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能忍得住,那也太不男人了。反正魏醇是没忍住,连车都没开,打了个车就带着姜恬回家了,两人一路吻着进屋,人走到卧室,姜恬那件条鱼尾裙和魏醇的上衣都被丢在客厅,情绪正饱满呢,姜恬突然拧了下眉。魏醇很敏感,察觉到姜恬身体一僵,马上把唇退开些,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忍着一额头的汗安慰道:“宝贝儿没事,没准备好咱们就不做,别紧张,乖,别害怕。”“不是。”姜恬摇头,也是一脸失望,指了指洗手间,“哥哥,我那个好像来了。”魏醇一愣:“哪个?”姜恬可怜巴巴:“一个月一次的那个姨妈啊,今天做不成了。”这口气,听着还挺可惜似的。魏醇被姜恬的语气逗笑了,吻着她的鼻尖安慰:“行了,来日方长的,先去洗手间吧,我去给你烧热水冲个红糖什么的。”“流氓!”姜恬往洗手间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说。“我还流氓?”魏醇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小兄弟还蓄势待发的,他忍得汗顺着鼻梁往下淌,这还得被说一句流氓,魏醇挺替自己冤得慌,语气危险地冲着姜恬招了招手,“来,我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流氓?”“不去!”姜恬撇嘴,走进洗手间还不忘指出问题,“你刚才说‘日’字了!流氓!”“我说的那是……”魏醇气笑了,盯着姜恬,舔了下嘴角:“行,我是流氓。”他明明说的是正儿八经的成语,来日方长,让她曲解了这么一下,反而再说就真的染上了点小黄色,好像他说得是什么狼虎之词似的。越说越觉得血气翻涌,魏醇叹了口气:“给你烧热水去。”他心里想着,烧完热水自己昂首挺胸的小兄弟要是还没下去,那就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吧。结果姜恬压根不给他冷静的时间,这姑娘小声在洗手间撒娇:“哥哥,我卫生巾没有啦,你帮我买一下行么。”“行。”魏醇答应得是有点咬牙切齿,但动作一点也不慢,拎起客厅地上的上衣就往外跑。这么急的时候偏偏还没开车回来,从他家到路口便利店来回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让他不到十分钟跑回来了。他心尖上的宝贝姑娘在洗手间悉悉索索地拆卫生巾,魏醇站在洗手间门前拄着膝喘气,幸亏平时他还坚持锻炼,要不这么跑非得累死。魏醇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砸下来,姜恬隔着门声调愉快地笑话他:“你怎么买了这么大一堆?”还好意思问呢,他哪儿买过这种东西,干脆货架上不同颜色的都拿了一遍。提着这么大一包卫生巾在路上飞奔时还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来着,但转念一想,这是给女朋友买的,他又乐了,还笑得挺幸福。以前他哥总说他痞,说他不会照顾人以后找不到女朋友。真应该让江樾看看这一幕,魏醇当时笑着想。这会儿姜恬痛经,也还是没舍得懒床,抱着魏醇撒了会儿娇又起来洗漱,吃过早餐就换了白大褂坐在桌前调香。路易斯为了她的事儿跟总部闹得有点僵,姜恬斗志满满要把之前没做完的香水调出来。魏醇就坐在姜恬身边,看书或者刷手机,温热的手掌始终贴在姜恬小腹上,比暖宝贴还管用。调香之余姜恬偶尔回过头去看魏醇,这人对视线非常敏感,几乎她看过去的同时,魏醇也会转头过来,扬着嘴角看向她,有时候也不正经地逗她两句。“怎么了,摸这儿不舒服?我往上点摸还是往下点摸?”