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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24(1 / 1)

他行医数十年来,经验丰富,就没碰见过这种情况:伤者本人分明还受得住,没怎么嚎,伤者丈夫哭的跟那什么一样。纵然长公主玉体金贵,身上有个伤口是天大的事情,心疼自是应当。但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不要脸面吗,怎么就能哭成这样。范彭回去的路上,又在思考,今夜目睹境宁王失态的模样,真的不会被灭口吗?做大夫难。做皇亲贵胄们的大夫,难上加难。那女人下手不留情,翊安的确很疼。但上过药后,伤口冰冰凉凉地,很快疼痛便缓和下来。接着她受不了了,某个醉酒的男人,还在床边蹲着,捂脸嘤嘤嘤地哭。翊安是被他抱回来的,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除了脸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本以为他被吓过后,酒也该醒了。谁曾想,这后劲太大。知道的晓得他在耍酒疯,不知道的还当他脑子有病。“喂,”翊安好笑地踢踢他:“我还没死呢,你别哭。”方才御医范彭过来,信誓旦旦地安慰翊安,用这药膏一定不会留疤。谁知齐棪不仅不高兴,还吼了人家一句:“留不留疤有什么要紧?谁关心这个。你想办法让她别疼了!你看她,小脸苍白。”说完就开始哭。翊安看得出来,那一瞬间,范彭甚至想先替齐棪把脉,看看他是不是哪里不正常。齐棪被翊安地话气到,睁开通红的眼睛,含着哭腔训她:“你瞎说什么?”翊安笑,弯腰哄道:“好,不说不说。男子汉大丈夫,你这是做什么?还掉金豆子呢。”“我心疼死了,我就要哭。”齐棪理直气壮。“哎——”翊安无奈地叹口气,掏出帕子将他脸略略一擦,“齐大人,醒醒吧,你明早起来可怎么活啊。”齐棪乖巧地任她擦,不忘辩驳:“我根本没醉,清醒着呢。”“……”好的,醉鬼说没醉就没醉,不跟他争。“那你能别哭了吗?好丑。”“这好商量。”翊安替他理了理散落下来的凌乱头发,揶揄道:“这么在意我啊?”虽然被他哭的满心无奈,但通身比坐在火炉边都暖。居然会有个男人,因为她受一点点小伤,当着外人的面痛哭流涕。便是父皇,从前也不曾这般宠她。“我当然在意你,我没了你,肯定活不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本来在船舱内看着,一切都好好的。看见阮间那厮挨打,真是大快人心。花燃还说,阮间没带半个护卫出来,他那点功夫,都不够挽骊露一手的。谁知,翊安身后那女人竟下此狠手。要不是挽骊动作快,后果不堪设想,她若出事,他也跳河算了。齐棪声音含着哭腔,翊安听得想笑。不知怎么,嘴还没弯起来,突也有了哭意。齐棪喝醉后,一张嘴还这么会骗人。什么叫没她就活不下去,哪个男子会为女子殉情呢,骗子。翊安把他从床边拉起来,紧紧抱住他,拍着他的背道:“我没事的,别难过了。”“怪我,就不该让你过去。”翊安安慰他:“是我自己故意去找茬的,这次能抓住阮间的把柄,比什么都高兴。而且,我还替你报仇雪恨了。刺杀你的人,肯定是他派来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过两天就好了。”“殿下,你对我真好。”他感动地轻声道,“可是……”“没有可是,”翊安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柔声说:“我想为你做一点事情,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动你分毫。”