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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 分节阅读 9(1 / 1)

d倒也传得说伽隐寺甚是灵验了。伽隐寺后院虽已年久失修,但毕竟曾是天家的地方,各处装饰都隐隐能见当年的风华。后院亦是单独辟了一处佛堂,专供暂住的女客祈福,可与前头人来人往的大殿分开,不仅清净,也适合不宜见外人的小姐们。后院再往后靠着一座高山,名曰坤山,山上一处巨大的缝隙裂开,起风之时如龙吟一般,故而称作龙吟谷。春夏之时景色倒还宜人,至秋冬便萧瑟起来,看着也让人心生惶恐敬意。国公府众人准备妥当,便随着沈老夫人一起去后院单独的佛堂中祈福了。明慈殿中供奉着十一座巨大的观音铜像,一行人至殿中之时,早已备好了数个莲花跪垫。每尊观音像之前点起了一对长明油灯,供放着鲜花与水果,淡淡芬香怡人。寺中女尼点好蜡烛,诸人依次上前点好香,便去跪着了。观音主逢凶化吉,平安喜乐,一行人双手合十,诚信祷告,闭眼叩拜。仪式完后便跪于菩萨面前,耳边只有佛音弥漫。明慈殿中一片宁和安定,殊不知几里乃至几千里外已是一片暗潮涌动。接近年关,京城以北早已是冰天雪地,各路人马在寒风中簌簌而动,血雨腥风于冰雪之上,自然是迅速悄然消失于天地。几日祝祷过去,眼见除夕将至,伽隐寺的众人依旧没有等来沈言珏的消息。且不说沈老夫人心力交瘁,沈夫人失魂落魄。明慈殿中碳火再旺,那也是寒冬腊月在寺里跪着,几位小姐何曾经历过这些,背地里早已是叫苦不迭。沈老夫人也知为难了小辈,故而免了成日跪着,只说每日进香祝祷,若是累,且跪一炷香就够了。这日,寒风凛冽,树音萧萧,鹅毛般的大雪盖住了整座坤山,伽隐寺内亦是一片玉树梨花,洁白无瑕。天只有些幽幽的青光,众人还未用完早膳,沈清婉已于暖阁里捧了鲜花来,供于菩萨面前,便静静跪下祈福。第十二章 风波待众人到了明慈殿,沈清婉已是跪了大半日了。这些日子以来,三房的自不必说,大房几位小姐的作为却是结结实实落在沈老夫人的眼里。沈清宜与沈清宝虽是庶出,那也是沈言珏的亲生女儿,虽说人前还算安分,一旦沈老夫人体力不支走了,她们也是懒懒散散,不久便回屋歇着。而沈清宜与沈清宝和三房庶女沈清宓住在一处,沈清宝与沈清宓亦是听了不少沈清宜的抱怨,不是跪得太累,便是住的不好。而沈清婉则是唯一一个默默不语,每日早起就去佛堂,除了用膳便是跪到日落的小辈。今日也不意外,午膳过后,沈老夫人便去歇息了。一众小辈虽说午膳之后还是来了,但沈老夫人毕竟不在,不一会儿几位夫人姨娘亦是去歇息。明慈殿便只剩下了五位小姐。沈清宜长舒一口气,捶了捶自己的肩臂,舒展了跪了半天的腿脚。动静之大,使得她身边正在祈福的沈清宝和沈清宓都睁开了眼面面相觑。沈清婉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不免生出无奈来,便轻声道:“姐姐若是不适,早些去歇着吧,拜垫乃圣洁之物,只能跪,不可坐。”沈清宜听罢,方才舒缓的面色登时便难看起来,积攒几日的怨气似是有了出口,冷笑了一声道:“你是高洁,盼着我早早回去,好显得你孝顺吗我偏不如你意”沈清婉听这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却依旧懒得与她吵嘴,只默默闭上眼,双手合十,跟着女尼轻念经文起来。沈清宜见沈清婉不言语,更觉自己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站起来就要上前和她理论。三房嫡出的四小姐沈清寒原与沈清婉跪在一处,见状实是看不下去,便起身来与沈清宜道:“罢了六妹,八妹也是好意,你莫要想多了。若是累了回去歇着,祖母和几位太太姨娘不也回去了吗无妨的。”沈清宜也是没想到,原沉默寡言的沈清寒竟也帮沈清婉说起话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回去歇着那是人歇的地方吗”说着说着怒极反笑道,“是了,你可是嫡出的小姐,自然是一人一个房间,舒适得很。不像我们三个庶女挤一个破屋子你可别忘了,你爹也不过是个庶出罢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摆嫡女的架势”说着声音便大了起来,沈清寒更是冷不防被沈清宜推了一把,一个踉跄便向后倒去。地上的拜垫绊了沈清寒,更是扭到了脚,登时便疼的嘶出声来。