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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在春天想起你》TXT全集下载_2(1 / 1)

似乎有什么,一触即燃。本来旁边还有18班和19班其他学生在玩,察觉到情况不对,旁人自动回避。回教室的回了教室,胆大的自觉地走远了一点看热闹。片刻后,俞仲夏动了。他动了,七中顶流俞仲夏,铁血校霸俞仲夏,他要……动手了?!只见他提了口气,喉结上下翻滚,对着围栏边那男生——“he…tui!”其他人:“……”被tui的男生:“……我敲你妈。”俞仲夏道:“大舌头吗傻叉?跟老子学,呲凹草,四声草。”那男生:“别给脸不要脸,再对着我呲…一个试试?”俞仲夏:“一个哪够?呲、呲、呲,送你仨,够了吗?”费辛打发了问问题的学生,拿着教材从19班一出来,就看见后门正剑拔弩张。俞仲夏和一个男生互揪着对方校服衣领,围着的几个男生在劝架。费辛:“俞仲夏,你们干什么?”见有老师,揪衣领的两个不情愿地放开了对方,旁边一个男生打掩护:“老师,他和万鹏闹着玩儿呢。”别人也附和:“没事儿!我们玩儿呢!”和俞仲夏互揪衣领的高个子,名字叫万鹏的男生,校服衣领咧到了一边去,也不管,又背靠着围栏,一言不发。费辛认出了他,和自己家住同个小区,邻居家的孩子。之前见过的几次,他不是在玩滑板,就是在霸凌同学。那个被他霸凌的,可不就是俞仲夏?怎么还是连续剧呢?这什么相爱相杀的校园双男主剧本?第3章费辛的衣着打扮和暑假里截然不同,万鹏明显并没认出来他,只当他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师路人甲。俞仲夏被两个拦架的男生一左一右揽着不让动手,不痛快地挣了挣,又对万鹏怒目相视。费辛看这架势,感觉是只要他一走开,这俩学生极可能是要打起来。虽说他不是班主任,打架也轮不着他一个实习老师管,可是就在他眼前,不管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课代表,”费辛道,“你跟我来一下。”俞仲夏:“……”万鹏马上嘲笑似的说:“俞十五,你还当课代表了?哪一科?”俞仲夏道:“男科,专治鸟。”费辛:……怎么还当我面搞黄色?这都什么学生?万鹏要发飙,还想骂脏话,顾忌有老师在场,把话吞了回去。不久以后的将来,费老师就知道自己会错了课代表的意。这帮中二期男子高中生多数都有个外号,例如俞仲夏就被男生们叫“俞十五”。万鹏写字难看,以前把自己名字里的“鹏”写得太松散,成了“朋鸟”,后来得了外号就叫“万朋鸟”,许多男生叫他“鸟哥”。俞仲夏说的治鸟,还真不涉黄。现在,费老师把男科课代……呸,化学课代表带去19班旁边无人的楼道。“别在学校闹事。”他这样说了一句,想不出还该对这神秘莫测的俞仲夏说些什么,总觉得这学生哪儿都不对劲,最后说,“你化学成绩挺好啊,单科第一名。”俞仲夏自下而上地看费辛,不知道琢磨了点什么,阴阳怪气地说:“期末抄得好,能当课代表,我也没想到。”费辛:“……”俞仲夏和费老师对话心不在焉,偏过头还朝来处张望,像是看万鹏那伙人走了没有。费辛完全看不懂他和万鹏是什么情况,暑假里那次明明看起来像是……现在又不太像。而且暑假挨万鹏揍的时候,俞仲夏简直就怂了吧唧,和现在这幅要与万鹏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的模样,也完全不同。