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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皇后》TXT全集下载_3(1 / 1)

却只是教训,连惩罚都只是捏了她的麻筋,虽然又痛又痒,但已经是很温柔的方法了。和他面无表情的脸一点都不一样。楚辞小心地看他一眼,虽然还是记不住长相,但第一次对他心生好感,觉得他真的很英俊,像个冷冰冰的战神,却宽容又温和。不然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她?至少楚辞自己觉得,她要是被人踩在脸上,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狠狠地惩罚他,况且是一个皇帝被踩了脸。他一定是个面冷心软的好人。楚辞自以为是地想。秦尧根本就不会想到,被踩一次脸就能换回楚辞的好感,他还是冷着脸,十分不满地看着楚辞。楚辞真心诚意地说,“不是,没有。”甚至连“我不是赤手空拳我有一把匕首”,和“我没有被吓哭只是不敢说话”都没有反驳。特别乖。秦尧却没有这样轻易地放过她,十分得寸进尺地说,“不是?那就是觉得我长得很合你的眼了?”楚辞迟疑,英俊和合眼好像是不一样的,况且长什么样子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反正每一次见都是第一次见。秦尧立刻不满地“嗯?”了一声。楚辞飞快点头,毫不犹豫的说,“是!你特别英俊,是我见过最英气的人。”说得特别真情实意。秦尧轻笑一声,终于没再逼问,揉了下她紧绷的小腿,舒缓她的难受,然后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低头伸手抹掉她脚底的灰尘,然后用干净的布巾再擦一遍。等到一切都清理干净了,才握着她幼圆白皙的脚跟,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把白袜从她的脚尖套到脚跟,再顺着柔软的小腿缓缓上拉。他的手很大,也很热,放在楚辞微凉的皮肉上,就像是草原上极有分寸蔓起的火苗,并不灼人,温和,内敛,却也能燎原。只是一个替她穿鞋的动作而已,秦尧做的漫不经心,楚辞却看得心软。她手撑着软榻,低着头看秦尧的发顶,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温暖又熟悉,特别想伸手摸一摸。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细小地照顾过她,连她不穿鞋光着脚踩地都担心她受凉,自己去找来鞋袜亲手替他穿上。也许,楚辞默默地想,这两年跟在秦尧身边是正确选择。秦尧却一撩眼,开口问她,“刚刚为什么没有认出我?”楚辞:“!!!”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这件事了!“这是第一次,再有下次……”未尽之言满是威胁,楚辞瑟瑟发抖。怎么办,虽然我很害怕,但我下次肯定还是会认不出的啊?!!作者有话要说:楚辞:我好难啊!第6章赵兆看看楚辞,又看看秦尧,这两个人眼里都看不到别人了。他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不过在那之前,还要跟秦尧商量下齐苼的安排。“我打算把齐苼带走,让他跟在我身边,不管学点什么都好,就像个普通的小孩一样,简简单单地生活,你觉得怎么样?”赵兆问。“不怎么样。”秦尧头也不抬地说,手下不慌不忙地替楚辞穿上鞋,反驳道,“普通小孩,要怎么普通?”“他十岁了,这些年锦衣华食的日子已经刻在他脑子里,你要怎么拿出来?”“况且都十岁了,”秦尧抬头看了楚辞一眼,嗤笑一声道:“哪里还能算个小孩。”赵兆不满道,“十岁怎么就不是个孩子了?你十岁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个矮萝卜呢!”赵兆说话的时候楚辞就专注地看着他听他说话,此时就又把视线转回来,好奇地看着秦尧,眼神闪烁——所以秦尧十岁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见过面吗?那他们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十岁的秦尧——难道真的是小小的一个?秦尧摁着楚辞的额头,警告她,“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好奇心。”“哦。”楚辞乖乖地点点头,同时在心里描绘出一个冷着脸,鼻孔朝天的小公子。她从眼角偷偷打量同样冷冰冰的大皇帝,和她心里可可爱爱的小公子比较,觉得还是小小的秦尧比较好看。秦尧没再管她,只说,“他身份生来不同,只要活着,总有些人会蠢蠢欲动,拿他做文章掀风浪。”