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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拉小姐与桉树先生》TXT全集下载_14(1 / 1)

“晚上去看我妈,我总感觉怪怪的。或许房主那种有钱人的境界我是理解不了的,你帮我分析分析,毕竟你们境界更接近。”她提起担忧之处。他洗耳恭听。听她说完整个来龙去脉后,他分析给她听。“首先,房子现在由三个人看管,你妈妈身体不大好,老园丁年龄大,还是聋哑人,至于保安小远,差点成失足少年。他们基本是老弱病残组合。这很好理解,房主是个好人,对他来说,举手之劳。”“可总好像这三个人不是平白无故走到一起的……”她说着疑虑。“其次,你妈妈对小远产生的感情,我想你也不必担心,作为儿子失踪多年的母亲,和一个与儿子年龄相仿,且无父无母身世相通的男孩,天天朝夕见面,转移一点母爱,这很正常。只要她快乐,慰藉,就好了。至于小远,本性不坏。”他恳切说。“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本性不坏。”“能让你妈妈当作自己的孩子,会坏到哪里去吗?你不也会被误认为没礼貌,可实际呢,不能只关注表象,要去看内在的苦衷。”她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是这个道理。“你说了首先,其次,那最后是?”“最后,如果你还是实在不放心,那就把你妈妈接到这儿来住,你能晚上陪伴在她身边,也让她接纳我这个未来女婿。”她没想到,他会提出把她妈妈接来住,这让她很感动和意外。“谢谢你。我妈自尊心强,又倔,不愿低头,一辈子都自食其力劳苦过来。就算身体这样……也停不下来,她坚持赚点钱是点钱。我没办法说服她。”她很感激。“那就依她。况且和小远的相处,能够让她削弱些思念儿子的痛苦,未尝不是件对身体有益的事。当然,我也会陪你加快找弟弟的进度,那是最无法替代的。”“医生也是这么说,在不透支身体的前提下,尊重病人,毕竟闲不下来的人,躺床上可能适得其反。”“周医生说的?”他总能从一段话里不错过任何个关键点。她点头。“哦,你从小暗恋的周良池。”他故作彻悟。“儿时不懂事,都过去了。”“周良池说得对,要尊重病人。”她反应过来,轻捏了他的手臂,说:“你别打岔,你情况特殊,闲不下来也得闲着。”“你没看清过长大后的周良池模样,是吧?”她问。“对啊。”“我见过。”他咳了一声,坐直身体。“咦,你什么时候见的?按道理,你们没有共同的接触圈啊?“她吃惊。“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为了知道你妈妈的病情,第二次是为你脸盲症。”他说。这个男人到底还私底下为她做了多少事啊,她怎么像个白痴样一无所知。“想听周良池长什么样吗?”他扬扬眉尾,问。她故意装出很想的花痴表情,忙不迭地点头,说:“想想想!”“挺丑的。”他简短的三个字形容道。她被他那无辜委屈的神情弄得捧腹大笑。“我朋友秋昙如果知道你这么说她心上人,以后肯定……”“嗯,肯定不给我们当伴娘了。”他抢先说。真是个利喙赡辞的男人。尤其是对外不苟言笑,寡言少语,在她面前这么活跃,反差简直可爱。“奇怪了,明明一本正经的人,一和我说话,就变得花言巧语。”“别人是利令智昏,我是,你令智昏。”他拥着她,拿起铃兰,搂着她细细的腰肢,往楼下走。她将花放入花瓶养起来。洁白的铃兰和青绿色的尤加利叶,相称得很美。愿幸福真能归来。彼此相道晚安,各自回房。当他过后来敲房门时,她竟有些遐想。看来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何止他。她打开门,他穿件蓝色睡袍,领口微微敞露。光滑的肌肤,胸肌明显,也不是那么夸张。“健身的分寸把握很得当啊。”她感叹,单纯对美好肉体的欣赏。“在想什么?”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没……想什么,你还不睡吗?”她红了脸。“头痛不痛?之前在沙漠的车上,你撞到了后脑。”他问。“不痛。”她有点迷蒙。