“真的吗?”听声音,终于有一点高兴起来。“当然,因为我喜欢你啊。”翊安坐直,看着他的眼睛,莞尔道:“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但那时候你太讨厌,我只能把喜欢都藏起来。现在,你重新把它们翻找出来。”齐棪的心绪慢慢平复,安静很久,在翊安深情缱绻的目光里,捧着她的脸便想亲下去。“滚!”翊安突然改色,嫌弃地吼道:“你洗把脸去!”两人当夜睡得晚,且一个醉得不清,一个受伤流血。翌日,双双近午时才醒。翊安没受伤的那只手,去翻齐棪的眼皮。哪有这种人,明明早就醒了,只因不想面对,故意装睡死过去。任她怎么戳,怎么掰,齐棪就是不睁眼。翊安心生一计,忽委屈道:“我伤口好疼。”齐棪当即翻身坐起,皱眉道:“可是睡觉压着了?我去喊范彭来,再给你上些止疼的药。”“哈哈哈哈哈——”翊安奸计得逞,大笑:“境宁王爷,你还有脸见范彭吗?”齐棪瞬间面露菜色,眼神无助又绝望。他本想装得什么都不记得,但翊安是过来人,岂会让他如愿。再加上雪后蝉那破酒古怪,昨晚明明没醉,就是半点藏不住心里话,想到什么说什么。今早起来还记得清清楚楚,半个字都没忘。在翊安面前胡闹就算了,在魏思荣夫人面前出丑,大骂花燃,踹连舜钦屁股,在范彭面前狂哭……还有阮间被挽骊打断腿,最后昏过去,那个像翊安的女子刺伤翊安后,选择跳水自尽。翊安的深情吐露,他同样记在心里,但眼下高兴不起来。“殿下,”齐棪认真地说:“我求你,你让我去死。”翊安指着屋内各处:“撞柱,悬梁,割腕,自刎,你随意。”“你不拦我?”“我拦不住吧。”“我觉得你拦得住。”正在贫嘴,听屋外豫西嬷嬷轻声道:“两位主子,可起了?花指挥使和连指挥使正在外候着呢,有一会了。”齐棪双手捂住脸:“还是想死。”作者有话要说:小齐想要的表白,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来了。哈哈哈哈哈☆、借口齐棪匆匆打扮齐整, 只喝了两口甜粥垫肚子。快到午膳时分,不敢多吃。而后在翊安“壮士好走”的眼神鼓励下, 亲了她一口后,人模人样地出了门。花燃跟连舜钦在偏殿等了小半个时辰, 对于两人今早起不来这事, 表示万分理解。两人穿着嫩绿的锦绣官服,双手负在身后, 正站在雕花的窗边,评赏窗外的湖景。这身袍子配上二人指点江山的动作, 当真气势非凡, 愣是摆出了抄家的气势。偏厅外是个灵秀的湖泊,清澈幽静。湖边花团锦簇,绿荫陈林, 鸟雀盘旋啾鸣, 不失为一番好风景。齐棪站在门外, 深吸一口气,扬高声音, 热情地含笑招呼道:“放之,舜钦, 二位可是稀客啊。公主府的茶可还喝得惯, 若不喜欢,我命人去王府取今春的新茶来。”花燃跟连舜钦闻言,身子未动,齐齐回过头来, 看了齐棪眼,又面面相觑。花燃诚然是成了精的狐狸,道行更深些,以百倍的笑意奉还给齐棪:“王爷客气,托您的福,我们才能来这白玉为阶金做梁的长公主府一览。”他又道:“您千万别麻烦,这茶是再好不过的了,说不定比府里的酒还好。”连舜钦咳了一声,假装平静地转过头去,继续看风景。“喜欢就好。”齐棪干笑两声,请他们二位坐下,不失君子风度地道:“昨夜我小酌了两杯,依稀记得,好像遇上了你们?”“难为您还记得。”连舜钦不冷不淡地道了一句,讽刺意味浓厚。心里想,齐棪真忘了也罢。否则,万一他觉得尴尬,说不定反过来使阴招折腾他们。“记不大清,那酒实在害人。我酒后可曾失仪,有不得体之言行呢?”齐棪“真挚”地问。“没有,没有。”花燃微笑、连舜钦摇头:“您酒品好着呢。”