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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迭香》TXT全集下载_10(1 / 1)

说完她扭过头,后知后觉地闪出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在ob上班?你一个住着卜荫区别墅的人,怎么就出来陪酒了?”“赚钱快啊。”魏醇笑着逗她,“总有些顾客出手阔绰嘛。”姜恬快被他气死了。出手阔绰!所以摸一下肩膀都行?“那我出手也阔绰,摸你一下也行吗!”她大概被气得糊涂了,什么话都往外蹦,说完自己先尴尬了。走在她身后的魏醇还悠哉地笑着:“行啊,你又不是没摸过,要不给你打个折?”姜恬不吭声了,拉着人大步流星走到楼上,挺暴力的,一脚踹开了vip包间的门。嘶。ob的老板——魏醇在她身后倒吸一口气,心想,这门挺贵呢客人。进了包间魏醇笑不出来,弯着的嘴角略略抿平,因为他看见了包间里迎上来的一个男人。姜恬踹门的时候松开了魏醇,走廊里亮着的都是微光壁灯,里面的男人没看见魏醇,满眼都是姜恬,举着个写了“帅”字的大扇子就凑过去了。手搭着姜恬肩膀:“恬妹怎么了?看看这一脸冰美人似的,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去。”“苏晚舟,叫经理的铃是哪个来着?”姜恬目光在墙上的按钮上扫了一圈,拍掉苏晚舟的手,问。苏晚舟。哦,那个临死拔掉氧气罐也要吻她的人。前天早晨,姜恬说的那句“听说男孩子十几岁就会的”。也是听这个苏晚舟说?魏醇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包间上的房号,“aaa”。看来经理说的常年包vip房的苏少爷就是眼前这位了。长得还行,啧,凑合能看。桃花眼,一看就花心。五官太柔,小白脸似的。魏醇打量完,靠着门,打了个响指,指了指姜恬右侧墙上的一排按钮:“左数第二个。”vip是可以直接呼叫经理的,也不知道这姑娘要叫经理干什么。苏晚舟听见说话声才看见魏醇,两个男人对视,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敌意。“这谁啊?”苏晚舟扇着扇子,一脸不爽。姜恬拉着魏醇把他推到里面沙发上坐下,才给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是我朋友苏晚舟,这是我房东,我解决点事,你俩先随便聊两句。”她没注意到身后的两个男人脸上摆着同款表情——“聊个屁我跟他没有可聊的“。ob里很少有需要找到经理的事情,又是仨a包间呼的铃,经理很快就上来了,态度特别好,还给姜恬带了一杯草莓软饮,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跟姜恬沟通。姜恬指着身后:“这个少爷今晚跟我们屋了,费用算我的,有客人不同意我加倍也行。”经理愣了愣,顺着姜恬身后看去,一眼看见自家老板敞着腿靠在沙发里。经理懵了,瞳孔剧烈颤抖着,脸上的笑差点绷不住。可怜的经理无声地看向他们头儿,透露出“您什么时候当陪酒少爷去了啊我的老板,我这……”的生无可恋。魏醇懒洋洋地冲着经理递了个眼神,经理会意,松了口气。有老板授意,经理叭叭的可会说了:“姜小姐放心,顾客就是上帝,您是上帝中的上帝。”“我们服务的宗旨就是让您永远满意。”“今天不管是谁,都别想跟你抢我们咳,我们…我们家少爷!”苏晚舟看着这个横空出世的“姜恬的新朋友”,极度不爽,并且面露狐疑,翘着二郎腿打量魏醇:“你是陪酒少爷?不像啊。”魏醇笑了笑没说话。苏晚舟用下巴指了指姜恬的方向,用一种跟姜恬极其熟稔的语气开口:“哎,你别觉得恬妹替你说话就是对你有好感啊,我们恬妹就是这么够意思,不是对你,对谁都这样,连对乞丐都像春天般温暖!