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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1 / 1)

闻言司九楠当真是惊诧了一下,险些露馅,好在只是一瞬便就淡道:“夫人又胡说了。”“啧,”甘幼宁本就是随口一说,笑眯眯地将桌上食盒打开,细心教导着,“往后若是叫你夸我,你想不起来,便就不要夸了。”“不夸了?”司九楠纳闷。“对呀!别夸了,你夸不来,就那几个词儿,你也用不好。”甘幼宁将菜摆好了,又过去拉他,“你就直接亲我吧!”“……”“你看你咋又傻了,哈哈哈哈哈……”笑声突然断了,甘幼宁眨巴了一下眼睛,瞧见面前放大的脸,饶是分明自己提的建议,竟然也会心跳突然漏了一下般。“夫人说得对。”司九楠说完便就绕过她,先行坐下,提起了筷子来,“夫人吃饭吧。”甘幼宁背着他愣了一刻,忙慌又坐下去拎起筷子来,也不瞧他一眼,囫囵道:“夫君这也不对,不夸的时候不要乱亲,这不合礼数。”话未说完,听见对面沉沉一声笑,甘幼宁哼了一声,将一筷子的绿叶菜全数甩到了他碗里:“吃饭!吃饭堵不住你嘴巴吗!”回答她的却是更欢畅的笑。司九楠本是还有些沉滞,此番全数都抛了个干净,笑眼中只见得她佯怒的模样,很是美好。一顿饭用了好些时候,等丫头们收拾干净了,甘幼宁想起来原先记着的事,忽而哀愁起来:“夫君,这北疆来了才晓得,这儿的肉可是比京城里还好吃,又大块又好吃,我本想着在这边怕是要抽条些,可现下瞧着,我莫不是要胖成球了。”司九楠仔细瞧她,丝毫也瞧不出来她哪里又胖了,而且,分明是更好看了,便就诚挚摇头:“我没看出来。”“没有吗?”甘幼宁捏了捏自己的腿,“我觉得粗了些。”这个司九楠不好答,半晌才道:“旁人瞧不见。”甘幼宁愣了愣:“对呀!夫君说得很是有道理,瞧不见的肉,那就不叫肉。”“对。”于是,草草就了结了心病的某人终于是安心坐了下来,步子也不散了,就趴在桌上瞧男人写东西,嘴巴无趣,便就与他又道:“你可晓得慕容姐姐作何要时时去泡汤池?”“为何?”“慕容姐姐能文能武,之前二殿下被困,是慕容姐姐冲进重围救了二殿下,”甘幼宁盯着男人的笔杆子,继续道,“不过,慕容姐姐的腿上中了箭,如今每每天凉了就疼,大夫说泡热汤可以缓解,所以二殿下才叫姐姐去的。”“哦,原是这般。”司九楠恍然,“此前确实有过一役,二殿下以少敌多,最后却是杀了出来,竟是慕容侧妃的功劳。”甘幼宁点点头:“这般好的侧妃,二殿下真是福气。只我总觉得,慕容姐姐不开心。”“怎么说?”甘幼宁皱了眉头:“我觉得慕容姐姐很是喜爱二殿下,可二殿下只是敬她。”司九楠这才停了笔,笑道:“你又如何晓得?”“我就是感觉。”甘幼宁认真道,“爱一个人,是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司九楠是真的有些好奇,只见面前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与他道:“这里不一样。”她说得煞有介事,男人便就跟着认真起来:“眼睛?”“对,眼睛不一样。”甘幼宁点头,“夫君看我眼睛里有什么?”司九楠瞧进那一双漆黑的眼里,清澈而明净,似是无暇的墨玉般,一时间,便就看入了神,还是明快的声音将他拉离出来。甘幼宁:“夫君看见什么了?”“星光。”是最为璀璨的那一种,司九楠如是想。甘幼宁却摇摇头:“夫君说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重点是——”甘幼宁嘻嘻一笑,“我眼里有你啊!