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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TXT全集下载_75(1 / 1)

听到动静她才抬眸,目光在李衾面上转了两转,便吩咐丫头:“先出去吧。”屏退众人,袁南风才道:“三爷,我有一句唐突的话想请教。若说错了希望三爷别怪罪。”李衾道:“大嫂子请说。”袁南风盯着他的眼睛,一眼不眨地,道:“三爷为什么会娶江雪?”李衾皱皱眉,并不回答。袁南风却不以为意,看着他继续说道:“我曾说过三爷绝不是会被表面色相所迷的人,所以请恕我大胆,你娶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就是萧……”李衾本来有些不耐烦的,猛地听到这里,眉峰便悄然一动。这个稍纵即逝的神情没有逃过袁南风的眼睛,她的脊梁逐渐地僵直了:“这……是真的?”就算她知道了,李衾却也不怕,但总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当下垂眸淡淡道:“大嫂子在说什么,我竟不懂。”袁南风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自言自语般颤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事情太蹊跷了,我起初还以为是报应,现在想想都是她的设计,她唆使二奶奶针对我不说,还害我差点儿在体仁阁给皇上……还有这次二爷暴毙身亡,哪里是这么简单的,自然也是她!因为她知道我跟二爷都是害过她的人……所以她才来报仇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我跟二爷接二连三的就遭了报应!”李衾听她喃喃地仿佛半是癫狂,可说的这些话,却实在是叫人惊心!他的脸色也一点点变了:“你……”才说了一个字,却又双唇紧闭。袁南风却猛然一震,又抬头看向李衾:“她真的就是萧东淑对吗?所以你才会不顾一切娶她,可是她、她害死了二爷,还差点儿害了我……虽然是我们对不住她在先,但我们当初也是为了三爷为了李府,她、她实在是太狠毒了!”袁南风半是带怒半是害怕、语无伦次地说到这里,李衾才喝道:“行了!”他站起身来,双眼沉静地望着袁南风:“大嫂子许是受惊过度又加操劳,所以才神智不属了吧,过去的事情早过去了,不必重又牵扯起来!而且冥冥中自有因果,既然知道是因果循环,那认罪认命就是!又何必强赖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大嫂子,请你以后务必要谨言慎行,我不想有人胡乱编排我的夫人,倘若给我听见什么风声,我是饶恕不得的,不管那人是谁。”李衾从长房内拂袖出门,回到自己房中。甘棠忐忑地迎了他,却并不进内。李衾自个儿进了门,却见东淑坐在圆桌旁边,桌上却放着一个紫檀木匣子。李衾一看这匣子,便明白她已经瞧过里头的东西了。于是他走上前道:“你有孕在身,怎么只在这里干坐着?累不累?”东淑看着那木匣子:“这里的东西,都是写给我的?”李衾将那匣子打开,拈了一封信出来,看了眼,重又放下。东淑道:“既然写了,怎么也不发回来给我看。”这才说道:“都是些无趣的话,没什么可看的。”这里头每一封信,的确都是李衾亲笔所写,是他在战事以及公务的间隙,所写出来的只言片语。写得时候满心涌动,想要快些让她知道,可转念一想却又觉着这些东西有些难为情,还是烧了了事。可到底没有烧掉,只是扔在匣子里,日积月累,竟弄了这么许多。东淑说着,拿了两封信出来,打开其中一封,写的是:“向晚之际登城,城外有叛军旌旗,突然想到北关巡边,心头不安,希望淑儿无恙,天地共佑。”东淑放下这封,打开另一封,却写的是:“今日巡城,有旧俘被杀,遗落幼童一名,烂漫可爱,感慨之余突发奇想,兴许将来也跟淑儿育女生男,共享天伦,一世之愿足以。”李衾听她念着,走到窗户边上,眼神沉沉的仿佛在听,又好像不敢听。东淑看着匣子里厚厚的那一叠书信,终于低声说道:“你但凡把你的心事明白告诉我一些,我也不至于为了你时不时地悬着这颗心。”李衾听到这里才缓缓地回过身来,他看着东淑,此刻心中却想起袁南风方才的那些话。终于他走到东淑身旁,慢慢地拥着她道:“这些话如此肉麻,怎么说得出口,你看看就是了,找个时候烧了它,别叫人看见,坏了我一世英名。”东淑本来有些感动的眼中带泪,听了这话却破涕为笑:“我偏留着,一张也不能丢。”李衾俯身在她的鬓边轻轻一亲,道:“好吧,你愿意留就留,只有一件,不许给别人看。”