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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杀》TXT全集下载_20(1 / 1)

而宫中,慕容珩的手臂又有些痛,他捂住痛处,心中却忍不住猜疑,难道又是那蛊,那叶倾呢?可是出了什么事。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叶倾从外回来,慕容珩的眼神状若不经意地落在她的手臂上,可今日叶倾穿了一件黑衣,从外却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慕容珩试探道:“温汤已经备好,你去偏殿沐浴吧。”叶倾淡淡嗯了声,慕容珩在她走后,让人吩咐了随侍的嬷嬷几句,没过一会儿便来禀报,“叶大人的衣衫上确实有些血迹。”慕容珩心思沉重,一边为那蛊毒所困扰,一边又为叶倾的行踪困惑。叶倾独自沐浴时,刻意不让那伤口被水沾湿,而后自己又包扎了,回到寝殿时,慕容珩已经躺在榻上,她心里想着若是慕容珩要亲近她,她该如何解释身上这伤口,可慕容珩却只将她搂在怀里,“忙了一整日了,早些歇下吧。”叶倾这才松了一口气,确如他所说,这一整日都在忙碌,没一会儿功夫,便在他怀里睡着了。而慕容珩却是心绪复杂,当日胸口疼痛之时,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猜测,可现在却越来越证明,那是真的,他忍不住想去看她手臂上的伤,可有怕把她惊醒,只能按捺住,但这蛊如今在身上,只会是一个祸患,即便叶倾现在没有发觉,时间一久,她也会瞧出些什么。——————————紫宸殿,长德快步走了进去,禀道:“陛下,郡王府中走水,弗柳公子困在火中,连尸首都未曾保全。”慕容珩一怔,“走水?其他院落可有?”“这倒是没有,单单只有那一处院子。”慕容珩沉默片刻,道:“罢了,不必追查,只吩咐郡王府,好生安葬就是了。”如今弗柳对他而言用途已是不大,他的死活其实并不影响什么,而慕容珩也懒得去查。“是。”长德又道:“还有一事,宋九他,如今伤势已经好了大半,陛下要如何安置他?”慕容珩立刻转过头来,“他现在在哪儿?”“如今在后宫里的一处寝殿养伤,陛下可是要去见他,还是将他传来?”慕容珩淡淡道:“走吧。”宋九确实如长德所说好了一半,可那日慕容珩抽的地方多在背腰部,他仍旧趴在榻上,见得皇帝突然过来,仍旧对那日的处罚心有戚戚,挣扎着要起身。慕容珩却让人按住他,“不必多礼了。”慕容珩许他不必起身,可宋九又怎么敢,只好跪在榻上,慕容珩仔细打量他一番,“这几日养伤,可想出你这蛊该怎么处置了?”宋九额上汗又开始往外冒,这蛊本就不同寻常,他这些时日夜里倒是在想,可至今也没有想出法子来。慕容珩立在榻前,冷冷道:“这蛊必须尽快拔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朕做到,否则,下次就不止是那些鞭子了。”第58章 底线赵妘进宫那日, 叶倾带着皇城司包围了丞相府,她手中有慕容珩的圣旨,即便是丞相府有人想要阻拦, 却也不得不认命地任她带人进去,只不过出乎所料, 赵妘的府中已经没了什么有用的东西,甚至连她的子嗣都已经不在府中。叶倾让霍司带了消息去宫中复命, 慕容珩听到消息时, 倒并不意外, 他坐在紫宸殿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立在殿中的人,赞叹道:“赵丞相果然深谋远虑啊!”赵妘微微笑道:“陛下何必自谦,若是臣真的深谋远虑,又怎会有今日啊!”慕容珩沉声道:“只不过赵丞相此举,莫非是想效仿春秋时的伍子胥,将子嗣送往他国避难?那赵丞相有没有想过伍子胥自己又是何下场?”赵妘伸出手去,看着这一身官服, 道:“这一生我想做的事也都做了,荣耀,权力,而剩下的也不过如此, 至于性命,我也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权臣,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慕容珩讥笑一声, “若非母皇仁慈,你的官途怕是早就到了头,你以为母皇留着你是因为不敢动你吗?”