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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TXT全集下载_12(1 / 1)

老婆婆很是感激,双膝一屈,颤巍巍地向着东淑跪倒:“多谢大姑娘,您真是活菩萨。”东淑吓了一跳,急忙后退避开:“使不得!”又忙叫甘棠赶着去扶起来。东淑本是看不惯这摊主拿那种明晃晃的家伙糊弄欺负长者,才出面驳斥,却并不是想要“路见不平”,可没想到竟是这样,居然受了老人这一拜,心里很过意不去。少不得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问了老婆婆家住何处,上车送她家去。幸而这老婆婆只在临边庄子上住着,一刻钟就到了,甘棠扶着老人下车,那老人握着东淑的袖子,亲切和蔼地说道:“姑娘,进家里坐坐,喝口水吧。”东淑执意不肯。可偏这乡里人最是心实,知道之前若不是东淑救了自己,只怕还纠缠不清脱不了身呢,她见东淑不肯下车,便一瘸一拐的回到屋里,自己倒了一碗水送了出来:“姑娘,你真是救命的菩萨,本该留你吃饭的,家里又没有好东西,你就喝口水润润喉咙吧。”盛情难却,东淑只好接了过来。却见这碗有人的手掌之长,沉甸甸的,东淑低头稍稍啜了口,又端着碗打量,见不是时下的陶瓷形制,倒是有些古朴之气。东淑随口问道:“婆婆,这碗是哪里得的?”老婆婆道:“这个?姑娘问这个做什么……用了太久我也忘了,不过还有好几个呢。”东淑举着打量,笑道:“看着倒是好玩儿。”老婆婆道:“还有个罐子,盘子,都在屋里堆着,你要不要看看?”东淑本是随意的一句,没想到老婆婆这么说,忙道:“婆婆不用了!您的脚崴了,还是好好回屋休息,上点儿药油吧。”老婆婆笑道:“不打紧,我每天也摔个几次,习惯了,疼一阵子就好了。”东淑听了这话皱眉,又见那老婆婆的屋子甚是简陋,她的衣着又是粗布打着补丁,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她看看手中的碗,忽然灵机一动,便笑道:“婆婆,这碗我倒是喜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它卖给我?”老婆婆一怔:“你要这碗?”东淑点点头,问道:“你、你多少钱卖?”老婆婆呆看她一会儿,才笑着摆手道:“姑娘,别说这话,你喜欢就拿去便是了……说什么钱不钱的,今日是你救了我的命呢。况且这些东西不值钱的,之前还打碎了一个,要不是家里实在穷,又见它结实顶用,早就扔了换新的了。这要还跟你拿钱,我成了什么人了?”东淑不是真心要买这碗的,而是看着老人家可怜,所以故意找这个由头想接济她罢了,谁知她这样实在。明值在旁听到这里,眼珠一转便道:“老婆婆,我姐姐从来是不肯白要人东西的,你不是说还有什么罐子盘子?你不如都拿来,钱我们照旧给,你得了钱好歹也可以买新的啊。”如此劝了几回,老人家终于又找了个罐子,一个盘子,看着的确像是一套的,东淑也瞧不出什么来,却仍是装作高兴的样子:“我很喜欢。甘棠拿钱。”甘棠早看出她是故意的要“散财”,便凑过来问:“要给多少?”东淑道:“你不是有个五两的碎银吗?”“五两、还叫碎银子?”甘棠倒吸一口冷气:“姑娘,这么大手大脚,咱们又不是那萧家李家……”东淑催促道:“快点儿给,我累了。对了,把那半只烧鹅也留下来。”甘棠嘟囔道:“哎呀,现如今我也后悔没跟萧大人多要些,照这么挥霍下去,一千两也不够花啊。”话虽如此,却仍是乖乖地拉了那老婆婆到旁边,把银子塞到她手里。那老婆婆张手见这么大块银子,吓呆了:“这是干什么?”甘棠道:“老人家,您别惊,实话说,我们少奶奶不是看中了东西,而是见您一把年纪怪不容易的,故意做点好事呢。您也只管拿着,不要推让。”送了银子上了车,一行人才沿着大路去了。身后那老婆婆涕泪交加地追着走了两步,终于跪在地上,遥遥地磕了个头,毕竟有了这笔银子,老人家尽可以不必奔波,安享晚年了。车上,甘棠看着旁边那几样东西,除了碗外,罐子跟盘子都留着残灰,可见是没怎么样。甘棠喃喃道:“这就是五两银子……”她叹口气:“本想着这次能再赚些钱,没想到没得逞不说,反而白赔了这么些。”东淑笑道:“惜老怜贫,是本分应当的,也是为自己积阴骘呢。”甘棠无精打采的低下头去。正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明值坐在外头车辕上,便道:“姐姐,前面来了一大堆人,不知干什么的。”