只有你!”第67章 北城她笑得很是开怀, 似乎洋洋得意, 司九楠跟着便就笑了,认真道:“原是这样。”“你觉得二殿下眼里有了别人吗?”“那倒是不清楚,二殿下眼里应该看不下什么女人吧?”前世今生,甘幼宁与那个黑脸的人也无甚交集, 便就是如今住在他府上, 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是, 他对慕容姐姐的眼神, 没有热情。”“夫人真是明察秋毫。”司九楠肯定了一声, 复又拿起笔来, 被人凑了脑袋过来瞧, 只好又顿住, “想看吗?”“夫君若是有意,我倒是也可以替你瞧瞧。”甘幼宁不是很要脸皮的, “毕竟闲着, 我就拨冗替你看看。”又胡乱用词了,司九楠淡淡摇头, 然后侧开些身子来叫她好看些:“北唯哈表面称臣, 只是因着老汗节方逝, 各区散而自治, 其内动荡,副佐使为除外患罢了。如今历时半月,新汗节唯勒尔震慑北唯哈, 手段比之老汗节更甚。”“唯勒尔?”甘幼宁想着,这个名字倒是很熟,轻易便就记起那日殿上的人,“我见过他,他很是倨傲的。”“哦?你见过?”下一刻司九楠便明白过来,“想来他扮作使团成员的时候,应是已经探好了大合深浅吧。”“怎么?他又要兴兵?”“暂时不会,却要防范,此人阴狠毒辣,野心甚大,加之如今互市,很容易矛盾。”司九楠抬了抬笔,“这便就是写给二殿下瞧的,边关此城,需要严加管理,农牧商畜皆是与其他不同。”“我省的了,前些时候出了些事,定也是这个人小打小闹地试探着呢。”甘幼宁点头,“不过是因为刚刚与大合称臣,所以未做大举动,二殿下才没有太着急,还是与我们一道回来的。”“嗯。”男人点头,“二殿下少有沾惹这些,绸缪之事我来,只行军打仗,二殿下身边仍是缺了善于推演之人。”这话叫甘幼宁立马明了:“你说表姐夫吗?慈家那位?他不是还要抄书么。”司九楠从她眼中分明瞧到了忍俊不禁,依言道:“应是快抄好了,等他抄好了,这边怕是也很是需用上他。”“你今晚可是还要与二殿下写荐书?”甘幼宁掰着指头想着,他怎么全是事情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男人加速了行笔:“快了。”甘幼宁就闭了嘴巴瞧着他挥毫,看他时而踌躇时而展眉,看着看着,便就有些凝滞,上辈子太短,她闹得太多,从没有好好看他,陪他。司九楠好比是那溪涧清泉,总也不疾不徐,便就从她身旁流去。不会近前一步,亦不会退后一步。无数次她发了火,他站在她身后淡淡看她。无数次她欺了他,他守在原地默默候她。等她闹够了,耍厌了,他便抬眸,与她一杯清茶,什么也不会多说。她本也以为他是太过清高,以他的身份,便就是入赘也可说得,可这人丝毫没有入赘的自觉,从来也不会与她说些好话。如今也是不会,甘幼宁想着却是笑出来,可是如今他还是那么可爱呀!额上被敲了一下,“哎呦!”甘幼宁揉着额头,“夫君点我作甚!若是有些遣词造句的不会,我更是不会的,帮不了你。”“怕你睡着,这种天气,最易着凉。”男人将纸折好了,又瞥眼看她,“还有一封信,要写给表姐夫的,你可还要等?”“要的。”甘幼宁挺直了腰杆,“不过你最好快一些,写给家里人的嘛,就不要字斟句酌了,我瞅着表姐夫应是瞧得明白的。”男人好笑:“好,我加紧写。”甘幼宁这才满意点头,努了努嘴:“莫开小差,动笔吧!”说着将新纸推给他。只司九楠还未交代清楚,便就已经听见了轻轻的鼾声,想来白日里应是累狠了。也是,听说她绕着戈壁滩跑了许久,也不知开心些什么,似是飞出去的鸟儿般撒欢。将笔搁下,司九楠躬身将她抱起,怀里人猫儿一般揪着他蹭了蹭,睡得很熟。男人想着,这会儿纵是他将她卖了,她定是也不晓得的。