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红楼非梦> 《红楼非梦》TXT全集下载_5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红楼非梦》TXT全集下载_52(1 / 1)

作者有话要说:妹妹心里有数,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实施计划罢了,不是故意要浪2333但是确实存心气人没错了……邢夫人同黛玉其实没太多感情,只是觉得人都不在了,还受了那么多照顾,心里有点害怕,也觉得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在那种情况下,邢夫人这样做就很厚道了。宝玉……怎么说呢……唉。他从来都不是坏孩子,但是一直也做不成一个好孩子。妹妹过几章就会冒泡了,不要捉急,这文he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回【第一百五十八回 】辞富贵宝钗明世事·结同心文起见故人却说前番瑧玉率军前往西域, 却是他两世为帝头一回御驾亲征;如今大胜而归,自然心下喜欢,暗想道:“果然这洋人火器甚有用处。前世我原不知海外诸般事体, 只令闭锁海关;如今看来,却是我短见了。”因又想道:“这洋人能做出来, 难道我们做不出来么?此间尽有能人异士,不若下旨广为招拢, 以为朝中所用。”如此想罢,便于早朝之时同众人商议;众臣闻言, 皆为赞同。瑧玉乃择二人专理此事;又下旨教各地广选人才,编纂书籍;一时朝中风清气正, 天下归心,方见盛世之色。如今天下已定, 四海清平, 便有人上谏道立后之事。瑧玉虽不曾准,各大世家却各自心下掂掇。那些命妇素日里走动,不免谈说起来,那日正在闲话,有人见薛姨妈在座,便笑道:“他日皇上广选后宫,薛太太何不令侄女儿去待选?往日曾见侄女儿, 真真是才貌双全,令郎又是皇上的义弟,此事自然是准的。”薛姨妈闻言, 倒实实地有几分意动,面上虽不曾说什么,待回得家中,便同薛蜨和宝钗讲了。谁知宝钗沉吟了半晌,摇头道:“哥哥深得皇上宠信,实是咱们家之福。然我若入宫,却未必能使咱们家同皇上更进一步,更恐有外戚专权之祸。咱们且不去出这个头罢。”薛姨妈虽也觉女儿说得有理,只是究竟未曾断了这条心思,见房中并无旁人,乃低声问道:“宝丫头,你幼时同林哥儿……”说了半截,便觉不对,乃改口道,“同皇上是一道长起来的,我冷眼见着你们几个素日也甚好。原道你哥哥能尚公主的,谁知又出了这们等的事;——你只告诉我,你对他竟是一点情分都不曾有的么?凭着你哥哥的体面,我儿纵做不得皇后,料想也做得贵妃的。若你有意,你哥哥难道不为你谋划不成?”薛蜨素日原知瑧玉对宝钗无意,却只不知妹妹心下何想;如今闻他母亲这话,自然大觉不妥,尚未作声,却见宝钗出了一阵子神,乃笑道:“今日这里只有母亲和哥哥在,我且说句大不敬的话罢。莫说贵妃,纵做了皇后,又怎及得做个平常人自在?哥哥凭着自己的本事挣上去的体面,尚有那起子小人调三窝四地不痛快,隔了些日子便要把咱们家商贾出身的事儿表白表白,生怕那个忘了似的。纵皇上恩典封了妃位,又如何塞得了天下攸攸之口?届时没得再教旁人疑了哥哥,倒没甚么趣儿了。”一时众人无话。宝钗便说乏了,自往房中而去。待躺至榻上,乃又自己想道:“莫说我原无此意,纵我当日有心,也只是对林大哥哥罢了,并不是对当今圣上。我们四个幼时顽得甚好的中,林大哥哥原是皇子,如今君临天下;林妹妹不必说,同我最好的,却又早早夭亡了。”一时想到黛玉,不免惨然,因又想道:“我哥哥如今位极人臣,原是大幸,不能求更多了。