东淑撩起帘子往前看了眼,因不能探头出去,到底看不真切,便没有留意。耳畔听到那马蹄声如雷,疾驰而来,震得地面都有些颤动,他们的车驾见那些人来势凶猛,只好暂避锋芒,慢慢地往旁边的路上靠。此刻那些人已经疾驰而来,有几匹马风驰电掣般飞奔过去,带起的劲风竟生生地把车窗给吹的开了半扇。东淑听着那激烈的马蹄声,中间夹杂着一些亢奋的呼叫声响,白日纵马高呼,倒像是有些李持酒的狂放做派,多半是京城内哪家纨绔子弟又在外头寻欢作乐。等这行人逐渐过去,这边儿马车才又慢慢地往中间而来,谁知耳畔的马蹄声却又复响了起来,竟像是去而复返。果不其然,有几匹马飞奔回来,拦着马车很不客气地问道:“车内的人是谁!”随车的侍从便道:“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拦路,这里是镇远侯府的车驾!”那拦路的人道:“这么说,车内的就是镇远侯的夫人了?在岁寒庵静修的那位?”东淑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些不祥之感。只听外间的明值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们到底是何人?”那人哈哈一笑,竟打了个唿哨,又有几匹马飞奔回来,说笑声中有个声音响起:“当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江少奶奶吗?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倒是让孤见一见真容啊。”东淑听这人语气醉醺醺的,像是喝了酒,话又说的轻浮,心中大怒。可突然听见他以“孤”自称,却又震惊:天底下能这般自称的,只有本朝的皇太子了。外间来人,的确是本朝的太子杨盤,今日因跟一些亲信之人,喝了些酒,便趁兴出来要去山中围猎,却正好遇到了东淑的车驾。周围的亲信听太子这般说,便也随着笑道:“正是,听闻镇远侯的夫人生得绝色无双,如今太子在前,何不见过?”东淑越发皱了眉,这是在野外,她好歹也是公侯内眷,堂堂太子竟公然口出调戏之余,行事荒唐之极。东淑便道:“请殿下恕罪,妾身病中,不便相见,改日回京,再行向殿下请罪便是。”车夫闻言,便一抖缰绳要走。谁知杨盤手起鞭落,竟狠狠抽落在车夫身上,那人惨叫了声,跌倒在地。杨盤笑道:“连孤的话都敢违抗,胆子不小啊。”跟车的侍从们见状,有两人上前拦阻:“太子殿下……”话音未落,就有太子的侍卫冲上前,竟是将两人拦下。侯府的人虽都是听命于李持酒,但对方毕竟是当朝太子,难道就公然动武起来?一刻犹豫,便失了先机。“镇远侯的人,果然是没什么规矩。”杨盤嗤之以鼻说了这句,打马上前,马鞭一抬想将车门推开。明值本坐在外头,见杨盤打伤了车夫,他吓的小脸色变。可见杨盤又要来骚扰东淑,明值竟张开双手拦在车门前。杨盤眼神一变,手腕抖动。明值吓得闭上双眼,却难得的不曾挪开。就在此刻,东淑道:“明值回来。”与此同时,一只手将车门向外推开。外间的太子杨盤看向车中,当看见东淑的那一刻,整个人竟僵在了马背上。他盯着车中的东淑,像是失了魂魄,直到旁边亲信提醒才回过神来。“像,果然像……实在太像了,”半晌,杨盤目不转睛地看着东淑,喃喃自语似的,“要不是知道萧东淑已经死了……简直要以为她……”东淑面若冰霜,微微垂首示意:“给殿下请安,殿下若无他事,妾身便先告退了。”杨盤张了张口,却没出声。此刻路上的行人也还有,有一些正也往这边走来,逐渐靠近。杨盤阴沉不定地看了东淑半晌,终于往旁边退开。车夫行了礼,忍痛起身,重新上车赶路。直到车回了岁寒庵,想到方才半路跟太子狭路相逢,众人兀自心有余悸。东淑回想太子有些邪狞的眼神,心中一丝寒意久久不退。那车夫已经给人扶着进内疗伤去了,东淑叫去请大夫给他好好看看,又把买的那些荤腥之物也都赏赐了跟随的人,只叫他们在庵堂外头吃,别在里头。回到了后院斋房,东淑先拉着明值问:“可给那人吓到了吗?”明值摇头:“姐姐放心,我没有。”东淑想到当时那危急情形,太子显然是喝多了,眼睛都是红的,虽然明值是个孩子,可也难保那人凶性发作竟会如何。她把明值抱入怀中:“以后不许这样冒险了。”甘棠在旁道:“怎么、怎么太子殿下那样……”说到这里,却不敢接口说下去。东淑回想跟太子的照面,冷笑道:“有这种储君也是国之耻辱。”甘棠道:“听说景王殿下不错,怎么他不是太子呢?”东淑眉头淡锁:“太子是嫡长子,而且他很善于讨皇后欢心。”甘棠“哦”了声,又奇道:“少奶奶怎么知道?”