哪怕她说喜欢你,那也是兄弟情,知道吗?”魏醇掀起眼皮看向苏晚舟,依旧没说话。“不信?”苏晚舟收起扇子,冷笑,“给你看看你就知道死心了。”“恬妹。”苏晚舟突然叫了姜恬一声,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心,贱贱地说,“宣你哦。”姜恬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扫了苏晚舟一眼,然后也跟他比了个心,像是家长受不了熊孩子折磨的那种敷衍,应付道:“宣你宣你。”魏醇眸光微动,突然开口:“姜恬。”姜恬“唰”地扭过头,看向他,手里拿着那杯软饮,跟经理说了句“稍等”就过来了,温声细语问他:“怎么了?你喝吗?”魏醇弯起嘴角,接过杯子,学着苏晚舟的样子举起拇指和食指,痞里痞气:“喜欢你。”姜恬愣了,整个人扑腾了两下,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几步,踉跄着又绊在桌腿上。堪堪站稳后才小声开口:“你……你别跟苏晚舟学,他这人一向不正经。”魏醇看向苏晚舟,笑得愉快:“好的,我不跟他学。”作者有话要说:苏晚舟:艹(一种植物。)第25章 天竺葵苏晚舟第一次见到姜恬是7岁还是8岁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天家里阿姨做了他爱吃的鲈鱼,吃饭的时候他挺高兴,正往嘴里大口扒饭,老爸老妈突然聊到了别人家的孩子——姜忬。苏晚舟从小学习就不好,听见姜忬的名字一撇嘴,嘴里的鲈鱼都不香了。没想到老爸老妈这次没提成绩,说什么姜家把女儿接回来了。“那孩子长得特别漂亮,眼睛是浅琥珀色的,像个洋娃娃。”苏晚舟含着满口米饭,听见他老妈说。什么玩意儿?姜忬那个熊样居然有那么漂亮的妹妹?肯定是假的!浅琥珀色眼睛长啥样啊?外国人?苏晚舟从小就淘,连着几天在姜忬家门口蹲点,只看见姜忬他爸妈领着姜忬那小子进进出出,什么洋娃娃妹妹一面也没看见。哪有什么妹妹,不会是姜忬他爸吹牛吧?他爸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拉着脸,像头穿西服的驴。小孩可能都按耐不住好奇心,苏晚舟实在是想见见浅琥珀色的眼睛长啥样,也想知道姜忬家到底有没有洋娃娃一样的妹妹。干脆偷偷跑到姜家院子里,翻墙时候还摔了一下。苏晚舟一瘸一拐,脸上蹭着灰,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窗口看见了姜恬。她穿着一件样式很简单的白色裙子,垂着眼睑正在摆弄一些瓶瓶罐罐,看着挺高级的样子。找到了!苏晚舟可太激动了,他把脸贴在玻璃上,想看看到底她有没有浅琥珀色的眼睛。姜恬可能是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苏晚舟一张被玻璃挤得扁平的脸,愣了几秒,她突然笑了。那天阳光很好,苏晚舟被姜恬这一笑惊艳了几秒,一直到她拉开窗子,苏晚舟才回神,怔怔地说了一句:“你的眼睛像水晶一样漂亮。”后来苏晚舟问过姜恬,为什么她不出去玩,姜恬说姜家人不喜欢见到她,她只能呆在屋子里。苏晚舟更烦姜忬了,嗤笑着diss那位“别人家的孩子”:“姜忬那小子真不爷们儿,肯定是怕你抢他的玩具,他们不跟你玩我跟你玩!”整个夏天苏晚舟都在偷偷往姜恬那儿跑,给她带零食和玩具,也听她讲她的调香老师教她的东西,一起捏橘子皮,一起吃巧克力再嘲笑对方嘴边的巧克力渍像长了胡子。两个孩子过了一个快乐的夏天。后来姜恬要回法国,苏晚舟在夜里偷偷跑去送行,他把自己最喜欢的变形金钢塞进姜恬手里,郑重地说:“姜恬,你到了法国不许忘了我,有多少朋友都不能忘了我。”姜恬递给他一小瓶香香的橘子水,摇了摇头,她说:“苏晚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苏晚舟回过神,当年说他是唯一的朋友的女孩正坐在某不知姓名的男人身边,这个场景让他非常非常非常不爽。