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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6(1 / 1)

“什么!”宋语松惊讶地提高了八度音,“快说说!”“懒得说,你不用担心,非非护着我呢。”“...操,我耳朵瞎了。”庄周笑起来,把毛非拥进怀里,压低声道:“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磨牙。”“你没听错,”毛非用脑袋蹭他脸颊,嘀咕,“提起来就好气!”两人的小话没能逃过宋耳瞎,他艰难哽道:“不是...你、你们俩...你们...毛非也在啊?”江风都吹不散毛非脸蛋上的热度,他乖巧道:“宋老师好。”宋语松:“......”庄周从沉默中品出了发小的一言难尽,指不定在心里被骂成了什么样:“行了,你快些回来吧,免得他真闹到学校来,不好收场。”“就快了。”宋语松拖长音,看来是彻底抛弃身为老师在学生面前的端庄正经了,他哀怨道,“托你哥的福,我现在天天被我爹念叨,说我二十七八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让我也赶紧麻溜儿的。我抓抓紧月底回,应该正好能赶上。”“等会儿,”庄周发觉自己在状况外,他抓住重点,“什么叫托我哥的福?又正好赶上什么?”“...你亲大哥的订婚宴,你别说你不知道?”“...我还真不知道。”庄周感觉怀里的人僵硬成一团,直觉要糟糕,他应付两句后挂断电话,先搂紧毛非哄道:“不怕,我这就问问我哥。”今晚所有的激动和开怀在这一刻都变成惊慌,毛非转过身捉在庄周的衬衫上,急得嘴唇张合却说不出话来,满心都是他的小裴哥知道吗?电话接通,那边庄穆似是舒了口气:“说。”庄周还是开的免提,他问:“在哪?”“爸这儿呢,下棋连输三盘,不下了不下了。”“那就别下了,我问问你,你要订婚了?时间地点人物我怎么一个都不知道?”庄穆笑道:“你忙着和你那小朋友谈恋爱,跟你说了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已经快筹备好了,过几天放个新闻,你就有嫂子了。”毛非埋在庄周的肩窝里,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粗气喘得把庄周肩膀都呼热乎了。庄周安抚地摸着他头发,半点不拐弯,问:“是你真喜欢,还是商业利益?”庄穆“唔”一声:“一半一半吧,不重要。”能让赤巢动心的商业利益,庄周沉吟道:“过几天是什么时候?”“这不这和咱爸商量着么,还没定。”“定下来了和我说。”庄穆的一声“行”刚落音,毛非就忍不住吼道:“别挂!”庄周依着他,把手机凑到他跟前,轻声道:“说吧。”毛非紧紧抱在庄周腰上,像是在努力汲取安全感,逃避他不想听到的答案,他问:“小裴哥...他、他知道吗?”只听庄穆“噗嗤”地笑出声:“没跟他说,要跟他说吗?那我现在就---”“别!”毛非鼻尖泛酸,“别跟他说,不用现在跟他说。”庄穆“哎呀哎呀”地笑话毛非道:“小朋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谁赶紧的,哄哄。”电话挂断,毛非闷在庄周怀里兀自低落。迷茫、无措、担忧、不愿相信等等乱七八糟的情绪纠结在一起,让他喃喃如自言自语一般:“是真的吗?”江风湿润微凉,怀抱厚实又温暖。毛非贪恋地往庄周身上贴,仰起脸求救道:“是我想多了吗?”庄周低头啄吻他:“希望是。”“虽然小裴哥说自己也不是好人,不傻,不会自讨苦吃,可我就是有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接着又吾省吾身起来,“是我现在满脑袋都是谈恋爱,希望谁都能两情相悦,所以才看他意难平吗?”