“那你说怎么办?”赵兆摊手无奈道,“真杀了他?一个孩子,圈在宫里从小都没踏出过一步,傀儡一样地活了十年,也挺可怜的,我看着他就像看到……”他含糊道,“我不忍心。”楚辞十分乖觉地低下头,手撑着软榻,腿搭在旁边轻轻地晃着,专心致志地看着新上脚的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秦尧却俯身摸了摸楚辞的头,弯下腰声音很温和地说,“十岁啊,不小了,再过两年,就是普通人家到了他那个年岁都能娶妻了,算什么孩子。”赵兆抿着嘴,在心里叹了口气。合着兜兜转转,最后毛病还在楚辞身上。齐苼和楚辞的婚事,哪怕只是逢场作戏,哪怕现在已经签了和离书,还是让秦尧这个大老虎觉得,自己头上的王字有点绿了。赵兆说秦尧霸道,简直是太委婉了,这岂止是霸道,这简直就是——咳,小心眼。就算齐苼今年才十岁,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只要齐苼这个人活着,这件事就像是秦尧心里的一根刺。等到齐苼十二,秦尧会想,十二了,不是个小孩了,都能成家了——齐苼和楚辞成过亲。等到齐苼十五,秦尧会想,十五了,算个大人了,都能生崽了——齐苼和楚辞成过亲。甚至是等百年后齐苼死了化成灰了,秦尧躺在地下也会想,都死了,一辈子了,——齐苼和楚辞成过亲。不过——活该!赵兆冷漠地想,咎由自取,你就拿这件事折磨自己一辈子去吧,谁让你承诺了又做不到,没有护好阿辞,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进龙潭虎穴。反正有阿辞护着齐苼,甚至能拼了命去救他,就算把刀递给你,你也不可能杀了他。纸老虎而已,只能装腔作势地吓吓阿辞罢了,等以后她看清你的真面目,哼!“哎阿辞你别……啧。”赵兆叹了口气,没拦住她。阿辞就是太乖了,等以后还不被秦尧这个老流氓吃的死死的。赵兆糟心地想。眼睁睁地看着楚辞拉着秦尧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秦尧脸色立刻变好,很温和地问楚辞,“要跟我说什么?”楚辞犹豫片刻,老老实实地和他说,“左斯从来没有请过先生教导齐苼,所以在遇到我之前,他甚至都不识几个字。”“后来我简单教过他一些,算是启蒙,但也远不如和他同龄的小孩聪慧,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惹出麻烦。”楚辞替齐苼说话求情,说起往事,秦尧却不恼,甚至不止不恼,还很平和地问,“还有吗?”还有——楚辞思忖,还有的话,就要解释她和齐苼的婚事了,可是这个本就没什么可深究的,一个小孩,过家家一样的婚事,明明白白的,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可是秦尧要听,楚辞只能详细地说一遍。她坐直了,双手搭在膝盖上,蜷着手,指甲浅浅地扎着手心。“齐苼九岁,左项就坐在龙椅上摄政九年,不过他也不处理朝政,都交到他手底下的人手里,他只一心一意顾收揽钱财,穷奢极欲地活着。”“他手下有些能人,替他铲除异己,但留了些分寸,放了些耿直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老臣处理事务。”“至于其他浑水摸鱼的人,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骂他太过,或者暗中聚结商议清君侧的动作过大,再或者比他还能揽财的,他都置之不理。”“可是最近两年齐苼大了些,让他亲政的声音也多了,左项杀了好几批人,还是拦不住暗中涌动的人心。”“为了能安稳地再聚十年的金银,他决定要齐苼立后选妃。”赵兆忍不住出声,“他是疯了吗,这不是异想天开吗?一个九岁的孩子……”秦尧伸手示意他止声,神情很温柔地看着楚辞,楚辞犹豫片刻,继续说了下去。“我父亲是楚序微,天下人的楷模,读书人的高山仰止,他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黎民苍生,主动送我入宫,让我护好齐苼。”楚辞摸了摸左手手腕,神情紧绷,语气有些急促地说,“左项没有疯,因为在齐苼立后封妃后的一个月,后宫里就有妃嫔有孕了。”“这怎么可能?!”赵兆难以置信道,“那时候齐苼才九岁,怎么可能会有子嗣!”楚辞勉强一笑,睫毛颤动,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她咽下口水,声音发干地说,“左项说可能,那就只能可能。”“我那时很害怕,因为只要孩子一出世,我就一定会死,或者都等不到那时候,只要月份安稳了,左项可能就不会留我活着了,因为我是顾序微的女儿。”“后来呢?”赵兆急切地问。秦尧没催促她,用巾帕一点点地替她拭汗。楚辞咬着嘴唇,手指放在膝盖上微微发抖,她缓缓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轻描淡写地说,“后来齐苼推了有孕的妃子,她跌了一觉失血过多,过世了。”