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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2(1 / 1)

“你何必……”甘长青要拦,他却写得很快,似是已经在心中排演了千万遍。日期是他落上的,正是原定的大婚的日子。名字亦是他亲笔落上的,司九楠三个字端正有力。唯独那和离书三个字,他终是没有补上。“伯父,若是无事,这便是废布一张,若是以后有任何不妥,九楠但凭甘家处置。”“贤侄你……”司九楠便就端了那书帛与他:“伯父,这便就当作辛家的——最后一门聘礼吧。”思及此处,甘幼宁面前,二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甘长青惧的是自家女儿这性子,若是非要把所有种种都挖出来理一遍,怕是连问他为何卖女儿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天地良心,他打小就疼着这么个宝贝女儿,若不是眼睛毒早就瞧得出这小子当真欢喜她,又如何会有这么一出对话来。至于司九楠——和离书是他亲手写的,只那和离书三个字被改成了休书,可这个错,便就错得离谱。屋子里气氛很是不对,司棋被打发了出来,等在前头影壁处,这事儿他属实是没办法说上一句话来,倒是不如留下来提醒下旁人的好。于是,甘幼辰将将进了府门,就瞧见等在一边的侍卫,皱眉道:“其他人呢?”司棋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前厅呢。”“嗯。”甘幼辰抬脚就要过去,不想这侍卫竟然还拦了一道,便狐疑又望了他一眼。“甘大人可是困乏了?不若先行去客房休息吧!府里已经收拾好了的。”司棋恭敬道。“不必,我有东西给妹妹。”“可是甘大人——”司棋忙慌追上去,结果还没说出话来,就见得前厅门呼啦被打开了。甘幼辰见得人出来,便就将手里东西往前一递:“妹妹出来得正好,成锦叫我把此物还给你。”甘幼宁面上冷冷,此番只是歹眼一瞧,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吼了出来:“我不要!谁想要谁要去!”说罢人就一扭头往后院去,边走边没好气地提声问道:“人呢!灯笼呢!当我夜明珠吗!什么破府,这么黑!”“……”甘幼辰愣住了,手里的簪子瞬间就有些尴尬。司棋赶忙就别在一边,沉默立着。须臾,那簪子被人抽了去,甘幼辰这才发现,司九楠已经从里边走了出来,身上还是打宫里出来时那件,只此时上头似是被泼了茶水,天牢出来都不显狼狈的男人,此时却已然带了些落魄。“谢过,我来吧。”男人说完这句,便就提了司棋手里的灯笼也往后去,徒留甘幼辰一人立在门口。再往里头瞧过去,自家老父亲亦是行了出来。甘幼辰上前一步:“父亲?”“啧……我那日就说了,这法子行不得行不得,瞧瞧你办的事儿!”甘长青这把终于瞧见个能骂将的,不觉就提了声,很是有底气。“父亲说得什么?”“还有什么!”甘长青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你看看!非要写什么休书,你看那写的是休书该有的内容吗?!这下好了,你妹妹秋后算账了!”“可是当时父亲不是也说,和离书妹妹肯定不会落名,还是写休书来得狠绝,肯定能叫妹妹乱了心神追究不得?”“你现下是跟我回嘴?”“不是,父亲我……”“我问你,荣家姑娘的事情你现在又怎么想的?”“荣……辰儿全凭父亲大人做主!”“哼!你连墨玉都给人家了,人家还为了咱们家奔前顾后的,什么叫我做主!