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用过膳食,夜已深了。墨竹墨澜打了热水来,沈箐慈在泡脚,随后她看着旁边的阮靖逸道,“我刚才看见那个小郎君了,好小啊。”“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还是什么样的。”沈箐慈还满是期待的,不过没一会儿,又皱着眉,摸摸肚子,“孩儿啊,真到了生产那天,你可莫要太为难你娘了。”经过韶音生孩子这一遭,沈箐慈心中有些害怕了。阮靖逸也来摸摸她肚子,道:“他若是不听,等他出来了,我亲自教训他。”这话把沈箐慈逗笑,“小心孩子往后怪你。”沈箐慈洗手时发觉手青疼,让墨澜把烛火挑亮了后,才发现手中被抓了几道红痕。一旁的阮靖逸也看见了,走到八宝架去拿起那里的药膏,再过来时打开瓶子从里沾了些在指腹,而后轻轻揉在沈箐慈肌肤上。“夫君……你擦的好舒服呀。”沈箐慈软软说了一句,便累的睡过去了。看着白嫩的肌肤深深的指甲印,阮靖逸掩不住心疼。待擦好药后,再过一会儿才把衣袖放下,搂着已经熟睡的人儿睡去。………府中新添了人口,沈箐慈如今也不怕辛苦了,天天往晴岚院去看小侄儿。如此过了两月多,沈箐慈的肚子也越发显了。这日下了一天的雨,路太湿了,阮靖逸怕她摔着,便拦着她不让她去。过了前三月,沈箐慈的孕吐好多了,但越发爱瞌睡了。今儿不热,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才吃了午膳,她又枕在阮靖逸身上睡觉。依稀见听见有人说话声。“这丫头最近都这么睡吗?”是三姐的声音。沈箐慈睁眼,便看着三姐坐在不远处。瞧她醒来,阮三娘笑,“还睡呢?灵武夫人。你可从午后睡到晚时了。”沈箐慈眨眨眼,从阮靖逸怀里坐起来,笑道,“三姐,你来啦。”“我去看了韶音的孩子,便顺道来看看你。”阮三姐说着,给沈箐慈把了脉后,随后又问,“这两月怎么样了,还有和不适吗?”沈箐慈摇摇头,缩回手从榻上短案上捏了块糕点吃着。旁边的阮靖逸到时说,“倒不是前几个月那么吐了,就是吃的多,睡的多。前儿回王府是,母亲还说芊娘的脸又圆些了。”沈箐慈两腮吃得鼓鼓的,阮靖逸笑着看她这模样,只觉好笑,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碎屑。三姐笑,“多吃些无妨,她以前太瘦了,多补补不碍事的。”一听三姐这么说,沈箐慈赞同的点点头,“三姐最好了。不像某些人,我吃点东西就笑我。”说着就瞪向阮靖逸。阮靖逸眸中温和,宠溺的看着妻子不语。有了三姐那句多吃些,沈箐慈倒真的敞开吃了。月份到了五个月时,已经是炎夏了。沈箐慈也越发懒了,膳食吃得也比以往多了,就要出去走走消食,也是阮靖逸温声好语哄着。这天,那吴夫人上门来了。就是在皇宫沈箐慈有过些谈话的尚书令夫人。“吴夫人,您请坐。”沈箐慈让人把她请到内室来。待人一进来,沈箐慈已经从榻上起来,与她微微行礼着。“哎呀…孩子别行礼,都是些虚的,来来来快歇着。”吴夫人看着她挺着大肚子,还忙着小跑着过来将人扶起来。“夫人勿怪。”沈箐慈笑着,“外屋有些热,所以便将您请进内室了。”可不是她犯懒不在外屋招待客人。听着孩子还与自己解释,吴夫人心里越发喜欢她,遂笑着,“我今日来便是打扰你了,哪有什么见不见怪的,可见你没拿我当外人呢。”先扶着沈箐慈坐好,吴夫人便坐在她旁边的小凳上,看着她肚子道,“孩子你这有七个月了吧?”“才五个月呢。”