“从那以后再没有妃子有孕,可是左项对齐苼愈加苛刻,时常非打即骂。”赵兆深吸了口气,扭头看着孤零零趴在地上的齐苼,再看看怕到眼睛发红的楚辞,第一次对齐苼除了可怜之外,还感激他。“虽然我入宫是因为齐苼,可是齐苼也算救过我一命,虽然我没有立场求你,可是还想问问你,”楚辞抬头眼睛含泪地看着他,声音颤抖地问,“能不能放他走?”“求我。”秦尧说。“求求你了。”楚辞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角求他。“师兄,带他走。”秦尧说,“以后改个名字,让他留在你身边,再请个先生好好教教他。”赵兆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秦尧,变脸真快,真的,绝了,阿辞一求他,这会儿就不嫌齐苼不是个孩子了?啧,虚伪!不就是为了看楚辞对他撒娇吗,呵,用心险恶。不知人心险恶的楚辞手还牵着他的衣角,仰着头,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呆愣愣的样子有些傻。秦尧轻笑一声,摸出一粒糖来,剥开糖纸用手托着递到楚辞唇边。“别哭了,吃颗糖甜甜嘴。”他哄道。楚辞犹豫片刻,乖顺地张嘴含了进去。赵兆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提醒,“阿辞十六了,你怎么还跟哄孩子似的,哭了就用糖哄。”楚辞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糖含在嘴里,脸颊鼓起一点,垂着眼晃着腿,有种天真的稚气。秦尧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笑意,反问,“阿辞才十六,怎么不是孩子?”赵兆:……就跟刚刚说齐苼已经十岁了,不是个孩子的人不是他似的。呵,跟秦尧果然没道理可讲。“走了走了。”看不下去的赵兆扶起齐苼,冲他们挥手道,“看得我牙疼,回头再来看你们。”齐苼蹒跚着扭头,他犹豫片刻,在不远处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秦尧和楚辞都看到了,秦尧没动,楚辞冲他一笑。齐苼就也笑了,有些腼腆。赵兆赶紧把他拉回来,生怕秦尧一转眼又看他不顺眼,要他的命。于是再三地耳提面命教导他,“以后有秦尧在场,不要看阿辞,不要对阿辞笑,离阿辞至少三丈远,当然,最好方法是永远都不要见她。”齐苼像是有话说,过了一会儿,却只是回道,“我记下了,老师。”赵兆一挑眉,“为什么要叫我老师?”齐苼茫然,“阿辞——”他立刻改口,“楚小姐教导我的,她告诉我,遇到值得尊敬的人或者学识渊博的人,都要叫老师。所以我有时会偷偷叫她老师,我觉得赵老师也很好,所以也想叫你老师。”赵兆看他一眼,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齐苼对楚辞的亲近和尊崇太过,赵兆觉得他以后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地让他长些教训。出了大殿没多远,他拉住一个士兵,故意问他,“大殿里死的那两个人,秦尧吩咐你们怎么处置?”士兵见是他,立刻行礼,恭敬回道,“将军吩咐,让我们把那两人的尸身乱棍打成肉泥,分成四份扔到四个乱葬岗里喂野狗。”赵兆沉默,没想到会秦尧下手会这么狠,但是也没指责,尽量风轻云淡地对齐苼说,“看见了吗,这就是招惹秦尧的下场,以后你都离他远点,别往他身边乱凑。”齐苼像是被吓到了,神情恍惚。赵兆就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让个十岁的孩子听到这样的事。他避开伤口把齐苼抱起来,吩咐手下备车。直到坐上马车,齐苼还没回过神来。他突然想起来,原来秦尧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从来都不是护着镇国玉玺。“要是伤了一分,我就把你剁了手脚扔去乱葬岗喂狗!”原来是——要是伤了楚辞一分,我就把你剁了手脚扔去乱葬岗喂狗!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男人,是真的霸道啊!还双标!还小心眼!但是他帅啊~第7章没了碍眼的齐苼,秦尧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他心情好了,楚辞心情就不怎么明媚了,因为秦尧他开始像个土匪了。“甜吗?”秦尧手指勾着楚辞的下巴,俯身弯腰,眼睛里带着笑意问她,和她离的很近。楚辞有些想往后躲,但又怕动作太明显让秦尧觉得不悦。于是忍着没动,垂着眼开始想,秦尧问的那个问题要怎么回答。糖,甜吗?自然是甜的,不仅甜,还很好吃。外面是一层脆脆的焦糖,焦香味又浓又甜,化开之后里面是水果似的清甜,柔软而不黏牙,甜而不腻,好吃的让人想再来一块。