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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TXT全集下载_39(1 / 1)

“这世间的事果然奇妙,”皇帝点头道:“若说起来,这江雪之所以落难,还跟萧府脱不了干系,谁知她远去昆明,重又回京,竟进了你们府,也是阴差阳错,自有一番因果。”萧宪道:“正是如此。”皇帝又皱了皱眉道:“只有一件很不合朕的心意。”萧宪一怔:“皇上所说是什么?”皇帝道:“她本来也算是镇远侯的夫人,竟然就和离了,唉,朕倒是觉着惋惜的。”“皇上为何这样说?”萧宪诧异。皇帝道:“当初镇远侯进了内侍司受苦的时候,她不是还不顾一切的为镇远侯周旋吗?虽然看着柔弱不堪的,却还有几分胆气,倒是跟镇远侯是一对儿,可惜啊。”萧宪心中诧异,皇帝居然有兴致提此事,当下道:“这件事臣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见她孤苦伶仃的才把她安置在别院中,至于和离,臣略知一二,是侯府老夫人觉着她膝下无子,身子又弱,便有些不喜欢,她为孝心才答应和离的。”“是吗,”皇帝道:“朕也曾问过镇远侯,据他说,他其实是很喜欢这个夫人的,当时是一时想不开才答应了,事后每每后悔呢。”萧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镇远侯他真这么说的?”皇帝笑道:“朕还能骗你不成?镇远侯那性子的确是不同一般,但谁是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心里是知道的。何况那江雪除了出身差些,容貌……自然不必说,既然跟你妹妹有七八分相似,自是万里挑一的,不然当初镇远侯也不至于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了。”萧宪皱着眉,不发一语。皇帝看着他道:“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当着皇帝的面儿,萧宪不能过分表露自己的不悦,只淡淡道:“臣只是有些惊讶,本以为镇远侯风流成性,不会在意一个女子呢。”皇帝道:“再怎么风流,家中的糟糠妻是不可丢的。镇远侯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朕问他的时候,他才坦然承认了自己太过冒失。”“就算后悔又能如何,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终不成他还想把人挽回吧。”萧宪差点儿冷哼出来。皇帝打量他的表情,却笑道:“这也未尝不可啊,破镜重圆,世间多的是这样的佳话……”萧宪重又眉头紧锁。“你像是不以为然?”皇帝笑看着他,道:“何况那江雪离开了镇远侯,还能嫁到什么良人吗?她到底也是正当青春,就这样一辈子孤苦伶仃的守了活寡倒也可怜。你说呢?”萧宪听皇帝说“还能嫁到什么良人吗”一句,心跳快了几分,心底竟闪过李衾的脸。“皇上这是……有意重新撮合他们两人吗?还是说是镇远侯跟皇上求了什么?”萧宪的心悬了起来。对别人来说,夫妻和离又聚,这样快出尔反尔,自然是拉不下这个脸,也不会去做,但是镇远侯可不是一般人啊。皇帝笑道:“这种琐碎小事哪里需要朕去管,朕只是当你是自己人,所以跟你闲话起这些罢了。”萧宪眼中疑虑重重,可是见皇帝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又一想,正好问问:“近来外头的人都说,皇上似乎对镇远侯格外青眼,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缘故?”皇帝脸色微变,继而一笑道:“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瞧着他颇有几分新鲜,偏他的行事也的确有趣,跟其他的人大不相同。”萧宪看得出皇帝是有话未曾说出来,但是再追问却也无从开口。别院门口,一辆马车等候许久。东淑下车的时候,对方也正自车中下地。定睛一看,竟不是别人,却是顺义侯府的萧氏夫人,还有另外一个竟是李府的袁大奶奶。东淑看见萧夫人倒也罢了,只是看到袁少奶奶的时候,没来由的便打了个愣怔。这会儿那两人迎了上来,萧夫人笑道:“你是去了哪里?我们刚要走。”东淑振作精神,笑道:“原本要回来的,之前路上有点儿事情耽搁了。您怎么来了?”说着,又向着袁少奶奶行了礼。袁少奶奶也款款地回了礼,自己说道:“我听说今日府里有喜事,特意过去的,谁知道你偏走了……正好夫人惦记着要来看你,我便同她一起来了。”