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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25(1 / 1)

说到兴头,冷不丁瞥到翊安满脸冷如冰霜,立即识相地闭嘴。刚默下, 没忍住地补了一句:“你现在也常被我弄哭。”再忍下去不是人,翊安直接扑到他面前,狂捶他的肩与背:“你去死吧,要不要脸啊你!”方才还跟她装正经人,她逗他两句,就被他打脚背。现在她想跟他说说心里话,他狗嘴里却一句象牙吐不出来,气死了。齐棪抱头弓着背,“我说的都是实话——哎哎哎,别打了,我闭嘴我闭嘴。”翊安最后一记重拳砸在他背上,沉闷一声响配着齐棪的惨叫,她解气地收回手。“还好我练过武,身子算硬朗,否则你天天这么打,再过几年我就瘫床上了。”“你活该!”翊安半点想跟他互诉衷肠的兴致都没了,“滚,我要睡觉,不想跟你废话。”“华华。”齐棪陪了个笑脸,替她揉着白嫩的手:“打疼了吧?你继续说,我肯定不打断。”翊安本不想说,架不住想听他的梦,说不定改日这厮就不肯说了。于是耐下性子,语速极快地说了句:“成亲前。”“啊?”齐棪懵。前世死前,翊安对他那般用心。他还当是多年来吵闹惯了,她与自己一样,将对方当成欢喜冤家。生气是真,离又离不开。今生她却说很早就喜欢自己,他心里想,她说的早,怎么也得在成亲后。虽然自己所作所为不是东西,但女人的心思向来不好琢磨。竟是那么早之前。“啊个屁,老娘眼瞎,那时候年轻,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她没好气地踹他一脚。齐棪那时方十几岁,许是自幼在边境军营长大,身上带着上京城男子没有的刚毅之气。那两年他父母相继去世,只剩他守着个空有虚名的境宁王府。想是大悲之后的透彻,他性子离的稳重淡然,亦非寻常男子可比。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规矩守礼。而且从来不给翊安多接近他的机会,往往头都不抬,三两句话就打发了她。她脸皮素来厚,对付人很有一招,偏偏在齐棪面前,有心无力。她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他,生怕他那样端正的人不喜欢。若是厌恶她了,以后想见他一面都难。齐棪得意:“我确实是正人君子,从未对旁人不君子过。”“对我呢?”“你是我媳妇嘛!”齐棪笑着去捏她脸,被躲开,感慨了句:“你喜欢我,我那时却觉得娶你是痴心妄想。没想到陛下英明神武,将你许给了我,所以说啊月老……”齐棪这次是主动闭嘴的,他灵光一闪,如遭雷劈,抓住她两臂,“是不是你?!”翊安眼神躲闪,没吭声。“你去求陛下赐的婚?”齐棪欣喜若狂。“玉奴问我看谁合眼的时候,随口说了你,我可没有主动要。”翊安抬眼看他:“你不会生气吧?”他从前,好像不太喜欢驸马的身份,更不满自己拿公主身份压他。齐棪笑得合不拢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哈哈哈哈,我真是个畜牲,还是个榆木!”“???”长公主殿下有些茫然,头回见人这么自觉骂自己。“我早该知道的。”前世他钻进牛角尖里去,只当翊安不把自己放在心里。又听信那些风言风语,以为陛下把翊安嫁给他,除莫大的恩荣外,也存了别的心思。譬如,前一世的境宁王府,便连个子嗣都没。他晓得是何缘故,是他刻意不与翊安亲近。可旁人私下议论,定会疑心他们魏家人故意为之。说不定还替境宁王府叹息,长公主不生育,王府都没纳妾生子的胆。“早知道也没用,这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他现在比从前像人,对她有几分真心,就是到死她也不会说。说出来白惹他笑话。齐棪紧紧抱住她,不知想起什么事情,声音有些哽咽:“你满心欢喜嫁给我的那天,我让你很失望吧。我自己也很讨厌从前的自己,对不起,是我太……”翊安头疼,听他再说下去又要哭了,最怕他掉眼泪,那夜哭得还不够吗。