沈箐慈笑着回道,剥了一个荔枝给吴夫人,“夫人尝尝?这个从蜀地运来的呢,可解暑了。”吴夫人惊住了,“五个月都这么大了!”沈箐慈不好意思笑笑,“可能是我吃的太多了吧,这孩子胃口也大了。”随后,这吴夫人摸摸她这软软的肚子,突然道,“孩子,你这莫不是怀得是双胎吧。”“双胎?”“嗯。”吴夫人点点头。“我娘家妹妹以前也是,五个月有别人七个月大呢,常人也道是吃多了些,也没让大夫看看,等生的时候才发现后还有一个呢。”沈箐慈手抚摸着肚子,被吴夫人这些话有些愣住了。“我……”沈箐慈缓了缓,再抬头时只觉得肚子比以往又重了些。吴夫人只道她还是个孩子,也被自己那话吓着了,“不如我们让老医官来看看……我知道有个老医官……”沈箐慈抬头看她,“可行吗夫人?”瞧她有些怕,吴夫人拍拍她的手,“不怕孩子,那个老医官与我家老爷相识多年,信得过。”“明儿我就给你带来。”吴夫人道。到了第二日。阮靖逸也留在家中。昨日他回来时,就看得妻子有些不对劲,细细问了后,听到是双胎也有些震惊了。待吴夫人带了医官来,这阮靖逸比怀孕的沈箐慈还紧张。瞧他这样子,倒把沈箐慈逗笑了。为了安心,一大早阮靖逸也把三姐跟姐夫请来了。待三人都把完脉后,老医官摸着自己胡子摇头晃脑,三姐夫笑得惬意,三姐倒是皱着眉,一脸不解看着自己夫君。三姐夫悠悠道,“夫人还得在精医术啊。”三姐宛如没了精气神点点头。旁边的吴夫人早已看出,先急道,“各位快说呀。”随后三姐夫与老医官点点头,那老医官供手,“恭喜阮大人,尊夫人确实怀得是双胎。”沈箐慈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肚子,阮靖逸下意识攥握着她的手,“夫人…”一时,沈箐慈怀双胎的事传遍了阮府与王府。这下,阮靖逸更是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心尖上。上朝后便早早回来,闲暇时书也不看了。倒是四处托人找厨子,他家夫人越发馋了。第45章 045“夫人…”墨澜又从小厨房端了一碗鸡蛋羹来, 放在沈箐慈旁边时,她道,“今日已经是第三碗了…”沈箐慈:“嗯……怎么了?”“……”墨澜。您吃的太多了。碗还有些烫, 沈箐慈用手帕把下面围着, 端起来, 用汤匙舀了一勺, 喂进嘴里,“嗯…真嫩呀, 明明就比鸡汤好吃多了。”上午厨房专门炖了鸡汤给她补身子,但是沈箐慈只闻一下心中便涌起不适,便走开了。自个儿跑到廊下去,不闻那味儿心中才好些。不想喝鸡汤,但心中突然想到鸡蛋羹, 便让墨澜吩咐厨房去弄了来。吃了一碗觉得不错,到第二碗觉得意犹未尽, 便要了第三碗。“待会儿就吃午膳,您…歇歇吧。”一旁的墨竹见夫人把这碗又吃了半,便道。夫人原本削弱的脸颊,应着这几月胃口大增, 脸颊也有肉了。阿郎也不拦着, 反而在外头发现了什么好吃一个劲地往家里带。“好啦好啦,这碗吃了不吃了。”这碗快吃完时,沈箐慈也觉着有些饱了,又被提醒待会儿还有午膳, 还是留着胃口吧。吃完后, 她也不想挪地,就背依着栏杆, 看着阳光满满洒在院子,因为她不喜欢人多,这会儿院里只有她们主仆三人。“有些无趣。”沈箐慈摸摸肚子,隔着锦绣,软软的。说着说着,还打了一个嗝………她满足的眯眯眼,笑了,“孩子你吃饱了嘛?为娘也吃饱了。”墨竹墨澜无奈看着自家夫人……在这里坐到阮靖逸回来。沈箐慈看着他走近院门,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阮靖逸与她远远看着,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走近时,将食盒放在一边,笑道,“怎的坐在这里?”