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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 分节阅读 8(1 / 1)

d是问询,似是尖吼,似是用光了沈夫人全部的力气般,“老爷老爷他”便再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沈老夫人在钱嬷嬷的搀扶下撑起半边身子,伸出苍老枯皱的手拂过沈夫人混乱的发髻,声音略带着嘶哑与疲惫,安慰道:“会无事的,会无事的,明日起,府中女眷随我入伽隐寺祈福,直到珏儿,直到珏儿归来。可好”沈清婉只知沈老夫人对孙辈疼爱,却从未见过祖母母亲这般,心中疑惑,却也未曾多思。见沈老夫人对她和沈文昊招手,二人与温亦芙便上前扶了沈夫人回院子了。一到屋内,沈夫人便如整个人脱力般瘫了下去。“母亲,”沈清婉轻轻柔声唤着,“娘”沈夫人抬起泪眼看了看女儿,听沈清婉道:“娘,明日要去伽隐寺。婉儿与你一同打点下可好”边上的沈文昊听得这话也是心头触动,悟出了妹妹的用心。沈夫人绝望与痛苦交织,如何安慰都不会有一丝好转,而无能为力的悲哀,恰恰是最无奈痛心。此刻说什么安慰之语皆是无用,唯有让沈夫人觉得自己能为之做些什么才能让她从这般心绪里挣脱出来。果然沈清婉的话音刚落,沈夫人便似眼神中有了丝人气,掩了掩眼角说:“是,婉儿说的是。”说着便招呼起丫头来。沈文昊见状,忙让沈夫人坐下道:“让芙儿打点就是,您看着有什么不妥的再改,如何”沈夫人垂首无力地点点头。“婉儿,你随我来。”沈文昊却是话头一转,叫了沈清婉随他走。沈清婉听罢亦是一愣,随后便无话跟了出去。“哥哥有事与我说”沈清婉随沈文昊走了一路,见四下无人,便问道。这些日子来熟识了,两兄妹关系也是好了不少,倒是有话就说,不客客气气了。沈文昊停下步子,转身面对沈清婉,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让沈清婉犹疑起来,有记忆以来,兄长从未曾这样有话不直说。“婉儿,我有两件事与你说。”“哥哥请讲。”“你许是已经不记得,二叔二婶从来与父亲不睦,只因,”沈文昊不知该不该讲,故而顿了顿还是定了心道,“只因二叔与父亲小时打闹,父亲误伤了二叔的腿,至使二叔从小留下了残疾。”沈清婉微微瞪了眼,她只见二叔嚣张气焰之相,也留意了他的瘸腿,却未将二者联系在一起。“不然父亲与二叔都是祖母亲生,祖父怎会只带着父亲习武练功,出生入死,二叔却连把刀都未曾拿过,”沈文昊继续说着,“这是父亲最深的内疚,故而不管二叔如何,从不允许我们说什么。就当是”“就当是欠他的吗”沈清婉冷冷打断。沈文昊见妹妹语气冷冽,知她还在为方才之事生气,想轻声劝道:“婉儿”“哥哥不必说了,”沈清婉打断沈文昊的话,“即使父亲欠他的,先不说这半辈子还了多少富贵安乐给他,母亲呢母亲欠他什么了今日母亲那个样子,他们两口子说的可是人话么”沈文昊岂能不知,身为儿子,见母亲这般难受如何不痛。只是父命难为,此刻也只能暗叹一声罢了。“对了,哥哥,”沈清婉似是想起什么般,问道:“虽说父亲生死未卜,但毕竟父亲身手稳健,多年沙场征战,即使母亲担忧,她怎会如此母亲平日不是不冷静的人啊。”“这便是我要与你说的第二件事,”沈文昊叹了口气,“你这真是忘得够干净。”“”“多年前,祖父殉国那一战,出征前,曾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在国公府外跪了一夜,只为劝祖父莫要出征,出征必亡。”沈清婉听得这话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皱着眉问道:“这”“众人自是不信,虽说不吉利的话不愿意听,但祖父父亲要出征,不愿意门前闹事。母亲亦是好心赏了那老乞丐一顿饭,只说多谢老人家关心。”沈文昊继续说着,“那老乞丐看着那顿饭,一口没动,只默默了许久,与沈夫人小声说了一句,转身便走了。”沈清婉好奇道:“那老乞丐说了什么”“说母亲心善,他愿意折命再多嘴一句,此番祖父不该去,父亲也不该去,父亲若平安归来,以后也会战死沙场,且尸骨无存。”