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娇宠皇后> 《娇宠皇后》TXT全集下载_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娇宠皇后》TXT全集下载_6(1 / 1)

“不止。”秦尧说得仿佛亲眼所见,他说:“十里长街尽是红妆,许多姑娘都羡慕得跟着走了十里路,脚都起泡了。”温暖的火光和耐心地陪伴是最好的安抚药剂,楚辞没有那么难受了,很乖地说,“现在既然已经成完亲了,就可以把借来的东西都还回去了。”“不用,”秦尧不怎么在意地说,“都是你的,收下就是,只是抄家的东西原本是充当军饷的,不能少,剩下的都留着。”楚辞有些不安,“这样不太好吧,你的私库还是交给你保管吧,我……”“那是聘礼。”秦尧说。“那师兄和齐苼的东西……”“这是嫁妆。”秦尧补充,“是他们应该做的,你安心收着就是。”楚辞看着火苗发呆,过了一会突然说,“真好,要是师兄是我父亲多好啊!”秦尧看她一眼,没作声,不辨喜怒。前车之鉴犹记在心,楚辞以为他不喜欢被人比下去,飞快地补充,“要是你是我父亲就更好了。”“……”秦尧拒绝:“多谢,但朕并不想当你爹。”可是楚辞有点想,她觉得秦尧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秦尧不愿当爹,却仍旧有一颗老父亲的心,见时辰不早了,他起身捏着楚辞肩膀上的衣服拎着她起来,“走,吃饱了饭就回去睡觉。”楚辞一愣,瞬间想到了今晚是什么日子,有些抗拒,她没有动,犹犹豫豫地看着他,秦尧回头问,“怎么了?”楚辞吞吞吐吐地问,“怎么睡?”秦尧脚步微顿,立刻知道了楚辞的未竟之意和平静下的窘迫。但是知道了,并不表示秦尧会温柔体贴地宽解她,毕竟谁能要求一个土匪温情小意?秦尧侧身弯腰,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语气轻缓撩人,“朕可以给皇后暖床。”楚辞迟疑地看着他。秦尧弯腰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目光里带了点漫不经心的坏,他说:“只是一国之君给你暖床,你拿什么来换?”楚辞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落在秦尧身上。“为什么不看朕?”秦尧步步紧逼,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躲闪的神情,看她抿紧的嫣红的唇,还要故意来问,“为什么脸红?”其实早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楚辞就已经知道秦尧只是在逗她,只是还是忍不住认真畅想了一下。楚辞怕冷,一入秋就手脚冰凉怎么也暖不热,躺在被窝里半宿都暖不热,把自己缩成一团蒙着被子还是冷得发抖,好久都睡不着。所以一到冬天,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陪着她,躺下就有暖暖的被窝和甜甜的梦乡,一夜好梦到天明。只是要那个人是秦尧……那还是不要了吧,楚辞默默地收回目光,心有余悸地想。“因为看着你会脸红,”楚辞被秦尧逗弄了好多次,现在已经很懂的要怎么顺着秦尧的话往下说了,于是十分真诚的说:“所以才不敢看你。”她说得认真诚恳,甚至还用又亮又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看起来有十二万分的真诚。“别看了,”秦尧先是霸道地蒙着她的眼睛,然后才一手托着腿弯一手扶着她的肩背,把她打横抱起,语气随意地说:“该回去睡觉了,熬夜会长不高的。”楚辞十分在意这个问题,立刻紧张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睁大了眼睛抓着秦尧的衣襟急切问:“真的吗?那你们都是因为以前都睡得很早,所以才长这么高的吗?”“不是,”秦尧脚步轻松地跨过门槛,抱着她回到飞鸾殿, “还要多吃,你太瘦了。”秦尧第一次见她就说她太瘦了,抱她的时候又说,楚辞从来都没有当真过,毕竟宫里面姿态楚楚如弱柳扶风的姑娘数不胜数,她在其中并不显得瘦弱。可是她也不如她们高,于是楚辞和齐苼站在娇艳动人的宫女旁边,简直就像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身边站着一对凄苦的讨饭姐弟,珍珠里面混进了两块石头,白玉里面藏着的黑絮,凄惨的不行。楚辞很想长高,至少要比现在高一点,不然每次看秦尧都要仰着头,脖子会疼的。她立刻下了决心,“我以后会多吃一点的。”“多吃点,长长肉,”秦尧把她放在床上,随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然看起来总是有点可怜。”又指了指靠近早就放置好的软榻,说:“朕睡那里,有事可以叫朕。”“好。”楚辞愣了一下回道,然后又一脸紧张地拉住他,“等等,”她主动说:“我们可以换换吗,我睡软榻?”