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还有很大富裕。于是天天奔走于平谷镇中,拿了纸和笔,慢慢画出了平谷的地图。城里有几条街,每条街上有什么主要建筑,有名的饭店客栈,寺庙府衙,我都详细的汇了下来。然后在地图旁一一备注,本地有何特产,有何传奇,有何著名人物。画完一看,竟然用了好大一张纸,倒也有些现在地图的模样。看着几天的劳动成果,心中竟有些欣喜雀跃。就这样,连走几个月,画满地图的纸越积越多,我不得不用了大部分力气来背这些用动物皮绡成的纸。每每累的休息的时候,都无比怀念以前用的纸,轻巧便利,真是方便之极。我也曾尝试着用树皮烂衣造纸,却因不懂程序,终是失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当时学蔡伦造纸时,稍微多点好奇心,看看如何造纸,也不至于现在压的半死。当走到一个偏僻的山村时,我平生第一次用到了那简陋的医术。那是一个腹痛不止的孩子,已经疼了好几天,恶心呕吐,还发了烧。村里离城镇远,又没钱治病,家长只是胡乱了采了一些采药喂孩子吃下,却没有管用。我走到这里,恰好在他家借宿,看着孩子疼的实在不行,只好赶鸭子上架,临时抱佛脚了。我用听诊器听出,这孩子应该是腹部有问题,于是试着开了个方子,仔细的想了又想,斟酌再斟酌,小心再小心,拟了一个十分保守的方子。有些药我身上有,有些没有的,就上山和孩子父亲一起去采。好在都是些常用药,倒没费多大劲就采齐了。煎好药,小心翼翼的给孩子灌下去,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药要是弄错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好在老天保佑,喝完三副后,孩子退烧了,也不吐了,肚子也不那么疼了。虽未全愈,却也八九不离十了。孩子父母高兴万分,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说谢谢。我也很高兴,有一丝丝成就感。在给孩子听诊的同时,我一直在想,我能不能把听诊和诊脉结合起来呢。我虽未学过诊脉,但看过不少杂书。传奇志怪,名人轶事,军事历史,医卜星相,都曾读过不少,从这些书中也知道脉相分为二十八种,常用十八种。母亲不信奉西医,有病也只看中医,我常陪她去,因此对一些中医的知识也略懂皮毛,没吃过猪肉,也算看过猪跑了。既然现在有病人,我何不比较一下脉相到底是如何不同呢把这些不同一一记下,不是就能比较出什么脉相对什么症状吗我一向是个行动派,有了这念头,就开始实践了。一整天,我都摸着那孩子的脉相,然后再摸孩子父母亲的脉相,细细比较着健康和生病到底有何不同。孩子的父母虽然感到奇怪,但却顺从的配合了。经过一整天的比较,我终于摸出了一点点不同。大人的脉相都沉稳有力,而孩子的,比较浮而虚。我把症状和脉相一一记下,做为以后的依据。过了三四天,孩子完全好了。看着孩子健康的样子,孩子父母开心的笑容,我这才发觉,原来就这一丁点的医术,也能救人一命。于是我有了第二个目标,好好学医,努力治病救人。这样就很好就这样,我一边画地图,一边采药,一边摸索着给人治病,倒也走过了不少地方。只要是碰到医生,哪怕是游方郎中,我也要拉住人家请教半天,尽可能的,多汲取一些医学知识。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个秘方,我可能会付出一棵珍贵的药草。为了解决医学疑问,我也曾支付过高额银钱。看到没见过的医书,总会千方百计的买下来,宁可倾尽所有。有时候碰到心地好的大夫,看见我如此虚心好学,常常倾囊相授。最最让我感动的,是一个深山中年逾古稀的老大夫,将毕生所学金针术全教给了我,这个金针术和针灸差不多,这给我的医学的融会贯通起了很大作用。慢慢积累中,我的医学知识渐渐丰富了起来。我的病人,主要是没钱看得起病的穷人,有时候走过一个山村,会有整整一个村子的人请我看病。生活的艰辛将这些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吃喝都有问题,更别说看病了,最多的时候,我一天看过百八十个人,从清晨到夜半,我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些病人为我的医学历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把这些病例全都记了下来,细心的总结好,这,都是我以后行医的根本呢。