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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皇后》TXT全集下载_14(1 / 1)

楚辞松了一口气,眼睛里明晃晃地挂着开心,然后转身就要走,却被秦尧拉着手臂摁在凳子上,他冲太医颔首,“给皇后也看看。”楚辞愣了一下,突然挣扎起来,表情抗拒,“我不要!”她反抗得突然又激烈,秦尧甚至都没拉住她,让她脱手躲到旁边,戒备地看着他们。云舒上前两步挡在楚辞身前,对着秦尧告罪,“陛下恕罪,殿下只是有些不惯别人触碰。”楚辞在云舒身后放松了一点,但是紧闭着嘴一言不发,用那种受伤难过的眼神看着秦尧。秦尧一言不发,气氛一时有些紧绷,太医只得硬着头皮打圆场,“那个,殿下瞧起来气色还好,只要不和陛下太过亲近,应当不会过病气到身上。”然后想了想,默默地从药箱里摸出一盒药膏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咳一声,“这药膏生肌去疤,殿下闲暇时可以用用。”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秦尧说:“臣知道陛下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只是殿下还小,陛下还是怜惜些吧。”至少别咬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闺房之乐,瞧起来挺让人难为情的,陛下也该体谅一下他们这个孤家寡人。作者有话要说:秦尧:谁想到朕其实还是个……第30章秦尧病了, 底下的人自然处处谨小慎微, 很快就去熬药嘱咐膳食清淡。太医走了, 楚辞自然不会再和秦尧闹别扭, 她走到秦尧身边, 扯了扯他的袖子,看着他认真地劝说:“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我的床很干净的。”秦尧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拒绝。倒也不是因为这床别人躺过——楚辞吃了一半的长寿面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 又怎么可能嫌弃她睡过的床。之前两个人分开睡他也从来没有离开飞鸾宫, 甚至早上起身还会特意清理榻上有人睡过的痕迹, 把夜里用的锦被放回床上,就是故意让别人看到的, 在他人面前无声地给楚辞一份底气。虽然现在一切都被众人揭露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帝后至今还没同房, 但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今日他就搬出去,总会让人有些不好的揣测。可是同处一室楚辞身体又娇弱,容易过了病气不说,看着楚辞小心呵护的样子, 定是不会让他再睡软榻。不过好在只是小病, 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就好了,将就一夜也不算什么大事。秦尧躺下,楚辞坐在床边给他掖被子,秦尧拉着她没松手, 冲里面他空出来的空位示意,“今晚你睡里面。”睡在外面的人,要是里面的人起夜一定会吵醒他,所以通常是需要照顾的人睡在里面。楚辞愣了一下,推拒道:“没关系,我在软榻上睡一下也没事的。”秦尧却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说:“那朕以后在软榻上也许都睡不安稳了。”楚辞身上有一种冷香,味道清浅却极有存在感,人群之中秦尧总是能一下子就分辨出来,甚至她摸过的东西都沾染了一点味道,冷香久久不散。秦尧一躺下就闻到了,这里铺天盖地都是楚辞身上的味道,像是雪地里松针香,在鼻尖萦绕,若即若离。这床他只睡一夜,熬熬也就过去了,可要是楚辞在软榻上躺一晚,往后的半月他夜里怕是都睡不安稳。长痛不如短痛,还不若和楚辞同塌而眠,左右两床锦被,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一夜应当也可相安无事。