庄周叹慰:“傻宝宝。”毛非苦闷小片刻,又点起脚讨亲,反悔道:“你是我的,生姜找别人两情相悦去。”还剩一半大桥不想走了,两人依偎在一起原路返回。毛非迎风唱起歌,捏着颈间被皮肤熨温的指环哼《结婚进行曲》,庄周被惹得好窝心,问他:“要不要背?”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桥段吗,在夜晚的霓虹长桥上有一抹亲密的剪影。毛非跳起来伏到庄周背上,他凑去他耳边:“庄周,我好爱你。”车水马龙的双向四行道,车声呼啸,晚风习习,平静的江面下暗流汹涌。这一声“我爱你”微不足道,眨眼就要消散于天地之间。庄周却珍惜地拢在心头,他背稳他:“我也爱你。”夜色茫茫,此时的214里有两个人正在出二手。冉青一件件的拎着他的cos服装和道具,夏肖骁就负责拍出好看的效果,他说:“闲鱼挂一个,在我们校内网上也可以挂一个,说不定会有人问问。”“嗯。”冉青放下长裙,拿起他的假胸,提醒道,“尤其注意,千万别拍到我的脸!”“拍到了我就自己留着,上传的时候再给你截掉,”夏肖骁笑道,“俗称,不要脸。”冉青笑骂他一句,作势要拿假胸甩他,两个人眼瞅着就要闹成一团的时候,宿舍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门外是三天不见的庄强,周五冉青他们走时庄强还满面红光地期待周末的东湖外景,怎么现在天差地别?一双白球鞋脏得过分,鞋边糊着好些泥巴,庄强形容憔悴,头发杂乱夹着草叶,他满面寥落地跟夏肖骁道了声谢,随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摇欲坠地发起呆来。夏肖骁倍感蹊跷,下午的课间他们特意去问过隔壁寝室的:“我们214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隔壁的四脸懵逼:“没有啊,周末静悄悄,今天我们都在上课,能有什么事?”所以到目前为止,庄强的床位凌乱依旧是未解之谜。夏肖骁同冉青对视一眼,心想,三个室友住三年,一个接着一个的给我发射冲击波,到底是闹哪样?他靠近庄强半步,试探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庄强目中无神,没吭声。冉青也关心道:“庄强,你还好吗?有事可以和我们说一说。”整个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就在夏肖骁打算强势追问时,庄强动了,他站起身从衣架上拽走他的毛巾,又随便从衣柜里扯了件衣服,魂不守舍地进了卫生间。直到门被紧紧关上,冉青才收回视线,压低声音说:“他好像没拿饭卡。”没拿饭卡,怎么洗?夏肖骁朝那乱糟的书桌上看去,干脆不找了,直接抓起自己的饭卡去敲浴室门:“庄强,卡给你。”过了几秒门才开,露出一只手和一声苍白的“谢谢”。真的是奇了怪了。半晌,终于传来淋淋水声。冉青一边收收满地的服装道具,一边特别小声地猜测:“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夏肖骁帮他一起收:“会不会是他们汉服社内讧了?拍摄不顺利?”两人互相瞧瞧,又默契地一起摇摇头。突然,几缕压抑的哭声仿佛从牙缝里、从门缝里艰涩地挤出,登时打断了他们的满腹疑惑,让两人愣愣地凝固在原地。第62章 他再次无能狂怒:“血口喷人!”“我没有偷。”庄强坐在椅子上,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他对面坐着全心倾听的冉青和夏肖骁。“我没有偷,他们没有办法证明是我偷的,但我也没有办法证明不是我...