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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的呼唤 分节阅读 50(1 / 1)

d,他在校园里走,雪没过脚面,埋过脚踝,松软的雪变得扁平,脚底的细菌偷偷钻到雪的孔隙里,交融在一起了,他在校园里走了三圈,走到了高中部,仰头看着那座砖红色的楼,心里的想念满溢出来了。要是沈平格没答应喜欢他,要是他没有遇到沈平格,他就不会被想念折磨到要死了。要是沈平格不坐到他的旁边,问他叫什么名字,要是他不回复沈平格,要是他不对沈平格死缠烂打胡思乱想的时候,连燕走进了高中部,身上落的雪都融化开了,像眼泪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下去,消融殆尽,他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融化在水迹里,黑漆漆的。连燕恨自己不是影子,他想变成影子,踩在脚底下也没关系,他要如影随形。午休时间,高中部也没有人,空旷安静,光也乖顺的伏在地面上,连燕顺着楼梯慢慢朝上走,脚步声也很轻,沈平格的教室在三楼,他走到二楼楼梯的拐角,突然听见了很轻的说话声。“但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就能解决的事情。”“那什么能解决”“其实你也知道答案了啊,分开最能解决一切,别再折磨我了,我想考大学,我想离开这儿,我不想继续了。”两人一直在说,谁也没有激动,连燕顿住脚步,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却只能看到两条纤细单薄的影子。“别说了”突然提高的音量让连燕吓了一跳,他这才反应过来,刚要转身,脚步声忽然从后面传来,影子落了下来,陈幼扫了他一眼,手揣在兜里,继续目视前方,一步两个楼梯台阶的快步走了下去。太尴尬了。连燕想,这是他第二次撞见陈幼和谈云吵架了。连燕不想应对这种场合,却忽的听见头顶传来声音,谈云捏着扶手,红着眼眶,却仍在笑,叫他“连燕”,说:“介意给我张卫生纸吗”坐在楼梯上很凉,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光温热的亲吻银白,一点点吞吃,连燕想,沈平格回来的时候大概就看不到雪了。谈云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手里攥着纸,坐在那儿发呆,连燕就坐在那儿陪着她,一言不发,大抵过了许久,谈云忽然说:“我没想到你是第一个见证我们分手的。”连燕眼神一动,看向她。“早就该分了,”谈云抽了抽鼻子,笑着,那点笑意又很快消失了,她撕着卫生纸,一点点的撕,说,“早分了也没那么多事儿。”连燕沉默。谈云慢慢把地上的纸团收起来,说:“你来高中部干什么”连燕没带手机,没法儿打字,谈云又看不懂手语,他只得摸了摸鼻子。“沈平格去参加比赛了,也不在这儿,你除了来找他还能做什么呢”谈云站起来,突然拿出兜里的钥匙,递给他,“我们班里的钥匙,看完再还给我。”那串钥匙叮里当啷的响,在光底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连燕迟疑了下,没拿,摇摇头,他只是鬼使神差的走进来,却并不是真的想进他们的教室。谈云把钥匙串收了起来,“其实我不知道平格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连燕心里重重咯噔一声,猛地看向她,眼里的震惊不加掩饰,脑中空白一片。“但他做事情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这么看我干什么很惊讶吗都这么明显了,不过他们应该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啊算是我作为同性恋的直觉”她笑起来,眼还是红的,没消下去的红。连燕心跳剧烈,坐立不安。“我不多说了,要吃饭去了,无论怎么样,饭都是要吃的,”谈云朝前走了步,跨下一节台阶,走的很慢,忽的又转过去,看向连燕,“我希望你们能长久一些,至少比我和她长。”连燕在心里无声的驳斥: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可心里这句话说出去,就这么落入黝黑的洞穴,听不到回音,也看不到踪迹,茫茫然的,只是他一个人的誓言。