三人行了礼,东淑便请她两人进府内说话,进了府门,萧夫人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自作主张了,原先我来的时候是带了赵呈旌的,因你不在,本想走……他却舍不得你弟弟,嚷着要一块儿玩耍,我就留了他在这里。”东淑道:“他们两个孩子年纪相差不多,既然合得来,让他们彼此多多相处自然是好的。”袁少奶奶且走且打量这院子,道:“这院子倒是清新雅致,我早就想来,只是不得机会。还好今日凑巧了。”萧夫人道:“别说是你,连我就算是萧宪的姐姐也没来过呢,只上次为了见她才来的。”里头的江明值跟赵呈旌因为得了消息,跟两只家雀似的飞了出来,忙着见礼。东淑一左一右握着两人的手,道:“我跟夫人和少奶奶说话,你们且自去玩耍吧。”两人这才又去了。当下便在明厅内分宾主落座,萧夫人道:“还以为你今儿是在府内住定了的,好好的怎么就匆匆地离开了?老太太那边儿还惦记着,一再的催着让人看看怎么回事,又不高兴,说是必然有人得罪了你呢。”东淑揪心,急忙问:“老太太还好吗?”萧夫人叹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说到有人得罪你的时候因为动了怒,人就又有点儿不清楚了,又把你当成了我们东宝儿,泪涔涔的想你回去呢。我就说东宝儿是给李子宁接了回府了,明儿再来,好说歹说才哄住了她老人家。”东淑眼圈便红了,低头不语,却也有点后悔自己冲动出府了,就算跟别人不相干,到底要看在老太太的情分上。袁少奶奶听到这里,便温声道:“江妹妹,你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当着姐姐的面儿,你可只管说就是了,就算真有人得罪了了你,你也大可告诉她,听说你的身子也不太好,千万别闷在心里委屈了自个儿。”东淑笑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记挂着明值这孩子还在家里,竟不能安心,所以才回来了的。”萧夫人摇头笑道:“其实你要是再多留会儿,自然有人接了你弟弟一并过去呢。”“我一个就破格了,还要携家带口吗?更不成样子了。”东淑笑道。萧夫人含笑看她:“虽然说是认的干女儿,但毕竟也有‘女儿’两个字,进了萧府,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的话。”东淑垂首答应:“知道了,这次原本是我做事欠了妥当,下次不会如此冒失了。”萧夫人笑说:“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只担心你有个什么罢了,如今见天下太平,自然万事大吉。不过少奶奶刚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我虽然是萧家出了阁的女儿,但是也还能说得上话,也正因为是萧家的女儿,才知道高门大户里自然是人多口杂,规矩也多,你要真的受了委屈不想跟萧宪说的话,只管跟我说,我自然有法子告诉太太,让她替你处置。”东淑起身屈膝行礼,道:“我先多谢二姐姐了。”萧夫人听她这句“二姐姐”,心里也是微微荡漾,便站起身来扶住她的手,把她细细打量了半晌,笑道:“好,这一拜我受得起。”两人又坐了片刻,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东淑眷恋着自己的堂姐,就亲自送出了二门,又站着看了许久,才返回屋内。之前她离开萧府的时候,身心寒彻,只觉着茫茫天下竟是无处可去,但是此刻心头竟有些许暖意融融。原来人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一份至亲的关怀,虽然是隔着一层,却足够令她满怀慰藉了。是夜,厨下做了饭,东淑跟明值、赵呈旌两个小家伙一桌子吃了。大概是萧夫人曾经叮嘱过赵呈旌,他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坚称东淑就是“小姨妈”,可当面儿仍是改不了口。明值曾问他为何这么叫自己的姐姐,赵呈旌只说道:“我最喜欢我东姨了,见了你姐姐,就如同见了东姨一个样儿。”所以明值也释怀。晚饭过后,两个小家伙回到房中,看了会儿书,又说笑了半晌,就一张床安歇了。东淑因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心头波澜,却是睡不着的,想到那个香袋儿没有完工,就又拿了出来。甘棠今日跟着东奔西走,又时不时担惊受怕,却是累了,东淑见她只管打瞌睡,便催促她先去歇着。她自个儿在灯下认真缝那香袋儿,内里却自顾自地神游,一会儿想萧宪,一会儿想李衾,忽而又是萧夫人、乃至袁少奶奶。只在想到后者的时候,心头像是掠过一道阴影,不知为何耳畔竟响起了一阵阵轰雷之声,伴随着泼天盖地的水流声响。东淑竟觉着窒息,心跳的很慌,仿佛有什么坏事要发生。