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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在春天想起你》TXT全集下载_16(1 / 1)

费文谦:“这个是他的隐私,我不可以告诉你。”俞仲夏:“那他说他从来没交过女朋友,是真的假的?这不算隐私吧,是他自己说的。”费文谦:“据我所知是真没有。你有女朋友吗?放心,我不反对高中生恋爱。”俞仲夏:“现在没有。”费文谦笑了,说:“就是以前有。别怪叔叔多话,生活丰富多彩的同时,还是要提高文化课成绩,上一所好的大学,能让人生的色彩变得更丰富,这个经历是很必要的。”俞仲夏:“……”费文谦:“烦我了吧?”俞仲夏:“不是,没有。”他对费老师的爸爸有了一种对男性长辈的特殊信任感,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人生变得更好,那些 ‘更好’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意义,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永远都没办法有了。”费文谦:“你想要什么?”俞仲夏:“我想要个正常的家,正常的爸爸妈妈,想要我弟弟能正常地长大。就算我考上哈佛耶鲁,这些我也还是得不到,没人能把已经失去的人生还给我。”费文谦:“……”让费文谦失语的不只是俞仲夏的话,更是他说这话时候的态度。他不是在倾诉自己的苦闷,而是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哲学命题,他没有想要哭泣,甚至没有难过悲伤,是超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平静。他不是想要倾诉,他更想要一个解答。辛丽萍和费辛朝他俩走过来。俞仲夏这时才又像个孩子,小心又小声地说:“叔叔,这是我的隐私,能别和费老师说吗?”费文谦:“当然,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偏偏费辛耳力好得很,道:“不说什么?你俩说悄悄话了吗?”费文谦信口道:“我在跳楼机上害怕得说脏话了,让小俞一定替我保密。”再次交换了搭档,费辛把辛丽萍还给费文谦,自己带着俞仲夏走了。他问俞仲夏:“你跟我爸打什么哑谜?我才不信我爸会说脏话。”俞仲夏:“是我在跳楼机上吓得尿裤子了,让叔叔别说。”费辛低头看他裤子。俞仲夏:“已经风干了!”费辛:“我怎么这么不信?你们俩是不是说我坏话了?”俞仲夏:“是啊,说你小时候离家出走。”费辛惨不忍睹道:“不是吧?老费怎么什么都说?”俞仲夏:“还说你叉着小腰……”费辛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说黑历史:“快给我忘干净,老师给你买糖吃。”俞仲夏:“唔唔唔唔唔!”(译:我自己有钱!)费辛:“知道了,你有的是钱不稀罕我买,可以可以,那你给我买。”俞仲夏:“……”这都能听懂?一直到晚上,看了夜场表演,四个人才回了酒店去,各自回房间去,正好泡下温泉解解乏,睡个好觉。俞仲夏把衣服脱了随手一扔,换上泡温泉的泳裤。费辛没眼看,道:“你就不能到卫生间去换吗?”俞仲夏道:“费老师,你今天弯了吗?”费辛:“当然没有。”俞仲夏:“好巧哦,我也没有。那两个直男有什么不能看?”费辛把被他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来叠好,说:“你是真够不讲究的。”俞仲夏到里面汤池,扑通一声跳进去,当即爽得大叫,是那种会被消音的叫法。费辛囧囧有神:“别这么叫!听到没有!”俞仲夏隔墙嘲笑:“处男费老师!”费辛恼羞成怒道:“等着,看我neng死你。”他把东西收好,也换了泳裤进去,准备把这讨厌孩子按在水里暴打一顿。结果一进去,俞仲夏穿着浴袍,像个spa师傅一样跪坐在池边,两手置于膝上,鞠躬道:“尊敬的费老师,您来了,您请,我已经替您试过水温,刚刚好。”费辛:“……”“这还差不多。”有认错态度,费辛只得罢了,到池边准备下去。俞仲夏一跃而起,双手出掌,把他一举推下了水。尊敬的费老师反应够快,没撞到也没摔到,呛了一口温泉水,在水里怒吼:“俞!