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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TXT全集下载_74(1 / 1)

李绶皱着眉,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道:“不要提了,人已经去了,我也羞于提此事。”“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李衾看着他道:“总不能叫我不明不白蒙在鼓里。”其实李绶也知道,李衾因为才回来,所以不明就里,但是假以时日他自然很快就会知道真相。而李绶之所以不愿意说,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真的不想提那种事而已。见李衾问的急,李绶才叹息说道:“也罢,你知道了就算了,也千万别再叫人去打听之类。你二哥啊……他是自作死的。”“这是何意?”李绶眉头紧锁,想了想,才把事情告诉了李衾。原来,李珣之前的那个所宠的那个妾,因为犯了事给撵了后,他自然有些不甘寂寞。在外头游逛应酬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见了个极美的女子,竟一见钟情不能舍手,于是立刻买了进来,放在房内,竟是极致宠爱。方氏虽然生气,但是到底这新姨娘年轻,又没有子嗣,却不像是之前那个眼中钉般,何况才撵走一个,这会儿正是收敛锋芒的时候,却不能闹起来,因此一直相安无事。可李珣在色字上头看重,没日没夜的混闹……身子骨自然一天亏似一天的,方氏实在看不下去,就劝说了几次,却给李珣斥责,说她吃醋不贤良等话,吓得方氏也不敢言语了。她一肚子苦水,却不能对别的人说,思来想去只好仍旧去讨东淑的主意。谁知东淑本来就跟她不是一路人,之前只是为了让袁南风难堪才指点她的,如今又跟自己不相干,所以她便一问摇头三不知,并不肯插手。方氏无可奈何,只能忍着罢了。谁知昨儿晚上,这李珣在姨娘房内作了一夜,听说陪寝的不止是新姨娘,还有贴身丫鬟呢。方氏咬牙切齿的,直到天快亮了,才听到那边儿叫嚷起来,说是二爷不好了。方二奶奶也不知道怎么说,乍听这个还以为李珣终于玩儿的病倒,心里还称愿呢,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一下新姨娘。谁知到了才知道,人已经救不回来了。她吓的慌了,还是身边的嬷嬷忙去请了李绶过来,又叫了大夫来看,却已经是回天乏术。大夫的诊断,竟是“马上风”之类的下作病症,只说是李珣贪图美色,淘空了身子,所以才虚耗精气儿而死。李绶来的时候,就见李珣衣衫不整,又是在姨娘房中,是那种颓靡不堪的气息,便猜到了几分。他跟李珣不同,是个自诩正经之人,尤其不喜这些。听大夫这样说,更是又惊又气又是伤心,伤心是一回事,更觉着家门不幸。但是这种话如何能够传出去,于是封了这院子众人的嘴,对外只说是发了急病而已。如今李衾问起来,李绶无奈,就把事情尽数告知了。李衾听后,良久不语。李绶挥了挥袖子,说道:“其实我以前听闻风声后也劝过他几句,他只是答应着,回头仍是那样,我自忖这又是他自个儿房中的事情,我也不便过分插手。谁知居然闹出这种丢丑的事,少不得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罢了,别因为他一个坏了李家的名声。”他说了这句,见李衾沉默,因又温声道:“你才回来,一路上多少辛苦,就又先听这些……罢了,你别往心里放。对了,我还有话问你呢。”李衾道:“大哥想问什么?”先前李绶把伺候的小厮都赶了出去,这会儿屋内仍是无人,李绶便道:“之前听了种种流言,说你……都是假的对吗?”李衾立刻明白了:“我如今已经回京了,大哥还不知道真假吗?”“我就知道的,”李绶大大地松了口气:“什么黄袍加身,什么兵变……必然是他们编出来污蔑你的,也亏得皇上没有听信那些谗言。还好。”李衾垂眸不语。李绶看着他,却从第一眼的时候就瞧出他比先前清瘦多了,这带兵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李绶心里倒是有几分怜惜,就说:“对了,倒是有一件好事,我听闻萧尚书先行去接你了,他应该跟你说了吧?”“好事?”李衾诧异:“是什么?”李绶愕然,打量他的神色竟是不知情的,李大爷眨了眨眼,便笑道:“哦,没什么……横竖你见了她就知道了。”说了这句,李绶咳嗽了声,道:“前几天萧家来人请江雪,让她回去住上几天,这几日她一直都没回来呢。