沈箐慈笑着摇头,去看他后面的食盒,“那里头是什么?”阮靖逸单手提过来,打开来,“是六弟同窗老家送来的青团。”手心窝大小的团子,阮靖逸用里头配的筷子夹了一个起来,喂在她嘴边,“不烫,尝尝。”沈箐慈张嘴咬了一口,“真好吃,跟馒头似的,好甜呀,”而且还不腻诶。这块吃完了,沈箐慈如同小馋猫盯着他,以为他还要去夹第二个,谁知他却将食盒赶上了,吩咐婢女拿下去。“诶……”看着墨竹将食盒提走,沈箐慈忙道,“我还没吃够呢!”“这东西吃一块就够了,吃两块你待会儿就吃不了多少午膳了。”阮靖逸说着轻轻摸她肚子,“三姐说少食多餐,不然到时孩子大了,芊娘要吃些苦头……”沈箐慈“哼”一声,将他手挥开,就是不想让自己多吃。阮靖逸眉眼温和,面容俊朗与她笑着,“今儿下朝时,碰见大舅哥了,他说母亲这两日一直在念叨你呢。等身子再好一些就来看你。让你勿念。”沈箐慈眼神色略黯然,五指在肚子上轻轻点着,小声说着,“我已经两个月没见母亲了。”随着月份越大,沈箐慈肚子渐沉,走两步都费力。阮靖逸安慰她,揽着她,“等生了孩子,我们带着孩子回去看母亲。”沈箐慈垂着头,良久点点头。“呀……”突尔,沈箐慈小小惊讶一声。“怎么了?”阮靖逸忙道,自己比她还紧张,“是不是肚子疼了?”沈箐慈摇头,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鼓鼓的肚子上,“你摸,刚刚孩子踢我了!”阮靖逸眉微挑,覆上去轻轻着,而后道,“没有啊。”“有!就是刚刚!”沈箐慈坚定道,想告诉他,但又不知如何与她说,孩子在肚子里踹自己,不痛反而觉得好玩儿。过了一会儿孩子没再踢了,沈箐慈心情由着这倒好些了,与他说着,“等下次孩子再踢我,我叫你。”“好。”他笑着应下。…………隔了半月,瞧着肚子又大了一圈,沈箐慈起来时总觉得心神不宁,昨晚半宿时还哭了一遭。阮靖逸看她这般,推了好友相邀,留在家中陪她。今早起,屋中便点了三姐制的香,让她闻闻静静心。“莫怕……再睡会儿吧。”阮靖逸轻声哄着她。沈箐慈摇摇头,整个人浑身没力,但是又无法入眠,没一会儿就觉得心中慌慌的。还不如坐起来绣绣针。她有心准备亲手给母亲绣一副画,不过工程稍大,颇好损精力,每次绣半柱香都得歇上半天。她实在吃不消。今日捏着针,还未开始多久,便恍惚下错了好几处 ,仔细挑了出来,叹口气……“莫绣了,”阮靖逸心疼她,过去轻手把针从她手中拿走,“先歇歇?”沈箐慈顺势点点头。一遍候着的婢女上赶前来将绣框挪走。如今月份大了,虽还有两三月才生,但可不敢只有两人伺候她。沈箐慈手臂酸麻,顺着他点头,任他抱着自己坐在木榻上。她歪歪头,手附在胸口,说道,“不知为何,这里难受。”阮靖逸只当是她昨儿没睡好,略不放心,让医官来把脉后,却无大碍。耐心安抚她,附耳与她安慰。直到她好不容易睡后,阮靖逸小心翼翼安顿好她,去了外间书房。王府的大舅兄派来的人候在那。“阮大人。”那人随时府中奴仆,但是腰间围着一条白带。这必然是府中有主人去世才能带的。这听这人道,“王妃已经去了,临走时唯一放不下便是郡主。”“临走时嘱咐不让郡主知晓。”“她还怀着孕,知道了这事儿对身体不好。”这是沈王妃的原话。后等那人走了,阮靖逸冷眼看着边上的婢女们,“知道何事该说不该说?”墨竹扯着墨澜,最先应着,“婢子知道。”蘅院外的小亭子,墨竹压着声安慰墨澜,“你忍着些,待会儿别让其他人看见。”