仲!夏!”俞仲夏又在池边跪坐下,嗲声嗲气:“这位处男先生,需要大保健吗?”费辛:“???”俞仲夏:“你要是需要呢~我就~就……给扫黄办打电话报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把自己逗得大笑,甚至在池边打了两个滚。费辛:“……”算了,你开心就好。周日上午,回市区了。费文谦开了一辆车,于是费辛还是像来时一样单独载着俞仲夏。进市区要分道扬镳了,靠边停了车,费家父母和俞仲夏道过别,费辛再送他回家。再上路,俞仲夏一脸怅然若失。费辛:“以后有时间,再带你一起去玩。”俞仲夏倒是很想相信这话能成真,可是又清楚这应该实现不了。他说:“费老师,等你实习完了,我们恐怕就没机会见面了。”费辛笑道:“都在颍城,怎么会没机会?”俞仲夏心说,都在颍城,俞季阳已经快两年没见过他们爸爸了。费辛道:“不过等我去了北京上学,就只有寒暑假才会回来,一直不见面的话,我迟早忘了还有你这号人。”俞仲夏:“……你用不用这么冷酷无情啊?”费辛:“但如果你也考去北京上大学,就可以经常去烦我,我想忘也忘不了你。”俞仲夏:“切——在这儿藏着话呢,大教育家。”费辛:“切你个大西瓜,不想跟我玩就算了,你爱学习不学习,懒得管你。”俞仲夏:真的可以?真的吗?第38章晚上, 俞明和林筱回到家,俞仲夏在客厅那头的公共阳台上, 晾刚洗好的衣服。这对夫妻大概是有了什么开心的事, 林筱破天荒地主动和俞仲夏说话:“回来了?是去哪儿玩了?”俞仲夏:“……海边儿,游乐场。”林筱:“天冷了,出门多穿衣服, 别让风把脸吹了,播音专业要看脸的,有红血丝可就麻烦了。”俞仲夏:“哦,谢谢阿姨。”林筱又看看他,家里供暖了温度比较高, 他穿了身蜘蛛侠图案的单薄睡衣,稍微有点贴身, 倒是显得身形极为挺拔, 腰细腿长,乌发黑眼,唇红齿白,一个英俊少年郎。林筱:“仲夏, 我给你拍张照?拿去给台里少儿节目的编导看看,要是有合适机会, 能让你去锻炼锻炼。”俞仲夏:“……”您被谁魂穿了吧?俞明笑说:“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拍照啊。”俞仲夏在家里不爱说话, 和俞明夫妻俩各过各的,很少被cue,心里不怎么愿意让林筱拍他。但寄人篱下, 还没少花人家老公的钱,也不想惹别人不开心,就还是过来,配合着拍了几张。等林筱回了房间,俞明才说:“晚上饭局,碰见暑假里教你的播音老师,姓汪那位,夸你了,说你声音和外形条件都很优秀,就是爱玩不专心,让你再努力点。”俞仲夏:“嗯。”难怪了,原来是不小心给你们长脸了。俞明:“学这专业得多说话,外向点好,别学得跟俞季阳似的,闷不吭声,没点朝气。”俞仲夏心想你多久没见过他了,凭什么说他?道:“阳阳现在比以前外向多了。”俞明大约说完也觉得提这茬没意思,便跳过,问:“出去玩请同学吃饭了吗?还有钱没有?”俞仲夏是和费老师一家人出去,别人不让他小孩花钱,他蹭温泉蹭游乐场还蹭了两顿海鲜,理直气壮道:“没请,没花钱,我们关系好。”俞明:“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要么下回请回来,要么就aa,别占别人便宜,人际交往要有界限,忌讳交浅言深,金钱往来也不能糊里糊涂。”俞仲夏:“……”俞明:“听见了没有?”俞仲夏:“听见了。”俞明:11月父亲任务1/1,完成。他说:“早点睡,别老熬夜打游戏。”俞仲夏大字型躺在床上,想象自己是只京燕风筝,一顿乱飞。下午回到家,他忽然心血来潮,把床上给收拾了收拾。(就是把床上的垃圾全都挪到了飘窗上)床上空空荡荡,就只有他自己和被子,还挺不习惯。杂乱拥挤的空间,让他更有安全感。俞明每次“教育”他,他通常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清楚他这爸就是例行做任务,说话不过脑子,基本都是胡说八道,想到哪句就说哪句。今天略有不同,略扎他的心。和人交往要有界限,不可以交浅言深,更不可以糊里糊涂。他和费老师是师生,也是朋友。他喜欢和费老师玩,也喜欢上了费老师的家人。但费老师是费老师,他是他。费老师和家人,只是与他萍水相逢。等费老师实习结束走了,他们就再无交集。费老师想撺掇他好好学习,说只要他也考去北京,就可以继续去“烦”费老师,可以继续做朋友。