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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皇后》TXT全集下载_7(1 / 1)

秦尧觉得心中总那股无处宣泄的焦躁总算找到了出口,只是闻着楚辞身上浅淡的冷香就很平静。于是他松开手,让长长的头发从手中落下,然后摸了一下楚辞的头,让步道:“那就让她们留下。”楚辞却故意说:“没关系啊,让她们走,你给我梳就好呀,我不嫌弃你的。”她笑得狡黠,像只捣乱的白毛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揉的一身软软的毛炸起。秦尧点着她的眉心警告:“不要调皮。”楚辞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天真又得意。秦尧站着看了一瞬,最后还是忍不住上手,把她一头顺滑的长发揉成了草窝。“……”楚辞有一点点的真心跺脚怒道:“我很生气!”秦尧喂给她一颗糖,楚辞含着糖含含糊糊,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我还有一点生气!”秦尧把今天份的最后一颗糖一同塞给她,“今日的都吃完了,就算你气破天都不会再有了。”楚辞嘴里包着两颗糖,两边的脸颊各鼓出一点,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但是很好哄,她说:“没关系,那我今天不生气了。”倒是十分懂得物尽其用。于是秦尧坐着在深秋的季节里喝凉茶,明月和花清一人一边,梳到手酸才把被秦尧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梳顺打理好。明月手艺好,挽出一个漂亮的发髻,得了秦尧一句称赞,立刻心花怒放。花清还是木头人一样的,没什么反应。然后传膳,早膳摆了满满一桌,楚辞秦尧各自落座,只剩了两人,明月和花清便一左一右伺候在两侧,捏着银筷为两人布菜。秦尧脸色一直不太好,脸色冷,连周身的温度也冷冰冰的,冷得让楚辞好奇。楚辞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骨节分明手掌宽大,忍不住就用食指轻轻地摸了摸。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出了一身细腻光滑的骨肉,连指尖的触感都柔软极了。秦尧突然动作很大地站起来,起身的时候腿磕在桌沿上,一桌的杯碗茶罐叮叮当当地晃了起来。楚辞被吓了一跳,慌张地拉着他的手扶着他问:“怎么了?”秦尧不动声色地挣开她,右手在左手被她轻点的地方擦了擦,又揉捏着左边肩颈手臂,像是舒缓着痛人的酥麻。“没什么。”秦尧重新坐下,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明月过来要添热茶被他挡掉,一口喝完半盏茶,对楚辞说:“只是突然有些腿疼而已。”楚辞就侧身弯腰要看他藏在桌下的腿,秦尧捏着她的后颈,拎猫一样地让她起来。楚辞缩了缩脖子,闷声闷气地说:“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明明之前一直都是很暖的。”秦尧心不在焉地敷衍:“早上沐浴了,用的凉水。”“哇!”楚辞果然惊叹,“好厉害,不过为什么要用凉水沐浴啊,是不是你们习武的都这样啊,早上练过之后要用井水冲一遍,锻炼体魄,连冬天也一样?”“……”秦尧没办法解释,只能点点头,“是,冬天一样。”楚辞就星星眼地看着他,十分词穷地夸他,“好厉害!”秦尧脚勾着凳子坐的离她远一点,一心二用地解释:“热。”楚辞看他脸有一点点红了,像是热的,看起来就很暖和,很羡慕地说:“我也想觉得热。”“……”不你不想。秦尧吩咐:“布菜。”明月站在秦尧身边给他布菜,花清侍立楚辞身边。桌子很大菜很多,伸长了手臂有些都够不着,就要有人在旁边伺候。细长的银筷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筷子尖尖上一次只能夹一点的菜。