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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TXT全集下载_38(1 / 1)

萧卓道:“方才顺义侯跟我说,大理寺那边儿,有个江家的人去立了案,要告萧家的人呢。”“是,这件事儿子今日也才听说了。”萧宪回答。萧卓眉头一皱:“你既然听说了,怎么不早点来回我?”“请父亲恕罪,”萧卓道:“一是怕父亲听了着急,二则是想等事情明朗些再说。”顺义侯听到这里便笑道:“哥哥本是孝心,却给我搅了。”萧卓忙道:“跟你无关,你也是好意,何况我早就知道此事,只是他自作聪明的瞒着罢了。”顺义侯看萧宪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笃定之色,想必这件事没什么大碍,何况他们父子相见,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话要私底下说,于是便笑道:“我来了半天,也该去了。”萧卓道:“何不吃了饭再去呢?”顺义侯笑道:“今儿一整天在外头,还没着家呢,怕他们惦记着,就不多留了,改天再来。”说着又行了礼,这才出门而去。这边儿看赵申平去后,萧卓才又问萧宪道:“怎么顺义侯说,宫内也派了人出来,这件事情竟这么快给皇上知道了?”萧宪道:“现在看来皇上的确知道了,但父亲放心,涉案的人只是萧家的远亲,就算皇上知道也未必有碍,明日我会进宫面圣,当面向皇上请罪。”“唉,”萧卓长叹了声,眉头深锁:“族内人多,自然也是良莠不齐的,总会有些害群之马,你若面圣可要好好跟皇上解释。”萧宪答应了。“其实,”萧卓瞥了他几眼,终于道:“这件事多亏了子宁先前提醒我,我才知道的。若不是他事先跟我透过,今日骤然叫我听说这个,还不知惊吓得怎么样呢!你的行事,到底不如子宁缜密。”萧宪心中正是对李衾成见最深的时候,可是父亲的话也不好反驳,便只道:“是,儿子以后行事会再考虑周详的。”“这件事……最好就风平浪静的过了便是。”萧卓长叹了声,看着萧宪别有深意地说道:“若是无碍于家族,我又何必操心呢。”说了这句,萧卓又道:“如今事儿也挑明了,那个江雪从此就是我府内的干女儿,算是名正言顺,但是你得明白,这不过是个过场,而且她再怎样,也是个外人!你以后跟她不要太过亲密,毕竟还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会背地嚼舌,别叫人再抓了把柄。知道吗?”萧宪听到“她是个外人”,心头咯噔了声,瞬间竟满心酸涩。却只道:“知道了。”萧卓见他答应的很痛快,略觉满意,便道:“你去吧。好好想想明儿面圣该如何应答。”当下从萧卓的书房里退了出来,萧宪总是挥之不去那句“外人”的论调,此刻忽然有些心惊——他不顾一切费尽心思让东淑回来,本是好意,然而就算她回来了又能怎样,所有人照旧不知她就是东淑,照旧当她是个“外人”!一念至此,萧宪心中竟隐隐作痛,尤其是想到之前自己口没遮拦说的那“没你这个妹妹”,更是悔之不及,便忙忙地加快脚步往后宅而去。谁知才走几步,就有小厮飞奔而来,说道:“三爷,江少奶奶走了!”“走了?”萧宪不明所以。“先是里头丫鬟来说的,”小厮道:“说是突然就叫备了车轿,他们也不敢阻挡……如今已经走了一刻钟了。”萧宪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仿佛跌入了寒潭之中:“没用的东西们!为什么不拦着!”他激恼的扔下这句,却忙转身往门外奔去。等萧宪出了大门,只见门口空空如也,留春急忙叫了一个管事来问。那管事的却也是才在跟底下的议论此事,此刻便道:“先前江、江夫人出来,本是叫了我们备车的,谁知还没来得及上车,忽然李大人到了。”萧宪因没看见东淑,本来正眼冒金星呢,听了这句,眼前万点星火陡然消失无踪:“什么?!”管事支支唔唔道:“就是李尚书大人,他也不知是来有事还是如何……跟江夫人说了几句话,就带了她乘轿去了。”萧宪人虽还站在原地,魂魄已经离体了,心中有一万句骂人的话要说。留春忙问:“去了哪里?”管事打量萧宪的脸色不对,便忐忑地小声道:“这个我们怎么敢问呢……”萧宪极快的定了定神,叫备了车轿,又吩咐留春:“派个人去别院看看是否在那里。”当下急忙叫了个小厮,骑快马往别院去了。这边儿车才行到半路上,那人已经回来,说道:“并不在别院。”萧宪正在车中闭目凝神,听了这个答案,虽然失望却并不意外,仍是合着眼睛道:“去李府!”