想来我自有我自己的因果,横竖与旁人无关,不必自寻烦恼。”乃悄然一笑,拥被睡去。且说薛蜨闻得这话,心下倒颇为触动;翌日入宫时,便将宝钗之语一应说与瑧玉听了。瑧玉闻言,倒叹了一回,对薛蜨道:“宝丫头有如此心胸,倒也难得。不见古今多少男子,尚看不破这名利二字;他却是看得明白。投身于商贾之家,原也不是他心中所愿,可惜了。”这却是瑧玉许多年来头一次呼宝钗为“宝丫头”。薛蜨闻言倒心下伤感起来,暗道:“书中原道这薛宝钗是无情之人,如今方知他心下所想。只是他小小年纪,也忒世事洞明了些儿,不免教人可叹可悲。原书中他为那个混账哥哥所累,又嫁与宝玉那个不成器的,终不知甚么结果;这一世我虽做了他哥哥,却不曾怎么照应他,自见了四哥之后,更是一心全在他身上,倒枉费了这妹妹一片为我之心。如今回头想想,凭他怎么事事周全,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罢了,若将我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做他祖父都使得。”因此面上微露酸楚之色,又听瑧玉道:“既然如此,不若越性与宝丫头一个体面罢。如今我认他为义妹,封郡主,日后你若看上那家少年才俊堪配妹妹的,便说与我,自有我替他做主。”薛蜨乃欠身谢了,回府同薛姨妈合宝钗说知,薛姨妈自是喜不自禁,宝钗却仍是面上淡淡的,向皇宫方向拜了一拜,便自回房中去了。不多时只听丫鬟报说:“大爷来了。”宝钗便忙起身相迎,见薛蜨进来,令房里人皆出去了,便知他有事要说,乃笑道:“哥哥有甚么要分付不曾?”薛蜨同他往椅上坐了,迟疑了一瞬,便问道:“妹妹,你怪不怪哥哥?”宝钗笑道:“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们古怪的话来,你又不曾得罪我,我为甚么怪你?”薛蜨只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宝钗。宝钗见他这般,便敛了笑道:“我从不曾怪哥哥。须知这人的缘分原是一定的,并非人力可为;若我得了一个如宝玉那般的兄弟,也只是命罢了,如今我哥哥这般人物,我却还有甚么不足的?当日金陵贾、史、王、薛四家,煊赫一时,如今其他三家尽皆败落,只有咱们家由富贵之家变为权贵之家,皆是哥哥一人之力,我若还不足,老天也不容我了。”薛蜨闻言更是心下一震,又见宝钗亦是红了眼眶,显是真情流露,不由道:“好妹妹,我自父亲过世之后,便甚少见你哭过。虽说我是你兄长,却多蒙你照应;这些年来也受了甚多委屈,总不曾见你哭一场。今日只咱们两个在,你若有委屈,且痛痛快快哭一场罢。日后自有哥哥照应你。”宝钗闻言忙道:“哥哥何出此言!我纵有委屈,难道比哥哥所受得多不成?哥哥说照应我,平日难道不照应的?怎么拿我当起那没良心的人来了。”薛蜨见他虽面色酸楚,究竟不曾掉下泪来,又闻他如此说,更为可怜,乃道:“我妹妹原是天下第一等的女儿,能作你哥哥,是我之幸。我知道多说也无益,惟有看着你终身有托,才放得下这条心呢。”宝钗闻言面上一红,啐道:“才正经讲着话儿,你又说这些子,我不理你了。”薛蜨笑道:“这才是正经话儿呢。”待要再打趣两句,忽地想起如今妹妹已是大了,再不可同幼时那般顽笑,不免为之怅然,只得又将其他话儿说了两句,便自去了。宁雍四年十一月,新皇下旨,进封义弟薛蜨为怡郡王,认其妹薛氏文清为义妹,封清平郡主。其母王氏亦有诰命封赐;其堂弟薛蝌便领了皇家采办之职。一时薛家自是煊赫异常,素日那些觑着薛家商贾出身不自在的,背地里如何不知,面上却也见恭敬起来。只是薛蜨依旧同往日一般,也不见有甚么骄矜之色;平日有慢待他的,见他如此,心下多有愧的,倒也下意地回转起来。