楚辞哪里想得到秦尧话语中的深意,只当是秦尧不动声色地嫌弃她,背过身瘪了瘪嘴有些受伤,但还是顾忌着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顺从地应下。这个时间本来应该两人同用晚膳,只是秦尧既然病了晚上就该吃得清淡些。宫里的人都肃清过一遍,尤其是为帝后提供膳食的御膳房,更是层层筛选。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该听命于楚辞,因此她吩咐重新安排晚膳,无人有任何异议,飞快地重新准备。秦尧病着依然胃口不减,楚辞倒是一如既往地吃的不多,不过也尽力了,秦尧看看阿辞如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点的肉,觉得此事应当慢慢来。饭后一刻钟再喝药,秦尧不知何时摸出楚辞枕头底下的九连环和话本,还有他曾经差人送来的小物件。楚辞肉眼可见地觉得窘迫,秦尧此时倒是意外的大方,没拿这个来打趣她,把除了九连环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只手中摆弄着这个。他的大手拿过刀剑沾过鲜血,提笔印章也能一震山河,捏着小巧精妙的九连环却显得笨拙,叮叮当当了半天,连一环都不曾解开。秦尧尚且耐心,楚辞趴在旁边撑着脸看了许久,从开始的默默偷笑到专心致志地皱眉头,最后变成了看不过去直接下手。“你好笨啊。”楚辞软乎乎地抱怨,“怎么可以那么久都解不开一个?”然后凑近了点示范给他看,“要这样,先把第一个环从上面放下,这样就解开了,解第二个环的时候要先把第一环套回去,然后两个就可以同时解开……”看起来复杂得宛如一体的九连环,在楚辞手下却轻轻巧巧地拆分开,简单的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她飞快地拆下所有的环,然后冲秦尧展示,“就是这样,可简单了。”秦尧沉默地要伸手去接,楚辞却手指微动,几乎是眨眼间就把九连环恢复原样,然后主动塞到秦尧手指,鼓励道:“现在看懂了吧,你再试一试。”她期待地看着秦尧,语气平常,好像真的认为这件事情简单的不得了,只是随便看一眼人人都能学会。秦尧一顿,接过九连环放在手中摆弄。正好这时药已经煎好了,云舒手捧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小碗漆黑的药汁和一小碟蜜饯,躬身轻手轻脚进来。她无声地把托盘放到窗边小几上,垂手在楚辞身侧站了片刻,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楚辞的肩膀,楚辞这才注意到。楚辞用手背贴在白玉药碗外壁,试了一下温度,还有点烫,于是暂时放着没动,专心致志地看着秦尧拆九连环。秦尧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偶尔会停下来想一想,楚辞从头至尾都没有催促,也不曾提醒,看他的手,也会失神看他英俊的眉眼,但总是很快回过神来,像是怕被秦尧看到似的,会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秦尧气度沉稳,病中也不带弱气,搭着被子坐在床上也隐隐有着不容动摇的气势,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消遣的九连环,而是可定河山的御笔。一环被拆下,然后是第二环第三环,初时很慢,到了后面就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快,下手不再需要犹豫思考,力拔山兮的手捏着九连环也不再觉得无所适从。药还没凉下来,秦尧已经把所有的环都尽数拆下了,楚辞点点头,评价道:“第一次拆,还可以。”云舒站在她身后,手捂着心口无声地叹了口气,深觉格格不入,她俯身轻声说:“药已经不热了,陛下可以用了。”楚辞十分顺手地接过药碗喝了一口,又等了一会儿才递给秦尧,“已经不烫了,可以喝了。”秦尧注意到她喝药的动作和中间停留的时间,又想到她对太医的抗拒,不作声地打量着那碗药。楚辞怕疼又怕苦,平日里都撒娇卖痴变着法子地讨糖吃,现在喝了一口苦到让人呲牙咧嘴的药,更是需要蜜饯来甜甜嘴。