赵妘笑道,“先皇需要我与叶臣抗衡,若是没有猜错,当初叶臣死后,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我了吧,可惜啊,先皇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驾崩’,如此说来,我这一两年多出来的时日,还是要多亏了陛下。”慕容珩眼睛眯起,冷冷地看着她,“赵丞相若是还想明哲保身,不该说的话便烂在肚子里,否则,你不会庆幸比叶臣,比母皇多出来的这两年的。”赵妘却并不在乎他的威胁,由衷道:“说起来,这一生我最佩服的人便是陛下了。我自为官以来,见过无数次权力更迭,这大燕的权臣也早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但即便权臣难为,但也总有许多人做过。可比做权臣更艰险的,便是在燕国做男帝了,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我自以为洞察一切,却没有看穿当时的大皇子,现在的陛下,有登帝位之心,想必,连先皇也没有看明白吧!”慕容珩任由她说着,可手指却已经紧紧握起。赵妘本就不需要他的回答,说完了那些,便道:“皇城司的人恐怕要失望了吧,我的府上只怕她们一无所获。”慕容珩冷哼一声,“你将所有能被朕揪住的证据都转移销毁了,便觉得朕动不了你了吗?”“陛下大可以杀了我,但却要背上滥杀无辜之名。”慕容珩眸色深沉,“你在试探朕的底线吗?”赵妘却突然撩起衣摆,跪在殿中,“臣乞骸骨,自请辞官,愿陛下恩准。”慕容珩心中冷笑:好一招以退为进。最后却还是准了她。赵妘早就做好了准备,辞官之事刚传遍整个燕京城,她就已经收整好行李,坐上马车,带着不多的人离开燕京城。即便曾经有熙熙攘攘的门客,如今门庭冷落,无一人相送,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失落,在她之后的人,也不过是重复着和她一样的路而已。马车驶到城外官道上,天气渐渐炎热,官道上甚至都没有多少马车经过,赵妘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行了一段路,马车忽地停住,她身子一倾,连忙扶住车厢,而后一把掀开车帘,马车前面,一队人挡住了去路。霍司骑在马上,身后跟着的皆是皇城司中人,赵妘看看瑟瑟发抖的车夫,拍了拍她的肩膀,从马车中走下。赵妘看着霍司笑道:“原来陛下还是容不得我。”霍司不欲与她多言,冷冷吩咐:“送赵大人上路!”霍司话音刚落,身后皇城司兵卒立刻搭弓引箭,赵妘身边的几名随从慌乱地看着她,可她却毫无畏惧,千钧一发之际,忽听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霍司心头一凛,她怎么来了?赵妘回头看去,只见来的人却是叶倾,“怎么,陛下让霍统领一人来还不放心,还要让叶统领来监察吗?”叶倾却是冷眼看着霍司,霍司低下头去,他是奉了慕容珩的旨意,而慕容珩并不想让叶倾插手此事。慕容珩当时在殿中道: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这件事你务必要做好,朕不想听到她在临时之前胡言乱语什么。霍司立刻领命,而后听他低声道:“朕早就说了,不要试探朕的底线。”叶倾将目光收回,看着赵妘道:“你说错了,我来,是要亲自取你性命!”赵妘大笑出声,“我果然没有看错,叶臣有个好女儿,你比你的母亲狠心多了。只不过,你就真的以为,她的死是我一人所操纵吗?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真正的……”下一刻,赵妘的脖颈间便满是鲜血,喷洒在叶倾的身上,而动了手的正是叶倾。叶倾将剑收回,“可我并不想听到。”霍司震惊地看着她,叶倾却再未作声,白衣上一身鲜血,翻身上马,如同来时那般干脆利落。过了许久,霍司才吩咐道:“一个不留。”