好在姜恬还是老样子,没害羞也没局促,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吸了口水烟,吐出水蜜桃味的烟雾,问:“苏晚舟,你不是有话要问我?”苏晚舟瞥了眼她身旁的男人,心说,我还问个屁。-vip包房里都有单独的洗手间,二楼的公用洗手间就有点多余,基本没什么人来。魏醇靠在洗手间拐角的一颗龟背竹盆栽旁,叼着烟。男人更懂男人,他看得出来苏晚舟有话跟姜恬说,也没兴趣搅人家的好事。提出出来抽烟时他觉得自己还挺潇洒的,这会儿看着卫生间的镜子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蹙着眉心的。啧。抽完这支烟就回去吧。他们还想聊多久。苏晚舟是几分钟后出来的,直接往魏醇旁边一戳,也没看他是谁,胳膊肘撞了撞魏醇:“借个火。”魏醇把火递过去,瞥了眼苏晚舟的脸色,轻轻扬眉:“聊完了?”“没法儿聊,说什么都以为我是闹着玩,跟她当兄弟太久她都没把我当异性……”苏晚舟叼着烟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跟谁对话,眼睛一瞪,语气立马变了,“关你什么事儿!”魏醇低低笑了一声。苏晚舟被魏醇笑得更愤怒了,用鼻子呼出白烟:“你笑屁啊,我告诉你,我从小就认识恬妹了,知道她小时候喜欢橘子皮,长大了喜欢迷迭香,喜欢绿色爱装渣女,拿手菜是牛油果金枪鱼三明治!”魏醇点头,毫无波澜。小时候喜欢橘子皮啊,记得了。“我还吃过她亲手做的三明治,亲手做的!特别好吃堪比米其林!”苏晚舟脖子一梗,骄傲地说道。魏醇有点无语。这人幼不幼稚?“姜恬给我做的西红柿火腿面和番茄肥牛做得也不错,挺好吃。”魏醇叼着烟,慢悠悠地说。这会儿魏醇已经忘了自己3秒前还在心里说人家幼稚。苏晚舟一哽,强行挽尊:“你是她房东,占点地理优势得意个屁,跟你说地理优势也没什么用,我们恬妹对你肯定没意思,都是兄弟情,懂吗!”魏醇莞尔,抬手把烟按灭在苏晚舟旁边的花盆里,拍了怕苏晚舟的肩膀,以示安慰。姜恬被两个男人丢在包房里,出来找了一圈,在巨大的龟背竹后面看见了两人的身影,一起喷云吐雾的看着还挺和谐。她刚准备抬脚走过去,就看见房东弯着嘴角拍了拍苏晚舟的肩。姜恬大惊失色,冲过去拉住房东,压低声音问:“你,你不会看上苏晚舟了吧?!”魏醇:“?”-夜色正浓,晚风也没吹散空气里的闷热,魏醇、姜恬和苏晚舟三人一起走出ob,站在门口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愣了愣,突然冲着他们鞠了个90度的躬。魏醇暗暗抬了抬手,工作人员善解人意地退开了。苏晚舟被家里司机接走了,魏醇偏过头问姜恬:“我车停得稍远了点,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一起过去。”“一起吧。”姜恬态度突然变得冷冷淡淡。魏醇暗叫不好,估计是刚才工作人员鞠躬被她看见了,这姑娘可能反应过来他不是什么陪酒少爷了。说来也好笑,魏醇和姜恬认识得不算久,但这姑娘在他无意的玩笑下对他误会颇多。陪酒少爷,失恋的基佬。刚才居然还担心他看上她的男性朋友?这都什么跟什么。魏醇觉得在这么下去可能要被苏晚舟说中了,他看了眼天使街的霓虹,带着姜恬拐进一家小街。就从今天开始吧,一点点把那些所谓的秘密说给她听。小街里不像天使街主街那么喧哗热闹,有几家不错的小吃店。魏醇带着一脸心不在焉的姜恬走到一家土耳其冰淇凌店前,不知道跟人家老板说了什么,里面的土耳其小哥居然同意让他进去了。姜恬不是苏晚舟那个没心机的二傻子,跟经理沟通的时候她就感到隐隐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一直持续到走到ob门口,工作人员那个标准的鞠躬让姜恬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ob这个夜店姜恬常来,从来没有哪个工作人员会给他们鞠躬的。