今儿你二哥出事,萧家也派人来过了,我本以为她会回来,谁知竟不曾……”说到这里想起了袁南风那句“不便颠簸”,便一笑道:“罢了,也是情有可原。”谁知李衾听着他的话,心中一动。李绶见他总不言语,却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自有心思的人,于是说道:“你这一趟出去,莫说外头战事变幻,朝廷上也是风云突变的,且朝廷那里必然也有繁琐的种种要你去交接,禀奏之类,家里的事情你不必操心,里头有二太太,外间我自然会料理……你只管办好你的事情就是了。”说了这些,便道:“我先带你去看看李珣,到底见他最后一面儿。”于是便领着李衾出门,到了停灵的厅中,李衾走到棺椁旁边,扶着棺木往内看了一眼。李珣本就是个偏瘦的人,这会儿更是脸颊微陷,眼窝也有些眍着,脸色铁青的,虽然死人多半是这个样子,但仍能看出是纵欲太过的迹象。在李衾离京的时候,李珣还算康健,不料短短几个月,就变得这样。正在端详,里间丫鬟扶着方氏走出来,方二奶奶看到李衾回来,越发厉声痛哭,上前扶着棺材哭道:“三爷,你二哥哥竟狠心去了,从此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李衾少不得说了两句话,就给李绶领了出来。出了门,李绶道:“看也看过了,虽然手足之谊,但也是人力所不能强求的,只尽了心意就是,如今你先回去,整理歇息再做别的吧。”李衾答应着起身,正要走,又迟疑着回身。“还有事?”李绶问道。李衾停了停,见门前无人,便轻声问道:“二哥好端端的又从哪里纳回来的新姨娘?”“嗯?你问这个做什么?”李绶很意外,想了会儿道:“听说是什么酒楼上卖唱儿的……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愿理会这些。”李衾看着他,还想再问两句,心念一动却又忍住了,便道:“既然这样,家里的事情就先拜托大哥了。”李绶道:“嗯,你只管去吧。”见他要要走才又叮嘱道:“对了,你那位三少奶奶那边儿,明儿她若还不回来,你且亲自往萧家走一趟吧。”“是。”李衾拱手行礼,这才转身出门去了。李衾往三房去的时候,正袁南风去往薛老夫人房中,两下相遇,袁少奶奶道:“三爷回来了。”袁南风见他虽然比先前清瘦了,但身上凝练的气质却反而越发出色,便道:“这一趟三爷甚是辛苦。不管如何能够平定叛乱凯旋而归,实在可喜可贺的。若非二爷出了事,定当好生庆贺一番。”李衾道:“多谢大嫂子。”袁南风微笑道:“哦对了,再加上江少奶奶,也算是你的双喜……”说到这里又觉着在李珣出事的时候提很不妥当,便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去了。”说完后一点头,领着丫鬟离开。李衾凝视着她远去的身影,想到之前李绶的交代,脚尖方向转动,可看着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又加上之前在马车里跟李持酒动手,身上什么气息都有。于是仍旧先回了三房里,叫备了洗澡水,洗过之后换了一身衣袍,这会儿已经更深入夜了。李衾看着外头沉沉夜色,本开打算清理过后就去萧府的,可是冬天夜寒,人家都睡得早,加上府内又有了人去世,自己这会儿贸然去萧府还是有欠妥当,思虑再三,到底打住了。他回到房中,坐在床边,打量着旁边的锦褥暖枕,半晌才长吁了口气,慢慢躺倒。李衾的确是疲累不堪的,不管是在谨州跟叛军周旋,还是一路过关斩将抵达京师,他的心弦始终都紧绷着,时刻都在盘算计划,没有一刻消停。就在他躺倒的瞬间其实都还在思谋着正事儿,想要让人把林泉叫来,吩咐一件事情。但是身子才挨被褥的时候,突然就意识放松的,竟是瞬间睡了过去。不知沉睡了多久,身边隐隐地仿佛多了个人。李衾起初还没清醒,朦朦胧胧里觉着熟悉,下意识地探臂过去揽住了。直到觉着怀中的人轻软馨香,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李衾猛然一震,整个人醒了过来!第114章李衾一震, 即刻就要翻身而起,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就在将行动没行动的时候, 耳畔听到一声闷哼, 他顿时反应过来,忙放松了几分。外头还留着灯, 帐子里的光芒昏沉闪烁,李衾定睛看去,看到面前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描摹过这双眉眼的时候, 他的眼神也跟着一寸寸地温柔下来。