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悲恨,低头看着那个宫女,一字一顿道:“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那宫女伏在地上,泣声道:“没有人指使奴婢,是王妃自己遣奴婢出去的。”“王妃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支开你”姜柔看着她,只觉得手脚都在发抖,“王妃每日的吃食和安胎药都是贵妃的人亲自送来服侍她用,平日也都是几个宫女一起伺候,你没有机会下手,所以你将宣王的事透露给了王妃,甚至还添油加醋,让王妃相信,宣王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是吗”宫女立即颤着声音否认:“奴婢没有”姜柔探下身子,将手指探到了她后颈,看到了那画面后,她猝然松开了手。方才的画面还遗留在脑中,姜柔一瞬间脸色煞白,浑身发凉,她强撑着身子,回头对徐贵妃道:“姨母,我要出宫”徐贵妃看出了姜柔的异常,然而郁子肖嘱托她的话犹在脑中,她沉下脸:“你不能去。”“不,要出事了”姜柔嘶哑道,“情形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这次要对付的不是前太子,是裴胤”“裴胤他不是死了吗”“来不及说了,快送我出宫,我要去找郁子肖”“西道防守的人失去音信,他如今正在西道,那里一片混乱,你怎么去”姜柔来不及再与徐贵妃说,下定决心,转身径自跑了出去。她匆匆在路上跑着,拦住了路上巡视的侍卫,急促道:“快去找陈大人,让他告诉皇上,将人手全部派到北门去,快”侍卫不明所以,但听姜柔这么说,也感到了事态的严迫性,立即奉命去寻陈义。姜柔说完,立刻去往了文渊阁的方向,找到姜彦,什么也顾不得,上山便抓住了他的衣袖:“爹,我要出宫,你快备一辆马车,我要到西道去”姜彦皱眉:“西道如今一片混乱,你到那里去做什么”“西道西道只是个幌子,郁子肖先前一直在北门,如今带着一部分人马去了西道,北门会有匈奴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姜柔来不及解释太多,急切道,“我要去找郁子肖”姜彦诧异,然而也来不及追究姜柔这番言论的依据了,姜柔的话若是真的,那便一刻也不能等,况且他向来不干涉儿女的选择。思虑片刻,他解下腰间的一块牌子:“你拿着这个出宫,侧门会有马车在等着,我去见皇上。”姜柔想不了太多,拿了东西就朝宫门的方向而去。上了马车,便一路朝西道赶过去。她被送进宫里之时,京中已有了异动,城中只有禁军守卫,宣王得了消息正往回赶,朝中却无可用之人,袁琛守在正南门,郁子肖自己请了令,去北门防守,可如今北门安定,他要赶到西道,北门定然会乱成一团。且不说北门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以萧承文心中对对郁子肖多年的积怨,西道这里绝不可能只是做个幌子而已。越临近那里,四周越荒凉,百姓在慌乱中都躲了起来,路边堆满了残破的货架,倒塌的马车,两旁的茶楼酒肆中只剩下被砸烂的桌椅和酒坛。纵眼望去,皆是凄凉萧条之景,路上只有一些还在巡视的官兵。果然是声东击西,那些人来城中作践了一番就退了兵,可是郁子肖在哪里姜柔撩开了车帘,叫住了一个在路上巡视的官兵,那人见了这车,也知道里面坐的不是平常人家,便走上前恭敬道:“夫人,有什么事”姜柔道:“你看到郁子肖了吗带我去见他”那人听说她要见郁子肖,立刻戒备起来:“侯爷在城门处查看,任何人来见都不允通报。”“我是他夫人。”姜柔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带我去见他。”官兵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见过郁侯夫人,不敢大意,便护送在马车旁,带领姜柔去了城门。西边的门已经大开,姜柔下了马车,却见外面有一众人在门口扎营,将西门外堵得严严实实,从城门沿着道路排了出去。那些人并未穿军服,然而看起来也并不像强盗,可是如此庞大的队伍,就这么待在城门外,又是何意这样的场景太过诡异,姜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沿着城楼走了上去,到了门前,护送他的几个官兵去通报了郁子肖,她在外面等着,心却一刻也不敢松下。