就在这瞬间,手指上猛地一股刺痛,原来是针尖儿不小心在指头上戳了个洞,只稍微一用力,那血珠儿就钻了出来!东淑直直地看着那滴血珠儿,心惊肉跳。灯影下,那赤红的血滴闪着一点点光,这光里又好像有无数诡异的噩梦之影在闪烁。伤口还是很疼的,可东淑整个人却没有反应,只眼睁睁地见那血滴越发涌出来。她的指头细嫩,那血珠越来越大,滴溜溜颤巍巍的摇晃,几乎将沿着指头滑落。就在这将落未落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旁边探出来。他攥住东淑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抬高,同时垂首,竟张口含住了那受伤的手指!第71章东淑还没来得及反应, 手指已经给他含入口中,暖而湿润, 感觉如此异样。她本正有些寒意凛然无所适从, 忽然遇热, 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东淑猛然抬头, 却对上一双幽若寒潭的眼睛, 目光相对的瞬间,他稍微用了一点力吮了吮。舌尖似乎是扫过了伤口,带来一丝刺痛。直到此刻东淑才如梦初醒:“镇远侯?”她要将手抽回来, 却只是徒劳。原来这忽然出现眼前的人赫然正是镇远侯。“你怎么……”东淑仰头看着面前的镇远侯,惊恼交加,道:“你、你太放肆了!还不松开?”李持酒眼睛看着东淑, 深深地一吸, 这才将她的手指松开了。又认真看了会儿,见那指头上给针戳破的伤处宛然可见, 血却还在流, 因为给口水打湿了,新渗出的血渍散开,濡湿成一团赤红色。镇远侯啧了声,竟重又将那血渍舔了去,才说道:“你既然不会做针线活儿, 又何必逞强呢?”东淑给他的动作弄的面红耳赤:“不用你管,你放开!”见他故技重施死不悔改的又来了,东淑也顾不上能否惊动别人了, 声音因而提高。镇远侯笑道:“你想叫他们来吗?那丫头昏睡过去了,打雷也未必会醒。”东淑听见“打雷”二字,忽然想到方才耳畔那连绵不绝的雨声跟雷声,一时微怔。李持酒见她似有神不守舍之色,便道:“怎么了?刚刚就看你呆呆愣愣的,想什么呢?”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色,见非但没有红晕,反而略显的有些憔悴苍白。他便挑挑眉头道:“不像是在想男人,到底想什么?”东淑听到后面一句,用力把手抽回,待要打他,他却不动不避,东淑将手握起来:“说了跟你无关。”李持酒笑道:“真绝情,我好不容易抽空过来探望你,就这样对我?”东淑抽出手帕子擦拭手指上的唾液跟血渍,非常嫌弃,闻言匪夷所思道:“我难道还要感激你吗?你以为你这是在做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她嘲讽了这句,又问道:“侯爷今儿既然不在宫内当值,怎么不去金谷园?或者府里头的人也望眼欲穿呢。”李持酒笑道:“你这是在吃醋吗?”东淑冷笑道:“你觉着是那就是吧。”李持酒看她一眼,却把桌上那个香袋拿了起来,啧啧道:“这个东西是给谁的,这么下苦工?”东淑皱眉:“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李持酒懒洋洋道:“你只管叫,我可不怕闹得人尽皆知。”东淑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怒极反笑道:“是了,你当然不怕人尽皆知,那我明日便告诉萧大人,你难道也毫无忌惮?”“嗯……这倒是还有点怕的,”李持酒点点头,手捏着她的香袋翻来覆去的看,仿佛很感兴趣,“不过萧大人很喜欢我,就算你告诉他他应该也不至于会忍心责备我吧。”东淑忍不住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萧大人喜欢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持酒道:“这你别管,男人之间的事儿微妙的很,喜欢不需要挂在嘴上的,一言一行自然透了出来。”东淑很是佩服:“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高见。”李持酒笑道:“一般一般。”他把香袋儿举起来,道:“对了,这个东西如此难看,想必也没人要,你就给了我吧?”“想也别想,我就算是烧了它也不会给你。”东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仇视我呢?”李持酒无辜的看着她,“昔日夫妻相处虽然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可也没有十恶不赦的大罪吧?”东淑所厌的倒不是昔日“夫妻”相处种种,而是和离之后,镇远侯时不时地厮缠,令她不堪其扰。她道:“别的不敢说,只是如同今夜一般的行径,难道还称不上大罪吗?”