“别在学校打架,校外也不行。”费辛道,“你这小孩,怎么校内校外,还有两幅面孔?”俞仲夏歪头看他,语气又嗲起来,说:“老师~你和那天区别也很大呀~”费辛:“……”这孩子是不是精分?要报警了。“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回教室吧。”费辛板起脸来,赶他回去上课。那帮体育生已经散了,就只剩下万鹏一个还在那里。费辛不放心地站在原处,看着俞仲夏回教室。上课铃叮叮咚咚响起来。这bgm中,俞仲夏停在后门外,和万鹏眼神厮杀了三秒,两个人才都回了各自教室。下午第三节 ,费辛又给18班上化学课。体育生和艺术生区别还是很大,一进18班教室,扑面而来就是雄性激素过剩的强烈气息。19班男女生数量基本持衡,而18班五十几个学生,女生不到十个,多数看模样还都比较男孩子气。万鹏个子很高,坐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课约三分钟,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临下课,费辛布置了作业,18班的化学课代表是个女生,扎了个利落的马尾,长得相当漂亮。费辛问“哪位同学是化学课代表”的时候,她一站起来,前后左右几乎所有男生都看她——男人这种生物,无论年龄大小,对漂亮姑娘的喜欢永远不加遮掩。费老师高冷地点头,示意课代表同学坐下。有人在教室门口探了下脑袋。费辛回头看,是18班的班主任,姓许,女老师,教18和19两个班语文课。许老师:“费老师,不妨碍你吧?”费辛:“没,讲完了。”许老师:“那行,我叫个学生有点事。万鹏,你出来下。”万鹏刚睡醒,一脸毛躁地把校服外套穿好,大步从后排出来。下课后,费辛回理化办公室,经过语文办公室,门敞开着,里面站着俩学生,一个是万鹏,一个比万鹏矮点的是俞仲夏,俩人正在接受许老师的教育,隔壁19班的班主任也在。许老师正说到:“一到课间你俩就闹事儿,还有完没完了?”费辛路过只听到这一句,案情也很明白了。俞仲夏和万鹏不是只在他那节课的课间互揪衣领,而是每个课间都蠢蠢欲动地挑衅对方。费辛当晚没有晚自习,放学后就回了家。费家父母今天回来得都比较早,夫妻两人合力做了一桌子菜,庆祝儿子第一天实习圆满成功。费辛洗了澡,把穿了一天,十分束缚的衬衣西裤换掉,下楼来吃饭,像解除了封印,对着他妈猛男撒娇:“辛丽萍女士!上班好累啊!谁发明的上班!我不想上班,只想在家陪你做做饭这样。”辛丽萍笑着拍他,又问:“学校怎么样?上课难不难?学生听话吗?”费辛道:“还行,不难,不听我的话。”辛丽萍说:“十六七岁中学生,正是最难管的时候。你上高中那几年还不是一样,我都不想和你说话,怕被你气着。”费辛惊讶道:“有吗?没有吧,我怎么记得是你每天都追着跟我说话,还老是不敲门就进我房间,看我在干什么。”辛丽萍立刻失忆:“有吗?没有吧。”费文谦说:“不管怎么样,别跟学生起冲突,你年纪比人家大不了几岁,自己还是个学生,学生不服你也很正常。”费辛道:“怎么可能起冲突?我怎么敢?我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实习老师,教的还是特长班,班里那些体育生,马上就比我还高了,真要打起来没准我还真打不过。”“算了吧。”辛丽萍道,“是谁刚上大一,就和人家体育系因为抢篮球场打起来的?还打不过中学生?你教的要是皮特帕克我就信。”