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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1)

吴亥追问:世子要怎么收拾他?把他也放到长城底下,放虎归山?燕燎面上一沉,眸光锐利,扫视着吴亥。吴亥这会儿不怕了,笑说:燕羽从根里都烂掉了,他和世子您注定不死不休,就算当年萧成恩谋害您,把您丢在边境野地的知情者还活着,说给燕羽听,他也不会信的。就算这样,您也非要留他一条命?燕燎挑眉:他敢反我一回,我就揍他一回,他敢反我两回,我就揍他两回,三回、四回,揍到他怕了服了不敢了为止。背叛您的乱臣,也值得您这样护着!吴亥声音一低,端起冷掉的血水,转身出门,不想再和燕燎费口舌。燕燎默默攥起了拳头:我只有他这一个血亲了。作者有话要说:颜料:每晚也不知道无害抱着何种心情入睡的。无害:别多想,正常入睡的。颜料羞怒:你就不怕我把你?无害:我只怕你不想。微笑.jpg这章实在不知道起什么标题,糟糕的标题233333第35章 春梦野火两方相对,一时无声, 倒是前屋里小松呜呜咽咽地走着, 哭他家碎成残屑的木门。那真是残屑啊, 碎在风里洒在雪里。偏偏今日天气还算不错, 白亮通透, 衬地屋外覆雪又软又净,半埋着木屑,就像是雪里生出一地腐烂的污浊。吴亥唇线往上一勾,笑得让燕燎一怔。世子, 我可真是嫉妒你。说完留下尚未回过味的燕燎, 吴亥砰一声合上了这扇门。燕燎:你嫉妒我什么?莫名其妙。禁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外倒着一头死透了的大野熊。禁卫又惊又悚,猜测这肯定是自家世子干出来的手笔。抽着嘴角踏过一地破烂,进了屋拜见燕世子, 禁卫道:世子, 山路已经疏通了,随时可以动身。燕燎嗯了一声,配好腰刀大氅,这就要走。禁卫把两匹马牵出来,想了想问:世子,有害?留给他吧。平日里也不知道吴亥都喜欢些什么, 想要些什么,难得看他居然带着有害,就把这头狼崽子给他得了。燕燎跨上赤兔,没有回头看药郎家的屋舍, 只是看着眼前大片宽阔的连绵雪山,心想等冬雪解冻,一开春长出新翠来,又是一片崭新的美景。漠北确实荒瘠穷苦,但战事平了,有安平美景,又何愁日子清苦?百姓只要肯勤勉,总是能好的。但燕燎心中也有遗憾,他遗憾燕羽那臭小子太不争气,造了这么个反,生生打破了他的计划!雪崩塌方的山路这几日被官兵挖出了一条道,勉强是能通行了,但还需继续修缮。燕燎和禁卫到了塌方处,除了修路的官兵,还有一队禁卫骑马奔在雪泥里,刚好和燕燎在路口相遇。领头的正是百里云霆,燕燎尚未封他个一官半职,只是把他暂时归进了自己的禁卫队。但百里云霆并没有穿上禁卫队乌黑的队服,他照旧是一身灰扑扑的麻衣,胡茬布满脸庞,加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像个行尸走肉。百里云霆见了燕燎也不像其他禁卫那样下马跪下行礼,只是跳下马,从身上摸出一封信笺,就这么直愣愣地递给燕燎。燕燎身后的禁卫变了脸色,想要斥责这个无礼之徒,却被燕燎不动声色拦下了。燕燎接过信笺打开一看,迅速扫完信上内容,骂道:咸安那群狗东西,不急着立新皇,倒是急着派人来漠北碾碎了信,燕燎沉声吩咐:北境去人,把常山营传唤到王城外扎军,看来今年过年得让他们在王城脚下过了。燕燎刚在吴亥那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一听冀州快压不住了,咸安还派了人来?好啊,来啊!常山营是铁骑军,不同于上回从冀州借来的两千骑兵,铁骑军是重骑军。重骑常山营人数统共只有一千,可就是这一千人,自燕燎建成打磨以来,屡战屡胜。铁马、锋枪,有踏碎冰河之勇,如同一把重铁利刃插在边境。这是世子第一次把常山营从边关调走,禁卫心中一肃,立刻应下。燕燎道:速回王城。一干禁卫都跟着上了马。除了世子调动常山营一事,他们心中还都有些忿忿。这个百里云霆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不跪世子?世子为何把这个目中无人之辈放在禁卫队里?