如今薛蝌回了京中,有了职务,家下生意照管得倒比往日里少了。宝琴同梅翰林之次子婚期也将近,正愁一干铺子无人打理,因此薛姨妈便同他母亲商议,过些日子便要娶了岫烟过来。宝钗闻得,少不得也要帮着打点些物事的;是以也较平时忙碌些。那厢邢夫人闻得消息,心下方才一块大石落地,虽如今贾府败落了些,且喜贾琏同凤姐儿两个持家有道,日子尚且还过得去;如今又有这门好亲,自然经心筹备。又因素知岫烟之父母是混账的,少不得将此事交代于凤姐儿去打点;凤姐儿亦慨然应允。此后不过依礼行事,不必赘述。且说薛姨妈一行筹备薛蝌同岫烟之婚事,却也惦记薛蜨之事;因其比薛蝌尚大几岁,竟还未娶亲,不免有些着紧起来,却也不敢在儿子面前十分聒噪,不过偶同家中心腹丫鬟婆子念叨一二。此语辗转传至瑧玉耳中,不免失笑,那日专请了人来推算,又问了薛蜨意思,替他择中赵大学士家中嫡女,小字唤作佳语的是。那鹏海原爱薛蜨之才,况又有新皇亲自做媒,方一提此事,便慨然应允。薛蜨本同佳语并不相识,只是慕鹏海人品,料知所生女儿也不差的;又闻他母亲同妹子赞佳语好处,是以也并不推却。薛姨妈闻得消息,却也喜得念佛不迭;鹏海回家同妻子说了此事,也觉遂意。如此四下欢喜,瑧玉便亲为下旨,令薛蜨同佳语择日完婚。及至两家过了礼,寻了良辰吉日,便将薛蜨合佳语之婚事办了;薛姨妈心头一块大石方才落地。宝钗因忙了这些日子,如今方才得空,见了赵小姐一身红装入了家门,心下也替他哥哥喜欢。如此宾客吃了酒席,各自散去;谁知洞房里面,薛蜨揭起盖头看时,却见那佳语小姐同他前世嫡妻兆佳氏生得一般无二,始信因缘前定。日后二人甚为相得,各自遂意;此为十三今生因果。作者有话要说:那些一定要看自己不喜欢的人物在文中被写得死无葬身之地的emmmm……何必呢。希望大家都有个尽可能好的结局。这篇文剩下没几章了,接档文大约会码西游同人,画风和这篇一点也不一样……依旧谢谢大家一直都在=3=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回【第一百五十九回 】薛宝钗知意掩前情·林黛玉出闺成大礼且说如今朝中无事, 新帝便欲去姑苏拜祭林海夫妇二人同安和长公主;那清平郡主因同安和当日最好,乃一意求了,欲也往姑苏去拜祭。瑧玉因悯其情, 故而准了,令其一道跟随往姑苏而去。船行数日, 不觉已至姑苏城外;瑧玉便教靠岸,同随行人一道往去祭奠林海同贾敏黛玉之灵, 一时祭拜已毕,又往林家宗族所在之地而去。那宗族长老闻瑧玉亲至, 忙迎将出来,领着林家一干人等叩拜过, 瑧玉方往宗祠中拜祭了。一时问起如今宗族中光景,那长老便一一作答;因又问林海当日所有一堂族兄弟, 谁知也已去世多年, 只有一个女儿,亦是常日不出门的,只在自己院中歇卧。且说那厢长老见瑧玉问起,便忙要令人去请那小姐过来。瑧玉闻言,微微沉吟不语;宝钗因素知瑧玉对林家额外恩赏,今见他这般,想来是要与这林家小姐一分体面, 必是要有封赐的,乃会意笑道:“皇兄,想来这林家小姐亦是大家闺秀, 莫如我去请了过来的是。”瑧玉闻言笑道:“正是这话,你且同他们去罢。”宝钗得了话,便行礼往外而来,自坐了一乘小轿,同族中两个女人一道行至那里;却只见大门紧掩,一个女人上去叩了几叩,方有一个婆子出来开了。那女人便对婆子道:“如今圣上来了咱们这里拜祭安和公主同林家老爷夫人,闻长老说你们家老爷夫人皆殁了,只有小姐尚在,特特使清平郡主来请的。还不赶着给郡主见了礼,扶你家小姐出来呢!”婆子闻言倒吃了一惊,忙跪下给宝钗叩头,口称郡主。宝钗令人扶起了,笑道:“且别见礼,先进去禀你家小姐是正经,皇上尚在那里等着呢。”那婆子便将几人让至房中坐下,自对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言语了一声,那丫鬟忙也过来同宝钗见礼,告了一声,自往房里去了。