其余三位小姐没料到这出,即使离沈清寒最近的沈清婉亦是没能即刻起身扶住,沈清寒便是结结实实摔在了地面上。“你怎么还动手呢”沈清婉忙上前从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扶起沈清寒到拜垫上,皱着柳眉轻斥沈清宜。“哟”沈清宜见状亦是一副阴阳怪气,“方才不还说拜垫圣洁不得坐人怎么转眼就扶着四姐去坐着了。合着就你们嫡女圣洁,庶女便不是人了”说完便冷笑一声,狠狠瞪了一眼就转身离去了。“四姐没事吧”沈清婉柔声问着。“疼”大冷天里,沈清寒竟也是疼得一头的汗。“这可怎么办”跪在后面的沈清宝和沈清宓亦是急得不行。沈清婉左右环顾了一下,找到上侧的女尼问道:“师父,我四姐扭伤了脚,不知寺中可有大夫能看看的”女尼念了句佛道:“腊月里的,寺中自然是没有大夫,倒是有几个女弟子略懂医术,可以替小姐看看。”“多谢师父了。”沈清婉合十拜过。不一会儿,那略懂医术的女尼便是来了,左右看看道:“小姐的腿无大碍,应只是扭伤了,扶回去好好歇息几日就好。若要用药,可能还是得找大夫才是。”众小姐自然是点头谢过。沈清寒看着三人焦急的样子,也缓过来了些许,轻声安慰道:“都说了无事,宓儿扶我回去歇息就是了。”沈清婉看了看九小姐沈清宓,见她眼中尽是焦虑惶恐,想是从没担过这般事的,便嘱咐沈清宝道:“五姐,九妹这么小个人怕是扶不住,外头雪地难行,不如你一起去吧。这儿有我就是了。”沈清宝听得这话有理,也是点点头:“那你一个人能行吗”“无妨,”沈清婉笑着摇头,“这么多师父都在呢,能有什么事。”一场小小风波过去,偌大的明慈殿除了常在的十几个女尼和外间伺候的丫头,只剩下了沈清婉一人还在祈福。回想着这一月多来,沈清婉虽无以前的任何记忆,却也已是跌跌撞撞遇到了这么多事。下人对她厌恶与害怕,姐妹的疏离和敌意,长辈的溺爱或不言语。如一局外人,从他人对自己的态度,镜射出自己曾经十几年的人生。沈清婉心中尽是五味陈杂,茫然不知所措。而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因也是与母亲般宠溺自己的吧。这些日子,沈夫人对沈清婉说了不少,那个远在天边,生死未卜的男人。沈夫人眼中的担忧与绝望交织,也随着一日日过去而越加浓郁起来。虽与这个父亲“从未谋面”,但他是自己的天,也是自己母亲的天。这天若塌了,与情与理都该是她的祸事。沈清婉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烟雾笼罩中的观音像,轻念道:“菩萨,信女心下茫然,不知所趋,您若有灵,请给信女一些启示吧。”满殿观音自是没有回应,倒是殿外的大菩提树微不可察地晃了一晃,树上之人换了个姿势,继续穿过殿门缝隙饶有兴致看着沈清婉一动不动跪在那儿。这边万物安声,沈老夫人那边却是闹翻了天。“祖母您怎么替她说话呢她自己站不稳扭了脚,何故要怪到我头上”沈清宜的声音简直要穿破屋顶,听得累了几日的沈老夫人头疼不已。“两位小姐都看见六小姐推了人,怎么又成了寒儿自己扭了脚了”沈三夫人也是难得露出一丝怒色,毕竟是亲生女儿,此刻伤着,做娘的难免心疼不已。沈清宜还这般理直气壮,自然是惹怒沈三夫人了。“那是她和沈清婉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许是着急委屈碰到了她,我又不是故意的”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好了,老三家的,你先带寒儿回府去吧,赶紧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沈老夫人沉默了半日,也理清了来龙去脉,终于开口打断了屋中的纠缠,“宓儿也一道回了吧。”“是”沈三夫人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着人一道搀着沈清寒回屋收拾行李去了。屋中只剩下沈清宜,沈清宝,沈夫人,与沈老夫人四人。沈老夫人叹了口气,转头对沈夫人说道:“你也带宝儿下去歇着吧。”“是,”沈夫人起身行礼,“媳妇儿先告退了。”沈清宜还在沈老夫人身边站着,眼见屋中之人一个个走完了,心下不免紧张起来。果然,还未待她回过神,沈老夫人已沉声斥道:“跪下。”沈清宜自是一愣,未有所动。沈老夫人更加重语气喝到:“跪下”沈清宜未料沈老夫人会发这么大火,慌慌忙忙跪下,颤抖着声音轻唤道:“祖母”“你可知错”沈老夫人的眼中尽是严厉。