“那就好。”齐棪心道算你们识相。花燃笑得不见眼睛,“只不过骂我是笑面虎,一肚子坏水,至今没媳妇是不孝呢。”连舜钦直勾勾看着齐棪,“您说我像长得除夕夜的债主,还踹了我屁股一脚。”齐棪忙把茶盏一放,满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惶恐道:“竟有这样的事情?”花燃:“千真万确。”连舜钦:“实话实说。”“那必是黄汤灌多了,酒后胡言,失了大德。”齐棪悔恨地拍了下大腿,似乎在说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转而诚恳道:“我忘得一干二净,但两位兄长跟我多年的交情,想也不会怪我的,对吧?”连舜钦言不由衷:“自然。”“我检举,连舜钦怀恨在心。”花燃抢过话:“他恨你给他儿子取名叫‘连家宝’,还说宁愿这胎是女儿,也不想孩子的一生被你糟蹋。”连舜钦:“……”交友不慎。齐棪再次惶恐问:“还有这种事?”“有。”连舜钦冷着脸。“就当我放屁,家宝二字实在不必。既然是你儿子,随你怎么取名字。”连舜钦脸色缓和:“多谢王爷网开一面。”花燃接着笑:“既然王爷忘得干干净净,那长公主受伤的事情……”“这我记得清楚。”“?”“咳咳,”齐棪解释:“当时被吓到,酒意醒了大半。”连舜钦一脸古怪,甚是不解:“既然王爷那时酒就醒了,为何会在御医面前失态,出言吼他?”齐棪此人,无论是不是真的温厚谦和,总之极少在人前发怒失态。最多不过皱眉板着脸,告诫旁人两句。御医是皇帝的人,齐棪在宫里最会做人,连陛下身边的内侍们都敬上几分。花燃更是不解,做作地捂着嘴道:“又为何蹲在床边,嚎啕不止宛若孩童呢?”他认识齐棪这么多年,上次见他流泪还是在他母亲灵前。齐棪彻底脸黑,咬牙切齿:“范彭?”那御医想找死吗?那么丢人的事被他昭告天下了?他齐棪还要不要在上京城做人了?!齐棪当下有提剑冲进宫里,跟范彭同归于尽的想法。花燃恨不得跳上桌子捧腹狂笑,只得靠掐连舜钦大腿来保持镇定,嘴上说着公道话:“不能怪御医,阮镛实今早进宫告御状。陛下亲自过问细节,他自是不敢隐瞒。至于这消息,虽由宫里散布出来,却不一定是范彭的意思。”连舜钦吃痛,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爪子捏住,再扔开。齐棪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陛下问了范彭后,肯定心疼翊安。于是故意把这事放出来,好让人知道长公主伤重,连他这样的男人都落泪不止。以此将罪责全部推在阮间身上,引人去挑他刺。翊安是先帝金枝玉叶的嫡长女,先帝最疼的女儿。一帮老臣平日虽畏她恼她,却也是真心敬她,将她当成主子的。得知此事必定替她鸣不平。阮间身为人臣,敢让人伤长公主,这还得了。再加上群臣早就对阮家不瞒,只等着良机。阮镛实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肆意妄为;阮间把持听竹卫后,滥用刑法,随意捕杀朝臣。忠臣只当皇帝年轻,手腕不够强硬,耳根子又软,故而放任。阮家父子如此行径,简直是佞臣贼子。不用猜也知道,弹劾阮家的折子,会在御书房里堆成山。而翊安废阮间一条腿的事情,便不会有一个人关心。道理齐棪都懂,可是谁来告诉他。他这张脸今后往哪放,还怎么面对亲戚和同僚们。郁闷半响,齐棪牙疼状地说:“我是心疼过度,一时情不自禁。”“瞧瞧,咱们王爷多痴情。”花燃拍起马屁,跟连舜钦说:“你学着点,回去对嫂夫人也好点。”“呵呵。”连舜钦冷笑拒绝:“我就不必了,孩子她娘受不住。”“不学也罢,不学也罢。”