东淑笑道:“我给什么人看?”李衾想了想:“尤其是萧宪。”东淑掩口而笑。半晌,东淑便问今日他在外头是怎么样。李衾还是把李持酒要御驾亲征的话告诉了她。东淑听了皱眉,却没有说话。李衾问道:“怎么不言语?”东淑道:“朝廷大事,岂容我插嘴。”李衾说道:“咱们是私下里说,又不是在朝堂上议论。难道你同意他去?”东淑摇了摇头。李衾道:“为什么不同意?”“这还用我说吗?”东淑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是一国之君,而且之前文皇帝跟……相继驾崩,幸而如今局势稳了下来,若他有个万一……”说到这里,东淑瞥了眼李衾,就没继续。李衾听她是为国为民在说,并没提别的,便唇角一挑,又道:“那好吧,倘若不是他,换另一个人去,你觉着谁最合适呢?”东淑看着他眼底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什么。本朝能征善战的两个佼佼者,第一就是珠玉在前的李衾了,而另一个后起之秀,则是原先还是镇远侯的李持酒。这会儿狄人来势汹汹,当然要选一个最顶用的克星才好,可若李持久不去,剩下的人选是谁,不言而喻。“不行!”东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抱住了李衾的手臂。李衾看着她焦急的脸色,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鬓:“明日我会进宫跟皇上商议……要怎么样,由他决断就是了。”东淑却不能撒手:“不行,你不能去!一定有别的人可以的!”李衾笑道:“好了,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让你心烦的,只是怕你从别人口里知道,不明就里反而着急。你放心,不管是不是我都好,事情总会得以解决的,你该相信我。”东淑欲言又止,终于只抱着李衾的腰,把脸埋在他怀中。李衾抚着她发抖的背,半天才说:“萧宪说你喜欢‘在朝暮’。那你就该知道我的心。”东淑忍着泪道:“我知道。”这句本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偏反其道行之,一定要“在朝暮”,可偏偏的事与愿违。但东淑又知道自己不能任性地去拦阻他的行事跟意志,他毕竟有自己的抱负跟担当。最后李衾垂眸看着怀中人,轻声道:“别的……都可以罢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第二天李衾入宫,正赶上萧宪披着大氅从中书省出来,萧宪道:“你选好了去北关的人没有?”李衾却看着他揣在暖袖里的手:“萧大人的伤可痊愈了?”萧宪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就知道在取笑自己,便啐了口:“幸而没有留疤,不然饶不了你。”李衾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只饶不了我?”萧宪才道:“你年纪大城府深,也能那么血热,自然你是罪魁。”说了这句,他迟疑了会儿问道:“我一直没跟你提,李珣是怎么回事?”李衾淡淡道:“不过是太过沉迷房中之事,亏了身子罢了。”萧宪啧了声,打量他一会儿,笑道:“幸而你跟你二哥不一样。”两人说了几句,分道扬镳,李衾目送萧宪离开,自去了武德殿,还没入内,就听到那只孔雀又发出了连串尖声的叫。这孔雀看着虽美轮美奂,叫声却最为骇人,李衾每次听见都要皱眉,难得李持酒如此纵容。宦官领着他入内,却见高公公从里头退了出来,见了李衾便笑行礼道:“尚书大人。”李衾忙还礼。高公公看看里间,便低声道:“尚书大人务必好生劝劝皇上,千万不能让他亲自去北关啊。皇上对您跟萧尚书是很尊敬的,您二位的话兴许他会听到心里去了。”当即入内拜见皇帝。李持酒道:“李大人,派去北关的最佳之人选好了吗?”李衾道:“已经选好了。”李持酒问道:“是谁?”李衾不疾不徐地说道:“最佳人选,正是微臣自己。”听到这个答案,李持酒啧了声,却笑道:“李大人,你可真不谦虚啊。”李衾抬头:“皇上……”“行了,”李持酒不等他开口,便不由分说道:“要是你这会儿没有妻、没有子,你爱去哪里都成,但是现在,你得留在京城。”他说了这句,瞧着那只恃宠而骄的孔雀在殿内闲庭信步,又带三分无忌的淡笑道:“还有,我又听说你在派人调查你们府内的那件肮脏事,别查了,没有用。”李衾眼神一变。第115章就在这时候, 那只绿孔雀突然叫了一声,声音尖利突兀,几乎把人吓了一跳。李衾瞥了眼那只讨嫌的孔雀,那雀儿定睛瞧着他, 却又将长长的脖子一扬, 若无其事地慢慢踱步走开。