不过在秦尧面前,楚辞并不敢十分明目张胆地说我要吃糖,因此她只是试探地把手放在装蜜饯的碟子上方,眼睛一直留意着秦尧脸色,一发现不对,立刻就会收回手。秦尧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过此时有一点点心软,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留意她,放任她仓鼠似的美不滋儿地多吃了一个蜜饯。楚辞吃了蜜饯对秦尧态度愈发好了,亲自把碗送到他嘴边喂他,还说:“放心,没毒,我已经尝过了。”秦尧闻言看了楚辞一眼,她还是那副丁点小事都能变得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模样。既然有人乐意伺候,秦尧自然乐得清闲,就着楚辞的手喝药。楚辞没有照顾过人,有些笨手笨脚,生怕呛着人或者弄撒药,干脆就半跪在床沿,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给他。太医想必是听闻过秦尧暴虐无常的言辞,生怕治不好他下一刻就人头落地,用药特别实在,满满一大碗漆黑药汁,闻起来都是呛人的药草苦味,喝一口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吐掉。就算是这样,楚辞拿勺子一勺一勺喂给秦尧,每一口喝下去唇舌都像是受刑,秦尧竟还甘之如饴,喝一口药看一眼楚辞,像是把她看成了甜嘴儿的蜜饯了。好不容易喂完了药,楚辞简直紧张出了一身的汗,她放下碗勺,云舒上前来收拾,在秦尧的示意和楚辞的恋恋不舍下,顺手把那一碟子只动了一个的蜜饯也端走了。一番洗漱,楚辞去侧室换了身寝衣,有些不好意思地越过秦尧,爬到里面拉着被子盖到下巴,闭上了眼睛,睫毛不停地抖动着,却要跟他说:“我好困啊。”秦尧无意在此情此景下有过多的言行,便主动道:“那便睡吧,好梦。”楚辞侧身蜷身,抱着银熏球蒙着脸含糊道:“好梦。”一夜无话。即便淋雨熬夜生病,第二日秦尧仍旧一早就醒了,一手枕在颈后,另一手——揽着一个温温软软的小姑娘。秦尧面无表情地仰躺着看帐顶的花纹,肩膀上的重量和轻轻扫在脖颈上的呼吸,让这个安静的清晨都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至少以往可以没有一个会撒娇爱睡懒觉的小丫头,枕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不让他走。楚辞睡的很香,睡脸恬静还有点红扑扑的,睫毛浓密漆黑,皮肤很白唇色又红,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像是白雪红梅。不知何时她的被子被踢到一边,银熏球也轱辘着滚到了床脚,两个枕头并在了一起,她侧着身,往下缩了一点,没枕枕头,枕在了秦尧的肩头,被子在她下巴处堆积着把她包起来,地下的手搭在秦尧身上,手指攥着他的衣襟。就像个夏日里贴着人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孩,和她平日里睡相很好的形容完全背道而驰。不过好在她留了最后一点分寸,没有把腿搭在秦尧身上,不然——楚辞动了动,苦大仇深地瘪了一下嘴,侧着脸蹭了蹭,秦尧觉得肩上有点痒有点软,楚辞毫无知觉地手在秦尧心口摸了摸,然后好像疑惑了一瞬,嘴里咕哝一句,伸展手臂抱住了他的腰,甚至还把他当成了抱枕,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秦尧身体突然一僵,皱紧了眉头,脑中空白一瞬,数了许久的花纹一下子就不记得了。生平杀伐决断毫不犹豫的秦尧,第一次开始想,要不要推开她?难怪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曾几何时毫不犹豫地去冲凉水的秦尧,竟然也流连起了晨起温暖的被窝,又或者是身边躺着的那个人。这还只是同枕而眠。秦尧体质好身体温暖,楚辞却怕冷得不行,把秦尧放在她身边,就像是一盏独属于飞蛾的灯火,对她带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况且昨晚的事情,真的不能全怪楚辞。