这人跟个痞子似的,把这种温情的时光给搞得像是小黄书现场。姜恬“呸”了他一下,又怕他把手掌拿走,按着他手说:“就放这儿,别动。”“行,不动。”魏醇也知道姜恬来姨妈不舒服,手没动,半晌又担忧地看向她,“等你姨妈期过了跟我一起运动得了,这么瘦,小腹捂这么半天还凉着,能不疼么。”“什么运动?”姜恬抽出一张试香卡,问道。魏醇就知道这姑娘穿上白大褂就开始心不在焉了,没仔细听他说话,犯坏地混了一句:“床上运动。”见人家没理他,魏醇横扫了她一眼,回归正经:“平板支撑和跑步。”姜恬已经又沉浸在调香里去了,听见魏醇说话,勉强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甩着试香卡没抬头:“我不,我肚子疼是吃凉的吃的,不吃冰淇凌不喝冷饮就好了。”“行,那就别吃了。”魏醇说。姜恬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吃冰的权利给剥夺了。等晚上忙完,她哼着歌拉开冰箱抽屉,刚拿出一个甜筒,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给捏走了。姜恬瞪着眼睛看他:“魏醇!”“肚子疼还吃,过去了再说。”魏醇把甜筒丢回冰箱,“嘭”地关上冰箱门。啧。现在也不叫他男神了,也不嚷嚷着嫁给他了。惹急了就脆生生的直呼大名,“魏醇”。有时候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跟lune踢翻姜恬平板电脑那次的叫猫的语气差不多。挺凶。魏醇还记着之前说的话,每天早晨起来都问:“姜恬恬,今天嫁不嫁。”姜恬睡眼朦胧又冷酷无情,每天都是俩字:“不嫁!”怀念每天被吹彩虹屁的日子呢,魏醇想。他也就敢想想,这事儿不能提,提了姜恬一准儿炸毛。到时候再翻出他当初诓人的旧账,魏醇可太怕姜恬又笑眯眯地给他准备一个牙膏芥末味的三明治,然后跑到法国去。这会儿不让吃冰淇凌姜恬也不高兴,在外面那股不动声色的高冷在家一点也没有,噘着嘴,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还挺萌的。魏醇喜欢姜恬这种对他不隐瞒情绪的亲密感。他把人抱过来,拎着吉他吻姜恬耳垂:“给你唱歌听?”姜恬眼睛一亮:“好呀!”魏醇做歌手时一共就出过五首原创歌,调好吉他后都给姜恬唱了个遍,从《天堂失火》唱起,后来用《早安女孩》做结束。别墅里的灯色很暖,lune又把它的小女朋友带回来了,两只猫依偎在一起,竖着耳朵也在听魏醇唱歌。姜恬坐在沙发上,兴奋地跟着魏醇哼唱。她设想过很多种关于魏醇弹唱的场景,可能是张扬地弯着嘴角,可能是踩着音响,可能眼里带着顽劣和不屑,可能漫不经心,可能闭着眼睛装作深情。但魏醇都没有,他唱歌时很温柔也很认真,眼底的光像是夏日萤火,不过分刺眼却也明亮难忘。姜恬脱口而出:“你好温柔。”“曲子都是江樾写的,唱起来肯定是温柔的。”魏醇笑着说。“你唱歌时候那种淡笑跟江樾有点点像。”姜恬比划着,“就附中贴的那张照片,很像的。”魏醇随手拨着吉他弦,又开始不正经:“亲兄弟,不像才有鬼。”听魏醇这样面对面唱歌跟听耳机里录好的歌感觉不同,姜恬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叫“魏醇”的歌手,她愣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还想重新唱歌吗?”“不想,我很忙。”魏醇想也不想,直接说。“啊?”姜恬没料到他是这样的答案,“你哪里忙?”在她眼里魏醇每天闲得不行,连ob都不是每天去。魏醇笑着看向姜恬,手里拨动着愉快的音符:“很忙啊,忙着陪女朋友,忙着等女朋友答应嫁给我,忙着计划结婚,以后会更忙,还要忙着陪孩子们。”孩子们?!