他将她身子转过来,说:“低下头,让我看看。”她顺从地垂下脑袋。他用手指摸索着,按两下,问:“痛吗?”“真的不痛。我都不记得我撞到这里了。”“刚才躺下睡不着,回忆了我们在沙漠时发生的事,突然想到你后脑撞到车门上那一幕,我好害怕。你这里受过重伤的。”他低低的声音让她沉迷。“所以你就急急敲门,看看伤到没有。”她转过身,望着他傻笑。“头皮表面没有青紫红肿,但还是去周医生那里复查个ct,我才放心。”她答应过后,他才慢慢踱回房间。窝在松软的被子里,想到与他重逢至今发生的那些大大小小事情,他真是个很温柔的男人。会默默做很多事,却不宣之于口。此时,他就在她隔壁房间睡着。她往被子里挤了挤。因为他,心里布满绵绵的温柔。世上很多东西,你可以努力点去慢慢拥有,面包会有,明亮的房子也会有。可是你爱的人也爱你,是多么难啊,能够相爱就是幸事了,还担心什么呢?不要再害怕了。已经十一月。这个城市的秋天,仍没有丝毫寒意,微凉。再过一个月,元旦新年就将到来,她的工作也变得加倍忙碌。野生动物园里的动物们,看到她假期结束回来,似乎都对她更亲密,连向来对她不怎么友好的大猩猩,还主动将省下来舍不得吃的油麦菜和大蒜递给她。这个举动换来了它“女朋友”——那只雌性大猩猩的大打出手,抢夺走大蒜。让她受宠若惊的是,雌猩猩没有吃掉那根大蒜,而是转手借花献佛,递给她。“斑花”长高了,花纹漂亮,细长的腿,行走优雅。哈格紧抱着桉树睡觉。确定她所负责的每个园区,动物们都健康无恙,她松口气。该预防的疾病得预防,她做着记录。“小林,你不在园里的这些天,那些动物都蔫了般,你这一回来,全都生龙活虎。” 老兽医江老师走进办公室,笑眯眯说。“江老师,倒是您受累了。”她沏了杯茶。江老师的声音和身形特别有辨识度,平时还教她一些动物外科的知识和实践。“万物有灵,你真心对它们,它们也回报你真心。这就是对你工作最大的肯定。”“我一见到它们,就很亲切,我已经把它们当做家人了。这次在外面,很想念,看来以后很难离开了。”“你真像你父亲,不愧是林教授的女儿。”江老师嘉许地看着她。“江老师认识我爸爸?”她是头次听说,很激动。“上回听园长说起,我才知道。林教授和我是校友。我久仰他大名,他不认识我。我从事动物外科,他做学术研究,是学校风云人物,非常优秀,年纪轻轻就是教授级别,却放弃北京的高薪待遇,去青海投身野生动物保护研究和保护事业,很了不起。“江老师追溯回忆。她忽然,心里好难过,生疼生疼,眼泪倾泻涌出,滴落在桌上。江老师见状,也老泪纵横,抬手摘下眼镜,拭泪,深深叹息一声。“林教授的事,后来我也听说了。我们这些真正见证过他的人,都知道,那些抹黑纯属荒谬。一个放弃北京所有大好前程,远离安逸的江南之家,跑去高海拔的青海,可可西里,投身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中盗猎分子的利益?”江老师哀叹。“我也相信爸爸。他死在了青海湖……就算有遗书在,我也不信是自杀。可是,真相是什么,只有爸爸在天之灵知道了……”她想听江老师讲更多有关父亲的往事。“林教授他只会用生命去捍卫他热爱的野生动物。我曾有幸目睹你父亲的演讲,他讲述他深入可可西里的故事,他提到杰桑·索南达杰烈士说的那句,这个地方,只有死人,才能被重视起来,如果需要死人,那就我死在前面。整个演讲,非常震撼。我问问校友,或许当时有视频留念。”江老师说。“太感谢江老师,因为我连爸爸的一张照片都没有,我很想他……他唯一的遗物,就是一本工作簿……我妈怕我受影响,藏起来了,不让我看。”她抽抽噎噎地说。“我也找找看有没有你父亲的照片。小林,不要哭。你父亲是个高尚的人。他不被世俗所污浊,不愿同流合污,所以才在去世后被世人诟病。”江老师的话,也激励了她。能够亲耳听熟悉父亲生前事迹的人说这番话,她备受鼓舞。她也生起一个念头,去找母亲要到那本父亲的工作簿和遗书,仔仔细细看一遍。不管过去多少年,都要还父亲清白。回到公寓,她没有对岳仲桉说这件事。他发现她有些低落,手里还握着一根蒜。“是不是太累了?”她弯身换鞋,摇头,问他:“今天没有去公司吧。”“没有,在线开了个视频会议。你怎么拿了根蒜?”这个问题让她恢复点笑容,她炫耀战利品般,朝他抖抖蒜,说:“不丢我粪便了,还送我蒜,难得的礼物。我打算种在那株树旁边。”