山里人大多朴实,为他看了病,他会想方设法的报答你,虽然我一再声明免费医治,却仍有不少人送一些他们留着没用,但我用得上的药草书本什么的。为此我收过好多珍贵药材,好些个不常见的医书。这对我行医无疑是如虎添翼,短短几年,我的医术突飞猛进。借由医术,我也成功的养活了自己,虽不富裕,却也没有饿死过。我的行事虽低调,却架不住治过的人多,渐渐的,也有一些小名声传扬开来。所到之处,病人更是蜂拥而来。我也乐得多经历一些病例,偶尔遇到疑难杂症,也很有些雀跃。每每解决一些难医的病症,那份美妙的感觉,总让我飘飘欲仙。我想我是喜欢上了这个职业了。我一直搞不清我的身体到底有多大,穷人家的孩子营养不足,发育常常不好,我无法准确判断自己的年龄,只能大概估计。差不多有十六七岁的时候,就不能再女扮男装了,一则胸部发育很好,穿男装是掩不住的,二则相貌很是清秀,再怎么看,也没个男人样子,再者,自己身边总有一些迷药之类的东西,虽无杀人意,但自保总是不成问题的。我照着自己的规划,行走于全国各地,为自己的地图册,添加一些新的内容。有一阵手中有钱,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子上,还买了一座小小的院落,把画好的地图和一些不太珍贵的书藉药草放在了家里,雇了个老实人时时打扫,我又继续自己的流浪生涯了。越是时间长,越是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有名山大川可以游览,有珍贵药草可以采集,还能帮人解除病痛烦恼,这种日子于我,实在是太充实幸福了。这几年期间,也回过几次玉莽山。山上热闹了好多,迁来的山民大概也有几百家,进山一次能看见好多人。昔日屠山的阴影,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的消失了。那二十座坟依旧在,坟边的小庙却越发的大了,扩建了原来半个村子大小,还起了个名字叫神恩寺,我仔细看了看匾额,竟然是县太爷的题字。我也没进去拜过,每次来,只是在坟前烧些香烛纸马,在那位大夫的坟前,烧的格外的多,没有他那本书,怕也没有今天的我。先生还是老了,白白的胡子越发的长,只不过精神还好,每次回来,我都带给他一些强身健体的药材,我总是希望,好人能长寿。小胖子已经不胖了,不知道怎么长的,竟然修长挺拨,一点也没有小时候胖乎乎的影子了,俨然是男大十八变的代表。他为人还是那么热心好客,对我仍是和上学时一样关怀备至,我每次回去,他都盛情款待。第一次看见我穿女装的样子时,他整个人都傻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好象泥塑石偶一般,呆了良久。然后喃喃道:“你怎么是个女的啊”看着他的呆样,我哈哈大笑。年少时的友谊并没有因为我是女孩而改变,他仍象以前一样,热情的拥抱了我。听说我回来了,昔日同窗纷纷找来,大家聚在一起,喝酒打闹了一个通宵。醇香的美酒,诚挚的问候,浓厚的友谊,年少的轻狂,将我充实的满满的。平生第一次,我喝醉了。晕糊到最后,只知道小胖子背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在清冷的街上。这次我来的时候,恰恰是他们要考国学的日子。国学大概和咱们古代的国子监一样,考上了就成公务员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我能帮他们的,只是帮他们配了清心安神增加记忆的药丸,每人送几粒,也算是聊表寸心了。小胖子当然也是考生之一,据先生说他的功课居然还不错,也是有把握考上国学的人选之一。还真没看出来,小胖子智商还不错啊。国学要考两三天,和科举一样,在考场里关好几天,不准出来。临进去前,小胖子磨磨蹭蹭,一直拉着我的手和我说废话,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害怕的。我一个劲的安慰他,象安抚小孩一样,轻拍他的后背,轻声说着没问题之类的话。也不知是安慰起了作用,还是他自己调解好了,临进考场前,他终于平静了下来。狠狠的攥了一下我的手,风萧萧易水寒的转身进了考场。