“你……”李衾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睡死过去,也不让人叫我。”且说他且看着面前的东淑, 不知是不是错觉、又或者是因为这小半年没见着, 此刻看到她, 之前所有的那些“江雪”跟东淑有所不同的细枝末节, 突然间都模糊下来, 在看她的第一眼, 心里竟是一点儿的隔阂都没有。有点像是老夫老妻相见,他喜欢这种感觉, 心头竟为之一荡。东淑瞥了一眼他揽在自己肩上的手:“你刚刚以为怎么样, 难道以为是有了刺客?”李衾又笑了,他连月在外头, 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些军中的男儿, 面对的不是腥风血雨,就是刀光剑影,就算是睡梦中也惦记着战事。在外头的时候, 也自然没有人敢轻易靠近他身边,所以方才乍醒非醒的时候,一时竟迷了,忘了身在何处。他重又缓缓地倒身下去,把东淑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并不做声。东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只管看什么?”李衾道:“我看……”他瞧着近在咫尺的玉容丽色,此时又觉出了几分难以形容的异样。他来不及细想,且才相见,很不该再提那些煞风景的事,于是道:“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才回来,”东淑答了这句,问道:“怎么,不喜欢我回来吗?”李衾握住她的手道:“我本来要去,又怕天太晚了,惊动了那边府上,只等明日早早的过去,一则给老太太请安,二来接你。”东淑听了这句,才抿嘴一笑道:“哼,倒不是我想回来的,只是府里太太怕失了礼数,催着我回来,无奈才只得先回了。”帐子外静悄悄的,两人说话的声音也不高,虽久别重逢,喁喁低语之中,却透着淡淡的宁静温馨。李衾情不自禁,缓缓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上轻轻地亲了下:“那我倒要先谢谢府里太太了。”“你别错会了意,太太不是为你,是为了府内的这件事。”东淑将手挣了挣。李衾听她这么说,一时想到李珣,他心里转了几转,脸上的笑不禁收了几分。东淑立刻看了出来,但却不问,只道:“出去这一趟,一切可好?别的先罢了,有没有伤着?”李衾才又带笑低声道:“放心,又不必我去冲锋陷阵,并没有伤到一根头发。”东淑听到这句,便哼了声,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李衾道:“怎么了?”沉默了会儿后,东淑问道:“你去了这些日子,为什么一封书信也不曾回来?”李衾没有立刻回答。东淑虽然背对着他,可仍是在竖着耳朵等他答案的,良久都没有声音,她心里有点失望,忍不住又有点生气。于是赌气道:“我自然知道你日理万机的,情形必然非常的艰难,要打起十万分精神应对,至于我……实在算不得什么,是我多此一举,三爷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没问吧。”她虽然竭力淡淡地说了这句,心里却鼓出了一口气,当下便扶着床坐起来,转身要下地去。才一动,就给李衾握住了手腕。东淑不睬他,只板着脸道:“我还是到别间去,不打扰三爷休息,明儿只怕您还有很多应酬呢。”说了这句,忽然一股委屈涌来,最后一句的声音就多了几分颤意。“你真想知道吗?”李衾问道。东淑扭头,冷冷道:“不想知道。三爷且放手。”李衾笑了笑,温声道:“天寒地冻的你才回来,才回来,又往哪儿去?丫头们都在外头,别叫他们听见。”东淑拍开他的手:“听见又怎么样。”李衾道:“他们必然以为我才回来就惹少奶奶不高兴,赶明儿萧宪听说,又饶不得我了。”“哼……原来你怕这个。”东淑越发不高兴,推他一把就要下床。李衾眼疾手快,探臂拦腰过去,就要将她抱回来。但就在手臂环住她的一瞬间,便听到东淑低呼道:“别……”李衾反应也算快了,忙停了动作,但与此同时他的手臂已经抱住了东淑的腰,顿时感觉到异常。“这、这是……”李衾愣了愣,手掌一动,在东淑的腰侧轻轻一抚。她的腰本来很细,这会儿却好像、好像是略微丰腴了些。李衾诧异:刚刚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并没觉着她比先前圆润多少,难道是因为天冷穿多了衣裳?正在这时,东淑抓着他的手扔在一边。李衾笑道:“这屋内不是很冷,把外头的衣裳脱了吧,鼓鼓囊囊的,睡觉也难受。”东淑扭头瞪了他一眼,李衾才发现她的脸上红通通的,双眼水光闪烁,却仿佛羞恼交加。