开口哄道:“也还好吧……毕竟那夜你骁勇善战,一战成名,功过相抵了。”“噗——”齐棪一个没忍住,哭意褪尽。翊安恢复理智,将他推开,兴致勃勃地道:“到你了,说说吧,天天梦什么呢?”齐棪心里又高兴又歉疚,默了默,闷声道:“一个蠢人做的冗长的噩梦。”“洗耳恭听。”她好整以暇地靠着墙壁。齐棪揉额,“在梦里,我成亲后对你不好,总误会你的意思。可又忍不住想去看你,便故意找茬跟你吵架,嫌弃你这个,批评你那个。”“哎,这位朋友,”翊安拍拍掌心唤他:“让你说梦,没让你说现实。”语气含讽。“……”齐棪臊得慌,弱弱地说:“梦里一开始就是这样,比现实还糟糕,我们吵了好几年呢。我蠢到以为你讨厌我,因为你不耐烦跟我说话,还天天出去花天酒地。我虽越来越在意你,却因种种事情,不曾主动与你冰释前嫌。”“那我可能是真的讨厌你。”翊安委婉道。“怎么会?!”齐棪迫不及待解释:“后来我犯错入狱,受尽苦难,是你冲进牢去把我救出。你还照顾我,对我很好,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惜,再后来我一不小心死了,你还为我痛哭一场。”翊安听完一脸凝重,倒没纠结他为何会反复地做这个噩梦。只是烦闷道:“原以为我这辈子蠢了回,不曾想在你梦里,我居然更蠢!”齐棪:“……”*几日后,齐棪两口子被花燃跟连舜钦联手,拖下山去。生怕他们的指挥使大人玩物丧志,从此成了上京纨绔中的一员。阮家听说请遍名医,都没能将阮间那条腿治好。齐棪满意,夸挽骊办事挺靠谱的。又听说,阮镛实曾提出让挽骊偿命,让他儿子出口气。没用翊安出面,皇帝轻蔑地笑了笑道:“阮间冒犯朕的姐姐,本当处极刑,只废他一条腿,已是皇姐仁善。要挽骊偿命?好大的口气。”皇帝素日还算敬重阮镛实,阮镛实提的大小事,几乎全准。那回阮镛实气得差点摔了茶碗,最后怒气腾腾地离开,君臣之礼都没顾上。于是又是一堆弹劾。日子闲暇起来,转眼便入了夏,满城蝉鸣,聒噪热闹。但凡是个带水的池塘,都繁盛地长满菡萏,引些文人骚客不厌其烦地写诗赋词。六月间,连舜钦得了个大胖儿子,欢天喜地地办了洗三宴。孩子取名连澄,乳名家宝。翊安:“?”连舜钦解释说,不敢真不将王爷的话当回事,既赐名了,还是得用上。翊安心道这人对自己不算多敬重,倒把齐棪的屁话奉为圭臬。后来才从花燃那里知道,他嘴上说得有多冠冕堂皇。原来是连老夫人放话,说连舜钦死去的爹托梦来,孙子必须叫家宝。否则连舜钦将官途不顺。反之亦然。齐棪心道,好嘛。还想升官?指挥使干脆给他干。他正好回家做闲散驸马爷。翊安向来不喜欢孩子,那日去连家,不过就是凑个热闹。如今思量来,却满心郁结。因为想不想要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又是一回事。那大夫前几日暗里来见了她跟齐棪一面。他不是御医,直截了当,点出那头油里的香料有问题。他当时闻着便觉有异,花了这些日子,终于从医书里寻到,此是东盛国之妖物。其毒阴寒,加料使用,可致妇人小产。制成香长期闻着,则会使妇人身子虚寒,难以有孕。颜辞镜。翊安与他相识两年多,从未想过,他会加害自己到这个地步。他后来之所以换方子,她也明白是何用心。因为自己常在府里,去氿仙阁的次数变少,让他不安。于是加大药剂,以防万一。却因此被大夫闻出来。大夫医者仁心,特地为翊安配了方子,说尽力调养或许有救。出乎翊安预料的是,齐棪并未暴跳如雷,气她遇人不淑。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说调养便是,若真的养不好,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翊安不因此难过,他其实没什么关系。虽说有些失落,然而对齐棪来说,这辈子本就是白捡的。至于子嗣,乃是天注定。更何况,他终于找到关键。前世虽被阮家害得惨,可总觉得无形之中,有别的手在推波助澜。封浅浅被施暴时,曾见到“挽骊”,那个“挽骊”定是相熟的人所扮。而要自己命的那盆花,亦不像是封浅浅所培植。