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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皇后》TXT全集下载_19(1 / 1)

他话音刚落,秦尧又出现在了墙头上,那人立刻缩脖子成了鹌鹑秦尧没听到他的议论,英姿飒爽地站在墙上,显得一双长腿更长了,他对赵兆道:“把王达扔回军营,当做沙包给士兵们练习,不够十天不许回来。”赵兆:“……”所以你一个皇帝翻人院墙还十分理直气壮?你还有脸看不惯王达?好气啊!我辛辛苦苦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连糖人都没人买给我一个!秦尧狗贼!阿辞气死他!而是事实,一个皇帝不仅能在一众属下面前光明正大翻墙,还能堂而皇之地听人墙角。毕竟他是个土匪,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值得奇怪。秦尧十分从容淡定。韩穆一身白衣临窗而坐,左手揽着宽大袖角,右手执长柄竹勺,缓缓在沸水里加入一勺茶汤,手边放着造型古朴的两只茶碗,稳稳当当地立着。芝兰玉树风度翩翩不外于此。他身上有着世家的从容,也有着沉淀下来的平静,静坐时如风曳花树星垂平野,俊秀雅致,气度超脱。小童引着楚辞,不待他抬头就高兴道:“公子,你瞧瞧谁来看你了?”韩穆一笑,“哦,是谁,我倒是不知,如今竟还有人肯登门。”他放下竹勺,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眉长而清俊,眼眸温润。楚辞倚着门,低头咬唇,轻声叫了一句,“韩公子,是我。”韩穆有一瞬间的诧异,他仔细打量一番,突然舒展眉眼道:“经年不见,你长大了。”然后他看着楚辞身后寸步不离的王达,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坐。”他伸手,邀请道:“尝尝我的手艺如何。”韩穆撇去上层浮沫,用竹勺舀出茶汤注入碗中,请楚辞道:“第一碗,留给客人。”煮出来的茶汤,第一碗名“隽永”,是味道最好的。楚辞在他对面坐下,浅饮一口,称赞道:“天下无双。”秦尧抱臂靠在窗外,隔着一层墙壁和楚辞的身影重合。他侧耳听着,眼睛平静地看着破败到易趣横生的庭院,在所有人都看不到地方啧了一声。像是嫌弃。这一声微不可闻,静得就像窗外落的一滴雨,王达的耳朵却突然动了动,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像极了楚辞吃完的那个糖人。王达有些犹豫地看着窗外,察觉到窗外有人,还知道是陛下,然而一时拿不准陛下这是想干什么。一道茶分三碗饮,楚辞是第一碗,韩穆是第二碗,第三碗韩穆倒出,却是放在窗棂上,像是待客留给第三人。他看着楚辞,从容道:“寻我何事?”他虽然难以手眼通天,但也知道楚辞仍然留在宫里,常伴新帝为后,无大事不得出宫,如今既然能够来找他,必定不会是平白无故。他坦荡,楚辞也无一丝推诿,直言道:“想请你参加科举,为天下人作一个表率。”谁都知道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所有读书人同仇敌忾的时候,公然选择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无异于以一己之身向他们开战。楚辞却不利诱,连求着秦尧给出的承诺都不曾说出口,韩穆也没有犹豫,一丝退路都不求地应下。他点头,平静道:“好。”结实的窗棂却突然晃了晃,放在上面的茶碗突然坠地,一碗茶汤尽数洒落地上,瓷杯在地上滚了滚,撞在一人脚边,碎了。作者有话要说:楚辞捏着秦尧衣角仔细嗅了嗅,好奇道:“有茶香诶~”秦尧沉默片刻,捏着楚辞鼻子道:“你闻错了。”第42章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窗户, 王达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咕咚一声, 在安静的室内声音极大。