你自己个儿的主见呢!”甘幼辰傻了眼,愣愣瞧了他爹半晌:“父亲的意思是——父亲同意了!?”“不然呢?!”甘长青抬头瞧了瞧天上月亮挂得高高的,分明映得院子里亮得很,哪里就黑了,啧了一声,“荣家这回做了这么多事,就赔他们家一个你,实在是说不过去,明日里招王家那小子过来,好好置办下聘礼。”这话如何就这么怪呢?甘幼辰品了品,却终究是注意力只落到了那聘礼二字上,心里顿时就雀跃起来,只是多年的修养叫他仍是沉稳:“是,父亲。”甘长青摇摇头:“哎……这事还是不得能怪我,怪还是怪那辛家小子,哪里有聘礼放和离书的,你说是不是?”“父亲大人说是,就是!”甘幼宁在前头踢踢踏踏了一路的石子,那后头人便就走走停停也跟了一路,地上投下两个长长的影子,拉近又分开,分开又凑近。司九楠手里执着那根赤玉簪子,梅花瓣虽是打磨得莹润,只掐进手掌心仍是有些硌手。他不敢松开,一如那一年捏着那枝红梅一般,小心翼翼,又亦步亦趋。甘幼宁走了许久,根本没有进静苑,反倒是像要把整个司府都转上个十圈一般,丝毫不带停歇的。那身后人没有放弃,似是打算要跟到天荒地老。终于,她火气都冲了头,猛地转过身来:“司九楠你再跟着我!我就……”白皙的手指点过去,却是立时说不出一个字来。司九楠别过脸,须臾便又转回去看着她笑:“我来给你送簪子。”甘幼宁眨巴了下眼睛,唯恐自己是出现了幻觉。那人比她高上许多,此番伸出手来,赤红的簪子便就躺在他手上,正是她此前想着破釜沉舟前交给荣成锦的,他亲手刻的梅簪。她复又看向他的眼,方才,分明那里头还盈了一滴晶莹,只一瞬便就不见,他看着她,笑得极浅,却很是固执。她有些拔不动脚去,就这么怔在了那里,簪子赤红,分明寒凉夜,却竟是似火微燃。甘幼宁咬了唇,一步一步走回去,站定在那人面前。男人目光随着她移近,最后低头落定在她的眼中。“司九楠。”“嗯。”“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真的气得要死了。”“……”男人点头,又摇头,“对不起。”甘幼宁也别过头去,这一次,原先一肚子的火气,陡然就熄灭了,眼神落到不远处的一枝新蕊上,却不知说些什么。发间微微一动,甘幼宁回过神,抬眼正对上男人的微抬的下颌。司九楠将那簪子小心替她簪好,复又收了手,瞧见她不知何时已经重又看住他,那眼中闪烁着光点,叫他移不开眼。下意识地,他动了动唇:“你能原谅我吗?”“能。”这回答太快,司九楠险些怀疑她可是说真的,直到腰间一紧,怀里人将他牢牢抱住,有声音闷闷打胸腔处传来:“我刚才想过了,那和离书不该是夫君写的。”“嗯?”甘幼宁贴近他的心跳,一字一顿道:“我的夫君他叫辛九楠,辛九楠他才是我真正的夫君,他司九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我写和离书!”“……”男人愣住了,下一刻,便就将她搂住,笑道,“对,夫人说得对。”“但是辛九楠!”甘幼宁翘起脑袋,“你得给我重新写一份!”“重新……写什么?”“就写辛九楠与甘幼宁,恩爱两不移!我不管,有多长你写多长,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什么?”“就叫相守书吧!”甘幼宁点了点头,“对,相守书,有情长相守,此生莫相负!”这提了一路的心,终是落了下来,酸痛又幸福,男人将她重又抱紧了:“好,就叫相守书。”第92章 尾声第二日清晨, 金光洒进院中的时候, 有一朵初蕊微微招摇,甘幼宁这些日子竟是改掉了睡懒觉的习惯,大早就睁了眼。