楚辞很好伺候,花清不管给她夹什么都吃,吃得又很慢,细嚼慢咽的,一口下去才会吃第二口,面前的白瓷碟上干干净净的。可是秦尧却不是这样,他吃的很快,也吃的很多,明月手忙脚乱地伺候他,胆战心惊之余还要谨小慎微不不出错,仔细观察着他喜欢吃哪道菜,可是动作慢了秦尧就只能沉着脸看面前空荡荡的盘子。慌张之余,银筷不稳,筷尖夹着的一块野鸭肉“啪”地一声掉在汤里,汤汁飞溅落在四周。楚辞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汤,见状好奇地伸头看了一眼汤,花清立刻就伸手又给她盛了一碗放在手边。楚辞:“……”谢谢,可是我并没有很想喝汤。也许是两个人都伺候得不如何,又或许是楚辞傻乎乎的样子看起来太有趣,秦尧没有责怪花清,也没有惩罚明月,只伸手夹了一块鸭肉放到楚辞的碟子里,然后拿走汤碗。“不必伺候了,你们下去吧。”秦尧吩咐。明月跪地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听秦尧和颜悦色地说道,心中一喜,觉得这是帝王的对她的恩宠,毕竟御前失责还没惩戒的,好像也只有她一人。花清一板一眼地告退,“是,奴婢退下了。”明月偷偷抬头,见秦尧面色平静不复以往冰冷,便柔下声说:“明月遵旨。”楚辞专心致志地吃鸭肉,一口小白牙把鸭肉剔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放在一边,然后继续喝没喝完的汤。没人伺候,楚辞就不怎么伸筷,要吃也只是吃面前的两碟,再远的根本看都不看。秦尧就给她夹菜,也不用布菜的筷子,直接拿自己的筷子夹。他夹什么楚辞就吃什么,不主动说要吃哪一样,夹来的也看不出喜不喜欢,来者不拒,吃的样子很认真。秦尧觉得有趣,就暂时自己不吃,只一味地替她夹菜,不多不少,每一样都来一份,看她鼓动嘴巴咬下,再一点点嚼碎了咽下,只吃得嘴唇上一层油光,唇色更艳了。楚辞很快就吃饱了,拦下秦尧,礼尚往来地给他夹菜。“你要吃什么,我来给你布菜。”她自告奋勇道。秦尧十分擅长难为人,他指着最远的雪里蕻,“那个。”楚辞只能跳下凳子,抓着筷子转了一圈,夹回了一根青菜。“竹荪。”秦尧指挥,楚辞跑回去盛汤,秦尧又说:“糖醋荷藕,豆腐,还有茶……”楚辞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倒是一直没有疑心秦尧是故意使唤她,只是突然被桌腿绊了脚,一头栽到他怀里。秦尧下意识地伸手搂住她,等回过神来,楚辞已经趴在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距离近到呼吸相闻。秦尧扶着楚辞的腰,侧头去看她。在月光下推窗仰头等着的小仙童长大了,变成了又乖又美的小仙女了。可是也不认得他了。第17章楚辞睫毛卷翘,瞳孔黑亮有神,一双杏眼睁圆的时候天真,笑得眉眼弯弯的时候可爱,咬着唇垂下睫毛的时候就显得羞怯。她就这样一幅神情,小小的一个躺在秦尧的臂弯里,双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垂着眼不看他。秦尧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膝盖上颠了颠,哄孩子一样地问:“怎么了?”还是那种慈祥的老父亲哄掌上明珠一样的语气。楚辞吸了一下鼻子,侧着脸委委屈屈地说:“脚好疼啊。”“……”秦尧是亲眼看着楚辞脚绊在桌腿上,然后倒在他怀里的。一桌的碟盘纹丝不动,她落下来摔在他怀里的时候秦尧连腰都没晃一下,就这样她还喊痛。要不是秦尧深知楚辞,都要以为她这是在故意撒娇呢。虽然和故意撒娇什么没区别。秦尧扶着楚辞的腰把她推开,让她站的离自己很远了才冷着脸说:“别撒娇!”楚辞:“……”“我没有!”楚辞涨红了脸争辩,“我只是……”她跺着脚着急地说:“……只是脚疼。”“脚疼还这么活泼?”秦尧低头看着她灵活的小脚,冷漠地说:“脚还挺好看的。”楚辞拎起一点裙角低头看脚,闻言连耳朵都红了,抬脚侧身要踢他,秦尧却一手握着她的脚腕把人拉到面前,另一手揽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放在插花的小案上,随手扯掉一片花瓣喂给她,问:“生什么气?”