看着这孔雀的做派, 李衾这会儿竟觉着李持酒或许是故意的养这只东西在原本肃穆的武德殿内,好让这恶劣的扁毛翎羽顺理成章地破坏武德殿之前的端肃正统。而这只孔雀竟像极了李持酒的性子,有些恶作剧的从不按常理出牌, 袭人于冷不防间。终于, 李衾问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李持酒道:“尚书大人聪明绝顶的, 我的意思别人不知道, 你自然是最清楚的。”事到如今, 李衾也不想再藏着了, 当下道:“是因为那件旧事?”李持酒唇角一挑, 似笑非笑:“不然呢,若只是大人的家事,我是懒得伸手的。”听了这话李衾轻哼了声:“皇上真是……尽心了。”李持酒听了这意义莫名的一句, 笑道:“你若是要谢我呢, 却是不必, 这不过是我该做的。但你若是要怪我, 我就不高兴了。”“我为何要谢你?”李衾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李持酒低头打量自己的手,手腕上还有当初受伤缝合留下的疤痕,他看着那道疤痕, 突然想起当初给杨瑞囚禁在诚肃殿里,生死恍惚,听到那个声音说道:——“你不吃药,是想怎么样?”——“再胡闹,我是要生气的。”那声音于他而言,就如同生命中的光明一样。也把他从无边黑暗的渊薮里一把拽了出来。李持酒回想着往事,眼底满是温柔之色,轻声对李衾道:“都不用你弄脏手,我就替你解决了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也免得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这样的善解人意,难道还不配得到尚书大人一句褒奖吗?”他垂手往前,将走到李衾跟前才止步,仿佛的确在邀功。李衾很想问问李持酒是从何知道的,但这件事不管对东淑而言还是他,都是绝不肯宣之于口的。这会儿听李持酒说出底细,——他居然连李珣参与其中都知道,心中无声一叹。而李持酒将面前的人仔细打量了几眼,看着李衾清雅端方的眉眼,渊渟岳峙的气质,一笑道:“尚书大人对我所说的话丝毫不觉着意外,可见你是知道的,但是我不解的是,你既然知道,却一直的无动于衷,所以我忍不住想,若我不动手,难道你就一辈子权当没有此事发生?”李衾淡淡地说道:“其实皇上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什么话?”“这的确是臣的家事,”李衾抬眸对上李持酒的目光,道:“皇上本来不该插手。”李持酒扬了扬眉:“我不插手,你岂不是仍跟他们相亲相爱相安无事,要熬到他们寿终正寝不成?哼,你愿意这样也罢了,横竖我管不着,我也不稀罕理会。但我在意的是不能让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账王八蛋故技重施再害她一次!有一定点儿的机会都不行。”他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幽暗的火焰闪烁。李衾闭了闭双眼:“有劳皇上费心了。”李持酒却又笑了,轻描淡写道:“说了不必谢。”这会儿那只孔雀走到两人旁边,盯着李持酒袍摆上的江崖海水纹,仿佛要啄一啄试试。李持酒抬腿,用脚把它推到一边儿去,看它不情不愿地走开,才道:“我知道,你仍旧不喜欢我甚至怀疑我,就像是我也曾经巴不得你立刻死了……”李衾脸色仍是淡淡的,只是静静听着。李持酒慢慢转身看着李衾,缓缓道:“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的活着,既然她只喜欢你,你就得安然无恙的,这才对得起她的喜欢。”“皇上,”李衾这才开口,他坦然而镇定的说道:“男儿本自重横行。内子她虽是闺阁中的女子,却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她愿意我去北关。”听到他口称“内子”,李持酒眉峰一动,此刻他无端想起当初在岁寒庵的情形。那会儿他跟东淑还没和离,他当着李衾的面儿口称“贱内”,而东淑也以“拙夫”嘲讽回应,那时候只觉着寻常没什么的,甚至还有一点点恼怒,可这时侯想起来,一点一滴却都是略带心酸的甜蜜。李持酒低笑了起来,道:“她当然愿意,因为她知道你李尚书心中的志向,也知道毕竟该以大局国事为重,我说的对吗?”李衾不语。李持酒道:“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不想你离开,就像是你上回去谨州一样,你只会叫她替你牵肠挂肚担惊受怕。