秦尧着铺着红被的大床,不置可否,问:“床上放了什么东西?”楚辞红着脸目光躲闪不作声。秦尧随手抽开一个小抽屉翻看,里面哗啦地掉出来一摞东西,画的栩栩如生的春宫图纷纷扬扬如雪花一样地落了一床。楚辞:“……”秦尧:“……”作者有话要说:春宫图:我就看看不说话~第14章宫里虽不是金砖铺地白玉做墙,可是大爻几百年的传承,底蕴还是有的。这些用来给皇子们启蒙的物件,个个做的精巧风雅,瞧着不像是风月之物,倒好像是能流传千古的传神之作。金子打成薄薄的一片,上面精巧绝伦地细细雕刻镂空,长发铺陈鸳鸯交颈,眉眼细致温柔,玉体横陈,薄汗也带三分春情。宣纸细软,连简笔描绘的人物都化成了一滩春水,只是浅浅一瞥,都能让人筋骨酥软,也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大师之手。楚辞一瞬间连指尖都是红的,她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东瞅西望地没有着落点,最后只能落在秦尧身上。秦尧看起来从容淡定,看到纷乱落下的册子画卷也脸色不变,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把所有的东西都归拢到一起,挑眉看着楚辞,平静问:“因为这些东西?”秦尧看起来实在是太淡定了,风轻云淡的好像这都不算什么事,他的从容感染了楚辞,楚辞感觉那种让人没法喘气的窘迫感消退了一点,但还是赶紧摆手解释,窘迫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放这些东西。”这是实话,匣子里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也一点不感兴趣,根本没有想到里面被人放了这些东西。“那是因为什么?”秦尧耐心地问:“不喜欢这张床?还是觉得睡着不舒服?让人来给你换一张。”楚辞犹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但又担心他真的叫人来大费周章地另外再换一张床,就忍着脸热,说:“不,不是的,是因为底下放了东西,很硌人,所以我才……”秦尧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上前掀起铺着的褥子,露出下面撒着的一层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东西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头匀称通身饱满,颜色鲜亮得让人极有食欲。小小的一个,藏在厚厚的软被下,本应该是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也不应该会有硌人的感觉。秦尧摸了摸被褥,很厚很软,带着阳光晒过蓬松的味道,没有丝毫的偷工减料。他不由地侧头看了一眼楚辞,觉得自己之前对她“娇气”的评价太不恰当了,也实在是小看了这些世家小姐的娇惯。这哪里是娇气,这明明是金贵!白玉都没有她贵重,白瓷都没有她脆弱,撒一颗小豆子都更硌得她睡不安稳,铺一层软被都让她辗转反侧。秦尧突然觉得,他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也许还不够养这样一只可爱的小花仙。楚辞偷偷地看秦尧,有些不安。秦尧说她“娇气”,楚辞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很给别人添麻烦。因此这次本来也没想声张,只悄悄地在软榻上睡一夜就好,毕竟把高床软枕让给一国之君更合适,秦尧在大床上会睡得更舒服。只要秦尧答应了,两个人就相安无事,也算各取所需。可是偏偏秦尧察觉到了。楚辞简直都不敢抬头,怕秦尧再说她“娇气”,那她就直到要无地自容了。秦尧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脖子,目光很沉地问:“你的痛感是不是要比普通人敏感许多?”楚辞犹豫片刻,觉得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点了点头,“是,所以很怕痛,也很怕受伤,吃药也会觉得很苦,喜欢吃糖。”简直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糖。秦尧曲起手指摸了摸那两道已经愈合,只剩浅浅的疤的伤痕,“那这个岂不是一直很疼?”楚辞怕痒,她的脖颈很柔软也很凉,秦尧的手温暖又粗糙,她忍不住又想笑又觉得很舒服,就弯着眼睛说:“现在已经好了,不疼了。”她说不疼了,秦尧却忍不住想那天她几乎是不要命似的挣扎,在他面前流了那么多血,红着眼睛却没有喊一声痛。因为她知道在场的人没有能包容她的撒娇和求救的,没有她可以倚靠和相信的,她只能靠自己,疼了也只能忍着。可是现在却会对着秦尧说——床好硌,我睡不着,可不可以跟你换换啊。