齐棪连连道。翊安倒是挺受得住的,见他那时哭得伤心,还替他擦泪理头发。为了哄他高兴,甚至对他表明心意。很久之前就喜欢他?有多久?齐棪恨不得立刻跑回去,抓住人问清楚。然而碍事的人还在继续喋喋不休:“长公主自是没事,可她让挽骊废阮间一条腿,阮镛实恐怕咽不下这口气。”“你是说,阮镛实想让挽骊还债?”花燃点头。齐棪往窗外看去,悠哉道:“这么跟你们说,翊安宁愿把我交给阮家,都舍不得把挽骊交给阮家。”“王爷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侍女?”连舜钦皱眉。齐棪叹气:“没法比,人家多少年的情谊,我才与她成亲多久。”花燃扑哧笑出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那阮间就惨了,一条腿白白被废,什么都讨不到,肯定恨死。挽骊下脚是真狠,把人家膝盖骨踩得稀碎,就是想接也接不上了。”连舜钦叹息:“别说是继续入听竹卫做指挥使,就是传宗接代,以后也很艰难。”花燃又道:“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好色绝对会倒霉。”好谁的色不行,好的长公主身上去了。这不是找死嘛。齐棪被他们俩左一句有一句扰的心烦意乱,将人轰出府后,心里想:“以后还真得对挽骊敬重些,别哪日帮翊安打我,也直接给我整废了。”他跑回屋里,抓着翊安就问:“殿下昨夜说喜欢我?”翊安眼睛转了两圈,挑眉:“怎样?”“很久之前就喜欢我?”齐棪贴近她的脸:“什么时候?”翊安打了个哈欠,慵懒道:“忘了。”“我不信。”齐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就是忘了,怎么,齐大人还要严刑逼供吗?”翊安耍赖道。他避开她的伤口,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暧昧道:“我的刑讯,只怕殿下受不住,要哭的。”翊安笑骂了句“不要脸”。最终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齐棪只好暂放一旁。翊安愿意说喜欢他,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心满意足。这个生辰当真过得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掉。丢人,欣喜,痛快,心疼。三日后,阮间因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被革去官职。但弹劾阮镛实以及阮党的折子,皇帝却并未多理,只是压在一边。翊安在府养伤,连吃饭喝水都是齐棪一口口喂的,快活赛神仙。皇帝让齐棪官复原职,额外添了句,他什么时候回去都行,不急于一时。齐棪便说等翊安养好伤再回。皇帝龙心大悦。只是苦了连舜钦跟花燃两人,天天忙得觉不够睡。上门来求齐棪回去干活,齐棪见都不见。听说他已收拾好,隔日要去城外的钟鸣寺里住个三五日,吃吃斋饭听听禅。花燃哭着总结:“红颜祸水。”连舜钦拍案骂道:“不思进取!”齐棪一概置之不理。这日晚上照例喂翊安吃饭,抱她去洗漱,再抱她上床。翊安好心提醒:“驸马爷,我只是手臂受伤,不是残废了。”“我想这样照顾你。”齐棪腻腻歪歪的,亲她额头一口,不过瘾,又在朱唇上碰了碰。他恨不得上哪去,都抱着背着翊安,永远跟她贴在一处才好。反正他因为她受伤,哭的寻死觅活的事情,满上京都传开了。听说还被人添油加醋,将他传成了二十四孝好驸马,成为满上京已婚男子的标杆。