东淑一怔,她刚才只是气愤之下无意识的回答,现在认真想想,却又不记得更多了,便道:“兴许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吧。”下午时候,东淑在榻上小憩,屋内燃着熏香,虽然不如那天萧宪所用的香料名贵,却也算是极好的了。沉香有宁神功效,先前所受的惊恐也终于一寸寸散去。她不知不觉睡了很久,直到听见一声怪异的响动。东淑睁开双眼,却意外的看到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赫然正是太子杨盤!见东淑醒来,杨盤立刻笑道:“别出声,你要不想那孩子有事儿,就给孤乖乖的忍着。”她的双眼还有些惺忪朦胧,却更惹人遐思,因为睡得极好,脸颊轻粉,衣襟半开,杨盤盯着看了会儿,生生咽了口唾沫。东淑的反应却有些异乎寻常的安静,她定了定神,确信自己并非在噩梦之中:“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杨盤在她脸上抚过:“当然知道,孤正是要做……自个儿梦寐以求想做的事儿。”他的手冰凉而有汗,贴在脸上,黏腻的像是一条毒蛇在爬行。东淑忍着不适道:“我今日才跟太子见面,太子为何这么说。”杨盤闻言眼神微变,终于笑道:“你我虽是今日才见,你这张脸我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可惜啊给镇远侯抢到这样的宝贝……不过镇远侯也未必把你放在心上,你乖乖的从了孤,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甚至对于镇远侯也大有裨益呢。”东淑不由笑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让我卖身求荣,还要让侯爷凭着这个,平步青云不成?”杨盤道:“这有什么不可?”他说着,掌心沿着往下滑去。东淑后悔自己没有在枕头下留一把刀,若要反抗,自己这点子力气,在对方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殿下……”东淑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不是两情相悦才更得趣么?”杨盤手势一停,眼神古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东淑温声道:“既然太子殿下给我开出了那么优厚的条件,我当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所以求太子别太粗鲁了才好。”杨盤瞪了她半晌:“知趣,你比萧东淑识趣多了。”东淑觉着这话哪里古怪,便道:“怎么殿下总提这位萧氏夫人,她不是李尚书大人的夫人吗?”杨盤听提起李衾,似乎不悦:“是又如何?”东淑叹道:“人人说我跟那位夫人长得像……之前李大人也跟我见过的,哦,还有萧大人。”杨盤听她把李衾跟萧宪都抬出来,眉头微皱:“你长的如此,他们当然也是好奇的。”说着便要倾身过来。他身上有一种难闻的味道,就像是冷血爬行动物隐隐的腥臊气。跟他相比,李持酒简直是金玉之质了。东淑抬手抵在他胸口,笑道:“太子急什么,横竖来日方长,太子是一个人来的?刚刚提到我弟弟,又是怎么样,太子若真心疼我,好歹让我安心……才能好好伺候太子。”杨盤连连咽了几口唾沫,笑说:“少奶奶真是个妙人儿,镇远侯舍弃你这样的尤物,却跟景王送给他的婊子整天缠在一起,也是他瞎了眼,嗯……你放心,孤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你那丫头,其他人还有你那弟弟,自然有人看着他们,你若识相,他们自然无恙。”东淑心中暗恨,面上仍若无其事道:“太子为了我这么兴师动众的,我倒是感动起来。可是又担心……太子应该知道我们侯爷的脾气很不好,就不怕侯爷改日知道了、太子戴绿帽给他,会……”“会怎么样?区区一个侯爵而已,若不是李衾执意调他回京,他只怕就死在南边了,他要敢对孤不逊,孤叫他连南边也回不去!”东淑道:“太子真是英雄气概!不过,我只是怕侯爷到时候会迁怒于我啊。”杨盤自得一笑:“怕什么,若他敢,孤就除了他!”“不不,一日夫妻百日恩,”东淑趁机坐起身来:“且太子先前说了,要抬举我们侯爷的,可别食言,我还不想当寡妇呢。”杨盤大笑,才要顺势也跟着调笑几句,忽然察觉不对。