他嘿嘿笑了两声, 声音又干又颤, 勉强打着圆场道:“风!一定是风!这风太大了,连碗都能给吹跑了。”小童快人快语, 伶俐地说:“哪来的风,连个风声都没有, 怎么可能吹倒茶碗。”然后又勤快地说:“碎瓷片散得到处都是,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扎到人, 须得赶紧捡起来。”说着他就要去,王达拦在他面前不让, 小童恼了,口不择言道:“你拦着我做什么, 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生怕我出去看到?!”王达紧张得一脑门汗,怕拦不住他被他发现了陛下,又怕拦住他惹楚辞生气,结结巴巴, 却一句有用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韩穆出声, 对着小童说:“现在客人还在,你这般行为是否太过无礼?”小童呐呐不敢语,熄了声,垂手乖巧地站在一边。既然今日的事情已经完成, 楚辞慢慢喝完一盏茶,韩穆便不久留她,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不然怕是有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意有所指,楚辞便对他歉意一笑,先是道谢:“多谢你愿意帮我。”然后便告辞,“今日多谢款待。”韩穆不置可否,安坐着没有起身,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让小童送她。楚辞走至门口,突然想到小童那时说的“王姑娘常来”,不由地侧头问他,“你说的那位王姑娘,可是王翎?”小童点头,“正是,除了她还有谁敢来这里。”他至今仍没有认出楚辞是何人,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位常来的王姑娘曾经和楚朝的婚约。楚辞却也无意惊扰这一方小天地的寂静,想了想,还是没有再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每段姻缘有每段姻缘的造化。王翎和楚朝缘分不够深,所以空有一纸婚约却没能成亲,要是王翎和韩穆真的有缘,也算是一番良姻。她不着边际地想着,心不在焉地上了马车,连一脸复杂看她的赵兆都没注意到,掀起帘子突然被吓了一跳!秦尧在马车里坐着,靠着车厢,右腿搭在左腿上,脚尖触地,一手放在膝盖上微点,另一手捏着两个糖人。目光沉静地看着楚辞,不动如山。楚辞跨进来,坐在他身边,不乐意地皱眉软声抱怨:“你怎么一声都不吭的,吓到我了。”秦尧放下腿,手放在身体两侧,对楚辞说:“坐过来。”楚辞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被他占满了空间的位置,问:“坐哪里啊?”秦尧拍了拍自己摊平的膝盖道:“这里。”楚辞:“……”她迟疑片刻,摇摇头红着脸轻声说:“不了吧,我会不好意思的。”秦尧:“……”本来他还有很多的话和很多的办法继续逗楚辞,却被她一句坦坦荡荡的“不好意思”击得溃不成军。她不好意思,秦尧也知道她不好意思,毕竟红着脸腼腆羞涩的样子,明明白白的展现着她的不好意思。这是这份羞涩本来应该是心照不宣的,被她一句话弄得大白天下,就好像把秦尧那份故意逗弄的小心思也揭露了出来。只是楚辞既然有勇气说实话,秦尧自然也可以。他一瞬不移地看着楚辞,动作不变,他也坦坦荡荡地说:“朕不仅想看你不好意思,还想看你坐朕腿上。”“甚至想的还有更多。”他目光深沉地说,“想把你锁在飞鸾宫,困在红墙里,让你一步都踏不出来。”楚辞拇指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掐着食指指尖,轻声问他,“那你会这样做吗?”秦尧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楚辞听不出他的态度,更看不清他的心思,只能把视线放在剔透的糖人上,说:“就算你那样想了,可是你还是来接我了,带着糖人。”