她既然时时刻刻把你跟国事放在最先,你为什么不替她想想。而且,你已经负过她一次了,不是吗?一次已经够了!很够了!”李衾听到最后一句,才又抬眸看向李持酒。对方却又笑了:“何况尚书大人,你自视太高了,这天底下不是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能打胜仗了。”他说到这里,回身上了丹墀,却留下一句话。——“人我当然争不过你,可若是论起横刀立马,并非只有你李子宁才配称天下第一!”李衾望着面前那道如剑的身影,在这一刻他知道,没有人能够拦住李持酒了。在腊八刚过,李持酒便带了些亲随,离京往北关去了。东淑一直在新年过后,才知道了此事。自打李珣死后,李府忙的人仰马翻,但很快袁南风也病倒了,每天都要请医送药,只是袁少奶奶缠绵病榻直到年下,情形都未见好。请了宫内的太医来,太医则直言不讳地说道:“少奶奶的情形乃是内症,因拖了太久很是棘手,如今不能用猛药,只慢慢调养罢了,若还能吃得下药,过年后……开了春兴许就好了。”但是人人皆知,袁南风非但不肯吃药,连人都瘦削的形销骨立了,恐怕很难再有转机了。东淑去看过她一次,之所以只去过一次,却是事出有因的。因为袁南风一看到她便神情失常,嘴里胡言乱语的,时而磕头求情,时而又指责东淑要谋害她等等,听得众人都瞠目结舌。所以东淑以后便不再过去了。李珣的死,加上大奶奶得了“狂疾”,李府的气氛颇为压抑,幸而李衾自南回来,便给从“清河郡公”进爵为“镇国公”,辅佐魏中书综理朝政等,如此喜事,这才冲淡了府内的愁云惨雾。东淑虽不愿意留在李府,只是又舍不得李衾,而李衾自打回京后,不管多忙,竟都也每夜都回府安歇,有了他的陪伴,东淑自然也甘之若饴。在李衾回京后第三天,便抽空去了萧府给老太太等请安,年下,也陪着东淑回了两趟萧府,日子过的平淡安详。东淑由此便安心养胎,人总算比先前显得略丰润了几分。直到这天,东淑无意中从二奶奶的口中得知李持酒竟然去了北关,而且已经去了两个月。东淑简直不能相信,如此大事,她来往于李府跟萧府之间,这期间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听见,可见是有人故意要隐瞒不让自己知道。这天李衾回来,东淑便问起这件事。李衾其实在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了:“又问这个做什么?”“不做什么,可你们怎么都瞒着我?”东淑不太高兴地看着李衾。李衾道:“你不知道?之所以瞒着你,就是怕你如今日这样。”东淑问:“我今日怎么了?”李衾淡淡地说道:“你不是在担心咱们皇上吗?”东淑想反驳,但是也没什么可驳的,何况她在听说此事后,的确一直在为李持酒担忧。可到底气不过,这样的大事他们一起瞒着就罢了,如今李衾这反问的语气,倒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于是瞪着他道:“我担心又怎么了?”李衾笑道:“没什么,人之常情罢了。”这还是句人话。东淑咬了咬唇:“你既然说是人之常情,却又瞒着我,实在是自相矛盾。哥哥也参与在内了?”李衾纵然手眼通天,也不至于让萧府上下也都齐瞒着自己。李衾施施然道:“倒不是萧宪的意思,是府里的老太太。”东淑诧异:“什么?”李衾将她上下一打量:“你怎么不知道?你的身子……”说到这里他略微一停,才笑道:“你的身子不比从前,本就底子薄弱,如今又有了身孕,岂是等闲,此刻若不能专心保养,自然不妥。老太太自然是高瞻远瞩,又为了你着想才这般吩咐的。”东淑纳闷道:“为什么老太太会、会这么吩咐。”李衾含笑瞥她一眼,道:“你竟是个傻子,皇上对你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你虽然对他无意,但你心里恐怕已经……”“已经怎么?”李衾顿了一顿,才意味深长地道:“你已经当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了吧。”东淑定睛看他,想听他继续的解释。李衾笑笑:“我说错了吗?”东淑道:“没有错,的确是这样。”她也曾经跟李持酒明确地说过,当他是“很亲”的人,就如同萧宪,如同江明值。只不知李衾的意思是否也是指的这个。李衾道:“他几次三番救你,虽然权柄在手,却不曾胁迫欺辱于你,反而满心为了你好,我知道你必然感动的很,事实上若不是他心里还有觊觎不灭,连我也都感动至极。”东淑斜看他:“然后呢?”李衾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既然如此对你,你自然不愿意他有事。