虽然她好像没有察觉,但是确实已经对秦尧放下戒心防备,会毫无所觉地对着他撒娇抱怨。秦尧揉揉她的头发,跟她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楚辞就很乖很软很信任地对着他笑了。“硌就把它们都拣出来,不喜欢床就让人来换,瞧谁不顺眼就把他打发得远远的,这宫里现在就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行,想怎么做都可,不会有人胆敢拦你。”秦尧看着她轻声说,“你不用受一点委屈。”楚辞就十分懂得顺杆爬,立刻可怜巴巴地说,“那我想吃糖,可以吗?荷包里已经空了,我今天都没有糖吃了。”“不可以。”秦尧十分无情地说,“换个条件。”楚辞想了想,舔了舔嘴唇又说:“那我渴了,想喝酒。”“这个也不行。”秦尧不容分辩地拒绝。楚辞就不说话了,用那种“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还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眼神看他。秦尧侧身避开她的视线,故意冷声道:“你想今晚就这样睡?果子还捡不捡了?”“捡。”楚辞委屈巴巴地说,跪在床上转身,把它们一个一个捡起来,因为手太小拿不住几个,就塞了个红枣到嘴里。她不小心碰到了一张金册子,嘴里含着东西,还含含糊糊地指挥秦尧,软软地指责他,“你怎么还没有把这个拿走呀?”秦尧不太想碰这些东西,感觉手指摸过的地方都要烧起来了,又热又胀的难受,可是又不能让楚辞来,只能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和其他的东西一起,随便找了个匣子装起来盖上,眼不见为净。楚辞一手抓着一把果子,另一手就捏了红枣来吃,吃完了枣核又没地方放,就都攒在另一个手心里,不一会就小松鼠一样地腮帮子鼓了起来,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甜甜的红枣味。看起来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做什么的。秦尧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拉下来,头疼道:“站远点,朕来收拾。”楚辞就跟在他身后团团转,黏人得不行,还给他喂红枣吃,认真地跟他说“这个好甜好好吃啊”,吃完了还要伸着手要他把湿淋淋的枣核吐在她细白的手心。秦尧觉得手指上的燥热顺着手臂一路攀爬到了心口,让他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切,秦尧摁着楚辞让她躺下,粗暴地给她盖上被子一直蒙到头,催促她,“快睡。”楚辞在床上打了个滚从另一头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很亮,脸蛋红扑扑的跟他说:“你还没跟我说好梦!”楚辞今晚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没消失,秦尧本来还以为是害羞或者高兴,直到现在才发现她雀跃的有点不正常,就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晕不晕?”楚辞拨浪鼓似的摇头,把自己晃趴到被子上,又笑呵呵地说,“不晕,但是你不要乱动了,我都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了?”秦尧心道:“反正看清了你也记不住。”但他不会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尤其是一个只喝了两口就醉了的,看起来很可爱的醉鬼。秦尧很敷衍地说,“好梦。”问她,“现在可以睡了吗?”“可以。”楚辞于是很认真地自己爬回去躺好,拉着被子盖到下巴,闭上眼睛甜甜地说:“好梦。”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仪式,每天晚上她睡觉前都会说,只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互道“好梦”,然后一起睡觉。秦尧就像个劳累一天好不容易安置好调皮的小捣蛋鬼睡觉的老父亲,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到落在背上的视线。他无奈地回头,就看到刚刚已经闭上眼睛的小骗子,现在裹着被子眼睛发亮地侧躺着看他。“又怎么了?”秦尧简直是精疲力尽地问。这一天耗时耗神,大典大婚和楚辞的生辰,每一个都让他心力交瘁,现在不知哪个“有心人”还在金册上涂了东西,让他现在——很难受。楚辞这个磨人精竟然还要给他找麻烦。楚辞不知道秦尧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开心地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你可不可以再跟我说一声,生辰快乐。”