秦尧把目光落回到糖人上,突然展颜一笑,旋即压着那个龙形的糖人贴在楚辞唇上,语气又沉又缓地问她:“糖人甜不甜?”楚辞自然是要说甜的,天底下哪种糖会不甜,但是再甜也还是要尝一口才显得真诚。可是不待她伸出舌尖舔一舔,秦尧又飞快地把糖人收了回去,她一口都没有尝到,秦尧却还要问:“甜不甜?”楚辞舔了一下嘴唇,天冷糖人长的很结实,一点都没有融化,贴在她嘴上也没有消融,即便是很认真地平常,也尝不出味道。但是楚辞看了看秦尧的脸色,只能说:“甜。”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秦尧突然故意来逗她是为了什么,但知道要是不配合,秦尧惯会得寸进尺,肯定会生出别的法子来戏弄她。虽然有时候配合了,他依然会这样,比如现在。秦尧明知道楚辞没有尝到糖人的味道,还要让她比较,“那是朕给你的糖人甜,还是王达给你的糖人甜?”楚辞:“……”,她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是,她迟疑道:“你们两个买的不是同一个铺子的糖人吗,还能有什么区别?”一路行来,整一条街只有一个卖糖人的,他们又是前后脚到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另外寻人做的。秦尧却霸道得不讲理,他说:“那朕喂给你的糖人,和王达喂给你的糖人,也没有区别?”楚辞有点生气,觉得他胡搅蛮缠,皱着眉头不满道:“我为什么要别人喂我糖人?”“是你要我出宫来的,王达也是你派来跟着我的,你还一声不吭地坐在马车里吓唬我,我都没有生气,没有指责你一句,见到你的时候还很开心。”“可是你呢,你见到我就戏弄我,凶我,还故意诋毁我。”说着说着她觉得很委屈,吸了一下鼻子小声说:“我现在很不高兴!”她说得又凶又伤心,还觉得自己十分有理,可是秦尧哪里是会轻易对人低头的人,他不仅不道歉,还要问:“茶好喝吗?”楚辞闻言愣了一下。本来在院子的时候,放在窗棂上的茶盏摔碎了,大家都假装是风吹的,相安无事地糊弄过去,就是因为觉得秦尧不会愿意现身。然而这一句话,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楚辞,那时候他就在院子里,让茶盏掉下的正是他,他看着她和别人谈笑风生,看她喝别人煮出来的“隽永”,看着他们不问原因就能生死相托。所以前面种种都是引子,对王达擅自买糖给楚辞,所有的责罚都是“去军营一月”,是加诸在王达身上,和楚辞无关。他真正在意的,想问的,是韩穆。可是韩穆既无功名在身,也不是他可以随意使唤的,他一腔邪火发泄不出,便只能对着楚辞寻错。秦尧捏着龙形糖人,一下一下地蹭着楚辞的唇,像调戏也像戏弄,问她,“说啊,是朕的糖人好吃,还是那茶好喝?”楚辞看着他,瞬时有点无措。过去不管他做什么,楚辞只要顺着他的意思,或者撒个娇就能脱身的,今天却都不管用了。她束手无策,眼见着糖人逗猫似的一下一下在她面前晃,突然就很气愤,啊呜地长大了嘴,等秦尧再来逗她的时候,一口咬着小龙的头,含在嘴里不肯放。秦尧往外拽了一下,没有拽动,楚辞只是含着,没有咬断,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严丝合缝地咬住糖人,寸步不让。她看着秦尧,眼神有点得意,像是再说,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办?秦尧看楚辞,觉得她生气都这么别开生气,俏皮得可爱。他叹了口气,气定神闲道:“是啊,朕还能怎么办?”说着他捏着另外一个凤凰糖人,压在楚辞唇峰上,压低了声音,低头凑在她面前说:“朕还能怎么办?”楚辞一直都觉得他好看,远看好看凑近了看更好看,尤其是嘴里是甜甜的味道,面前不用抬眼就看得到他,就会觉得糖更甜,他更好看了。可是就是这个她心中英俊得不得了的人,却坏心眼得不行,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逗她。