她甚至不晓得,那花对喝药的人来说致命。那等妖物不是大祁所有,跟阮家关系不大。他一直忽略了此人。前世只顾吃醋,恼他跟翊安的交情好。根本没想过一个风月之地的男人,会有什么不对劲。就是重活一世,齐棪有所怀疑,也没想到他的手段如此下作。齐棪道:“去看看吧,以后就见不着了。”一旦进听竹卫,不会活着出来。翊安身穿男装,心里冰冷愤怒,面上却笑意盈盈。她跟齐棪没指望问出什么,提前打草惊蛇反让自己身陷囹圄。她只是来为他送别,看他演好死前的最后一场戏。她跟齐棪总骂对方是戏子,原来真正会演的人在这。再陪他演一回。作者有话要说:抱抱我的公主和王爷,放心,他们会高高兴兴解决所以坏人,幸福生活的。☆、马术氿仙阁歌舞未歇, 一切如常,翊安颇为惋惜地冷眼看着。半日之后, 这里的繁华热闹将散。“殿下怎么今日来了?”颜辞镜急促促到她面前,面上挂着欣喜的笑。翊安心里冷笑, 语气俏皮道:“齐棪公务繁忙, 我趁他不在家,来看看你。”颜辞镜无奈:“殿下这话真让我惶恐, 若王爷为此生气,倒成了我的不是。”他与她说笑的神情太过自然。听上去处处为她考虑。哪怕是在翊安跟齐棪关系最僵的时候, 他也总是温和地劝她想开些, 从未离间过他们夫妻的感情。以至于翊安认为他,是个心里温柔宽和的人,是真心将自己当成朋友。陪伴, 倾听, 劝解。这样让人舒服的性子, 却在背后心狠手辣。他是跟自己有仇,还是跟齐棪?“怎么, 不想我来,嫌我喝了你太多酒吧。”翊安调侃的语气亦与平实无两样。“哪里敢, 殿下大驾光临, 是氿仙阁的福气。”“颜阁主真会说话。”翊安打趣。他城府颇深,翊安从前只知道他说话让她爱听,却未深思过。其实是颜辞镜此人天生八面玲珑,见人自然说人话, 见鬼便会说鬼话。翊安这两天换了头油,他一句不曾多问,就像不以为意似的。反而关切道:“殿下如今出门在外,要当心才是。”“为何?”颜辞镜眼睛里满载担忧:“阮间身残,必定心有怨气,保不住会做出什么事。”“多谢提醒,我省的。”翊安也怕狗急跳墙,这两个月暗卫不曾离过身。看了会舞,翊安没答应饮酒,惋惜道:“今日还有事,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与你喝。”颜辞镜绝不是会出言留她的人,“我备好酒,等殿下过来。”翊安走了两步,回头莞尔一笑:“对了,头油送了瓶给朋友,现下不够用。你再给我备两瓶吧,我很喜欢。”颜辞镜笑意更柔:“好的。”翊安面具下的脸微冷,嘴角的弧度却未变,转身离开氿仙阁。永别。她半句废话也没问,那些没有必要的试探,不做也罢。仅凭在听到她要头油时,他眉宇间如常的笑容,她就彻底醒悟,这个人不值得。*氿仙阁被封后,上京城里议论不断,纨绔们纷纷哀叫。胆大的人甚至放话道,听竹卫横行霸道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些风花雪月之事都要管。存心不给人活路。左司指挥使连舜钦放话出去:“很多人还不清楚,听竹卫不给人活路,是什么样的。”此后一片寂静。这日,魏思荣跟猴似的又蹦又跳,白绸子长袍外罩了层淡紫的薄纱,蹿进公主府。这炎热灼人的天气,翊安为见男客,还不得不穿戴齐整,打扮得体地出去。一肚子气,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恶毒腹诽道,大男人穿什么紫色,莫不是有龙阳之好。“姑母。”魏思荣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学和尚又没个和尚样子:“氿仙阁为什么被封?您快跟我讲讲。”翊安懒懒地看他眼:“怎么?相好见不到了,来这跟我闹呢。”“我哪里有什么相好。”魏思荣忙摆手:“姑母误会我了,我就是想问问。”翊安点点头:“想是误会你了。我听说你许久不进烟花之地,如今还洗心革面,打算寻个一官半职做?”魏思荣颇为自豪:“我娘子说,成家后当立业,天天混日子不是事。”“你听进耳朵里了?我还以为你会嫌她妇人之见,想休妻重娶呢。”翊安故意给人下套。“嘘——”魏思荣诚惶诚恐,坐在椅子里,摇着折扇道:“可不敢乱说啊,尤其在我娘子面前,姑母千万给我留条活路。”