太子本来是想“单刀直入”的,可给东淑一言一语的纠缠住,稀里糊涂不知不觉说了这半天,竟什么也没做,他有些回味过来:“我来可不是跟你聊天儿的,你、你总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再拖下去就是天黑,你又能怎么样?”东淑把领口掩起,轻声道:“我当然不能怎么样。只不过……”“不过?”东淑道:“殿下白天在路上那一场,侯爷应该已经得到信儿了,他那个脾气惊雷暴炭一样,我可不信他会坐得住。”杨盤拧眉,旋即冷笑道:“他坐不住又能如何,你觉着他敢来?就算来了又怎么样,他难道敢跟孤……撕破了脸,不顾君臣对着干吗?”东淑道:“太子做这种事,本就是不顾君臣了,怎么还理直气壮呢。”杨盤皱眉,已经没了耐心:“孤看出来了,你就是在拖延时间,你莫非以为镇远侯真的会来?哈,孤倒是想让他来,那样更加有趣,只怕他不敢……”东淑看向外间,点头道:“按时间来说侯爷早该到了,难道被什么绊住脚?等等,好像有什么声响了。”杨盤脸色一变,抽身后退走到门口向外打量,却见院中依旧静寂非常。“你这贱人,当面儿还想调虎离山不成?”杨盤回头,阴鸷的双眼微微眯起,“你今日是插翅难……”那个“飞”还没出口,只听一声惨叫从外头传来。太子大惊回头,却见有个人从院门处直飞入内,重重跌在地上,挺了挺身子吐出一口鲜血。正不知怎么了,又有惨呼声响起。这次,是两个人现身。镇远侯身上穿着一件绛红色的素罗单衣,不知是因为来的仓促不及整理还是路上给风吹的,袍子歪歪斜斜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肌,跟半边儿臂膀。他平时穿衣还是很整齐的,加上身段儿本就匀称,所以看起来给人一种劲瘦之感。直到此刻衣衫半褪,才看出来实在是内有乾坤,不容小觑,肩头的肌肉微微隆起,散发出令人惊愕的力道感。而此刻镇远侯一边进门,手中还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人原本也算壮实、身量也是不小的,可是在李持酒面前却显然低了一头,此刻竟是生生地给李持酒掐着,只剩下脚尖点地,两只手用尽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有掰开镇远侯的铁手。李持酒擒着此人进门,斋房内杨盤的同党惊动,纷纷探头。镇远侯一眼看见了杨盤人在东淑的房中!他的眼神顿时变成刀锋色,手上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原本还在垂死挣扎的人已经瞬间死透。镇远侯挥臂,将软软的尸首往旁边扔开,两只眼睛盯着太子杨盤,便向着他走了过来!太子虽然听说过镇远侯的名声,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何况李持酒曾给打发出京过,太子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当是个末流侯爵,又没有盘根错节的家族权势,很好对付,不足为虑。他仗着酒力,色欲攻心,加上不把镇远侯放在心上……另外,也是仗着东淑是个女子,就算是给他强占了,也未必敢对人吱声。毕竟女子的名节事大,且镇远侯若知道了,只怕也碍于名声必然休了她,她当然不敢声张,所以太子更加有恃无恐。只是想不到李持酒来的这么快,而且下手这样狠!地上那两个人,一死一伤,立竿见影。太子见状,心便立刻先怯了,忙道:“快来人!护驾!”他本能地叫了这声,却又反应过来,便挺了挺身子,色厉内荏的说道:“镇远侯,你为何在孤的面前杀人?”边说边迈步出了房门。跟随他身边的除了那些平常追随太子溜须拍马的人外,还有一些侍卫人等,见势不妙都冲了过来挡在太子身边,拔刀相向。杨盤见人影憧憧,更加安了心,那怯意退却,又开始强撑威风:“镇远侯,你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李持酒已经快到台阶前了,听到这儿果然停下来。他盯着杨盤,拱手道:“参见太子殿下。”太子见他行了礼,稍微松了口气:“你还认得本太子,还不算是无可救药!只是你为何滥杀无辜?”李持酒看看自己的右手掌,笑道:“这两个人对我无礼,我也并没想杀他们,只是无意中手劲儿略大了些,失手了。”杨盤喝道:“胡说,你明明故意的!”他心中开始盘算,既然李持酒到了,不如借机斩草除根!李持酒道:“殿下若硬要如此说,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好奇的是,殿下怎么在这里?”