楚辞嘎嘣一声,清脆地咬断一截糖人,十分干脆利落地嚼碎咽下肚,然后看着秦尧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忍着羞意,依照秦尧初时的意思,虚虚地坐在他的腿上。秦尧有一瞬间的失神,楚辞身上那股子冷香掺杂了甜甜的焦糖味,变得有些勾人,像是一朵含苞的花完全绽放,施施然地散发着香气。楚辞和秦尧比起来,仍是很小一只,坐在他膝头,一只手臂就能揽得下,额头抵着他的脖颈,呼吸打在他的锁骨,又软,又甜,像是磨人的小狐狸。然而其实楚辞只是虚虚地坐在他膝上,束手束脚不敢乱动,更没有揽着他的脖子撒娇。她目光羞涩地看着马车壁上的一点,小小声地,喊出那个秦尧之前逼着她喊出个那个称呼——“夫君。”然后对他解释:“那茶是上等普洱,味道是苦的,一点都不甜,更加不会比糖人甜。”又说王达买给她的兔子糖人,“他买给我的糖人自然是甜的,甜的是嘴,可是你买给我的糖人,吃着可以一直甜到心里去。”她诚恳地说:“所以我更喜欢你买给我的,虽然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想给我吃。”楚辞看起来乖极了,又或者是离得太近,楚辞那句夫君一直叫到了秦尧心里。他觉得心中那股无名火渐渐地熄下去了。只是温香软玉在怀,还带着甜软的香气,认真地解释,不经意地撒娇。秦尧垂眼看着她,把缺了一块的糖人送给她,空出手来,两手揽着只堪盈盈一握的细腰,慢慢地把她压到自己腿上。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缓缓低下头,鼻尖触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织着她的呼吸。“朕想亲你。”第43章秦尧呼吸平稳, 不疾不徐地扔下石破天惊的一句“想亲你”, 然后就沉稳的一言不发看着她, 低着头, 鼻尖触着她的鼻尖, 一下一下地轻轻蹭着。像是小动物指尖亲昵的暧昧。楚辞一瞬间有些紧张,坐在他怀里绷直了背, 眼神无措地抓紧了膝盖上的衣襟,定定地看着他, 抿紧了嘴唇, 微红的脸蛋上显露出一点犹豫神色。“朕要亲你。”秦尧微微侧头, 两人相交的鼻尖相错,呼吸交缠, 心跳相闻。是要亲你,不再是想亲你。上一句话犹是征求, 此时却好似宣告。他说的霸道, 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把她完全禁锢在怀里,每一寸每一厘,都在他掌控之下, 如掌心珠, 如怀中月。秦尧捏着她的下巴,一寸寸地压下,楚辞因着他的姿势,无可避免的微微往后仰着, 全身的重量都落在放在她背上的那只手上,和臀下那双有力的腿。秦尧步步紧逼,楚辞节节败退,身体往后仰着,整个人几乎要躺在秦尧怀里了。她从下往上仰头看着他,看他下巴干净利落的线条,鼻梁高挺,眼睛狭长而深邃,眉浓而密。这样面相人向来性格坚毅为人霸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通常极为厌恶别人违逆。秦尧向来说一不二,在任何情况下都极少让步,如今更是天下之主,无人敢冲撞。那一声告知像是他最后的耐心,把楚辞逼至退无可退的地步,又扶着她的背把人拉回来,任她把脸埋在自己肩头,甚至还故意颠了颠,感受轻飘飘的重量落在膝头时沉甸甸的触感。他侧着脸在楚辞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扶在背上的手缓缓上移,最终落在脖颈上,那一点不见天日的红上。秦尧似是尤为钟爱楚辞后颈上这一点,相较于证人清白,昭然处子的守宫砂,秦尧更偏爱这陪伴楚辞出生,温柔无害的红痣。它沉默,安安静静地落在后颈,像是雪地上落下的一片红梅,悄极,又艳极。是独属于他的一个秘密。只是轻轻一碰,楚辞却反应极大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像是被人掐住后颈的兔子,乖巧又无助。秦尧却又故意摩挲一下,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呵着气,语意含笑道:“不想朕亲你?”