可是这糖是秦尧带来的,好不好吃,甜不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再加上勾手指挑下巴这样的动作,让他活像个老流氓。要是回答甜的话,会不会被他捏着下巴要求分我一半,可是要说不甜的话,又有些不识好歹,说不定秦尧还会生气。看多了话本的楚辞很是犹豫,但再犹豫也要这样做,她小仓鼠一样地鼓动嘴巴,飞快地把糖嚼碎了咽下去,然后仰头看着秦尧,紧张到声音颤抖地说:“很甜。”“是吗?”秦尧似笑非笑,又喂给她一颗糖,然后才缓缓道,“我也想尝尝。”楚辞:“……”万万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套路,现在嚼碎了再咽下去还来得及吗?秦尧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拇指在她沾着糖渍的嘴角轻轻摩挲着,目光沉沉地问,“分我一半?”楚辞:“不分。”秦尧轻笑,没有生气,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负手而立定定地看着她,旋即笑了,笑得眉眼英俊,随后扔了个荷包到她怀里。“里面都是糖,省着些吃,吃完了这两日就没有了。”荷包轻轻地砸在楚辞心口又落在手心里,颜色浅而干净,银白光滑的布料上用针线简单地勾出一朵浅粉荷花的轮廓,抽绳的络子繁杂又紧致,整体看上去清雅淡质,不像是男人会用的东西。楚辞微微收拢手掌,那荷包圈在手心捧着,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秦尧说,“这几日诸事繁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可能不会有时间来见你,况且,”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成亲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再见你,就要等到大婚的时候。”楚辞手指蜷了蜷,低着头乖顺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荷包里的糖每天只能吃两颗,等你全部吃完的时候,我们就会见面,到时再给你装满。”楚辞手指扒拉开荷包看了一眼,有点迟疑地问,“我记下了,可是糖好像不太够?”“事权从急,诸事从简。”秦尧简单的解释。那便确实用不了很久的时间。“这几日会有人跟在你身边,你随意差遣,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不喜欢的都可以告诉我,不必委屈自己。”楚辞晃了晃脚,认真地点点头,“好的。”“那我走了。”秦尧摸摸她的头,最后交代,“下地记得穿鞋,不要一直吃糖。”“好。”楚辞一口应下,仰着头目送他离开。然后拆开荷包,捏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慢慢地舔着焦脆的外壳,目光还望着门外。等了一会儿秦尧没有再出现,她就又捏了一块,然后两只脚蹭着,褪掉鞋,又脱了袜子,光着脚踩在地上,小跑着趴在窗口去看外面。可以说是非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宫殿外面站了一圈穿着铠甲的士兵守着,远处有些宫女侍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又哭又喊乱糟糟的,士兵大声呵斥和不耐烦的训诫他们,却还是有大胆的宫女撕开衣襟柔若无骨地往士兵身上靠,又被狠狠推开。楚辞踮着脚,探头还要往别处看,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士,一身重甲带着头盔握着剑出现在她面前,粗着声音问她,“楚小姐想去哪儿,我陪同您一起吧。”楚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惊魂未定急忙说,“不,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嘿,有啥看的,一群娇滴滴的丫头小子,屁大点的事都能吓破胆子了,有我们看着,他们绝对不敢来打扰您。”王达大手一挥,十分不在乎地说。然后隔着头盔敲了敲脑门,过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问,“还是楚小姐看上他们中的哪一个,我把人给您绑来?”“不不不。”楚辞伸手止住他漫无边际的想法,拎着裙角退着往回走,小心地解释,“我只是随便看看,没想逃跑,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你们将军。”“哎吆这有啥,”王达一拍大腿,干脆地承诺,“不说就不说,听你的!”