手指还被身侧人握在手里,许是握得久了些, 竟似是黏上了一般, 她仔细费了些力气才抽将出来,看他熟睡的脸。这世间事情, 总归是无法完全预测, 很多时候, 计划着的, 总也抵不了现实的纷争, 无端就叫人淡漠下去, 觉得一切也不过尔尔。“夫人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那人已经转脸过来瞧她, 面上含了笑。甘幼宁也没有撤去眼神, 依旧是瞧着他:“没什么,就是觉得司九楠叫久了, 如今唤你辛九楠, 倒是不习惯了。”“名字而已, 不重要。”“重要的。”甘幼宁撇嘴, “给我写休书的人,我才不要跟他在一块!”“……夫人不是说好了这事儿揭过不提了?”“哼。”甘幼宁昂了脑袋,“所以从今天起, 你就叫辛九楠,你去给他们说,谁叫错了我就跟谁没完!”司……哦不,辛九楠点头:“除了夫人,倒是没有谁会直唤我名字。”“我吩咐了你去交代就是!哪里这么多话来!”“好。”甘幼宁这才稍微满意了些,又缩了脖子回被子,兀自瞧着床幔不说话了,辛九楠等了一刻,耳畔竟是没了她的叽叽喳喳,寂寞得狠。“夫人又在想什么?”本以为她不会明说,不想边上人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认真道:“我在想,如果不是此番变数,怕是这次打北疆回来,你我不会这般相处。”“夫人何意?”甘幼宁转过头:“我原是想着,有些话,夫君不告诉我,也不叫旁人告诉我,定是不想我难受,可我终究还是会晓得的。辛九楠,你是不是早便就知晓,我难为人母?”“……”噙在嘴角的笑意,立时便就隐去,男人仓促也转了头去,下意识就要去抓她的手。不想还未及动作,便就被一把按住。甘幼宁伸长了手臂将他欲动的胳膊压住,似是要将他圈住一般:“你别怕,我不走,知道了也不会走的。”“你……”甘幼宁嗯了一声:“我上辈子大概是说过什么糊涂话,不过那也定是说的别人。如今我才知晓,那姜家姐姐在岑家那般受气,还甘心待着,连和离都不提,应是当真爱那姓岑的爱到不想放手吧。”说着便就叹了口气:“我原是觉得姜姐姐太傻了,他岑家就为了个孩子,能那般羞她辱她,最后休了她,我若是她,定是不如直接去做了姑子,落得青灯古佛常伴,也算是聊以此生,免得糟心。”“可如今,倒是没了这般说话的立场来。”辛九楠心里头堵得慌:“我不要孩子。”“我知道。”甘幼宁笑起来,轻轻伸手拍了拍他,似是安慰,“所以嘛,人家夫妻个个都有孩子,这事太俗了,咱们不要也罢,是不是?”“是!”管她说的是什么道理,反正,一定是对的。于是早起的第一件事情,辛九楠便就是磨了墨开始写相守书,写得很是诚恳,甘幼宁就捧着脸端了凳子坐在一边瞧,瞧得很是有兴致。王贺之一进门就瞧见这琴瑟和鸣的画面,觉得眼睛都要瞎了,前脚刚跨进院子,后脚就要往外头去。“表少爷这是去哪里?”司棋狐疑上前去,“九爷跟夫人就在里头呀。”“是呀!谁说不是呢!”王贺之唬了一声,想骂人。奈何里头传了声来,辛九楠已然站了起来:“表兄来了?”无法,王贺之只得重又折回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哎,好巧。”“……”甘幼宁觉得仿佛是碰见个傻子。好在辛九楠没有在意,只吩咐了司棋端茶来,这便就请了座与他:“表兄来得正好,这些时日京中全凭表兄打点,若无表兄,当无九楠如是。”“一家人,哪里需得这般客气?”王贺之便就扬了袍子坐下,左右瞧了瞧两个人,“不过我瞧着弟妹是有些受苦了,消瘦了许多来,你可莫要叫弟妹再担心。”“自然。”辛九楠执了甘幼宁的手,应得很是真诚。