她最是厌恶循规蹈矩地活着,亦是爱着那自由与广袤的天地,司九楠替她掖了被子,如此,已是最好。木行水的话突兀又浮现在脑海,佳偶一体,告知才谓公平么?那便就是当他自私罢,人一辈子或许长不了,总是想抓住最重要的人,甘幼宁是他的命,他如何能拿命去赌?更何况,他从来做不得赌徒。身边人微微动了动,不知梦到了什么,饶是睡着,还啧吧了一下嘴。一室清辉,夜半总有人难眠。这些日子司九楠已经正式进军营了,如今这帐下的工作,又承了整个边城的事务,楚见恪本并不打算直接重用他,可这人确然是有才的。通商行令颁布下去之后,听了他的意见以将士辅之,推行很是顺畅。摊贩之类本是杂乱各自支了摊棚,不过数日便就有了新的气象。甘幼宁这些日子偶尔陪了慕容侧妃一并去送早饭,有时候也会怂恿侧妃去街上走走。慕容珂虽是在此多年,却仍是不喜的,只这几日见得那城中以可见的速度整合起来,欣欣向荣又颇有条理,连前些日子增多的挑事人都少了去。“姐姐你看,我没骗你吧!”甘幼宁扶着她,“我知姐姐不喜欢闹,你瞧,现下可不是好多了!”“还是司先生有法子。”“姐姐此话谬矣。”甘幼宁最近与木行水待得多了,颇有些文气了,纠正道,“二殿下是伯乐,若无二殿下,夫君终究白费。”慕容珂垂眸笑了,缓缓回马车处:“妹妹说得自是道理,可能够叫殿下换了主意的人,也是少有。”甘幼宁跟着上了马车,狐疑道:“姐姐意思是二殿下本来并不想治理北城吗?为什么?”“妹妹可知晓这北城原本是有城主的。”“知道,不过听说犯了事被押回京中,倒是没见官家再分派人过来。”甘幼宁想起来,“二殿下驻军在此,又是皇子,所以行代理之职,既如此,为何不上心呢?”慕容珂便就笑了:“妹妹聪慧,又怎会不知呢?”甘幼宁当真是没想过,单是觉得这事恐是又牵扯了许多朝政之事,如今被慕容珂提及,便不得不思考了一下,这才恍然:“二殿下是害怕官家忌惮,这个城,管与不管,皆不好做。”“殿下是无心在此的人,”慕容珂没有否认,“这么些年,殿下心无杂念,只愿要将那外敌打退,剩下的,不过是安身立命。”这话犹如晨钟,终是将甘幼宁点醒,便是在车中都顾不上,直直跪在了地上:“殿下教训的是!民妇知罪。”“妹妹这是做何?”慕容珂抬手去扶她,“我不过觉得妹妹可亲,这便就多说了几句,如何行此大礼。”“殿下与二殿下情比金坚,殿下只望二殿下生无忧患,莫要淌了那时局的浑水。”甘幼宁咬牙,“殿下是在怪责夫君动机不纯,民妇省的。”座上并没有回答,甘幼宁便就继续道:“可是殿下可知晓,二殿下这城若是不理,便就是落了他人口实。官家未有命人下来,叫二殿下代理,或也是考验,北城特殊,事关大局。二殿下若不自治,定会招来他眼,届时若再被按上不实之名——殿下,夫君绝非有私意,全然是替二殿下思虑啊!”慕容珂着实沉默了一刻,而后,才继续扶她起来:“妹妹言重了,你我不过闲聊,如何这般上纲上线了。”“殿下心有结,民妇不愿与殿下有隙。”闻言那坐着的人才笑起来:“还不起来,你待要我蹲下去扶你么?”甘幼宁这才抬了头,自己爬将起来:“不必不必,哪里能劳烦姐姐。”“又叫回姐姐了?”慕容珂瞧她,叫她坐了,这才又问,“你方才那话说出来,可知妄度圣意的后果?”甘幼宁瞪大了眼睛:“姐姐!姐姐这是还要告我吗?!”“噗——”慕容珂摇摇头,“罢了。”甘幼宁心下还是有些惴惴,却依着与她倒了杯茶:“姐姐喝水。”接了杯盏,慕容珂才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原是怀疑过你们的,可我想着,殿下他不会瞧错人的。”“姐姐怀疑什么?”慕容珂却是不说了,只重将那杯盏放下来:“眼瞧着再有几天便就过年了,你可是第一次离家这般远?”“是了。”