楚辞安心了一点,冲他一笑,轻声细语地说,“谢谢你。”王达探着头透过雕花圆窗往里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地上,有些发愁地跟她商量,“我不告诉将军,不过楚小姐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以后把鞋子穿上啊,或者至少穿着袜子,不要光着脚踩地。将军特意交代过了,要我们看着。”“当然,”他保证,“这次你不穿鞋我不会告诉将军的,但是下次要是还不穿,我就会据实上禀。”“楚小姐还是适当地听些将军的话吧,不要老是让我们为难。”楚辞没想到秦尧竟然事先就对身边的人交代好了,有点不好意思,立刻把裙子放下来,咬着唇尴尬道,“我记下了,以后不会这样了。”“那就好,”那人欣慰道,看到她的荷包又说,“糖也少吃点,吃多了牙疼。”楚辞立刻把荷包背在身后,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没有多吃,每天只吃两块。”“好,那我就放心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只是从那以后楚辞就没再往门口去过,鞋袜倒是一直穿着,荷包却飞快地空了,毕竟又没有人敢非要来查看。她呆在殿里无所事事,每天读读书剪剪纸,或者浇浇花,然而秦尧在书房已经忙得一天都没吃饭了。“我不行了。”赵兆扔了笔往后瘫在地上,双眼无神形神恍惚,“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埋在地下,再也起不来了。”“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秦尧瞥他一眼,满脸疲惫地捏捏鼻根,手里飞快地又换了一本文书,催促他,“赶紧的,把这堆都处理完你就可以走了。”“你再给三天我都看不完,别说让我一天批注完。”赵兆声音虚弱地说,“我已经两天没睡过觉,一整天没吃过饭了,再逼我熬下去,明天你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他扭过头,看着同样点灯熬油,精神却好很多的秦尧,不满地幽幽问道,“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我们能一样吗?”秦尧勾唇,捏着笔写字,闻言淡淡道,“我是马上就要成家的人了,跟你这种孤家寡人不同。”“……”这就很气人了!赵兆手握财政大权,立刻有仇报仇地说,“我决定了,把你登基大典的费用再削减一半,规格也都降降,剩下来的钱都……”“好啊我不介意。”秦尧从善如流地说,甚至还很赞同,“登基大典不办都行,把剩下来的银子全都用来办婚礼,我没有任何异议。”赵兆狐疑,“本来你就主动提出,挪了一部分大典的钱用到婚礼上,再挪,你就要成为史上最寒酸的新帝了。”“我说了不介意。”“这不对!”赵兆皱着眉突然发现了问题,跳坐起来追问,“师父临走前嘱咐我们照顾阿辞,你说让她当皇后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我觉得你说的有理,就从来没多问,可是现在想想,你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比如?”秦尧不在意地问。“比如你喜欢她!”赵兆斩钉截铁地说。秦尧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怎么可能?”赵兆怀疑,“真的?”秦尧一顿,撩眼看他,“我都答应了两年后她要是还不想呆在我身边就放她走,还不够明显,你还要我承诺什么?对天发誓?”“那倒也不必,”赵兆讪讪,“只是阿辞至少是我们的小师姐,你要是骗她欺负她,总归是不敬。”“不敬?”秦尧细细地咂摸着这句话,突然就笑了,来了精神,提笔催促他,“别磨蹭了,赶紧看完,三日后大典和婚礼一起举行,没有时间再耽搁了。”“唉——”赵兆长叹一口气,任劳任怨地捏着笔记录处理,为秦尧的爱情和事业添砖加瓦。一个侍女端着茶进来侍奉,先是为赵兆添茶,然后跪在秦尧身边为他续上热茶,在热气缭缭中抬头看他,身体歪了歪,离得有些太近了,身上的香气都沾染过去了。秦尧没注意,头都没抬,吩咐道,“离我远点,下次换个侍人来伺候。”侍女咬着嘴唇心有不甘。赵兆喝了一口茶提神,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端着茶杯看了看,惊喜地对秦尧说,“我终于又找到这种茶了,泡得和师父味道一模一样,是师父最喜欢的茶叶和烹煮手法。”他如获至宝,赶紧问侍女,“这茶是你煮的?”侍女抓住机会急切地解释,“这种方法繁杂难得要求极高,现在宫里只有奴婢会这个,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逃出宫去了,再没有人会这种手艺了。”“陛下——”她殷切地看着秦尧。