“啊……”王贺之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没事找事呢么,人家好着呢,需得他废个什么话,还叫人小手都牵起来了,失策失策。甘幼宁自是不晓得他想些什么,笑道:“这府里上上下下,表兄多操心了,听司棋说,这府里头全数换了一遍丫头小厮,也是表兄的主意。”“还不是你夫君叫我盯着些那秦管家么……哎,这事儿赖我,我原是没想到他会是太……前太子的人么不是。不过现下好了,我保证,现在这府里头清清白白的。”“自然是清白的!”甘幼宁瞪了他一眼,打司棋手里接了茶水,头一次亲自端给他。王贺之受宠若惊,赶忙就接了来,又见自家表弟的眼神还落在人家身上,不觉就咳嗽了一声:“那个……其实今日我过来吧,一是瞧瞧你们可都还好,二来呢……弟妹,不知令尊大人可在府上?”“我爹?”甘幼宁点头,“在的,不过早间已经与兄长一起去早朝,这是这么久官家头一回上朝,公公来传令召得急,天不亮就进宫了。怎么?你找爹爹有事?”“那是不巧。”王贺之摆摆手,“倒不是我有事,是令尊大人手下的人来寻的我呀,说是要置办些东西,我这一想吧,那不得是甘家公子的事儿?”“我兄长?”甘幼宁愣了愣,便就看向边上的男人,“我怎么忘了这个事!兄长是该与荣姐姐操办大事了!”只三人还未得开心,就听得外头声响,听来很是不遂。片刻,就见司棋奔了进来:“爷。”“说。”“官家——薨了。”“……”皇宫内外,全数戒严,这是半月来,朝臣第二次齐齐禁于宫墙之内。第一次,是萧氏祸乱,第二次,却是国丧。众臣皆是跪在殿前,有公公一一上前替他们系上白色腰带,为首跪着的,正是这几日未见的楚见琛,此番他端跪御前,一身缟素,只目光沉沉往那殿内,全无神采。楚见恪与五殿下楚见宇分跪其后,连日来这宫中的变数,斗转千变,最后,倒像是什么都不曾留下一般。有嫔妃的哭声传来,断断续续,楚见琛虚虚抬起眼去,只瞧了那边一眼,便就又垂了下去,什么也没有说。楚见宇心中酸苦,自打被母妃从睡荷殿请离回府禁足,他便就未有进过宫来,再进却只闻母妃离,父皇崩,本就身子不好的人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正欲倒下之际,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钳住。冷硬的声音自身畔传来,楚见恪扶住他:“你本就身子不好,一会等宣了诏旨,你便就歇息下吧,父皇不会怪你。”“可是皇兄……”楚见宇瞧了他一眼,险些落了泪去。楚见恪少有与这亲弟相处,更遑论已分别多时,此番瞧他,也只是一瞬,便就别开眼去:“你还有我。”这声音入了前人的耳中,楚见琛终是缓缓抬起头来:“公公。”“平王殿下。”“宣旨吧。”“是。”合历五十三年冬末,皇陵又添新土,二十七日后,平王继位,改国号为兴,大赦天下。第93章 终章(回家)这一年的春雨, 来得稍显晚了些, 御花园里花色已经繁盛起来的时候,才将将落了新珠。殿前立了公公,正蔼笑着瞧着远远走上来的人,上前迎道:“辛大人。”“不敢。”辛九楠收了手中雨伞, 看进那空荡殿中, 复又将目光落到了公公面上,“公公客气了。”公公摇摇头, 伸手接了雨具:“陛下在里头等着呢, 大人快些进去吧。”“有劳公公了。”新皇的寝宫里袅袅熏了淡香, 极浅。辛九楠进去的时候, 楚见琛正坐在榻上与自己对弈, 瞧见人进来, 便执了棋子看过去。“草民辛九楠叩见陛下。”楚见琛鼻子哼了哼:“这般虚礼,你偏非要做, 朕都是没的好说, 过来坐吧。”辛九楠依言过去,却是立住了, 并未坐下。楚见琛正研究着手里的残局, 半晌不见对面坐人, 这才复又抬起头来, 看了一瞬,似乎是明了过来,将手里的棋子抛回了钵中:“朕倒是忘记了, 你本就是这般性子,不坐也罢。”