当时当刻,俞仲夏确实是心动了。可是……就算去了北京上大学又怎么样?费老师可以再陪他玩三两年,以后呢?费老师还是费老师,他还是他。那个梦幻一般美好的家庭不是他的,他也变不成费老师的家人。费老师终究不是俞特.帕克的梅叔叔。周一早上。俞仲夏迟到了。今天居然是高二(18)班班主任许老师值班抓迟到。她自国庆病假回来后,整个人大变样。从前她经常画个淡妆,发型温婉,刚回来那几天素面朝天脸色也差,整日披头散发或是随意扎个乱糟糟的揪。这阵子又画风大变,忽然剪了个凌厉的短头发,眉毛画得像从凌云峰回宫的嬛嬛一样,口红颜色也很是霸道。她见是俞仲夏,吊起眉毛怒瞪他:“你知道我会怎么处理迟到的学生吗?”俞仲夏看看她的嘴唇,说:“许老师,求求了,别吃我,我不好吃。”许老师没反应过来他是嘲讽她,口红涂得过火,像刚吃过小孩儿。俞仲夏还怕她不懂,贴心道:“老师你涂的是迪奥999吗?有点拔干,都起皮了。”许老师:“……”说话间费辛骑着车到了,脚一撑地,就用责备的口吻说:“远远就听见你在这儿废话,还不跟许老师道歉。”俞仲夏:“许老师对不起,我错了。”许老师抛出黄金句式:“你倒是说说哪儿错了?”俞仲夏却不按剧本走:“我不该诋毁迪奥999。我重说,999不拔干,迪奥快给我打钱。”费辛:“……”许老师绷着嘴唇,拿起本子,重重地记下了俞仲夏的名字。俞仲夏的名字几乎每天都要出现在校园led屏的迟到黑榜上,他也不太在乎被记名。进了校门,费辛要去车库停车。俞仲夏看他车把上挂着麦当劳,那分量不像一个人的,明知故问:“有我的份吗?没吃饭。”费辛板着脸拐了弯:“没有,你饿着吧。”俞仲夏还跟着他:“白老师,你这过分了啊。”费辛:“???”俞仲夏:“我哪回买麦当劳不给你带杯麦咖啡?你是不是白眼狼。”费辛停下,道:“俞十五,我要批评你了。”俞仲夏扁嘴装可怜装嗲:“干吗啦~”费辛:“平时你和李老师开玩笑就算了,李老师喜欢你,你开玩笑他也不生气。你刚才对许老师说那话,她生气了你没看出来吗?开玩笑不是单方面的捉弄人,让人感到不愉快就不是开玩笑,是讨人厌。”俞仲夏鼻子里“哼”一声。费辛:“还不服气是吗?对个女老师,点评人家口红涂得好不好?你别整天拿直男癌当挡箭牌,仗着年纪小乱说话。”俞仲夏:“女老师怎么了?你是不是歧视我们小男孩?”费辛斥道:“别胡搅蛮缠!”俞仲夏:“再凶我我就不跟你玩了。”费辛:“谁跟你玩了?我是老师,在批评你的不恰当行为。”俞仲夏:“我没有不恰当,她先惹我的。”许老师现如今脾气炸裂,逮谁骂谁。俞仲夏这段时间被她点名骂过好几回,有时候是上课打瞌睡做小动作,这纯属他自己活该。有时候挨骂就比较冤枉。比方说期中考后,他作文满分,语文总分120+,许老师非但没表扬他,还阴阳怪气讽刺他。俞仲夏:“她上课让我罚站,罚站就罚站吧,她让我原地转圈,还跟同学说没事就来转转我,沾沾我的锦鲤运,就都能考高分了。”费辛:“这……”许老师是有点过了。俞仲夏:“怼她两句怎么了,她要是个男老师,我对她才没这么客气。”费辛:“你这是吓唬哪个男老师?我都瑟瑟发抖了。”俞仲夏做作地嘤一声:“人家是受不了这委屈~”费辛:“……”他把给俞仲夏带的那份麦当劳早餐给了俞仲夏,道:“等课间再吃。”“谢谢老师,老师再见。”俞仲夏扒开袋子,边吃边走了。费辛所在的理化办公室和语文办公室不在一层楼,平时也接触不到许老师,倒是能看出她和刚开学时的巨大反差。她刚回来上班那几天,费辛还一度想找她聊一聊,把他做代理班主任那段时间对学生的一些观察向她反应一下,当时认真说起来,他和18班学生的熟悉度,比许老师还要更深刻一些。但许老师不是只对学生冷漠,对同事们也不热情。费辛每次见到她主动打招呼,她都爱理不理。像刚才在门口,她只冲着俞仲夏开火,从始至终就没搭理费辛。每个老师管理学生的工作方式不一样,这无可厚非。有些老师是爱讽刺学生以达到激励学生的目的,可是许老师对俞仲夏的批评讽刺,实在不像是为了达到一个良性目标。费辛想,或许他应该找赵主任,反应下许老师这个情况。然而还没等他向赵主任提这件事。稍后的周一全校教职工例会上,许老师就被学校领导点名批评了,有学生家长投诉,说许老师对学生实施语言暴力,羞辱学生人格。学校对这种投诉很重视,严格说起来,体罚学生或语言羞辱学生,都是违反天朝《教师资格条例》相关规定的错误行为,如果情节恶劣造成严重后果的话,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甚至刑事责任。