姜恬张了张嘴:“谁要跟你生孩子了!”魏醇也不恼,就这么含着笑意看着她:“唱歌本来就是玩玩,以后就只唱给你听。”“你重新出道肯定很红,很多歌迷都超级喜欢你的歌。”姜恬捧着脸说。她很喜欢魏醇说这些话时语气里那种狂,很多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他举手投足间的张扬可能都来自他的底气。楚聿说过,魏醇也不是天才,学歌那会儿也是请了个老师没日没夜地在练习,熬得嗓子哑熬出黑眼圈,不学不努力哪能会呢。但魏醇从来不说这些,高兴的事儿还多说两句,这种背地里努力的事儿从来都是轻描淡写或者从来不提。姜恬就喜欢他这种漫不经心的痞样。“早都过气了,红什么红。”魏醇漫不经心地把吉他丢在一旁,对这些事不怎么在意。好歹是自己粉过的明星,姜恬容不得别人说他过气。他自己也不行!姜恬打开电视,据理力争:“怎么会不红呢!我跟你说,有一个音乐台每天都会播你的歌呢!”结果魏醇家200多个台,姜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准备放弃呢,电视画面里突然出现个眼熟的人。魏醇坐在姜恬身旁,手还帮她揉着小腹,感觉她一只看着电视没再换台,他扬眉往电视里看去——电视里的男人长了一双慵懒的瑞凤眼,眼窝深邃,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这人魏醇知道,unruly娱乐的老板韩总,也是当红影帝,叫韩不羁。魏醇刚出歌的时候unruly的人联系过他想签他到旗下做歌手,但魏醇拒绝了,理由是唱歌只是随便玩,不想做专业的。狂得很。韩不羁估计是带着自己旗下艺人在做什么节目,身后站了个年轻一点的男孩,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魏醇看了姜恬半天,姜恬就这么盯着电视没吭声。“啧。”魏醇不满地勾了勾姜恬下巴,跟头转过来跟他对视,“哎,当着男朋友面呢,明目张胆看男人?”“韩不羁是我发小,”姜恬赶紧解释,“我就是刚才……”后面的话姜恬没说,说出来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发小们闹着拿结婚的事儿逗她,她到底还是往心里去了的,韩不羁是一众人里的大忙人,结了婚之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姜恬刚才在电视里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结婚请柬肯定是要给韩不羁送的。但这事儿不能跟魏醇说,毕竟她嘴上还没答应魏醇结婚的事儿呢。姜恬这边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魏醇眯缝着眼睛:“姜恬恬,你哪来的那么多发小,还都是男的。”姜恬怕魏醇吃醋赶紧解释:“之前家里还有意思让我嫁给韩不羁呢,我都没同意的。”“现在看人家长得帅后悔了?”魏醇凉凉地说。“才不后悔,看得够不够的了,他在我眼里都没有后面那个小弟弟好看。”姜恬一着急,说了个不恰当的比喻。笨啊!拿魏醇比多好。说没有哥哥的百分之一帅多好!提什么弟弟!魏醇扫了眼电视里的小鲜肉,彻底打翻了醋坛子:“哦,还喜欢弟弟。”隔天早晨姜恬起床时唇都是肿的,说错话的后果就是被人按在沙发里发狠地亲,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这么想着,姜恬随手从冰箱里翻了个甜筒出来,想给自己降降温,刚咬了一大口,想起魏醇不让吃冰。正愣着,魏醇从楼上下来了。他昨天晚上做了个不怎么样的梦,梦见姜恬坐在电视前一脸傻笑对着电视里的明星吹彩虹屁:弟弟高弟弟帅,弟弟绝世小可爱。弟弟萌弟弟乖,弟弟从来不犯坏。