今天早上社长发现他的长刀不见了,有的说不知道没看见,有的说...说最后一次看见长刀是在我手上...我有口难辩,我没有偷。”冉青拧着眉头,问:“那把刀---”“那把刀的确是我拿回来的!”庄强语无伦次地抢白,“昨晚拍完夜景,我和其他几个男生收拾现场,社长说大包小包的,用刀当扁担拍个花絮玩一玩,我们都拍了,最后那把刀是我绑在腰上带回来的。可是我连着道具一起放回去了,我放了!立在墙角,结果就不见了!”夏肖骁琢磨一瞬,学校不仅教室里没有摄像头,社团活动室也没有,查看监控这条路走不通。“他们来翻宿舍,来翻你床位了,是不是?”夏肖骁沉声道,“想看你是否把刀藏起来了。”庄强的眼眶通红,想到上午被围攻、被一双双眼睛打量、被一张张嘴质疑的困境就难忍哽咽:“是,他们没找到...没找到,就说我倒卖销赃了...”冉青骂了句“王八蛋”,气得脑壳疼,和夏肖骁对看一眼,看见彼此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愤怒。“我下午,沿着昨晚回来的路又走了一遍,走回到东湖,在拍摄的场景地找了一大圈,我知道找不到的,可是...可是...”庄强抓住头发,又捂住脸,烦躁地“操”了一声。冉青站起来兜圈儿,听不得啜泣声,心烦意乱:“他妈的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搞十三四岁小学鸡都不稀罕玩的栽赃把戏,真操蛋的人善被人欺!”庄强筋疲力尽,把今天遭受的一切猜忌和侮辱有气无力地跟两个室友陈述了一遍,叫骂没有用,一时间谁也找不到可以证明清白的办法。气氛沉重。庄强拖着身子心灰意冷地整理起他的床位:“可能会闹到学生会去的...社长和学生会会长是好兄弟...”两人无言,冉青想说你一个破官僚头衔不要就不要了,说不出口,主动辞职和被流言诋毁到撤职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概念。庄强把书桌简单归拢,嘴角扯出一点欣慰的苦笑:“至少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感谢的话被敲门声打断,门外的人大声道:“庄强!”星垂天野的电梯缓缓上行。毛非把书装在自己的卫衣帽子里,一双手握着庄周的左手连摇带晃地耍无赖:“我离不开你,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你陪我嘛。”庄周不松口,扔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毛非不气馁,企图加大撒娇力度,刚把庄周的胳膊抱进怀里就冒出铃声来捣乱,他扁嘴嘀咕一句“谁啊”,在心里猜是哪个讨人嫌的来打扰他的二人世界。是冉青,听筒里的声音格外严肃:“非非,你现在方便讲电话么?”毛非收起嬉闹,忙说:“方便,你说,怎么了?”电梯门敞开,毛非被庄周牵着手走进入户走廊,再被牵进家门。猫主子们日常来迎门,可惜这回没得到铲屎副官的宠幸,只看他踢掉鞋子后就直奔沙发,气呼呼地盘腿一座,骂道:“什么鬼啊!他们有证据吗?!嘴皮子一碰空口造谣吗这是!”冉青愤怒道:“还没完。刚刚社长、学生会的正副会长还有生活部委员一起来了,本来是说来看看庄强还有没有要解释的。我特么的,能解释什么?他们还挺有理,说自己也没证据证明就是他偷的,但是总归流言蜚语已经传了一天了,影响不好,要把他副委的职位撤掉,照顾面子,会随便扯淡一个理由。”“搞笑吗?!”毛非拽过一个靠枕抱到怀里,先打住吐槽,他问,“庄强他还好吗?”“不太好,”冉青叹气,“我和肖骁在楼下晃悠呢,他说想自己待会儿,我们俩就出来了。”毛非嘟囔:“就真的没有办法吗?”听筒里传来一声嗤笑,冉青说:“你以为这就完了么?