又有一个丫头上来奉茶,宝钗接了,便笑问他道:“你们姑娘的名讳是甚么?”丫鬟道:“回郡主,我们姑娘讳是月然。”宝钗便不言语,且留神打量房中陈设,见收拾得素净淡雅,料想那小姐也并非平平之人,正在心下计较,却闻帘响,方才进去的丫鬟扶着一位罩了面纱的小姐出来,袅袅婷婷对宝钗福将下去。宝钗一见,心下先吃了一惊,忙伸手扶了,心里暗道:“观此女仪态,却同殁了的林丫头有几分相似。果然是同宗之人,这行止间多有一致的。”一时想起黛玉,不免伤神,乃强笑道:“林姑娘好。想必贵府上姐姐已是同姑娘说了,外面已备下了轿子,如今便请姑娘同我一道去见皇上罢。”那林家小姐闻言倒也不见惊慌,微颔了颔首,便同宝钗一道出了门,上轿往这边而来。却说那宗族长老见几人经久未至,忙又要令人去催。瑧玉止道:“不必。朕今日前来,原就是为望义父家中之人来的,不须过分催促。”长老闻言只得罢了。不多时便有人来报,言说郡主已引了那小姐来,瑧玉忙命闲人回避,请林家小姐进来相见。只见那林家小姐戴了面纱,同宝钗一路往这边来,及至门口,便向瑧玉盈盈下拜。宝钗在他身侧站着,见他这般,乃低声提点他道:“林小姐且请将面纱除了罢。”那小姐闻言,自解了面纱的带子;待那面纱摘下来,众人却皆是一惊,只见眉罥轻烟,眼含薄露,却同薨了的安和公主一般模样。宝钗唬得倒退一步,幸得性情稳重,未曾失态。瑧玉隔得远些,未及看清,便问:“清平,怎么了?”宝钗定了定神,便往前回道:“回皇兄的话,这林家小姐,生得却同安和皇妹有几分相似。”瑧玉面上一变,忙令宝钗带他上前,往他面上端详。但只见:不似人间寻常色,犹是天上绛珠仙。瑧玉见他模样,半晌不语。宝钗亦不敢出言,只在一旁垂手默立。良久方听瑧玉笑道:“林大人是朕之义父,你父既同他是堂族兄弟,也算得是朕之叔父,你很不用拘谨。”便命人看座,教宝钗在一旁陪他坐了,又问他家中之事,名字年纪,那小姐一一应了。眼见天色已晚,瑧玉便命厨下整治饭食,令他和宝钗一处用饭;及至晚间,便在宝钗住处歇卧。宝钗因见此女同黛玉极似,倒自出神了一回,虽有亲近之心,然心下一转,却又恐是当日黛玉未死,使了这们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出来,不免暗自生疑。却又转念想道:“若此女当真是林丫头,必是皇上作的法子,将他暗暗地送至这里,却往外去掩人耳目的。倘若不是便罢,万一真教我猜中了,露出行藏来被皇上知晓,少不得引火烧身,或将带累母亲哥哥;如今且权当从未作此猜疑,只拿他当林月然待才是。”当下也不肯多问,更不敢试探于他,只看着丫鬟将卧房收拾出来,乃对那林家小姐笑道:“今日也闻了你年纪,比我略小些,我且托个大唤你一声妹妹罢。想来素日你也只在家中不出门的,在这里住着若有甚么不好,只说与我便了。”那月然闻了这话,便福了一福,应道:“多谢郡主。”宝钗也不同他多说,又看了他一回,微露怅惘神色,乃勉强笑道:“妹妹今日想来也乏了,早些歇息罢。明日起来咱们再说话儿。”于是命丫鬟好生伺候,自往房中歇息不提。却说圣驾一行在姑苏待了几日,将至起驾返京之时。新皇便下了一道旨意,将林氏月然过继于林海名下,令其一道入京。及至回京,暂将其安置林家旧日房舍中;不几日,又下旨昭告天下,欲册林月然为当朝皇后,择日大婚。此旨一发,朝内不免哗然,便有人上书谏劝。然新皇却道:“林家同朕只有养身之恩,并无生身之义,今既认祖归宗,同林家已无干系。为报林氏当日之恩同安和皇妹殒身之义,乃立林海之义女为后;若其生得皇子,终身不娶他人矣。”众人闻这一番话字字句句均为有理,又因先皇在时,因林海抚育小皇子有功,已有追封,却也不能说这林家小姐家世寒薄;如此虽有微词,也只得罢了。