翊安佯装震惊:“活路?陈姑娘为人很是娴静,你为何怕成这样?她会打你吗?”摇头。“一哭二闹三上吊?”摇头。“不让你上床睡觉?”还是摇头。翊安彻底迷惑:“那你到底怕她什么?”魏思荣继续摇头,玉骨纸扇一收,叹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不敢不听她的话,害怕自己让她失望。”翊安心里捧腹大笑,把怕老婆说得倒是清新脱俗。“行,你回吧。”魏思荣正准备走,折扇在脑袋上一敲,又坐回来:“您还没跟我说为什么呢。”翊安懒得废话,直白道:“怀疑氿仙阁里有敌国细作,抓起来问问。旁的我不晓得,这是听竹卫的公事。”魏思荣忽道:“姑母,您看我能进听竹卫吗?”翊安打量他眼:“矮了点吧,而且太弱。”整日披红挂彩,满头金银,一看就不像正经人。脸长得白白嫩嫩,又傻又憨,而且半点武功底子没有,进听竹卫只能混饭吃。“我不矮。”他辩驳道:“我难道不比阮间魁梧,他靠着他爹都能进,我怎么不行?”翊安就像在带孩子玩似的,“人家靠爹,你靠?”魏思荣给她扇风:“我靠我姑母,您可是指挥使的夫人,堂堂长公主啊。您一句话的事,侄儿以后肯定孝顺您,给您养老送终。”“打住!原来你是求我这事的,空着手就来了?”翊安摇头:“越富越抠。”魏思荣也就是心血来潮,没想到送礼的事,立刻拍着胸脯:“您要什么?一句话,我保证弄来。吃的、喝的、首饰、文物?脸俊体强的美男也有!”翊安差点没一口茶呛死。齐棪从珠帘后蓦然冷冷发出声:“我看你想死。”魏思荣满脸惊恐,扭过头,见齐棪打帘进来。接着就听翊安立即撇清关系:“王爷,我可没答应他啊。”“我知道。”齐棪朝她温柔笑笑,转而厉色对魏思荣道:“跟我出来。”齐棪说完走出去。魏思荣幽怨地看翊安眼,双手合十放在嘴边,绝望道:“我命休矣。”*自六月来,上京城滴雨未落,天干物燥,热浪吞人。翊安在府里不出门还好,冰是不断的,只要不多动,并不怎么流汗。齐棪便没办法,每日骑马回府时,衣衫都汗湿了个透。他抬头望着烈日,喃喃道:“时间不对啊。”“什么时间不对?”翊安纳闷,他最近神神叨叨的。“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年天气反常。”前世他之所以被罢官,便是因为溱州等地旱灾蝗灾相连,他去探查之时出了差错。按前世记忆,那并非今夏发生的事情,怎会无端提前。他不知是忧是喜。连天公都不遵循前世的安排,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是注定不变的。这就意味着他将不会重蹈覆辙,同时意味着变故或许更多。或许,今世去溱州一事,落不到他的头上。也好。听竹卫里那位姓颜的是硬骨头,看着斯文温润的,嘴巴却牢,什么酷刑都撬不开。唯独齐棪说“翊安那般相信你,你竟然害她”时,他才有所反应。“她都知道了?”“自然。”“那她……”颜辞镜嘴角吐出口血来,当即明白过来,苦笑说:“她这性子,最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骗了我一回。”“被骗的滋味不好受,你害苦了她。”颜辞镜先是黯淡地垂眸,很快讽刺地笑起来:“怎么是害苦了她?不能生孕罢了,她旁的地方都不会有恙。你若因此冷落厌弃她,便说明你不够在意她。刚好让她看清你的面目。”女子不能做母亲,在他眼里竟是这样无所谓的事情。齐棪笑:“原来颜大阁主如此会说歪理,东盛国是这样教你们的?”颜辞镜缄默不言,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右司正在查他的来历,他如今的身份是假的。齐棪怀疑此人的身世由来,与他们境宁王府有关。他不是冲着翊安来的,而是冲着自己。走前,齐棪问:“你猜,阮镛实是会来救你,还是杀你?”颜辞镜平静地看他一眼,表情纹丝未动。齐棪从氿仙阁旁人的嘴里得知,阁主常会去各地物色一些女子,带回楼里悉心调养。大多留下,有时会送出去几个。齐棪从氿仙阁存储的画像里,找到阮间身边,刺伤翊安的那个女子。