考虑到具体工作中的具体情况,加上有些家长也是会小题大做,学校只在例会上进行了口头批评,要求许老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许老师全程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散会后回到理化办公室,赵主任没有回来,其他老师难免小小议论起来。老师甲:“听说周末接到投诉,书记直接把电话打给主任,电话里就把他臭骂一顿,说许老师这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老师乙:“赵主任也是够冤枉的,他找许老师谈过好几次了,许老师不买他账,他一个小小主任,能有什么办法?”老师丙:“要我说赵主任也是心软,早点跟学校说这事就好了,现在还他跟着一起背锅。”老师甲:“能不心软吗?许老师够倒霉的了。”老师丁:“可是再怎么说,拿学生撒气总是不应该的。”老师乙:“如果那个万鹏没转学走,许老师有个具体的记恨对象,现在万鹏不在这学校了,她就看所有学生都不顺眼了。不知道哪个学生家长投诉的她,我听说18和19班好些学生都被她整过。”老师丙叹气:“甭管怎么样,咱们也对学生都客气点,现在学生都是老爷,骂不得打不得,稍有不顺心的就给校领导教育局投诉,遇到投诉谁也没辙,领导就图个息事宁人,谁遇上了就自认倒霉吧。”老师甲:“像许老师这样,太惨了,孩子没了老公就要离婚,离婚还被坑了,只分了套小房子,而且那房子还有三十年房贷。”办公室里女老师们一片哗然:“现在这些男的没个好东西,结婚就为了找个子宫生孩子吗?”一涉及到性别矛盾这么尖锐的话题,费辛和另外两位男老师匆忙退场。上午最后一节课,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没在,费辛在埋头做题。赵主任进来,见就他自己,道:“正好,费老师,我和你聊点事。”费辛以为他是想问问18班的事,便道:“许老师的情况我也只知道一点点。”赵主任拖了把椅子坐在费辛桌边,道:“不是说许老师,是关于你的事。”费辛:“我?”赵主任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的凝重,道:“18班有个健美操特长生,叫贾蓉蓉,对吧?”费辛:“……”他知道是什么事了。赵主任:“也是有家长投诉。”费辛脑子里有一点乱,道:“主任,这我可以解释。”赵主任却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绝对不是那种人。”费辛:“……谢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赵主任是来追求一个真相,他可以证明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心。但赵主任分明不是为了真相而来。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所以他很明白,很多时候,真相根本就不重要。赵主任:“早晨例会上,书记本来也要讲这个事,后来考虑到和许老师那事的性质不一样,对你、对学生的影响都不好,所以只跟我说了说,让我私下来找你聊聊。”费辛:“我明白,我之后会和这学生保持距离。”赵主任:“其实,学校的意思,这个……”费辛:“主任,有话就直说,我理解学校做的所有安排。”赵主任:“费辛,本来你就忙着备战考研,时间很紧张,学校想建议你,不如你在这儿的实习,就……”他还没说完,就见费辛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就到这里吧。”费辛道:“好。”赵主任有点看不明白这名实习老师。他以为这番对话会很激烈,他想好了好几套说辞来安慰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只是这样简单。最后他说:“你放心,实习报告不会有任何影响,你的评语,我会公平公正地写。”他起身,拍了拍费辛的肩,说:“费老师,你是个好老师。”午休时间。俞仲夏跑来推开门,道:“今天吃什么?诶?你在睡觉吗?”费辛趴在办公桌上,闻声把脸转到里面去。俞仲夏:“???”他过去推了推费辛,费辛没理他。