他无可奈何,只能破罐子破摔,做个媳妇奴。翊安等头发干的功夫,与齐棪坐在床上闲谈。谈着谈着,他的手就不老实起来,将不该摸的地方细细摸了个遍。翊安咬着他耳朵问:“我受伤了你还欺负我,你是禽兽啊?”齐棪正义凛然地辩驳:“你只是伤到手臂,又不是残废了,有什么不能的?干嘛又骂人?”他把翊安的原话原封不动还给她。师“翊”长技以制“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这套功夫,学得倒是极好。“不行,我受刺激,碰到伤口怎么办?”“我轻轻的,慢慢的,好不好?”齐棪继续引诱。翊安呸他一口,“你每次都这么说。”齐棪只好温柔又磨人地一直亲她,使尽浑身解数,直到翊安也想要他。翊安上衣齐整,只腿光着,被他抬起后不大自在。只听他在侵身进去前,“体贴”地解释:“怕碰到你伤口,上衣不脱了。”不得不说,齐棪温柔起来真让人意乱情迷。他动作间,比她还小心她的伤口。翊安沉浸其中,却分神暗骂:急不可耐还不忘找借口,大祁第一伪君子实至名归。作者有话要说:嘴上:怕碰着你伤口。心里:还是直接脱裤子速度。☆、和尚古寺的钟声悠远涤心, 鸟雀随之从林间腾飞而起。虽是暮春时节,山上春花却正是盛时。不似城中的富贵花, 撒着野般满山坡地生长下去,顺着山涧、溪流、竹林蔓延, 入目一片生机盎然。四周笼罩着一层淡薄如烟而禅意绵绵的山岚, 行走其间,温凉而清醒, 心境随之平缓下来。溪水潺潺且澈净,敲击在水中的怪石上。女子蹲在水边, 正挑捡着看得过眼的小石头, 预备带些回去。山上唯独这些石头,千奇百怪的颜色和花纹、形状,颇有些天然之雅趣。她身穿寻常人家女子的所传的素净衣裳, 发边只簪了一根木簪, 一张脸未施粉黛。然眉目间却有着如何朴素都掩不去的贵气秾丽。清艳脱俗, 见之难忘。饶有兴致地选了一会,她抬起头, 朝几步外抱臂闲站的男子喊:“你要生闷气到什么时候?”“哼!”齐棪不理她,从鼻子里冷冷喷了口气。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她身上, 生怕她脚一滑, 落进水里。“哼哼哼!”翊安扔了块石头过去砸他。小气鬼。她不就是来的途中,碰见个相貌清秀的小沙弥,随口夸了一句“小师父真清秀”嘛。齐棪当场酸溜溜道:“前朝曾有公主与和尚私通,那驸马说都不敢说。”翊安没心没肺地夸:“那驸马心真善啊。”“我心不善?”“你摸着良心自己说, 我不想在佛祖跟前打诳语。”就这么调侃他两句,他还真生气不理她了。齐棪被她扔过来的石子砸中腿,心里发笑,她伤口恢复得不错,力气现在倒不小。翊安满头青丝只用木簪盘了一半,旁余的垂在肩后,像个未出阁的姑娘。以至于那修行浅,尚有俗心的和尚见了她,几近满脸通红,“女施主”三字说得都不利落。齐棪看见气得半死。同样是男人,那些人为何脸红,他自是比谁都清楚。不怪人家,也不怪她,只怪老天爷偏要给她这张脸。盯着翊安的头发,齐棪再次想到那日的事。上山之前,他们去了趟右相府,探望右相夫人。因着花燃上心,请的大夫可谓是神医在世,他母亲心口的恶疾方有些苗头时,便被诊了出来。良药对症下去,十分起效。故而右相夫人虽在床躺着,气色却好,不像病人的样子。那日到时,恰逢大夫在,彼此寒暄了两句。在翊安走过他身边时,大夫皱了皱眉,询问她身上可是用了什么香。两人交谈几句,得出是翊安用的那头油香味特殊。右相夫人还道翊安头上的香味,她闻着都觉得舒服,想来有凝神静气的功效。那神医不置可否,只向翊安讨要,说想细究一二。翊安大方,当即差人回去给他拿。齐棪却心有疑虑,那大夫年岁已高,难道还对这些姑娘家用的东西感兴趣?还是,那头油有什么问题?翊安受伤期间,颜辞镜曾递来帖子,想见长公主一面。