费辛先是谦虚:“我那不是年轻气盛才不着调吗?早不那样了。”又吐槽说:“蜘蛛侠都没我这学生变脸快。”他把暑假撞见万鹏欺负俞仲夏的事说了,但没说他怀疑俞仲夏可能喜欢万鹏这一茬,只说:“这两个,现在都是我的学生,今天他俩还差点在学校打起来。”费文谦不可思议道:“现在中学生怎么这么夸张?打人那个,还就住在咱们小区?”费辛道:“你们见过一个老玩滑板的男生吗?只比我矮小半头,就是他。”费文谦摇头,辛丽萍却说:“我见过两回,住前面公寓楼的吧,家里养了条边牧,我见过他滑着滑板遛狗,真怕他不小心摔着。”费辛做惊恐脸:“嚯,好家伙!运动神经够发达的,幸亏没认出我来,不然我不死定了么。”辛丽萍责备他说:“还没说你,怎么还把不认识的人带回家来?”费文谦表达不同意见:“一个十几岁小孩儿,有什么关系?再说还受了伤,费辛这是在做好事。”费辛道:“主要当时看他可怜巴巴,谁知道今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怀疑是不是孪生兄弟。”费文谦道:“这也很有可能啊。”费辛也做了一点求证小工作,说:“我找他班主任问过,班主任说他没兄弟姐妹,我也搞不明白。”费文谦:“有没可能是父母离异,档案里没写那么清楚?”辛丽萍道:“行了行了,你俩热心的都不是地方。费辛你是个实习老师,也不当班主任,好好上课就行,其他事少管,你也管不了。”“知道了妈,我就是无聊,这一天天的……”费辛凄然道,“不是吧,这才刚刚第一天?!”颍城第七中学,大门外。晚自习结束,学生们鱼贯而出。俞仲夏两手空空,也不背书包,一个人出了校门。“俞十五!”有人从后面追上来叫他。“干吗?”俞仲夏回头,是18班的一个体育生,叫杨柯,高一时候跟万鹏和俞仲夏就整天泡在一起。杨柯道:“鸟哥让你去路口等他一下。”俞仲夏道:“不等,让他滚。”他抬脚走人,杨柯追着说:“十五,别气性这么大,咱们大家好这么长时间了,不管什么误会,你气也气够了,都一暑假了,至于还过不去吗?”俞仲夏道:“误会?你们知道……你们知道个屁!”杨柯道:“行行行,别炸,鸟哥是怕学校里边和校门口不方便,班主任下午才说了,要是再看见你俩凑一起,就要叫家长了,这才开学,鸟哥不想惹麻烦,他自己才不怕叫家长,不是怕你家里……”俞仲夏站住,杨柯也住了嘴不说下去。不知道俞仲夏想了点什么,问:“哪个路口?”一会儿,万鹏骑着变速车从学校里出来,看见等在门边的杨柯,问:“怎么就你?俞十五人呢?”杨柯:“去路口等你了。用我跟着一起吗?”万鹏:“不用。”杨柯:“真不用?你俩别打起来。”万鹏:“不打,好好说。”杨柯还将信将疑,万鹏骑着车一溜烟走了。转角路口,有家便利店,俞仲夏进去买了瓶水,准备结账的时候看到冰柜里的玻璃瓶装rio鸡尾酒,又过去拿了一瓶。到他结账,收银小哥看他的校服,又看他的少年嫩脸,提醒他:“这是酒精饮料,未成年不能买。”俞仲夏成熟稳重又装逼地说:“我十八了。”小哥分明不信,道:“把身份证给我看下?”装逼失败的俞仲夏只好改口说:“我女朋友让买的,她看广告说这瓶子好看,想发朋友圈。”他拿的是瓶粉色水蜜桃味,包装是很讨女孩喜欢,粉粉的少女心。正是放学时候,后面排队的学生越来越多,再多这店里就站不下了,rio酒精度也不高,小哥便不再坚持,给俞仲夏扫码结了账。俞仲夏从店里出来,站在路边,rio揣在校服衣兜里,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万鹏骑着车过来了,到他面前刹住车。