霍司并未将这里发生的事回禀给慕容珩,反而是尹襄事无巨细一一禀报,叶倾回宫时一身是血,他就已经猜到,而后又问了句,“她真的这么说?”“是。”慕容珩从未像此刻一般,心中极不安稳。可又存了侥幸,至少赵妘并没有来得及说出什么。————————————郡王府,宁洛坐在凉亭里,眼神空无地落在亭下的流水中,云灿走了过来,“浮光师姐这两日不在,我无趣极了,不如我们出去一趟,哪怕是去茶坊,还是去酒楼也好,人多的地方总是热闹一些。”宁洛久久不言,云灿以为他又会拒绝,却没想到他抬起眼帘,应了声:“好。”宁洛换了身寻常衣衫,和云灿一同上了马车,两人来到燕京城最大的茶坊中,刚从大堂内走过,便听堂中说书人讲道:“这叶家小姐同那宁郎君貌合神离,更与另一位慕容郎君有了私情,一来二去,更是连家都不归。”茶坊之中说的故事大多是化自时事,宁洛脚步顿住,云灿忽然紧张的看着他,低声道:“有些事都是旁人乱说,是万万不能往心里去的。”宁洛自嘲一笑,“旁人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那说书人继续道:“这宁郎君脾气执拗,与叶家小姐自成婚便不睦,又怎敌得那慕容郎君软言细语。”堂中坐着的人叹道:“这也是一桩孽缘啊,既无感情,又被绑在一处,如今可不是煎熬万分!”另有人道:“这话也不是这么说,那慕容郎君此举也不体面,更何况,方才不是说了,那慕容郎君也是名门望族,如今无媒苟合,岂不是让家门蒙羞,祖宗丢脸啊!”那人笑道:“非也非也,您怕是刚来此处不久,这故事里的事却也另有故事,那慕容郎君可非一般男子可比。”那人疑惑地问身旁人,“这又是何意?”她身边人低声道:“这慕容郎君不是别个,乃是当朝皇帝。”那人“啊”了一声,而后却是久久不言。其余人又问那说书人:“那先生不如说说,这故事日后会是何走向,究竟是叶家小姐迷途知返,与那宁郎君重归于好,还是和离了事,另辟姻缘啊!”那说书人也知这话是故意打趣,便道:“且听下回分解!”其余人笑着一哄而散,只有宁洛脸色苍白地立在那里,银牙咬碎,云灿担忧地看着他,心中自责不已,本是为了让他散心,如今反而添堵。两人从茶坊中走出,云灿劝道:“那些纠葛我或许不懂,但我知道叶倾师姐并不喜欢留在这里,更不用说是宫里,她一直都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宁洛忽然道:“跟我讲讲叶寒城吧。”云灿一愣,不知道他怎么又想起了叶寒城,却也如实道:“叶倾师姐自十一岁开始在师门修习,她自幼便习武,虽然来的晚些,但禀赋和基础都比旁人要好上许多,到后来渐渐熟了,我们才知道,她有一个挂念的人,叫叶寒城。”“她十七岁之时,还曾将他带到师门中来过,我比叶倾师姐小上一岁,平日里所见的师兄弟也都不拘细行,当时见到他时,只觉得这是我生平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不仅仅是他的容貌,那人就连笑也都是温和浅淡的,可待人并不疏离,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看上去真如同谪仙人一般。”宁洛神色复杂,“他真的那么好吗?”云灿对叶寒城赞叹有加,何况斯人已逝,他也不想说些违心之言。“当时我们都像些青涩小子,见了他这样的大家公子,都不敢靠近,只远远瞧着他和叶倾师姐站在一起同师傅说话,师傅也对他很是满意。再后来,我们便听说,他们两人原来已是订了亲,再过两年便成婚的。”宁洛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人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他是羡慕叶寒城的,羡慕他能拥有叶倾全部的真心,可他却死了,而自己至少还活着。马车不知不觉便停在了郡王府门前,宁洛从马车上下来,只见长德正站在郡王府门口,似乎已经等他多时了,宁洛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像是没看见他一般,长德却突然将宁洛拦住,“郡王,陛下口谕,命郡王进宫。”云灿跟在宁洛身后,闻言立刻看向他,听见宁洛冷笑一声,“终于忍不住了吗?”