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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却不是这些。”“是什么”“会造人不只是盘古和女娲。普罗米修斯用泥土捏人,盗天火给人。鹿面人身的神哈奴姆用泥土塑人,与女神赫脱给人赋予生命。上帝按照自己的模样用泥土造人。在创世记2章7节中说:耶和华上帝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而耶和华上帝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世上第一个女人,叫夏娃。”众人皆为一副惊骇的表情,我理解,自小生长的宗教环境不同,各有各的信仰和传说。小丫头不敢相信,说:“阿,原来我是别人的一根骨头变得。”其他人的目光瞬间齐唰唰地看向她。“不”摇晃着手指,目光依依从被我吸引的人的脸上扫过,我指着翻开的那一页说:“这只是个传说,洋人发现他们乃至更多地方的其他民族,不是这么来到世间的。”“那我们到底是怎么来的”异口同声。我展着大大的笑脸,斩钉截铁地说道:“进化论认为人是从猿猴进化来的,猿猴有可能是兔子变来的,兔子有可能是从虫子进化来的”直接省掉了后面一句,虫子有可能是微生物变来的,微生物有可能是单细胞生物进化来的。学术用语太强,他们根本听不懂。一句话完,院子里像炸开了锅,有人惊呼、有人掩嘴直摇头、有人大笑荒唐。我那天的话在他们耳里全被当成了笑话,或是神怪故事,他们把我凉在一边,没人再想听我说,年长的老仆人开始给大家讲着盘古是如何开天地,这人世间又如何分了三界,等等等等。我看着他们的嘴在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边的洋文书,放回到了木桌上,厚实的书壳上,写着黑色的打印体书名:on the orig of eciesby ans of natura seection, or the reservation of favoured racesthe strugge for ifechares dar论借助自然选择即在生存斗争中保存优良族的方法的物种起源查尔斯达尔文物种起源一书于1859年11月24日出版,作者达尔文,曾多次再版。北京 学生运动北京 学生运动从外院进入内院的中门,通常是一座称为垂花门的小门屋,施悬山ot勾连搭ot顶,造型玲珑,相当华丽,预示由此进入内宅,丰富了内外二院的景观。在垂花门后檐柱处常设门扇,称屏门,作用类同仪门,平时关闭,人由门前左右廊道绕入,遇大事或贵客莅临才开启。一个梳着光溜大辫子的青衣小丫头,由廊道一路小跑至我门前,我靠在窗框边,探头,对她说:“门没锁,进来吧。”嘎吱一声响,小丫头推门进来,福了一下身子,站直说道:“小姐,夫人让你过去一趟,她在屋里等你。”难道又是谁告了我一状我瞧着她的脸色,“是什么事情”没什么特别。“不知道,夫人只说让你过去便是。”她低着头,细声回答。我前几日在院子里的一番言论,被众人认定是惊世骇俗,虽然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异样,却干了更可恶的事情,有人到我母亲面前告了我一状。他们给母亲讲,说我觉得人是虫子变的,说我受了西方的蛊,被那些个歪门邪道迷了心智我居然在我的家里变成了异类母亲把我叫在跟前也没说什么,她本就家学渊源,知之甚多,对于学问的事情看得开明。我外祖父曾经在咸丰年间大力提倡洋务运动,推崇西学,致力于“经世致用”,和编制海国图志一书的魏源交往甚密,我现在想,父母之所以送我留学西方,恐也是受了外祖父那一代文化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思想影响。母亲说我几句也就是作个样子给老仆人们看,她说其实他们没有恶意,无非是担心我。我给母亲看了带回来的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让我惊喜地是,母亲说在中国早些年已有人引用了物种起源的观点,那本书名字叫天演论。1831年夏天,达尔文随英国海军探测船“贝格尔号”参加了历时5年的环球考察,所见所闻对其生物进化思想、自然选择学说的形成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而这个时候,清廷保守派依然坚持闭关锁国。