她那点隐隐的不对劲得到了证实。人家估计不是什么陪酒少爷,搞不好去ob的消费次数和金额比苏晚舟都要多。那她跑过去把人拉开的行为……也太尴尬了!姜恬闭了闭眼睛,不大愿意面对这个现实。偏偏赶上这时候房东跟她提车子,她肚子里那点火蹭蹭蹭就蹿上来了。也是,住着卜荫别墅、开着高配panamera的人怎么可能是陪酒少爷!哪个陪酒少爷这么有钱。仔细想想,她是有误会不假,但房东的态度和故意引导也是她会误会的一大因素。死骗子!姜恬这一路都生着闷气,隐隐的还有点委屈。所以现在,房东站到土耳其冰淇淋的柜台里叫她,她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这个狗男人。房东拿起店里的长长金属勺子,拄着冰淇凌台,笑着问:“这位小姐,要什么口味的冰淇凌?”天使街后面这条小街她也是第一次来,不太明白土耳其冰淇凌为什么要用半米多长的勺子来挖,也不知道土耳其冰淇凌被很多人调侃着称为“急死人”冰淇凌的梗。生气还是生气的。就算好奇姜恬也站在原地没动。房东拿着那柄比手臂还长的勺子挖了一块粉色的草莓冰淇凌,又在冰淇淋上扣了个蛋筒,冰淇凌神奇地粘在勺子上。长勺子柄发挥了作用,房东笑盈盈地站在柜台里,把扣好蛋筒的冰淇淋递到姜恬面前。姜恬犹豫了两秒,伸手去拿。她刚一伸手,房东也动了,轻轻转了转手里的长勺子,甜筒位置立刻变了,姜恬抓了个空。她瞪过去,却听见房东说:“抓住了就是你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卷着温热的夜风迎面而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姜恬心尖轻轻剐蹭了一下。房东再次把冰淇凌递到姜恬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姜恬盯着冰淇凌看了两秒,迅速出手,结果还是扑了个空。她呼出一口气,忿忿地想,房东是个屁的陪酒少爷,他可能是马戏团出来的,动作也太灵活了。站在房东身后的土耳其小哥笑着鼓掌,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你好棒,我要失业了。”姜恬越拿不到越不服气,没留意自己已经被房东一点一点缩近的距离引到了柜台前。甚至有一次她都握住了,往下一拽居然只有一个蛋筒。房东什么时候套了两层蛋筒在上面!狡猾!她气得举起空空的蛋筒“咔嚓”咬了一口,嘴硬道:“别给我了我不吃,我就喜欢吃蛋筒。”“不闹了,”房东笑着把冰淇凌递到姜恬手里,“草莓味的可以吗?”姜恬举着甜筒坐进车子的副驾驶位,房东偏头看向她,嘴角弯着:“哎,姜恬恬,我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你这姑娘脾气挺大啊。”姜恬咬了一口冰淇凌,不甘示弱:“谁让你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房东用指尖点了点下巴,态度懒散地给自己辩解:“那还是有的。”姜恬面无表情地看向房东。“在夜店上班?当陪酒少爷?客人是得出手多阔绰才能让你买得起高配保时捷?”她开口时带着点淡淡的草莓奶香,问,“你当鸭吗?”房东笑了:“我们ob做得可是正经生意。”我们ob?姜恬还没反应过来,听见他说:“ob是我开的。”姜恬举着手里的冰淇凌愣了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开的?”“以前背着家里偷着开的,没多声张。”房东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笑了笑,“消气了没?