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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9(1 / 1)

只微红,又百思不得其解,只见那大汉面不改色,挥起刀边吼边连连向左胸猛砍,居然一点事儿没有,周围一片赞叹。小个子不失时机端了个条盘出来收钱,只听得一片“叮当”声,转到冰儿面前时,条盘底部铺了厚厚一层铜子儿。冰儿摸出几个铜钱放上去,一边对浑身乱摸的弘昼道:“虽然骗人,也得练些技巧,混碗饭吃总是不容易的。”弘昼身上全是金瓜子,怕拿出来招眼,正搜寻几个铜哥儿,模糊应了声。那小个子眼中精光一闪,斜了嘴角冷笑道:“怎么着,还有人不服气呢”边把一条盘铜钱倒进大褡裢袋里,边转到场中间拱拱手:“既然有人不服,咱们不不妨请外人来砍。”弘昼忙推冰儿:“你去试试。”冰儿一撇嘴:“我才不出这个尖儿呢别说大刀片子,就竹片我也能把他砍死那不找事吗还伤我的阴德呢”小个子正眼也不向这儿望,只四下跑圈儿:“咱们愿赌服输出了事儿自己个儿抗您不行,那么瘦弱,人家不以为您使了劲;您也不行,我知道您出身书香门第,下不了这个狠手;哦,您,就您了您中间请”一个矮墩墩的壮小伙子走到中间,拎起刀又有些踟躇。黑大汉上下左右耍了一套功夫,又抖着双臂发气功,片刻示意可以开始了。小伙子蹑着脚用刀砍了大汉胸口一下,下面马上有人喊“妈呀”大家都吓了一跳。弘昼好奇心顿起,突然向身后长随要了一枚五两的细丝纹银锞子向地上一扔:“爷今儿个高兴小伙子你用力砍,砍破了皮这银子归你,砍不破这银子归他”五两银子够农户人家半年的嚼用,四周人大哗,小伙子和黑大汉对视一眼,小伙子“呸”地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握住大刀向大汉身上砍,开始几下还轻,后来见大汉毫无反应,下手愈重。可刀却像砍在石头上一样,生生地反弹开去。弘昼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摇头叹道:“这京师地方还真是藏龙卧虎我以前居然没发现。”冰儿冷静地说:“您别上当为啥选那小伙子搭档早就排好的把势,就跟衙门里的黑心板子一样,看着重,其实轻。”“可这是刀啊,再轻也该破点皮啊”冰儿微微一笑:“钝的您把刀竖过来磨半个时辰,把持着力度看看手臂有点疼,但忍得住,更不会破皮。”“那为什么能削山药”“刀尖锋利呀。您看那刀,前半段是反弧形,磨得利,削山药是没有问题,后半段钝的,砍人就不要紧。这种江湖上的雕虫小技我见得多了。您要有空,那些什么油中捞物、口里吞火、手掳火棍的把戏门道,我都说给您听。”那边,小伙子已经砍得精疲力竭,扔了刀一拱拳:“兄弟服了。”小个子忙殷勤地为大汉拿毛巾递茶水,又去捡地上弘昼扔下的银子,谁想弘昼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一脚踏住了银子,冷笑一声“慢着”,一个眼风一扫,跟班的便去捡起那把大刀,弘昼拿捏着在自己手臂上碰碰,果然中间都是钝的,稍用力砍也没事。于是道:“当街骗人来了银子不给了。”其实江湖人混饭吃也不容易,小个子脸上没了笑容,四下一看搓搓鼻子:“怎么,砸场子来了看你穿戴人模人样,恁地不讲规矩你是哪门的没打听过我们的名号”弘昼也是能痞的,嬉皮笑脸道:“哟,我可没门没派,可想见识见识街头的无赖混混是怎么骗钱的。你要爷的银子磕俩响头,爷一高兴不定就赏了。骗爷的钱哪怕就是一个铜子儿也是两个字:不行”弘昼几个跟班马上趋步上前,虎视眈眈地扎着架子,弘昼“刷”地挥开大扇子,满不在乎地看着。小个子知道来者不善,陪笑道:“看来是我们平日里不慎,招惹了两位爷了。若是的,咱们在这儿给两位爷赔个不是。”眼风便向弘昼扫去。可弘昼的脾气岂是这么容易就收拢的他昂头道:“没有这个规矩。你虽然没惹我,可骗着爷,爷就不高兴。”小个子心里有些怯了,但这场合要是输了面子,用行话讲就叫“栽了”,往后再难在北京城里混地面了,心一横手一招对后面大汉道:“看来这位爷的头不好剃呀。老二,他嫌咱们的刀钝,现成的盐水,当场磨把来。”大汉便把一把尺来长的匕首磨得雪亮,“哒哒”还滴着水,送到小个子手上。