“怎么了?”李衾才问这句,目光却不由自主往下移过去。原来此刻他发现东淑也并没有穿许多厚衣裳,只是蜜合色的中衣外头多着件夹袄,忽然间李衾盯着她的肚子,变了脸色:“你……”就在这时候,外头甘棠因听见了动静,便走过来看端倪,见东淑在床边,就悄声道:“少奶奶,既然没睡,就喝一碗燕窝吧,回来之前咱们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叫每天一碗缺不得的呢。”东淑皱眉道:“你走开。”甘棠因跟她相处久了,也知道她的脾气,便陪着笑道:“就算不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那个……”东淑急忙叫道:“你还说?!”甘棠一愣,忙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但东淑知道,李衾必然已经听见了。果然,只听身后李衾问道:“你、你真的有了身孕?”东淑心烦意乱,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让李衾知道此事。之前李持酒受伤,东淑在宫内照料他,后来就时常感觉有些疲乏不支,起初她只以为自己是累了,又不肯叫人觉着自己娇气,便并没有张扬,只想着熬到李持酒好多了,自己便功成身退,出宫再保养就是了。谁知就在那天,萧宪来接她出宫的时候,东淑实在撑不住,竟晕了过去。萧宪慌了神,忙叫了太医来给她诊看,这才诊出了竟然是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细算起来,李衾离开京城是在中秋之后,可见是那时候就有了的。她居然一直都懵懂不知。萧宪吃惊之余也是捏了一把汗。但东淑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情形并不算很好,萧宪只得先打消移动的念头,只秘密地先叫太医给她用药调养。后来见情况稳定了些,才又接回萧府。之前萧宪出城,东淑以为他自然会告诉李衾,只是方才跟李衾见着,看他的反应就明白他还一无所知。此刻东淑回头,迎着李衾愕然的目光,忽然心头一动:“你在想什么?”李衾给这个消息弄的极为错愕,脑中在瞬间空白,听东淑问他才苦笑:“怎么萧宪也不告诉我一声。”东淑道:“还有呢?”“还有什么?”东淑盯着李衾:“你没想别的?”李衾看着她警觉的神色,却倾身过来,扶着她的腿上了榻,又用被子盖了,摇头笑道:“怪道你的脾气见长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小东西作怪。”东淑皱眉道:“李子宁,你不要顾左右言他。”李衾才低低说道:“你又多心什么?我难道不知道你?别说我相信你,就算这孩子真的就……”他及时打住:“也没什么。”东淑听了这句,双眼睁大:“你说什么?”李衾道:“你知道。”原来东淑刚才看李衾脸色古怪,突然想起来,自己虽知道这孩子的月份,但李衾却一无所知,而且连她有身孕也是才知道的。之前李持酒伤重,她在宫内陪了那么久,虽然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但难免有些流言蜚语。毕竟她跟李持酒之前可是夫妻,如今又不避嫌疑的朝夕相处。后来萧宪接她回府,虽然将她照顾的妥妥当当,但东淑知道,消息散开,越发有些疑心暗影的谣言猜忌,只是她都不在意罢了。这个不期而至的孩子,毕竟是前生今世,她跟李衾的唯一骨血,像是在弥补她之前的缺憾。只是,别人怎么想东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李衾不成。所以刚刚才问他想什么,是否是在疑心自己。谁知李衾这样回答。东淑竟不知道是该宽慰,还是怎么样。半晌,东淑才有些艰难地开口:“子宁,我总觉着你对我……跟先前不一样了,我虽对你一心一意,但兴许也是我自以为是了。如果……你对我有些不情不愿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勉强,你只说一声,我不会为难你的。”李衾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东淑的眼睛里已经多了些泪光。今夜虽然是张夫人催着她回来的,但其实她心里也是盼着早点儿见到李衾的。毕竟当初李衾要南下的时候,对她而言就如同前世他去北关的那一次。只是她没想到这次更加凶险,一波三折的。天天对天祝祷希望他一切顺利早日凯旋,如今总算盼着回来了,她恨不得立刻相见,之前若不是身体不便,只怕还要跟着萧宪出城去呢。