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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香》TXT全集下载_16(1 / 1)

经理看着老板胳膊上的血,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姑娘,脑补了一出强取豪夺的大戏。他学着老板的动作,轻拿轻放地把药箱放在门口,然后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姜恬20岁,这20年来见多了姜家人虚伪的情感,她对感情的迷茫是真的,对爱情的质疑也是真的。前些天给老师打电话,老师在电话里说,“等你遇见那个人,你就不会觉得迷茫了,会想要一头扎进去的。”当时姜恬只觉得老师这句话是安慰,并没有当真。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哪怕知道自己看上了房东,也觉得自己是那种在一段感情里可以随时抽身的渣女。结果,渣女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看见房东从铁栏上掉下来时的那种心脏骤停的感觉,像是让人狠狠捅了一刀。她就是在那一刻发现的,她不能失去房东。那些喜欢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浅浅,早就深深在心里扎根了。是,遇见那个人,就不会迷茫了,想要一头扎进去。不知道谈恋爱是不是世人期待的那样,还是像姜家人的虚与委蛇,也或者结局很惨,就像她的生母和名义上的父亲。但她还是想要试试。房东把她放在办公桌上,拄着桌面弓着背看向她,勾起嘴角:“哭什么,这么心疼我?”姜恬觉得自己忍了一路眼泪突然就忍不住了。脑海里房东从楼上掉下来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重播,比他闭上眼慢慢靠近时那种画面还折磨人,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失去他了似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房东托着她的脸,用拇指抹掉她的眼泪,轻声叹息:“别哭了,哭得我心慌,我这么不没事儿么。”没事儿?姜恬淌着眼泪幽怨地看了眼房东胳膊上的伤口,眼睛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儿?房东哄她:“乖,不哭了,都是小伤,上学时候打架都比这严重多了,我都不用包扎,一会儿它就自愈了。”姜恬一直不说话,眼泪越流越快,越流越热,魏醇觉得她眼泪的温度顺着指尖烫到他心里去了。“吃橘子吗?喝不喝水?”魏醇从小也没哄过姑娘,现在说什么人姜恬都不吭声,他也有点慌,“你看着屋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喜欢什么都拿走。”姜恬就这么流着眼泪看着他,浅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夜里山雨欲来时的明月,美得不像话。也让人想犯罪。魏醇舔了下嘴角,两只拇指推着姜恬嘴角向上,给她做了个笑脸:“姜恬恬,来,笑一个。”“啧,”魏醇勾起一个痞笑,“给你个忠告,别哭了,再哭我就亲你了,听懂了么?”这招管用。姜恬不哭了,也终于说话了,本来就嗓音就性感,哭得带着点哑。她说:“你又不是没亲过。”魏醇眸色一深,直接扶着人后脑勺吻了过去。比想象中软,也比想象中甜。魏醇也跟着哑了嗓子,看向姜恬闭着眼颤抖着的睫毛,哑声说:“乖,张嘴。”第40章 金甘露姜恬坐在ob办公室的老板椅里,打量着办公室里的陈设,能看出来这里原来两张办公桌,现在另一张闲置了,堆了一些文件夹,上面还放了个漂亮的木制地球仪。房门响了一声,房东端着一盘水果进来,盘子放在桌上,一把把姜恬抱起来放在腿上,自己坐进老板椅里。姜恬没拒绝这个拥抱,坐在房东腿上:“你体力不错。”又是救孩子又是抱我的,还没累?房东扬眉看上去憋回去了一句什么话,低声笑了一下才开口:“小时候想当特种兵,从10岁就开始锻炼了,单手俯卧撑我做100个都是轻松。”姜恬脑海里突然就闪现出房东吻她时的样子,他的吻专注而认真,嘴上动作温柔得不像他,只是轻轻舔舐和吮吸,手臂却暴漏了他的本性,紧紧箍着她的腰,像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这么一想,好像有点涩情!姜恬指尖一蜷,转开脸,用东张西望来掩饰自己的心慌。房东剥开一个橘子,笑着问:“看上什么了?拿走。”姜恬坐在他腿上,没说话。