杨盤眼珠动了动:“我、我路经此地,听闻尊夫人在这里静修,处于好意,便过来探望……听说李尚书大人也来过,怎么,他能来,孤不能来吗?”他说到最后,声音带了明显的调戏。那几个狐朋狗党阿谀之人闻言,也跟着捧场的干笑起来。李持酒竟也笑了:“当然可以。”话音未落,长腿一抬,竟不偏不倚踢中了在他跟前的一名侍卫的刀。那刀飞到半空,李持酒人不动,仍是一脚踹出,长刀如同一道电光,刷地向着太子杨盤跟前射过去!这一招出乎所有人预料,杨盤胆战心惊,百忙中身形一晃,只听惨叫声在耳畔响起!同时濡湿滚烫的感觉落在脸颊上,杨盤下意识抬手一抹:竟是鲜血!他差点也惊叫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受伤或者如何……目光转动,却看到李持酒踢出的那把刀赫然没入了自己身前的一名亲信胸口。那人本也跟太子一样,觉着侍卫重重,必然没有危险了,所以特意挡在太子跟前想要投机取巧地显示忠心,刚刚杨盤说那句话的时候他也笑的格外大声,没想到转眼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死不瞑目。杨盤的腿又一软:“李持酒!”李持酒咧嘴笑道:“太子殿下,我又失手了……啊不对,不好意思,这次是失了脚!”他说着意犹未尽地扫了眼跟前的众侍卫,众人哪里见过这种气势逼人的悍将,一个个出于本能地开始后退。李持酒的目光却终于落在了杨盤身上,鹰隼盯着猎物般笑道:“殿下,您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你是来探望我夫人的,正好我也来了,人多更有趣儿,咱们一块儿到里头亲近亲近,如何?”刀锋在前,而镇远侯一袭散乱红衣,孤身而立,谈笑不羁。只不过他口里虽说着调笑的话,但双眼里的寒光却比刀锋更凛冽,于是这个笑看起来也格外的勾魂夺魄。而在他背后,那原本敞着的院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作者有话要说:持久:哈哈哈你们已经给我一个人包围了!太子&狐朋狗党:妈的,我们不要面子的呀!第24章岁寒庵的名气不算很大, 又是尼姑庵, 虽然也受些香火,但平时极少有京城的来客在此居住修行,所以在银钱方面也是有些捉襟见肘的。为了这个缘故, 在东淑来到后, 一干尼僧甚是欢欣鼓舞。虽然这位镇远侯是才回京的……不过到底算是京城的贵人,总比毫无进项要强。因为人来不多,故而这会儿在院子里住着的, 只有东淑明值、另外就是甘棠跟侯府的几个伺候的丫头婆子。其他的小厮等人都在外头的门房上跟看门老道人同处,毕竟他们是男子,不能随意往庵堂里头去乱逛。李持酒赶到后, 跟随东淑的那些侯府下人如得了主心骨。而外头那些尼姑们见镇远侯不由分说闯进来, 又是这样衣衫不整的不羁样子, 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纷纷回避。李持酒一边往内而行, 一边叫人把她们都撵到一处房子里看好, 一个都不许跑了, 又问来的有多少人。原来太子杨盤并不是打正门进来的, 而是从后门处悄悄摸了进内,随身带了几个亲信跟侍卫, 其他的四五个还留在庵堂后门处。本来李持酒的侍卫还想随着他进内, 但是镇远侯哪里把京城里的这些纨绔子弟放在眼里,哪怕对方是当朝太子。只是吩咐了他们在外头看好了,不许任何人逃逸。侍卫们见这般架势, 知道要出大事,所以在李持酒入内后,当即将门关了!他们深知自家主子的厉害,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李持酒会对付不了里头太子的侍卫,只是……有些担心由此产生的后果。可担心归担心,在这种情况下,却也没有人敢去劝镇远侯,因都知道劝也是白搭,非但没有用,反而容易引火上身。而太子杨盤这边,本以为自己无往不利,毕竟是国之太子,谁见了不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哪里想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日终于遇上了这样不讲道理、毫无礼数规矩可言的人物。那把长刀迎面飞来,血溅了半边脸,早把杨盤先前的威风杀的七零八落,扶着亲信的手颤声道:“反、反了,快护驾!”侍卫们倒不是滥竽充数的,毕竟是宫廷司尉选拔出的精锐,见镇远侯这般威势虽然心中畏惧,但毕竟要保护的是太子,当下便挥刀向前冲了过来。