他从费老师身后绕到里面,想看费老师怎么了。费辛又把脸埋在手臂间。俞仲夏想了想,钻到桌子底下,脑袋钻到费老师的手臂和腿之间使劲朝上面拱。费辛还趴在那里不露脸,一手按住俞仲夏毛茸茸的脑袋,说:“别闹。让我静静。”俞仲夏把脑袋挤在他胸前,奋力想拱上来,问:“你不是在哭吧?”费辛:“哭你妈。”俞仲夏:“那你得先打得过我妈。”费辛被他头发蹭得下巴痒,最后还是直起身来,脸倒是干的,但眼睛有一点红,整个一个猛男落泪真人表情包。俞仲夏跪在桌下,惊讶问道:“辛辛,你怎么了?”费辛刚没看见他什么样,这一见大吃一惊,道:“我靠,赶紧出来,你这姿势要被打码。”第39章俞仲夏满头问号, 这不在他的知识射程内,但还是先从桌下爬了出来。费辛:还好没被人看到。女学生的事都没人要听解释, 再来个和男学生的“办公室.avi”, 浑身是嘴他也别想说清楚。俞仲夏拍裤子上的灰,问他:“费老师,你是怎么了?”费辛严肃脸:“没怎么, 复习太累了。”俞仲夏道:“那你别费劲考研了,留在七中当老师不也挺好?”费辛:“……”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想说是因为贾蓉蓉的缘故,他即将要离开七中。就如赵主任所说,这话传开,对他、对贾蓉蓉, 都不好。俞仲夏察觉到他是有事不想说,联想费文谦叔叔说过的话, 自动理解是费辛在颍城大学里发生了什么事, 善解人意道:“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想说的时候随时找我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俞十五,是有名的好树洞。”费辛道:“怎么个好法?”俞仲夏:“跟我说什么小秘密或是负能量, 我保证刚听过就忘。”费辛:“……”俞仲夏也来拍他肩,比赵主任还语重心长:“辛辛啊, 人生在世, 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没什么过不去的,你要自己想开点, 这比什么都强。”费辛:“???你到底几岁啊?陕西来的兵马俑吗?这话听起来像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俞仲夏:“嗐,你就说有道理没有吧。”费辛:“有……吧。”俞仲夏:“那不就结了。你管我几岁呢?孔子还听两小儿辩日,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是十七八还是八十七,都不影响我就是有道理。”费辛服了这个嘴炮王者,本来那点小小抑郁也抑不起来,道:“饿了,吃饭。你想吃什么?”俞仲夏:“出去吃?太冷了,外卖送来都凉透了。”两个人去学校附近吃劝君上当一回。颍城四季风大,冬天更是如此,还不像别的城市有个明确东南西北的风向,常常是四面八方乱刮一气,360度无死角立体环绕风。俞仲夏出来才想起来忘戴帽子,不想回去拿,少年无畏,洒脱地表示没关系。等到了砂锅店里,他整个人吹傻了,头发像被电过一样直竖在头顶上。费辛去窗口点单,要了一个牛肉锅一个排骨锅,叮嘱老板:“排骨锅别放香菜,是一点都别放,放了可不给钱。粉条多来点,谢谢您。”老板是个大姐,在里面忙着煮砂锅,头也没回地用颍城方言开玩笑地说:“放香菜不给钱,多给粉条也不加钱,你是特朗普派来搞贸易战的吗。”费辛:“……”俞仲夏路上被吹得脸冷,坐在在位子上两手搓脸,边搓边哈哈嘲笑费老师。结果那大姐一回头看见爱吃粉条的正主了,变脸道:“嚯,长这么帅啊,那没事了。粉条管够,另给你煮一锅都行。”俞仲夏:“……”倒没有另煮一锅,但粉条巨多,牛肉和排骨都多给了好几块。俞仲夏道:“跟你吃饭真好,什么都有得蹭。”费辛:“少来,杨柯说你买个奶茶里面料都比别人多。”俞仲夏:“这会儿心情变好了?你刚才不会真的哭了吧?”费辛:“没哭,趴久了眼睛红。”俞仲夏:“哭就哭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哭又不是女的和小孩的特权。”费辛强调:“真没哭。非得我承认哭了你才满意?”俞仲夏:“没哭就没哭,辛辛别急。”费辛:“谁准你这么叫我了?没大没小。”俞仲夏:“费老师,我跟你说个我一生中最大的秘密。”这句台词有点熟,费辛接话:“知道,你叫俞特.帕特,是个17岁的高中生。