被齐棪直接回绝,说她不便见客。事后才告诉翊安,意料之中地挨了顿骂。但翊安当时忙着养伤,没有出门的意思,只派人去氿仙阁回了个平安。齐棪尚在沉思,翊安已经跑到他面前。先是瞪他,见他态度冷淡,便立刻改了策略。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又在嘴上亲了一口,脸颊两边各碰了碰。“别生气嘛,大不了我也给你亲一口。”这是认准此地偏僻,人迹罕见,才敢与他放肆。“亲一口?”齐棪板着脸拿乔:“不够。”“那你要如何?”她耐心问。齐棪佯装认真地想了想,坏笑,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此地幽僻,鸟语花香,若是再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必为人间一大乐事。”翊安平静地听完,点点头,径直解了腰间的带子。“那就来吧,速战速决。忙完咱们用溪水洗洗干净,回去正赶上午膳,吃完再睡一觉,多好啊。”“……”齐棪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复杂地将她衣带系好。翊安茫然无辜,有些失落地问:“你不要吗?”“不想要了。”冷冰冰的拒绝。她贴着他的耳朵:“这么多日都没做,当真不要?”齐棪敌不过狐狸精,落荒而逃,往佛祖怀里跑去。翊安扳回一城,扬眉吐气地挑挑柳眉。捡起方才挑好的石头,跟上齐棪。齐棪这厮,平日在府里索要无度,这些天倒老实。上山之后,想是诚心礼佛吃斋饭,举止很是讲究。白日领着她四处观山赏水,或是抄抄佛经,或是睡觉打坐。晚上与她相敬如宾,虽在同间厢房,却各睡各的床。想是畏敬这佛门古寺,怕那等事辱没此地,故而在他有意拿话欺负她时,翊安回得放荡而潇洒,赢得干净利落。反正他这几天忙着做和尚,不近女色。别说是在野外与她苟合,就是关起门来,他都恨不得躲进角落,说句“阿弥托福,女施主请自重。”这日入夜后,齐棪打来热水,蹲在翊安床边。将她鞋袜脱去,熟练地替她洗起脚。齐棪伺候人学得快,翊安猜他上辈子做过内侍,手脚灵活。“水烫吗?”他轻轻地将她双足放进盆里。“刚刚好,”翊安两手撑在身旁两侧,俯下身去,“相公,你真厉害,我好舒服啊。”“魏华儿!你你你你——”齐棪气急败坏,在她白嫩的足上狠拍了一巴掌,“你怎么回事?!”翊安吃痛,一缩脚,蹙眉问:“干嘛,我说你厉害,把水温调得刚刚好,让我洗得很舒服。有问题吗?”齐棪真恨不得把洗脚盆端起来,泼她头上,让她矜持一点,驸马爷忍气吞声:“没问题。”“那你干嘛凶人家,你还打人家,你看看,我脚都红了。”确实红了一大片,方才下手太重,齐棪心疼地替她揉:“对不起,是我没轻没重。”“揉着更疼,”她撒娇,把白嫩的玉足往他嘴前一递,“我要相公亲一口才好。”齐棪抬起头,本想骂她一顿解气,叫相公也没用。抬眼正对上翊安笑意盈盈的眸子,娇俏灵动,又妩媚惑人。“快嘛。”鬼使神差地,齐棪低头在她足背上亲了一口,沉声道:“行了吧。”翊安得寸进尺,嘟嘴道:“你上回是这么亲的吗?”上回?齐棪蓦然耳根一热,某处更热。那回孟浪,尽兴之时为讨她欢心,将她全身舔了个遍。他终于察觉出来,这歹毒的女人蛇蝎心肠!知道他在寺里有意克制,便故意出口招他,引着他难受。“华华。”洗完后,替她擦着双足。“嗯?”“你要明白,我们没两日便要下山了。”他将她双足擦净,放在床边,露出一个斯文有礼的笑容来:“有个词叫秋后算账,还有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惹的祸,迟早要偿还。可别哭着说不要,到时候没人心疼你。”