车外留春听了这句,心里有些不安,觉着恐怕会出事,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忙叫马车调头。正要往李府而去,突然又听到得得的马蹄声响从前方而来。留春眼尖,先道:“主子,是镇远侯!”原来之前李持酒在五城兵马司的时候,整天儿在街头上晃悠,萧宪几乎每次出门都会遇上他,多的时候,一天总要碰见个三四次,难得李持酒不厌其烦,殷勤的令人发指。萧宪虽然觉着他也是一只不大怀好意的黄鼠狼,所以从来都淡淡的。但是留春对这个总是眉开眼笑的小侯爷倒是感觉颇好,毕竟早先的时候,总是听人说,这小侯爷如何如何暴戾,如何如何可怕难相处,谁知竟是这样“叭儿狗”似的,每次见了自己的主子都摇着尾巴上来,说的话也动听,加上长的也出色,实在不能不叫人喜欢。只是自打李持酒进了内尉司,多数在宫内当差,在外头自然就有些少跟萧宪见面了,这叫留春倒是颇为想念。所以这会儿见了镇远侯,留春反而欣喜。说话间那边镇远侯一行人也靠近了,应该是看清了是萧府的车,远远的就是李持酒带笑的声音响起:“是萧府的人吗?不知是哪一位?”留春早扬手招呼:“小侯爷!”镇远侯一看他,便笑道:“哟,春哥儿啊,难道……是萧大人吗?”他说话间打了马儿一下,颠颠的就靠了过来。留春打量他一身内卫武官服色,真是越发英武过人,气宇非凡了,便笑道:“正是我们大人呢。小侯爷您是从哪里来?”李持酒道:“才出宫,换了班儿。哎呀,这些日子也没大见到萧大人,实在是令人想念啊。”留春喜滋滋的,才要接口,又想到主子今儿心情不佳,便向着李持酒使了个眼色。恰在这时侯,车中萧宪喝道:“只管啰嗦什么?还不快走?”留春打了个哆嗦,不敢做声了。李持酒却打马到了车窗边上,俯身看着车窗问道:“萧大人,这会儿天这么冷的,您又要去哪儿?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萧宪心头烦乱,喝道:“跟你无关。”李持酒叹了口气,喃喃道:“今儿是怎么了,先是撞见了李大人的轿子,本是要过去的请安的,那跟着轿子的叫什么鱼的,忙不迭的就来撵我,我又没有恶意……”他还没说完,萧宪道:“你说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了李衾?”说着抬手打开车窗。李持酒仍是满脸带笑的:“就在前头隔着一条街,怎么了萧大人?”萧宪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怒色越发明显:“好个李子宁,你敢这么荒唐!我必然不饶你!”萧宪在府外自然有几处产业,包括给东淑住的别院。相同的,李衾也是一样,自然不至于只有大宅一个地方盘桓。李持酒一说方位,萧宪便想起来,前头是安仁坊,李衾的那个藏栀小居便在那里。留春听两人对话,此刻便问:“三爷,这是不是……”话音未落,萧宪道:“去藏栀居。”李持酒眨巴着眼睛,又锲而不舍的继续问道:“萧大人你果然是去找李大人的?是有什么急事吗?用不用我帮忙?”他摩拳擦掌的,仿佛要大干一场。萧宪本来想叫他走开,可转念一想,忽然改了主意,便道:“镇远侯没事的话就跟着同行吧。”“当然没事儿了,”李持酒立刻巧舌如簧的笑说:“就算是有,那也比不上萧大人的事儿重要啊,我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萧宪嗤地一笑:“行了,你别出声,就是功德了。”“是!”李持酒果然闭口不言。半刻钟不到,便已经到了藏栀居,留春早跑上前问门上:“李大人可在吗?”门上道:“大人才回来……你们……”留春道:“我们三爷来了,要拜见李大人。”门上一眼看到萧宪从车上下来,吓得忙躬身道:“原来是萧尚书。”又急忙叫人进内通禀。萧宪却不耐烦,负手自顾自地向内而行,李持酒也早翻身下地,大摇大摆的跟在他身后,这架势看起来很有点像是狐假虎威。本来萧宪以为,已经有人去通禀了,李衾那厮总该先冒出来。谁知一直登堂入室到了里间,还是不见李大人矜贵的身影。萧宪的怒气已经到达的顶点,若不是素日的涵养还好,早就大叫起来。倒是李持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萧大人,李大人这宅子也够体面的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呢,若不是跟着您,还不知道李大人居然有这么一处好地方,对了,这地方如此隐秘又风景不错的,难不成是用来养小老婆的?