楚辞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肩头,只露出通红的侧脸。闻言却一顿,抬头看他,秦尧往后稍稍避开,好让她不至于撞到。谁知楚辞眼睛里含了水一样的羞怯,红着脸,声音小小的,却清晰地说:“不是的。”她白得像是雪一样,乖乖巧巧巧地窝在他怀里,冷冷清清,小雪人一样的,让人觉得捧在手里都要化了。她双手在他后颈合拢,一手覆在另一手上,微微使力,让他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强忍羞意,认真地重复,“不是的。”“不想朕亲你?”“不是的。”那是什么?那一瞬秦尧不知穿到耳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看着楚辞温柔又包容的目光,突然觉得山水流转万木丛生。还不等他有何动作,楚辞却微抬身体,如他所做的一般,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秦尧留下的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是亲昵是亲密,只是若无坐于怀中的这个动作,更像是宠,而非爱。楚辞却尽管又羞又怯,动作却大胆得多,柔软湿润嫣红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秦尧的脸颊,保持着一个近似于亲和没亲上的距离。是一个回应,却犹如一个试探。你不是问我想不想你亲我,我告诉你了啊。现在我来问问你,想不想我亲你?秦尧目光沉沉,像是冬日里起的一场大雾,遮天蔽日,把昨夜落的一场大雪,尽数揽入不容探究的深处。还有雪地上一个圆滚滚的小雪人。呼吸从平缓到急促只需一息,温度从微凉到灼热只消一瞬。初时蜻蜓点水的一吻是极尽温柔的蝴蝶振翅,若即若无的亲吻是最后迟疑的试探,而现在——是融冰之水,添柴之火,是唇舌相依,是唇舌相缠。楚辞的唇艳,却微凉,有种反差到极致的魅惑感,想要她变得温暖,想要她变得柔软,用唇相触,用舌相缠,一点点湿润,一点点浸软,看那一点红变得更艳,看那一点凉变得更暖。秦尧牙齿一下一下地轻啮着楚辞的唇,咬着因为动作饱满湿润的红,用牙齿轻咬,感受着唇齿间柔韧柔软的触感,感受从唇齿间弹跳着脱离的失落。他霸道又恶劣,抱着她,亲着她,看她慌张无措,还要咬着她的唇,从这头唇角咬到另一头唇角,从上唇咬到下唇,把她的唇咬出斑斑痕迹,然后又一点点,像是上药一样似的,慢慢地,又轻又柔地亲过。楚辞面色红艳如春风吹过的桃李,霎那间万千花树尽数盛开,眼含秋波目若春水,在他怀里软成了一头刚出生的小兽。秦尧以舌尖叩开微抿的唇,霸道如巡视领图的君主,长驱直入,横扫无忌。楚辞的唇微凉,可是口腔内却温暖,小舌柔软,会怯懦地躲闪,撞上来势汹汹的进犯者,立刻可怜巴巴地躲到一边,可是在那人毫无收敛的进攻下,哪里都没有藏身之处。她红着脸,唇是艳的,眼是湿的,身体是软的。双臂松松地搭在秦尧肩上,因为无力而寸寸滑落,眼中波光潋滟像是装了无尽春色。秦尧咬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把人欺负成了一滩水,还要巴巴地逼人回应。不许她躲,不许她藏,要她亲吻,要她亲密。楚辞小猫一样地呜咽出声,可怜兮兮的样子,却还凑上去,拽着他身前衣襟,软在他的怀里,予求予给,予给予求。直到马车缓缓驶入高高的朱红宫墙,狭小的马车里充满了甜甜的焦糖味,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软乎乎得像是阳光下蓬松的花朵。秦尧用食指抹去楚辞嘴角的痕迹,看着她变得嫣红的嘴唇,神色平静,不动如山地换了一个姿势,好让楚辞不至于碰到某些尴尬的地方。“陛下,殿下。”章华等了许久,仍不见他们二人下车,只得恭声问:“已经到了飞鸾宫了。”楚辞偎依着秦尧,呼吸尚未平缓,只得面颊通红地看着秦尧。秦尧在她后颈上揉了揉,摸猫一样似的,声音平稳道:“知道了。”楚辞把冰凉的手背贴在脸上降温,闻言有些局促和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我可以等一会儿再出去吗?”