你都猜不到接下来的发展,简直狗血淋头。”毛非恼火:“又怎么了!”“那个委员,那个狗\/逼生活委员,他不知道我们周末不在,不知道我们今天下午才回学校,也不知道你早就不回来住了,日他奶奶个腿儿,我们宿舍明天就得换锁!”毛非问:“什么意思?”“那个委员透视眼,指着你的床说不对劲儿,你被子不是叠起来放在枕头上了么,床上就只有铺的,他说‘你们看看,是不是床单鼓起来了’,然后就他妈的掀你床,然后那把刀就他妈的神奇现身了!”毛非:“......卧槽谁放的啊!这明显就是有预谋的吧!怎么进我们宿舍的?还会撬锁了他们?!”庄周和两个黏人小主子亲热完,倒了一杯温白开放在茶几上,他坐到毛非身边,用眼神发出疑问。毛非把手机开外响,冉青闹心无比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我猜上午他们来搜完庄强的床位,下午趁着我们上课,宿舍没人,偷偷溜进来栽赃的。操\/他妈的,劳资现在就要上书校长安装摄像头,妈的气死爷了!”毛非无能狂怒道:“他们是不是还说我包庇他?!”“那必须说,他用词讲究,说的是‘按照我的推理’,操!爷要吐了!说我们三个都包庇他,同流合污!汉服社的社长还添油加醋,回忆你和庄强一起去他们社团报名,说当时你们俩就特别喜欢他的长刀,竟然反过来咬一口你们俩蓄谋已久。庄强气成了斗牛,抄起椅子就要上去动手,幸亏被肖骁抱住了,不然说不定就见血了。”毛非也回想起陪着庄强去汉服社的那天,社长热情接待,看庄强赞美他的宝刀时乐得合不拢嘴,从社团出来后,庄强还跟自己感叹那把刀好炫酷。他再次无能狂怒:“血口喷人!!”“庄强说我们三个昨晚压根不在宿舍,没用,给我们扣一顶团伙作案互相包庇的大帽子,我真是恨不得跟他们干一架!夏肖骁说你周末从来都是去表哥家里过,周一才会回来,这次是邀请我们一起去你表哥家里玩,让他们不信就去问庄老师,要是也不信庄老师,毕竟表兄弟么,包庇嫌疑,那就去查小区监控,电梯监控,看看我们昨天晚上到底在哪里,事实会让造谣闭嘴。”毛非气得声都变调了:“他们怎么说!”“拉倒了呗,欺软怕硬。虽然我们能拿出不在场证明,但是庄强没办法,他还是无从辩解,之前说没证据指控他偷刀,现在刀就在我们宿舍,连撤职理由都不用随便扯淡了,直接就给他钉在了偷窃的耻辱柱上,真是他妈的邪门!”毛非要炸了,他眼睛喷火看向庄周:“怎么办啊!就活生生被他们按头吗?!”冉青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讲话,回道:“非非,他们官僚沆瀣一气恶心人,我和肖骁讨论的结果是---被报复。我们得罪过谁么?思来想去的,只有一个人。”毛非一激灵,和冉青一同肯定道:“朱铭!”毛非怒捶抱枕:“他耍我,我耍他,害他呕吐出丑,害他丢官丢人,他一直在伺机报仇!”冉青纠正他:“什么你害他,是他活该,他自作孽不可活好么。”快十一点了,这是他们俩能给庄强最宽裕的独处时间了,如果出去开个房...那也不大放心庄强一个人在宿舍里,万一一冲动做出什么伤敌一千自损两万的事情来,追悔莫及。电话最后,冉青叮嘱道:“非非,你要格外当心,千万不要被捉到把柄,知道吗?”毛非知道,他现在唯一的把柄就是他禁忌的师生恋。花旦和小生被一声声憋闷的哀嚎吸引过来,看见它们的铲屎副官把脸埋在抱枕里满沙发打滚儿,兜帽里的书都被滚掉地上。庄周握住毛非的脚踝把人捞到身旁,听他气出哭腔地自责道:“关庄强什么事啊?到底关他什么事啊!耍他的人是我!我...我对不起庄强,我真的对不起他,他拦着那个人渣抢我的油画,弄得那么糟糕,全校皆知...他这次又被打击报复,我真是...啊---!!”“别急,朱铭也只是你们目前的猜测。”庄周连人带抱枕一并搂到怀里,安抚道,“先跟我仔细讲讲。”