哈哈哈我早知道李大人不是表面看来这样正经。”萧宪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你闭嘴!”将到了内厅,隔着门扇,就听到一声女子的低呼。紧接着却是李衾的声音:“别出声……给人听见了不好。”“李子宁!”萧宪惊心动魄,当下急冲上台阶,抬脚向着门上狠踹过去!第69章且说萧宪听到里头的声响,忍无可忍。于是疾步上前, 一脚将门踹开。屋内一张圆桌旁边, 坐着的正是东淑跟李衾两人。李衾正握着东淑的手, 听见门响就转过头来。萧宪定睛看的明白,见好歹没有更破格的举动, 肩头才略略放松了些:“你、你们在干什么?!”李衾看向萧宪, 然后目光往后一滑, 落在他身后的李持酒身上。然后他慢慢地将东淑的手放开,站起身来。东淑却并没有看到李持酒,只忙也起身道:“哥哥!”在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萧宪身后有个人若隐若现的,东淑一愣, 歪头看过去,却正对上李持酒一双锐若鹰隼般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天色将黄昏的缘故,那双眸子居然异样的暗沉。东淑心中竟是一颤, 满心惊震,幸而萧宪已经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他硬带你过来的吗?”“不, 不是, ”东淑忙否认,心中却也头疼,怎么萧宪一见李衾就这样冲动起来,偏偏现在还有个不速之客镇远侯,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你别误会。”像是想了起来,东淑忙举手给萧宪看:“是我的手给烛油烫到了,先前子……李大人想给我挑开呢。”“他有这么好心?”萧宪本能冒出这句,又忙道:“好好的怎么烫了手?给我看看严重不严重?”“没事儿,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烛台,只是起了两个泡,因不好上药,想先挑开……可又怕疼。”到底是亲哥哥,当着萧宪的面儿,东淑的声音里隐隐地也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萧宪忙低头细看她的伤。旁边李衾看着两人举止,却又问李持酒道:“镇远侯怎么也来了?”李持酒方才只管盯着东淑,可因为东淑有意躲开他的目光,便站在萧宪身前,她的身形娇小,便给萧宪完全挡住了,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声音。忽然听到李衾问自己,李持酒才回过神来,笑道:“回大人,我是在路上巧遇了萧大人,看他急匆匆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所以陪着他来了。”说了这句,李持酒又满是疑惑的皱眉问:“怎么、我这夫人竟在李大人的府内?你们什么时候这样、这样亲密无间的,嗯?”东淑因不愿意跟李持酒照面,正缩在萧宪身前,听到这几句便探头道:“谁是你夫人!”又偷偷地拉了拉萧宪的袖子。萧宪会意,便轻轻咳嗽了声,回头对李持酒道:“镇远侯,别乱说话。”李持酒笑道:“大人恕罪,我就是有点好奇罢了,毕竟我跟她才和离呢,这么快就……不说了不说了。我就算信不过我那位少奶奶,也得信得过李大人啊,是吧?”李衾却说道:“镇远侯,你们既然已经不是夫妻,就不必再说这些无趣的话。”“大人,我对您向来心存敬意,您可不能这样说啊,”李持酒一本正经地:“她虽然跟我和离了,但这才几天儿,难道就春心大动了?说句不是咒的话,就算是我死的透透的了,那她还得为我守上个一年半载的贞节呢,又不是那水性杨花的潘金莲,这武大郎还活蹦乱跳呢,她就开始跟西门庆勾勾搭搭的了?”镇远侯在这里胡言乱语的乱喷一气,还未说完,萧宪,李衾,并东淑三人,竟不约而同的齐声喝道:“闭嘴!”李持酒见状,吐了吐舌头,偏探头看向东淑,道:“我可不是骂你,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我是知道的……你呢,虽然不是那种夫君死了就以死殉夫的忠烈女子,可也不是那种尸骨未寒就爬了墙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李衾喝道:“镇远侯!”萧宪也道:“李持酒!”