她指指客厅后方的那株桉树。她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他,强颜欢笑。“确实难得。我得和你一起种,悉心照料这根友谊之蒜。”他去阁楼储物间拿花铲,开玩笑道:“等到过年,涮火锅。”“那我们最好还种点蘑菇和香菜。”她双手托着下巴,高声说。“大猩猩吃蒜吗?”他有点好奇。“为了预防它们感冒,会给他们吃些蒜,去去寒气。”她解释。“你今天哭了?” 他边铲土边看她,问。瞒不过他。“想起我爸爸了……”她小声地,如实说。他一听,心剧烈地痛了。“我没事了,本不想和你说的,你问,我无法骗你。”她反过来安慰他。她无法骗他,可他呢,他在做什么,明知她父亲的死有很大疑点,他却自私的,因为怕失去她,而藏在心里。岳仲桉,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吗?告诉她吧,哪怕彼此都会痛苦……他差点就要说出来的时候。“我恨那些盗猎的人,恨他们作恶,还将污名扣在我爸爸身上,他们是要下地狱的吧!”她深恶痛绝地说,拳头紧攥。他惊觉,如果告诉她,她会连夜就搬出这里,彻查真相,与他划清界限,对他嫉恶如仇。不再有爱,只有仇恨。那是他不敢想的局面。他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等等吧,等查清楚,再向她和盘托出,那时候她是恨是仇,悉听尊便。他爱她就够了。半夜里,她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她揉揉眼睛,起来开门。被他一把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下巴紧挨着她的头。许久,他才说话。“你要好好的。”他虔诚地说。她“嗯”了一声,问:“做恶梦了?”用手心来回抚摸他的背。“我没事呢,不好好站在你面前吗?”他不再说话,眼已湿润。他清楚,彻底失去一个人,不是对方不再爱你,而是成为她最厌弃憎恨的那一类人。别无选择。那个梦,他不敢回想。他梦见她生气,像只河豚,身体和脸不断膨胀,最后突然爆炸了,她就那样在他面前,支离破碎。“岳仲桉,我会失去你吗?”她心灵相通般,低喃问。她以为他会对她说,你不会失去我。“林嘤其,我绝对不会失去你。”他更用力地拥紧她,托起她的脸,不顾一切的吻她。后来她回想起他的那句听似答非所问的话,才懂,对于她这样缺爱又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后者给她的安定要远远大于前者。我不会失去你,是你更重要啊。她感受到他的泪沾濡在脸上。他怎么流泪了。她深情地回应着他的吻,任由他疯狂忘我地吻着,几乎轻微窒息。他的唇,吻过她的眼睛、鼻尖、下巴……顺势而下,她颈肩,锁骨……迷恋她周身散发出的温热体香。他的唇,碰到那一抹香软,还有如小鹿乱撞的起伏。他伸手欲解开她的衬衫那粒扣子。她的手,紧抓着他背上的衣服,迷离心醉。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月光照映在她洁净的脸上,一双纯洁的眼睛,甜甜羞赧地望着他。他呼吸急促,冷不丁地清醒,恢复理智。岳仲桉,你这是疯了吗?!他不能这样可耻地占有她。以前可以,但现在不能了,但凡有一点点那种想法,都是对她的亵渎。在他尚未证实她父亲的死因是否岳平然脱得了干系时,他要断了这个念头。他变得冷静了,俯身淡淡吻上她的额头,说:“晚安。”她有点懵了。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难道……生理有缺陷?她轻咳了一声,掀开被子,睡好,略带羞耻,小声说:“晚安。”他用冷水冲凉脸,才从情欲里走出。就算有缺陷,我也爱他。她在心里坚定地想。下次,她一定不矜持了,要扑上去,用力地抱住她,还要主动地猛亲他一通,不放他走。不过她是有色心没色胆。作为未经男女之事的大龄女青年,对所爱的男人,垂涎他的男色,动情起意,这很正常吧。嗯,符合生理情况,她这不算女变态。也怪月色太美,才会意乱情迷。接连几天,二人都回避晚上单独共处一室,他待在书房里。她正好工作也忙,回来的晚。