李持酒笑道:“有什么呀?你不是知书达理的,难道不记得那个什么诗经里的有一句话,是什么——哥哥你听我说,不要翻我家的墙,我不是不喜欢哥哥,只是害怕兄长的话。是不是很应景啊?”东淑瞠目结舌,一时忘了其他的情绪,只管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持酒,见他摇头晃脑的念完了,才说道:“你说的是诗经里的《将仲子》?”李持酒挠挠头道:“哦对,是仲子,这个名儿有点奇怪。”东淑的嘴角有些抽搐,《将仲子》是诗经郑风里的一首诗,写得是女子热恋之中赠予情郎的,共有三句,李持酒方才胡说的那句,应该是中间的一句: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然而东淑是第一次听人用那样粗俗的言语公然念出来。李持酒笑道:“你果然知道吧?你看,古人都公然写在书上了,自然是他们都做了出来,他们能做,我为什么不能?”说这话的时候他洋洋得意,竟像是奉旨爬墙一样理直气壮。东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叹道:“难得听你说诗论词,没想到第一次说,却偏是这种邪道,也算是物以类聚吧。你是哪里学来的?”问了这句,不等李持酒回答,却又道:“我知道了,这种腔调儿自然不是正经学究教出来的,或者……是在风尘地方,听的那些淫词艳曲吗?”李持酒在桌边坐了,竟含笑说:“真是知夫莫若妇啊,你怎么一猜就猜到了?或者是心有灵犀吗?”东淑绷着脸:“镇远侯,你好不容易回了京,如今又升了,很该收收心专心仕途才是,我不想害你,之前你来的那次才没有跟萧大人说。但你要是这样不知好歹,我就不会再容情了。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真的想再度离开京城?”李持酒听到这里便问道:“原来你先前不说,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倒也奇怪了,怎么萧大人对你这样不同呢,又是给院子,又是认干妹妹,今晚上为了你大动干戈的差点儿跟李大人翻脸……嗯,你在藏栀小居叫的那声‘哥哥’可是亲的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妹呢。”东淑听他说起这些,忽然想起从藏栀居回来路上所感所想。李持酒见她不语,便又道:“你要是在萧大人跟前告我的状,他真的就会为了你把我贬出京吗?”东淑敛神道:“不错。”“为什么这样笃定?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跟萧大人不过是才认了的干妹妹,他就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东淑道:“侯爷,我一再好言相劝,你到底也正经听一听,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你这样一而再的唐突,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了府内太太着想吧?你忍心她跟着你再度出京?”李持酒的手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东淑垂眸:“是。”李持酒道:“那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呢?”东淑不答。镇远侯幽深的双眸却紧盯着她,再度追问:“有没有那么一刻、是喜欢我的?”此时,岁寒庵中他的身影在心底瞬间掠过,另外就是那天晚上,他突如其来的那些表白的话。江雪可能……是喜欢他的吧。恍惚中想。“也许是有过,但那已经结束了。”毕竟喜欢他的江雪已经去了。东淑定了定神,静静说道:“侯爷,你是堂堂男儿,当然该比我更拿得起放得下。”李持酒玩味地看着她:“该放下的我当然会放下。可是跟你和离这件事上……明显是我中了圈套,江雪,你什么时候跟我玩心机了。你叫我怎么能放下?”东淑倒吸了口冷气。李持酒却起身道:“明刀明枪的我不怕,就是讨厌给人暗地里捅刀子,使绊子。倘若是我先讨厌你,要休了你,要和离……那也罢了,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赌服输,可是跟你和离,都是你一步步推着我的,江雪,你为什么这样翻脸无情,你又叫我怎么甘心?”他说话间一步步逼近,东淑身不由己步步后退,却知道自己很快将退无可退了。“站住!”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却仍是挡不住镇远侯。李持酒重握住她的手腕:“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才成啊。”