她本来抱着银熏球睡着,半夜时银熏球不热她睡得有些不安稳,秦尧躺在她身边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于是把被子分了一半给她。温暖的热气从被沿里蔓延过来,楚辞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独自走了很久的旅人,突然站到了一眼温泉旁边,试问这时谁还忍得住?况且楚辞睡梦中的动作,都是秦尧无声的默许和纵容,他甚至主动把多余碍事的被子扔到一边,体贴地为楚辞压好被边。那今早这样的情形,秦尧也难辞其咎。只是秦尧要比别人多了一份责任。他用手托着楚辞后脑,轻轻地把手臂抽出来,拉过枕头塞在楚辞身边,慢慢地从她身边移开。被窝里还有一点剩余的温暖,楚辞虽然有些不安但还睡着,秦尧又抄起床脚的银熏球,装了碳裹好,轻轻地放在楚辞怀里。楚辞紧紧地抱着银熏球,比抱着秦尧的时候还用心。秦尧看了银熏球一眼,深色莫测,最后连早膳都没用就去了前朝。楚辞睡到半饷才醒,抱着温热的银熏球发意症醒神,云舒听到声音带着花清推门进来,浸湿了毛巾跪在床边给她擦脸。“殿下昨夜睡得可好?今日瞧着气色很好呢。”云舒端详楚辞片刻,温柔地问道。楚辞睡眼惺忪,拥着被子坐着怀里抱着银熏球,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不整,看起来也很乖很可爱。闻言过了好一点会儿,楚辞才反应迟钝地点点头,半梦半醒地说:“好像是很好,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感觉到这么暖和过了。”然后缓缓地低下头,看着银熏球好一会,突然把它举起来放在云舒面前,高兴地说:“一定是因为它!到现在都还热着呢。”云舒摇了摇头,无奈地提醒,“前夜殿下也是抱着它睡得,怎么那时就没感觉到暖和呢?”楚辞迟疑,慢吞吞地把被子拉起来只露出眼睛,眨眼睛看着云舒。云舒却笑而不语,伸手拉着楚辞,“殿下该起了。”楚辞显得有些不乐意,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撒娇道:“不想起,还想睡。”就算这方法宫人人人皆知,但是架不住它好用。花清十分顺手地从荷包里拿出一粒糖,云舒哄道:“这下殿下可愿起了?”楚辞吃了糖就很好说话,任由她们穿衣摆弄,还分心问道:“陛下早上的药可喝了?”“未曾。”云舒说:“陛下早上起晚了,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走了。不过应当也无恙,太医不是说了吗,一剂药就该好了。”楚辞还是不放心,追问,“那陛下今早瞧起来如何,应当不显病色吧?”云舒耐心道:“和之前相较并无不同。”可昨天瞧起来和之前也是一样啊,谁知道他其实已经病了呢,楚辞在心里默默说,因此一整天都有些神色不宁。结果谁也没有想到,素来身体健康的不行的秦尧,说是一剂药下去就准能好,结果彻底病了。他自己似乎对生病这件事情毫无经验,上朝议事处理政务,甚至连觉得秋雨冷的彻骨也只是让人多上了两盏热茶,午膳没回飞鸾宫,用的不多,草草吃了几筷子就没了胃口,闹得赵兆都有些纳罕,但也丝毫没有往他生病的方向想。下午觉得更冷了,因此处理完今日的政事之后就没多留,打发赵兆回府,自己回了飞鸾宫。楚辞已经担心了一天,又觉得贸然去问别人也没有生病有些不好,也怕打扰他,于是等到了现在,在门口团团转的时候见到了回来的秦尧。她一看到秦尧立刻眼睛都亮了,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脸上带着不自觉得笑意,冲他小跑过来。秦尧站定微微后脚踩地,防止她突然冲过来撞到他站不稳两人会摔倒,楚辞跑到他面前却停下来了,很自觉地隔着一肘长的距离。秦尧无声地换了一个姿势。楚辞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你低一下头。”秦尧配合,俯身弯腰低头,然后才问:“做什么?”楚辞已经把手贴在他额头上,秦尧倒是有些遗憾,这次怎么不用额头试温了。楚辞很快地收回手,表情有些严肃,连踮起的脚都不知何时放下了,扭头拉着秦尧就往里走,十分担忧地说:“你还在起热。”秦尧也有些意外,不过仍旧没在意,回道:“小病而已。”楚辞推着他在床边坐下,焦躁地原地转了一圈,才想起来应该叫太医,于是去吩咐下人。回来看到秦尧漫不经心地摆弄九连环,一下子就担心到很生气!