“再见。”谈云笑着说,朝他摆摆手。作者有话说:没写到我想写的地方,我殇了。第85章平格哥:语音平格哥:语音“我们这儿还是很热,广州这儿也不下雪,唔,我们那儿雪很厚了吗”“我很想堆个雪人,和你一起就更好了。”连燕拿着手机,语音条反复的听,耳朵要记住他的声调,听完那些,他甚至想用玻璃瓶装满雪,放在冰箱里,用快递给他寄过去一份雪,可是不行,太贵了。连燕给他发消息。,:哥哥,我想见你。沈平格很快回了消息,发的语音,懒洋洋的笑,说:“想我了啊。”他的声音干净好听,此刻刻意压低了音量,带了点惑人劲的磁性,跟逗猫一样,连燕听的脸红,在床上翻来滚去好几圈,趁着热乎劲给他回复消息。,:很想很想很想。平格哥:乖啊,回去给你带好吃的。沈平格一时半会回不来,连燕问他跨年能回来吗,沈平格说可能在路上,不一定。离年底约莫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期间又下了几次雪,连燕感冒了,鼻尖都红通通的,只能靠嘴呼吸,围着条黑色的围巾,呼出的白雾凝在围巾上,潮湿闷热的缠紧他,也像情人深夜的拥吻。他没有再去高中部,上课时候拿着手机,偷偷查去广州市的火车票。他要去见沈平格,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沈平格要不要他来。连燕一直活得很乖,在青春期也从来没有做出叛逆的事情,不和其他男生一起逃课开黑,考试不作弊,作业不抄袭,他安安分分的在学校划定的圈子里过活,偶尔探出的棱角也会适时收回来,除了沈平格,他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逃课与离家出走。火车票订好,连燕又冷静的如同往日一般上课、放学,有时和沈逸明一起吃饭,不安也被掩饰的滴水不漏,他有时觉得沈平格是包裹他的蛹,温热的、亲密的,他明明离开了蛹壳,他也要飞回去,蜷缩在蛹壳里。定的票是黄昏的,上完下午的课就坐公交车去了,书包里放着一本薄薄的诗集,路边二手摊位淘来的,一些现金,其余都是吃食,火车一共行驶十五个小时,他第一次坐火车,周围人群乱哄哄的,连燕忍着那种强烈的不适,去取票,进行检查,在候车厅里抱着书包,等待指示,跟着人群挤进火车里。沈逸明不在家,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他离开了,大概要等到第二天早上上早课的时候,老师给沈逸明打电话,才会发现。不过那个时候他大概都快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天,清水的黄昏,霞光太吝啬了,一点红光也没泄露出来,只敷衍的挂了个小小的、红色的、即将离开的太阳。连燕抱着大大的书包,火车驶动了,“瓜子、花生、八宝粥”的声音响起,广播女声也传遍整个车厢。“您此次乘坐的为k7429,终点站为广州,中途经停的地点为”“全程共十五小时十三分钟,祝您旅程愉快。”连燕觉得新奇,新鲜劲冲散了那种茫然的害怕与紧张,他马上就要见到沈平格了,仅仅是想到这件事情,他就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他在心里说:哥哥,我来见你了啊。一开始兴奋,后来却逐渐困倦,饿了就从书包里掏出吃食,拆开奥利奥的包装,塞几口,冷水灌下去,也算勉强应付,车上很多人都睡了,可连燕不敢睡,他只有一个人,他怕包被偷了,他怕坐过了站,他要做第一个下车的人。感冒带来的头昏脑涨在这一刻沸腾起来,他觉得难受。沈平格和他发了消息,语音,连燕带了耳机,听他说话。“小燕,”他说,“在做什么”连燕好想他,给他说:哥哥,我好想你啊,要死掉的那种想。平格哥:怎么了平格哥:是不是哭了。连燕摸了摸脸颊,还真是沈平格永远知道他在想什么。,:才没有。平格哥:等我回去,好不好,:好。车厢里有人打呼噜,小孩哭着要妈妈抱,中年人拿着老旧的手机,操着一口乡音和家人联系,连燕盯着外面的夜色,盯着驶过的干枯田野、破落村落,电线杆孤零零的立着,可又电线将它们牵连做媒,他逐渐察觉到困意,又把自己掐醒,眼眶酸涩,靠着玻璃窗,迷迷糊糊的合上眼。他坚信自己没有睡着,可他睁开眼的时候,的确已经到了广州,外面高楼耸立,天边泛起鱼肚白,黑夜摇摇欲坠,太阳光成了腐蚀剂,一点点剥掉了漆黑,连燕先是无意识的茫然,反应过来后才去摸自己的背包包还在。现金呢。现金也在。身份证也没丢。零食不需要排查,丢了也没关系。连燕松了口气,拿起手机,显示时间为七点零六。