我没有去想象他们能考的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是我想一下就能改变的。在外面等待的这几天,我也没闲着。一些考生的家长,比考生还紧张,再加上天热的原因,怦怦的一个挨一个的晕倒。反正我也没事,顺带着帮大家看看病,也算一举两得。不知怎么义诊的名声越传越远,好多人大老远的跑来让我看病。等小胖子他们从考场出来时,我正在病人的狂潮中奋战。小胖子倒是挺有耐心的,一直站在旁边等我,直到月升中天,人群散去,这才帮我收拾东西,一起往回走。我问他考的怎么样,他说还可以。然后就不再提考试这方面的事了,只是问我这些年的经历。我知道他其实心里挺记挂考试结果的,只不过有些不想去面对。当年高考后,我也曾有过相同的感觉。我竭尽全力的安慰他,一边走,我一边告诉他这些年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做了哪些事。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幽默的话语来讲述,减轻他心中的压力。他默默的听着,听到好笑的地方,也会跟我发笑,听到紧张处,会紧紧攥着我的手,为我担着心。天上的月亮好大,照得街上亮亮的,银色月光,将我俩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长得好象年少时光。天佑的心思接下来的日子,小胖子每天来都陪我义诊,帮我跑跑腿,配配药,扶扶病人,照料饮食,活生生的成了我的小杂役了。我很过意不去,他倒是过的毫无怨言,每天乐呵呵的陪在我身边,说是了解民生疾苦了。每每看见我为人家医好了病,他也会露出骄傲欣慰的笑容。一看到我为某个疑难杂症皱眉,总是握住我的手,给我安慰鼓励。就这样过了几天,我身边的药用的差不多了,我决定再进一次玉莽山。小胖子不知抽了什么风,非得要和我一起去,看着他那习惯了握笔的手,不甚强壮的身材,我摇头拒绝。山里的日子很苦,我不想让他跟我受这份罪。他却执意不从,说是万一考上了国学,以后怕是没有登山游览的时间了。我们争执不下,最后还是由上天来决定。扔一枚钱币,字朝上就让他去,字朝下他就留下来。结果老天爷帮他,他赢了。因为多了一人进山,准备的东西也相对要多些,为此我们的行囊很是沉重,我怕他累坏了,悄悄的将体积小但很沉重的东西背在了自己身上,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走山路。果然不出我所料,走了大半天,他的脚开始起泡,等赶到神恩寺时,他已是步履蹒跚了。无奈之中,我扶他走进了神恩寺。寺里面的僧侣很客气,领了我们到客房,我请小和尚打来盆热水,又加了些药材,给他泡脚。泡挑破了,再加上药材的刺激,疼的他呲牙咧嘴,嘴里一个劲的嘘嘘出气。泡好脚,我拿出药膏,轻轻给他抹上,却发觉一向爱说话的他,沉默了。我抬起头,他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什么”我问他。他倒看的更专注了,黝黑的眸子闪过悲哀:“我是不是很没用”“刚开始都这样的,和有用没用没有关系的。”我安慰他。“你以前也是这样吗”他继续问。我笑笑:“当然了,我比你惨多了,你不知道,我刚上山的时候,脚心都磨烂了。”殊不料,我这安慰的话语,却让他白了脸,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有些急切的道:“那现在呢,好了没”我这次却是笑出了声:“你个傻子,当然早好了,要现在还不好,那不成瘸子了啊。”他长出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道:“幸好幸好。”随即却又转过身,极认真的对我说:“阿颜,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我对他这严肃的样子很不习惯,对他的记忆,不知为什么,总是停留在那个衣着华丽的小胖子身上,这些年长大了,我却仍是小胖子小胖子的叫他,他也没反对,总是笑笑答应了。我讪笑道:“有什么辛苦的,这些年不也过来了么”“阿颜”他痛苦的纠结着,眼睛里却是无限的怜惜。我轻轻抽出手,对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