小个子嘬嘬牙花子,突然高高卷起袖子,牙关一咬,用匕首尖在自己手臂上一割。看着刀子下得不重,可刀是着实锋利,立刻血水就流了出来,流得也不多,红艳艳的煞是吓人。弘昼不由有些腿软,冰儿冷笑一声仍不开口。小个子像来了劲一般,索性在手臂上割了十几下,写了个大大的“义”字,对弘昼狞笑道:“江湖规矩,您先生也这么着刻个字儿,咱们便算扯平,兄弟认您做大哥,以后俯首帖耳;若不然,银子兄弟就愧领了,还请先生您磕三个响头叫咱们声大哥,就是两清。怎么样”弘昼哪儿敢银子他是不在乎,可叫他堂堂天子御弟、和硕亲王给这下三滥跑江湖的下跪磕头,他也拉不下那个脸面。此刻只想脚底抹油快溜,但这阵势怎么溜得掉小个子何等精明之人,倒拿着匕首递向弘昼,弘昼不及发话,冰儿一伸手上前接过匕首:“好来好走,各管自己的屯子。兜搭我们什么事”小个子正色拱拱手道:“兄弟,是你们那位先砸我们的场子大家吃饭都不容易不是”“是也是,但你玩得也过了,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冰儿犹豫了一犹豫,好言劝道,“咱们各自退一步,否则,砸了场子你们以后还怎么在这地界上混哪”“等等这也是门道”弘昼好奇上前,突然一手捏住小个子的胳膊,一手在上面一抹,那手臂上一片殷红的血迹擦去,皮肤上只几道红印子,连皮都没破,弘昼转头征询地望着冰儿,冰儿道:“想学泼皮你也得有点硬骨头姜黄水涂手臂,再拿蘸碱水磨的刀儿一砍,血红的东西就是这么来的,对么”弘昼大爷脾气发作,不由大怒:“好啊又骗你爷来啊,拿这些骗子们到顺天府去”小个子急了,猛地把手一缩,一把把弘昼推得退了好几步。好在弘昼也是打小打布库练骑射练出来的,踉跄了几步没有摔倒。几个亲王府的跟班赶紧上来护住主子。冰儿见欺到弘昼头上来了,她是胆子大又讲江湖气的人,不由恶向胆边生,低了身子把小个子一条腿一绊,他人就横摔下去,冷不防黑大汉拎着钝刀就冲冰儿砍过来。弘昼吓得一抱头,嘴里喊:“别光顾着我那边公公子也要紧”冰儿插身过来,灵巧地拨开刀,斜手一拧,黑大汉一身蛮劲,哪敌得过冰儿的巧劲,人一个稳不住,打旋儿栽了一跤。冰儿回头笑道:“放心,我不要人伺候。这些个二把杈,我一个人就能收拾干净”此时,看热闹的一般游客都已跑光,只剩些没事干帮衬凑热闹的闲汉街棍,有剔牙叫好的,有不分对手上去打太平拳的,也有干脆跑到卖艺人的摊头翻找值钱物件的。有几个站在外围,本就和卖艺人一伙当托儿的,此时黑了脸上去帮打。弘昼怕吃亏,抱了脑袋猫了腰钻在一边,又担心冰儿,却见她越战越勇,七八个人围着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看戏般看呆了。正在这时,顺天府的人来了,一个八品小武弁带着二十来个衙役把冰儿、弘昼的跟班及几个卖艺人团团围住。冰儿停了手,掸掸衣服,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那小武弁大喝道:“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不看看是什么地方给老子拿下”弘昼见那班衙役如狼似虎扑过去连冰儿和自己的跟班长随们也要一并捆拿,忙跳过去,冲那武弁照脸一啐:“瞎了你的狗眼这些是我的人,给我放开”那武弁看来不认识弘昼,也火了,一抹脸大骂道:“你妈球的是什么东西你的人又怎么样敢啐爷来人,给我一并绑上”弘昼急了:“你血姥姥的你不认识你五爷叫你们堂官来和爷说话我不信他不跪着来”“你是个什么东西想见我们府尹”“你们府尹哈哈哈,那姓唐的小叭儿狗前天还上我府上磕头献媚,我看他乖巧,许他蹲我家二门的门洞里吃了碗茶,你知道你们堂官狗颠屁股的小样儿我是什么东西你看看我腰间的明黄带子”弘昼把褂子撩起老高,露出只有宗室才能服用的明黄带子。那武弁愣住了,正做没理会处,又一队人马过来,为首的见到弘昼的跟班,马上换了笑脸滚鞍下马上前打个千:“哟,这不是和亲王府里的王二爷么你们怎么捆上王二爷了饭碗不想要了王二爷,弄疼了您没这些个狗才是吃屎长大的,您别一般见识怎么,您今儿得闲,不伺候王爷了难得有这个空,倒要劳驾您老和小的喝碗水酒去。”然后压低声音道:“上次托您跟王爷说的那事儿”那跟班哭笑不得,在主子面前他可不敢放肆。