花瓣闻起来很香,可是吃着一点都不甜,还有点淡淡的涩,秦尧哄人真是太敷衍了!她什么时候想吃花瓣了,她想吃的明明是糖!楚辞嫣红的嘴唇慢慢地咬着花瓣一点一点扯碎,弓着腰坐在很高的小案上不吭声,很不高兴。她背后是远处的湖光天色,清冷的雾气从湖面上一点点散去,露出波光粼粼的霞光万丈,温暖柔软的阳光倾倒下来,融融地落在水里。楚辞一身鹅黄颜色鲜亮,长发如瀑垂落,侧着头,唇红齿白地咬着半朵白色的花瓣,深秋清晨的剪影,沉默着也是一幅无声的动人画卷。秦尧扯下最后一片花瓣,拇指摁着贴在她眉心,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问:“在看什么?”楚辞下巴从他手中挣脱,还是看着窗外,闻言连头都不抬地说:“看她。”美人临水如娇花映月。明月站在湖边身姿窈窕,手中提着一只花篮款款缓步慢行,推云破雾而来,像是九天仙女落凡。秦尧草草扫过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她是谁?”“我也不认识。”楚辞诚恳地说:“就是觉得她好像很好看。”“丑。”秦尧毫不犹豫的评价,又说:“俗不可耐。”也不知是说明月还是说楚辞的审美。楚辞沉默地看他,不作声也不动,就一直盯着他看。秦尧无情地说:“今天的糖吃完了,你再看也没有。”“不是糖。”楚辞忍不住愤愤小声说:“我没有撒娇,我才不会撒娇的!”秦尧面无表情地看她,楚辞补充:“我不会对着你撒娇的。”秦尧:“那你还想对谁撒娇,齐苼?还是赵兆?想都别想了,他们不会来见你的。”“那我也不想对着你撒娇,反正你又不会惯着我。”楚辞扭头受伤地说,却偷偷拿眼角看秦尧。秦尧觉得他们两个好像对撒娇的定义好像完全不同,就好像现在,楚辞认为她在生气,他们两个在吵架,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争辩,可是在秦尧看来——这不是撒娇是什么?是谁口是心非地一边说不在意一边还要看他,一边说不要你惯着我一边又伤心得不成样子,这种拿不上台面的小把戏——秦尧受用得很让步,妥协道:“只能一下。”楚辞将信将疑,秦尧保证,“朕不会动的。”事实证明,就算没有糖,楚辞在秦尧面前依然一如既往地好哄。她眼睛一下子就弯了,无声地笑得很开心,跳下桌子,动作很轻地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力度细小得微不可查,摇头晃脑地眼睛弯弯地说:“好啦,我就大人大量地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不要再故意污蔑我撒娇,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她信誓旦旦地说。然后又咬了一片花瓣。一顿早饭吃得兵荒马乱,秦尧匆匆喝一口清茶,对楚辞交代,“召集了朝臣议事,你自己消遣,午时回来陪你用膳。”“好的。”楚辞乖乖点头,“我等你回来。”秦尧脚步一顿,但是没回头,迟疑片刻还是推门离开。楚辞立刻转身趴在窗子上,衣袖掀起的风带动身边花叶摇摆,看着秦尧脚下如风地从她面前走过,还不忘揉乱她的头发,然后视若无物地从提花拜伏的明月身边离开。明月抬头看楚辞一眼,楚辞对她一笑,然后回身关上窗。宫女侍人进来收拾用过的早膳,楚辞坐回到梳妆镜前,拿起那柄小镜子把玩,湖面的水光晃人眼,一缕明光打到镜子上,又被镜子折射出去,在床榻上照出一个小亮点。楚辞扭头对着宫女吩咐:“把床上的东西都换掉。”宫女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红着脸好像想到了什么,手脚忙乱地把被子一卷,看也不看地收拾好让人整理出去,然后又重新换上崭新的被衾。楚辞拿着一本书坐在窗边,姿态闲适地随手翻阅,她看得很快,也看的很杂,有显浅易懂的怪志奇谈,也有晦涩难懂的周易兵法,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就好像过去一年她经常做的事情一样,又或者,和她过去的十几年没什么不同。