毛非就讲,前前后后越讲越痛心疾首,庄周一下一下揉着他的耳垂帮他降燥,沉吟道:“刀有多长?”“挺长。”毛非张开胳膊比划了一下,问到,“你是想说刀很显眼,进出宿舍楼总会有目击者,是吗?”庄周点头,又无奈道:“但是能问出来的概率太小。就算有人看到刀了,注意力也会在刀上而不是拿刀的人身上。二是,假如刀被伪装起来,比如缠上了布条或者彩带,那么就算找到拿刀的人,只要他咬死自己拿的不是刀,是个树枝,是个鱼竿,是个高尔夫球棒,你就对他没办法。”毛非奋力地调动自己少到几乎没有的侦查脑细胞,不抱希望地问:“查门上和刀上的指纹呢?”庄周轻轻摇头:“不可能查明。学校也不会允许你为了这件事大动干戈。而且,如果对方戴了手套,那就不会留下指纹。”毛非也明白这是妄想,他绝望地深呼吸:“所以...就没有办法了吗?”庄周沉默片刻,低语道:“除非能拿到他们计划这起栽赃的证据。”“证据?”毛非捉紧他,“什么证据?”庄周说:“聊天记录。”夜间十一点半,整个云师大在一瞬间陷入黑暗,熄灯了。金主:怎么样?汉服社社长:搞毛,只锤死了那个跟你对呕的,剩下三个跑花蝴蝶家玩儿去了,挺有气势,让我们去查监控。生活部委员:我爽了,早看姓庄的碍眼,愣头刷子,这下总算清净了。金主:毛非没搞死?生活部委员:没,表哥当靠山,刚才也没看见他在宿舍。金主:我再想想办法。汉服社社长:你想吧,我不陪你玩了,尾款赶紧的给我结一下,再加二十块,配钥匙的。金主:贪死你算了。汉服社社长:操,你不知道偷他钥匙的时候差点被发现,放回去又差点被发现,没收你辛苦费不错了。金主:等会儿转你。生活部委员:我也不搞了,都退群吧,你们记得把聊天记录删干净。随着头像变灰,这个三人群自动解散。手机屏幕光映照出朱铭面无表情的脸,他在内心里轻蔑地一笑,以前就吃过倒打一耙的亏,现在,他点开相册,把一张张聊天截图备份到云端网盘再压缩加密,若是有一天不幸倒霉翻车了,总得有人一起陪葬。朱铭轻呼一口,正准备息屏睡觉,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是个不太眼熟的头像。mmmmm:把毛非的电话发给我。第63章 我要改名了,以后请叫我冉青柠。今晚的好心情几乎被破坏殆尽。毛非蜷在被窝里,睡不着,身后温暖的怀抱叫他踏实,他睁着眼望窗外,一边感受着庄周轻浅平稳的呼吸,一边握着颈间的戒指呆呆发愣。花旦和小生在飘窗上依偎着舔毛,窗外树影摇晃,有夜风吹。是猪鸣狗叫在寻仇报复吗?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证据,证明庄强蒙冤受屈?我是不是该小心为上,先搬回214去住?反正没几天了,等宋老师回来了之后,就啥都不怕了。宋老师回来...回来参加订婚宴...庄穆的订婚宴...睡前庄穆发消息过来了的:定好了,本周日中午。今天周一,距离本周日也就短短的五天...小裴哥怎么办啊!心绪拧巴成一团乌糟糟,毛非闭上眼,每一件每一件事情都让他迷茫、焦躁、不知所措。还有生姜!毛非愤愤,要走了庄周的电话却一直悄无声息的,到底要干嘛啊!花旦和小生舔够了毛,你枕着我我枕着你相拥入眠。毛非慢慢地转过身,搭在腰上的手无意识地将他揽得更紧,他顺着力道仰起脸,在庄周的唇上印下一吻。庄周微微转醒,凑去再补一吻,迷糊地鼻音到:“嗯?”“庄啊,”毛非呢喃,“我明天就回宿舍住,好吗?等周末了我再来,就像当初我写的《约法三章》一样,你觉得可以吗?”庄周的手心抚在毛非的后脑勺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柔软的头发,他沉默片刻才睁开眼,对上他宝贝一双水光流转的大眼睛,眼神可怜可爱的。庄周亲亲他眉心:“好,听你的。”毛非埋进他的肩窝里:“我会想你的,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庄周弯起唇,低语的情话含混在亲吻发梢中。