“你还在生病!”楚辞夺了九连环扔到旁边,站在他面前红着眼睛问:“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当回事?!”她气势汹汹,可是声音里浓浓的委屈和担忧遮都遮不住,让人听了一下就心软了。秦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担心,这样凶过,于是摊手,道歉:“是朕的错。”这话楚辞常说,现在听别人说了却更加生气了,“为什么要对我道歉,明明是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对不起,”秦尧说的更加具体,“让你担心了。”可是担心也没用什么用,给秦尧诊脉的太医又被拉回来,诚惶诚恐地重新诊治,然后又是那一套说辞,“不是什么大问题,喝了药就好了。”秦尧态度平常,楚辞看起来却十分不安,拉着他问东问西,甚至还问是不是中毒。太医吓了一跳,跪下保证道绝对不是,只是风寒,只是陛下许久不曾生病,因此有些来势汹汹罢了。得了保证楚辞也不见放松,吩咐云舒把宫中留下的人全部再查一遍,看着太医开了药,让花清亲自去煎。秦尧觉得不必如此谨慎,楚辞这样做了他也不会出声反对,他尊重楚辞所有的行为和选择,充分地给于她行使权利的空间。况且这种关心和担忧都是源自于他,秦尧坦然受之。自那时起,楚辞便对秦尧所有入口的东西格外细心,处处谨小慎微。第二日秦尧醒时怀里又多了个温热的身体,不过今日他没有试图抗拒,甚至还把盖着楚辞的被子拉高了一点。借口生病没有去上朝,早上的要却因着楚辞的吩咐按时送来。秦尧打了个手势示意安静,单手捏着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拈着一粒蜜饯放到楚辞嘴边。楚辞哪怕是睡着了都不会忘记甜甜的味道,迷糊地张着嘴含了进去,咬了一口脸上泛起傻乎乎的笑。云舒不敢多看,待秦尧喝完药就退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带着叹息声离开了。秦尧为了避免楚辞不好意思,拿捏着时间,在楚辞醒来一刻钟之前起身。过了一刻楚辞醒了,眼睛都没睁开就问秦尧,“早上的药喝过了吗?”好像这对她来说就是天的的事,说完咂了咂嘴,莫名地感觉有点甜。秦尧点头,“喝了。”楚辞问了秦尧答了,可是她竟然还不信,要去问云舒,云舒只得事无巨细地重复一遍,说到秦尧把蜜饯喂给她吃的时候,楚辞就捂着脸不作声了,让云舒忍不住想,要是殿下知道她昨夜是睡在陛下怀里的——那殿下怕是会一整天都不好意思来见她来吧。秦尧生病,探病最快的人是赵兆,或者说,看热闹的最积极人是他。赵兆还没进殿门就高声道:“啧,我倒是不知你竟是这样一幅柔弱的身体,不然怎么也不会放你去。”秦尧皱眉看他,隐晦地示意楚辞也在,赵兆呐呐地止了声。楚辞却有些愤愤,“原来你眼睁睁地看他冲冷水也不拦着,竟是这样的师兄吗?”赵兆:“……”秦尧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安静作壁上观。赵兆:小师姐你这样就有点偏心啊,我也淋了雨的啊!况且你之前不是还十分信任依赖我吗,何时对着这个土匪这样上心了?作者有话要说:楚辞:大郎,喝药了。第31章赵兆撑着桌子冷静了一下, 未果, 还是觉得十分委屈。以前秦尧变着法地气他就算了, 毕竟他就是那幅性子, 赵兆体贴他经历坎坷不和他一般见识, 自我安慰道至少我还有乖乖的贴心的小师姐。可是现在他很乖很暖心的小师姐也叛变了!和秦尧那个混不吝的土匪站在一条线上一条心了!明明之前淋雨的又不止秦尧一个人,只是他没有生病而已, 况且此事也是因他而起,怎么可能推在赵兆身上。赵兆张口欲言, 又想到秦尧交代的不必让楚辞知道, 现在看起来她好像也不知道, 只能看着秦尧,生生接受了这份指责, 假装秦尧就是冲凉水才生病的。赵兆:“是我没有尽好当师兄的职责,没有看好他。”可是谁能想到秦尧这样的人也会生病呢。秦尧得了便宜假装大度, “没事, 过两天就好了。”楚辞觉得十分难受,诚恳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太紧张。”“没事没事。”赵兆见不得她伤心, 立刻安慰道:“是他的错, 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你更是什么都没有做错。”