她想,看上你了,也能拿走吗?他刚才吻我吻得那么认真,是喜欢我的意思吧?唇齿间还留着心悸的触感,姜恬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她没好意思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含蓄地开口:“你……刚才吻我,是什么意思?”房东把剥好的橘子皮塞进她手里,又塞了一瓣橘子进她嘴里,笑得有点死不正经。确实不正经,因为他一开口,姜恬差点气死。房东像是思考了片刻,才笑着开口:“啊,那可以告诉你了。”姜恬:“?”“在街上不是说了么,”他轻笑着,点着姜恬的鼻尖,指尖上带着橘子的清香,“给你看手相那会儿不是说了,亲我一下就告诉你,你桃花运在哪儿。”姜恬问的时候是紧张的。房东要是说喜欢,她会紧张着开心。房东要是说吻着玩,她会紧张着打死他。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她气得橘子都不嚼了,鼓着腮瞪他。“……怎么那么可爱,”房东笑出声,突然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姜恬,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特可爱?”姜恬没等到想要的答案,仍然瞪着他。“吻你不就是喜欢你,这个还要问?”房□□然开口。姜恬愣了。“我喜欢你,喜欢姜恬,特别喜欢,”房东笑得开怀,“非得这么说你才能反应过来?”说完,他举起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心,“我不是早就说过么,喜欢你。”是上次在ob?跟苏晚舟一起比心那次?那次他说的喜欢就已经不是开玩笑了吗?姜恬把橘子咽下去,嘴角忽然上扬。橘子果然是吉祥的果子!不对,重新来。姜恬甩甩头,心花怒放。房东果然是喜欢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房东笑着问,“我有什么都给你,会照顾你也会让你开心,除了我哥的事情需要占我一点精力搞清楚,剩下的时间都给你。”“你哥?”姜恬偏过头看着房东,有点茫然。“我哥就是江樾,一会儿再给你讲他,先说说你,”房东把她跑偏的思维带了回来,继续说,“也不用怕爱情容易变质什么的,在我这儿你就是我的宝贝,就是有一点我不能妥协……”房东顿了顿,姜恬看见房东悠地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跟我谈恋爱要谈就奔着一辈子去,别想着分手,我不可能会同意,怎么样?能接受吗?”姜恬装渣女装了好多年,第一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跟自己告白,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鼻子一酸,又有点想哭。见她没说话,房东皱了皱眉,有点紧张似的舔了下嘴唇。他思量片刻,做出妥协:“不能接受?那......要不这样,你要是哪天喜欢上别人了,带过来我看看,瞅瞅那小子哪儿比我强,要真是、真是比我还能让你开心,那也行,我不拦着你,但我觉得不会有这样的人。”最后一句他是放低声音说出来的,有点像暗自嘀咕。这个说这不能妥协的人,已经在妥协了。姜恬鼻子更酸了,一眨眼,眼泪就砸出来一滴。房东彻底慌了:“怎么又哭,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不喜欢我?行行行,乖不哭,你想怎么样都行,不愿意也没事儿不强迫你,别哭。”可能是姜恬眼泪砸得太大滴,房东一咬牙:“你想怎么样都行,你想当渣女我给你当鸭,行不?只要你不哭,怎么都行。”“想……”姜恬带着浓重的鼻音,吸了吸鼻子,“我想跟你在一起。”“什......”房东愣了两秒,骤然松了一口气,肩膀一塌,语气上扬,“吓死我了姜恬恬!”房东看着是真的开心,眼里的笑意挡都挡不住,把姜恬抱起来,在办公室里转了个圈,姜恬吓了一跳:“别,你胳膊有伤!”-姜恬坐在办公桌上,怀里抱着医药箱,用一根棉签沾着酒精轻轻擦着房东伤口旁边的血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受伤了还不注意点。”房东靠在老板椅里,敞着腿,扬了下眉梢,调侃着:“呦,刚上任就开始管人了?”姜恬手里的棉签重重戳了他一下,房东还在笑:“哦,现在开始谋杀亲夫了。”说不过他,姜恬索性换了个话题:“江樾是你的……亲哥哥?”“嗯,亲哥,”房东帮她把用过的棉签丢掉,慢慢开口,“江樾性格好,跟没脾气似的,其实家里他才是最受宠的那个,明明可以横着走,非要那么温润。”