他把水瓶拧好盖,随手一丢,刚刚好丢进万鹏车前杠的水壶架里。万鹏低头看那瓶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俩还没闹掰之前,万鹏每次骑这车出来,俞仲夏但凡手里有个瓶子,都要这么投篮似的丢着玩,也有失了准头丢不进去的时候,还是准的时候多。万鹏坐在车座上,抬起头看自己曾经最好的哥们儿俞仲夏,两个月前他俩还好得跟什么似的。天大地大,兄弟最大。这话该是没错的吧。俞仲夏歪头看着那个卡在水壶架里的塑料瓶,看样子不准备先开口。万鹏决定先表态,说:“十五,那事是我不对……”说时迟那时快!俞仲夏从衣兜里掏出rio,不由分说,照着万鹏的脑袋就狠敲了上去。“!”万鹏吓一跳,到底是个练田径的,反应极快地侧身一避,躲开了。俞仲夏出手这下抡圆了胳膊,用上了八分力,被万鹏这么躲闪开,他的手臂惯性却收不住,那瓶子稳准狠地砸到了变速车的车把上。砰!一声,玻璃瓶几乎是炸开了。万鹏:“……”俞仲夏:“……操!”偷袭不成就算了,他自己倒被玻璃瓶爆裂那一下,弄得一手血。便利店出来的学生,放学路上的学生,其他过路的行人,被声音吸引,都朝这边看。万鹏过了刚开始那懵逼劲儿,看玻璃瓶碎成了渣,背后一凉,难以置信地说:“俞仲夏?你他妈是想要我命吗?”俞仲夏把碎得只剩半拉的玻璃瓶扔了,道:“要你命怎么了?你不该死吗?我当你是兄弟,你搞我弟弟!你他妈…… ”“我没有!”万鹏脸色都变了,道,“你小点声!”俞仲夏冷笑道:“你个死变态,还要脸啊?”万鹏说:“都跟你说了我没有……你手!你手流血了!没事吧?”俞仲夏道:“滚蛋,少来猫哭耗子!”他向旁边倒着走了几步,抬起没事的左手冲万鹏比了个中指,道:“你给老子等着!早晚neng死你!”万鹏:“……”俞仲夏转身离开的背影,气势还在。其实一张脸扭曲得亲妈都快不认识:我屮艸芔茻!好他妈疼啊!!!第4章俞仲夏淌着一手血,打了辆车回家。在出租车上,他拿纸巾把血擦了,借着车窗外的光,看到手指上被割出来好几道口子,手掌靠虎口附近也划了两道,都不算深,血倒是很快就止住。到家进了门,客厅黑着灯,主卧门关着,门下透出一点光亮,还有几声男人和女人的说笑声。俞仲夏在玄关换拖鞋,转身的时候没看到,把鞋架上的鞋盒撞了下来,啪一声。主卧里的说笑声停顿了一下。俞仲夏把受伤的右手揣在衣兜里。主卧房门开,他爸爸俞明从里面探出半边身子,隔着客厅远远问:“回来了?吃夜宵吗?给你剩了两块披萨,你阿姨还买了车厘子,都在冰箱里,吃就自己拿。”俞仲夏意识到自己藏右手的行为多此一举,应了声:“知道了。”俞明道:“吃完早点睡。”俞仲夏说:“好。”俞明交代完就不管他了,退回房间去,关上门,继续和太太二人世界。俞仲夏的房间在客厅这一头,只要都关上房门,谁也影响不到谁。明明是在同一个家里,可他和俞明夫妻两个,井水不犯河水,基本上各过各的。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他都未必能和继母见上一面。回到自己房间,他把手冲洗干净,十指连心真不是假的,疼得他呲牙咧嘴,这下澡也没法好好洗,只得举着右手脱了衣服,到淋浴头底下随便冲了一下,出来后,找出创可贴,笨手笨脚地给自己胡乱贴了满手。就还是很疼。费家。费辛吃过饭,回自己房间去看书,专心当一个边实习边复习的考研狗。刚看了两页书,房门被敲了敲,辛丽萍在外面说:“我敲门了啊,以后别诬赖我不敲门。”“是是是,我跪请您速速进来。”费辛应声。