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情敌相见小伙伴们不要潜水啊第59章 威胁昭阳殿, 宁洛随长德走进去之时,便见慕容珩正坐于桌前,茶杯捏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听到动静,才抬眸看了他们一眼, 宁洛敷衍地行了礼,慕容珩另有要事找他, 也未追究他的失礼之处, 赐了座, 而后又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宁洛立在桌前不远,却并不坐下,冷着一张脸道:“陛下找我来所为何事,我想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也不必再这般客套,还是说陛下喜欢先礼后兵?”慕容珩唇角一勾,嗤笑一声,“还真是沉不住气!”宁洛的眼神在殿中扫过, 当日便是在这里,慕容珩和叶倾肆意亲密,让他备受屈辱,如今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要和他“和谈”吗?宁洛坐了下来,面无表情道:“陛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慕容珩确实也没想同他拐弯抹角,只道:“和叶倾和离。”宁洛怒极反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怎么,陛下难道忘了,当初是您赐婚,只为了把我困在燕京城,也牵制住姐姐,现在陛下大权独揽,便不再需要这些了,可我已经对叶倾动了情。陛下将所有人视为棋子,不再需要时便想着丢弃,可也要想想别人是否也会甘愿如此!”慕容珩冷哼一声,“是啊,你是为了宁琼才肯答应,那朕现在若也要你为了宁琼而解了这桩婚事,你答应与否?”宁洛握紧拳,“陛下是在威胁我?”慕容珩不置一言,却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宁洛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可我不愿意!”“你!”宁洛站起身来,往门边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陛下你已经拥有许多了,叶倾如今人就在你的身边,可你却还是不满足,哪怕我如今只空留着名分,可你的占有欲连这些也不容许,陛下如此蛮横,你觉得叶倾真的会爱你吗?”慕容珩眸色渐冷,已是发怒的前兆,而宁洛依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去刺他,“依我看,叶倾就算喜欢阿玖,也不会对陛下有一丝真心。这个名分我守定了,除非,我死。”慕容珩也不相让,“你大可以在你的郡王府里好好守着,朕倒要让你看看,与朕作对会是什么下场!”宁洛却笑了,“陛下,您既然这么想拆散这桩婚事,又何必舍近求远,为何不直接去找叶倾,由她出面来提起和离,或是一封休书,陛下难道不敢?您纵然为天子,却也无法依着强权来结束这场婚事,因为我毫无过错。您要怎么对付我和姐姐,悉听尊便!”他之所以笃定慕容珩不敢去找叶倾,便是因为他越来越确定,叶倾对慕容珩无一丝信任,纵然是有肌肤之亲又如何,连他们二人从成亲当日便已经和离的事都不肯告诉慕容珩,叶倾对慕容珩又怎会有情,他心中生出报复的快意。宁洛话一说完,便甩袖离了昭阳殿,长德守在门外,听到里面争吵之声也不敢进去,见宁洛走了出来,他这才动作,可刚一进殿门,慕容珩便将桌上的茶杯皆挥落地上,碎片崩了一地,落在他的脚边。宁洛刚走不久,叶倾却来了,她进殿无人敢拦,也瞧见了长德正收拾残局的场景,叶倾不觉皱起眉来,慕容珩回转身,便瞧见她进来,他眸中的戾气隐去,伸了手将她拉进怀里,脸上挂起一抹笑,“难得见你不召而来。”叶倾将他扶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拉下,“陛下果真要封楼宛为丞相吗?”慕容珩的手空握着,眉心紧蹙,道:“我不想跟你议论这些朝事。”