所以他这般举动你当然会挂心。老太太一是想到这个,二来,她也不愿意见你为了这件事伤神,毕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东淑听了前几句,还觉着可听,听到后面那句,便道:“你、说什么当断不断,谁不断了?”李衾叹道:“有道是‘烈女怕缠郎’,偏偏这位独断专行的皇上,是个天底下最善缠的人。”东淑又笑又气,抬手捶了李衾一拳:“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说我会为他……”李衾笑着握住她的手,竟温声道:“他虽然难缠,但也比不过我,他会的手段嘛我也会,就算是他不会的、没做过的,我却都会,都做过的。”东淑愕然,瞪了李衾半天,脸上微微红了,便嘀咕道:“真、真不害臊,说的什么!”李衾揽着她的后腰,低声笑道:“闺房之乐,有什么可臊的,比这更过的……还有呢,你莫非都忘了。”东淑啐了他一口,红着脸道:“人家都是越来越端肃规矩的,你怎么反而不正经起来了。”自打以江雪的身份相认后,李衾很少说这些话,两人间仿佛隔了一层。倒是之前以萧家嫡女的身份才嫁过来,两人如欢喜冤家般进退试探,乃至两心相许的那时候,李衾时不时地会破格逾矩。东淑不由地想起先前的事,脸上更热了,便要挣脱他的手进里间去。李衾笑道:“看样子是忘了,那不如让我提醒提醒夫人……”东淑还在诧异,不知他这句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个提醒法儿。谁知话音未落,李衾单手扶着她的腰,一边儿抚着她的脸,低头便亲了下来。东淑无法相信,而就在李衾吻落的瞬间,外头有两个人正好冲了进来。突然看见了这一幕,两个人都惊呆了!第116章这突然跑进来的两个人, 却正是江明值跟赵呈旌, 突然看见这幕情形, 两个小家伙呆呆愣愣, 眼睛瞪得溜圆, 连最机灵的赵呈旌都忘了回避。东淑一惊之下不禁羞赧,赶紧推开李衾, 转过身去。李衾只知道底下丫鬟不至于随意乱走,却没提防这两个人。幸而他是从来的沉稳老练遇事不慌, 立刻调整了神情, 若无其事的回头看向两个小孩儿。赵呈旌总算反应过来, 急忙拉了江明值一把, 鬼鬼祟祟的就要退出去。李衾低低咳嗽了声, 道:“站着,你们从哪里来?”两人才忙住脚,齐齐躬身向着李衾行了个礼, 赵呈旌才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姨夫,我们是从老太太房里来的。”眼睛仍是滴溜溜地看着李衾。在赵呈旌心目中李衾向来是个端方持重的人,刚刚那一幕若非亲眼所见, 打死也是不相信的。这会儿东淑勉强镇定下来,就对江明值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跟前儿,才低低问道:“跟着乱跑什么?”江明值的脸也有点儿发红, 便道:“是呈旌说要来看看姐姐, 就着急过来了。”李衾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中倒有了几分笑意。于是留了两个小家伙陪着吃了晚饭, 李衾则抽空跟东淑又说了北关的情形,战事如今正胶着,毕竟一开始是狄人占了上风,加上他们联合了数部族之力,要夺回丢失的城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李衾之前的话,东淑不想在他跟前儿过分流露出担忧李持酒的表情,就只是听着而已。李衾说完后,东淑道:“你若真的信我,为了我好,以后凡事便不可以瞒着我。”“知道了。”李衾笑了笑,心中却想到另一件事。正在将说未说的时候,外头有人来,说道:“三爷,兵部派了人在,像是有急事在外头等着。”李衾皱眉,竟然追到家里来,可见战事一定非同一般。于是便往外而去,等李衾走了,赵呈旌便捧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东淑,东淑道:“你这小猴子只管看我做什么?”赵呈旌笑道:“明值常常跟我嘀咕,怕三爷对你不好,现在看来这担心自然是多余的了。”不等东淑开口,明值忙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赵呈旌吐吐舌头,却又问道:“你说兵部的人怎么跑到府里来了。”明值道:“这个时候来……我看一定是有紧急军情。”东淑听到这个,自然想到北关的李持酒,顿时眉头皱蹙。这会儿甘棠送了几样果子进来,东淑道:“别只管吃些甜的,小心牙齿疼。”自己却走到罗汉榻上歪着坐了歇息。最近她觉察出身体渐渐重了,稍微多走几步或者站久了些都会觉着不舒服。