所以当年,棠婳或许就是他们用来安抚张岸鹤的美人计。只是没想到张岸鹤与棠婳会真心相爱。棠婳殉情前,只将矛头指向阮家,而没舍得暴露自己这位东家。翊安的性子,向来不拖泥带水。她知道齐棪若从颜辞镜嘴里问出什么,定会告诉她。所以颜辞镜进听竹卫后,她就一字未提,就像不曾认识过此人。那苦而烫的调养身子的药,她却每日要喝两碗。回回喝得一头汗珠,眉心紧蹙,有时还被苦得干呕。齐棪看着心疼,喂她吃了颗糖,“以后让她们别再煎这药,便是不得孩子又如何,对外说是我的问题。”“比如?”“说我不举,不能人伦。”齐棪豁出去了。“噗。”翊安笑着将糖嚼化:“算了,是我眼瞎,交友不慎。我喝些药苦没什么,怎能坏你名声。”毕竟,那实在是冤枉他了。齐棪微微遗憾,翊安在榻上虽还算好说话,却没他这般精力足。尤其正值夏季天热,沐浴过后她浑身清爽,一点汗也不肯再出。常常不许他闹她。是夜,齐棪开始跟她讲道理:“你不能只喝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嘛。不然你怎么知道那药有没有用,说不定还白白多喝几个月。”翊安算算日子,有七八日没理他,想来他今夜忍不下去。于是假装被点醒:“你说的有道理。”齐棪正气凛然:“对吧,我还能害你不成。”“那你来吧。”翊安也不跟他忸怩,只想快些结束。齐棪一动不动,瘫了似的躺在凉席玉枕上。“我今天出了太多汗,正热得慌。不想动,要不你来?你天天闷在屋里,不出汗对身子很不好。”“?”但凡是个人,是个要脸的四肢健全的男人,都说不出来这种没骨气的话。气得翊安当场想弑夫守寡,一劳永逸。他想要,还不想动,怎么不去死!齐棪咬着她的耳朵哄道:“殿下的马术那么好,英姿飒爽,让臣倾慕。来呗,看看咱们谁更厉害。”翊安瞬时被激起斗志,翻身而上,长发垂在齐棪胸膛上,挑眉道:“齐指挥使,输了别嫌尴尬,要夸我才成。”齐棪自信满满:“我哪回输过?”翌日齐棪美滋滋地出门,却得了个晴天霹雳。他还是得往溱州跑一趟。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醒,目前我能看的文,就这一本(以前太青涩稚嫩啦)。所以大家千万别去考古,怕你们跌里面,气得伤身。爱我就把我预收收藏一下。嘻嘻,抱抱!!☆、离京齐棪纳闷, 怎么躲过去那么多事,如今的朝堂形势与旱灾的时间与前世更是完全不同, 可去溱州一事仍落在他头上。且这回要他去的理由,同前世还不一样。前世旱灾蝗灾严重, 外面几州都快被流寇给占遍, 险些自立为王起来。京城这边却没当回事,消息全被阮镛实紧紧封住。拨下去的赈灾银子, 京中官员刮一层,地方上下官员再一层层刮下去, 尽数进了贪官污吏的手中。百姓饿死的饿死, 起义的起义,实叫一个惨不忍睹。今世不同。花燃跟阮间那孙子,半真半假地抓了几批贪官污吏, 抄家抄得国库丰盈。京中的官如今一个个但求自保, 岂敢再做小动作。就是将银子搬进他们府里, 他们也得磕着头,麻溜地送往灾区。齐棪今下刚发觉天有异常, 会有旱情时,便派出去一批听竹卫, 在各地私访探查。传回来的信上所述, 情形虽越来越不妙,到底还控制得住。不至像前世那般民不聊生,社稷不稳。找个钦差大臣,带着赈灾的银子, 赶赴溱州几地便能解决的事情,齐棪不晓得怎么得自己亲自去。京中等着他办的事情也不少。花燃将右司查得的实情告与他,原来今年的旱情突然,民间纷纷议论是君王无德,致使天人震怒。皇帝已打算亲自为民求雨。而花燃说的下一句话才是关键,紧跟在“君王无德”后的,便是“境宁当为天子”。各旱情严重之地,不知怎么,纷纷传开了这句荒谬的谶语。齐棪冷笑:“手段卑劣。”两件事无端牵扯上,必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存心陷他于不忠不义的地步。所以陛下派他去溱州的举动,在有心之人眼里,既是重用,亦有试探的成分在里头。你不是民心所向吗,便让境宁王去做这个好人。做不好,有罪。做的好了,亦有罪。花燃说完解了的方巾,将脖子上朱红色的大片胎记露出来,“娘的,这么大热天,捂死老子了。”