路蜓送了一堆文件和合同,等他过目签字。他准备结束病假,去公司上班。伤口基本痊愈了。他去医院复查时,还把她给强制拎去了,送到神经外科的电梯口,让她去找周良池开拍ct的单子。在她要踏出电梯时,他跟出来。“怎么,想陪我一起去?”她窃喜。“我就不去了。是想给周医生澄清,坦白讲,其实他还是挺英俊帅气的,特别是穿白大褂,对病人很有耐心,有医德。”他称赞说。她发笑,问:“干嘛跟我说这些呀?”他耸耸肩,说:“我不想误导你的判断,毕竟他是你喜欢过的人。不能因为你只能看清我的脸,就借机得到你的青睐,有点乘人之危……你明白吗?”他深深望着她,一时失神。“不明白。好了,就算我能看清全世界的俊男帅哥,我也选择你。”她笑。他在停车场等她。也正是因为他没有跟去,她才将要复查ct这件事,蒙混过关。理由很简单。她不想和周良池说这次在澳洲的经历,要是母亲得知了,那更是得引起恐慌。再说,做完ct后的半年才能怀孕。现在考虑怀孕是很遥远,但万一呢。而且她都不记得自己后脑撞得有多严重,并不当回事。“周医生正在抢救病人,估计至少得等半小时。”一名护士认得她的脸,主动探头告诉她。正合她意。“没事,我路过来看看他。”连周良池的办公室都没进,她在神经外科转了一圈。听到icu病房门口传来凄厉的哭声。可能是刚抢救的病人,没救过来。一对年轻的夫妻,瘫坐在地上,锥心泣血。“太可怜了,小孩子才三岁,从楼上窗台掉下来了,这简直是要爸妈的命……”围观的病人惋惜着。人间悲剧。她不忍目睹,逃离而去。她回到车上。“医生说没事,不用大惊小怪,动不动做ct,也不好,要吃射线的。”她边系安全带边敷衍着说。他听她这么说,悬起的心放下了。秋风起。她撑着脸,看向窗外。凉风徐徐。仲桉。人世有这么多的无常,这么多的变数,这么多的疾病。能使我生出与“这么多”相抗勇气的,是你。周末。她难得和纪幻幻见上一面。听说秋昙回来了,便相约去秋昙的住处吃饭。纪幻幻按捺不住的一颗八卦的心,探索林嘤其与岳仲桉在澳洲经历枪战大戏的过程,以及他们有没有突破底线达成灵肉合一的境界。“谁告诉你的?”她吃惊纪幻幻居然了解澳洲发生的许多细节。“嘿,成功接近向笃,他说的,还说你亲眼看到嫌犯了,不过你有脸盲症,所以对警方的案件侦查没有任何作用。”“你们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的?”“就是这次他澳洲回来,请我喝咖啡,顺便问起你脸盲症的事。你说啊,这个桃花运是能传染的对吧,你看rare的总经理现在,属于你。而你的闺蜜我,迟早也要拿下向总监……”纪幻幻眉飞色舞道。秋昙端着一碗蔬菜沙拉从厨房走出来。“先吃点垫垫饥,菜还要等会儿。今晚我们敞开吃,好闺蜜就是共同长秋膘!”秋昙说嬉笑着说。纪幻幻拉着秋昙的手,摇晃着喊:“秋昙,你先和我们说说你登山的过程吧,这下你和嘤儿都牛气哄哄了,还不快和我讲讲。”“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山。登山最重要的是信念,我登到海拔四千多米就吃不消,下撤了。望着白茫茫的雪山,耳目清净。这期间遇到雪崩,差点被大冰块砸中,咳嗽险些导致肺水肿。也怪我自己,准备不充分,我打算明年十月份再去,正好,也需要存钱。”“这么危险你还要去?”纪幻幻嘴里包一口橄榄菜,差点没噎住。“嘤其,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去的,对吗?”秋昙说着,朝她笑。她知道,攀登珠峰是周良池的理想,身为医生,时间并不能自如,像攀登珠峰,至少需要两个月的周期。“可他一定不想你因为这个理由,去冒险,如果周良池知道,他会反对的!”她生出担忧。“我想去他心里最向往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是不是这样,就能当做在他的心驻扎过?”秋昙低眉顺眼,温婉地说。那个无所畏惧的秋昙,只有在提到周良池时,才会露出羞怯。“有生命,才有爱情,你要记着啊。”林嘤其忧心忡忡。“我在雪山上顿悟了,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前面四苦,是命。后面四苦,是你,周良池。”