啊!弟弟太可爱了,我要嫁给他!弟弟就是我的男神!……魏醇一脸不爽的起床,一摸身旁,姜恬居然比他起得还早,他洗漱后从屋里出来,抬头就看见姜恬正一脸戒备地站在厨房盯着他。“干什么亏心事了这么看着我?”魏醇好笑地说。姜恬猛地摇了摇头。她嘴里还含着冰淇凌呢,一开口就要被发现了!见她不说话,魏醇目光落到姜恬唇上。昨天晚上是给人亲狠了,到现在唇还肿着呢,但他就像吻不够似的,走过去时明明想问问姜恬嘴疼不疼,结果越靠近越忍不住又想吻她。魏醇拄着料理台凑到姜恬唇边,呼吸交错,他压低声音问:“宝贝儿,要不要跟你的过气前爱豆接个吻?”姜恬嘴里的甜筒是巧克力的,好死不死,料放得特别足,第一口满满的都是巧克力。怕魏醇发现,她连咽都是小心翼翼的,结果巧克力咔嗓子眼了。姜恬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他:“呕!”-要不要跟你的过气前爱豆接个吻?-呕!魏醇:“???”作者有话要说:魏醇沧桑脸:我还真是过气了哈。第55章 1.1ml爱“呕!”姜恬捂着嘴干呕了一声。魏醇愣了愣,还没等说话,姜恬飞快地弯着腰从他怀里钻出去,哒哒跑进了地下室。地下室这个地方,姜恬对它好像有点恐惧,从来不主动往这边来。听说是小时候稍微犯点错就被关在地下室里,而且姜家的阿姨还吓唬她,告诉姜恬她死去的爸妈会变成鬼回来找她,因为她不应该出生,他们变成鬼都会想要带走她。所以姜恬特别怕鬼。魏醇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攥着拳头,小臂上青筋暴起,最后还是温柔地吻着姜恬额头:“宝贝儿不怕,你是我的小太阳,鬼哪敢靠近你啊,靠近了都呲呲给它门烤化了。”“哈哈魏醇!怕太阳的是吸血鬼吧!”姜恬倒在他怀里大笑。魏醇扬眉,逗她:“是么?普通鬼不怕太阳吗?”在魏醇身边姜恬很少怕黑怕鬼,有一天魏醇在楼上打电话,姜恬甚至连灯都没开,摸着黑上二楼抱住了他的腰。姜恬说过,我在你身边胆子会大很多。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地下室她也不会主动去的,平时都是绕着走。今天怎么就反常钻地下室里去?索吻被拒绝的魏醇扬起眉毛,敏锐地在空气里闻到一丝巧克力味的甜香,他扭头看了眼垃圾桶,甜筒的包装盒果然丢在垃圾桶里。呦,为了偷吃一个冰淇凌,连亲一下都不让了?还主动往地下室钻。魏醇闲庭信步地往地下室门口走,走到门前,轻轻拧了一下把手,里面的姜恬死死攥着不松手,他笑着靠在门上,逗她:“怎么不爱理我了,亲你一下你还干呕?唉,我是过气了,果然你还是喜欢昨儿电视里的弟弟吧?”“魏醇你别乱想!”姜恬隔门喊话。是安慰的话没错,但也没开门。魏醇继续装委屈,听着语气很低沉:“哦,好,我相信你,我没乱想,昨天我也没梦到你移情别恋,也没觉得你不爱我。”语气委屈得简直让人心颤。至少门里的姜恬就颤了颤:“你……”刚开口发出一个音,门把手突然被向下一压,被搞了个突袭。魏醇拉开门就看见姜恬嘴里叼着甜筒,目光仓惶,俩手使劲儿扑腾,试着挡住甜筒。他吊儿郎当:“哦,我还当我情敌是谁呢,原来是半个甜筒。”姜恬干巴巴解释:“我不是故意吃的,已经撕开了又不好放回去……”魏醇直接压过来,用舌头卷走她嘴里还没融化的巧克力冰淇凌,捏过她手里的甜筒,宠溺又无奈:“宝贝儿,不是不让你吃,这不是特殊时期怕你不舒服么,晚上睡觉你都是蹙着眉的,看得我心疼。”-姜恬的身世被媒体关注到之后,八卦传了无数个版本,就像当年魏醇退出歌坛一样,众说纷纭。声称是姜恬亲生母亲的孟芳也被顶到了风口浪尖。但孟女士无所畏惧,甚至隔空喊话姜致远,问姜家怎么还在打扰姜恬,是不是姜致远还放不下我孟芳。说的人多了自然有很多难听话,姜恬有些担心孟芳,但每每打过电话孟芳都哈哈笑着说没事儿。姜忬来找过两次姜恬,但都只见到了魏醇。