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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1 / 1)

,一个个满头大汗,兴高采烈。信云深本来沉默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却被一人叫住。那人搂着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小师弟,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天天怪忧郁的,师兄们很担心你啊。”信云深摇了摇头,却羞于启齿。那人见他不愿意说,也只能放弃追问,只道:“是不是在山上太闷了今天山下传来的消息,大师兄已经到清风镇了,估计下午就能到家了。好了小师弟,别这么沉着脸,快去洗把脸换身衣裳,今晚我们给大师兄接风洗尘。”信云深闻言一怔,顾不上与围着他的师兄们辞别,匆匆地往山门处跑去。他就在山门外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朝通往山下的路上看去,像是翘首以待一般。路过的师兄弟都取笑他竟如此思念大师兄,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的心里有多少忐忑和矛盾。信云深在山门外,从日头高挂等到日影渐斜,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管低着头来来回回地徘徊。一道高大的人影突然挡住他面前的阳光,肩膀上猛然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他被那熟悉的感觉和气息包围了,这是他想念了许久的兄长,偏偏他现在无法面对,竟然浑身一僵。一张俊美得足以令天下女子怦然心动的脸庞凑到他的眼前,那眉梢眼角隐含的笑意如同春日里温柔轻拂的微风,令人望之便心旷神怡,却又总能在乍然之间吹皱一池脉脉多情的春水。这便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男人,也曾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亲密之人。“大师兄”信云深动了动唇,低不可闻地唤了一声。这一瞬间那些迷惘似乎都暂时褪去了,信云深望着眼前的楚飞扬,心里只剩下浓浓的思念和牵挂,眼圈也微微热了起来。楚飞扬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想什么呢在这里做什么我可不觉得你是专门来等我的。”信云深将这些时日的忧思与那一缕隐隐的嫉妒都收起来,像以前一样攀住楚飞扬的手臂,勉强地笑了笑道:“大师兄你从哪里回来的前段时间梅家还派人来三请四请的。你本就在梅家没有回来,没音没信的,我担心死了。”楚飞扬刮了刮他的鼻尖道:“担心得天天在山门外面等我我可不信。”信云深摸着鼻尖,低头笑了笑,道:“是等你的是等你的,看我对你多好。”他不敢再和楚飞扬多说别的,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大声质问他和高放的关系,甚至会在楚飞扬面前大哭出来。信云深拉着楚飞扬往派内走去,好在一路上有许多师兄跟上来插科打诨,他才能勉强抛开心头的纷乱思绪,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楚飞扬如今已经回来,他却感到更难以面对高放了。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高放知道楚飞扬的消息的,要见面更是想都别想信云深带着这样莫名的怒气和胆气,又一次走进高放的山洞。高放抱膝坐在床角上,一头长发都散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信云深一眼,又恹恹地把脸埋进手臂里。信云深走过去将还热乎着的饭菜放下,将上一餐的碗筷收拾好,又在床边坐下。他抬手摸着高放柔软的头发,却被高放甩开。信云深不像往常那样惶恐小心,他扯着铁链,将高放拽到自己面前,不由他反抗。“我知道小放最爱干净了。你先吃饭,吃完了,我给你洗头。”信云深在他耳边低声道。高放伏在床上,肩头微微颤抖着,却倔强地不愿出声。信云深叹道:“小放,你别这样,你真的准备一辈子都不理我了吗”高放纤瘦的后背上下起伏着,似乎在大口地喘息,又似乎在沉默地哭泣。信云深想要抬起他的脸看一看,高放无法躲避更无法反抗,他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来,秀眉倒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愤怒,却并没有泪水。