那些欲送女儿入宫的也只得息了这条心思;朝宗闻得瑧玉如此行止,倒为叹息,乃向冯岚道:“新皇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倒好魄力的。这样也好,免了日后多少口舌;只是那林家小姐却是好造化。本身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一朝却得做了皇后。”冯岚笑道:“他素来有主意,既是如此作为,想来是不想受人摆布。林家小姐既是孤女,林海又无至亲在世,便彻底没了外戚作乱之虞。况圣上为人孤傲,想来不屑假借儿女私情以固江山社稷,不过随性而为罢了。”二人感叹一回,终归无话。却说宝钗闻得消息,倒惊得一身冷汗,又将前因后果细细想了,大略已明其间关窍,愈想愈是惊骇,乃暗忖道:“若我所料不错,此事却是一桩惊天秘计,竟瞒尽了天下之人。我纵猜出其间缘故,也切不可露出分毫;若稍有泄露,不惟林妹妹名声尽毁,却也要替家中招祸。这些罢了,只恐有人假此作乱,届时却不知又要如何;横竖此事只我一人得知,到时且随着我入土罢。”如此宝钗主意已定。那厢薛姨妈却也闻得这话,便问宝钗道:“果然相似不成?”宝钗微一沉吟,笑道:“果然相似。只是当日安和公主右鬓有一小痣,皇后娘娘却没有,想来也只是相似罢了。”薛蜨却是知道其中关窍,闻言便知宝钗有意遮掩,乃笑道:“正是。想来这天下之人多有相似的,皇上感林家当日之德,也是这林家小姐的造化。”及至薛蜨回房,稍稍作想,便知以宝钗之聪慧,已参透其间机关,然见他已打算将此事隐瞒到底,想来也不知自己知晓此事,乃打定主意,暗道:“我向来未尝有甚么事瞒过四哥,如今这事且瞒了罢。休教他对宝丫头再生猜忌,也算全了这一世兄妹情分。”原来瑧玉当年便为黛玉谋划了这一条后路,早设了一个虚的身份在这里,实则并无此人,乃假借当日靳氏入宫之机,暗地教人送黛玉出宫,一路轻车简行,回得姑苏,改换成林海堂族之女的身份。若他之事不成,则自然便有人将黛玉送至别处,如此瞒天过海。因又封林海为国丈,虽不另寻继嗣之人,却教姑苏林氏一脉四时祭奠;其妻贾氏亦有追封,暂且无话。一时宫内外皆在筹备新皇大婚之事;京中一派喜庆之色。及至册立前日,瑧玉因遣人祭告了天地宗庙,翌日便在殿内设节案、册案、宝案,瑧玉先往宫中拜祭了先帝后灵位,次往殿中阅视册、宝,便行升座。那厢正副使即持节同迎亲之人前往林家府邸;自有瑧玉先前遣来之人接着,倒为有条不紊。那厢宝钗正在房中瞧着人替黛玉妆扮;虽明知眼前之人就是黛玉,却不敢显露出来,又见他抬头望自己一眼,灯火之下眉目流转,竟犹是当年神色;只是二人如今却如隔天堑,此生再不得同幼时一般,又想起往日同他交好之事,不免心下有些酸楚,因又想道:“此前林妹妹尝同我说,这人总要有一散的;想来各人皆有各人的结果。如今他既得了归宿,我原应替他高兴的是。”是以只悄声道:“妹妹珍重。”黛玉闻得宝钗这话,抬头见他眼圈微红,竟像是个十足不舍的光景,心下不免一动,只苦于身份所囿,一时却不知说些甚么,良久方道:“多谢姐姐。”宝钗闻言,却蓦地心下一松,暗想道:“我与他这些年交好,得了这句话,也就够了。”一面便不肯再说甚么,闻得外面报说吉时已到,便瞧着丫鬟替黛玉蒙了盖头,一径送他往外去了。是时吉时已到。黛玉在房中已接罢皇后金册,如今几个丫鬟扶着登上礼舆,迎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便往宫中而去。只见宫中各处早已齐备;处处张灯结彩,宫人皆换了喜庆衣裳,张嬷嬷同几个大宫女指挥着来回穿梭;及至礼舆入了宫门,便有人上来恭请皇后下轿,步入殿门;便见今上正在殿中等候,亲携了皇后,行过大礼,又簇拥着往暖阁而去。