秋昙说。“嘤儿,咱们赶紧把周良池给绑来送给秋昙吧,这都相思成疾了。男未婚女未嫁,哪有那么难的事。我跟你们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久了自然生情。而且女人追男人,登什么山呢,我们胸前就有五两山峰啊!”纪幻幻说着,瞅了一眼林嘤其,补刀道:“不过嘤儿你那充其量也就二两。”她捂着嘴笑。纪幻幻继续侃侃而谈:“要懂得撒娇,记住三不动,走不动,拧不动,拿不动。你说你连珠峰都能登上去了,男人会觉得,这个女人体力比我还好,驾驭不了。”她和秋昙同时摇头,会意一笑。“我的工作,还得给老虎狮子吹针呢,特别是给大象喂宝塔糖,真是斗智斗勇。大象特别聪明,就算我把宝塔糖藏到苹果里,它都能闻出来。它就用鼻子把苹果砸地上,砸烂了之后,把宝塔糖药给剔除来,吃掉苹果。”她津津乐道地讲着,转移了话题。“大象这么聪明,那最后你怎么哄它吃宝塔糖的?”纪幻幻纳闷。“要是,你会用什么办法?”“哄男人我在行,哄大象我可不行。”纪幻幻瘪嘴笑。秋昙也一脸新奇。“将西瓜挖个洞,放进去一粒药,再放一个塞了药的红苹果。把西瓜滚到大象面前,这时候呢,大象会用头把西瓜压迫,把那粒药剔除,剩余的就都会吃掉。”“哦……因为它认为那粒气味来源的药被找到了,就不会怀疑苹果里还有一粒。你真狡猾,连陆地上脑袋最大的动物,都能哄到。难怪岳仲桉对你死心塌地。”纪幻幻抚掌称赞。“今晚不谈男人,你呀,别把话题老带偏。”她说。秋昙应声赞成,钻进厨房。“哎,真的,前几天久宁来rare公司,脸色不太好看,以前来都是岳太太的高姿态。不会真解约了吧。”“不太清楚。”她望望厨房。“岳仲桉对澳洲的事就这么算了吗?”纪幻幻又不经意地问。“那都不是咱操心的事,我去给秋昙打打下手。“她起身走进厨房,心想,这次见纪幻幻,总感觉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她希望是自己太敏感了。这一年,她变得愈加有边界感,懂得语言的分寸,这就是一岁年龄一岁心吧,也是在他身边的潜移默化。不再像二十岁出头时口无遮拦。是被他传染吗,她有颗温柔心了。有时还嗲声嗲气,在他面前撒娇。上天让我们有嘴,是为了三件事,表达爱、食物、吻。语言和文字那么美,都不该成为伤人工具。成年人的力量,是善待取悦自己,担负自己。独善其身是美德。兼济爱人,也是。当悟得,再亲密的关系,甚至父母,伴侣,对方都没有责任承担你的压力及不幸。就会释然。她不再苛求。只要他在,只要他好。遇上岳仲桉以后的时间,仿佛被调整快了。每日都飞速度过。重复着原先的光景,他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来野生动物园。十二月初。园里要举办一个活动,有一所幼儿园的小朋友过来团体参观,走进动物,了解动物。园长将接待的工作交给她,充当一次讲解员。保护野生动物,从小抓起,她想,这是一次很有意义的介绍活动,她想做好它,于是准备得很充分。到了那天,她生动有趣又通俗易懂给这群孩子们讲动物小百科,小朋友都听得入神。在绿孔雀园区时,许多小朋友都想要看孔雀开屏。“厉害的阿姨,你有没有魔法让绿孔雀开屏?“一个满头自然卷的小姑娘问。她有些束手无策。眼下不是孔雀的求偶季节,要想让雄孔雀开屏,还真是需要运气。“妈妈说,孔雀看到比自己漂亮的,穿得光彩夺目的女人,才会开屏。”机智的小男孩举手说。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伶牙俐齿。“雄性孔雀开屏,是为了吸引雌性孔雀的青睐。并不是看到比自己美的人才开哦。”她弯下身,耐心和孩子们解释。“可是阿姨穿得就不那么漂亮,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幼儿园的老师赶忙道歉,说:“对不起,这些孩子好奇心太重,冒犯了。”“你们不可以这么说阿姨噢,要有礼貌。”老师纠正孩子们。“没事没事,小孩子天真无邪。”她这回是黔驴技穷了。当她抬头,面前是一扇玻璃,映着她的脸。她不知道自己长得好不好看,但从十几岁时的模样看,算得上清秀。虽然和岳仲桉处在恋爱期,她也没有过分在意外表,穿衣都是只讲性价比和舒适度,款式和颜色普通素雅,又不化妆。