姜忬还是那张别人欠他800万似的脸,看着魏醇冷哼:“不是冠冕堂皇地说要给姜恬自由吗?连人都不让见就是自由?”“往上看。”魏醇指了指头顶。姜忬一抬头,姜恬正趴在二楼窗口,托着腮看向楼下。姜恬好像比之前胖了一点点,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很好,但她目光里没有姜忬,只有魏醇,双手拢在嘴边,笑着用口型跟魏醇说:“哥哥,速战速决。”魏醇笑着点头。姜忬就是那天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姜恬要飞走了。这只被寄养在他们姜家的鸟,被他们当成麻雀不管不顾的鸟,终于飞上别人家的枝头了。魏醇看了姜忬一眼,耸了耸肩:“瞧见了?不是我不让见,是姜恬不喜欢见到你们,回吧。”那天之后姜忬没再来过,姜家也消停了不少。孟芳来卜荫做客的时候问姜恬:“恬恬,外界的传言你在意吗?”外界传什么的都有,难听的指数不同而已。人们只管用这些假信息来消遣,谁管当事人的心情。姜恬摇头:“干妈,我不在意,我怕你在意。”孟芳笑了笑,她失去过两任丈夫,失去过一双成型的双胞胎女儿,也失去了子宫和做母亲的权利,她失去的太多了,早就看开了。“恬恬。”孟芳拉着姜恬的手,打心眼里把她当亲闺女疼,“人这一辈子,金钱啊名利啊都是身外之物,自己行得正走得端,不用怕流言蜚语,听他们说的那些做什么,一群闲人无聊罢了,你在意他们的话,你就活得累活得不潇洒,何必呢。”姜恬觉得自己最近一直被保护着,她小时候格外希望有个长辈有个家长跟她说说体己话,也盼着等着有人来教教她做人的道理。等了20年,可算等来了。姜恬的手被孟芳拉着,她鼻子酸了酸,开口叫了一声:“妈。”被叫“妈”的孟芳愣了两秒,眼泪哗啦啦砸出来,应了一声:“哎。”又觉得不够,连连应道,“哎,哎哎哎。”魏醇那会儿正在花园里除草,姜恬前两天拉着魏醇去了趟墓地,跟江樾墓前商量把花园里的杂草除了种上花,本来魏醇以为是请人做,结果回来姜恬从地下室翻出工具直接丢给他了。出来混的早晚要还,当年看着江樾吭哧吭哧在花园里种花他还笑话江樾。现在轮到他自己了。魏醇除完杂草一进屋,就看见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干妈手拉着手聊天呢,还挺和谐,他扬起眉毛:“呦,聊什么呢这么伤感,眼睛红得跟俩兔子似的。”话音一落,沙发上的两个女人齐齐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转过头去接着聊。魏醇摸了摸鼻尖,抹着额角的汗去厨房倒水喝。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里的话魏醇听的一清二楚。“姜致远那个王八蛋也不敢找我了,怕被他媳妇误会,听说他媳妇因为那些传言差点要跟他离婚,哈哈哈哈活该!恬恬不怕,妈保护你。”“妈,你真好。”魏醇眉梢高高扬起,心说,怎么就叫上妈了。下一秒他就听见更匪夷所思的对话。“恬恬,咱要不不姓姜得了,跟我姓,姓孟!”魏醇:“……”晚上姜恬有被人按在床上,她的姨妈期过去了,接下来的事非常顺利成章。魏醇是个非常体贴的人,他做足了前戏,自己大汗淋漓也还是忍着,就希望让姜恬能够放松下来,也能够体会到快乐。姜恬最开始是紧张的,但魏醇的声音太温柔了,他的吻和抚摸也太温柔了,姜恬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白皙细长的腿缠上魏醇的腰,她小声跟魏醇说:“哥哥,进来吧。”“别怕,我会很轻。”魏醇眼角是红的,眼底都是涌动着的欲,却也噙满温柔。她的胳膊揽着魏醇的脖子,仰起头去迎接他的吻。两人锁了门,lune带着小女朋友回来进不去卧室,蹲在卧室门口拉着长音不满地叫,叫了半天也没人理它。