暖阁之中亦是一早便布置过的,梁柱一色红漆涂饰,门前一盏双喜字大宫灯,上方为一草书的大“寿”字,门上贴着双喜字,门旁墙上一长幅对联粘金沥粉,直落地面。及至房中,便见东面设了皇帝宝座,右手边安放玉如意一柄;暖阁内西北角便安放一张龙凤喜床,悬着明黄帐幔,上面铺设明黄缎合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靠墙一对百宝如意柜。一时皇后往床上坐了,众宫人忙捧上东西,帝后行合卺之礼。一时行礼已毕,张嬷嬷便奏道:“礼毕,兴。”于是宫人引着瑧玉往东房去了;张嬷嬷便领着两个宫人引黛玉入幄,除了冠冕,换了家常衣服。那厢宫人在东房替瑧玉换罢衣裳,便又引着往这厢而来,张嬷嬷便带着众宫人向二人行礼罢,退出暖阁,将门掩了。瑧玉原坐在黛玉身侧,见众人去了,乃起身自扯了一张凳子往黛玉对面坐下,也不作声,只含笑看黛玉;黛玉却教他瞧得有些不自在,乃笑道:“哥哥作甚么?”瑧玉笑道:“看看你。”黛玉闻言不免失笑,乃道:“哥哥不识得我不成?”瑧玉摇头,半晌方笑道:“肯同我一道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也只有妹妹罢了。”不待黛玉说话,便又笑道:“先皇本就要将你定于小皇子;如今兜兜转转,却终于是这个结果。”因见黛玉红了脸低头不语,亦不再作声,想道:“此逆天改命之事,想来也只此一次,不能更多的了。只是这一世罢了,却不知又往那里去来;横竖今生十三并未早逝,自己亦终得称心随意,即使是这书中世界,却也不失为一本好书了。”一时想定抬头,却见黛玉亦抬眼望向自己,二人眸光一对,心意自知;更有一室烛影摇红,如此无话。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回的回目名真的是一开始就定好了的。拉灯~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回【第一百六十回 】前事皆休金尊玉贵·尘缘历尽水逝云飞却说冯岩自瑧玉登基之后, 便领命四下征战;当日在南疆之时,机缘巧合,逢得一异人, 冯岩因见此人品貌谈吐不俗,是以邀其入自己帐中, 畅谈整夜,更以宝刀相赠。异人甚为喜欢, 乃将此处地貌尽将画与冯岩看罢,又取一块油润玉石送与他, 笑道:“将军表字霦琳,盖为虽系石头, 犹有玉光之意;却恰同这金丝玉相合。想来将军日后之因缘,当应在一佩金之女身上。”便见那石上古朴字样, 写道是:惟一惟精瑞琇长莹冯岩幼时自在京中, 见得珠宝甚多,倒也不甚以为意,乃谢了收入怀中。那异人见状笑而不语,翌日早晨起来,便告辞而去,此后再无踪影。如今冯岩平得南疆之乱,大胜班师回朝;及至家中, 却想起这块石头来,掏出看时,忽地想道:“古往今来, 君主最忌臣子家中有甚异象。如今我得了这玉,又有他那话,若教有心人同陛下说了,却有些不自在,不若我先禀告的是。”只是又恐瑧玉猜忌,却也不敢便同他说知,乃暗想道:“薛大哥往日同我最好,又是陛下义弟;他又是最聪明的一个,不若先同他说了,却看如何。”如此想罢,便拿着这玉往薛家去与薛蜨看,意欲向他讨个主意。薛蜨闻得冯岩这话,也觉奇异,又闻那石上有字,接过来看了一回,忽地拊掌大笑道:“莫非那金玉良缘之说竟应在你这里!”冯岩闻言不解,薛蜨便将当日和尚所说告诉了,又令人往后取宝钗的金锁来。一时金锁取到,薛蜨便将机括打开,便见里面錾着八个字,道是: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冯岩见了大惊,薛蜨笑道:“此是我妹妹幼年之时,有个和尚来教他戴的,想是这段因缘如今应在这里也未可知;只是不知你二人究竟意下如何,尚且要问上一问。”