叶倾听懂他话中之意,嘴唇紧抿,转身便走,慕容珩又上前一步将她拉了回来,无可奈何道:“封她为丞相自有朕的考量,难道为了这种事,你也要跟朕置气!”叶倾紧紧盯着他,“陛下可还记得说了什么,你说,你希望开燕国未有之盛世,破除门阀之见,亦不容许党同伐异,可现在,你任用楼宛为相,与之前的赵妘又有何区别,你可知道,她现在的门客曾经皆是赵妘的人,而巴结讨好她的那些朝臣也不例外。”慕容珩握着她的肩膀,最终只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以为你会懂,而楼宛之事你无须烦扰,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他见叶倾不再说话,便又拥住她,“过几日,朕要去行宫暂住,一切事由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你也一同前去,那些烦心事皆可放一放,余生很长,你所看不惯的那些人,我定让你有机会除去她们。”可叶倾却明白,他选择楼宛也不过是因为知道那人圆滑世故,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若是可以,慕容珩根本不想去立什么丞相,他终究还是忌讳这个位置。————————————叶倾在宫外巡视之时,正巧遇见颜蓁,颜蓁含笑冲她拱手:“叶统领。”此人心机深沉,叶倾本就不喜,“有事?”颜蓁身后另有官员经过,听见此言忍不住轻笑,颜蓁顿觉颜面尽失,“无,无事。”叶倾冷漠地从她身旁经过,徒留颜蓁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紧紧握拳。而楼宛还是做了丞相,朝中却无任何改变,不同的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去迎合讨好,而楼宛在府中设宴,更是给叶倾送了请柬,慕容珩知道此事后,以为叶倾定会拒绝,却不想她却是答应了。就连慕容珩问时,她也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让他无话可说,“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朝中人谁不知晓,我若去了,正好替陛下昭示,你十分信任楼丞相,陛下难道不满意?”慕容珩只狠狠地低头去吻她,看她那副冷淡的神情渐渐消融,如今她是越来越知道怎么拿捏自己,就连拒绝他的话都懂得如何顺他的心。而慕容珩却并不放心她独自前去,本是派了人随她一起,见她又皱眉,便改了口,“便让那些人在楼府外等着,不许多饮酒,你若是不喝,朝中可没人敢为难你。”叶倾鼻间发出嗯的一声,慕容珩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楼宛如今贵为丞相,自然不会在府门前迎客,由她的女儿楼敬代为相迎,许是楼宛交代过什么,楼敬见了叶倾十分礼遇,她正要进门时,却正好遇见颜蓁,颜蓁如今在户部做事,又同楼宛走的近,官位也比之前高了不少,可这府门虽不狭小,但楼敬还是先请了叶倾入府,颜蓁只能强努出笑意,在她身后入府。这宴确实无趣,可来赴宴的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就为了讨好楼宛,只不过因着叶倾的到来,她们想讨好的人又多了一位。为官这一年多以来,叶倾并不同其他官员走动,平素也只有在中秋这等宫宴上能见她几次,而这等私宴,她出面还是头一次。颜蓁就坐在叶倾桌边紧挨着的座上,瞧着那些比叶倾官职大了不少的人来奉承她,而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无人问津,她的心中嫉妒已然不能自控。宴上还有乐坊的人前来助兴,此间热闹无比,颜蓁却悄悄离席,她本是来园中透气,却正好见府中一下人端了酒盘过来,许是因为忽然有些内急,那人将酒盘放在园中大石上,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进袖中,自从那日被叶倾下了颜面,她便一直不甘,听闻叶倾也会来楼府时,她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地将上次的药带了来,她没想真的去对付叶倾,可眼下,她却控制不住。