赵呈旌捡着吃了两块,江明值却走到东淑身边,悄悄地说道:“姐姐。”东淑转头看他,见竟似是个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问:“嗯?什么事?”明值回头看了一眼赵呈旌,便小声道:“下午的时候我跟呈旌在老太太那边儿歇中觉,老太太身边的两个嬷嬷以为我们睡着了,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东淑略坐直了几分:“什么?”明值又把声音放低了几分:“他们说起了大奶奶的病,突然说‘看来也是好事’之类的话。”东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薛老夫人很喜欢赵呈旌跟江明值,看他们玩累了便留两个小家伙在里屋休息,叫嬷嬷仔细照看。那两个嬷嬷是老太太房中贴身的老人,负责照顾两个孩子,见他们酣睡着,无事便说起闲话。说了会儿竟提到袁南风的病,其中一个道:“说来这大奶奶病的这样,其实不算是什么大坏事。”另一个跟着道:“倒也是,如今袁家虽还有太后在,可到底不如从前了,何况这样的大家子,若是被休了,那真比死了还难受呢。”“说来我很是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老太太有意让大爷休妻呢?”“别说你不明白,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我想多半是跟三爷有关。”“怎么说?”那嬷嬷小声道:“那日你不在这屋里所以不知道,我是在跟前伺候老太太的,三爷来见老太太的时候特意屏退了身边的人,跟老太太说了半天的话才走。三爷去后老太太的脸色那时候就不大好。两天后就找了大爷问他的口风了,可不巧少奶奶的病越来越重……自然就耽搁了。”“这可更怪了,好好的大房里的事跟三爷有什么关系,老太太居然还能听他的?虽然上次因为进宫的时候惹了不痛快,但也不至于要休妻的地步吧。”“所以我想,这其中指不定还有什么咱们都不知道的内情呢。”江明值把这件事跟东淑说了,东淑想了片刻,便对他道:“你可不要再告诉别人去,就当没听见的。”这会儿赵呈旌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擎着半块芙蓉糕,听见这句,便对东淑道:“我早就叮嘱过他啦,这种大家子里的事情,可都是祸从口出的,一定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明值点头道:“我只是觉着这件事怕跟姐姐有关,所以才忍不住说了。”东淑摸了摸他的头。赵呈旌冷不防却说道:“其实叫我看啊,要是休妻是真的,早一步的话,兴许少奶奶不会死呢。”“这是怎么说?”东淑看着他人小鬼大的样子,笑问。赵呈旌忽然似想到什么,放下手中的芙蓉糕,看着东淑认真说道:“姨姨你不如回萧府住几天吧,我觉着这李府里的风水不太好。”东淑更是诧异,忍着笑:“我更不懂了。”这会儿屋里只有一个甘棠,还在外间,赵呈旌便靠过来,认真说道:“要不然,怎么先好好地二爷没了,如今大奶奶也这样呢?”东淑笑道:“小孩子家的,也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赵呈旌皱眉道:“可不是子虚乌有,我是有凭有据的。”江明值好奇地问:“什么凭据?”赵呈旌道:“大奶奶也就罢了,比如府内二爷,我曾听过我父亲跟母亲说过的,本来要把二爷调到南边……忘了是个什么地方,总之很偏僻穷苦的,母亲还不懂为什么二爷一个武官要远调,说那一路上可都是些什么瘴疠地方,多虎豹狼虫的,只有发配的人才到哪种地方去。我爹就说是历练二爷之类的,我也不懂。可后来还没有调走二爷竟就死在府内了,所以我说,要是二爷早走了,那路上再危险也未必会死吧?”东淑听了这些,微微一震,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明值却当了真,忙握住东淑的手道:“姐姐,呈旌的话有理,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巧呢?不如、不如你先回萧府再住几天吧?”东淑才忙扫去思虑之色,笑道:“你怎么也跟着这么说?如果真的有什么风水邪祟之论,那也是以前的,如今三爷回来了,自然就好了,你们难道觉着三爷压不住邪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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