太子杨盤身边这些跟随他的人,其中大多数人都只在京城地方玩闹,并没有往更远的地方去,加上镇远侯之前在京内的时候也是个纨绔的名头在外,虽然打伤了英国公小公爷,对别人而言不过是这些纨绔子弟互相斗殴而已。镇远侯又出去了这两年,他们更加不知道深浅了。至于李持酒跟他那些过命的死党合力剿灭了滇南地方匪患的时候,这些人虽然听说,却十有八九都认为是夸大其词。这些人多数出身勋贵世家,官场上的规矩,若是有什么功劳,自然抢着都加在自己头上,因此这些人就“将心比心”,推己由人的,便自以为是的觉着虽然那剿灭匪患是真,但是所谓的镇远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传说,不过是吹捧罢了……多半是那小子往他自个儿脸上贴金呢。更有甚者,怀疑镇远侯根本没有亲自去过匪巢,所以这些功劳应该不过是小侯爷想回京、所以揽在身上,想作为调任回京的资本罢了。倘若这些人能够见识当初李持酒淤血匪寨,犹如修罗魔王般的凶悍可怖姿态,只怕他们早就争相扔下手中刀,抱头鼠窜跑的无影无踪了。雪亮的刀锋闪烁,凛冽的刀光映入了镇远侯的双眸之时,小侯爷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笑了。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红袍迎风,烈烈如同旗帜。李持酒冲了上去!屋外响起了令人无法形容的声响。是惨叫!但又太快了,就好像那叫声还没有完全冲出喉咙,只冒出了一寸,就给人猛然扼住了咽喉,果断的掐死了剩下的。除此之外,还有慌张的呼喝之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太子杨盤跟其他人语无伦次的指挥催促:“快、快拦着他!”“叫人来!赶紧去叫人来!有人要对太子殿下图谋不轨!”又有人厉声叫道:“镇远侯造反了!救命!”事情虽然是发生在小院内,但声音却越过了并不高的院墙,散播了出去。门外镇远侯的侍卫们听着声响,面面相觑。一个个虽面有忧色,却仍是按住了刀柄,不敢动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手心的冷汗已经把刀柄都弄的黏湿了。而这声音也传入了在屋内的东淑的耳中。东淑先前面对太子杨盤,云淡风轻,临危不乱,先是一步步引开了太子杨盤的注意力,成功给自己赢得了时间,且又“神机妙算”料到了李持酒会及时赶到,简直是女中诸葛。可只有东淑自个儿才知道,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当从甜梦中醒来,突然看见的是太子杨盤那张脸的时候,东淑心中的恐惧如同河潮泛滥,几乎惊声尖叫。但她偏又明白,所谓张皇失措,无济于事。就算再怎么尖叫,挣扎,耗尽的无非是自己的力气,反便宜了恶人,让他行凶更加方便。所以才拼命压抑心中的惊惧,只强装做无事的引杨盤上钩。至于李持酒是不是会来,东淑对此也没有完全把握。毕竟自打上回李持酒追着李衾突如其来后,这些日子他除了叫人送过银子,再也不曾露面过。要么是公务繁忙,要么是应酬太多,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家里的美人太销魂,让镇远侯乐不思蜀,暂时忘了他还有个在庙内静修的夫人了。只是今日从集市回来跟太子狭路相逢,跟着东淑身边的那些自是侯府的人,当时给太子的威势逼住,差点让主母吃了亏……他们如何能够平静。有道是强将手中无弱兵,李持酒是那个恨不得跳起来捅破天似的脾气,镇远侯府又哪里会有喜欢忍气吞声的,这简直就像是孙猴子统领的花果山。但就算他们送信回京,那镇远侯是否得了消息,是否回来,甚至于何时会来,却无人能够预料。东淑跟杨盤所说的“听见动静”,也的的确确是“调虎离山”。因为她实在不能确信李持酒会不会及时赶到,她甚至怀疑自己没那个运气,所以得自救。当杨盤给她那句话搅扰了心智,果然转身往外看的时候,东淑其实是想找点衬手的工具,用以自卫,最好是把太子打晕,然后再做别的打算。哪里想到竟是歪打正着,李持酒竟真的如一个召唤神兽般,突然间就出现眼前!直到杨盤忍不住迈步出门,屋内的东淑身形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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