墨澜背过她,“阿郎怎能这么狠心!那是郡主的亲母亲啊!”“母亲走了,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儿,那也是可回家守孝的啊!阿郎如此拦着,这是大不孝啊!”墨澜说着说着,提亮些嗓子。墨竹吓得忙捂着她的嘴,时候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松开她,重重拍她胳膊,“王妃已经走了,你替郡主想想!”“我就是替郡主想啊!在王府,郡主那么在意王妃,如今王妃去了,郡主没在跟前,难道连去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不行吗?!”墨澜只觉得好没道理。“你真是蠢笨!”墨竹听她这些话,骂她一句后道,“郡主如今挺着大肚子,走路已然不便,更别说伤心动气。”“就是这两日夫人心急神荒的,就不打到时在王府出了事儿你来担着?”墨竹沉稳,从被指派给夫人时,崔嬷嬷就告诉她,今生她若是没被卖了,那就只有郡主这一个主人。需得好好护着她,凡事以她唯一。郡主仁慈,从未亏待刻薄她们。墨竹心中早已将郡主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所以方才那王府的下来刚说出这件事儿,墨竹下意识就想着央求阿郎别告诉夫人。……等到二人回去时,沈箐慈已经醒来了,瞧着她俩,“怎么这是,两个都垂头丧气的。”她正说着,墨澜眼眶又红了,忍不住抬手擦擦眼睛。“怎么突然就哭了。”沈箐慈忙问着,就要来安慰她。是的,夫人从未亏待过身边的人,逾越了说就是把她们当妹妹的,但是王妃病逝,众人却瞒着夫人。……夫人是如何看重王妃啊。这么大的事儿夫人知道了不得哭晕过去…“哎呀,快说,是谁欺负你了?!”沈箐慈急道,这丫头怎么好端端哭了呢。“没事儿……没事。”一听夫人着急了,墨澜忙揉了揉眼睛过去,“我就是,就是想着夫人这两天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连带着我也吃不下,睡不香,心里有担心你。”墨澜随意扯了一个谎,倒真把沈箐慈圆过去了。“你呀…”沈箐慈无奈道。墨澜这丫头就喜欢吃。这些时日跟着自己吃,胖的比自己还厉害。沈箐慈从桌子上拿了块糕点给她,安慰她,“别哭了,我当多大的事儿呢,我好多了。”墨澜就是忍不住,看着手中的糕点复又看看夫人,自己欲言又止,眼泪还是留下来。沈箐慈只当自己这些天没顾着她,笑着拍她,“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等明儿,我下个帖子,让贺夫人送些琼华楼新出的糕点来。”墨澜不忍着打破夫人,低着头,抽泣应着,还说,“那我要多吃点。”“好好好……”沈箐慈道笑,“别哭了,怎么越哄越哭呀,全给你都行。”第二天,沈箐慈还未给曾娘写帖子呢,她到时赶着来了。也巧,阮靖逸今日起得早,又不是休沐,也没换朝服,不知去哪儿,沈箐慈也没来得及问,她那时候还没起呢。“我正想着给你下贴,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沈箐慈笑着,撑坐起来很是不便,便微微依着床栏。曾娘让婢女们把从琼华楼带来的糕点带进来,“我想着你闷,便来了。”自上次没走成,待曾娘再来府中看韶音的孩子时,她倒给了自己许多银票。曾娘不提,沈箐慈也识趣地不问,她还得了琼华楼的分红呢,有财便不多问。