lune非常生气,抬起爪子拍了门板一把。门里像是回应它一样,突然传来一声极细的呜咽,是姜恬的声音。紧接着是魏醇的沙哑的闷哼。lune炸毛了。它不是很理解,为啥里面的人不说人话了。事后姜恬被洗干净包裹进松软的夏被里,魏醇揽着她,语气认真:“姜恬恬,我今天听说一件事儿啊。”毕竟是第一次,姜恬被折腾得够呛,趴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声音也懒洋洋:“嗯?什么事儿?”魏醇吻了吻她的嘴角:“你还想跟别人姓?”“怎么了?孟恬没有姜恬好听?”姜恬依旧是懒洋洋的,她觉得叫什么都一样。“跟着我就够了,孟芳是孤单疯了,想要拐走我女朋友陪她养老可没门,”魏醇笑着揉了揉姜恬的头发,把她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往后顺了顺,“别听干妈忽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姓魏最好听。”“什么意思?”姜恬扭头看向他,有点不解,“怎么姓魏,你要给我当爸爸?”“咳!”魏醇偏过头咳了一声,“想什么呢!结了婚以后可以随夫姓啊,今儿光顾着整理那个破花园了,还没问呢,今天想不想嫁我?”从上次在ob魏醇提过一次结婚之后,他每天都问,但姜恬每天都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直接否定。所以今天魏醇也没报什么希望。他觉得小姑娘想哪天嫁他都行,她开心就行。今天也就是做完亲密的运动不想早早放她睡觉,想要抱着她跟她聊几句,随便问了一声。没想到姜恬睡眼朦胧,歪着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声嘀咕:“今天你问得太晚了,要领证也得明天了吧。”魏醇一怔,不敢相信地看向姜恬,却看见姜恬疑惑地睁开眼:“明天好像是星期六,周末民政局开门吗?”作者有话要说:魏醇:幸福来得太突然。第56章 1.2ml爱对于结婚的事儿孟芳曾经跟姜恬聊过,孟女士完全不顾先来后到,也忘了魏醇这个干儿子才是跟她认识更久的,偏心得非常明显:“恬恬,等那个臭小子求婚啊,没有大阵仗没有钻戒没有一堆告白那都是不能答应的,知道吗!”“男人呐,就得吊着他才忽远忽近的,他才知道珍惜你!”当时姜恬乖乖点了点头,但她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如果是嫁给魏醇的话,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她也还是想答应他。那天在ob第一次被魏醇问要不要跟他领证的时候,姜恬其实就想要回答:要。但她没有。顾虑不是源于魏醇,而是源于她自己。她的生长环境里太缺少爱了。在法国时有一位顾客是心理医生,那位心理医生曾经告诉姜恬:“父母的婚恋关系确实会影响孩子的爱情观。”有些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不是所有人一出生就懂得什么是爱的,人们在爱与被爱中不断学习不断成长。最后有些人能够变成值得爱懂得爱的人,但有些人不能,甚至还会有人只会索取爱而不付出爱,跟这样的人谈爱情是最累的。姜恬很怕自己是不会付出只会索取的人。所以每天早晨魏醇笑着问她“今天要不要嫁我”的时候,姜恬回答的“不要”既不是为了吊着魏醇,也不是嫌魏醇没有准备声势浩大的求婚,而是她自己没准备好。她一直在偷偷跟法国的心理医生联系,甚至联系了江樾纸条里提到的那位心理医生。那位心理医生是个经常戴着各种大檐帽子的法国女人,她很优雅也很温柔。她告诉姜恬:“你不用担心,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些出生在糟糕原生家庭的人甚至会变得更好。