齐棪笑笑,搂住他的肩,“久旱必有甘霖,不必急。”在齐棪忙得不可开交的这几天里,翊安仍旧在家避暑,这日,终于抽了个空进宫看皇后。正好齐棪听召入宫进皇帝,两人便同行而去。翊安但凡感到热,鼻子上便出汗珠,齐棪拿帕子细心地替她擦去。擦罢,挑起她的下巴,端详道:“我们家殿下,怎么这样好看,浑身上下竟一点瑕疵没有。”翊安微扬着下巴,凤眸含笑道:“驸马爷谬赞,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齐棪点头:“也对,并非全身上下无瑕疵。”翊安挽着他的胳膊,“瑕疵在何处?”齐棪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马车将好停下,他说完便跑下去,朝御书房方向去。留下翊安一人,咬牙骂了句“有病”,才往后宫去。皇后的肚子已然大到翊安看着便心惊胆颤,生怕她磕着碰着,哪儿不适。听太医的意思,八月中旬便要临盆。前些日子皇后为右相夫人的病担忧,辗转反侧难眠,翊安特地去替她看过几回。告知她右相夫人气色大好,早晚凉快时,已能在院子里行上片刻。右相夫人还说,等皇后娘娘诞下皇子或公主,她的病便好透了,必要进宫来看。皇后听完松一口气,方胃口好些。说来也巧,一个多月以前,皇后小腿浮肿,行走艰难。右相夫人自己虽不能入宫,却让自己身边会推拿按摩的嬷嬷进宫去照顾皇后。皇后一听,当即变了脸色,忙推拒了,只说宫中不缺这样的人。心里却大为震惊,忙与翊安道。翊安嘴上说巧,心里佩服,再次将齐棪看成了个半仙。她总觉得他那荒唐悲凉的噩梦里,偶尔能给他什么启示。以至于在有些事上,他好像能预见一般,不骄不躁,处之坦然。翊安好奇:“太医可说,是个皇子还是公主?”皇后没有回,温温柔柔地看着翊安,有些期待:“殿下喜欢孩子还是公主。”翊安弯眉笑,“阖宫上下自是希望是个皇子,我也希望。可若论喜欢,我想能有个侄女抱着玩。像皇后娘娘小时候最好,软软糯糯的,多招人疼。”皇后心里将翊安看做姐姐,被她夸总是高兴,面露害羞:“我小时候太腼腆,我觉得,像长公主的性格就好。”翊安想了想,皱眉摇头:“还是别像我了,怕玉奴头疼,我父皇当年常被我气得吃不下饭。”两人都笑起来。皇后终于没忍住,小心翼翼问道:“阿姐与王爷成亲这些年,怎么至今没动静?”“缘分未到吧。”翊安安慰她:“放心,最近我在喝药调养身子。”齐棪说,等今秋过完,无论有没有怀上,那药都停了。太苦不说,若一直怀不上,还能喝个几十载不成。若过两年还没有,便从旁支过继个来。总之,这绝不是什么大事。翊安刚得知自己不能生育时,心里是忐忑的,这些天下来,当真感激齐棪。就像她当年一门心思想嫁他一样,他说他既娶她,传宗接代总不该是排在第一的。在翊安跟皇后说齐棪有多好,心有多细时,齐棪正在御书房中。殿内四角放了冰块,门窗阖上,一派清凉。宫内的蝉都被抓得差不多了,安静得不像是夏日。齐棪喝了口凉茶,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魏琇也喝着茶,“王爷可是不想去?”“臣不敢,臣为陛下办事,绝无私心。”外面怎么传,他通通不怕,哪怕花燃都为他捏了把汗,他也不觉得皇帝会对他如何。上辈子就是想太多,反而过得不自在。只说有前世的记忆在那,他听到溱州二字就发怵,总觉得没好事。“阮镛实是个老狐狸,不好对付,他那儿子却蠢得很。行事乖张,目中无人,得罪了朝野上下还不自知,甚至连司马甄那帮老东西他都准备下手。便是阿姐不把他打残,他也要被治罪关押的。”听这意思,翊安还无形中帮了阮间一把,起码他现在还能舒服躺在家里。魏琇心里恶心,给了那小子几分好脸色,他便找不着东南西北。连伪造物证人证,栽赃齐棪,欺君满上的事情都敢做。齐棪敬道:“陛下英明。”“英明?”魏琇似笑非笑地出了口气。“上回停了你的官,多得是人在背后骂朕昏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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