秦尧目光软了下来,感觉楚辞就像是长在了他的命门上,不管做什么都让他生不起气来。他转身回到楚辞身边,手掌搭在她额头上,温声祝福,“生辰快乐,以后的每一年都要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健康平安,幸福快乐,这世间最朴实无华,又最难以实现的愿望。在祝福中,楚辞闭上眼睛,一瞬间就陷入香甜的梦乡,嘴角勾起,快乐的像个孩子。一夜好梦。第二天一早,秦尧辗转从梦里醒来,他手臂挡着脸静躺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后侧头看了一眼楚辞,楚辞还没醒,他便狼狈地自己拢好衣裳收拾好,脸色很沉地轻声推门出去。门口已经有宫女侍人等候,他们见到秦尧立刻跪下行礼,秦尧却避开他们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吩咐,“不必跟来,皇后还睡着,你们就在殿外等着伺候。”秦尧走的很快,脚步匆忙,一眨眼就消失在他们视野里。明月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透过殿门看着熟睡的楚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第15章楚辞昨晚睡得很好,两杯薄酒下肚,整个人暖洋洋的简直都要飘起来了,让她特别舒服特别开心,连一直暖不热的被窝都热乎乎的,她一躺下就睡着了,没有像之前那样半夜都手脚冰凉得睡不着,第二天又醒不过来。因此在秦尧声音很轻地推门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可是想到自己昨晚喝醉了冲人撒娇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就假装自己还睡着,等他出门了,又贪恋被窝里的温暖,赖着不想起来。反正他们也没有长辈要拜见,也不用祭祖,大好的晨光没有事做,还不如躺在床上发呆。可是秦尧说了“皇后还睡着,你们就在殿外等着伺候”,楚辞也没有叫他们,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却在秦尧走后没多久就推门进来,大敞着门,让凉凉的秋风顺着吹了进来。楚辞裹紧了被子,有些不高兴,她闭上眼睛装睡,不想理他们。明月今天换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衣服,薄薄地施着妆,容貌艳丽,身后跟着十多个宫女侍人,浩浩荡荡的极有气势,看起来不像个伺候人的宫女,倒像是个张扬的主子。她躬身恭敬地目送秦尧走远,转身看着紧闭的殿门,一扬下巴,沖身后的人示意,“开门。”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宫女脸圆圆的,模样只是清秀,五官平淡的很,站在明月身边就像是白天鹅旁边的小鸭子。花清面无表情地耿直道:“陛下刚刚吩咐我们,不让打扰殿下的。”叶清却是留意着明月的神色,见状立刻说:“说不定皇后已经醒了,正等着我们进去伺候呢,明月姐这是为陛下分忧呢。”明月不动声色地看了花清一眼,目露淡淡的嫌弃,对叶清矜持地点头说:“你看得通透。”叶清立刻喜笑颜开,花清只安静地站在一边并不上前推门,垂手看着她们不说话。叶清迫不及待地主动上前去推门,还不忘回头安慰说:“咱们的这位皇后殿下是个什么性子,你们还能不知道?过去的一年,宫里有谁拿她当主子过。”宫女们面对秦尧尚是谨小慎微,闻言却立刻放松了,笑嘻嘻地交头接耳道:“可不是嘛,咱么这位皇后年纪小,心性也像个小孩似的,乖的不行,跟谁都好说话,谁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左丞相还在的时候,经常留宿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往他的床上爬,然后扭头就踩在她头上耀武扬威,她什么时候敢出声过?”“楚家出来的小姐,也不过如此嘛,真是白费了楚相的家世和教诲……”“瞧瞧她那幅模样,瘦巴巴的还没长开呢,一幅孩子样儿也不知陛下看上她哪里了?”……明月含笑听着这些明里暗里恭维她的话,伸手捋了一下头发,才不轻不重地笑骂,“就你们眼光好,当别人都瞎吗?”她长的好,又泡的一手好茶,在大爻时却一直毫无施展的地方,只能做一个低等宫女,日日看别人的脸色生活。眼看着身边的不如她的小丫头们都滚上了左斯的床,哄得左斯高兴了,就用小皇帝的名义给她们封妃,一下子飞上枝头变凤凰,从伺候人的变成了被人伺候的。明月也不是没有犹豫艳羡过,可是总觉得不甘心,左斯已经不年轻了,还是个疯子,一瞬喜一瞬怒,他身边的人哪个没有受过伤?她已经在心中默认了这种宫里攀龙附凤的规则,只是没有找到足够交换的砝码。可是大爻一瞬之间变了天,新来的皇帝年轻英俊,比左斯不知道好上多少!