请你吃木屋烧烤吧。”姜恬觉得自己不是个小气的姑娘,也就找经理和把人家从正牌干妈面前拽走这事儿有点尴尬。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多计较。她舔了舔嘴边的冰淇凌渍,大大方方地说:“消气了,不涉及到我们家魏醇的我很少计较的。”“涉及到魏醇呢?”房东.突然问。姜恬“咔嚓”一声咬碎冰淇凌的蛋筒,不怎么真诚地说:“哦,那也没什么,我脾气很好的,真的。”作者有话要说:魏醇:......要完。第26章 鼠尾草姜恬能感觉到自己跟房东越走越近,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在法国跟人合租时,室友之间也都是这个样由远及近、慢慢熟识的。但房东不一样,跟他不是那种“我知道你的名字”或者“我知道你喜欢法国菜还是中国白粥”、“我知道你大概几点回来”这类的浮在表面上的熟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哪怕不知道名字,也很熟了。尤其是今天。住楼上的“宇宙黑洞级神秘”房东,居然愿意告诉她自己是ob的老板。姜恬像是游荡在漫漫无疆的宇宙,摸到了一颗亮晶晶的小行星,浑身舒畅。她吃光了手里的草莓甜筒,看向房东,这人开车一点也不标准,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敞开的车窗上,嘴角上挑。一副痞子相。房东那双眼睛明明是盯着前面路面的,居然在她吃完甜筒的时候换了扶方向盘的手,空出来的那只打开两人之间的手扶箱,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姜恬接过纸巾,擦掉指尖上不小心沾着的一点草莓冰淇凌。好像每次坐在房东的副驾都会吃点草莓味道的东西,上次是草莓牛奶。再想想ob经理拿着杯草莓软饮给她的行为,姜恬突然笑了:“你的经理给女孩送草莓味的饮品,是不是跟你这个老板学的?还有门口糖果盘里的草莓薄荷糖,别家夜店都是纯薄荷糖的。”房东摸着下巴:“嗯?小姑娘不都喜欢草莓么。”小姑娘不都喜欢草莓么......对了,姜恬差点忘了,她的房东是个基佬得十分不明显的直男癌,他甚至觉得自家花园里的英国名品黄玫瑰配上绿叶像一盘韭菜炒鸡蛋。还说过lune萌萌的柿饼脸像个踩瘪了的易拉罐。姜恬对ob的好奇不少,在温热的夜风里问道:“ob这名字是你取的吗?真的是传说的那样?object,极欲得到的对象?”其实她对房东的好奇更多一些,很想问问,如果真的是,那他极欲得到的对象是谁?是已经去世了的前男友吗?房东只是淡淡地扯了下嘴角:“什么都信,都是传言,你们私底下是不是还说ob跟别的夜店不一样?”“我没说,”姜恬拢了拢被晚风吹散的头发,“不过真的很多人说啊,说ob是一家深情的夜店。”房东嗤笑一声,一点ob老板的自觉都没有,没有趁机吹一吹,反而说起了大实话:“夜店哪来的深情。”姜恬非常认同地点头,又好奇地问:“那ob究竟是什么意思?”“obviate,排除。”房东说。这次他是没有表情的。排除?姜恬有点不太理解。一个纵娱场所怎么叫了个这样的名字?帝都市夜景繁华,楼体上的灯屏闪过各种广告语和锦簇的繁华,灯光透过玻璃窗照在魏醇脸上。“就是你带坏你哥!就是你逼死他的!我为什么要生你!没有你江樾他不会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江樾!杀人凶手!”撕心裂肺女声尖叫在魏醇脑海里浮现。工作室里渗进木质地板的鲜血,脸色苍白地倒在鲜血里的江樾,地板上沾了血迹的却仍然锃亮的瑞士军刀,这些也都纷至沓来。“生日快乐啊江樾,我哥又老一岁了,这刀送给你,帅吧?”“送我军刀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削水果,挑食的家伙。”