明明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可她还是很怕。今日她在那个宫女颈后,看到了宰相裴崇,宫女似乎是在假山后,听到了裴崇与一人的对话。那人是突厥的使者,裴崇与其十分友好的样子,言语间多谈起裴胤,萧承文。虽然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话,可姜柔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裴家,原来早就与突厥勾结在了一起,之所以一心扶持萧承文,不过是想等他登基后架空皇权,好方便他们控制罢了。 °° 最 °°帅 °°最高 °°的 °°侯 °°哥 °°整 °°理 °°若是在皇上还没来得及立宣王为太子时,他们便攻下皇城,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拥立萧承文登基,那些罪名也可一并找人代过。然而宣王妃若是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皇孙,到时皇上立宣王为太子,他们拥萧承文为皇必然会受到更大的阻力。因为这个,他们便对王妃下了手,只是徐贵妃宫中照顾地毫无疏漏,幸而皇孙最后平安落地。只是王妃,王妃这样好的人,何其无辜是他们害死了王妃。若不是贵妃宫中一直谨慎,恐怕连萧旭也想到这里,姜柔不由握紧了拳,她恨不得生饮那些人的血。“姜柔”一声急促的呼唤将她从神思中拉了出来,姜柔一抬头,就看到郁子肖站在不远处,正朝她看过来。她一看到他,所有无法言说的委屈全都涌现了上来。今日短短几个时辰中,她脑海中却像把所有的事情都经历了一遍,萧承文,裴胤,突厥,宣王,宣王妃她犹如一片浮萍,忽然之间飘入了乱世,以往在无所依托的世界里,一直有郁子肖携着她的手,可一旦没有了他与她相依为命,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她只想见到郁子肖。她不敢想,若是以后都见不到他,她该怎么办原来先前她请求云辞带自己离开的想法是这么残忍,这一次,她头一回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若是郁子肖离开她,她怎么也找不到他,她活不下去的。她一开口,满是酸涩:“郁子肖”第71章郁子肖抱着扑过来的人, 依然觉得不真实。姜柔, 不是该在宫里待着吗他叮嘱过她要好好待在宫里的, 怎会到这里来他松开她, 眉宇间有一丝愠怒:“你来做什么”姜柔还没说话, 郁子肖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是不是宫里出事了”“王妃王妃没了。”姜柔看着他,眼睛泛红, “裴胤没有死,他们对王妃下了手, 西道这里只是个幌子,北门会有突厥的人来袭,我担心他们会在西道设下陷阱, 我怕”后面的话不用她再说,郁子肖已全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语气太过严肃,搓了搓姜柔冰凉的手,缓下声音道:“我没事, 别怕。王妃她”姜柔哑声道:“王妃难产,诞下了皇孙, 就去了”郁子肖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宣王受了伤,还在往回赶,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眼下却没有伤心的时间,姜柔擦干了眼睛, 问:“外面是怎么回事”郁子肖低声道:“是覆云盟的人。”“覆云盟决云令不是在萧承文手中吗”他们怎会聚在门外,城门大开,却一点动作也没有。“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话吗”郁子肖道,“其实覆云盟这些年内部斗争不断,未有所成,各派早已厌倦,此时若有人得了决云令,盟内便有了主心骨。决云令,确实可号覆云盟,所以萧承文才会想尽办法也要得了这决云令。”“那你为何”“为何会将决云令给他”郁子肖低低笑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到姜柔眼前。那与先前他给自己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仔细看来,里面镶嵌的图案似乎比原先那一块更为复杂。“决云令,是子母令。”