弘昼见居然是自家奴才为自己解了围,也怕把事情再弄大,说起来“王爷公主当街打架”名声不好,趁这机会大大咧咧和那跟班道:“别他妈废话了,带上咱们的人走路,回府和亲王爷还等你伺候呢”能做弘昼的贴身跟班,也是个精灵透顶的,那跟班怔了一下笑道:“好嘞这个这个,你是个晓事的,这几个骗子送顺天府好好拷问,和亲王会亲自过问。”说罢,和弘昼一起大摇大摆、自说自话走了。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无聊,显摆一下以前在某书看到的江湖骗术,其实也就这样了。现在虽然不完全透明了,不过还是个半透明囧,前来的各位客官,留个人气吧,戳个收藏吧,再不然打个分吧。惨淡经营的日子不好过啊。我都在考虑是不是也要到碧水什么的自荐一下了,又怕选材太冷不受待见。、二才子中式同榜几天后,弘昼弯腰曲背进了养心殿,进门就陪笑道:“臣给皇上请安也来请罪。”乾隆手边是一大叠殿试的卷子,正逐份拿着比较,正眼也不瞧弘昼一瞧,口里道:“你有何罪朕倒不明白了。”讽刺的语气十足,弘昼咽了口唾沫,陪笑道:“是我的不是了皇上好歹看着亲兄弟的份儿上,别再给臣脸子瞧了。”乾隆无奈地一笑,放下手中的卷子,微哂道:“瞧你说的话朕给你什么脸子瞧进来就想将朕的军了坐吧。”弘昼斜签着坐在一张杌子上,道:“您也明白我的,坏心也没有,就是老犯混。所幸皇上看在臣是个荒唐老五的份儿上从没难为过。殿试那天,我说了那许多屁话,当时还不觉得,回去后我家清客相公们一掰开分析,我就知道犯了欺君大罪了,巴巴地想着请罪来着,谁料第二天偏头疼闹了一天;第三天您忙,牌子没递进去;前天我家那口子又生了病,折腾得我没敢离开;昨天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得眉飞色舞了起来,“您还不知道吧,京城名角小飞凤在同丰堂开了新戏,兄弟心一痒去串场子了,那场面叫个大”他越说越兴奋,一抬头见乾隆微皱着眉头盯着自己,才意识到话说多了,忙刹住道:“请罪就耽搁到现在。”“那天你是过分。”乾隆啜了口茶,语气虽不凌厉,但也不温和,“当时朕回上一句,兄弟俩斗起口来,你就该粉身碎骨了。”他见弘昼低了头一脸不自在,又笑道,“其实朕也知道你内心友爱,说的话虽过分,都是在为朕身子着想。亲兄弟嘛,这点子事朕包容不来,还谈什么君子胸怀你既来请罪,朕就不罪你,心意朕领下了。回头去给太后和太妃们请安吧,老人家们惦念着你呢。”弘昼忙答“是”,又踌躇着讲:“臣弟还有一罪却不知皇上难为五格格了没有那天实在是我犯混。”乾隆笑道:“你们两个活宝,是够丢脸的堂堂亲王公主,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跑去逛街看热闹就已经不象话了,怎么就跟卖艺的打起架来你要不逃得快,几天全京就都知道了,朕倒看你的亲王脸面往哪里搁那丫头也忒不成话不是给你瞧病去的吗怎么瞧到大街上了朕就知道不该放她出来,简直就是个祸种子,没一天能安生的。”他自失地一笑:“她满身的江湖气市井气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去掉,朕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冷脸子也给她瞧过了,都奈何不了她。书不好好读,鬼主意一肚子。你当笑话听听,上回沈德潜去上书房教诗韵,限定每人当场做一首咏溪山行旅图的诗。四阿哥五阿哥做的都很看得过,六阿哥那么小年纪也都做了出来。就她啃了半天笔头,求了十几次情,勉强写了一首:山高有半尺,地大有一丈。满纸黑墨墨,有啥好看头沈德潜哭笑不得,想了半天鼓励她说还能看出咏的是画,可惜不协韵,叫再做一首。她作诗倒快,马上又来了一首:山水在画中,到处没有空。画上个山洞,不知可走通”弘昼虽“荒唐”,毕竟自小上书房教出来的,学问上还是来得的,大笑道:“妙绝还真协韵了。”笑了一阵又道,“五丫头虽然有些匪气,但究其心还是好的。而且胆识阅历,在宗室那么多人里头是拔尖的。再加上那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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