******前天秦尧就交代赵兆,大婚后第二天不上朝,但要议事,让他们早点到,不要拖后。于是天还黑着,赵兆就勤恳地坐上马车,挨家挨户地去敲要参加议事的朝臣的大门,不辞辛苦地叫他们起床催他们吃饭。然后在一群打着哈欠眼都睁不开的魁梧大汉中,强忍着打哈欠的欲望,苦口婆心地说辛苦只是一时的,况且秦尧比他们还要努力,连新婚第一天都要处理政务,我们只是早起一会儿,不算什么的。于是他们从天色未明等到天刚破晓,又等到天色大亮,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看起来吃饱喝足了的秦尧。就算是赵兆的好脾气都有些忍不了了,他不满地问:“不是说好了要早点吗,你怎么这么迟?”“没办法,”秦尧平淡地说:“阿辞太黏人了,朕陪她用过早饭,她还拉着不肯放手,朕挂心今日议事要走,她还踢了朕一脚,要朕保证午膳陪她一起吃,这才放行。”除了秦尧其他人都是还没成家的大老粗,受不了这种黏黏糊糊的牵牵绊绊,虽然还没领悟到这种不露声色,杀人于无形的炫耀,但是本能地露出一幅牙疼的模样,呲牙咧嘴地捂着腮帮子,感觉牙齿都被酸倒了。赵兆不信:“阿辞明明怕你怕的不行,怎么可能会黏着你,你少信口开河了。”秦尧看他一眼,“那是之前,你以为现在她还只会对着你撒娇?”赵兆下意识地怀疑,“她对你撒娇了?”然后疑惑地回忆,“阿辞什么时候对我撒过娇,我怎么不记得了?”最后问:“阿辞撒娇什么样子,是不是特别可爱特别乖?”一群只懂行军打仗的糙汉子们立刻来了精神,眼睛发亮地看着秦尧。唯一一个和楚辞有过接触的魁梧大汉王达一拍大腿踊跃地说:“是,特别可爱特别乖!这么小的一个,白白软软的,那双眼睛简直就像是会说话一样,让人看一眼心都软了!”其他人立刻聚拢过来让他多说点,可是秦尧眼刀一横,所有人立刻偃旗息鼓,乖顺老实地排队站好,闭紧了嘴大气都不敢喘。尤其是块头最大发言最积极的王达,在秦尧冷冰冰的逼视下背上皮都绷紧了,软着腿臣服在被狠揍的恐惧下。“好奇吗?”秦尧淡淡地问,脚步轻踏踱步从他们面前走过,“羡慕吗?”所有人齐齐摇头,恨不得把头都摇掉以证清白。秦尧站定在王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达铮铮铁骨硬汉,一个哆嗦差点给他跪下了,哭丧着脸胆战心惊。“既然好奇,既然羡慕,就早点成家。”秦尧语重心长地说,推心置腹得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一样,“京中这么多待字闺中的姑娘,就看哪个是你命中注定的意中人。”“成了亲之后就收好自己的眼睛和心,不要乱看乱瞄,也不要乱想。”秦尧侧头对赵兆说:“师兄也听见了?”“听见了。”秦尧一句话赵兆就想得很远,他操心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京中世家大族的姑娘们,要看得上咱们这些莽汉出行啊。”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秦尧入主长宁登临大宝,看起来尊贵无比,可是事实上背后空荡荡。行军打仗要靠武将士兵,可是治理天下,还是要依仗文臣。楚辞的父亲楚序微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高山仰止,秦尧罔顾楚序微的意见强娶了楚辞,把楚序微得罪了个干净,就等于把清高孤傲的读书人也得罪完了。大典那一日杀了颇有盛名前朝旧臣,还把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抖落出来,手中捏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听命,可也要时刻防备着他们反咬一口。剩下那些不要名也没有实干的墙头草,也只能摆在朝堂上充个人数,实在难堪大用。