冯岩素日同薛蜨便投缘,亦闻他母亲说宝钗为人温厚,生得花容月貌,想来也遂意,便道:“虽说此番机缘凑巧,也要问过令堂同令妹的意思。我本一介莽夫,却恐唐突了令妹;还要央兄长先行问过,我再去同家父禀告。若觉不妥,我便只当从未见过这锁子,断不会再同另一个提起。”薛蜨闻得冯岩这一番话,更为喜欢,道:“这话明白。霦琳且请先回去,待我同家里说了,自然有消息。”却说宝钗见哥哥教人取了他的金锁去,正不知何事,过了半晌,见薛蜨喜孜孜回来,同他说了冯岩之事,又道:“他那块玉同你那锁上的字,倒真真的是一对儿。”宝钗闻言羞得无法可想,乃一扭身往后面去了。薛蜨正不知他心下何想,又教薛姨妈问了多次,宝钗起初不语,半晌方道:“得今日这般机缘,也是皇上之恩,亦多赖哥哥之力。既是如此说,想来天命如此,自有因果罢了。”薛蜨知妹妹这是应了,因此大喜,乃特特往冯家去了一回,同冯岩说了,又道:“皇兄曾说要为妹妹指婚,待我明日同你一道去面圣,将此事说与他,定然欢喜。”那厢冯岩也已同朝宗说了此事,皆觉这段姻缘不错。是以翌日朝宗便换了衣裳,同薛蜨冯岩一道入宫,向瑧玉禀告了。瑧玉闻之亦深觉奇异,更知他表字含义,况本就要撮合他二人,便欲将宝钗指与他,着二人即时成亲;谁知冯岩闻言却奏道:“如今哦罗嘶国正在那厢虎视眈眈,臣却不敢先议自己之事,不若等他日平定边境,再行成亲。”瑧玉笑道:“你要建功立业,却也是好的,只是不免又让清平等太久。如今你二人年纪也不小了,正好成家,此后立业,可不是好?”冯岩又禀道:“不消一年,此战便可胜。”瑧玉见他说得笃定,乃笑道:“既有这话,朕便准你所奏。他日功成回京,朕亲替你做大媒。”冯岩闻言行礼谢恩,同朝宗一道出去了。及至下月,果然冯岩点齐兵马,往北方边境而去;便闻其且战且胜,一日三捷,朝中得知,欢声雷动。及至过了半年有余,冯岩率军大胜回京,今上大喜,赐封兵马大将军,指婚清平郡主薛氏,令其择日完婚。及至两人成婚之日,看了那一双金玉,不免称奇。冯岩虽是武将出身,然为人刚正,一片赤诚;二人婚后琴瑟相和,恩爱无比,依旧一场金玉良缘。此后宝钗生有一子一女,女儿聘与皇长子,日后太子登基,太子妃遂为皇后。此是宝钗今生因果。却说考试之期又至。如今贾府一干人等出了孝期,尽皆下场,不免各有一番情状;宝玉前番虽中得秀才,然乡试不第,贾琮、贾兰亦不曾中得贡士,惟贾若一人得入。谁知贾若年纪虽小,却远胜旁人,三篇文章如行云流水,惊才绝艳。梅信芳此次便为主考,见了他的卷子,先已起爱才之心;及至拆去封皮,知是贾若所作,更为惊讶,乃禀报瑧玉。瑧玉闻言笑道:“朕当日见他之时,便觉此子非凡,如今果然如此。”是以更为留心;待那日亲自考问之时,却见贾若口齿清楚,应对得宜,更兼思维敏捷,远出他人之上,乃欲点为状元。只是却有人言当日圣上既为探花郎,如今再设一甲,或有不妥,不若将一甲三人蠲了去,只设二三甲;然瑧玉闻言却道:“这话糊涂。难道就因朕当日作了探花,就将古往今来之状元榜眼一概蠲了不成?”几人闻言唯唯,不敢再提。是以亲点贾若为状元,贾兰便中在二甲末几位。一时考试已毕,便使人写了金榜,往外悬挂。那厢邢夫人在家闻得消息,不免欢喜异常,看着打发了报喜的人去,往屋里向贾赦笑道:“你孙儿中状元了。”贾赦此时已不知事了,一应姬妾也由邢夫人做主放了出去,只有几个家人常日伺候,邢夫人不过每日来看一回而已,家中竟恍若并无此人的。如今邢夫人欢喜无限,却往这里同他说话;谁知贾赦闻得,倒笑点头道:“好,好。”邢夫人闻言不免好笑,道:“你这老鬼一早便糊涂了,竟还知道好或不好?”却见贾赦笑了半晌,竟道:“夫人也好。”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