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接近,还立了一个皇后,可是后宫还有许多位置空虚着,分给她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楚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抓得住一个男人,连新婚之夜都——明月掩着嘴笑得得意,她一扬袖,带着宫人踏进大殿,脚步落地的声音很重,像是刻意的提醒。楚辞侧耳听到这些人接近,却孩子气地翻身,拿被子一裹,假装什么都听不见。明月礼数周全,跪在帷帐外面,俯身额头抵在手背上,朗声问:“殿下可是醒了,奴婢已经备好早膳,不知殿下想何时起身用膳?”楚辞心软,别人好声好气一说她就动摇。虽然还不高兴她们这样不问就来打扰她,可是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况且她们现在还客气地征求她的意见,楚辞就不好意思地坐起来,披着被子软软说:“我还想再躺一会儿。”说完了又突然想起来昨晚刚说的,吃的太少会长不高,立刻又改了主意,问:“我现在就起来,早上有什么好吃的?”秦尧不在,明月自然是懒得开口,叶清压根都不知道厨房准备的什么,只有花清上前一步说:“早上膳食清淡些,先喝一口龙井竹荪的鲜汤垫一垫,再尝一口清单鲜美的莲蓬豆腐,玉掌献寿尝着也不会腻人,龙凤柔情寓意好,瞧着也好看,还有八宝野鸭,鸽子玻璃糕,雪里蕻,莲花卷等,莲子膳粥也正是应景。”楚辞披着被子歪歪斜斜地坐着,犹犹豫豫的样子。明月:“昨夜风急雨疏,今晨便有些凉了,奴婢一身单衣抵御不住这寒气,殿下起身时要多加一件衣裳才好。”楚辞昨夜没有听到风声,也没有听到雨声,早上是凉了些,但深秋的清晨好像都是这样,薄雾和露珠,都凉丝丝的,让人清醒。楚辞揉了揉鼻子,歉意地笑笑,软绵绵地说:“是不是因为我赖床,让你在冷风里站了好久?”然后裹紧了被子,体贴地关怀,“要不你先回去加一件衣裳吧,我可以再晚一点起床的。”明月这衣服就是为了见秦尧特意穿的,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换回去,况且说这话就是既不想等她又要哄她起来,不然找什么理由留下来。“奴婢就在此处伺候殿下。”她躬身说:“殿下若是此时不想起,就再歇息片刻,奴婢在门外等候就是。”楚辞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指,愁眉苦脸的样子,最后还是不忍心让人为难,就伸了手让人替她穿衣。十二个宫女各司其职,有纤纤素手撩起帷帐用宽丝带绑好,上前将窗推开一条缝,让清新的气息进来,铜盆里的清水上飘着几片桂花带着淡淡的清香,白净的布巾放在檀木盘上,漱口的温茶和青盐就放在手边,一人上前来跪地为她穿鞋然后退至一边,两宫女上前来为她更衣,引她至铜镜前坐下,花清侍立背后为她挽发。楚辞透过铜镜和花清对视,冲她甜甜一笑,花清微微柔和了表情,冲她略颔首。叶清手中空无一物,垂手站在旁边,目光流转,在大殿里暗自打量。明月侧身看楚辞一眼,楚辞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妆台上的缠枝凤头簪,她收回视线,缓步走到床边,整理着寝被。秦尧昨晚睡在软榻上,但是早晨起床时把寝被软枕都放回到了床上,因此两床被子叠压着看起来很亲密。明月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没动被子,转身动作很轻地拉开小屉,去看里面的东西是否被动过,没找到,但也毫不意外。那上面涂着东西,一点点,只是助兴用的,放在深宫从小就有人启蒙的皇子身上,作用微乎其微,可要是放在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身上……明月回想着秦尧清晨推门而出时的脚步匆匆,不由地勾唇一笑——新婚之夜,还有暗香助兴,陛下正是血气旺盛的年纪,都一夜不愿意碰她,楚辞这个皇后,也足够徒有其表了。她缓缓地把抽屉合上,伸手抚了抚床上放着的两双枕头,眼神迷离。叶清见她在床边停留许久,不知她在做什么,扭头见楚辞还傻乎乎地看着镜子,就轻轻走到明月身边,小声问她:“明月姐,怎么了?”明月手指点着枕头,从两只枕头中间滑下去一路向下,她扭头看着叶清,嘴角勾着笑意,手却突然掀起被子,让床上的一切都露出在天光下。叶清捂着嘴小声惊呼,她扭头惊疑不定地看着楚辞,过了好久心还砰砰地跳着,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地说:“这……这喜帕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明月嗤笑道:“毕竟是前朝旧后,又是二嫁,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叶清的思绪一下子就被带偏了,明月言语间模糊不明,却正好欲盖弥彰,让叶清认定了帝后二人昨夜已经同房,但是喜帕上却没有落红。