燕世子带着禁卫一走,药郎家的房间也就够用了。药郎家前屋看起来是惨了些,但好的是有头死熊啊!这就是战利品,一匹熊的价值那可不是一丁半点,熊皮可以剥下来卖了,熊胆可以入药,熊掌更是昂贵食材。这一头熊的价值够药郎家吃小半年了。吴亥倒是没像燕燎那样立刻就走,他还住一晚,打算翌日一早再动身。晚上吴亥搬回了之前住的那屋。他把燕燎睡过的单子枕头全扯下来换了套新的,泡完药浴熄灯上床,睁着眼睛,恍然间就想到燕燎说他身上有药味。抬起手,吴亥自己也闻了闻,确实有股清苦的药味。当然有药味,因为吴亥开始泡起了药浴。自从在咸安吃了亏,吴亥动用青鸟坊,寻得了副药浴方子,每日浸泡,以身炼药,长此以往方能不惧怕毒物。只是这方子只能算个三流,吴亥将来还要拿到最好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向燕世子那样,强大到无所畏惧。吴亥怕的东西太多了,他需要谨小慎微,步步为营。闭上眼准备入睡,窗棂外却传来动静,吴亥掀了被子下床,打开窗户,一只信鸽扑扇翅膀轻敲着窗。信鸽腿上竹筒里放着两张纸条,吴亥取出来摊开,一张写着冀州民乱,另一张写着青州无变。冀州民乱,那是因为遇上雪患。雪患导致了灾情,百姓财产受损,性命也有伤亡,冀州府衙不抓紧时间治理,放置不管的话肯定会出事。毕竟百姓长久以来就积怒众多,这下有了雪患为索引,会暴动也不奇怪。只是燕世子会如何做呢?他才刚刚拿下下谷郡,就遇到了雪患民怒,他要如何做?吴亥神色如常,关窗上床,轻轻瞌上了眼。一闭眼,仿佛又看到燕燎打马从山前穿过的意气劲儿。他们没有告别,因为不需要告别。彼此默认的分道扬镳。眼前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小孩子呜呜呜的哭声。吴亥盲着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半天,怎么也没摸索到出路,倒是那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一边哭,一边还念着:我不想练剑。有个清冷的声 音对小孩子说:你不练剑,你不练剑他就会讨厌你!你要在漠北活下去,你就要讨好他!小孩子又哭:可是我乖乖练剑了他也不喜欢我。那是你练的不好,你太差了,连他一个指头都够不上。我想练弓,我可以站得远远的为什么习武就一定要用剑呢。那清冷的声音厌恶地哼了一声:他讨厌你拉箭射弓。你偷偷拉弓被他发现,怎么着?他折断了你的弓,罚你去刑堂,你又被众人推搡欺负了!可是没有可是,你需要的不是练剑,也不是练弓,而是而是?那清冷的声音夹风带雪似的:是把他拉下来。忽然间小孩的哭声也没有了,清冷的声音也没有了,黑暗被一道霞光刺破,就好似金乌破海,漆黑里迎来了日出。那金乌上乘着一个人,他着黑衣,袖口领口滚着金边,黑发高竖,与黑袍一起飞舞翻滚,身后是霞光万丈。吴亥半眯起眼,立刻从身后抽出一支箭矢,润玉般的手指搭在弓上,拉弓上弦。箭在弦上,弓弦弯成半圆,只听嗖一声破空而出,箭矢穿过热浪滚烫的云层,直取金乌。这一箭吴亥射过无数次,每回都是快狠而准。金乌泣血哀啼,云端那人黑袍烈烈,拎着一把通红腰刀,踏碎云层从天而至。他不是跌下来的,他是自己跳下来的。跳下来的姿态耀眼不可方物,但更耀眼的是他一双熠熠生光、锐色凌厉的眼眸。吴亥忽然有些厌烦。为什么还在做这种梦,这梦做了这么多年,做到他在梦里都知道这是个梦了。吴亥松开长弓,往地上一扔,准备迎接燕燎杀意浓烈的招式。谁知这次却不一样了。燕燎背后一望无垠的荒原,忽然升腾起半尺高的野火。野火里烧着的是王城下满地的尸骸。燕燎像那天一样,拎着剑步步从火里向吴亥走来,满身满脸血污,那么污浊,却高傲挺拔的像个神祗。吴亥猛然就往后退了一步。但他为何要退?这是他的梦,他无需退任何人!吴亥忽然知道为什么荒原起了一场大火。这是他心中的妒火。是他对燕燎的嫉妒。他并非嫉妒燕燎嫡子、世子的尊贵身份。他嫉妒的是燕燎即便沾满鲜血,依然烈若骄阳!他并非嫉妒燕燎强大。他嫉妒的是燕燎恃强而自负,恣意的宽容!而吴亥自己,他从没有亲自沾过一滴鲜血,可他脚下亦是堆满了尸骨。