颜蓁又回了宴上,而方才热闹无比,没人注意到她离开了一瞬。叶倾身边那些巴结的人总算散去了,她的眼神随意落在乐坊中演奏的人身上,杯中酒空了又被添满,颜蓁手心冒汗,待瞧见她端起酒来饮了一口时,心跳如擂鼓一般,不可自抑。长德听到消息时,脸上立刻变色,他匆匆走进昭阳殿,见慕容珩已经换了寝衣靠坐在榻首,手中握着一本书卷翻看着,许是在等叶倾回来。慕容珩见他这般焦急地走进来,淡然道:“什么事?”长德却有些难以启齿,“陛下,楼丞相府宴上,有……有秽乱之事。”慕容珩眉头皱起,“什么?那叶倾呢!”长德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叶大人她……”楼府,楼宛脸色沉重,叶倾被请至正厅中歇息,已有郎中前来看过,她所中的药性也算解了。半个时辰前,颜蓁将那药下在了酒中,而她所下的,正是那些酒里最好的一壶,楼宛想结交叶倾之心早已有之,她正是猜到这些,才如此行事。果然,叶倾喝了那酒,许是觉察出不对,而后去了园中,只不过正巧遇到了乐坊中的一名琴师,她之前为了从慕容珩那里得到些东西,曾几次用情药,身体对这些极为敏感,若是换了旁人或许还能撑上许久,可她却只觉得燥热无比。她将衣领扯开,知道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身旁的人却越走越近,一名年轻男子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不舒服?”作者有话要说:慕容珩又要刺激一下第60章 争吵只是谁也没有想到, 这事竟然还惊动了皇帝,慕容珩一身玄服自黑夜中走出,威仪赫赫, 令人凛然生畏。楼宛带头赶来迎接,其余人也跟着行礼, 慕容珩冷声道:“人呢?”楼宛知道他问的谁,答道:“在正厅。”慕容珩直接越过她们, 往正厅而去, 院中跪了一地, 不敢起身。叶倾身上不知披着谁的衣衫,正喝着水,脸色也有些苍白,慕容珩大步走进来,瞧见她如今无事,这才放心一些。楼敬立在她身旁,见皇帝过来,忙恭敬行礼, 叶倾也抬起眼眸,正好与慕容珩的眼神触在一起,她自然看得出慕容珩神情不对,可她现下也正烦乱着, 并不想开口说什么。慕容珩走上前来,她身上披着的那外衫被慕容珩揭去,而后他将自己的覆在她肩上, “没事吧?”叶倾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无碍。慕容珩吩咐道:“送叶大人去朕的御辇之中歇着。”叶倾扶着他的手站起,身体仍有些虚弱,楼敬连忙过去扶了她。慕容珩一直看着叶倾出去,过了一会儿,长德过来道:“陛下,已经查明,叶大人的酒中确实有情药,已经被郎中解了,不过因不是常法,叶大人的身体便有些无力。叶大人中了药之后,和一名琴师有些……纠缠,不过幸好未酿成大错,那名琴师亦是在室之身。”慕容珩眸色间透着阴郁,吩咐道:“去宣楼宛过来,另外……把那个人也带进来。”慕容珩坐在上首,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人,楼宛面色沉重,而另一人,却也将惶恐写到脸上,他心里轻嗤一声:现在倒是怕了。只不过慕容珩开口,却并非先问楼宛,而是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琴师容颜俊秀,一直跪在地上,听到陛下出声,背上冷汗涔涔,抬起头来,颤声道:“小人,小人名唤桑严。”慕容珩唇角一掀,“为何会那么巧,你偏偏去了园里,碰到叶倾?”他确实不是无意间遇到叶倾的,方才在宴上,叶倾无心的注视惹得他弹错琴弦,而后他却是忍不住去看她,那女子容颜甚美,眸间似有冰雪,他心已乱。一曲毕,他恭敬地退了下来,听到那些人唤她叶大人,竟不知为何,见她出去,他情不自禁的跟了过去。而后他见叶倾面色不对,关切地上前问了句,而后不知怎么她的吻便落了下来,可似乎是在挣扎,又将他的身体推远,可他却克制不住自己,再然后一切便失了控。