魏醇已经习惯了这些噩梦,不漏情绪,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如果是他自己,他可能也没什么想要改变现状的动力,这么一直在噩梦缠身混下去也好,顺着生活的惯性碌碌无为地老去也好。都行,都可以。但现在,魏醇看了眼她身边鼓着脸思索“ob”含义的姑娘。她好像每次想事情时都是这副萌样儿。这个长得明艳妩媚的姑娘,据说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是橘子皮?真可爱。魏醇弯起嘴角。黑暗的噩梦像是被掀开的厚重被子,露出了一脚灿烂暖阳。让他不想再继续沉浸在那些噩梦里。他想要醒过来。-苏晚舟这个二傻子少爷,自从那天ob见过面后,这人傻得更厉害了,每日情话变成了每日防诈骗栏目,而且不止一条,每天3-5条不等。分享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可不知的人性”、“你身边的人到底在想什么”、“潜伏在善意里的魔鬼”、“用心识人”之类的奇怪话题。姜恬统统没回复,这几天她忙着调香、忙着分析别墅里的雕花扶手,偏偏lune这个小坏猫还跟着捣乱。手写的a4纸已经堆不下姜恬关于那些雕花植物的分析了,她开始用电脑敲电子版。姜恬的老师是个传统的老调香师,她不喜欢电脑,带着姜恬也更习惯用手写做记录,平时顶多用个平板。前两天lune闯了个祸,追着屋里的一只小飞虫玩漂移,把姜恬的平板潇潇洒洒地从桌上蹬下去了,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冲着姜恬撒娇,“喵。”姜恬的平板电脑被迫跳楼,大脸着地,屏幕碎得惨不忍睹。lune卖萌没有成功,失去了当天的猫罐头和小肉干。委屈巴巴地缩在房东怀里用目光控诉姜恬。托柿饼脸小坏蛋的福,现在姜恬用的笔记本电脑是楼上房东的,但据她自己分析,这电脑估计是前男友先生的。房东这种觉得全世界女孩都喜欢粉色和草莓的直男思维,他不可能用一张描金彩绘做壁纸。电脑估计被房东清理过了,除了壁纸一无所有。姜恬把花语和关于雕花上每一种花的传说都打了下来,抱着电脑往楼上走,准备给房东看看这些资料有没有用。毕竟房东才是更了解前男友的人。刚走了几步,苏晚舟的信息又过来了,今天的链接是“惊!知人知面不知心,同住的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姜恬忍无可忍,抱着电脑拨了个电话过去,迈上楼梯时苏晚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恬妹儿~古德阿夫特努恩!”“......你是不是进什么传销组织了?”姜恬迈了几节台阶,看见lune迈着猫步跟了上来,老远就冲着房东细着嗓子撒娇。苏晚舟嗓门巨大:“教你识人啊!你那个房东一看就不是好玩意儿!”姜恬赶紧把通话音量调小,小心地看了眼房东的方向,压低声音:“说什么呢,他人挺好的。”房东正靠在床边用指尖给lune挠痒痒,lune舒服地眯着眼睛享受着。“恬妹!你变了!你以前不会因为别的男人反驳我的!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苏晚舟大声控诉。姜恬看着房东笑了笑,嘴上胡诌着应付苏晚舟的话:“是啊我变心了,我现在喜欢三妻四妾的生活啦!”房东听见她的话,看向她,轻轻挑起眉梢。“哎!”苏晚舟可能是拍了一下大腿,手机里传来“啪”的一声响,“那你跟你那个房东混什么劲儿,三妻四妾想体验还不好说?推荐你个游戏!”苏晚舟挂了电话,推过来一个《x与制作人》的游戏,说什么能体验跟不同男人谈恋爱的快乐。姜恬无语地摇了摇头,把电脑往房东桌上一放,推着房东坐在椅子上。