沈清婉听到这里,总算明白母亲撕心裂肺的样子是为何而来,心中却还是存了深深的疑惑。“即便如此沙场刀枪无言,要说一人征战此去无回,也是极有可能言中的。这回父亲下落不明,许也只是巧合罢了”沈清婉喃喃说着,似是想要说服自己一般。“是,自然可能是巧合,”沈文昊道,“可是母亲,她如何承受得起丝毫的巧合了”“我明白了。”沈清婉低头应了,她已然明白自己兄长的意思,祖父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身手极好,经验丰富。而那老乞丐说祖父会战死沙场,祖父便战死沙场,这即使是巧合,除非父亲平安归来,不然母亲只怕是要日夜不安了。这个老乞丐,沈清婉心里暗暗咬牙,拿不准是善是恶,只能恨他多嘴了。第十一章 伽隐寺此刻的国公府自是一团乱麻,同时不同处,祁佑府中也掀起小小波澜来。三皇子府,萧潭急急来报。“何事匆忙”祁佑叫了起,见萧潭的样子知定是出了事。“回禀殿下,棠梨阁突发大火。”“什么”祁佑惊到站起身来,“不是昨日还”萧潭见状忙跪下抱拳道:“是属下疏忽了,近日五皇子忙于营州那边的安排,都未往棠梨阁去,不知怎的今日突然怒气冲冲闯来,一通打杀后便放火烧了。”如此变故实在出乎祁佑所料,只能稳了稳心神,冷静问道:“情形如何了”萧潭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那戏子失踪了,其余的无一人幸存。”祁佑心下一凉,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睁眼,叮嘱道:“无论如何找到那个戏子,不得再掉以轻心。”“是”萧潭眼神坚定,应下后转身便去了。祁佑待萧潭离开,脑中盘旋着那句无一人幸存,久久未能回神。祁佑既然并非真心辅佐五皇子,故而也会窥视五皇子不与人前之事,这个戏子便是之一。那戏子原是五皇子相好,二人相识与戏子名满京都之时,五皇子时常暗中召他前去。且不说这人是个戏子,虽说妩媚动人,却是个男子。即便是个女子,就这戏子的身份,哪怕给皇子做侍妾都是远远不配的。而龙阳之事从来不为人所接受,更何况是皇家的人了。五皇子自是明白这个道理,虽说心意难为,却也不久便要断了联系。那戏子倒是痴情,不图名不图利,只因与五皇子情投意合,又是知心之交,并不愿就此两断。五皇子生怕戏子不管不顾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来,一直暗中计划着如何除得不留痕迹。奈何棠梨阁并非小小戏园,实乃京中数一数二,戏子亦是翘楚,轻易除得,只怕一个不妥便无法脱身。五皇子近日忙于它事,也只寻常安抚住那戏子罢了。故而萧潭也好,祁佑也好,都未曾想到五皇子今日竟突然不顾暴露的风险,不仅杀了这么多人灭口,更是将偌大的棠梨阁一把烧了。看五皇子这杀人灭口的决心,那戏子想来凶多吉少,人海茫茫,也不知在何处了。漫漫一夜,多少人怀揣着心事彻夜无眠。翌日,一夜未曾好睡的祁佑依旧没有等到萧潭的好消息,而国公府忙碌了整晚的下人已然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去伽隐寺。沈老夫人和沈夫人自不必说,加上大房几个姨娘和未出阁的姑娘也是了。虽说昨夜说了府中女眷一道前去,一早二房就来报说沈二爷身子不适,沈二夫人侍候在侧,想是不能同去。沈老夫人听罢也未说什么,只想着二房不去,庶出的三房大约也是不会去了。无妨,左右沈三爷也是庶出,人少些也清净。谁知方才出二门,沈三夫人便带着三房嫡出的四小姐和梅姨娘的九小姐也过了来。三人都是简单妆饰,三夫人一身湖蓝斗篷,隐约见得内里也不过是简单纹饰的袄衣,头上只簪的寥寥数支银簪,嫡出的四小姐则是玉色长袄搭及暗纹旒黑木簪,庶出的九小姐更只是一席水岚色风袄上有些花缀罢了,发髻上连根银簪都不曾有。沈三夫人原是最乐呵的,此刻也不好喜气,只与沈夫人点了头,便与沈老夫人行礼。四小姐与九小姐亦是见了礼。“唉,”沈老夫人似是一夜老了许多,只叹一口浊气,并未有话,只抬手让她们起来。