半晌,毛非都要睡着了,又听耳边轻声道:“非非。”毛非咕哝一声,随后一长串的话语就像催眠曲,他半梦半睡的就听见了什么表哥表弟,不知道脑袋瓜怎么转的,喃喃地支吾了一句“哥哥”就再没了动静。庄周叹息,重新闭上眼。被他的心肝宝贝传染,明明是明晚才抱不到了,却从今晚这一刻就开始恋恋不舍。翌日,上午没课。毛非一早起床就给冉青发消息:我要搬回来了!冉青回他:给你接风。可等毛非提着行李箱迈进久违的214时,宿舍里空无一人。非非:你们人呢?毛非枯坐了一会儿也没能等到回复,他索性蹲下\/身打开行李箱,一面收拾衣柜和书桌,一面胡乱猜测着这三个人的动向。晌午快十一点,门口传来钥匙响。冉青推门就看见毛非化身清洁一哥,窗户被擦得透亮,瓷砖地面一尘不染,空气里有柠檬清新剂的味道。毛非把拖把晾到窗外去,累得叉腰喘气儿,开心道:“你们终于回来了!”夏肖骁带上门,让他们的214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空间。他感叹道:“毛非,你的大名将会在我们学校千古流传。”毛非:“啊?”庄强的状态要比昨天好太多了,他还开起玩笑来:“哎,不知道庄老师还缺不缺堂弟,好歹怎么说我还跟他一个姓。”毛非:“啊??”冉青喝完水,润完嗓,支楞着两条长腿往椅子上一靠,解释道:“我们去导员办公室了,和昨天晚上来我们这儿栽赃的那几个狗人对峙去了。学生会出了份通告贴在走廊上,直言庄强品德败坏,犯盗窃罪,罢官贬为一介草民,再无翻身可能。”毛非竖起眉毛,从阳台跑回座位,拉着凳子凑到冉青身边去:“肯定不止这么简单!是不是有什么反转?”冉青情景再现:“骄骄被那通告气得直拍桌子,跟于茜扯着嗓子喊‘我们俩别坐对桌了!什么仇什么怨这是!你带的学生怎么一次两次的找我们孩子麻烦?’之类之类的,反正就是护短吧。”夏肖骁接道,“我和冉青一并给庄强作证,虽然没什么实际性的证据,只能说相信他,坚信他。”说到此处他看向庄强,安慰道,“学生会只顾给你泼脏水,撤职就撤职,给他们这种狼心狗肺的官僚卖力,完全不值得。”庄强“嗯”一声,之前玩笑的神色淡去,回来的这一路他已经说过许多次“谢谢”,眼下他扯出苦笑:“学生会算了就算了...挺遗憾的,汉服社也去不了了,我...我好不容易有点喜欢的东西。”毛非赶忙道:“我陪你穿!我带了汉服来,你什么时候想穿了,我陪你一起穿。”冉青也说:“是他们恶心,你因为他们的恶心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凭什么?”庄强抿着唇没再吭声。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重,夏肖骁扬扬下巴,打破安静:“庄老师出现在我们对峙的中途。”毛非竖起耳朵。冉青说:“骄骄死活不认同这份通告,已经挂在黑板上大半个上午了,他给撕下来,气得要打110报警,不是说盗窃罪吗?就算定罪也要警察来定,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于茜也是暴脾气,可能之前朱铭那事还别扭着吧,她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在办公室里争执。”毛非着急:“庄老师?”庄强说:“庄老师来了,校长也来了,校长是碰巧从西藏旅游回来。报警是不可能报警的,我其实...我其实也不想闹得沸沸扬扬的。”毛非皱着眉头:“可是......”他能理解,换位思考一下,想要自证清白是肯定的,但是闹得满城风雨,成为话题人物,那感觉也没有多好受。“校长当和事佬,大家都各退一步,我们不报警,他们不扣盗窃的帽子,就简单出个我主动离职的通告就得了。”