“谢陛下。”“你当真非要这样吗?”似乎是很不满意他的模样,楚见琛终是提了声,“辛九楠!”男人抬了眼,终是叹了口气:“陛下,九楠是来辞行的。”“你说什么?”辛九楠笑了笑,他原是有些为难,倒是那日甘幼宁瞧了那枝头南归的鸟儿,突然与他道:“夫君,我有些想念那南边的小吃了,这京城实在无趣,不若我们一起回家吧。”“回家?”“夫君也是喜欢南边的罢?这一世夫君既是做不成太师大人了,不如与我一起去南边,做个富甲一方的家主呗!想来就快活得很,你说呢?”“夫人当真想去南边吗?”“去吧!带上爹爹一道。”甘幼宁认真点点头,“爹爹说过,他与我娘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南边的,想来当真是个好地方。”“那……”“兄长嘛,就让他在京城待着吧,毕竟这国丧三年,他总得要在京里好好守着锦姐姐的,锦姐姐这么好,可别被别人给惦记上了。”“好,夫人想回去,那咱们就回去。”楚见琛端看着面前人,只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竟是有些笑意,后才与他道:“陛下不必为难,太师如何,左丞相又如何,实非九楠所愿。”“你可是因为先帝诏命?”楚见琛皱眉,“朕都说了,先帝口谕,倒不必介怀,朕这天下有你一份,朕要你继续留下来辅佐朕!”“陛下。”辛九楠终是收了笑,恭敬跪下。楚见琛低头瞧他,那眼中分明去意已决,许久,他终是抬起手来:“你说,太师之尊,丞相之位皆非你所愿,那你告诉朕,你所愿为何?”男人这才直起身来,清浅道:“九楠心小,此生怕是只够装一人白首,再无关其他。”许是他的眼太过坚定,叫楚见琛都未有话说,又是半刻,才笑道:“好。原来九兄竟是这般痴情男子,只九兄此去,便就徒留我一人了。”辛九楠看他,这是进殿后,他头一回自称我,一如当年番山对弈,似是从无芥蒂。男子离开时,殿门大开,有新雨和了泥土味,清鲜得很,辛九楠最后回首看了一眼那殿中人,遥遥又行了一礼,这才撑了伞下去,有雨水湿了衣角,那人却走得潇洒。殿内有些暗,公公上前去掌了灯盏,正瞧见新皇又执了白子与自己对弈,便自捧了新茶与他:“陛下,用口茶吧。”“你看,这是九兄以前最喜欢研究的棋局,如今,却是再不愿与朕下了。”“陛下,对弈之人,总会变的。”公公笑着,似是无意。“是呀,总会变的,”楚见琛丢了那棋子,端了茶盏来,“朕又何尝未变呢?先帝去时留诏,你可是知晓,公公以为如何?”“陛下折煞老奴了……”“哼。”楚见琛抿了一口茶水,叫公公的声音立时就掐了去,片刻才道,“许是坐上这位子的人,都会变吧。可九兄,依旧是九兄。先帝看错过一次,此番,又险叫朕也看错了去。”公公便就只应声笑着。“等下月他们回去,你替朕去送送他们,多带些赏赐。”“是。”“五弟可还是坚持要去皇陵守孝?”“是。”“就叫他去吧。”楚见琛扬了扬手,“至于永王……既然他请命去南疆,也是很好,方九兄举荐了一人,名唤慈成宝,此人倒也是个人才,上表之策很是精妙,叫他一并跟去吧。”“是。”远远的,辛九楠已经瞧见一袭粉色的身影,正是等在宫门处,也不知在与丫头说些什么,笑得很是开怀,连雨水溅了春衫都不自知。“夫人。”“噫!夫君出来了?”甘幼宁回过头去,扬手打发了蕊儿和晚梅二人回车,自己却是直直就冲到了男人伞下,自然挽了他执伞的胳膊。辛九楠无奈,将伞全数都侧将过去:“不是说了我去去就回么,怎么过来了?”“怕夫君被为难,我得来接我夫君回家呀!”甘幼宁说得骄傲。辛九楠好笑,伸手揽紧了她:“好,回家。”