拿父亲有家暴的家庭举例,有些孩子在看见母亲承受家暴后,潜移默化地把动手当作解决问题的方式,而有些孩子在长大后对家暴深恶痛绝,甚至加倍对自己妻子宠爱。”法语的发音都很柔润,心理医生的话像是安抚剂,她说:“人心是神奇的,向善向光,就能把那些不好的驱散,小姑娘,你找到你的光了吗?”姜恬在听完这段话后整个人都放松了。魏醇就是她的光,她早就找到了。哪怕她生长在缺少爱的不健康环境,也还是能够生长出很多很多爱给魏醇。心理压力放下之后,姜恬就憋不住了,魏醇一问,她就给答应了。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晚上答应。也不该在床上答应!男人的精力真是无穷无尽,魏醇大概太兴奋了,再小心翼翼想要温柔也还是发了点狠的,最后姜恬直接哭了,眼眶通红,把魏醇吓了一跳,僵着身子吻她,声音又哑又沉,隐忍着情.欲:“怎么了宝贝儿?不舒服?”“……你轻点!”姜恬带着哭腔垂了魏醇一下。动作确实是放轻了,时间也还是好久,最后这个痞子还要在她耳边不正经:“姜恬恬,你也不是不会脸红,抱你去照镜子吗?你现在耳朵都是红的。”这么一折腾第二天姜恬不起床了,连早饭都是在床上让魏醇伺候着吃的。临近中午时有人来送快递,是一个来自法国的国际邮件。魏醇接了快递,回到卧室问姜恬:“什么东西,法国寄来的?”姜恬还缩在被子里,听见声音才坐起来,拉着魏醇的手,小心地说:“哥哥,这个是江樾哥的病例。”魏醇一愣:“你从哪拿到的?”“江樾哥的心理医生给我的,我用了你的身份证复印件证明我不是坏人,心理医生就给我了。”姜恬把自己咨询心理医生的那部分过程摘掉,直接跟魏醇这样说。魏醇攥着江樾的病例沉默了几秒,俯身去吻姜恬。姜恬还以为魏醇因为自己找来了江樾的病例感动地用接吻回报,她仰着脸回应了几下,突然觉得不对,这个吻来得太汹汹了。姜恬眼睛一瞪,推开魏醇:“我不做!”“瞧你吓得这个怂样儿。”魏醇把人揽进怀里,笑得停不下来,“没说要做,别紧张。”姜恬耳侧贴着魏醇的胸膛,这个痞子还在笑话她,胸腔都是闷笑的震动。“我那么厉害吗?”魏醇痞里痞气地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人问得是什么羞于启齿的问题!姜恬用拳头打他:“流氓!”没想到魏醇突然凑在姜恬耳边,吊儿郎当的气质不见了,声音温柔又认真,他说:“宝贝儿,有什么想不通的不用去问心理医生,问我也是一样的,跟着我你什么都会有。”姜恬没想到她只字不提魏醇也能察觉到。她愣了愣,眼眶温热,环住魏醇的脖子问:“哥哥,我能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吗?”“你能,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魏醇温柔地轻抚她的后脑勺,“我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一辈子宠你爱你,别人有的你也都会有。魏醇闭着眼,虔诚地吻向姜恬。-魏家,魏醇的母亲江露和父亲魏世诚坐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江樾的病例。江露哭了有一会儿了,魏世诚也一直抽烟。客厅里的气愤很压抑,反倒是魏醇安静地坐在一旁,神情淡淡。一个小时后,江露整理好情绪,看向魏醇:“你到底干什么来了。”对于魏醇这个小儿子江露和魏世诚始终没看懂过,魏醇从小就淘,跟大儿子江樾完全不是一种性子。江樾像是贴心小棉袄,魏醇的叛逆期就像是一出生就在,从来没跟他们聊过一次体己话,惹了事挨打也咬着牙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