庄强盯着脚尖,话里无奈,“流言蜚语比通告好听多了,谁会信呢。”屋子里又陷入无能为力的沉默。冉青扁嘴:“以后一起上课呗,该咋地咋地。别叫我们抓到他诬陷的把柄就行,不然冲着他想直接团灭我们214的歹毒阴险,绝对一报还一报。”毛非再次着急:“庄老师,庄老师,庄老师他到底怎么了?”夏肖骁的语气里带上些笑意:“庄老师说‘我表弟的宿舍发生这种灵异事件,身为表哥,我实在不能放心’。于是---”毛非被他吊住:“于是?”冉青晃晃鞋尖,故意道:“你猜猜?”毛非不乐意理他们俩,直接瞪着庄强:“我表哥他做了什么?你不说我就自己去问!”庄强实名羡慕道:“我上头也有个哥哥,还是亲哥,可他从小到大他只会抢我的,对我一点都不好。”毛非:“......”毛非跳起来去找手机,被冉青伸长了胳膊拉住:“庄老师给我们学校捐赠了监控设备!教学楼和宿舍楼以后都会有监控录像了!”毛非傻了。怪不得早上听庄周边浇花边和占姚打电话,说着说着就从十六画说到了小伏都的美容院,说到了当时监控设备的合作方上。“以前只听说过给谁家给学校捐了一栋实验楼,为了让自己不学无术的孩子能混个毕业证。庄老师这样婶儿的,我头一次见。”冉青不无羡慕,“非啊,我要改名了,以后请叫我冉青柠。”夏肖骁被逗笑,同款球鞋跟他碰碰脚尖:“庄老师那样婶儿的我这辈子是奋斗不到了,得委屈你将就将就。”庄强发觉人是会变的,还会变得很快。他设想如果这是上周的自己,他或许会义正言辞地指责他们同样身为男生,居然在说什么要洗耳朵的暧昧鬼话?可现在,才过了一天一夜而已,情随事迁,他又觉得一起生活了快三年的好哥们之间说些玩笑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庄强找出自己的饭卡,邀请道:“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你们。”阳台里,毛非手指狂按,用微信轰炸庄周的手机。先发一排惊讶,再发一排怒骂,最后发一排大哭。非非:你在哪!庄周回他:校长办公室,喝茶聊天。非非:哦,哦哦,那你先聊。毛非发呆,盯着窗沿边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瞎爬,又猛然一激灵,再次点亮屏幕。非非:凭啥是你捐!这不该是学校的分内事吗?非非:让他买!!非非:你牵线,让他买,还能当中间商赚个差价!哥哥:[\/亲亲]可行。毛非嘟起唇,有一种他字面答应,实际肯定不会照做的预感。午饭在食堂最豪华的窗口刷了两份小火锅,大学近三年,214第一次整整齐齐地一起坐在饭桌上吃饭。比想象中和谐,庄强吃到尾声时油然生出一丝丝感慨,他声名狼藉时还有平日里最不对付的室友站在自己身边,着实有些鼻尖泛酸。午休,毛非爬上床,在他好久未宠幸的小木板里伸个懒腰。被窝里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私藏了一件男友衬衫。毛非把衬衫搂进怀里,是洗过的,只有干净的味道,失策了,应该把男友的枕头塞进行李箱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毛非点开手机找庄周睡前腻歪:吃过了吗?哥哥:还没,刚到家。非非:想我了吗?哥哥:一直在想。毛非往被窝里缩,心满意足之际还是要敲打敲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我骗你唱一首歌一瓶黑牌,小裴哥还要刷你小拉菲。哥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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