不然任谁一眼就能看出,马车里可能发生过什么,毕竟通红的脸,和唇上的痕迹都无法遮掩。秦尧却不以为意,他随手拿起马车里之前准备的披风,兜头罩在楚辞头上,说:“不必。”那披风并不算宽大,大约是依照楚辞的身量缝制的,秦尧打横抱着她,披风盖住了头,露出一双局促的小脚丫,在半空中不安地脚尖蹭脚尖。所有人都看着了,却又心知肚明他们家殿下这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了,知情识趣地闭上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恭送着一双帝后回宫。今日在外奔波,楚辞觉得一身的皮肉都被冷气浸透了,用了膳就急急地抱着秦尧送她的银熏球不撒手,恨不得蜷成一个球,严丝合缝地贴上去。她钻进早早铺好暖热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乌黑的发丝铺散在身后,模样温柔又天真,对着秦尧倦倦地打了个哈欠,软软地说:“好累啊,现在就想睡了。”言外之意便是催着秦尧早早就寝。秦尧却只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垂眼说:“倦了就睡吧,今晚朕宿在软榻上,不扰你清梦。”楚辞意外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坐起拉着他的袖子问:“为什么啊,是我睡觉时太惹人烦了吗?”“不是。”秦尧不欲多说,拢起被子把她包好,摁着躺下,不容拒绝地说:“你那两碗梨汤十分有效,朕已经大好了,不必再担心。”楚辞还欲再说,秦尧又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想与朕同眠,你想好了再说。”之前那一场胡闹已是过了分寸,之前日日清晨的一桶冷水也只是饮鸩止渴,若是楚辞再坚持,若有什么意外发生,便怨不得旁人了。也不知楚辞是否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倒是不再反对了,眼看着他重新在软榻上铺好床,同他说了好梦,闭上眼睛就寝。只是以往暖得不行的银熏球似乎失了效用,不到半夜楚辞就迷迷糊糊的睡不安稳,蒙着头蜷成了一坨,不再暖呼呼的银熏球滚到了床头,不消片刻就凉透了,无人问津。昨夜睡得不好,第二日自然醒的晚,天又阴沉了起来,又暗又压抑的气氛,像是有一场大雨将至。楚辞披着衣裳推开窗子往外看,已是初冬,窗外再无花团锦簇,万木凋零得近乎萧瑟,合着这昏暗的天色,让人无端心情抑郁。云舒突然推门进来,脸色肃然,花清在她身后关上门守在外面,一言不发。楚辞立刻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倚着窗子,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膝,一身柔软寝衣披着宽大的斗篷,小小的脸陷在毛茸茸的皮毛里。她平静地问:“怎么了?”云舒飞快又小声地说:“陛下今日会回来陪同殿下用膳。”以往也并不是没有过这个的事情,楚辞早上起晚两人见不到,秦尧有时便会中午回来看她一眼。楚辞沉声问:“和以往并无不同,一切照常即可,为什么这么紧张?”云舒掐了自己一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是平静下来,声音发颤地说:“之前查出御膳房的人有些来历不够干净,便一直让人盯着,一旦有任何异动,即刻告知殿下。”“现在,奴婢来了。”“今日午膳饭菜经过的人手,其中有一个正是先前疑心的人,他辗转从宫外拿到了毒药,准备许久,要在今日下手。”“奴婢已让人拖住了他,此刻他还未进入御膳房,奴婢来是想要请示殿下,如今要如何处置?”意图投毒戕害一朝天子皇后,无论如何都是罪无可赦的重罪,无论如何处置,楚辞都有着充分的理由。端看她如何选择了,是杀,还是——云舒屏息,紧张到忍不住浑身战栗,她怕极了,怕楚辞说出那个她一点都不想听到的答案。