他就这么到了广州,来到了沈平格在的地方。下了火车,他并不是第一个下车的,但绝对是第一个跑出车站的,但跑出了车站,他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沈平格呢沈平格在哪儿连燕顿住脚步,过了会儿才慢慢朝外走,他背着背包,打量着陌生的一切,他路过浚望商城,周遭都是小商小贩,水果摊到处都是,旁边有肯德基和麦当劳,炸鸡的香味清晰的涌进来,连燕咽了咽口水。他坐在路边的花坛,拿出手机。,:哥哥,我在广州,我来找你了。,:我在一个肯德基那里,你来接我,好不好,:火车站那里,我不认识人,我害怕。公交车上拥挤,汗臭味和人声交缠在一起,司机转着方向盘,人也跟着晃荡,沈平格攥住横杠,抿着嘴唇看着路边的建筑物,手机攥在手里,压抑的空气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他乘坐的是30路公交车,在陌生的城市里,连找公交车站牌都显得困难,他在公交车牌前打量,投币上车。“哎呀,干嘛这么上心的咯,见屎窟悠,唔见米白,凑活算啦”沈平格看着窗外。“火车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有序下车。”沈平格跟着人潮下了车,拿出手机,看了眼连燕发的消息,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沿途找着肯德基。广州的十二月不算冷,今天最低也有10c,沈平格穿的有些多,一路上出了不少汗,同室的荀珠给他发了消息。荀珠:怎么还突然走了,不是说好要去参观场所的吗荀珠:有急事吗阳光强烈,额角的汗也折射出光来,沈平格没回复,径直走向最近的那个肯德基,抿着嘴唇。连燕在那儿百无聊赖的坐着,距离他给沈平格发消息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沈平格回复了他好几条,没有他想象中的喜悦,而是让他在原地不要动。那他不动就好,连燕想,他坐在花坛边,抱着大背包,下巴放在上面,眼前无数人走过去,影子落在他身上,又流走,他盯着脚面与红色的地板砖,忽然白色的运动板鞋在他面前站定了,连燕猛地抬起头,对上沈平格的眼睛。沈平格静静的看着他,攥住他的手腕,语气冷淡:“跟我走。”一路上沈平格都没有说话,连燕以为他会开心,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惊喜,现在看来并不是,他们坐着公交车回去,路途的高楼大厦折射出艳丽的光芒,刺的眼睛疼,沈平格自始至终都攥着他的手腕,很用力,让连燕觉得疼痛,包也是他拿着的。到了酒店也是如此,他们沉默着上电梯,沉默的刷开门,连燕甚至没敢说声饿,他觉得这样的沈平格陌生,进了房间,沈平格把他按坐在床上,拿了他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连燕茫然的坐在那儿,看着他拨通,“爸。”“对,连燕来这儿找我了,你帮忙在学校那儿请个假吧,”沈平格声音很低,背对着他,把窗帘拉上,过分强烈的阳光让人心情烦躁,屋里沉沉下来,“等明天我再把他送回去。”连燕着急起来,沈平格挂掉电话,坐到另一张床,和他面对面,连燕攥住他的手,朝他摇头,无声的说:我不回去。沈平格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任凭他攥着自己的手腕,连燕从他眼睛里忽的看出了隐忍的情绪,沈平格说:“为什么要来”连燕张了张嘴。“自己拿着个包,就敢坐着火车来,你带了多少钱如果手机没电了,你怎么联系我如果在火车上,你手机和钱被偷了,你又该怎么办”沈平格说的很清晰,冷静的和他分析客观事实,“我这两天基本也不在这里,参加比赛的时候我的手机也是关机的,你今天早上能联系到我,是因为场地的临时变动,不然你联系不到我,你知道吗”连燕手在抖,咬着嘴唇,他突然上前搂住了沈平格,咬他的肩膀,可很快又松开,无声的哽咽,温热的融化在衣服里,沈平格顿了顿,揽着了他的腰,一通话也说不出来了,低声:“小燕。”连燕不听他的,只是委屈的搂着他的脖颈,不看他的眼睛。沈平格叹了口气,翻身把他压在床上,连燕眼前天翻地转,身子陷在温软的床里,沈平格的膝盖挤在他的膝盖中间,迫使连燕松开了他,沈平格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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