因此他们需要快速笼络一批人才,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甚至秦尧所说的结亲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总之,他们需要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才能在不动声色的暗潮里站得安稳。赵兆把所有事情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仍然一筹莫展。一群人商讨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午时,待人潮散尽,秦尧留下赵兆,叫他。“师兄,你查一查楚府从十六年前至今发生的一切事情,不论大小,全部详细记录下。”“我想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等的太太已经半个月没有更新了!!!我太伤心了所以明天也要停更一天!哈哈哈才不是呢(假装不在意),因为字数太多为了等榜单,所以明天要暂停一天更新,后天就还是早上九点更新啦~第18章又落过一场雨,天便彻底凉了下来。前半夜楚辞闭着眼睛一直睡不着,抱着手臂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子蒙着头只露出口鼻,吝啬地不想让一点热气溢出。可是奈何自己就是个暖不热的大冰团,再怎么样都暖不热手脚。每到此时,她都对秦尧大冷天早上还要冲凉水的行为充满了景仰!后半夜辗转反侧才睡着没多久,秦尧就来叫她起床,把被子往下拉,露出她的脸,然后恶劣地捏着她的鼻子让她喘不过气,看着她睁开眼睛才松手。楚辞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因为蒙着头小脸红扑扑的,皮肤白,那一点红就又柔又软,像是白云上洒落的霞光,轻飘飘又暖呼呼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感受到凉气,楚辞闭着眼睛往下缩,执着地追逐着被子,摇头晃脑地躲着秦尧捣乱的大手,还要分心求饶,软乎乎地带着还没睡醒的惺忪说:“好冷啊,你不要偷我的被子,我都要被冻成雪人了,你给我暖暖好不好呀。”楚辞平日就很乖,秦尧很喜欢逗她看她生气的跳脚,再用一颗糖几句话把她哄好。可是这个时候的楚辞,更加有趣,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言语和形容,让人忍俊不禁,又觉得妥贴恰当。就好像现在她说自己是个雪人——可是不是吗,看起来软软白白冷冷的,可是只要靠近一点,有一点点的温暖的温度,就能把她融化了。秦尧任由她把自己的手压在脸下,然后傻乎乎的,迷迷瞪瞪又闭上眼睛。鸦羽似的睫毛落在雪一样的肌肤上,嫣红的唇随着呼吸微微张合,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尖。每天早上逗一会儿楚辞已经成了秦尧的必修课,看着楚辞懵懂可爱的反应,前朝烂摊子的一大堆事都没有那么烦心了。他手垫在楚辞脸颊下,曲起手指捏捏她的耳根,指节弯曲又放下,顶着她的脸一上一下地晃动,楚辞被他吵的好烦,又带了起床气,就双手握着他的手腕让他不要动,还要抱怨:“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乖啊,太讨厌了!”她嘟着嘴,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睁开,可是气鼓鼓的皱着眉样子简直太好欺负了。“你不是个雪人吗?”秦尧故意说:“朕的手很热,你一直枕着会化掉的。你又这么赖皮,朕怕你融化在我手心里了,再顺着手指流淌下去,粘也粘不起来,你就赖在朕身上不肯走了,让朕给你暖一辈子。”楚辞睁开眼睛,睡的睫毛都乱七八糟地倒着,头发乱糟糟,半眯着眼睛一脸被人吵醒了的苦大仇深,看他一眼,倒在他手心蹭脸,毛毛虫一样拱着被子卷成一个卷,支楞着头发暴躁地说:“你好烦啊!我还想睡觉为什么非要打扰我!你太讨厌了!!!”秦尧每天都在被讨厌,可也每天都有人无限留恋他温暖的手心,口是心非得非常有规律。