“信云深,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本来以为只要离开了,这份罪恶的感情就会被我带走,然后用尽手段把它消磨得干干净净,让它永远消失你永远是你英明神武的清风剑派少主人,你还可以心安理得娶你的娇妻美眷,我也不会被世人瞧不起,说我寡廉鲜耻狐媚勾引稚儿少年可是你就是不放过我,你非要如此逼我你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对我做出这种事”他举着手上的锁链,咬牙怒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独占我,想要碰我,摸我,与我亲近,你那么聪慧,难道真的没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高放咄咄逼人地靠近过来,信云深竟有些慌乱地向后仰去。他感到有一层无形的纸,他刻意地不去触碰,不去戳破的那层纸,此时正承受着巨大的重压。一丝丝细小的裂纹已经出现,信云深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与慌张。“小放你说什么狐媚、勾引”高放将信云深猛地压倒在床铺上,唇角扯起,露出一丝似讽似惑的笑容。“勾引小东西,我可从来没有勾引过你,否则你这个混蛋还能装着糊涂独善其身到如今你想知道什么是勾引”高放微眯着双眼,伸出嫣红的舌尖,轻轻滑过红润的薄唇。他将手撑在信云深脸前,慢慢俯下身来,带动着锁链发出哗哗的声响。信云深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像是无法转动一般,怔怔地盯着面前的高放,看着他伸出纤长秀丽的手指,将那锁链在他的脖子上缓缓缠绕。冰冷的铁链松松地搭在脖颈上,冰得信云深一颤。他脑中划过一丝清明,还未来得及挣扎,两片柔软的唇覆上他的双唇,灵活的舌尖钻入他的口中,缠绕出一片淫靡的暧昧。那一丝清明便在这转瞬间又爆裂成漫天烟火,模糊了他的视线,混沌了他的思绪。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信云深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不是没亲过高放,不是没抱过高放,只是那些他自以为是的亲密,竟比不过这一吻来得令他震颤。一直以来他隐约明白却又不敢深究的感觉,终于就这样被挑破了面纱,让他再也避无可避。这超出了他向来自信的把握,超出了他引以为傲的计算,令他感到无法克制的无措和惶恐。高放靠在墙壁上,缓缓拉拢松散开的衣衫,遮住白皙的胸膛,似笑非笑地看着信云深逃走的背影。“没良心的小混蛋,机会捧到你手上,活该你没有福气享受我”78信云深几乎是慌不择路地从后山跑回了门派,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即便是真的有洪水猛兽,他都不会这样失态。信云深觉得胸膛里的心脏鼓动得异常激烈,他摸着胸膛处,手心里立刻感到那有力的撞击。从脸庞到脖子都是一片火热,热得他怀疑自己走火入魔了。只是那样一个亲吻而已,就让他变成了这样。如果如果再深一步,信云深觉得自己一定性命堪忧。高放那张散发着异样魅惑的脸庞在脑海里不断闪现,连着那一片滑腻的白皙肌肤,让他着了魔地想要抚摸却又不敢下手。那一幕幕活色生香鲜明地掠过眼前,甩都甩不开,信云深渐渐觉得喉咙里又干又渴。信云深记起了信白说小放是“魔教妖人”。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温柔又善良,以致于他竟忘了高放的来历。只是他对于高放的这个来历,却不像信白那样深恶痛疾,如今他想起这四个字,想起这四个字背后慵懒斜卧的那柔软身躯,却只能让他的身体更热,好像血液都要沸腾一般。信云深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他迷茫地在清风派内四处游荡,不期然地迎面碰上楚飞扬。信云深正是心乱如麻,看到大师兄也没了往日的亲热,只是魂不守舍地打了个招呼。他刚想走过去,却被楚飞扬一把拽住。楚飞扬笑道:“好端端得,这是怎么了脸皱得像个苦瓜。”信云深抬头看着楚飞扬,突然便记起这个人和高放的关系,那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关系。如今掺和上高放对他做的那件事,信云深更是想不通了。他没好气地道:“你不会懂的。”信云深现在不想看到自己大师兄,偏偏楚飞扬这个时候特别没眼色,对他的烦闷丝毫不能感同身受。楚飞扬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装什么深沉。有什么事不能和大师兄说的”信云深现在烦他,不耐地躲开他的手,哼道:“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又怎么会明白。”楚飞扬无所谓地道:“随便你。我是有事要问你。还记得师父大寿那天出现在寿席上的那个天一教的男人么”信云深乍然听到他提起高放,心头的烦扰迷茫暂时褪去,像只狐狸一样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哪里会知道。”楚飞扬却抬了抬眉毛,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道:“小屁孩就是嫩,满脸写的都是我知道他的下落。我找他有事,快带我去见他。”信云深骗别人都是一把能手,偏偏骗不过楚飞扬,他脱开楚飞扬的手臂,半扭着身体用后背对着他,也不看他,咕哝道:“你知道他是天一教的人,你不是想抓他吧我当日好不容易才把人救活,休想我带你去见他。”他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反而情愿楚飞扬是要抓高放。