直到被人撞见,他才知道,原来这名叶大人,便是皇城司统领叶倾,也是燕京城里人人皆知的,皇帝的枕边人。他从欢喜中一下堕入冰窟,叶倾被人扶走,却无人理会他,他呆愣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坊主走过来,劈脸便是一巴掌,颤抖着身子指着他,“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连她你都敢染指,我们坊中人的性命就要因你而折损于此了!”他仿佛被抽去魂魄一般,脸上刺痛不已,却顾不得去碰,只觉得这或许便是死期了,那可是皇帝的女人。桑严跪伏在地上,颤声道:“小人自知罪该万死,但小人万万不知叶大人的身份,请陛下莫要牵连乐坊中人。”慕容珩闻言冷笑一声,“倒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朕又怎么会轻易滥杀无辜呢!”桑严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而后听他冷声吩咐:“去势,带回宫中为奴。”长德立刻去看那琴师,只见他浑身一震,委顿在地,竟是吓得晕了过去。他只是触摸了天边的云,如今却要坠入万丈深渊。长德不免多嘴一句,“陛下,我朝的宫人,还从未有过去势之人,这……”慕容珩神情阴鸷地看向他,“你想为他求情,不如,朕让你也体验一番?”长德连忙跪下,“奴才不敢。”长德这才醒悟,这满朝文武皆知今日之事,他面上何其难堪,前有三皇子慕容玖,后有今日身份卑微的琴师,一个两个有意无意地都在挑衅帝王的尊严,触了他的逆鳞。而慕容玖他无法对付,若连这琴师也放过,他又怎会甘心。那桑严被人拖了出去,慕容珩站起身来,玄色锦袍裹着修长的身体,腰身紧束,他立在正厅中,脚边是跪着的楼宛,慕容珩声音微冷,“朕的人来你的府中做客,你便是这么待客的吗?”楼宛早知今日之事难逃干系,而叶倾又是他放到心上的人,只能道:“是臣府中不严,可臣绝无向叶大人下药之心,还请陛下恕罪。”慕容珩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楼宛不敢,可这事已经发生了,他在乎的是结果。楼宛拱手道:“在陛下来之前,臣已经亲自审问今日备膳奉酒的下人们,并无特别之处,除了一名下人,因内急而稍稍离开一阵……”慕容珩沉着脸,道:“今日之事,是在你府中发生的,朕若是听到有人传扬出去,第一个要追究的便是你!”楼宛连忙道:“陛下放心,臣绝不让消息走漏,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慕容珩往门外走去,吩咐长德道:“命皇城司暗中彻查,三日之内,朕要得到结果。”而院中跪着的人诚惶诚恐,如履薄冰,见慕容珩走出,忙低下头去,直到慕容珩离开楼府,那些人才敢起身,双腿已经跪的麻木,互相搀扶着。而颜蓁心中却慌乱无措,她本是因一时嫉妒才起的下药之心,只是为了让叶倾失态而已,可如今她和那琴师有了纠缠不说,竟然连陛下也来了,她只担心此事若是慕容珩彻查,她……她便难以撇清了。楼敬一直立在御辇旁,见慕容珩出来,连忙让开身去,慕容珩长腿一迈便踏入辇中,叶倾已经靠在辇中睡着了,他将叶倾的头扶在自己肩上,今日之事非她所愿,他也责备不出,可却止不住的心烦。回了寝宫,慕容珩抱着叶倾放在榻上,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喃喃道:“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而在楼府发生之事,由霍司彻查,不到两日,便查到了颜蓁的头上。霍司前来回禀,并将颜蓁带了过来,慕容珩看着跪在紫宸殿中瑟瑟发抖的人,“朕没有想到,竟然是你。”颜蓁哀求道:“是微臣一时糊涂,微臣再也不敢,求陛下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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