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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的呼唤 分节阅读 49(1 / 1)

d在里面了,连燕没有再抗拒。这个点去食堂的确有些晚了,里面乌泱泱的人群,打饭的队伍排的好长,闷热躁动,到处都是饭菜的味道,这种油腻的气味让连燕想吐,他拉住沈平格的衣角,摇头。“那就去外面吃吧,”沈平格单手揣在兜里,语气显得懒散,“反正价格也差不多。”他沉默的跟在沈平格的后面他本来就是沉默的,沈平格不会察觉到不对劲,可神情总归是不会伪装,他们去了家牛扒饭店,等饭上来的时候,沈平格问他:“心情不好”这个氛围和环境很适合问出他的问题,可他琢磨不透自己的情绪,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纱网,很容易捅开,很容易破裂,可破裂之后的后果,连燕实在不知道。指尖蘸了蘸茶水,他在木桌子上写。想喝抹茶。“就因为这个蔫了啊,”沈平格笑出声,伸手拨了拨他头发,“想什么呢想喝今天下午放学给你买就是,唔,只是不能加冰了,不然这么冷的天喝了要肚子疼。”牛扒饭很快上来了,软白的白米饭上放着烤熟的牛扒,褐色的酱汁浇上去,溏心蛋一戳就破,流出金黄色的蛋液,连燕埋头吃着,借这种单调的动作来掩饰。快要吃完的时候,沈平格忽然开口:“下个月我可能要离开一个月左右。”连燕错愕抬起头来看他。这么久。“参加个奥数比赛,那个比赛时间比较长,和那回的作文比赛不一样,去的地方也远,”沈平格用筷子头戳开了溏心蛋,他不喜欢吃溏心蛋,但记得连燕爱吃,于是夹出来到了连燕米饭上,“你吃了吧。这一个月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就别忘了吃饭,省得又低血糖了。”连燕再次心里咯噔一声,疼的厉害。“怎么这个眼神,”沈平格笑着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回来给你带点那儿好玩的东西。”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七号。十一月有三十天还是三十一天连燕对这种事情总是不记得。那沈平格年底大概也回不来的,跨年的时候他也见不到沈平格,只是一个月而已,连燕却觉得难过,他攥的手心疼,又松开手,同他比划。你不是只需要参加决赛吗,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沈平格愣了下,面色如常,直视着连燕,仍在笑:“不是啊,大家不都是需要从初赛开始的吗”骗人。沈平格应该觉得他很笨吧,这点东西都记不得。连燕忽的想,他好像一直都在给沈平格带来麻烦,带来困扰,快乐是有的,稀松落在难过的海绵上,流进孔隙里,就那么消失了。他看向窗外大片的阳光,光照的眼睛疼,他又蘸了白水,在桌子上写。光追寻着湿润的痕迹,竭力烤干他的话语,他写的很慢,指尖又抖,却努力写的横平竖直。那推荐信呢作者有话说:谢谢阅读。“呢”的最后一笔曲折,连燕写完那个字,突然心里生出无端的悔意来,他仓皇的遮住那几个字,妄图用五指阻碍沈平格的视线,光线已经把字迹吞吃殆尽,手指无力的拢起来。沈平格垂下眼看着他写,很久没动,时间拉长,他忽的又抬起眼睛,开口。“我扔了,”他的话语轻飘飘的,“怎么了”连燕心里那点若有若无的疼终于落到实处,扎的特别深,把他直接钉在椅子上,他看着沈平格,说不出话来,手指完全拢住了。溏心蛋慢慢流出蛋黄,淹到米饭上,在阳光下泛着光。“连燕,那个视频里出场的不仅是你,还有我,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很自私,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个视频,”沈平格嘴角的笑意很淡,慢慢说,“所以你不需要觉得,我扔掉推荐信全是为了你,连燕,这样没有必要,你会累,我也会有负担。”连燕比划给他看:可他不一定会删掉视频,你也知道的。“还有别的方法吗”沈平格反问他。连燕哑言。“其实一开始,我虽然没有刻意要去瞒住你,但也没有想过对你坦白这些事情,”沈平格说,“推荐信也没有那么重要。说到底,卫子平觉得我作弊,我人品有问题,觉得靠我自己的实力,我到不了决赛。但连燕有推荐信,我可以直接去参加决赛,没有推荐信,我依然可以去参加决赛。”连燕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笨,他就是很笨脑子转不过圈来,一味跟着别人的思想走。