至少这样一来高放和楚飞扬就绝不会有更深的关系。楚飞扬又逼问了几句,都被信云深挡了回去。最好被他问烦了,信云深便发起火来,将一整天的烦闷都冲着楚飞扬爆发了:“我说不能带你见他就是不能带你见他。有本事你自己去找”说完便气冲冲地跑了。楚飞扬在后面叫他,信云深火冒三丈地捂着耳朵:“别找我,我烦着呢”信云深躲着楚飞扬,一连好几天都避而不见,远远地看到楚飞扬的身影就飞快跑走。他知道楚飞扬还在继续打听高放的下落。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找到,但是朗月山再大也有个尽头,现在楚飞扬是顾及着高放的魔教身份,只能暗中进行,所以进展缓慢,但照他这个找法,过不多久就会找到高放。楚飞扬和高放见面,这是信云深此刻最害怕的,比高放那天那个样子亲他还让他害怕。自从那一天至今,他还未曾再见高放一面。每天洗漱的清水和饭菜都是放在山洞门口,一听到锁链向外移动的声音,他便很没骨气地落荒而逃。信云深远远地看着自己大师兄俊逸不凡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沉重的危机感。那危机感已经大过了他不敢见高放的恐惧,他一跺脚,毅然转身往后山奔去。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山洞门口,看着依旧悠然坐在石床一角的高放。以他的轻功修为,这短短的路程还不至于让他累成这样。只是他的心跳很快,在见到高放的那一刻甚至跳得更快,这让信云深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像个傻瓜一样红着脸喘着粗气。高放秀眉一扬,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他,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终于又敢出现了”信云深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小心地在床边坐下。高放将视线黏在他的身上,身体却只是懒懒地倚着墙壁,手里把玩着困住他的锁链。信云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小放,你那天为什么要亲我”高放探出舌尖舔了舔唇,看到信云深的脸色刷得更红了一层,才笑道:“你不是就喜欢这样么”信云深局促地低着头,手里捻着衣角,道:“不是那样的。”高放眯起了双眼:“那你想怎么样不理你,你便哭天抢地。理了你,你又扭扭捏捏。云深,你不会是个女孩子吧”高放说着,慢慢地爬了过来。那光裸的纤细脚踝连着秀美的脚背,信云深只看一眼就慌乱地转开视线。高放爬到他的身边,软软地倚在他的肩头,在信云深耳边轻呵一口气:“那我如此轻薄于你,岂不是要对你负责”信云深刚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又变得粗重,耳朵红得像要滴下血来。他一点也不敢躲开,更不想躲。高放身上的药香味撩着他的鼻腔,让他血气都朝头上涌来。他仍旧低头道:“我想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你陪着我,我也保护你就像以前那样的”他转身面向高放,抓起高放的手:“就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好不好”他的双眼中闪着天真的希冀,专注地望着高放。高放静静地注视着面前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他甚至能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心里却渐渐冷了下去。就算是信云深把他囚禁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到这么冷过。信云深一定不知道他这句话有多么残忍,无礼,自私。让我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娶妻生子,功成名就,是么你会说你的妻子不重要,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么高放动了动唇,却没有将这些话问出口。他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为何要摊明了,再让这个无情的小混蛋对着他为难高放知道信云深这些天的迷茫都不是假的,甚至觉得这样的他可怜又可爱,但也许连信云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内心早已为一切设定好了轨迹和结果。他是不容许任何改变的,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他的一切迷茫与烦扰都早已有了答案。可笑他到这一刻才看清楚这么简单的事实。信云深是一个被众星拱月地娇养大的孩子,他习惯了一切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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