the end第94章 番外一 经商暮春时节是个很尴尬的时候, 穿得多了热得慌, 穿得少了又不合适,甘幼宁左右试了好些时候,胳膊都酸了。蕊儿忽而想起来提醒道:“对了夫人,前些时候老夫人送了些料子过来, 说是给辛府做衣裳的, 夫人当时不是还夸了料子凉快呢?”“是哦!是有这么个事,去去去, 快些拿过来我再瞧瞧。”小丫头便就匆匆往库房去, 晚梅替甘幼宁打了扇, 眼见着面前人就要端了茶灌, 赶紧道:“九爷说夫人贪凉不好, 叫奴婢们小心着些, 这凉茶是断不能喝的。”“一口茶罢了,啰嗦啥, 拿过来!”甘幼宁扬起手, 不想晚梅铁了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唬得某人立时就不干了, 叉了腰站起来, “哎呀, 反了!你是谁的人?!你是我打甘家带过来的!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呢?!”“谁是外谁是里?”好死不死, 刚巧辛九楠就进了门,只瞧了那很是威风的人一眼,“夫人方才说的什么?”“……”甘幼宁哑了一瞬, 便从善如流就过去拍了拍男人肩膀,“哎呀,什么里呀外的,咱们做人嘛,通透点,不要太过计较。”辛九楠哦了一声,往后一摊手,晚梅赶紧老实将杯盏给他。男人兀自去到桌前,往凉茶里又兑了些热水,这才递将过去:“不过是多一步罢了,哪里需得多麻烦,南边本就湿气大,凉物自是少沾才是。”“喔。”甘幼宁瞧了瞧那茶水,却是不接,“夫君刚回来,夫君先喝吧!”辛九楠愣了愣:“怎么?”“没,就是心疼夫君。”甘幼宁笑眯眯瞧住他,又点了点杯子,“喝呀!”不疑有他,辛九楠便就抿了一口,倒是没什么问题,这便又用了一口,甘幼宁呵呵笑着问他:“好喝吗?”“……好喝。”“那夫君先坐,奴家有个事情要与夫君说。”“你……”辛九楠心里头有些毛,这些日子回了南边,她没少折腾,怕不是又想要下河摸鱼吧?“夫君这么害怕做什么?!”甘幼宁瞪他,“你什么表情?重新来一次。”“……”“嗯,这还差不多。”甘幼宁满意点点头,与他面前坐下,又打发了晚梅下去,这才很是认真地咳嗽了一声,“辛九楠,我后头要说的话,你可要仔细地听着,你可以发表意见,但是你不能立马否决我,明白吗?”“好。”还能不答应么?甘幼宁理了理衣裳上的流苏扣子,很是端庄地问:“夫君觉得那日送你的荷包如何?”“夫人的红梅绣得万分的好。”辛九楠没骗人,答得甚是真诚。话落便就见自家夫人瞬间就喜笑颜开,和和气气与他道:“你喜欢就好!我这几日就想着呀,你看,你们南边的刺绣嘛,跟我们京城很是不同的,我那日跟晚梅蕊儿一起出去逛了逛,发现呀,你们这街市上少有京绣,实在是遗憾。”“我们……”不过甘幼宁并没有叫他说话:“以往嬷嬷就曾给我讲过,京绣虽是不比你们南边的绣活儿精细,却胜在大气,走线工整,最是合适做外坠的荷包,就是男子戴上也不显得小家子味。”“嗯。”辛九楠承认,“夫人说的是。”“既如此,夫君如今经商,怎么不好好发扬下京绣呢?”甘幼宁瞧着他,“啊,可是因为瞧着这生意小,不想插手?没关系的,夫君你看,我这么善解人意,最是能为你排忧解难了,不若我来吧!”听——是听懂了,可是又好像不是很懂。辛九楠仰头看着面前人,瞧她很是期盼的样子,终是有些明白过来:“夫人想经商?”“夫君你好聪明!”甘幼宁搂了他脖子,“夫君你打算给我多少本钱?”“我——”辛九楠有些懵,只伸手揽住基本挂在身上的人,将她按在怀里,“我还没想好。”“不急不急,夫君慢慢想,要不夫君你再喝点茶吧?”茶就不喝了吧,就是这个事儿,实在是有些棘手,辛九楠忍了忍,终是问道:“夫人可是觉得在府里憋闷?