楚辞垂着眼,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有些像秦尧,她平静地吐出几个字。“放了他,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不必阻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第44章秦尧让人提前告知楚辞, 就是怕她无人约束一直赖床不起, 又不想让她久等, 待时间一到, 便推开繁杂缠身的政务, 回了飞鸾宫。这座宫殿原本并不叫飞鸾宫,大爻时一直称为合德殿, 意为皇后高洁,后秦尧取大郢皇后宫殿之名, 改为飞鸾。只因那一朝帝后同心同德, 白头偕老。天阴沉得厉害, 浓重的乌云沉甸甸的,像是吸满了水似的, 连空气都是潮湿黏腻的,湿嗒嗒地贴在皮肤上, 又冷又黏。前朝议事的地方和飞鸾宫有些距离,章 华跟在秦尧身后,手中拿着伞,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天,劝说道:“陛下, 这天瞧着要落雨了, 要不,还是不回殿下宫里用膳了?”这雨落下来估计没个头,又湿又冷的,陛下风寒又是刚好, 若再淋一场雨,怕是要再病一场。秦尧也看一眼天,感觉许久都不曾见过晴空了,但是仍是没接受章华的提议,只说:“天冷,阿辞昨夜睡不安稳,朕回去看一眼。”章华便由衷地感叹道:“陛下对殿下如此上心,殿下若是知道了,定会感动。”这话他说的诚心,毕竟天下连亲情都弥足珍贵,这般真心诚意的温暖尤为可贵。秦尧轻笑,想着那个看起来乖巧无比的小猫,意味不明地说:“感动是真的,收起爪子却未必是诚心。”章华也跟着一笑,十分上道地说:“那也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奴才这些外人哪里知道这些,眼中看得到的,也就是陛下和殿下十分情投意合罢了。”这话说的巧,连秦尧这样难以讨好的人听了都觉得十分动听,也不怪能够跟在秦尧身边的人是他了。章华伺候秦尧到了飞鸾宫,便止步门口不再进去。秦尧和楚辞都不喜欢身边跟着许多人伺候,尤其是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身边通常是不留人的。章华对这个规矩早就牢记在心里,只是以往云舒和花清只要不入内伺候,皆是共同守在门口以待召唤的,此时却只见着花清一个。章华走进两步,主动与她搭话,客客气气地关怀一番,却只得到花清平淡简洁的回复,连多一字都没有。无奈,他只得言出干脆道:“今日怎么没见云舒,可是殿下吩咐她去做什么了?”花清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说:“陛下今日一同用膳,自然要人看着,准备妥当。”此言不虚,以往云舒也事无巨细地亲力亲为,只是通常这个时间应当已经回来了,跟在秦尧和楚辞身边,为两人斟茶倒水。不然章华也不会一时没有见到她,就诧异到出声询问。只是花清这样说了,她的神色看起来又太过寻常,章华即便心中仍然存有疑虑,却不再多问。云舒回来的很晚,是在传膳的时候,跟着奉膳宫女一起回来的,脚步匆忙,见到章华怔了一下,客气地点头招呼。“前日因着赵大人得知殿下喜欢雪里蕻,特意让人送来自己亲手腌制的,说是要给殿下尝尝,我怕御膳房的人怠慢了,因此前去看看。”章华闻言便道:“应当的,毕竟是赵大人一片心意。”谁都知道秦尧和楚辞对着赵兆的态度,哪个敢说他半句不是,小心对待着也不为过。云舒点头,越过他领着一排奉膳宫女入了殿门。清理了一个明月,飞鸾宫的膳食便眼见着好了起来,丰盛许多,各种珍馐的当季时令的鲜菜便应接不暇,一碟子素色雪里蕻相较之下便简陋许多。但因着是赵兆亲手腌制的,含义不同,便别有一番优待。云舒站在首位,这里的宫女中她辈分最高,便由她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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