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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 分节阅读 3(1 / 1)

d步不自觉出了回廊想寻着去。春兰见状,忙上前问道:“小姐这是去哪儿”沈清婉怕她又觉得自己胡来,毕竟失足落水那次也是春兰没追上自己,略思忖便道:“我有些累了,这园中又十分好看,我想在这儿走走坐坐,不如你替我送了衣服去,我过会儿便来。反正有小撵在外等着,不必担心。”春兰想着自己快去快回,且如今小姐不似以往,应是无事,便应道:“那小姐可好生在这儿,莫要莫要走远了。”沈清婉轻轻推她:“快去快去吧。”沈清婉见春兰走远,全身的担子都卸了一般,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桂花香气更浓郁似的,便快步朝远处去了。却不想绕过一块大石,竟撞进了一人怀里。那人衣物乃是白锦织金的料子,又软又滑,让沈清婉扑了个花香满怀。沈清婉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只低头忙忙后退几步,心里暗悔自己太过活络。“没事吧”一个清爽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沈清婉抬头只见一张男子的面庞。突然看到如此惊为天人的样貌,沈清婉竟顷刻愣神了。“是你”男子语气中透着一丝意外。沈清婉这才想起自己礼数不全,忙转身整理衣衫头饰,心中飞快猜算着,能在家中花园走动的,大约是哪位堂兄吧。定了定神,转回身微微福道:“不知阁下是哪位,婉儿婉儿日前受伤,记忆全无,家中兄长还未认全。故而未曾识得阁下,还望告知。”男子看着她强作镇定下瑟缩的样子,只道:“快快起来。”语气中竟有一丝心疼般。沈清婉闻言起身,暗暗打量眼前之人。只见这男子身形高瘦,棱角分明的脸庞略显苍白,可这苍白之色也掩盖不了似是上天精雕细琢出来般的脸庞。沈清婉心下惊异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一双黑亮如墨玉的眼睛上长眉疏朗,有着一分说不出的与众不同之处,唇却若薄玉无甚血色,似是身体有恙一般。一身玉白绣祥云织金缎长衫,是极低调的颜色纹样。一头乌发仅用一根紫檀木簪固定,不过虽然衣饰简单,却也能看出贵重的。只那洁白纤长骨节分明的手上凝白玉扳指,一眼便知是无价之物。如此低调华贵,沈清婉心中开始猜测会不会是来府上做客的贵人。可又看他是个不过大自己四五岁的少年,面无异色,应是知道自己自己失忆之事,许真是哪位堂兄呢。此番想着,沈清婉顿时心中犹疑不定起来。那男子见沈清婉不语,也不知她心中已百转千回的思绪,只道:“我姓穆,原是你兄长好友,受邀来府中。”姓穆沈清婉心下一惊,竟是外男。那还与自己这般亲近似的,想着便不觉退了两步。穆姓公子见状忙解释道:“我与你兄长交好,原也是从小与你识得的,之前也听说了你受伤失忆之事,并非有意唐突。”说着便浅浅作了个揖。从小识得沈清婉在脑中想着,却未曾想起哪个穆家与家中有往来,许是自己知道的还不够多,想来穆公子能此般在园中走动,定确是家中熟悉之友,便福身道:“原来是穆公子,小女有礼。”穆公子忙叫了起。沈清婉起身,只想着方才撞进人家怀里之事,登时脸上飞起了红霞。穆公子知道沈清婉大概尴尬,岔开话头道:“今秋我母母亲亲手采撷了些桂花,晒干后做了个香囊给我,不知何时划了口子,漏了一路竟此刻才发现。故而一路寻回,冲撞了沈小姐,是在下的不是。”说着便将香囊递到沈清婉身前。沈清婉并未接过,只是抬眼看了看,那香包乃是用紫底彩锦制成,上面金丝玉缕来回绣了点点金桂挂雪,似是撕开了个小口子,香气浓郁如置花海之中。沈清婉心下略略失望,原以为这时节还有金桂盛开,竟是这里来的。又想起方才穆公子怀中扑面而来的桂花香气,一时又羞又恼,福了福道:“穆公子既是兄长所邀,小女不便打扰,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如赌气一般。