楚辞吸了下鼻子默认了。秦尧看着赵兆搭在楚辞肩膀上的手,觉得十分碍眼,尤其明明上次还说过暂时不让他来见楚辞, 结果没过多久这就来了。楚辞揉了揉眼睛,问赵兆:“齐苼有没有很乖,给你添麻烦了吗?”秦尧就是不想听楚辞问到他,可也知道不可避免,只能难耐下性子听着。赵兆对齐苼十分满意,忙说:“他挺乖的,年纪虽小但听的进去话,我请了个先生在府中教导他,有时也会考考他,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底子差,但人还是挺聪明的。”说完又想起秦尧对他的不满,补充道:“他知道是我们救了他,心中十分感激,早就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某人就不必担心了。”某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楚辞扭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秦尧只得敷衍道:“知道了。”说完了又想赶人,十分客气地说:“前朝今日堆积的事物,就有劳师兄了。”赵兆没秦尧那么小肚鸡肠,也确实实在探病担心秦尧的,因此听到秦尧把一堆的事推给他也不恼,只道:“我尽力。”秦尧也不是要让他真的全部解决完,不过是找个借口求清静罢了。他自己不觉无状,楚辞却替他深觉尴尬,只是前朝之事她不便插手,只能挽留道:“快到午时了,师兄留下用饭吧。”赵兆也不同他们虚伪地客气,点头应下:“也好,省得我再跑了。”于是午膳的菜色没变,只多加了一碗白粥,给秦尧的。秦尧坐着喝粥,楚辞和赵兆面前皆是勾人食欲的佳肴,赵兆看得食指大动,啧啧称赞,楚辞便一样一样为他介绍,还说要是喜欢哪道菜,可以让御厨抄写菜谱给他带回。楚辞面前是一盘雪里蕻炖豆腐,她便只夹了几筷这道菜,别的一概不碰。赵兆以为她喜欢这道菜,说:“这个时节的雪里蕻多是腌制的,你要是喜欢,我那还有一坛自己腌的,隔日差人送来。”楚辞听的有些犹豫,秦尧倒是替她应下,“行,那就明天吧。”楚辞不好意思道:“谢谢师兄。”秦尧和赵兆同时顿了一下,赵兆谨慎地说:“可不该这样叫。”楚辞捏着筷子疑惑地看着秦尧,迟疑道:“不该吗,可是他都叫你师兄,我应当和他一样称呼你才是?”之前私下楚辞也不是没有在秦尧面前称呼赵兆为“师兄”,只是还是第一次对着他喊出来,既然秦尧之前就没有纠正她,楚辞觉得这个称呼应当是没有问题的。秦尧喝了一口粥慢慢地说:“没什么问题。”赵兆瞪着他——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要是楚辞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和秦尧成了亲跟着秦尧的称呼叫人是应当的,可是楚辞不是,她是他们老师的第一个学生,是他们的师姐,虽然年龄比他们都小许多,但就应该是这样的辈分。现在他们成了亲一切都乱了套了,最小的师弟和师姐成了亲,留着他在中间不尴不尬的,要是叫楚辞师姐,那秦尧就一下子成了他的师哥;可要是把秦尧依然当成他的师弟,楚辞就要从师姐变成小师妹。最后纠结许久,赵兆决定顺应本心,无视他们两个一团乱麻的婚事,如常看待,楚辞就是小师姐,哪怕她真的和秦尧在一起了,也是他的小师姐;至于秦尧,就算他攀上楚辞这棵高枝,他也永远都是最小的。可是秦尧这个老贼!竟然不知何时误导楚辞,让她跟着自己称呼,居心何其险恶!秦尧淡定自若地回视,甚至还冲他颔首——多亏了他当日“以下犯上”之类的提醒,不然他也绝对想不到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左右楚辞现在还不知道也想不到,什么时候哄着她再叫一声“哥哥”,那才是真的以下犯上。赵兆好似看透他一脑子龌龊的心思,咬牙警告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两年时间,朕记着呢。”秦尧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辞一眼,说:“时间还长着呢。”