秦尧抬起头来,喝一口茶,没尝出什么区别来,他沉吟道,“阿辞也喜欢喝茶,口味和师父一样。”“是吗?”赵兆诧异,“我怎么不知道?”“你不需要知道。”秦尧十分无情,吩咐侍女,“以后你就去给皇后泡茶,安安分分的,好好照顾她。”“师兄,”秦尧叫赵兆,“明天你带她去见阿辞,再另选些侍女侍人让阿辞挑选。”赵兆:“……”为什么又是我,我也很忙的好吧!秦尧顿了一下,“顺便再问问阿辞,她是不是也觉得我喜欢她?”赵兆:“好的,马上就去。”作者有话要说:人类的共同爱好是——第8章“阿辞,”赵兆眼下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心力憔悴地指着跟在他身后的宫女侍人,疲惫不堪地说,“这些都是我挑选出来的照顾你的,你再看看,挑顺眼的留下,剩下的就都打发出宫去吧。”“我们实在是养不起这么多闲人了。”他诚恳地说。“怎么?”楚辞放下书,抬起头看他,迟疑地问,“左斯府不是囤积了很多金银吗?”“可是再多的也不够坐吃山空啊,”赵兆怅然道,“秦尧要在你们大婚的时候,免除天下三年税收祈福,这三年毫无进项,还要时刻防备着天灾人祸出现,还有日常的开销,这都是钱啊。”“这样满打满算,抄了左斯府也不够,还是能省则省吧。”楚辞咬着下唇,有些想说既然这样困难,不如婚礼就不办了吧,可是又想想秦尧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怕是也不会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于是顺着赵兆的意思,打算随便在人群里挑选出几个人。楚辞看着底下跪着的一大片人,她坐着也只能看到黑压压的脑袋,但也没打算让他们抬起头来。她一年前入宫,在宫里住了整整一年,身边无数人来来往往,有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的,也有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朝夕之间就物是人非。那些温暖鲜明的脸庞逐渐在熄灭的烛光里变得冰冷灰暗,鲜嫩欢雀的新面孔却层出不穷,后来渐渐地,不同的面孔逐渐变化移动,重合成了一模一样的容貌。楚辞再也记不住别人的样貌了。所以即便底下跪着的人,也许会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可现在她也一个都认不出来。楚辞凭着感觉,随手指了几个感觉熟悉的人,“就这些吧。”赵兆回身去望,看楚辞挑选出来的都是性情柔软样貌端庄的,就没多管,“行,要是使唤得不顺手,你再来跟我说,我再另寻合你心意的。”“大人,”为秦尧奉茶的侍女没被挑中,此时突然开口,弯腰盈盈一拜,身如软柳一样婀娜多姿,款款道,“陛下特意唤奴婢来侍奉楚小姐,要是此趟无功而返,回去之后,陛下会怪罪奴婢的。”她擅自直起上身,右手搭在左手手背上,两手交叠手心朝内竖放与肩同高,微垂着头,在俯身额头抵着放在地上的手背上的众人中显得一枝独秀。这话十分不恰当。秦尧吩咐她去侍候的是“皇后”,而不是“楚小姐”,况且“责怪”二字——太过亲近了,简直是在说陛下记着我呢。她视线缓缓地扫过一圈,勾唇一笑,声音轻慢地说,“还希望楚小姐宅心仁厚,不要为难奴婢才是。”这话听得赵兆直皱眉,直觉有什么不太对,可是他不懂这些后宫里的勾心斗角言语机锋,思忖半天找不到问题,只能板着脸教训她,“不许胡乱称呼,要叫皇后殿下!”“是,”她从善如流地改口,“希望皇后殿下心善,能容得下奴婢。”她说来说去都没说秦尧让她来干什么,赵兆就开口了,“秦尧知道你喜欢喝茶,所以让她来——”“陛下也喜欢喝茶,所以让奴婢贴身侍奉皇后殿下饮用起居。”她立刻接口道。接二连三地被打断,赵兆不是很喜欢她,觉得她有点烦人,扭头跟楚辞商量,“要不把她送出去吧,我再另外替你寻个会烹茶的?”楚辞懵懂浅笑,“不必了,毕竟好手艺的人难得。”“其实也没那么难得……”赵兆艰难地试图说服她。楚辞却不管,看起来挺喜欢她的,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名明月。”侍女道。“好听。”楚辞冲她甜甜地笑,“你就留下来吧。”“多谢殿下。”她俯身行礼,却只是俯头与心平,行了半礼。楚辞也没怪罪,她扭身越过她往后看,后面有一个女子微微抬起头来,冲楚辞颔首温柔一笑,露出的半张脸上满是红褐色的胎记。楚辞眼睛一亮,伸手牵着赵兆的袖子,指着她,仰着头征询赵兆的同意,“我还想她也留下。”赵兆看一眼,觉得有些不太好,可是楚辞又眼巴巴地看着他,让人不忍拒绝,于是他一挥手,放任道,“行,要不再挑两个?”“不用了,”楚辞很乖地说,“已经很多个了,陛下没有钱了,我们都要省着点花,给他节省下银子去做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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