那穆公子也不拦阻,只默默目送沈清婉远去。第四章 祁佑春兰回身寻到沈清婉,心中石头算是落地。殊不知沈清婉此刻心烦意乱,只扯了帕子拂了拂胸口。春兰只担心着小姐万一又跑去哪里,万一又出点事,并未注意沈清婉的异常,上前道:“小姐,大少爷说请您过去。”沈清婉听罢起身与春兰同行,出了园子便见到一架精致的小撵等着她。松竹堂位于南院西侧,乃是定国公府大房沈夫人许氏嫡出的大少爷沈文昊的办事起居所在。春兰扶着沈清婉下了撵,二人便进了松竹堂大门。“可是婉儿来了”听罢小厮通报,沈文昊如一阵风般疾步来到松竹堂门口。沈文昊不过二十出头,身着深紫金锦长袍,乌发束起格外有神。而随其身后出来的女子身形袅娜,着浅梅色高腰襦裙与玉色外衫,便是沈文昊之妻温亦芙。两人站在一起甚是登对。“哥哥嫂嫂安好。”沈清婉才福下身,便被沈文昊稳稳托住:“外头冷,妹妹快些进屋。”温亦芙则在一旁捂嘴笑道:“你也知道冷,非要妹妹亲自跑一趟。”沈文昊却是一本正经道:“话虽如此,妹妹既给兄长送冬衣,怎有丫头半路代劳之说”温亦芙听罢更是乐不可支,对沈清婉道:“妹妹别听他胡诌,分明是想妹妹,却事务缠身。这让他逮到机会,哪有不让你巴巴来一趟的道理。”沈清婉听着二人说笑,气氛融暖,也难得于人前露出不拘谨的笑颜来。走进正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幅镶边名家山水画,画下四角方桌上摆着一支细白描金高瓷瓶,紫檀官帽椅依次摆开。沈清婉定睛看去,第一把上竟安然坐着方才园中遇到的穆公子,心下一阵擂鼓,只装作不认识,忙忙低头等沈文昊介绍。穆公子见来人,便放下手中青花茶碗,却并未起身。而此刻沈文昊却是见礼道:“三皇子。”随即转身对沈清婉道:“随芙儿去后院,我过会儿就来。”三皇子祁佑自己在园中冲撞的竟然是三皇子祁佑沈清婉顾不得心里的震惊和疑惑,只嗡着脑袋上前行大礼道:“臣女见过三皇子。”祁佑眼底一丝惊讶一闪而过,连忙起身,却因身子虚弱,起得急了,轻咳了两声,虚扶一把道:“快起来,是我不好。”沈文昊听得这没头没脑的话,也疑惑起来。祁佑略带内疚的微笑解释道:“方于园中遇到八小姐,四下无人,她不记得我是谁,我亦怕说自己是皇子吓着她。我母妃母家姓慕容,我便假称穆公子。不想此番还是吓到八小姐,实在是我的不是。”言罢又咳了起来,身边的人忙递茶给祁佑,方才压下些许。沈清婉起身,听得祁佑说起园中之事,脸又涨红起来。沈文昊只当她不记得三皇子,如今见到陌生外男自是怕羞,只安慰道:“婉儿,三皇子和五皇子一样,与我们从小识得,与兄长一般的,不必怕。”祁佑也柔声安慰道:“是,八小姐不必拘束。”祁佑的声音虽有着男子的低沉,却因身子虚弱病痛缠身而显得轻缓柔和,如那充满桂花香气的白色锦袍般细软舒适。沈清婉听罢,头更是低了几分,心下却是安定了不少。沈夫人与她说起过,当今三皇子祁佑,为人最是和善亲近,为四妃之末的贤妃所出。贤妃乃外族公主,姿容相貌美艳无比,倾国倾城,堪称绝色。故而生的三皇子也是一副闺阁女儿趋之若鹜的好皮相,只可惜因娘胎里的弱症,三皇子从来身子都不好。怪不得脸色郁郁,说话有气无力般。沈文昊见妹妹羞赧,便给温亦芙使了个眼色。温亦芙见状心下了然,笑着拉起沈清婉的手说:“妹妹随我去后院吧。”沈清婉点点头,向祁佑福身道:“臣女告退。”祁佑亦点头示意,沈清婉便与温亦芙往后院去了。正厅中,祁佑似是还在愣神般喃喃着:“八小姐当真是”沈文昊听着也叹气:“是,什么都不记得,人也似变了个人一般。”祁佑低头轻笑:“竟有这样的事情,这样恭恭敬敬给我行大礼的八小姐,当真让我意外。”恭恭敬敬这四个字还刻意加重,听得这话说的玩笑,倒是让心情低落下去的沈文昊想起妹妹方才谨言慎行的样子,不禁觉得可爱又好笑起来。后院中,温亦芙轻拍着沈清婉的手背,“妹妹莫怕,三皇子可是所有皇子中最随和可亲的了。”沈清婉怯怯望着温亦芙,咬咬唇问道:“大哥说三皇子与五皇子一般,与我们从小识得,那缘何无人与我说起呢”温亦芙眼中带着一丝笑意道:“贤妃与皇后交好,三皇子自然与五皇子交好,两位皇子也因着皇后与母亲的私交,与府中常有往来共事。”