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提醒不知道,一提醒,所有人都记起来了。朱堇跟阮红菱是“闺蜜”,肯为对方撕天撕地的铁瓷。小姐妹才刚蹲了班房,就勾搭人家丈夫,这丈夫也就真被勾搭了男渣女贱,天生一对。甘露一个字没嘲詹春雷,詹春雷转着圈地丢人,面子里子,都被扯下来。他除了懊恼,就是后悔,就不该听姐姐的怂恿,没离婚就跟朱堇“处处看”。授人把柄,落人笑柄,里外不是人。朱堇,也不是他姐姐吹嘘的那种漂亮、懂事、省心、大气的好姑娘,满腹心机,坑人害人不眨眼。章节目录 第114章 虐渣市图大厅里, 詹春雷骑虎难下。眼前这场面,他能想明白是一回事, 能不能脱身,又是一回事。甘露口舌如刀, 直往人心尖上剜, 刀刀犀利。朱堇从一开始地神气活现, 到羞臊难堪,比詹春雷还想吃后悔药。“野狐狸精”、“小三”、“破鞋”这种污水,一旦被泼到身上,一辈子都洗不掉。哪怕她以后成功上位,真嫁给詹春雷,也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那谁谁, 趁小姐妹蹲了班房,落井下石,当狐狸精, 抢人家的男人能听吗原本, 她只是想配合詹春雷, 艹一个“情义两全”的人设“小姐妹”一天不出狱,詹春雷就一天不离婚, 她也一天不嫁过去, “默默守护”。等明年人出来了,好言相劝威逼利诱。一个不能生孩子的乡下村姑,怼上詹家这种高枝,再怎么闹, 都是被抛弃的命。如果阮红菱识相,肯出席他们的婚礼,让詹春雷有台阶下,让朱堇有面子,就皆大欢喜。不识相,非得撕破脸皮,就滚回山沟沟里,再不要出现在沪城碍眼。闹狠了,有的是办法收拾她。詹春雷或许不舍得下狠手,朱堇毫无压力。这个如意算盘,被甘露一口呸散架。情义两全呵呵哒不存在滴,只有渣男贱女,小三插足市图大厅里,热闹地像菜市场。甘露撇下溃不成军的“野狐狸精”,看向詹春雷:“小姨夫,闹成这样了,不出来走两步,说几句”詹春雷沉着脸,凛声分辩:“我是不想让你小姨太伤心,想等她出狱以后,再慢慢跟她说这件事”“我替小姨谢谢你,渣得像你这么有新意,我也是很服气,你不是怕我小姨伤心,你是怕败自己的人品,毁自己的前途,又要里子,又要面子,我小姨的死活,你真放在心上”出狱以后再说离婚,比出狱之前就说,能好到哪儿去这种花花事,无风窜十里,是他詹春雷想要瞒着,就能瞒得住的甘露指着一旁的朱堇:“看看你身边的这个野狐狸,她像是能乖乖等到那一天的人今天敢蹦跶到我面前,明天就敢去监狱折磨我小姨了”“她不敢,她亲口答应我的,出尔反尔,我会让她知道代价。”甘露呵呵:“她答应了,她爸妈答应没有她哥哥答应没有她三姑六姨答应没有我小姨是蹲班房了,没聋,没瞎,没与世隔绝,每天都有犯人家属去探监,随便说漏一句,我小姨就得崩溃等你知道消息,她都凉透了。”詹春雷无言以对。朱堇气闷:“我爸妈哥哥,都是文化人,亲戚也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才不会像你说的这样暗箭伤人”甘露冷嗤:“都是文化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就眼睁睁看着你出来搞破鞋,当狐狸精,新华字典改版了吗这种文化人,这种明白事理的人,在我们山沟沟里,叫卖女求荣,叫利欲熏心”朱堇的爸妈家人,都是文化系统的干将,坏事没少干,能风光到现在,靠得就是良心喂狗。跟这种人说仁义道德,信他们言出必行不是蠢,就是坏詹春雷回过味,脸色漆黑。