沈清宜从小得沈老夫人喜爱,从未见过她这般看着自己,不禁心下一颤,却咬咬唇倔道:“孙女不知,明明是她们”“呵,”沈老夫人一声冷笑打断了沈清宜的强辩,心中失望之极,言语中反而没有了怒气,却更使人心生寒意:“既然你精神好得很,继续去明慈殿为你父亲祈福吧。”说着就挥挥手,让钱嬷嬷带着沈清宜去明慈殿了。沈清宜听得这话差点没眼前一黑。本已是跪得眼冒金星,累得腿酸脚软,沈老夫人竟又叫自己去跪着了,连为自己辩解两句的机会都没有给。明慈殿中的沈清婉听得身后殿门又开,回头见是气呼呼的沈清宜,正诧异这人竟然回来了再看便见着了身后跟着的钱嬷嬷,心下了然,定是沈老夫人罚她来跪着了。又觉得好笑,便微微扬了唇角,接着闭目祈福了。沈清宜见沈清婉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碍着钱嬷嬷还在未离开,不敢出声,只得瞪了一眼,气鼓鼓地在沈清婉身后跪下了。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二人不过一起跪了一个多时辰,外头的天已暗了大半。沈清宜早已跪不住了,东看看西看看,正盘算着去外间问问钱嬷嬷是否可以去用晚膳了,也好完了这罚跪。正打算起身,就觉得脸上似乎滴了什么冰冷的水。原以为是这明慈殿漏水了,殿里暖气一烘,将屋顶瓦片上的雪暖化了,滴了下来。沈清宜正想发作,一抹脸,见手上竟是抹开了一丝血红。第十三章 刺杀“啊”伴随着沈清宜划破天际的尖叫,十数蒙面黑衣人从房顶穿破而下,登时殿内众人惊悚四散。沈清婉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眼前一脸惊惶的女尼被黑衣人如拎小鸡般一把拉过,顺势寒光闪闪的利刃划过她的脖子,鲜血四溅。那女尼便如一尺布料般,软软瘫倒在地上。沈清婉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眼中尽是震惊与慌张,正对上那黑衣人冰冷的目光,就看他往自己方向过来。来不及思索,沈清婉起身就想跑,却不想跪了一下午的腿脚早已酸麻不得动弹,方才起身便是一个踉跄,再觉得身后有人尖叫着扯了自己一把,整个身子竟是朝着黑衣人处摔了过去。沈清宜这等生死攸关,她竟是把自己当肉盾吗虽说平日姐妹拌嘴不少,可也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啊沈清婉看着那染血的刀刃与自己越来越近,只这一瞬便觉得吾命休矣,眼中泪水都忘了流出来,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颤抖,不知所措。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眼泪模糊了视线,那刀刃熠熠的银光开始放大,竟成了一片挥舞的白色,直到沈清婉被紧紧抱住。不不是错觉,那是一个人那人将沈清婉紧紧护住,沈清婉的耳朵紧贴住那人胸膛,只听他似乎闷哼一声。是是刚才黑衣人那一刀,被这人挡下了吗沈清婉不知如何是好,此刻亦是想不起什么男女大防,只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边,宛如一只落水的小猫,努力想抓住一丝生机。那人一手将沈清婉摁在怀里,另一手斩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沈清婉被紧紧护着,那人杀出到殿外,不过喘息之间,那人便向空中发出一支响亮的烟花。而那头,黑衣人尽数已冲出殿门,向他二人冲来。刀声剑声哭喊声,冬日傍晚的寒风萧萧都被掩盖了过去。祁佑感觉到怀里的沈清婉颤抖得愈发厉害,忍不住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再坚持一下。”沈清婉似被唤回神志般,瞬间意识到自己是被一个男人抱着,下意识想要推开他。祁佑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若是这妮子听出自己的声音可怎么办。又见她竟想推开自己,下意识就把她的小脑袋往自己胸口狠狠摁住,不让她抬头看到自己的脸,一个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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