不若后日我陪夫人去沁水涧走走?”“什么涧?”甘幼宁顺口问了一声,毫不在意道,“夫君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不过夫君你还没想好吗?我早间算了算,觉得这荷包铺子吧,也需不得太大的门面,这个布匹嘛……这些日子祖母他们送了好些来,当真是不需得麻烦,至于绣工嘛……夫君应该能找到的罢?”分明前半句还似是情话,怎么听来毫无真心,辛九楠心叹了口气,终是不能避免,这才将她重又扶好了:“夫人当真要经商?”“对呀!”甘幼宁点点头,“我听祖母说起过的,王家世代从商,便就是宛之姐姐她们也是有做东的。你想呀,我这也是入乡随俗不是?”“那你……”“辛九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不是。”“那你干嘛犹犹豫豫的!”甘幼宁扯了他袖子,突然泫然欲泣的模样,“唉……我本来想着,上辈子没能好好做个太师夫人,这辈子做个独当一面的奇女子,总也是可以的,没曾想……”“好。”男人突然接口,“这个想法确然是很玄妙,那夫人觉得多少本钱合适?”“夫君说得算!”甘幼宁瞬间就亮了眼。半月后,京南铺子便就热热闹闹开了起来,甘幼宁很是开心,开张那天甚是忙碌地前后张罗着,也不叫辛九楠插手,只没料到大家这般捧场,竟是第一天就接了好些单子。晚间辛九楠方要踏进院门,就听见里头开怀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一手的单子都已经是银票子。司棋跟在后头,压了声音道:“爷,夫人这接下的客人单子,全是从咱们绣坊递过去的。”“嗯。”“夫人铺子里的绣工也是咱们绣坊送去的。”“嗯。”“夫人的铺面也是咱们绣坊原本要开的分铺门头。”“嗯。”司棋终于好心提醒了一下:“爷,夫人是不是不知道咱们绣坊已经承断了整个南边的京绣?”“怎么?夫人掌了分铺有问题吗?”“没,没问题。”顿了顿,司棋还是觉得该说清楚,“可是,夫人赚的钱——它走不走咱们总账啊?”“……”男人终于蹙了眉瞧住他。司棋忙慌就低了头去:“不是,属下就是不清楚才要确认一下,免得往后收金不好做,属下……”“这铺子是夫人的,赚的自然也是夫人的。”“是!九爷说得是!”一个月后——司棋:“九爷,赚的是归夫人没错,那亏的,为什么走总账啊九爷?九爷这个账它——您要不要过一眼啊?九爷你去哪里啊?!”第95章 番外二 买它甘幼宁最近算账算得有些头疼, 可怎么都算不明白。书案上铺满了账本子, 已经没有了辛九楠落笔的地儿,便就吩咐了司棋又置办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书案,摆在了对面,每日里两两相对, 一个挥笔肆意, 一个——一个找不到笔。甘幼宁算账笔杆子甩得很是用力,轻易就能把笔给扔到了地上, 整个人就炸了:“烦!”“怎么?”可怜的笔被男人捏在指尖, 辛九楠凑过头去, 不想被那人一袖子蒙住了。甘幼宁:“你玩你的去, 我这忙着呢!”“……”见他不走, 眼睛要揪着她的账本子, 甘幼宁更觉得心虚:“哎哎哎,你挡着我光了, 我这字都瞧不清楚了!”“夫人你……”辛九楠伸手将她袖子略略拎起来一些, “袖子压着墨了。”“唉?”甘幼宁哎呦一声跳起来,“你这个人, 我都说了不要闹不要闹, 你看吧!正事没办完, 这新衣裳又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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