“唉……”只听得曾娘一声叹息,“我在这里就你们几个说得上话,徐夫人医馆忙,韶音也顾着孩子,你也走不动,我都没个说话的人。”沈箐慈笑着伸手,“再等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了,我随你玩去。”“这些日子实在是太闷了。”沈箐慈深以为然。怀孕这些时日,她着实吃了些苦,现在想的便是赶快生吧。听曾娘说闷,她边追说道。“唉,别!”只听曾娘转而笑道,“你这是双胎,到时候给我一个玩玩就是,有孩子玩我便不闷了。”“好好…给你,都给你就行,说好了,到时你来我家帮我带孩子。”沈箐慈也笑着,眉眼浅浅,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全然没发现曾娘担忧的眼神。…………每隔两天,便有人来陪沈箐慈。吴夫人,曾娘,韶音,三姐………就连宫中的莞公主也来瞧过她。这些人都是她认识的,能说上两句心里话。阮靖逸这连着一个半月都往外跑,沈箐慈也明显注意到了,早晨出去很早,下午早些回来。期间更有甚,连着三天没回来,等回来时,瞧他眼底有乌青,精神不是很好,她便隐下不闻。他进屋前在另一个屋子洗了澡才进来。等他进来,抱着自己时,沈箐慈听得他轻轻叹息。“阮靖逸……”沈箐慈缓缓,再启口,“你若是有难事,就告诉我吧,我也许能帮上你。实在不行,就找我父亲,你是他女婿,他不会不帮你的。”“好。”阮靖逸愣了一下,而后把头轻轻挨着她的肚子,眉眼的疲惫扫了大半,随后他遮掩了神思,转换了语气,轻松笑着,“今天孩儿闹你了吗?”沈箐慈担忧地看着他,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看他这般,沈箐慈也掩下,顺着他答,“许是越长越大,就不闹了。”“那就好。”阮靖逸睡前半揽着她,把压着她肚子。半夜时,沈箐慈饿醒了。她本不想惊动阮靖逸,可这些时日胃口都被养成了,一饿就睡不着。而且估摸着,这夜还长着呢。她悄悄缩回手,推了推阮靖逸,小声道,“阮靖逸……”“嗯?”这人睡意浅,立马醒了。松了松手,以为自己挤着她了,“怎么了?”沈箐慈艰难的动了动身子,道:“我饿了…”阮靖逸坐起来,披着外衣先把她被子掖了掖,温声道,“夫人且等等。”随后这一下惊醒了好些人。墨竹感觉让人去厨房热了面食端来。等沈箐慈吃饱后,不能忙躺下,屋子烛火已经歇了。沈箐慈挺有精神的,阮靖逸阖着眼,轻轻安抚着她。随后,屋中响起阮靖逸低沉的声音,“芊娘……”沈箐慈立马“嗯?”了一声。阮靖逸张了张口,慢慢问她,“以后……我若有事瞒着你,你会走吗?”“为何怎么问?”沈箐慈道,随后联想着他这些日子,便说:“难道你有事瞒着我”阮靖逸的手一愣,随后他提气,装着无意道,“就是问问你,往后我若是对孩子严格了,你肯定得拦着,不想让你担心,为夫只有瞒着你了。”此话一出,沈箐慈倒是乐了,“两个女儿你也舍得打?”阮靖逸故作沉吟,“舍不得,女儿必然有夫人的懂事,定然不会调皮的。”沈箐慈哼哼,笑他,“怎么您这还是重女轻男了?”“女儿都是放在手心宠的,好好教,不会顽皮的。”后说着说着,沈箐慈随意来袭,她才正经回答了阮靖逸那个回答,“瞒着就瞒着吧,你现在不说只有你的道理。只要不是太大事儿……”“睡吧……”阮靖逸哄着她入睡后,轻轻叹气,黑夜隐了他眸中的担忧。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趁现在没人,我放个文案?是现言哦!现言!!!!!