甘露冷笑:“姓詹的,你要甩我小姨这件事,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必要藏着掖着,痛痛快快的,该离就离,当初是她自己鬼迷心窍,非要嫁给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詹春雷难得动容:“万一她想不开”“那是她的事,你跟她离了婚,就是路人,你会有新妻子,新生活,你家的床没那么宽,睡不开三个人,你这假惺惺的模样,落在你身边这野狐狸眼里,得恨死我小姨,你想借刀杀人”朱堇撇清:“不会的,我一直都把红菱当好姐妹,只要她愿意,我一辈子都是她的好姐妹”“谢谢,我小姨不愿意,你这种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贱人,有多远滚多远,去祸害姓詹的就够了,别来祸祸我小姨,她瞎了眼,跟你这种蛇蝎女人当姐妹,活该被抢男人。”朱堇噎得无地自容。她早就听说甘露难缠,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一个泼辣刁蛮的小姑娘,一点就炸。这一照面,碾压她和詹春雷,半点便宜都没占到,丢尽了脸。事已至此,她只能强行宣示胜利:“甘露,不管你怎么想,春雷对你小姨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她,你要骂就骂吧,我们无愧于心。”甘露呵呵,看向詹春雷:“这个狐狸精这么说,你也这么觉得”詹春雷默然。甘露日了狗这人披着“情深无奈”的画皮,端着“正人君子”的脸皮,好像全世界就他最无辜今天她豁出去了,什么脸皮、画皮、人皮,统统给他揭下来“姓詹的,像你这种渣男,也就我小姨眼瞎,非你不嫁,我和我爸妈,没一个人看好你,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你身上的渣味”无锤骂人,骂得再狠,都没说服力,稍微一个姿势不对,真成骂街了。甘露不但有锤,还有瓜,从小姨的第一任丈夫说起。梁学松跟詹春雷,年纪相当,一个圈子里长大的公子哥,不管私底下谁看不起谁,明面上还算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去人家家里吃一顿饭,看人家新娶的小媳妇长得漂亮,就动了色心。写揭发信,进服装厂,拍宣传照,登报纸,玩暧昧,闹离婚哪一件事情,没有姓詹的在背后捣鬼又想占了人家的漂亮媳妇,又不想坏了自己名声,推沙雕爹这个憨大头打前阵。傻爹顾念亲情,顶着唾沫星子往前冲,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把人给他救回来了,一句感谢话没有,还白眼狼反咬一口。市图大厅里,甘露一脸讥诮,奚落“小姨夫”:“詹春雷,我小姨认识你的时候,刚嫁给梁学松,你见色起意,勾着她闹离婚,当了一回西门庆,我们全家人,还有小卢主任,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朱堇气急:“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春雷就算了,还污蔑自己小姨”“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污蔑,自己心里都有数,就像你当初甩梁学松,到底是因为他花心,还是因为他残了,没前途了,当别人都是傻子凭你朱大小姐这家世,这脸蛋,这心机,到现在都没嫁出去,群众的眼睛果然都是雪亮的。”人群嘿笑,朱堇羞臊难堪。梁学松三个字,就是她的噩梦。她的初恋,她的婚事,她的大好青春,都折在这个人身上,大好的名声,也毁在这个人身上,舆论和道义,都不站在她这一边。快三年了,还时不时有人提起,当面绵里藏针,背后流言蜚语,有苦无处诉。甘露才不管她怎么矫情,专心虐渣,怼詹春雷:“姓詹的,我骂你是渣男,你嘴上没说,心里肯定不服气吧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一辈子很漫长,有心想事成,就有天不遂人愿,有人岁月静好,就有人负重前行,你不想再捧着我小姨这个麻烦,我小姨从天上摔下来,摔疼了也好,摔死了也好,都是她的命,她当初选择了你,现在就要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你们的爱情,始于西门庆,终于陈世美,好聚好散吧,我小姨离了你,也能活得很好。”