东淑也狠狠地瞪了李持酒一眼,见他在这里乱逞口舌之能,贬了这个贬那个,她忍不住冷笑道:“哼,若是侯爷真的死了,我自然为你守节。可惜你如今只是活蹦乱跳,且我也不是李家的人了,所以我爬不爬墙,跟谁勾搭……又干卿底事?趁早免开尊口!”以前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已经出了侯府不说,跟前儿还有李衾跟萧宪两个人,所以东淑也不再委屈自己压抑性情,巴不得也狠狠地损镇远侯一顿,毕竟她之前在他的“阴影”之下,装的非常辛苦,也受了不少欺压,能讨回一点儿是一点儿。萧宪吃了一惊,低头看向东淑。李衾也扬了扬眉,眼中却流露几许笑意。镇远侯的眼神闪烁不定,却也笑道:“唉,先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口齿这么厉害呢?在我跟前儿的时候还是千依百顺的,现在是翻脸无情了吗?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他摇头晃脑叹了这句,竟对李衾道:“李大人,您可是老成持重的尚书大人,可要看清楚了,别重蹈我的覆辙啊。”东淑听他说“千依百顺”,恼羞成怒,她那会儿哪里是什么千依百顺,只不过是无可奈何装出来自保的罢了。谁知李衾看见镇远侯出现,便想起务观楼里的景王跟自己提起的关于东淑跟李持酒话。听李持酒这样说,李衾道:“我跟镇远侯自然不一样。不必担心。”李持酒眼神微变,还未出声,却是萧宪道:“镇远侯当然不用担心,镇远侯跟她和离了,而李大人你,也跟咱们没关系,既然毫无瓜葛,何来覆辙。”这下子,轮到镇远侯跟李衾都看萧宪了。东淑见气氛忽然古怪起来,便咳嗽了声,低低的对萧宪道:“咱们先走吧。”萧宪巴不得离开,可想到今儿的事情还有些气不忿的,就又看向李衾道:“李大人,镇远侯虽然口没遮拦,有一句话说的倒也不错,你位高权重,系出名门,以后千万别再做这种唐突的令人误会的事情了。如今她好歹是我的‘干妹妹’,我自然也有义务护着她,谁要是想欺负她,先问问我答不答应。”最后一句,却又是向着李持酒跟李衾两个人的。李衾不语,李持酒却笑道:“萧大人,我从不欺负女人,我对她不知道多疼爱……你细问问就知道。”萧宪跟李衾又是齐声喝道:“够了!”东淑却抓起桌上那个药盒,向着李持酒扔了过去!镇远侯的身手何其出色,一张手就将药盒接了个正着,笑道:“我又没扯谎,干什么要打我?你扪心自问,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东淑咬牙切齿道:“我不想提过去的事情,何况……跟我无关。”她狠了狠心,说出后面这一句,潜台词却是——她自然是萧东淑,至于李持酒亏欠与否的那个人,是江雪。李持酒眼睛微微眯起:“你这句是什么意思?”东淑见他似有纠缠不清之意才说了那句的,此刻正要回答,李衾却道:“她的意思自然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又何必念念不忘呢。镇远侯,你不会是那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吧。”李持酒咽了口唾沫。萧宪见像是一场混战,便要先带了东淑走了事,不料就在这时候,门外是李衾的小厮林泉跑了来:“大人,府内紧急来寻,说是宫中派了内侍出来请大人即刻进宫。”李衾拧眉:“是为何事?”林泉道:“来人并没有说,只是一味的催促。”萧宪心里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便笑道:“李大人,可样子你忙得很啊,且快进宫去吧,违抗旨意可不是好玩儿的。”李衾才扫他一眼,忽然间是留春鸡飞狗跳地跑进来:“主子,吏部的人急寻了来,说是宫内有公公出来传您入宫面圣。”萧宪的笑还凝在脸上,此刻就慢慢凝固了。李衾实在忍不住,便笑着摇了摇头:“这可真是……”那“现世报”三个字还没出口,就给萧宪一眼瞪回去了。东淑却忙问:“是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的传你们两个进宫?”萧宪欲言又止,只道:“别担心,这也是常有的,未必就是为了正事,有时候皇上闲了,也会传我们进宫闲话的。对吧李大人?”李衾会意,配合的点头道:“不错。”东淑看看他两个,终于先拉着萧宪走了出去,避开了李衾跟李持酒,才跟他说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要气你……”话未说完,萧宪抢着道:“别说了,我哪里会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自个儿一时沉不住气。”