不喜的朋友请直接跳过不喜的朋友请直接跳过不喜的朋友请直接跳过(如果喜欢的朋友,专栏预收了解一下?)(星星眼?)(一)“傅哥哥,你长的真帅!”初见时,是时卿对这人的第一印象。而后,等他眼神冷冷扫过自己,时卿吓得缩缩脖子。(二)再后来,等杀害哥哥的真凶落案后,她主动远离他。“傅先生,谢谢你。”时卿并不傻,明白两人之间差距,他们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傅筠之面色阴沉,将人堵在门口,大手一把掐着她腰,低头咬牙道,“时卿,我就那么入不得你眼,躲着我?”第46章 046这日, 沈箐慈预产将近,门越发出不得,一直在内室。身子重, 连带着沈箐慈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今日有些精神, 便依着拿绣框绣针练手。无趣之时来打发时间。“夫人, 门口有人送了封信来。”墨澜从外面走进来, 手中拿着一封信。“嗯?”沈箐慈抬头看,问着, “是谁的?”“不知道…”墨澜道,“是一个小乞丐送来的,给了门房说是给您的。”沈箐慈好奇,朝墨澜伸手,“那给我看看吧。”墨澜递上来, 看着夫人拆开信封,从里拿出信纸, 她接过信封,夫人两手捏着信纸一上一下抖开来看。随后墨澜站在一旁,有夫人给她留的糕点,此时屋里只有夫人与自己, 她倒也不怕。吃了一块又一块。正沉迷美食, 墨澜突然听得旁边的吃痛声,忙看去时吓了一跳!“夫人!!”墨澜大叫一声,手中的糕点惊得落在地上。沈箐慈一时气提不上来,捂着肚子疼得花说不上来。听得屋内的叫声, 外面候着的婢女齐齐跑进来。看着夫人面色痛苦, 捂着肚子凄凄叫唤,“疼………”小丫鬟们慌了。还是为首的是一个年长的嬷嬷, 经历过事儿的,随后吼还愣着的人,“神着干什么!你们几个快去把稳婆叫来!你们几个吩咐厨房去烧水。”墨竹跟着嬷嬷后面,这嬷嬷摸了摸沈箐慈倒肚子,安慰她,“夫人这是快生了,耐心些,稳婆马上就来!”沈箐慈忍着疼痛,一把抓着旁边墨澜的手,咬着牙说出来,“去把阮靖逸找回来!”“是是是!婢子马上去!”墨澜点着头心里只有夫人的吩咐,忙跑走了。在嬷嬷跟墨竹帮助下,沈箐慈半躺下,听嬷嬷的话,深吸气,再喘着气,将手中的信纸攥皱。不知是因为疼痛,沈箐慈眼泪一直流,滑进枕头。应着夫人预产将近,阮靖逸向尚书请了一月的假,陪着她。今日有友人造访,阮靖逸只好去书房作陪,竟没想到就自己离开这会儿功夫,夫人就要生了!听着下人来报时,忙着没了分寸,把友人丢在书房,急忙忙往蘅院赶去。阮靖逸跑得极快。等回到里屋时,正瞧着沈箐慈已经疼得额头冒冷汗。看着自己,沈箐慈咬牙对他伸手,“阮靖逸…”他忙跑过去,握着她的手,慌得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急急道,“夫人……”沈箐慈乱了呼吸,深吸一口气,忍着痛,“母亲走了…你们…竟然瞒着…瞒着我!”听她说完……她如何知道了?阮靖逸突然愣住,待瞧着她手中的信纸,顿时明白了。一时,他眼中冷冷寒意。瞧他这般,就是默认了。沈箐慈又哭又急:“母亲死了!两个多月……阮靖逸你竟然瞒着我。”“你!”她伸出手锤他,“你怎么这样……”可终究有气无力,手软绵锤在他胸口,如同拂过一般。“阿郎,夫人要生产了,屋里不能有男人…还请您在外等吧。”一名稳婆赶来对阮靖逸说着。“我厌你!”沈箐慈厌弃地推了推他,转过头去,“我不想看见你!”