她站在房东身旁,一只手按着房东身后的椅背点开文档:“这些是花语和传说,你看看,我不了解他,你肯定是了解的,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曾经我也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能是我自大了,我要是真的了解他,就不会让你帮忙了。”房东低声说。姜恬被他这话说的鼻腔莫名一涩。是啊,他连他为什么要自杀都不知道。“如果是跟植物有关的,我一定能帮到你,我们一定能找到他自杀的原因。”姜恬撑着桌面和椅背,认真地看着房东的眼睛,“一天不行就两天,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我的调香老师跟我说过,不被放弃的事物终会有结果。”姜恬的眸子里带着坚定,看向房东的目光却温柔的不可思议。就好像她浅琥珀色的虹膜是两汪被阳光烤得温热的蜜,甜腻得让人想抛下操蛋的生活沉溺进去。姜恬从来没跟任何人这样说过话。这是第一次她想要去安慰一个人。房东静静地看着她,锋利的眼角里闪过一点意外。姜恬得意了一小下。看,感动了吧?前男友是伤害你的人,而我,姜恬,你的室友兼租客,是温暖你的人!她没留意到自己这个姿势跟坐在椅子上房东离得极紧,空调风一吹,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都悄悄扫上了房东的侧脸。墨绿色的长裙裙摆也因为她弯着腰的动作变得更加接近地面,棉麻的轻薄布料扫在房东穿着拖鞋的脚面上。姜恬正得意着,房东动了,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把她推远了点。姜恬:“?”他的喉结动了动,偏过脸:“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姜恬:“?”第27章 芹菜籽“呜——”热水壶冒着蒸汽,伴着水花沸腾的声音呜鸣。姜恬关了天然气,靠在料理台边忿忿。她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安慰人,虽然没有感人至深,也还算诚恳吧?怎么房东居然是那副反应?想到他用食指点着她额头把她轻轻推开的动作,姜恬磨了磨牙,转身捞起料理台上的玻璃罐“啪”一声拧开,玻璃罐被她重重放在桌上,干迷迭香的味道混合在空气里。lune耸了耸湿漉漉的小鼻子,扬着柿饼脸正企图靠近,听见玻璃罐子和白瓷桌面相触的重响,先是顿住脚步甩了甩尾巴,而后非常有眼色地跑了。姜恬举着勺子戳进干燥的迷迭香茶里,力度像是泄愤,等茶叶被倒进透明的茶壶又注入开水,空气里飘满了清香的水蒸气,手机也跟着响了一声。不是苏晚舟的无聊链接,是姜忬:【明天吃个饭。】姜忬大概还在对姜恬从老太太生日宴上“逃跑”的事耿耿于怀,觉得她这样做万一被人看见是损害了姜家人的利益,估计还想要警告她一下。以前所有关于姜家的事都是姜恬的心结,身世也好,姜家人的态度也好,都是姜恬躲不过逃不掉不得不深陷其中的泥潭。现在,她看着姜忬的信息,淡定地把迷迭香茶倒进茶杯里,吹开叶片抿了一口,才坚定地给姜忬回了信息:【没空。】就好像那些困着她的往事都已经离她很远了,从那天房东把她从姜家的高墙上轻轻拉下来,她觉得姜家人的所有就再也给她造不成困扰了。就好像被关在玻璃罩子里的飞虫,一直徒劳地扑棱着翅膀。终于有一天,有人把玻璃罩砸开,轻声问,要跟我私个奔吗?-魏醇其实在姜恬下楼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她下楼的脚步快要消失,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脚步声好像有点重,这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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