他回头看了一眼寂然的厅门口,好像李衾跟李持酒正在里头说话,并没有留心这边,萧宪便道:“东宝儿,回府这件事,虽然是你我都想的,可是……我知道让你为难了。是我没考虑周全。”东淑听他说了这两句,已经清楚萧宪知道自己在府中的处境了,心头一暖,忙道:“哥哥,我没有为难!毕竟这也是我所求的。”萧宪叹了声:“至于你对李衾如何,我且不问了,但是就算你想跟他……那也不能急于一时,要考考他才成。”这几句听来,显然是有些松动之意了,东淑睁大眼睛,眼中略有些欢喜光芒:“哥哥……”萧宪瞧她欢喜外露的,心里悒郁,面上却笑道:“我自然替你着想,难道喜欢看你郁郁寡欢吗?对了,你跟了他来这里,他没有、不规矩吧?”“没有。”东淑好笑地看着他,“他又不是那种急色之徒。”萧宪却似瞥见她颈上仿佛有些许揉碎桃花瓣似的红痕,他转开目光一笑道:“可见你总护着他。唉!”东淑并未发觉,只问:“哥哥,镇远侯怎么一起来了?”萧宪道:“路上遇见了他,他执意来跟着的。”东淑努嘴:“我可不想见他。”“那以后再不叫他见你了。”萧宪温声回答,又道:“我先送你回别院,再进宫去。”东淑忙道:“看他们回禀的样子,可见宫内催的很急,哪里就能耽搁呢,我又不是不认得路,我自己回去就是了。”萧宪忖度了会儿:“也好。”于是叫了留春来:“好好地陪着姑娘回别院去。”留春领命,当下就先陪着东淑离开了藏栀小居。这边儿萧宪看东淑去了,才回厅内,才到厅门口,就听里头是镇远侯道:“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当时可能是喝多了就打了起来,至于原因早忘了。怎么李大人又问我呢?”李衾淡淡的道:“最近又有御史跟我弹劾,才又提起了过去的事,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罢了。”萧宪不明所以,便道:“李衾你还走不走?”李衾走到门口,见东淑不在,就知道她先去了,这倒也好。此刻李持酒也走了出来,萧宪道:“镇远侯,你护送我跟李大人进宫吧。”李持酒自然也看见东淑去了,闻言笑道:“求之不得!”这边镇远侯护送两人进宫,那厢东淑乘车先回别院。一路上想到今日种种,轿子内的耳鬓厮磨,别院内的情难自禁……其实李衾私下里也并不是那么正经君子啊,她还是向着萧宪说了谎,因为怕萧宪又着恼。东淑的心里半惊半喜,又有点慌,李衾抱住她的时候是真情流露的,她当然感觉得到,可是两人亲密相处起来,却仍是有一点点……不同于以往。手上的燎泡还没有破,仍是火辣辣的,回去要处置一下才好。忽然想起那一盒药没有带,再一想,好像是自己扔李持酒的时候丢了。少不得再另寻罢了。可一想到镇远侯,东淑的呼吸又缓了几分。李持酒今儿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成体统,他总不会还对“江雪”旧情难忘吧。毕竟,那天晚上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可是另东淑记忆鲜明。就算自己不是江雪,都忍不住为之心悸。看不出那样吊儿郎当的一个人,也还有这般痴情一面。可惜他的痴情也是有限,若他真的对江雪痴心深情,想当初又怎会对江雪在府内的处境不管不问,后来又怎会在她的设计激将之下一怒和离。这人真是矛盾之极。不过镇远侯时不时的无理痴缠也不是长久之计,东淑出了会儿神,忽然想到:李持酒曾怀疑过她不是江雪,当时那种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充满了厌弃。那假如他得知了她真的不是江雪本尊,那么……会不会对于江雪的“斯人已逝”而痛心疾首幡然悔恨?或者……就此对她果断放弃,不再相扰了也说不定。此时已经快到别院了,外间甘棠随轿而行,远远地却看到别院门口停着一辆车,似乎等了很久。第70章且说镇远侯一路谈笑风生, 护送萧宪跟李衾往皇城而去。才行到半路,有一名李府的侍从飞马而来, 赶到李衾的轿子旁边, 俯身低语了几句。萧宪在另一顶轿子中, 虽听见马蹄声响, 却也并不在意。镇远侯高高的骑在马上, 紧随在萧宪的轿旁,自然把所有都看在眼里,却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如此到了宫门口众人停住了, 李持酒亲自下地恭请萧宪跟李衾出了轿子,又笑吟吟地说道:“可惜我才换了班,不然倒是可以送萧大人进宫了。