楚辞的心一下子就坠到了谷底,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秦尧见第一面就娶她是为了什么,一时之间没了胃口,连他们说了什么都没心思听了。两年的时间,是她信誓旦旦说的,现在明明没过多久却好像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她沉下心来,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就像是脑子发了昏,在名为秦尧的漩涡里挣扎不起,甚至连原本要做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这实在太不该了。于是她笑笑,道:“没事,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可以叫你赵大人。”这便是生疏得过分了。楚辞心中也有些难过,她是真的把赵兆当成哥哥的,可是既然他不喜欢这样亲近,疏远些也好,省得她拿不清分寸,平白惹人嫌。赵兆欲言又止,半饷咳了一声,道:“其实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这怎么可以!楚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赵兆也知道不太好,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先放下。一顿饭和和美美地开始,最后落得满心疑问不欢而散。秦尧觉得赵兆此行是多此一举还添乱,赵兆则觉得秦尧——胆大包天任性妄为目无法纪欺师灭祖!应当狠狠地揍一顿!可是打不过,楚辞又是肉眼可见的好性子,秦尧就像是兔子窝里的狼,谁还能管得住他?不过好在他还记得口头的两年之约,赵兆也信得过他的承诺,略微放下一点心。此后楚辞虽然看起来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秦尧却敏锐地觉得有什么不同了,不过他什么都没问。楚辞待他和以往一样,会撒娇讨糖吃,也会冲他生气踢他小腿,会抱着被子软乎乎地睡懒觉,可是眼中的光芒却坚定了许多。秦尧这一病就像窗外连绵的细雨不绝,持续了好些天,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总不见大好。楚辞吩咐云舒仔细排查了一遍宫里留下的人,没找到可疑的动作,倒是发现了几个来历不清白的人。云舒压低声音说:“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一直在御膳房工作,虽然似乎之前和那位有些牵扯,但是还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事,殿下,可是要把他们清理了?”楚辞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搁置,“让人看紧些,不用再做多余的事。既然这次陛下只是病了和其他人并无干系,就让他们都留下吧。”云舒:“是。”然后迟疑片刻,犹豫道:“最近陛下病着,听说那位赵大人似乎也染上风寒,最近也请了太医过府诊治呢。”楚辞一顿,低声问:“太医可说了什么?”云舒:“仍旧是那副说辞,不是什么大病,天冷吹了风再加上劳累,和当初为陛下请脉的时候一样。”“什么庸医!”楚辞恼怒道:“一个破风寒,治了这么久都没好,还让别人也染上了,实在是太过无用!”云舒没有说什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大道理,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安慰她。她知道楚辞最近心情低落,正需要一个发泄口,可她平日又太过克制,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人问责,此时指责太医也不算迁怒。毕竟太医自己都在太医院急得团团转,熬得头发都要白了,喃喃自语道“不该啊,难道真是我医术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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