1859年达尔文发表了物种起源一书,用大量的事实证明了生物变异的普遍性、变异与遗传的关系,提出了生存竞争和自然选择学说,引发了近代最重要的一次科学革命。当国外研究都注重实践的时候,清廷的文化人还仅止于纸上谈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文化精英的缺失,才是导致庞大帝国灭亡的真正原因。欧洲自文艺复兴以来科技、知识的创作革新,不胜枚举,一场启蒙运动,让人们知道了知识就是力量。就算是独裁、称帝的拿破仑,都不敢忽视教育的重要性,自他开始办起了第一所现代意思上的大学。西方的教育自十八世纪末期,延续了几百年,其普及程度又岂是国内可比。此次学生运动的领头者,国立北京大学,其前身为1898年,经光绪皇帝下诏,在孙家鼐的主持下创立的京师大学堂,中国近代第一所正式大学,几经废立,来之不易。我理解了父亲对人才的珍爱,当今这番教育成果,不知花费了多少教育前辈的心血,学生是国家明天的栋梁,国民教育的普及程度还需努力,国家兴盛之路任重而道远。“小姐,小姐”小丫头加重了声音的力道。我回神,见她一副不解表情直望着我,略带担心,我转身关上窗户,朝她一笑,“走吧”。她退出门外,待我步出房间后,关上房门,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说道:“小姐先行。”我看着,觉得家里很多人都跟她一样,进退有礼,纽爷爷把这个家管理地很好。迈开步子,沿着廊道向母亲的方面走去。刚一迈进父母居住的院落,便瞧见母亲戴着手套再为小院子里的花圃浇水,院子里的花都是母亲亲自打理的,当然稍重一些的工作自然有园丁帮手。母亲特别喜爱牡丹花,她说是这种娇贵的花朵在她的家乡不易种植,她偏偏不依,种了一株,却开出了美丽的花朵来,引得老园丁连连赞叹这花是跟她有缘份的。院子里有葡萄架,相互交织的藤蔓爬满了支架,5月底已经结了些青釉釉的果实,伸手便摘了一小绺,咬在嘴里,酸地皱起脸。“我的小姐呀”李福家的连忙上前来制止我,“这葡萄都还没熟透呢。”她拿过我手里剩下的葡萄,“现在哪儿能吃”母亲放下水壶,逸出笑意,“由着她让她也知道,贪嘴的下场。”我站在葡萄架下,嘴里酸地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傻笑。李福家的见着我难受,转身进屋给我端了碗水出来,我一口喝下,才好些。“妈妈怕是舍不得这葡萄吧,我才摘了这一小绺儿,就心疼了。”我笑瞅着母亲,故意把话说地酸溜溜。李福家的扑哧一笑,母亲用她纤细的食指一戳我额头,笑说:“我就当是把它给了白眼儿狼了。”我站起来,腻着她,“妈妈”母亲从我手里接过瓷碗,将它递给李福家的,旋即,挥手让李福家的退下了。温馨的小小院落里,站着我们母女俩,相顾而笑。“该不会,又有谁向你告我的状了吧”我作出一番严谨状。“你猜呢”她瞥了我一眼,走开了些,又去打理花圃的栅栏。故弄玄虚“有没有新鲜点儿的内容阿。”我懒懒坐到花圃旁的石凳上,指尖沾着水壶沁出的水,在石桌面上画圈圈。用眼角的余光,关注母亲的表情,看来问题不严重,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母亲没有接我的话,犹自忙着摆弄栅栏,满意后,才走到石桌前,脱下粗布手套,坐下说道:“他们说我们家的小姐,短发、皮鞋,活脱脱一个洋人小姐。”啊,衣着也有问题,可在上海到处都是我这副装扮,更时新的多得是“她们总不能让我梳把子头、蹬双花盆鞋吧。”这个问题,十分的莫名其妙母亲将我额前的碎卷发捋顺,笑说:“没有人让你这么干真把自己家想成老古董了。”我更不解了,那她们是什么意思母亲读懂了我的表情,解释道:“大家是在夸我们家的乔安,洋派、漂亮,是个淑女啦”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我笑出声来,沟通不畅。母亲握着我的手,仔细看着,后来她说我今年都十九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给我过个生日,眼看着女儿都长大了,她想弥补作为母亲的缺憾,她和父亲决定今年在家里给我补过一个十九岁生日。她笑着问我的愿望是什么,我说我还没有一件漂亮的旗袍,她立马答应,让李福家的配我到吉祥老字号的铺子里订制一件。我特别高兴,一直在家里兴高采烈地预备着,我的生日成了家里近半年来气氛最轻松的事情,缓解了连日来教育总长府邸的压抑。