辛丽萍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说:“妨碍你不?”费辛扬眉,说:“谁妨碍我你也不会妨碍我,有什么吩咐吗,辛女士?”辛丽萍把水果放他桌边,道:“你爸说你不高兴,还不让我多管你,我跟他说,你才别管我。”费辛边爆笑边说:“我没事儿啊,我这不是挺好吗?老费就爱瞎揣测我。”辛丽萍看看摊在桌上的书,再看看已经长大成一个英俊青年模样的儿子,说:“你是个大人了,也有自己的主意,有些事我们不是非要管,就是提个建议,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保研的机会难得……”费辛做了个停!的手势,道:“我都决定的事,不会再后悔。况且实话说,我现在根本就看不上什么区区颍大研究生,等我今年考个北大,给你和老费长长脸,瞧好吧。”他这就是根本不想聊这茬。辛丽萍只好说:“行吧,要是哪天想聊聊天,或者想骂骂谁,随时找我。”费辛抬手对她比心,说:“得嘞,爱您。”俞仲夏磨磨蹭蹭搞好一切,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手上一阵阵疼,搞得他心情更加低落,禁不住悲从中来。想他原本的生活,堂堂七中校园一霸,除了学习不太好,开心快乐没烦恼。现在怎么会搞成这样?以前一起玩的那帮体育生都在18班,继续跟万鹏一伙,就剩他孤家寡人。他俞仲夏,好惨一霸霸。不是他非要和万鹏过不去,搞成这样,万鹏才是罪魁祸首1/2。上学期期末考的最后一天,俞仲夏的亲妈叫他去那边吃午饭。本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并没什么特别,他就去了。结果在饭桌上一言不合,他妈知道他要学播音主持,很不满意,借题发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母子俩闹到差点上演全武行,从前也不是没打过。他下午还要考试,不想耽搁,最后两门英语和化学如果缺考,以他其他科目的成绩,搞不好就得留级,本来他中考就已经比别人晚了一年,再留级他都要留老了。于是他让了步,说放暑假再考虑考虑。结果他妈不依不饶发起疯来,趁他上厕所,把他锁在卫生间里,自己带着钥匙去上班了,走前还说:“留级正好,多一年补补你那文化课!别去学什么破播音主持!”他妈走后,他弟弟俞季阳在门外用螺丝刀撬了半天锁,笨得要死,愣是撬不开。那门是向内开,俞仲夏撞也是白撞,让俞季阳在外面撞开。俞季阳却说:“啊?这,这我怎么可能撞得开呀?”能怎么地?摊上这么一朵娇花儿一样的弟弟。折腾了好半天,最后没辙,俞季阳去替考了。俞仲夏和俞季阳,是一对同卵双胞胎兄弟。父母在他俩刚六岁时就离异,哥哥俞仲夏跟了爸爸,弟弟俞季阳就留在妈妈身边。哥俩像得不能再像了,别说别人,就是他俩自己都几乎挑不出对方哪儿跟自己长得有区别。那天,俞仲夏在卫生间里思考了一下午人生,终于到晚上他妈下班回家,才把他放出去。在这半天里,俞季阳去七中替他考了英语和化学,还认识了万鹏。那之后,万鹏就有点不太对劲。再后来,万鹏和俞季阳在万鹏家里……被俞仲夏目击了现场。俞仲夏把俞季阳揍了个半死。以前这弟弟娘们唧唧的也就算了,每个人的个性本来都不一样。现在放着好好的男生不当,要当变态,不揍他揍谁?俞仲夏揍完,还警告俞季阳:“再跟万鹏凑一块儿,我就告诉妈!现在没说,是给你回头的机会,给你留条命!懂吗?”他妈战斗力爆表,打起人来没个轻重,要是知道俞季阳成了兔儿爷,真能打死他。