郁子肖道,“不过,这子母令都在我手里,子令听母令,给萧承文的那一块,是子令。”姜柔听到他的话,脸上具是不可置信:“所以你策反了他们”郁子肖“嗯”了一声:“你所说的事,我先前已经料到,故而我这次来并没有带很多人,北门有袁琛指挥,我带一部分人饶过去,与其他人留在这里守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过去。”郁子肖看了身边的守卫一眼,对姜柔道,“我让他们送你回宫去。”姜柔毫不犹豫地摇头:“我要留下来。”“你回宫里等着我。”郁子肖耐着心哄她,“放心,不会有事。”“不,我要留下来。”姜柔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中透出哀求之意,“你不在我眼前,我放不下心的。”郁子肖双眉紧锁,盯着姜柔看了许久,终是应了她:“好。”北门城墙外,一众黑压压军队正朝着城门逼近,袁琛站在城楼上,凝视着远处的军队。副将立在一旁,再一次请命:“首领身上负伤,外面天冷,末将守在这里就够了,首领还是先回城楼里吧。”袁琛默然不语,一动不动地看着渐渐逼近的军队。这等阵容的队伍,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京城,绝不是短短一月能筹备出来的。城楼上弓箭手全都蓄势待发,只等袁琛一声令下。军队依旧不急不缓地逼近,却无任何进攻的趋势。袁琛这才发现,这庞大的军队,为首的将领竟是一个突厥人他大为震惊,想起郁子肖先前与他分析的话,竟是一语成谶。他虽是禁军首领,负责守卫京城,然而以京城的地势,若想有人进攻京城,绝非是容易的,这样兵临城下的场景,他亦是头一回面对。袁琛看着队伍中突厥人的面孔,神色开始变得凝重。果然前些日子宣王传信,称在回来的路途中看到地方军内混进了许多突厥人,行迹可疑。郁子肖推测得不错。以萧承文的实力,若想谋反,定然要借助外力,覆云盟是江湖组织,比不得打仗的军队,此番有这么多突厥人乔装混在中部,只怕萧承文已经与突厥勾结,集结了军队,散落在周边的城里。这个月来,对方时不时的出兵骚扰,都是为了在这一天将突厥军队全部引进来,好将他们一举拿下。“弓箭手准备”袁琛抬起了手,厉声下令,“放箭”霎时间,箭雨自城墙落下,带着火光冲进了城下的军队里。郁子肖带着姜柔赶来时,远远就看到城墙上已经架起了炮车,外面亦发起了攻势,一时间城墙烟火弥漫。形势危急,他来不及多想,将牧风叫了过来:“牧风,务必保证夫人的安危”“是”郁子肖紧紧抱了她一把:“等我回来。”随后便决然转身,向城墙而去。“夫人,先随我回后方营地去吧。”姜柔目送着郁子肖离去,慢慢回过头,由牧风护着回到了阵营中。她就在这里,等他带着胜利之音归来。“侯爷”郁子肖一赶到,袁琛仿若有了主心骨。这定国侯平日里不得正经,此次请了重任,原本各位留守在京城中的将士都对他存疑,先前几次命令实行得并不顺利,然而这小侯爷年纪虽轻,却有不怒自威之态,几条命令下去根本不容反驳,军中本有积怨,只是没想到郁子肖的推测竟是一一成为现实。郁子肖在城楼中看到外面的形势,也神色凝重起来。京城易守难攻,然而此次对方来势汹汹,纵然覆云盟的人已经归顺,这样庞大的突厥队伍少说也有二十万,决不是中央禁军能够抗衡的。一定要撑到宣王调兵回来。“为什么会有突厥人”军营中,萧承文两眼怒瞪着裴胤,“这不是我们先前在琅州养的兵吗”裴胤站在他面前,神情自若,声音不急不缓:“殿下,只靠我们养的那些兵,想要攻打京城,莫不是在痴人说梦”萧承文重重一拍桌,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就勾结了突厥人联合外域一起攻打京城,他们怎肯白白出兵你许诺了他们什么好处”“殿下,凡事有来有往。既然殿下想造反,又没有足够的实力,自然要付出点代价,如今可汗愿意出兵,殿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代价”萧承文怒极反笑,“你那位可汗是想等我上了位,以此来要挟我还是叫我们鹬蚌相争,好让他渔翁得利”裴胤神情冷下来:“不论如何,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我们如今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殿下难道想现在反悔”“裴胤”萧承文怒声呵斥道,“我萧承文纵然看重权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