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轻声道:“可妹妹毕竟更在乎五皇子呀”“嫂嫂不必说了”沈清婉忙脸红着打断。听及此还有何不明白,昔日她成日追缠五皇子,眼中何曾有他人。如今她失忆醒来,别人不与她详说三皇子是何许人也,又有什么奇怪。温亦芙见妹妹羞恼,也不再调笑,只与她说起三皇子的身世来。三皇子祁佑的生母贤妃慕容氏原是外族公主,来自大宣国北境以北相邻的一个叫北章的小国。往昔每年入冬之前,若是北章边境的人们收成不好,难以过冬,便会入大宣边境之城营州乞讨求助。然这其中不乏趁机作乱的恶徒,故年年入冬前北境都不太平。于一年镇压未果的暴乱之中,营州州府被杀,营州几近失守。暴怒之下的皇帝,拨数十万大军于边境,令颜淑妃之父,北平侯云麾将军颜维松,直接打下北章。此令一出,北章震惧不已,北章王自知硬碰硬,即使守国成功也会元气大伤。往年对难民滋扰大宣边境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觉得于己无害罢了。此番起战事却是北章王万万不愿的。于是北章王主动求和,甚至送自己亲生的公主入大宣和亲,以示诚意,并承诺会与大宣一起处理边境难民滋扰的问题。皇帝封北章公主慕容氏为贤妃,虽说和亲,但拨出去的大军也是留了十万于营州,依旧与颜淑妃父兄一起继续镇守北境,也算是震慑北章,如有异动,大宣一样随时可踏平北章。皇帝盛怒之下能同意和亲并和平解决边疆事宜,据说也是因为贤妃长相极美,性格温顺,很是入皇帝的眼。三皇子祁佑身上有外族血统,无资格继位,加上身子从小孱弱,倒也没人将他放在眼里。贤妃一入宫便与皇后交好,皇后亦是放心,因三皇子血统不能名正言顺继位,便也赞成三皇子与五皇子往来。参政后,三皇子亦与五皇子同谋大事。如果后宫四妃之中,苏贵妃盛宠却无所出;太后的外侄女张德妃育有四皇子,她出身好,深得太后疼爱,故为人高傲,并不与任何人交好。颜淑妃育有二皇子,而眼下皇后的嫡皇长子早夭,二皇子便是长子。故而皇后多少不待见淑妃。而贤妃和亲至大宣,亦是淑妃父兄与北章战事所至。故贤妃亦是与淑妃有所不睦。皇族之事不得随意议论,温亦芙也就点到为止,不再深说了。此刻沈清婉机敏的心思却已是转了数圈,朝中局势风云变幻,却也有迹可循。大皇子早夭,三皇子不能继承皇位,四皇子非嫡非长,那储位必是如今长子二皇子或嫡出五皇子。五皇子又有着三皇子的帮衬。沈清婉心下冷笑,自己果然好眼光,选了个最有继位可能的皇子追着跑。凭自己家族身世,入五皇子府必是正妃,将来便有可能是一人之下的皇后。自己又嚣张跋扈,该遭来多少恨意。看来不仅有人要自己的命,还是不少人要自己的命。这边沈清婉还在暗叹自己以前的不争气,那边小厮已经传话过来,说三皇子要走了。再见祁佑,沈清婉觉得眼前已是另一个人。看他微微苍白的面色,沈清婉心下叹气。一个有着异国血统的皇子,母妃是为了求和而送来的公主,自己身子孱弱又不可能继承大统。这皇子的身份与他只是枷锁与负担吧。什么与五皇子共谋大事,还不是五皇子的谋士一般,才能在暗潮汹涌的皇室之中存得一席之地。皇帝赐名一个佑,到底是希望上天垂怜,保佑这个儿子,还只是施舍之意呢沈清婉不知曾经的自己如何,只知如今的自己,心中是有一丝同情的。可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哪里同情的过来。“告辞。”祁佑的声音打断沈清婉的思绪,沈清婉收神福身道:“恭送三皇子。”此时的沈青婉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了初次见面时女儿家的娇羞,也没有再次见面时的害怕拘谨。祁佑虽面上不察,心中却是惊奇不已。毕竟认识了十几年,那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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