魏家生江樾的时候是早产,母体内天数不足,生出来就体弱多病,魏醇的爸妈都很珍惜江樾,江樾在魏家属于捧手心里怕碰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肝宝贝。五台山上的大师说江樾命里缺水缺木,并说孩子随母姓更好,魏父和魏母居然就同意了,让他随母姓江,取名江樾。魏醇家里其实是没想要二胎的,担心二胎分走江樾的宠爱,初有魏醇时准备打掉他。但江樾那时候已经像个小大人了,有自己想法,他说:“妈妈,我想要个小弟弟,小妹妹也行。”就是这句话让魏家父母觉得小江樾肯定是孤单,下定决心生了魏醇,起了个温柔的“醇”字,希望他能陪伴江樾。魏家江樾最受宠,但江樾最宠魏醇,魏醇会说话时第一个叫出来的字居然是:“哥,哥哥。”“我妈接受不了他的死,他们觉得我没照顾好我哥,”房东扯起嘴角笑了笑,“也觉得是我带坏了我哥,甚至觉得我为了分走我哥的爱谋杀了他,可是我…我真的真的很爱江樾,我也常常希望他的死只是一场噩梦。”姜恬握紧了房东慢慢变凉的指尖,突然开口:“我见过他。”“嗯?”房东不解地抬眸。“我18岁那年回法国的航班上,见过他,”姜恬说,“他的确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房东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飞机上那个是你啊?”他笑得开怀,笑声回荡在屋子里,半晌才说:“江樾跟我说过,说他在飞机上遇见一个姑娘,我还以为他看上人家了,结果他说那姑娘看着跟我合适,这么一看,我哥眼光还是好的,一眼就把弟媳给看出来了。”姜恬有点意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不好意思:“谁说要嫁给你了。”“现在不答应没事儿,以后我求婚记得答应。”房东笑着凑到她耳边,蛊惑道,“要星星要月亮都给你。”姜恬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在姜家,无论她做得多好,无论她多懂事多听话,那些她想要的也不会是她的。在老师那儿,只有她做到老师的要求,才会有一点夸奖。在公司里,她可以跟路易斯谈条件,但前提是她有谈条件的实力。总是要付出努力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人,她可以不用付出就得到什么,甚至是“要星星要月亮都给你”这样的纵容。姜恬看着房东那双深邃的眸子,轻声问:“需要我做什么呢?”房东笑了笑:“喜欢我,爱我。”只是这样就好了吗?姜恬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那我想要星星。”“行啊,”房东懒洋洋,指尖往果盘上一勾,拿起水果刀。不是说我要什么都行吗!怎么我才要了个星星,就要杀我灭口?看姜恬震惊地瞪大眼睛,房东笑了。他从果盘里拿过杨桃慢慢切开,又拿了苹果和木瓜,切得慢条斯理,口中的话也托着长长的尾调,把这个上午时光渲染得慵懒又迷人。他说:“要得这么简单,杨桃味、苹果味、木瓜味,三个味道的星星随便你选,你要不喜欢,橘子皮味的我也能给你做出来,就是只能看不能吃。”杨桃被他切成薄薄的片,一片一片绿色的星星躺在盘子里。苹果和木瓜是横着切的,苹果核和木瓜中间的空隙横着切开居然是星星的形状。一盘子星星散发着果香。姜恬捏起一片木瓜,透过星星形的镂空果心去看周围,连房东的笑颜都变成了星星的轮廓。平凡又日常的事物在他手里真的能变成星星。好神奇。房东用指腹轻轻托过她的下巴,吻上来,辗转地摩挲着她的唇,炙热的呼吸跟她的交汇混合,分开时,他目光炯炯,笑着,拉过她的手按在他胸口的位置:“要我的心吗?”姜恬感受着她手掌下强有力的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刚张了嘴想要回答,被敲门声打断了。“叩叩叩——”房东眉梢一扬:“进来。”推开门的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姜恬见过他,上次就是他把喝多了的房东送回别墅的。看起来这人应该是房东极信任的人,他一露面,房东就指了指他:“楚聿,扣工资。”楚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扣呗,经理说你带了个女孩回来,我本来就想看一眼,你都扣我工资了,我就多八卦一会儿得了,不能白扣啊。”这个叫楚聿的人可能是跟房东接触久了,说话的腔调居然跟房东有些相像。“嗨,嫂子,又见面了,我叫楚聿,你还记得我不?”楚聿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上次你拿法棍面包指着我可把我吓坏了,请了好几天病假呢。”房东像是被他气笑了:“请的是病假?