他和轻狂骄傲的燕世子不同,他只能在阴冷的黑暗里播种黑色的藤根,藤根上都是暗红的血,把他束缚在这荒诞的梦里。吴亥冷笑:你要去咸安?你要这天下?你去过咸安吗?你知道那里有多么肮脏吗?燕燎不答,这里的燕燎从来不屑跟他说上一句话。吴亥看着向他走来的燕燎,突然伸手抱住这副温热柔韧的身子:你要和我一同去看看吗?让我来看看,你要如何跨过千山,抵达咸安。吴亥把燕燎按在地上的野火里,这野火伤不到人,反而有一股燕燎身上的清爽的温暖的味道。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吴亥伸手捞起燕燎的黑发,那黑发竟然意外的柔软。燕世子,别这么看我。燕燎瞪着吴亥的眼神明亮又锐利,上挑着眼角有一股烈劲儿,被这种眼神看着,吴亥血液逆流,口干舌燥。我自小就喜欢您这双眼睛,可您这双眼睛不喜欢我,从不肯好好看看我。吴亥伸手,摸到燕燎的眼眶,玉白手指往下狠狠一抠,一手黏腻的血水燕燎眼眶里蜿蜒流下他把这对眼睛剜下来了。谁料被捧在手心把玩的宝石却忽然失去了神采吴亥一窒,心头不舍,又把眼睛放回了燕燎的眼眶。于是这双眼睛染着血,凶狠地复活过来直盯着他瞧。吴亥被这种眼神激怒,手指顺着燕燎锋利英朗的轮廓,慢慢抹过他眼角,涂上了浓烈的血。烈性的美、英俊的意气。他忽然发现自己爱极了燕燎这幅模样。他伸手摸到燕燎的脊背,沿着笔直的脊线,摸到两片蝴蝶骨,蝴蝶骨似乎会煽动难不成他还想回到金乌上不成?休想。吴亥将燕燎翻过来,撕开燕燎的上衣,用手中黝黑的铁钉狠狠穿过燕燎的两片蝴蝶骨。殷红血迹像一条舒缓的溪流,吴亥在这条溪流里,把燕燎的两片蝴蝶骨打上了锁链,锁链被吴亥拉扯着,缠到了他自己的手上。吴亥干渴的厉害,他又抱起燕世子,捧着他的脸,触碰着他眼角的鲜红,可是这点湿润完全不抵事,于是吴亥一路往下,终于咬住了燕燎的两片唇。吴亥微微颤抖,燕世子的唇角是柔软温热的,淡淡的血腥与淡淡的甜,很矛盾,但是很美味。吴亥搂着穿过铁链的蝴蝶骨,温湿中辗转厮磨。却并不解渴,这让吴亥无比焦躁,四周的野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焦热,吴亥亲触的也越来越深滚开!燕燎这一声仿佛晴天霹雳,猛然把吴亥炸醒了。吴亥腾一下从床上坐起身。窗外天光尚未乍破,他自个儿倒是一柱擎天,一塌糊涂。吴亥一张脸青白交加,异常精彩。该死,化情散不是已经彻底解了吗。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我又没有脖子以下!闹哪样!?!!!!?第36章 捷战暗涌世子凯旋,还未到王城脚下, 早早就有人放狼烟传信。王城城门提前大开, 自城门笔直一条街道, 厚厚的雪被铲了大半, 两街张灯结彩, 站满了厚衣百姓。今年恶劣天气,没法继续做生意,但好在世子早在雪患前就下了一道宰畜令,家家除了该留下的牛羊, 其余该宰的宰、该卖的卖、该囤的囤。吃喝不愁, 年货丰富且绰绰有余,不仅没有受到太多灾情影响,甚至可以说避免了不少损失。这次北境外敌俯首求和, 这种大捷比任何一次胜仗都让人振奋。捷报早传进王城, 城门城墙高高贴满了喜报,王城内一派欢欣鼓舞,还没过年,胜似过年。燕燎策马进城时,两侧满贯的憧憧人影高声欢呼,彩绸满天, 他们欣喜而激昂地迎接着漠北的战神。人群中,王信白和徐少浊勉强挤到了一处高台。徐少浊拨开一直挡住他视线的灯笼,自豪道:世子真快!彩楼上有小姑娘的手绢飘落,被风一吹, 盖住了徐少浊的脸,被徐少浊红着脸拿开。徐少浊抬头一看,那小姑娘哪里管手绢丢到哪儿去啦,她眼珠子都恨不得跟着世子的红马跑呢。徐少浊抓着手绢,一捣王信白:你为什么要说没人喜欢世子?你眼瞎吗?这么多人都为世子欢呼呐喊,他们都爱戴世子!王信白扒在栏杆上,手中折扇有节奏地敲啊敲,忽然指向了一个方向。徐少浊顺势望去:?王信白笑说:看到没,那是李大人家的耳小姐,长这么大啦,再过两年估摸着就要出阁了。她是个好姑娘,谁娶了她谁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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