阮靖逸还要说什么,再回过神时,就听得里面时而的惨叫,还有婢女从里端出来的血水,都似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他手紧紧攥着,眉头皱着,面色冷若冰霜。……一时,大嫂崔氏先赶来,而后是徐韶音,两人轮流陪着沈箐慈。未到午后,尚书令吴夫人也得了消息立马赶来。期间从中出来一下,阮靖逸将吴夫人拦着,急慌问着,“吴夫人,内子如何了?怎么还没生?”吴夫人也知晓他着急,忙挥手让旁边的丫鬟赶紧去,随后与阮靖逸说道,“哪个女子生孩子不是经历折腾才生下孩子的,慈丫头这还是双胎。“你就在此等着吧。”吴夫人说着又道,“慈丫头说她送了你一方丝帕,你且给我。”阮靖逸在袖中触到丝帕,不舍得拿出……这是他从她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起初夫人与自己要好多次他都未给。如今,她又要回去……其中含义,只他二人知。瞧他动作慢慢,吴夫人催他,“你夫人还等着呢,你如今又不得进去,她拿着这帕子刚好能心安些,就当你陪着她了。”焦灼等着天入黑,蘅院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已然是半夜了,沈家王府的大嫂卢氏带着母亲身边的崔嬷嬷来了。刚走进外屋,崔嬷嬷还未与阮靖逸说话,只听里头一声大叫,“夫人晕过去了!”阮靖逸后背冒出冷汗,跌坐在椅上,竟慌而失神。“郡主!”崔嬷嬷吓了一跳,赶紧跑进去。房内不易有太多人,沈箐慈再醒来时,抓住大嫂卢氏的手,疼得哭不出来,她失神,“母亲……是何时走的?”瞧她这样子,卢氏已然猜着了,但怕她更伤心难过,卢氏转而安慰她,“好妹妹,你先安心生孩子罢……”“……你们就是想看着我死…”沈箐慈气闷,缓了一会儿才憋出这句话。卢氏再走出来时,皱眉与阮靖逸,质问他,“妹夫,芊娘是如何知道母亲去世的事儿?”阮靖逸一时被问住,眉眼间也渐起阴狠。他站起身,给卢氏躬身行礼,“嫂子,是我没有看好芊娘…”瞧着这样,卢氏气得跺脚,“这些我可如何与公爹交代!”公爹自婆母走了便一蹶不振,听得这消息,又是打击他老人家。赶着而来的沈筠正好听着,一掌劈在旁的桌子上,“是哪个孙子说的!”语落,那桌子四分五裂。阮靖逸眼底戾气,阴冷道,“找,把那人找出来!”沈箐慈时而疼得晕过去,阮三姐瞧她这般,便与她施针二三。一旁的崔嬷嬷在沈箐慈旁边,她以往是陪着王妃生下郡主,如今又陪着郡主生产。都是这般痛苦,崔嬷嬷红着眼眶,老声哽咽,“郡主啊,您可要挺住,王妃临走时最担心的便是您啊!”沈箐慈此时迷迷糊糊,听得崔嬷嬷这一句,喃喃道,“母亲……”“夫人又晕了!这可如何是好?”………沈箐慈做了个梦,梦见母亲同上次那位“沈箐慈”在一起。“母亲!”沈箐慈瞧着她们,欢快跑过去。“慢些,慢些。”母亲温言道,等她跑进,而后扶着她,“你这还怀着孩子呢,可经不得这么跑。”沈箐慈挽着她,撒娇道,“真是的,那些人骗我,还说你走了。等会儿我回去定要好好责罚他们。”这时,沈王妃另一边的“沈箐慈”笑出声,“你莫不是还分不清梦境?母亲几月前便来找我了,此时才来操心。”沈箐慈懵了一顺,两人皆是含笑,而沈王妃慈爱地摸了摸沈箐慈因怀孕而圆圆的肚子,“孩子,去吧……好好活下去,母亲在这里给你祈福。”“哎呀,快去吧……你夫君还在等着你呢!”那’沈箐慈‘催她。“母亲跟我挺好的,勿念。”随后,腹中传来剧痛……沈箐慈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