东淑疼的低呼了声,她的手背先前在藏栀居给蜡油烫过,此刻给他不慎碰到,疼得一颤。李持酒把她的手一翻,瞧见她手背上的红色痕迹:“还有,你居然跟李尚书那么亲近,凭什么?若不是相信你的为人,我简直要怀疑……之前你背着我给我塞了一顶绿帽子呢!可就算你没有红杏出墙,咱们和离了才多久?你就找到男人了?你让我成了满城的笑柄,你知不知道!”“我没有!”东淑又惊又窘,“是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东淑心头更乱。李持酒握着她的手腕,左手却摁在她的肩头:“说啊,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早偷偷的跟李大人眉来眼去?嗯,让我猜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非是从去兵马司张指挥府内做客吗?哈哈哈,你还给了他伞!你们是怎么一拍即合的,嗯?”他说着低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怎么样,湿润的气息有些炽热的扑在她的脸颊上。“镇远侯!”东淑略有些慌了:“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也不要含血喷人!”“我只相信我眼前所见,”李持酒像是铁了心似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些狠戾,“是不是因为早看上了他,要攀高枝儿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诱我和离?现在你跟他好事将近了是吗?所以怕我纠缠……你想的美!我怎么能成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只要我不放手,你就仍旧是我的人!”李持酒说着,手上稍微用力,已经将她的衣襟撕裂开了。“镇远侯!”东淑才要叫,就给他俯首堵住了唇,她吓得睁大双眼,眼前却是他鲜明的眉眼,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如此强烈。李持酒强吻之中,忽然捏住她的下颌:“又想咬人?我吃过一次亏了,不会再上当。”东淑气喘不定,好不容易得了这个空隙,忙说道:“镇远侯,别乱来,我可以解释。”“什么解释!”“你错了,我没有、像你说的一样,因为我……”东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叫道:“我不是江雪!”这话一出口,李持酒猛地震了一震,却并无其他动作了。他迟疑地问:“你……说什么?”事到如今,东淑把心一横,垂眸道:“我并非江雪,你当初不也看出来了吗?你说过,脾气性格都跟之前判若两人,事实上……我们的确是两个人。”他的语声很艰涩:“你、你不是江雪,又是谁?”东淑又想起那夜他告白的那些话,知道这样对他来说很难接受,她略略沉默后道:“镇远侯,虽然我不愿意这样说,但是真的很对不住,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生的,我也不是故意的要占这具身子,只能说、是命数使然,我知道你对江少奶奶情有独钟,但是……”东淑本要批驳他这用“情”用的也有些别扭,可转念一想又何必多言呢,就只道:“当初人在的时候,你本该对她好些的,如今人都没了,就不必再厮缠了。就让她……好好的去吧。”李持酒的目光闪烁不定:“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若不是江雪,又会是谁。”东淑突然觉着他的反应仿佛过于“平静”,不过细想,之前他就心生怀疑过,何况镇远侯“天赋异禀”并非常人,所以不能以常人的反应去忖度。“我、我是……”东淑喉咙有些涩。她当然可以告诉他自己是萧东淑,但是一想——堂堂萧家的嫡女,李衾的发妻,居然曾做过他镇远侯的妻子,说出来简直情何以堪?就算只是告诉李持酒,也是难以启齿的很。“说啊。”李持酒一眼不眨地看着东淑,像是在等一块儿决定生死的石头落下。就在这时,屋外忽然有个声音响起:“江夫人,可还好吗?”东淑听到那竟是留春的声音,她看看李持酒,正犹豫着要不要示警,却给李持酒拥着肩推在身后床柱上:“快说,你到底是谁!”不知怎么,镇远侯的声音竟没有压低,屋外的人自然听见了,顿时叫道:“谁在里头!”与此同时,房门给推开,一阵冷风袭了进来。东淑以为李持酒这下总该赶紧逃之夭夭了吧,谁知李持酒竟浑然不知似的,只管盯着东淑道:“说话,说啊!”摁在她肩头的手无意识中加大了力道,揉的东淑骨头都要碎了。“你疯了?!”东淑欲言又止,只低声喝道:“你还不快滚!”