我怎么看你在越南泡白泥浴玩得很开心啊?”“哎!那不是去压惊的么。”楚聿捞了一块水果就要往嘴里塞。姜恬其实不是小气的人,但自己的星星眼看就要进别人嘴里了,她第一次产生了点小女生的情绪,无意识地撅了一下嘴。她这个撅嘴的动作像是某种机关的开关,下一秒房东就抬起腿给了楚聿一脚。楚聿“嘤”了一声,一脸不敢置信:“干啥啊哥,我就吃你一片杨桃,你至于吗?咋还踢人呢?”“那是她的星星。”房东言简意赅。楚聿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点腹黑的劲儿。楚聿叼着那片挨踢换来的杨桃,眼珠子一转,憋着坏突然开口:“啊!对了哥,你丈母娘在楼下呢,说你要来了她有话跟你说~”丈母娘?!姜恬想都没想,抬起腿给了房东一脚。作者有话要说:魏醇:楚聿你死了。楚聿:略略路~第41章 百香果无辜被姜恬踢了一脚的房东把楚聿按在沙发里暴揍了一顿。听完他的解释姜恬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抱着医药箱坐在老板椅里。房东搂着楚聿脖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楚聿突然扭头,面色诡异地看了姜恬一眼。办公室里只剩下楚聿和姜恬。楚聿满脸的八卦都快溢出来了,挺大个男人,看上去有种心智不全的样子,跟姜家那群自认深沉实际上表里不一的人完全相反。房东一走,姜恬不受情绪牵绊,又恢复到了天才调香师的常态。她把果盘推过去,淡笑着:“吃水果吗?”其实房东的刀工并不怎么样,一看就是不下厨的人,每一块水果的厚薄都不一样,还有半边薄半边厚的。楚聿颇为防备:“二哥说了,不能透露他的身份!”搞得这么神秘。姜恬有点好笑,难不成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是个黑道大佬?但不可否认的是,姜恬颇为享受这种神秘的过程。可能是18岁遇见魏醇的后遗症。导致她在后面的生活里,对有神秘色彩的人和事都更加感兴趣。所以房东不说,她也不急着问。楚聿没抵挡住水果的诱惑,挑了一块切得丑了吧唧、边缘有些氧化泛红的苹果放进嘴里,八卦兮兮地问:“嫂子你跟醇……咳,跟我二哥在一起多久了?”除了上学时期中二病那会儿,楚聿很久没叫过魏醇二哥了,一直都是叫醇哥的。但刚刚魏醇又吩咐了,不让透露他的名字,楚聿差点把舌尖咬下来,才堪堪刹住嘴。“挺久了,”姜恬没留意到楚聿的口误,从包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想了想,“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吧。”“咳!”楚聿被苹果呛得差点把肺咳出来。差点变成果核卡死的白雪公主。楚聿本来以为两人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魏醇才会陷得这么深。结果这才两个小时……合着今天才在一起?那上次醇哥喝多了送回去时,醇哥盯着人家看什么?醇哥的盖世英雄是拎着法棍面包带着加菲猫出现的,这点让楚聿颇为诧异。他这才仔细去看姜恬:这姑娘长得过于好看,生了双浅琥珀色的虹膜,眼底却带着天真的光。这确实有点要命,他醇哥栽得不亏。楚聿在心里评价:明艳配嚣张,天真配深情,还挺绝配。楚聿挠了挠头,收了一脸嬉皮笑脸的神色,认认真真跟姜恬说:“嫂子,你跟二哥在一起,一定好好的,我二哥看着可狂可傲的一个人了,其实心特别软,以前江樾哥在的时候他就只听江樾哥的,现在江樾哥……”楚聿染了点愁绪,像个操心的老妈子:“唉,二哥好不容易不消沉了,我可真怕他再遇到点什么事儿一蹶不振。”“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姜恬存了点打探的心思,试探着问。她是想要听听关于房东往事的。“初中那会儿认识的吧,我不是帝都本地的,家里在帝都市做生意才过来的,上学时候怂,就知道傻学习,总挨欺负,”楚聿笑了笑,有点腼腆,真的开始讲述起来,“有一次班里丢了钱,有同学说是我偷的,其实我没有,我偷钱干嘛啊,我家也不是没钱,几个男生就把我堵在小路上要揍我,二哥为了帮我跟他们打了一架。”那会儿楚聿15岁,上初二,跟魏醇同班,魏醇成绩挺好,楚聿能看出来班里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怕魏醇的意思,被冤枉偷钱之后楚聿找到了魏醇,希望他帮自己解释解释。魏醇那天吊儿郎当地靠在走廊边,摘掉一只耳机,听完嘴角一扬:“真没偷?”楚聿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爸说了,偷是无能的行为,男子汉小时候缺钱跟家里要,长大了缺钱靠自己赚,绝对不能偷盗不能抢,不然跟要饭的也没什么区别。”