难怪连小朋友都笑她不漂亮。童言无忌。她觉得孩子们很可爱。“小朋友们说得对,阿姨穿得不好看。那等你们长大了,你们穿得漂漂亮亮的,再来看绿孔雀,好不好?”她耐心十足地说。岳仲桉本是打算来看考拉哈格的,见她被一群小朋友团团围住,他看出了大概意思。他走到角落,给路蜓打电话,让她马上派一名化妆师过来,再带条礼裙。再佯作无事走到她身边。她冲他莞尔一笑。“小朋友们,刚才听到你们说,孔雀只有看到漂亮的人才会开屏。那叔叔等会就告诉你们,这个观点是错误的。”他神秘道。“不仅要穿漂亮的裙子,还要在孔雀面前放音乐,对它跳舞,那它就会开屏了。”人小鬼大的熊孩子说。“我们今天的目的,是保护动物,爱护动物,而不是看动物表演,知道了吗?你们以后,要拒绝看海豚表演,不能骑大象,看耍猴之类的。都是违背动物天性,人为训练去伤害小动物。”他郑重其事地说。“看海豚表演,是伤害它吗?”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孩子,声音变得弱小。“当然。除了刚才这位阿姨和你们说的,雄孔雀追求雌雄会开屏,还有一种情况也会开屏,那就是受到惊吓。所以,在孔雀面前放音乐,手舞足蹈,就算它开屏了,也是害怕了。”他讲完,又温暖笑着问:“你们这么善良可爱,才不会伤害小动物的,对吧?”“不会——”孩子们异口同声说。她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与小朋友慢条斯理地说话,还将一个走不动的孩子抱在怀里。他真温柔呀。想到这么温柔的岳仲桉,是爱着她的,她心里的欢喜都能溢出来。“等会化妆师过来,给你化个妆,再套上一条礼裙。“他凑到她耳边说。“我在上班呢!”“这也是工作之一,必须让这群小不点们深刻认识到两点。”他坚定地说。“哪两点?”“一、雄孔雀见到漂亮女人不会开屏。二、我女朋友是很漂亮。”她笑,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最终她在他和小朋友的一味鼓动下,半推半就坐下。化妆师迅速熟练为她化上轻盈灵动的妆容,编了个好看的发髻,发尾插上七朵连排的裸色花朵状发夹。“哇,阿姨好漂亮!”孩子们惊呼。一条裸色薄纱长裙,套在她身上。虽然没有完全脱掉身上的白色上衣,就这么见到套上,也效果惊人。崭新的她夺目而出。他也看呆了。淡淡的妆,有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孔雀真的不会因为人比它漂亮而开屏哎……”“就是啊,阿姨都这么漂亮了,像白雪公主一样,都没有开屏。”“小朋友们,以后了解动物,可以来野生动物园,但我们要做到不看动物表演,明白吗?”她说着。寓教于乐。他这才退到远处,站在一棵树下,默默看她和孩子们聊得很开心,结束活动后。“谢谢你,辛苦了。小朋友们最喜欢孔雀园这堂生动的课。”老师在上校车前,握住林嘤其的手,感激道。她笑着摇头,说:“这都应该的事,和孩子们相处她很开心,也收获很多。”望向他。他又一次为她解围了。没过几天,下班回来的她,说起动物园要举行一个“动物大逃亡”的活动。“你们园里怎么这么多活动,真是丰富多彩,我都想去上班了。”他给她倒一杯水,坐在她身旁,为她捏捏肩。“那你周六下午有空吗?”她顺着话问。“我可以把手头的事放一放,你有什么吩咐?”他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如果有时间,可以过来客串一下扮演斑马的角色。”她说。“教动物越狱?”“对啊,应对紧急情况,比如火灾之类。”她认真地说。“动物不如人系列啊!”他爽朗地笑。居然答应了。那天下午,动物园里,每只动物,都见到了一匹萌萌的斑马,上演着如何“越狱逃跑”的画面。他头上戴着斑马的头套,身上穿着斑马纹的衣服,还有长长的黑色尾巴。当他在斑马园时,一匹正在吃树叶的斑马,看着他这匹“假斑马”不停跳跃,奔跑,比划着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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