“我不滚,除非你告诉我!”脚步声已经进了门了,是巡院的侍卫们发现异常冲了进来。可李持酒还是不为所动。东淑的心狂跳:“你……”恍若生死交关的对峙中,李持酒死盯着她,压低声音道:“萧东淑?”一刹那东淑脸上的表情是瞒不过人的,这让李持酒印证了心中所想,此刻镇远侯眸中像是焰火绽放,无限狂喜的光芒闪烁炸裂。第72章李持酒那一声横空出世, 让东淑呆住了,她下意识地瞪着李持酒, 不知道他是怎么忽然间冒出这一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电光火石中,已经有人闯进来了, 正是别院之中的侍卫们。这别院的防范本就严密,后因为李衾约见东淑的事情给萧宪知道了, 让他觉着自己的防备不够森严, 可是人一多又担心会让东淑不安, 所以特意有调配了些精锐好手过来驻扎。李持酒的身法虽然伶俐, 到底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不多久就察觉了端地。悄悄地在外间搜查一番毫无所获,却不敢贸然到里头去,于是先把萧宪的随从留春叫了来,让他来“投石问路”。不料竟又听见东淑的房中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因此大乱。东淑发现许多人闯了进来, 可李持酒像是中了邪一样毫无反应, 她忙用力推向李持酒肩头:“镇远侯!”此刻留春也随着侍卫们跑了进来,一眼看见李持酒,震惊地叫道:“侯爷?!您、你怎么在这儿?”这些人突如其来, 镇远侯却仍旧丝毫没有惊慌失措。他盯着东淑,眼睛极亮,如同跳跃的火焰,脸上却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神情, 熠熠生辉的,仿佛是找到了心爱之物的雀跃的孩童。“留春啊,”镇远侯缓缓将目光从东淑面上转开,竟回身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么大阵仗?是不是府内遭了贼?不用担心,有我在呢!”留春瞠目结舌。其他的侍卫们来握着刀蓄势待发,可是因见是镇远侯,且留春又认得,正在各自疑惑,又听到这句话,也一时都摸不着头脑。“侯爷你……”看着李持酒这恍若无事的表情,留春几乎要疑心起来:是不是之前镇远侯来府内了而门上并未告诉自己?所以才闹出这场误会?东淑在旁边,心中惊恼。这镇远侯真是个不怕捅破天的,事到临头还敢这么刁赖。只是若不管,难道放任他跟侍卫们打起来吗?事到如今,只赶紧让他走开就是了。东淑便淡淡道:“留春,镇远侯来拜见萧大人,只是他这个人从来不讲规矩,喜欢乱闯,不知怎么竟闲逛到这里来了,我正要指点他走,如今你既然到了,就快把他带出去吧!”东淑说完这句,就冷冷地看着李持酒,且看他又说什么。却见李持酒竟笑道:“对对对,实在是对不住的很,幸好儿大家都是熟人,并没有冲撞到……少奶奶也别怪我。”他说着,竟向着东淑拱手俯身地行了个礼。李持酒这般反应,倒是让东淑一愣:这个人是在见风使舵?这次怎么这么听话。东淑也不理会他,只对留春道:“请侯爷出去吧。”留春懵懵懂懂,可是见他两人都这么说,便忙侧开一步道:“侯爷请。”李持酒起身,重看了东淑一眼,忽地一笑,低低道:“告辞了。”东淑本预备着他再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然听到简简单单三个字,令她有些意外。只见李持酒往外而行,三两步已经走了出去,留春跟了一步,又忙先退回来:“少奶奶,真的没事儿?”东淑点头道:“没事儿,去吧,看着他出去。”这会儿外间又响起小孩子的叫声,原来是江明值跟赵呈旌听见动静,也都跑了出来。明值一看李持酒,立刻站定:“侯爷!”因顺义侯赵申平跟李持酒关系不错,所以赵呈旌也认得他,当下诧异道:“酒叔叔怎么在这里?”李持酒抬手,一手一个在头顶上抚落:“小家伙们,倒是挺精神的。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赵呈旌笑道:“当然可以来,只是怎么我不知道你来了……先前听说侍卫都惊动了,我还以为是闹了贼呢。”李持酒哂笑道:“别大惊小怪的,这可是萧大人的地盘,就算京城里的毛贼再胆大也不至于这么不长眼。”江明值因担心东淑,趁着这边不留意,早钻到里头去了。留春也正走了出来:“侯爷,您请吧?”“先走了!”镇远侯在赵呈旌的肩头拍了一把,负手腰后,痛痛快快地往外去了。镇远侯出了别院,留春才又狐疑问道:“侯爷,先前您不是才跟我们三爷见过面儿吗,怎么又想到跑这里来找他呢。”李持酒知道他心里猜疑,便说道:“我其实不是来找你们三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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