“老太太莫要愁了,媳妇儿带着寒儿宓儿随您和大嫂一道去为大哥祈福,定会好的。”三夫人起身上前扶住老夫人,老夫人轻拍三夫人的手背,喃喃着:“老三家的”国公府一行女眷上了马车,随行不过数名仆妇和保护众人安全的小厮及护院。沈老夫人只想着进香祈福,必不会有什么麻烦,便未曾带上府中亲兵。却不曾想这一念之差,却是改变了数人的命运,不过这也是后话了。因是临时出行,伽隐寺中也未来得及有所筹备。众人到达寺前,只见三两小和尚在外候着,凛冽寒风中,几人早已是冻得唇瓣青紫。沈老夫人在沈夫人和沈三夫人的搀扶下上前合十,诸位小姐则是纱巾掩面,在后面跟着,再就是一众仆妇在后头了。“小师父,我等一行乃是定国公府女眷,昨夜呈贴,今日即来,实是叨扰了。”沈三夫人先开了话头。“施主有礼,”几个小和尚虽是冻得不轻,却依旧恭恭敬敬,“我等便是在此恭候诸位夫人小姐,住持亲自吩咐了,我等虽未能及时整理出几间居室,不过委屈诸位暂且将行李放于一处,我等今日入夜前便会收拾出居室来,供夫人小姐夜间安寝。只是不知需要几间”“有劳师父了,”沈老夫人闻此,应了声来。毕竟分房这样的事,若不是老夫人来说,旁人谁说了如何分都会有人心内觉得不公。沈老夫人缓缓说着,“老身与二位太太一人一间,婉儿和寒儿也自是一人一间,众姨娘和剩余三位小姐各分一间大一些的挤挤便是,仆从则是两间,男女有别,终究不便。其余,也不便麻烦师父了。”“是,那便是五间小室,四间大室。如此可妥当”小和尚细细记下,便再询问确定了一回。“正是如此,有劳了。”沈老夫人合十点头道。前面两边恭谦有礼,却不知跟在后面的沈清宜,听得沈老夫人的话,在那绣了花间玉蝶的秀美纱巾之下,早已是一张狞冽的脸孔。凭什么,就凭沈清婉是个嫡女,便可一人一间,三个庶女就得挤在一处凭什么不麻烦那群和尚,便来麻烦自己,只因自己是庶女,便要如下人一般挤在一处歇息么虽说越想越气,却也不敢发作,只得暗暗咬着牙根作响。一行人进了寺中后院,果然只见一间简陋的居室,一看就是赶着收拾出来的。众人虽有心,不敢奢求太多,可毕竟平日养尊处优,何时待过这般地方。几位夫人还未曾说什么,沈清宜早就撇撇嘴,咳了起来,边咳还边皱眉抱怨道:“这,这屋子,怎么待啊”说着就揭开纱巾,在自己口鼻前厌恶地挥舞着。沈清婉见沈清宜的样子,心下也是叹气,这个庶姐,父亲生死未卜,众人来为父亲祈福,她还有心思管这处条件是否优渥。“祖母,劳累了一路,您先坐下歇歇吧。”沈清婉掏出丝绢,擦了擦上座,扶着沈老夫人前去坐下,“寺中不比府里,处处都差些,老夫人先将就下,待到他们收拾出屋子来也就好了。”“你这孩子,”沈老夫人并非没有见到沈清宜的样子,只也觉得娇生惯养的小姐罢了,无所谓能不能吃苦。这会儿见了沈清婉懂事的样子,才发觉出差别来。薛姨娘在一旁看着,怎会不知沈老夫人的心思,忙拉住沈清宜道:“我瞧你前几日便有些咳嗽,今儿个怎么更严重了”沈清宜听罢只困惑转头,看着薛姨娘,却见薛姨娘正暗暗给她使眼色。沈清宜顷刻也回过神来,本只觉得沈清婉做作的样子惹人讨厌,而此刻方才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怕是已然让老夫人不高兴了。便忙掩了掩眼角道:“这不听得父亲生死未卜,我心中难受,昨夜一宿未睡,清早起来便不太舒服了。”沈老夫人听得这话心中稍缓和了些,出言安慰道:“好了,让下人收拾好放下东西就是,你们几个稍歇一刻,便随我一同去殿里祈福吧。”伽隐寺原是只给天家人祈福祝祷之处,因先帝觉得宫中已有不少殿宇作诵经祈福之用,独占宫外一处寺院太过奢华,与佛家大爱众生之愿相悖,故而伽隐寺便开放给一众百姓所用。但因伽隐寺贵重之气深入人心,即使众人皆可前来,起初也仅仅是些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往来。过了许久,才慢慢有普通百姓也前往供奉。只是供奉之数总是比别处多上许多,许是觉得银子不想白花,不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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