魏醇当时没说什么,淡淡笑了笑。楚聿当时觉得,完了,人魏醇肯定不乐意帮他。当天晚上楚聿被7个男生堵在学校外面的老街里,几个男生手里拿着圆规的、拿着椅子腿的,一看就不是附中的人,像社会流氓,可楚聿吓死了。其中一个男生说:“听说你家有钱啊,有钱还偷钱?我弟丢了两千,加上压惊费,一共三千还回来这事儿算完,不见红。”楚聿紧紧靠着墙,腿肚子直哆嗦:“哥哥们钱不是我偷的,真的,我发誓。”“真傻还是假傻啊?”一群人哄笑起来,男生啐了一口吐沫,“我说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你也得给拿三千,没听懂?”楚聿这才明白,这群人根本不是丢钱了,是想讹他。钱不给吧,看着他们手里的圆规椅子腿楚聿都害怕。给了呢?又觉得实在是窝囊。而且就怕这群人贪心不足,给了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四次。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呢,突然听见一声懒散的轻笑,一个男声笑着说:“吃相真难看啊。”楚聿跟那几个堵着他的混混一起看过去,看见魏醇骑了一辆亮橘色的自行车,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车把上:“我当什么事儿呢都堵在这儿,原来是小混混活不起了,在这儿要饭呢?”魏醇校服拉链敞着,嘴边随意叼了一支抽到一半的烟,看着比小混混们还痞。“楚聿,你爸那话怎么说来着?再说一遍。”魏醇还是那副懒洋洋地调子,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楚聿小声逼逼:“绝对不能偷盗不能抢,不然跟、跟要饭的也没什么区别......”他才刚开口,那群混混里已经有人被魏醇那种态度给激怒了,混混们骂着各种难听的话一拥而上,魏醇速度更快,直接一自行车砸过去,跟人开干。楚聿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打架这么凶的,好几个人拿着圆规什么的也没伤到他。他愣了一会儿,突然听见魏醇喊了一嗓子:“跑啊傻逼。”魏醇转身警告他时,肩膀被一个混混用圆规扎了一下,魏醇眉梢一扬,冷笑着回头去看那人,那个混混手里的圆规还带着点血。楚聿当时血直往脑子里冲,魏醇是为了救他才来的,他不能跑!跑个屁,一起上得了!这一架打得凶,后来又有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人加了进来,好像是友军,不一会儿路口有警笛响起,小混混们一下子散了。魏醇反应最快,拉着楚聿还有那个穿校服的高中男生一起跑进小胡同,七拐八拐,最后三个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楚聿笑容里带着类似怀念的语气:“我第一次见二哥这样的,打架时候凶得不行,往人脸上轮拳头的时候眼神巨他妈冷,可狠了,结果江樾哥温温柔柔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打架,二哥就怂了,乖乖往那儿一站,摸着鼻尖说,助人为乐。”姜恬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关于房东的往事,又觉得毫无违和。很像是房东能做出来的事。“江樾哥也是个奇葩,打架虽然没有二哥凶,也挺猛的,结果一下战场,带上眼镜,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那温润的,一看就是学霸。”楚聿从回忆里抬起头来,忍不住又去嘱咐姜恬,“嫂子,你要是跟我二哥在一起,一定要对他好啊。”姜恬郑重点头。她见多了姜家人的虚伪,一直觉得所有感情的维系都应该是各取所需由关系利弊金钱权利价值所维系,让人恶心,让人厌倦。但今天她好像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个世界阳光明媚,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只有简简单单的,友情,亲情,或者爱。楚聿还在讲述他们上学时候做过的中二事情,有帮跛脚的老奶奶推早餐车,也有逃课出去上网打游戏。他眼里闪着崇拜:“我二哥是我上学时候最崇拜的人了,我就想变得跟他一样,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姜恬去捏水果的指尖一顿。因为崇拜因为向往,所以有时候楚聿某个字眼的语调会跟房东有点像。那房东跟魏醇某些气质的相像,会不会……姜恬愣了愣。房东会不会跟魏醇认识?