如今总算等他回来了,心里的感觉却不是那个滋味。就如同当初成亲,总觉着像是隔着些什么。还有就是……他这一去数月,居然一封书信都没有,自己刚刚逼问他,他竟然也避而不答。李子宁,到底当她是什么?东淑将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说道:“你也知道!”才要动,李衾合臂上前将她抱住了:“别胡闹。”东淑低着头,强忍着哽咽,泪却掉了下来,打在他的手臂上。李衾靠近她的耳畔:“我只是没想到你悄悄地给我准备了这样一个惊喜,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你就这么多心起来?说出这些稀奇古怪的话。”东淑道:“是我多心吗?”李衾笑道:“淑儿,我拼死拼活的才终于把你留在身边,如今我才回来,你就跟我说这些话,这不是多心,难道是故意折磨我吗?”东淑一颤。李衾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才给萧宪骂了一顿,又差点在镇、皇上手里吃了亏,怎么回到这屋里,连你也容不得我吗?”东淑惊愕,萧宪骂他也就罢了,毕竟是家常便饭。怎么说在李持酒手里吃亏呢?当下那不悦之意早已飞了,只忙扭头问:“什么吃亏?又怎么了?”李衾本是不肯提这事的,但是这会儿想安抚东淑,也顾不得了,因回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看不出来吗?这里还有些淤青呢,都是那位弄的。”东淑先前虽瞧着有些不妥,但以为是帐内光线昏暗所致,此刻听了,忙凑近细看,果然见有些青紫之色。她又是吃惊又是心疼,忙问:“是怎么了?伤的厉害?叫大夫看过没有?”又想起他说在李持酒手上吃亏,又惊呆地:“你说……难道是皇上动的手?”本来李衾也没吃亏,可这会儿示弱却也不是坏事,于是点头说道:“要不是萧宪在旁边,还比这个更狠呢。”“他、他明明在宫内……”才说了这句又想起来,李持酒那个人横行不羁的,天下何处去不得,于是又道:“他为什么这样?”李衾看到她脸上流露惊怒之色,便笑道:“夫人要替我出头吗?”东淑虽知道这句是调笑,可是看李衾头都差点儿打破了,便生气地说道:“我当然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他竟……”李衾握住她的小手:“不碍事的。也不用特去找他,只要知道你心里关心我就行了。”东淑愣怔:“你……”李衾才道:“淑儿,你看,这次跟上回不一样对吗?我好好的回来了,而你、也有了身孕。所以不要再多心多想,以后咱们只好好的过日子,你说呢?”不知不觉中,东淑已经靠在他的肩头,这几句话说的她心里暖洋洋的:“嗯。”李衾看着她的眉眼,目光下移,又道:“辛苦吗?”“嗯?”东淑本不解,看一眼他的眼神,才道:“正赶上那时候焦头烂额的,差点大意了,头三个月也没怎么犯毛病。”李衾笑道:“可见这必然是个乖孩子,知道心疼娘亲,所以不肯折腾你。”东淑听了这句越发的心花怒放:“是吗?”李衾见她面露笑容,知道是安抚好了,便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亲,道:“当然。”这一夜,两个人说了半宿的话,李衾想起那燕窝,就又叫了甘棠进来,硬是让东淑又喝了一碗,这才拥着她睡去。次日天不亮,李衾便起身了,正如东淑昨晚赌气说的,他的确一摊子的事情在等着,朝廷上,兵部,还有家里……当然,家里的事情暂时可以撂下给李绶等处理罢了。于是到前头略站了站,就先行出府去了。李衾去后,东淑醒来洗漱过,金鱼进来说道:“少奶奶,三爷的东西我跟林泉带了回来,要放在哪里?”东淑回头问道:“有些什么东西?”之前李衾因听说了府内李珣出事,便先匆匆回来了,并没有带别的。金鱼跟林泉慢了一步,今日才赶了回来,便把他的随身物件等都送了过来。“是三爷平日里用的文房四宝等物,还有些来往信札,还有他的佩剑。”金鱼回答。东淑听了有这些东西,别的倒也罢了,信札之类的却不敢乱放,若是有什么机密,或者给不相干的人翻碰了之类便大不妥。于是就见金鱼搬进来,先放在靠墙边的花梨木桌上。等金鱼安排妥当去了,外头袁南风突然来了。袁少奶奶从外头走进来,打量着东淑,道:“本来以为今儿三爷回去府内接呢,你怎么赶着就回来了?”东淑道:“原本昨儿该早早的回府,只是身上有些不妥当,所以才迟了的。”袁南风道:“怎么不妥?可都好吗?”“多谢大嫂子关心,没什么大碍。”