回头,俞仲夏也和万鹏约了架。那时已是七月初,俞仲夏一个人蹲在篮球场上傻等,晒了快俩小时,又下起了瓢泼大雨。那天的雨,像依萍去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像马尔泰若曦被罚跪那天一样大,像贝微微和公会网友面基那天一样大。俞仲夏被淋得像个傻逼。结果万鹏当天根本没去。到了晚上,俞仲夏刷朋友圈,看见俞季阳发的照片,在万鹏家里打游戏机。俞仲夏:……我可去他妈的兄弟吧,一对死gay。想到这里,俞仲夏一股怒火再次直冲天灵盖,恨不得这对狗男男就在他面前,他好对着本尊口吐芬芳。放暑假以后,万鹏给他发过消息,向他道歉,还说自己和俞季阳不是那种关系,说俞季阳是变态,他不是。俞仲夏看了更生气,这种事能他妈是一个人的责任?当我瞎还是当我傻?你俩都那样了,竟然还甩锅给我弟弟?敢做不敢当,万鹏你他妈的什么狗币玩意儿?他大半夜刷屏式地回了万鹏几百条散发着汉语言上下五千年酝酿之精华香气的消息。第二天一看,万鹏拉黑了他。俞仲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jpg暑假里他被俞明送去上播音专业课,零基础从头开始,每天练发音基本功练得死去活来,没时间去找万鹏麻烦。直到今天新学期开了学,他还没找到机会把万鹏揍一顿。在学校动手不合适,他并不想把万鹏是个变态的事大肆宣扬。回头还是再找个时间,校外再约一架。还要等手好了再说。……妈的,要疼死了。他翻个身,把右手搭在床边,有一丢丢想哭,横竖没人看见,哭了也不丢脸。然而挤了挤眼泪,没挤出来。之后就迷迷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闹钟把他叫醒,他睡一觉忘记自己手受了伤,爬起来一甩手,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铁血男儿俞仲夏跪坐在床上,流下两道宽面条泪,对变态同性恋的仇恨值又增加了10000点。高中七点上早读,而俞明夫妻两个上班族九点才上班,还关着房门在睡觉。俞仲夏从冰箱里拿出昨晚的披萨,懒得再去加热,就那么凑合吃得了,啃着披萨出门,上学去了。七点一刻才到校门口,俞仲夏学生生涯中平平无奇的一次迟到。校门口还有十来个迟到的学生,值班老师在那里记名字,问俞仲夏:“叫什么?哪个班的?”俞仲夏看那老师面生,糊弄人地说:“王小明,高二(1)班的。”那老师看看他,说:“巧了,我是你的班主任。”俞仲夏:“……老师你听错了,我是高二(11)班的。”化学老师不必上早读课,但费辛怕堵车,早早地出门,早早地就到了学校。他在校门旁的车位上停车,看见校门外一群迟到学生被放了进去。门外值班老师面前,就只还剩下一个男生。值班老师:“王小明,你到底哪个班的?”俞仲夏路上吃了块难吃到直击灵魂的冷披萨,右手疼得要命,撒个小谎还撞到枪口上,想自己花样年华七中一霸,一大早就被生活苛待成这样,一瞬间沧桑得不得了,决定向命运低头,悲怆道:“老师,我不叫王小明。”“他今天叫顾北城。”费辛背着单肩包,从旁边走过来,说,“李老师,他是我的课代表。”值班李老师在费辛暑假来学校试讲时就见过,与他简略打了招呼,就让他带俞仲夏进去,还说:“小顾,明天不能迟到了。”俞仲夏:“小顾尽量。”那意思分明就是:还敢。费辛带着他进校门后,问了句:“你右手又怎么了?”他贴了一手扭七歪八的创可贴,足有七八个。俞仲夏张嘴就来:“没怎么,撸多了,杰宝长倒刺。”