“这怎么可能,小陛下那时才多大,怎么可能成事?”叶清皱着眉头说,看了看四周突然又小心问:“那陛下知道了吗?”“你没瞧见陛下出门时脸色不好吗?定然是知道了。”明月意有所指,“况且过去这一年里,宫里除了没长大的小陛下,可是还有别人呢。”叶清被心中的猜测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觉得依照楚辞的身份,应当不至于如此,可是仔细想想又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再没有什么比看着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跌倒泥污里再让人拍手称快的了。因此其实她也并不怎么在乎事实与否。“把这收起来。”明月仰着下巴指挥叶清,高傲得像一只压不住尾巴的孔雀,神气地支使叶清,“把床整理好。”叶清看着明月艳丽的容貌,对她更加殷勤了,“是。”花清慢慢地替楚辞梳头,楚辞坐在铜镜前,手中摆弄着一个小镜子,心不在焉地转来转去。秦尧进门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透过圆窗能看到外面冷清平静的湖水,叶木凋零萧条。楚辞对镜梳妆,黑长的头发几欲垂地,身边一株一人高的金花茶明亮热烈地盛开着,她从镜子里看到秦尧,回头对他一笑。那笑容灿烂又温暖,像是融融的阳光下盛开的一朵的太阳花,背后的一切都好像变得虚幻起来,一下子从秋天回到了春天,冰雪消融消融百花盛开,黄鹂鸟在枝头滴答滴答地叫。秦尧立刻皱紧了眉头,觉得昨晚那种浑身热涨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以拳抵着胸口,觉得它跳动的声音有些太过聒噪。啧,麻烦。第16章楚辞从镜子里面看到秦尧跨过门槛踏进飞鸾宫殿内,立刻放下手中拿的小镜子,扭头去看他,眼神惊喜眉眼雀跃。花清及时地松开手,柔亮如水的长发从她手中滑落,她垂手站在一边,平静俯身拜下,“奴婢拜见陛下。”明月叶清闻声,立刻跪下,齐声道:“陛下。”楚辞忍不住脚尖在地面上一下一下欢快地踩着,弯着眼睛也跟着笑着喊:“陛下。”她笑得快乐又灿烂,极富感染力,让人只是看着都忍不住跟她一起笑起来。秦尧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楚辞。他身形修长,浑身带着说一不二的杀伐之气,面无表情目光沉沉的样子看起来安静又危险,紧盯着人的时候就像一只准备捕猎的大狮子。大殿里的温度一瞬间就降低了,已经有宫女忍不住发抖,额头抵在手背上浑身颤抖,俯在地上无力起身。楚辞也渐渐地收了笑,疑惑又不安地看着他,呐呐小声问:“怎么了,是我惹你生气了吗?”秦尧呼吸一滞,曲起手指揉了揉眉心,一夜未曾安眠此时觉得呼吸不畅。飞鸾宫虽然很大,但是内室的空间有限,十多个人聚在一起,把所有的地方都占得满满当当。一屋子莺莺燕燕,各种香气掺杂在一起,把独属于楚辞的那点清冷的淡香遮挡的不见踪影。他有些烦躁地放下手,冷脸看着她们,声音不耐,“出去,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声音刚落下,立刻就有人不顾礼仪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叶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从骨子里惧怕这个冷漠的男人,都没来得及看明月一眼,手脚并用地扒着门逃了出去。明月强忍着从骨子里泛上来的战栗,瘫软在地上,勉强抬头看着秦尧,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奴婢,奴婢愿意留下伺候。”秦尧视线潦草地从她身上一滑而过,花清跪在楚辞脚底,脊背弯成一条弓,姿态谦卑,却并不见失态。楚辞脚尖点了一下地,垂着眼睛,洁白的小虎牙尖尖地咬着鲜红的唇,不怎么乐意地,又不敢声张地软软抱怨,“我头还没有梳完呢,人都赶走了,你给我梳吗?”就好像没有一早的不告而别,没有一露面就冷漠指责,没有不留情面的质问,她只是担心她的头发。毕竟那可是一头顶漂亮的长发呢。花清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明月说了一句话就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再也不敢张口,只有楚辞毫无所觉,还敢软语抱怨。秦尧抬步走到楚辞身边,楚辞就吸了一下鼻子,用那种湿淋淋的,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秦尧躬身掬一捧细软清凉的头发,发丝从指缝中划过,就好像是夏夜里的风拂动枝头的嫩叶。他心里静了很多,故意捏着发梢来搔楚辞鼻子,楚辞就笑着往后躲,没出声,可是眼睛弯弯的样子又乖又可爱。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