话说到这份上,什么遮羞布都被扯掉了。想就这么散场呵呵哒做错事的人,必须付出代价。甘露行动力爆表,家庭作业不写了,当天就去了报社,找詹春雷的领导揭发“渣男”身为家喻户晓的红牌记者,报社的新锐骨干,优秀党员,在婚姻持续期间,在妻子入狱最需要关怀的时刻,与第三者出双入对,罔顾法律,罔顾道德,必须停职,严惩“贱女”朱堇,公然插足他人家庭,当众与有妇之夫搂搂抱抱,伤风败俗,不以为耻,亵渎市图满室书香甘露直接贴了大字报,气得老古板馆长摔了新买的盆栽。搞定两人单位,甘露又去了妇联。小姨被结扎,是受害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过错。就因为不能生孩子,就被婆家人嫌弃,被新婚丈夫抛弃,妇联不能坐视不理。詹家人要离婚,可以,搞破鞋有罪甘露咬住小姨还是詹春雷的合法妻子,在夫妻关系持续期间,无论他有什么不得已,敢找小三,都是没道理。朱堇板上钉钉地“野狐狸精”,处心积虑抢小姐妹男人,检讨、斗、调岗,一样都不能少。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敢包庇。朱家人釜底抽薪,专攻詹春雷,要求立即结婚。只要朱堇嫁进詹家,成了詹春雷的正牌妻子,所有流言蜚语都能压下去。一天不结婚,一天就要被diss是野狐狸精。万一被抓了典型,脖子上挂一嘟噜小破鞋,游街丢脸分分钟。拖延得越久,变数越多,朱家人言辞凶戾,一副敢不认账,就鱼死网破的架势。詹春雷被逼不过,连夜去龙华探监,跟妻子“协商离婚”。阮红菱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甘露陪在一边,像个莫得感情的复读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给小姨说了一遍。有一说一,不粉饰太平,也不添油加醋。“小姨,这个婚,詹家离定了,区别是你痛痛快快得地离,还是死缠烂打地离,朱堇怎么收拾梁家人的,你都看在眼里,不想也被这么收拾一回,就乖乖签字离婚吧,逼急了,姓詹的,姓朱的,都敢下狠手。”阮红菱涕泪涟涟,紧攥着丈夫的手,不肯离婚。詹春雷尴尬难堪,安慰她:“你放心,就算离婚了,我也不会不管你,你的户口、工作”甘露呵呵,打断他:“姓詹的,说话哄人之前,先过过脑子,你马上就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女婿,再跟我小姨这么情意绵绵,是嫌她死得不够快你确实有本事帮人办户口,找工作,可惜这本事不能用在我小姨身上,你们离了婚,就是路人连路人都不如”老死不相往来,是小姨唯一的活路。詹春雷人前人后,一再对妻子情深意浓,各种舍不得,不管是真心,还是作态,都只会显得朱堇急不可耐,好像这一场离婚,全是因为她小三插足,詹春雷毫无错处。这种恶名,朱堇背不起,也不肯背。她也想演一演姐妹情深,装一装无辜小白花呀,形势不饶人,她只能当一个坏透了的“狐狸精”,天天催逼意中人离婚。阮红菱一日不死,她一日难安。不是碍着甘露,碍着甘露背后的卢南樵,她早就下毒手了。此刻,阮红菱哭得涕泪滂沱,死也不肯在离婚书上签字。甘露苦笑:“小姨,这个字你签不签,婚都一样得离,你还不知道吧,梁厂长已经甩了余佩兰,娶了芦庄那个李香香,就上个月初七,大摆酒席,风光得很。”不知道是詹春雷戏演得好,还是小姨一根筋,恋爱脑,始终没往离婚方向考虑过,一门心思收养孩子,弥补挽回。甘露气她执迷不悟,直接捏碎她的肥皂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