费辛:“??????”费辛:“!!!!!!”费辛:“………………”俞仲夏在老师面前说这种离谱的话,还面不改色,全然不把费辛放在眼里。费辛一大早被个高中生这么不礼貌,也不太愉快,说:“课代表,我怎么也算是帮过你,你怎么对我这种态度?”他说的是暑假里那次。俞仲夏以为他说的是刚才在门口,不以为然,道:“怎么了?我顾北城,就这态度。”费辛感觉跟个孩子置气没必要,还是收了脾气,说:“顾北城,我可是你的老师。”俞仲夏道:“老师好,老师再见。”他大步进教学楼,跑着上楼进了教室。费辛站在楼下,满腹莫名其妙,这孩子到底什么毛病?昨天就阴阳怪气,是对他有什么意见?俞仲夏对他岂止有意见,那意见可大了去。这个姓费的化学老师,昨天上午在办公室里跟他一说话,他就知道是认错了人,他从小被错认成俞季阳,没一千也八百回了。费老师认识俞季阳,但不熟,不然不会连名字和学校都弄不清楚。可据这姓费的亲口说,俞季阳从他家里穿走了什么衣服。什么情况?又是什么关系?一个人会从不太熟的人家里穿走衣服?世上有种东西,叫419。两个月前的俞仲夏根本不会想这么多。现在的他,丰富了没用的阅历,增长了奇怪的知识,对男男关系敏感得一比。特别是和俞季阳扯上关系的男的,统统被他潜意识里不由分说先盖个“此人变态”的章。人世间真是无比险恶,为什么他身边有这么多变态?俞季阳,万鹏,姓费的,有一个算一个,这一群变态。昨天他居心叵测对费辛冒认了自己就是俞季阳,学俞季阳说话,还学俞季阳不自觉的内八。费辛果然没认出他不是俞季阳,还语气暧昧挤眉弄眼地让他“还衣服”。(费辛:我不是我没有)我呸。上学期期末俞季阳替他考了化学,俞仲夏是个学渣,俞季阳成绩倒很好,在市一中读书,还是理科班年级前三。最后就害得俞仲夏的化学成绩过分优秀,这学期居然当上了化学课代表,以后还得帮这姓费的打杂。姓费的还是个老师?什么玩意儿!费辛全然不知道自己不过暑假里日行一善,竟然就此凭空背了这么一大口黑锅。费老师独自一人在清晨洒满阳光的办公室里,戴着airpods一边听英文广播,一边给自己泡了杯挂耳咖啡,斗志昂扬地开始了他的第二天实习生活。上午课前,18班化学课代表贾蓉蓉来送收上来的作业。昨天费辛已经见过她,听其他人说她是健美操特长生,很漂亮的一个女生,人也很活泼。费辛记得她座位偏后排,问:“昨天我讲课音量行吗?能听得清楚吗?”“清楚,很清楚。费老师,”贾蓉蓉神神秘秘地说,“我们班女生都说,这学期最想上的就是化学课了。”费辛假装听不懂,露出师长式的微笑,老气横秋,语重心长:“那要好好学习,化学是很有意思的学科。”贾蓉蓉无趣道:“知道了。费老师,那我走了。”费辛点头,又说:“麻烦你件事,上去后,帮我催下19班交作业。”贾蓉蓉笑道:“没问题,费老师再见。”过了一会儿。贾蓉蓉又一脸有问题的样子回来了,说:“费老师,他们班化学课代表,他说……”费辛:“说什么?”贾蓉蓉道:“说他不当课代表了,让你自己收作业。”费辛:“……”对面另一位也教化学的张老师听见,怕实习老师应付不来,也是一片好意,对贾蓉蓉道:“你怎么这话也来学?他们班班长呢?让他们班长先收。”贾蓉蓉道:“好。”她又出去,去找19班班长。张老师对费辛说:“等空了,去找他们班主任说一下,这帮半大孩子,你不好管,没准就是看你年轻,存心跟你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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