说着东淑请她落座,袁南风道:“我立刻还要去二房那里照应,二太太嘱咐我叫我帮看着呢,可我这身子也不争气,只是勉强罢了,我是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的,你又有身孕,去不得这些地方,就只在这屋子里别出去,也算是尽了心就是了。”见东淑答应,袁南风起身,要走时候忽然道:“对了,你可知道二爷是怎么去了的?”东淑道:“不是说急病而亡的吗?”袁南风仔细看着她的脸,她的神情非常的淡然,好像李珣的死对她而言丝毫波澜也没有。越看,袁少奶奶越觉着心头一阵凉意,便道:“说来也奇怪,当初三爷的原配,就是萧东淑也是‘急病而亡’,可你必然听说了……事实不是那么简单,没想到她去了那么久,突然间二爷也一个‘急病’,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别的……”“大嫂子指的是什么别的?”东淑依旧波澜不惊地问。袁南风瞧着她淡定的眉眼,竟觉着这本来清丽如芙蓉出水的容颜透着几分嗖然寒意,她的唇动了几次,却说不出来,终于只道:“没什么,是我胡思乱想罢了。”说完之后袁少奶奶一点头,再也不敢多看东淑一眼,转身出门去了。东淑见袁南风去了,想了一会儿她方才的言语举止,微微一笑:这是做贼心虚了吗?转身才要入内,突然看到桌上放着的李衾的东西,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先瞧了瞧他那把佩剑,手指碰过去,冷冰冰沉甸甸的,隐隐带着煞似的,却不愿碰。旁边另有一个紫檀木匣子,东淑盯着瞧了半晌,见并没上锁,便抬手打开,原来是砚台,毛笔,镇纸等物。她看了片刻合上,又扫了眼旁边那个,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小心地打开看了眼。这里头半匣子厚厚的,冷眼一瞥果然是些来往的信札。东淑因知道李衾公务要紧,不敢多看。才要将匣子合上,谁知目光所及,却见那信封上并无任何的落款或者题字,只孤零零地写着个日期,竟像是一封无处可寄或者没来得及送出的信。东淑手一停,思忖片刻,向内拨了一拨,慢慢地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来里头的每一封信都没有任何的落款以及收信人的名讳等,但日期却都是不同的,看来足有几十近百封信。东淑的心噗噗乱跳,此刻她已经看清楚了,那些日期……赫然都是李衾在南边时候的。这日直到晚间,李衾才又回来。李衾今日非常忙碌,一则处理兵部的许多杂乱事情,忙的中饭都没有吃,另外就是宫内也有一件大事。原来这位皇帝陛下竟异想天开,要“御驾亲征”,自己往北关。此话一出,顿时轰动,朝臣们也不能赞同,纷纷地进言劝阻。很快后宫中也知道了,皇太后亲自到了武德殿规劝拦阻。李衾忙的如陀螺一般,半夜回府,才出轿子,林泉迎上来低低道:“三爷,三爷交代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李衾示意他噤声,当即先就近去了小书房里,将门关了后才道:“说罢。”林泉站在桌边儿,微微躬身道:“二房里的那个新姨娘,事发后就给二奶奶命人带丫鬟一起捆了放在了柴房里,预备着打一顿卖了,之前我去了一趟,那新姨娘看着倒没什么可疑的,可据我打听,当初她出现京城,只在二爷去过的那个酒楼卖过唱,竟像是专门向着二爷去的,而且户籍也有问题,小人已经派了人前往陕南打听,不日就有消息。”原来林泉察觉不对,便又逼问了那新姨娘一阵子,那女子却并未招认什么,林泉威胁要去之前她说的籍贯调查,她才流露几分慌张之色。林泉说完后,试探道:“三爷,这莫非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府?甚至是专门要害二爷的?可京城内又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呢?”李衾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想了会儿,便缓步出了书房。先去前头灵堂里给李珣上了香,听丫鬟说二奶奶伤心过度,已经病倒了。出门后才要回房,有小丫头提着灯笼走来,道:“三爷,大奶奶那边有请。”李衾道:“什么事?”小丫头道:“大奶奶说是有关二爷的话,请三爷过去商议。”李衾听了这句,便随着那丫头到了长房之中。入内,果然见袁南风一身素服,端然坐在桌子边上,拧着眉仿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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