他有时候喜欢这种笨,他可以让自己慢于世界,这没关系。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变聪明了,他轻而易举听出沈平格的意思,他知道沈平格说那些话无非就是想让他没有负担,他想让自己别多想。“相信我一下,”手覆盖上连燕拢住的手,沈平格离近了些,“好不好”他有理由说“不”吗他就是给沈平格带来麻烦了啊,沈平格什么都考虑周全了,他周全的保护他,周全的体谅他,甚至在这个时候,沈平格还在反过来安慰他。过了半晌,他“嗯”了声。“其实还有个原因,”沈平格笑眼看着他,“这是你第一次谈恋爱,我做哥哥的,总归要给你点好的体验,等你回头想起来,初恋尽是些不好的,那也挺难过的,是不是”连燕又开始过多揣摩他话里的意思,不安陡然生长起来了,他挣开沈平格的手,又攥住他的手腕,在他手心里写。以后你会离开吗他写的很清晰,沈平格一定看得懂,可他又不确定,毕竟他写的很急。沈平格顿了下,和他对视,说:“你呢”连燕心里几乎要烧起来了,他不停在心里说“我不会”,好像说多了那些话就会从破损的音带里钻出来,温柔的发出耳语一般的音量,他急急的要在沈平格手心里写,沈平格却合上了手,揉了揉他的后颈,像对待小动物,“时间还很长,不要急。”连燕眼神是渴求的,他想要从沈平格那里获得一个答案,一个承诺,承诺是免费的,论斤称也没有关系,他只要沈平格说句话就行。可沈平格没有说给他听,走出牛扒饭店门的时候,挂在门上的风铃响动,他突然想起了沈平格之前和他说过的话。“其实我没办法单方面认定我的责任感是弱,还是强,我不喜欢那些虚话,什么一辈子啊,永远啊,好像非得语言上对物质和精神上忠贞才行,”沈平格那个时候说,“是不是很奇怪我觉得我挺有病的,那种无伤大雅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想说。”他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在前几天,连燕看书看到“责任感”这个定义,他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沈平格说他的责任感很弱,他跑到沈平格的房间,把那一段给他看,然后用手语和他说,你的责任感很强的。沈平格随后给他说了这些话。他还是笨他明明记得沈平格不喜欢承诺那种东西,他却还是要问。但他们之间还是相安无事,晚上的时候,沈平格依然来找他吃饭,为了避免像中午那样没有饭可以吃,他们跑着去的,连燕笑的很开心,吃完饭之后,他甚至在角落里偷偷握住沈平格的手。可连燕依然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不一样,或者多了点沉默,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正常,他也不敢去问沈平格。他每天都在纸上写,我爱沈平格,我爱沈平格,写很多遍。连燕觉得,自己这一点和沈平格不一样,他喜欢讲承诺,他喜欢“一辈子”这样的承诺,他喜欢在纸上写,我要爱一辈子。可沈平格不喜欢,他也就不说了。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太对劲。太奇怪了,他们早安和晚安都齐全,有空的时候沈平格会骑着单车带他上学,会在课间来给他送糖,可连燕就是觉得,他们之间不对劲。沈平格那么聪明,沈平格一定比他清楚,可他没说。十二月的时候,沈平格按照时间离开了,那天连燕要上课,他没办法去送沈平格,他下意识的去逃避他完全可以在前一夜去沈平格的房间,告诉他,你要小心,要平安,要记得想我啊。可他没去。说原因,连燕也搞不懂,他躲在壳子里,倚着温热的软肉,外面尽是湿冷的空气,他要躲开。飞机是十点起飞,连燕上课的时候昏昏欲睡,但他中途无由来惊醒了一次,看了眼时钟。十点整。作者有话说:第84章连燕觉得自己置身于梦里,虚幻,如玻璃一般,两天的时间过去,他才突然反应过来那个事实,沈平格真的去了很远的地方,他有一个月的日夜见不到他。自从意识到这件事情,他开始频繁的在梦里见到他,每次都想记下那段梦,可当他撑床坐起,梦又不记得了。记得最深刻的是第十天做的梦,沈平格坐在云端,底下是坠雨的人间,云层稀薄而摇晃,连燕离他好远,踩着欲碎的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他在梦里会说话。他说:“哥哥。”他跪坐在沈平格的身旁,搂着他,亲吻他,“哥哥,我好爱你呀。”突然一切变了,云层裂开,沈平格掉下云端,连燕怔怔、空白的看着他掉下去,消失,生生被吓醒了,他醒了也一直在哭,分不清自己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慌张的摸了手机,给沈平格打电话,电话那头响了好几声,沈平格才接起来。