以后少提这个,迪士尼霸霸侵权警告。”俞仲夏:“不是这个,是说另外一个。”费辛:“你怎么秘密这么多?”俞仲夏勾唇一笑,邪魅狂狷地说:“天选之子就是这样。我这个秘密,就是——”他把筷子放下,两只手扒着自己的下眼皮,神秘又得意地说:“我、不、会、哭。”费辛:“???”俞仲夏又拿筷子继续吃,边吃边说:“是真的,上次哭到现在至少有五六七八年,有时候心想该哭一下,眼泪挤都挤不出来。”费辛:“无泪症吗?那该有炎症啊,可是你眼睛,看着挺正常。”正常得过了头。俞仲夏长了双好眼睛,睫毛长,黑眼珠大,天生眼型像做过眼睑下至,不搞怪不装逼的时候,简直就是双小鹿眼。他冲费辛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没有炎症,也没有不舒服,打瞌睡的时候流泪还很正常,就是想哭的时候哭不太出来。”费辛:“这么……奇怪吗?”俞仲夏:“我有个前女友,她说我这是冷面冷心,郎心似铁,天选之顾北城。”费辛失笑道:“胡说八道,还一套一套。”俞仲夏认真脸:“我说的是真的。大概五六七八年前,具体哪年我也忘了,反正还上小学,我弟被我妈打得一身伤,我求我爸把他接来跟我一起住,或者把我换过去,我爸不同意。”费辛:“……”俞仲夏:“那天我哭得可太惨了,可能把泪腺哭坏了,后来再想哭,就哭不出来,只能这样。”他对费辛做了个咧嘴哭的表情,说:“没泪。”费辛:“……”俞仲夏道:“据说流泪能宣泄情绪,提升心情的效果比抗抑郁药还好,遇到不高兴的事,哭一哭就能把委屈排解一大半。”费辛:“那你怎么排解?”俞仲夏:“我不需要排解,也没人让我受委屈。不过有时候我会替我弟委屈,哭不出来还挺难受。”费辛想,你真的?没为自己感到委屈过?俞仲夏道:“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能哭是福。真哭了也别不好意思,我又不会笑话你。”费辛:“……”你才是大教育家。他承认道:“我哭了一秒钟。”俞仲夏:“……”费辛:“……请问你是在憋笑吗?”俞仲夏抿嘴憋着笑,忙用力摇头。费辛心说笑吧笑吧,等下就让你笑不出来。吃完饭回学校,两人一路狂奔,也不说话,张嘴就要灌一肚子风。等回了学校,进教学楼,外面冷,楼道里没有人。走着走着,费辛冷不丁抛出重磅炸弹:“我要提前结束实习了,上完这周的课就走。”俞仲夏当场呆住,费辛又上了好几个台阶,他还站在原处。费辛心里略微得意,回头俯视他:“怎么不走了?”俞仲夏吃了一惊,但又怀疑是和他开玩笑,心存侥幸地说:“不是说要教完这学期?你骗谁啊?”费辛背着手,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道:“本来是这么说。但是我时间调配不开,担心会影响考研,所以决定提前走。”俞仲夏明白他是真的要走了,心凉了半截,比刚才被风吹的时候还要更凉,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教一半说走就走?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了?”费辛:“……”俞仲夏心说都要走了,周末为什么不说?还鼓励我要好好学习也考去北京做什么?亏我还认认真真信你真心对我,搞了半天就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当交代遗言?你这大教育家还挺有仪式感。妈的。他感觉自己受骗了,冲费辛道:“平时整天说得好听,就会说大道理,你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你这就是看祖国花朵年少无知,就来欺骗我……我们的感情!”费辛:“……”俞仲夏越想越来气,道:“你学习重要,我们学习就不重要?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好老师,搞了半天,最后还是你自己的事最重要,就顾着复习你自己的功课,随便给我们上上课,跟男生打打篮球,撩个女生还挑最漂亮的,你说说你这仨月都干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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