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房东进来看了眼楚聿,笑着问姜恬:“这傻子没欺负你吧?”“天地良心啊哥,我欺负嫂子干什么!”楚聿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刚才操心的老妈子不是他,他举起手发誓,“长嫂如母,我嫂子就是我亲妈,我能欺负我妈吗?绝对不能啊!”房东笑了笑,征求姜恬的意见:“我干妈想见见你,你想不想下去都行,随你开心。”姜恬还记得上次,她当着人家干妈的面放话说房东是自己屋里找的陪酒少爷。想想就尴尬。但她又很喜欢这种融入房东的社交圈融入他的生活的感觉。“走吧。”姜恬干脆地说。毕竟是长辈,姜恬还是有点紧张,见了面乖乖巧巧叫了声:“孟姨。”谁知道房东的干妈非常和蔼且活跃,见了面拉着姜恬直接开口:“这就是我亲闺女吗?快过来我瞅瞅,哎呦长得真好看,这大眼睛水灵灵的,像我生的。”房东笑着调侃:“孟姨,你眼睛可不是姜恬这个颜色,双眼皮不也是前年才割的么。”“要你管!臭小子!”孟姨一瞪眼,“我们是基因突变行不行?”下来之前姜恬听房东大概讲了孟姨的故事,也知道她失去过一对双胞胎至今不能生育,姜恬看着孟芳也觉得亲切,孟芳就是那种姜恬曾经非常向往的和蔼又可爱的女性长辈。姜恬也不是扭捏的人,干脆跟着房东一起叫了她一声“干妈”。这一声“干妈”可把孟芳高兴坏了,喜气洋洋手舞足蹈,当场摘下手腕上的钻石链子,拉过姜恬:“恬恬,我今天出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手链昨儿刚买的,就戴了一天,给你当见面礼,你别嫌弃。”姜恬不好意思收。房东替她接过来:“干什么啊孟姨,我这个男朋友还什么都没送呢,你就开始送钻石了?显得我多小气,我先替她收着吧,回头等我送了贵重的再给她,免得我这男友□□妈比下去。”趁着房东上厕所,孟芳拉住姜恬的手,下巴指了指他离开的方向:“那个臭小子之前特别消沉,我有时候都会担心他像江樾一样,你来了很好,他是个好孩子,会对你好的。”回家时是没喝酒的楚聿把姜恬和房东送回去的。房东明明没喝几口酒,走到玄关却像是突然醉了,脚步悬浮,晃悠了两下,胳膊往姜恬肩膀上一搭,呼出一口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他说:“姜恬恬,问你个事儿。”姜恬偏过头,看见他嘴唇殷红,一开一合:“你是跟着我去楼上睡?还是我陪你在楼下睡?”在ob姜恬只喝了半杯野格,本来头脑特别清醒,被他两个问句问得整个人都不知道看哪。好像灯光前扑扇着翅膀的小飞虫把这个场景扇动得有些不稳,繁星乱转,明月摇曳。“不正经。”姜恬偏过头嘟囔了一句,掩饰着悸动。“骂早了。”房东轻笑着说。第42章 洋牡丹楼上还要上个楼梯,不如就在楼下算了。姜恬扶着说醉就醉的房东,吃力地往自己卧室走。走着走着,姜恬费劲地转过头,满眼狐疑,还真瞧见房东半阖着眼,醉意朦胧。真不是装的?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她第一次见房东喝多,也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不过那时候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喜欢上什么人,而且喜欢到连人家名字都可以不问。姜恬胡思乱想着,她是留意了脚下晃来晃去的lune,房东却不小心绊在lune身上,柿饼脸不满地“喵”了一声,房东失重,姜恬不堪他的重量跟他一同倒进了自己的大床。连这个场景都似曾相识!早晨出来时走得急,被子也没叠好,只是松松垮垮地铺在床上,两人摔进被子里,又被松软的床垫弹起又落下,房东自始至终一直紧紧揽着姜恬,手上传递着他灼人的体温。姜恬挣扎着准备起来给他倒杯水,听见他闭着眼睛,轻声说:“接个吻吗?”“不正经!”姜恬毕竟是个姑娘,尤其是在面对房东时经常会脸皮薄。她想都没想,抬手打了房东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声音还挺清脆,“啪”地一声,房东冷白的皮肤上缓缓映出一个粉红色的手印。姜恬顿时有点心虚,但房东没躲也没睁眼,像是喝多了已经进入沉沉的睡眠。卧室里没开灯,窗外的皎月洒了些清亮的月光进来,姜恬跪坐在房东身旁,看着他的侧脸。这就是她的男朋友了,姜恬想。房东没有像上次醉酒一样紧紧蹙眉,他的眉心舒展,嘴角上挑,睫毛垂在下眼睑上,看上去很安静也很乖,最重要的是,心情看着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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