秦尧从容地收回手,十分理解地说:“不打扰你了,你接着睡吧。”楚辞十分生气地看他,“可是你已经把我吵醒了,被窝已经凉了,我睡不着了啊!都怪你都怪你——”秦尧塞给她一颗糖,从善如流地说:“是,都是朕的错,那你要起床陪朕吃早饭吗?”楚辞吃了糖立刻翻脸不认人,十分冷酷无情地裹着被子翻身留给他一个背影:“不起不吃再见!”秦尧就笑,对此习以为常。前朝开始上朝,他每日就要起的更早,现在天又亮的晚,有时候楚辞陪着他早饭都吃完了,回头一看太阳还没升起来。楚辞乖了几天,勤勤恳恳地起床陪他用膳,然后秦尧去上朝她回宫蒙头睡觉——可是睡不着了。然后吃饭的时候楚辞就十分真诚地关心他:“每天很晚才能睡着,第二天要早起,还不能偷懒睡觉,你会不会很累呀?”“不累。”秦尧故意说:“朕每天早上还练武用凉水冲澡,就算是再睡少一点也不累。”楚辞拿着筷子咬着唇半天,想了半天都没等想出来可以反驳的话,总不能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关心你累不累只是我有一点累。于是第二天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跟着秦尧一起起床,不过换了套路。楚辞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虚伪又做作,然后让秦尧看自己的脸,认真地问:“你看我是不是变丑了,我照镜子发现自己眼睛一圈都黑了,皮肤也粗糙了,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是的。”秦尧点头,手下给她夹菜,回应道:“可是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本就不漂亮。”楚辞:“……”她一下子就懵了,被秦尧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又打击到不想说话。楚辞冥思苦想一整天,终于想到了这个方法,要是秦尧说“不,你依然一如既往地好看”,楚辞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指责他骗人,然后无中生友地说“那谁和谁都说我变丑了”,要是他直接点头说“是”,那就好办了,楚辞就可以说都是因为早上起太早了,然后申请她可不可以不用那么早起。可是秦尧虽然点头了,也肯定了她说的话,却说她本来就不漂亮!哪个小姑娘不爱美,哪个小姑娘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哪个小姑娘能够忍受别人当年说自己丑!楚辞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措辞,然后就听秦尧声音冷淡地说:“你要对自己有明确的认识,漂亮和丑都不应该用来形容你,你明明是可爱。”“美丽的外表和皮囊会随着时间老去,你却不会变。”楚辞面红耳赤地拿起筷子胡乱把秦尧夹给她的饭菜往嘴里扒拉。然后又坚持了两天。事实证明鼓励教育是有效的,只是效用的持续时间长短因季节的温度而变。一场雨轻而易举地打败了秦尧的花言巧语,动摇了楚辞摇摆的决心,宣告一年最后的一段温暖离开。昨天楚辞开诚公布地跟秦尧说了,以后自己不想早起陪他吃饭,想要睡懒觉的请求。秦尧也应下了。然而结果表明,秦尧的话并不十分可信,至少他今天一点都不可信!说好的不吵我不让我起床呢——骗子!“你要是现在起床陪我吃饭,”秦尧开始利诱,“今天可以多加一颗糖,你可以吃三颗。”但是骗子的花言巧的动听且十分让人心动,而正好楚辞是个意志一点都不坚定的俗人。楚辞坐在饭桌上愤愤不平地说:“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等成亲了,你会把我装糖的荷包添满的,可是现在我连荷包都没有了!”“对啊,”秦尧把破旧的荷包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又飞快收起,“是装满了,只是朕暂时替你保管而已,每天两颗糖,何曾短缺过你?”楚辞本能地觉得好像不太对,但是又觉得他说的有理有据,无法反驳。