只是不知皇上传的这样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萧大人, 要不要我跟着?你若发话, 我跟他们说说……”萧宪之所以叫他护送,不过是想让东淑先一步回别院, 别的镇远侯又跟上聒噪吵她。此刻料定东淑早回去了, 自然也不想再看他摇头摆尾的,便道:“不必了,你自去吧。”李持酒这才恭敬答应了,又向着李衾行了礼,骑上马儿, 依旧得得儿的去了。宫门口的侍卫恭迎了两位大人进内,往皇上的武德殿而行的时候,李衾想到方才李持酒鞍前马后的殷勤样子, 忽然道:“有句话要提醒你,你不要跟镇远侯太过亲近。”萧宪其实也没跟李持酒怎样亲近过,可是李衾贸然提出,他便淡淡道:“哦,怎么了?”李衾道:“这个人,恐怕不像是表面看来这般单纯。”萧宪一笑道:“这可奇了,你总不会是因为他今儿陪着我去找人,你就记恨了吧。”李衾摇头,心中却想着方才半路上自己的亲信来报的那件事,他瞥了萧宪一眼,忖度片刻,到底并未告诉。不多时两人到了武德殿,里头太监传了入内,到了丹墀前,山呼万岁。皇帝看见他两人站在跟前,笑道:“你们两个一起来的?”萧宪自忖去藏栀居的事情当然不好详细解释,便道:“路上正好遇见了,才知道李大人也要进宫,皇上紧急传召,不知是为何事?”皇帝长吁了口气,说道:“徐州江家的人大理寺告状,你们都知道了吧。”两人齐声道:“是。”皇帝沉声道:“刚刚朕才得了一个新消息,那姓江的告状之人,已经死了。”萧宪震惊:“什么?”下意识地看向李衾。之前在来的路上,李衾的亲信自然是为了报说此事的。李衾之前却并没有告诉萧宪。此时李衾便问道:“皇上,不知此人是怎样身亡的?”皇帝道:“报说是他自己自缢的。”这人是告状的,居然会“自缢”?就算瞎子也能看出其中必有蹊跷。最要命的是,他告的是萧家,如今不明不白的忽然死了,若论起最大的嫌疑人自然便是萧家了。这时皇帝问道:“两位爱卿是什么看法?”萧宪又看了李衾一眼。李衾终于开口道:“事情还在调查之中,这人突然自缢,其中恐怕有什么内情,臣觉着该详细调查。”皇帝道:“状子进了大理寺都能出事,若真的有内情,那这动手的人可是胆大的很。只是朕想不到,有什么人敢公然的在京内行凶,真是不把律法放在眼里了。”萧宪知道皇帝在敲山震虎了,当即道:“皇上,臣愿意以性命担保,此事跟萧家绝无关系。”皇帝笑道:“朕也没说什么,你又何必这么着急。何况萧家的人太多了,难道个个都是好的?若真的个个都如你萧尚书一样无可挑剔,那这姓江的就不会出现在大理寺了。”萧宪道:“是。”皇帝长叹了声,说道:“一纸诉状,这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事,偏又出了人命,且这姓江之人是死在客栈的,那里人多口杂,难保事情不会很快传扬出去,又因涉及萧家,若因而叫人诟病朝廷包庇重臣,处事不公甚至杀人灭口之类的,自然就成了大事了!”皇帝直接把“杀人灭口”四个字说出来,莫说萧宪,李衾也心头一颤。而皇帝说了这句,便命李衾:“子宁,这件事非同小可,又因跟萧家有关,只怕别的人不敢接手,或者接手了也会有所忌惮,不能秉公处置,朕想来想去,就由你配合内尉司监理此事吧,三天内朕要这案子水落石出,也好平息悠悠众口。”李衾见皇帝雷厉风行不由分说,只得领旨。皇帝吩咐了此事,又道:“事不宜迟,你先去内尉司了解一下情形,即刻着手吧。朕知道你本来就忙,但朕信任你才委以重任的,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心意。”当下李衾领命而去,皇帝却并未放了萧宪,等李衾去后才道:“朕听闻,你府里正有一件喜事?如何不早点告诉朕?”皇帝边说边向内殿走去,萧宪随在身后,道:“皇上指的莫非是臣府里要认江雪为干女儿的事情?”皇帝道:“自然就是这件了。好好的怎么竟然要认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女子?难道,是因为她的相貌跟你妹妹相似吗?”萧宪叹道:“这也是缘分,当初臣见了她的第一眼,就觉着像极了妹妹,加上先前我们老太太病危之际,也多亏了她在旁边,老太太才又得了一条命,大概是格外投缘,所以老太太就让我们太太认她做干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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