可是,在去吉祥老字号订制旗袍的那一天,又把我日里积累的快乐,摔得粉碎我终于知道了奎恩信中所说的关乎信仰的大事是怎么回事。北京的大街上,车水马龙,木砖结构的两、三楼房屋上,架着飞翘的斗檐,林立的商铺外挂着迎风招展的各色幌子,硬是比上海滩霓虹灯装扮的招牌,更为打眼。紫禁城的红墙依然是铁壁,挡住了公众对内的好奇,李福家的说那退位的皇帝还住在里面,我想象着这位年轻退帝的模样,以前人们见不着皇帝,是因为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现在我们也见不着皇帝,是因为他早已被人们遗忘在了某个回忆的角落。转过紫禁城的角楼,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牌坊,那些制作之美、设计之美,一切都无法复制。如果说清庭还有什么值得人怀念,我想不外乎是这些历代累积的精致世界。李福家的说,前两年,辫子军张勋拥护清帝复辟,叫嚷着各户悬挂龙旗,居民没有办法,他们就用纸糊了旗子来应付,那天清晨,到处都听见报贩叫卖宣统上谕的声音。想来觉着有趣,张勋复辟真就像了那纸糊的旗子,仅仅12天就迅速收场,我想到了龙椅上的宣统皇帝,想到了南迁的如瑞亲王一家的末代皇族,想到了等待机遇的保皇党,不知这个短暂的美梦是完全地敲醒了梦中的人,还是叫人涌起了更多做美梦的欲望。李福家的直笑说,那几天,北京大街上出现了几年没见的清朝袍褂,看着好似一个一个从棺材里面跑出来的人物我家的轿车停在吉祥老字号门前,店掌柜带着小二迎出店门,帮着打开车门,满脸是笑。“迎客咧贵客到咧”掌柜的带着京味,拖出老长的尾音,让店里的伙计打起精神头。贵客我心里好笑,父亲是个简朴之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家里就只有这部停产多年的德国奔驰,虽然维护的好,从过时的车型也能瞧出有些年月了,它比我的年纪还大,是外祖父给母亲的嫁妆。父亲的座驾是公派,从不肯拿来私用。掌柜的又怎么知道老旧的车里坐的是贵客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赵掌柜,近来可好。”身旁李福家的向掌柜的说。“哎哟,托嬷嬷的吉言,还过得去吧。”掌柜的躬身一抬手,李福家的将我领进了店门。这下我可有点明白了,他认识李福家的,定是知道我家的背景,想来也是,北京城里的店主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哪儿能不记下一些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家的车虽旧,可是车牌却很显赫,是政府颁发的第一批牌照。店里厅堂很大,分两楼,梁上画有老北京的彩绘,显得体面,各类物料收拾地也妥当,店里点着檀香,散着淡淡的香气。我略微打量了一圈,发现掌柜的也在打量我,对上我的眼神后,赶紧低下头。店小二儿端来两盏茶水,碧螺春,我想这店里果然周到,连茶水都是上好的。“赵掌柜的,这是我们家的小姐。”李福家的欲扶我带一边椅子上坐下,我挥手,想站着再看会儿。“哟我刚开始就想,这般时髦的小姐,是哪位仙子下凡,”掌柜的抬起头,一个劲儿说道:“原当是哪位大使的夫人,结果是麦大人家的掌上明珠”展柜的个头不高,藏兰色的长袍外套了件褐色的细丝马甲。李福家的指他说,“既然现在知晓了,今天可要伺候好了。”“那是当然,今儿必定让他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说着,掌柜的从椅子边的小桌上,帮我端来茶水,我接过朝他一笑,这掌柜的又惊喜万分地赞叹几句仙子,李福家的直说掌柜的嘴是越练越油了。其实掌柜的表情很是夸张、滑稽,说他是献媚吧,可眼睛里又透着友善,估计着也还算是个老实的店家。店里的料子极多,手艺也是几代人传下来的,李福家的后来给我说连王府的格格贝勒们都穿吉祥老字号的衣服,我母亲的衣服大多是在这里订制的。难怪她和店主这么熟悉。我不懂做旗袍的料子,李福家的在掌柜的推荐下,帮我选了几匹整的,量了身板。“嬷嬷看这样式,怎么个裁剪”掌柜的领着两位老师傅直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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