翊安脸色微变,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完了完了,把他惹急了。玩火自焚。齐棪见她还知道害怕,心里得意,面上也舒缓起来,吹着口哨端盆出去倒了水。屋外凉夜明月,万籁俱寂,虫鸣之声此起彼伏,愈发显出静谧来。昨夜此事,他与翊安裹着棉衣在院里吹风赏月,莫不静好。翊安盖被躺下,打了个哈欠便要睡。齐棪过来,坐在她床边,亲了亲她额头,宠溺道:“淘气鬼殿下,好梦。”翊安眨了下眼睛,伸出手去拉他衣袖,“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做噩梦了?”齐棪闻言笑意和煦:“是啊,范大人给我配的药囊很是管用,夜里睡得踏实。再加上来山上这几日,心里宁静,理清楚许多烦心事。”他心里的郁结也因此慢慢消去。前世的一切,近来在他眼里,愈发像一场遥远的旧梦。从前他怕,怕一切重蹈覆辙,怕一睁眼什么都没了,怕翊安不要他。现在不一样,经历了许多事情,几乎没几件与前世合得上。似乎冥冥之中在劝慰他,今生就是今生,前世的那些事情失了机缘,永远也不会来到。他没必要再沉浸在从前的悲怆中,更应该珍惜眼前人。“那你可以跟我说,你每次都梦见了什么吗?”她声音温柔,似是个想听他倾诉的知己。“跟我说吧,无论你梦见什么,我都不会笑话你,亦不会同情你。我们可以一起商量,怎样打败那些欺负我夫君的坏人。”齐棪心里发暖,笑着在翊安鼻子上一刮:“我娘子愈发会哄人了。”在翊安以为他又打算搪塞过去,不肯告诉她实情时,齐棪奸商附体,讨价还价:“我说也可以,但你要先如实相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这事情困扰他许久,偏偏翊安这次嘴严。便是在那样的时刻,他有意诱问,她都不肯说。明明不是轻易害羞的人,还要装良家子。翊安亦是爽快人:“成交!”作者有话要说:齐棪:拿小本子记下来,回去连本带利讨债。小提醒:之前说每周断更两天,现在确定一下时间,以后周一周四两天不更。(虽然也很想赶紧写完,但事情实在多,我成了秃秃大王了,嘤嘤嘤)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霸霸的林小瓜 5瓶;三好酱酱子 3瓶;☆、家底齐棪脱鞋坐上她的床, 盘膝欢喜道:“洗耳恭听。”翊安躺着看他不大自在,便起身靠墙而坐。与公主府不同, 寺里留客住的厢房,窄而板硬, 两个人并肩躺着便显挤了。这一张小床, 翊安伸腿轻松压在他腿上。她狡黠一笑:“你不猜猜?”齐棪一本正经地分析:“往早说,便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呵呵, 你确定?”翊安嘴角紧抿,想起那夜她就一肚子的火。齐棪以前脑子肯定有病!他胸有成竹:“那夜本驸马骁勇善战, 一战成名, 殿下身心皆被征服,当即……”“滚出去。”翊安面无表情,毫无感情地指着门外道。“我胡说的!”齐棪自知有愧, 替她捏腿:“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脑子有病, 自尊自负,不懂体谅人又讨人嫌。”翊安磨了磨牙:“知道就好。”只听齐棪又感慨回忆起来:“当时初出茅庐, 有勇无谋,不清楚自己家底多厚。再加上战术激进, 横冲直撞, 还把你弄哭了,现在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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