“喂,”沈平格声音里带着疲倦,“小燕。”玻璃穿过几千米的高空,碎开,却又在凌晨重组,连破碎的痕迹都看不见,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想让连燕大喊大叫,他却还是在哭,哭得压抑而难过。“怎么了”沈平格听着了哭声,“做噩梦了吗”连燕抽噎着“嗯”了声。“梦到了什么,”沈平格似乎是翻了个身,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梦到我了吗”连燕还是“嗯”。“我在呢,自己去拿卫生纸,我记得你在床头柜有纸,自己擦下眼泪,别哭了。”沈平格声音很轻,连燕一边哭一边拿了卫生纸,擦眼泪的间隙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时针指向“三”,凌晨三点,沈平格轻笑了声,说,“刚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连燕哭声小了些,小声打着嗝,攥着手机,渴望听着沈平格的声音。可他们打电话并没什么可说的,或者没办法说,沈平格也并不是多话的人,沉默许久之后,沈平格说。“不要再想了,继续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是不是”沈平格说。连燕张了张口,却只是“嗯”了一声。“手机放在枕头边,我听着你的声音,做噩梦了我会叫醒你,睡吧,”沈平格最后说,“晚安。”夜还没过去,冬天的夜本就长,张牙舞爪而霸道,因而白昼显得温柔与恬淡,窗户都关严实了,冷风透不进来,被窝也裹紧了,露出个耳朵,连燕听着沈平格的呼吸,那点忐忑安定下来,竟是很快睡着了。这一年里他长久的习惯都与沈平格有关,尤其是这一个月,他习惯和沈平格在同一时间醒来,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洗漱,满嘴白色牙膏泡沫,捧起冰凉的水,还要坏心眼弹到对方身上,也习惯中午等着沈平格一起吃饭,习惯晚上去看他一眼。习惯在慢性处刑他,连燕感觉到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空白。他抗拒和沈平格之外的人接触,无聊的时候也只是盯着空白的消息框,翻过往的消息,在键盘上按来按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仅人笨,嘴也笨,甚至在刷牙的时候也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沈平格给他发过几次照片和语音。语音里的声音总是失真,但连燕总觉得温柔。“我们去了这附近的公园,这里好热啊,我穿着毛衣,出了很多汗。”连燕盘腿坐在床边,想不到该回复什么,于是只是发“嗯”。十二月中下旬的时候,他们这儿下了场大雪,飘飘扬扬的,连燕醒的时候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万物都是寂静的,天色雪青,他迷茫惺忪的眨眨眼,突然又爬起来,摸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哥哥,下雪了,:图片沈平格大概还没起,或者不能看手机,没有回复他。连燕又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外面雪很大的样子,踩上去一定很舒服,嘎吱嘎吱的响,一踩一个脚印,如果有人在雪层底下埋一个弹簧,我看不见,说不定就会被弹到很远的地方。,:天也很白,一切都很白,我听说这样容易得雪盲症,什么都看不见,白色引起的病,听起来也浪漫,不过我不要看不见,如果我觉得难受,我就低头看一眼手表好了,我的手表是黑色的。过了会儿,他发。,:我要看得到你。沈平格仍是没有回复他。连燕等了很久,最后失望的去穿了衣服,跑去沈平格卧室里拿了黑色的围巾,把自己缠的很紧。沈平格的一切都很好闻,连围巾上都有他的气息,那种干燥的洗衣粉味道。手机他没有带去上学,留在了卧室。他在下雪这天特别想沈平格,比平日里还要想,他在本子纸上写字,说想念,说死亡,说永远,那些都与沈平格息息相关,他再也不想让沈平格离开那么长时间了。到了中午雪也没停,连燕没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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