一直等到秦尧都走了半天了,她才想到——本来是她可以自己支配的小零嘴,放在秦尧手中却成了哄人道歉的工具!怪不得秦尧每次欺负她欺负得气定神闲,还十分顺手!都是惯出来的!楚辞垂着头默默地想,这话放在自己身上好像也合适,毕竟她之前哪里可能对着人这样无礼顶撞。所以,扯平了吧,楚辞吃着今天第二颗甜甜的糖想,其实是他们两个互相惯着。秦尧拿她替代喜欢的人,所以惯着她;楚辞感谢秦尧留下他们的性命,也可怜秦尧求而不得,还觉得他人很好,于是真心诚意地包容他。就是两个人好像离的有点太近了,这样不太好吧?“殿下和陛下近来很是亲近呢,”云舒被分来打扫大殿,见无人伺候,上前跪在地上为楚辞奉茶,语气亲昵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奴婢很少见到殿下这么活泼可爱的模样。”“云舒!”楚辞眼睛一亮,飞快地从软榻上坐起,惊喜地看着她,“好久都没看到你了,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想我呢。”“奴婢自然是想念殿下的,只是一直被派去做些杂事,实在是没有机会来见殿下。”云舒温温柔柔都说。“她是不是欺负你了?”楚辞紧张地问,拉她起来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她们是不是都故意对你不好啊?”云舒顺从地在她面前转了个圈,眉眼温和,捂着自己脸上暗红色的胎记柔声说:“没有,只是我这副样子有些吓人,小姑娘们见了害怕,不想靠近也是人之常情。”“才不是。”楚辞牵着她的双手晃来晃去地撒娇,“谁说我们云舒吓人了,明明好看的不得了!”云舒弯了眉眼,揶揄楚辞道:“殿下识人不清的症状还没有好转吗,那岂不是现在仍旧只能认出奴婢一人,如今更是连眼光都变了?”“啊啊啊云舒!”楚辞不好意思地说:“你就不要再戳我痛脚了,我现在每天都担心死了,生怕认不出陛下,然后让他生气。”“陛下待你很好,不会生气的。”云舒旁观者清,柔声宽慰楚辞。“不想说他了,”楚辞揉揉脸,转身在软榻上坐下,嘟着嘴说:“他老是逗我,哪里好了?”然后又担心地问:“她们都不喜欢你,指派你来做什么呀?”“奴婢来打扫大殿。”云舒耐心地说:“以前也只是做一些洒扫的粗活,虽然累了些,但也很省心。”“只是最近流言四起,对殿下声誉很不好。”云舒在她脚边跪下,仔细地揉捏着她的小腿,谆谆教导,“殿下如今和陛下举案齐眉感情正笃,明月在陛下身边讨不了好,就想诋毁殿下声誉,离间帝后。”也不是没人在楚辞面前遮遮掩掩地传话,况且明月近来待她越发敷衍,只要不是和秦尧一起用膳,送来的殿下膳食皆是一日不如一日。楚辞犹犹豫豫的一直不好意思开口问,或者说了被人三言两语地堵回来,便不该再开口了。底下的人就认准了她好欺负,在明月的纵容下隐隐有了奴大欺主的趋势。“明月每日都近身服侍陛下用膳。”云舒补充,“如今宫里除却殿下没有其他妃嫔,隐隐众人皆以她为首,瞧着那模样不像是个下人,倒像是个主子。”还是个压在楚辞头上的主子。楚闷闷不乐地倒下,仰看着顶上描金漆银的柱子,沉默不语。“殿下可是要再等等?”云舒主动开口问。过了良久,楚辞翻身倒在小毯中,声音闷闷地说:“再等等吧,时机未到。”第19章“哎,你听说了吗?”穿粉衣的小丫头戳了戳身边的宫女秋庭,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兴奋地说:“咱们这位皇后,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秋庭闻言不经意地皱起眉头,旋即事不关己地说:“别胡说八道。”粉衣年龄小,好奇心重,一心想要和别人分享反而被训,她撇撇嘴,不乐意地反驳,“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的,大家都在说,你怎么不一个一个地去教训他们,就会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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