甘幼宁回答,声音也矮了下来,“往常都是与父兄一道的。今次倒是连拜年都做不得了,红包怕是少了不少。”慕容珂弯了眉眼:“你若是心疼那红包,大可放心,二殿下待人宽厚,必是不会少了你的。”“真的吗?!”甘幼宁挺直了身板,忽而想起,“姐姐,咱们过年府里会一起守岁吗?”“会的。”只这话说起来却是很轻,几不可闻,须臾慕容珂便就打了车帘,“刚好出来了,不如瞧瞧年货吧,边关不比京城,怕是少了许多玩意儿,妹妹可有想要的?”“孔明灯吧!”甘幼宁顺着她的眼看过去,“我听说除夕放孔明灯最能如愿,姐姐咱们多买一些,叫府里人一起放了可好?”“甚好。”慕容珂叫了车停,“还要买些好酒,妹妹说可是?”甘幼宁似是被挖了心思,瞬间就垮了脸:“姐姐可是听了我笑话来着?”“倒是听了一些,说是司先生家的车马原是带了好些酒坛子过来,途中被殿下遣回了,听闻有人前几日方晓得还哭将了一回。”慕容珂瞧住她,“殿下说起的时候我还想着,妹妹这般好酒,怎生也不来尝尝北疆的酒呢?”“我……”甘幼宁别过头,委屈道,“夫君说我酒后无状,北疆酒烈,不叫碰!”“那妹妹想喝吗?”“想!”“走吧!”“真的吗?!”甘幼宁赶紧追上去,伸手扶了她胳膊,“姐姐,您可真是我亲姐姐!”第68章 藏酒于是这一日府里的马车回来得甚是不轻便, 零零总总加起来驼了好些年货, 甘幼宁因是陪伴侧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顺带手就被允许先搬了两坛子酒回来。这边将将把酒藏好了,那边就听得司九楠回来的声音,甘幼宁仔细把坑埋好, 又踩了两脚才迎过去。一日不见, 司九楠发现这人不知何时走路都开始背着手了,狐疑便摊了手掌与她。眼瞅着那伸过来的修长手指, 甘幼宁眼神闪了闪, 将手藏得更深了些:“夫君做什么?”“以为你有什么宝贝要与我瞧, ”司九楠眼神落到了她缩回去的袖子, “不是吗?”“哎呀夫君怎么能对我有这样的期待, 没得叫人怪不好意思的。”甘幼宁嘿嘿笑了, 想了想又干脆将手递了出去,“不过我这确然是有些礼物的, 怕是夫君没叫人送过。”“什么?”话没说完, 便就觉得自己鼻尖一凉,有泥土的腥味, 司九楠愣住了, 然后就见的面前的女子捂着肚子笑起来。“夫君这般好生俊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甘幼宁又瞧他一眼, 那张玉面此番被糊了泥, 加之难得错愕的表情,实在是一桩奇遇。司九楠也不晓得哪里戳了她的笑穴,竟能叫人乐成这样, 又瞧见她手里还有些新土,便就跟着笑了一声:“夫人兴致不错,独乐不如众乐了……”“夫君说啥?啊!”手指被人抓住了然后直接往自己脸上糊了一通,甘幼宁直觉眼梢都有些黏糊,瞬间就炸了一般,“司九楠!你敢还手!你还手了!”“是,还手了。”男人好笑,答得干脆。“过分了你!你等着!”甘幼宁左右瞧了瞧身边,冲过去树下又捻了点湿泥,张牙舞爪就冲了过去,“我要报仇!报仇!”嘴里嚷着,手自是不闲着,糊的人一身,可男人身量终究是高,又躲得敏捷,甘幼宁手指都抹干净了,也不得再近他脸,急得就扬着手围着他蹦跶起来。司九楠没想见这般童稚的游戏,他竟是能陪她玩起来,脸上不由就满是笑意,微微偏头,又躲了过去,就听得那矮子甩了手,还撒气般将手在他衣服上擦了:“不玩了不玩了,长得高了不起哦!”怎么还能气上了?男人赶紧收了笑意,正经道:“夫人……”“嗨!”北风瑟瑟,甘幼宁却觉那手指都要着了火一般,就这般被人咬在口中,本是想要来个偷袭,却不想就这般——司九楠本是要说夫人不矮,舌尖却是陡然触到了一点清凉,不及反应,那小手便就赶紧撤了回去,只留了一点腥土味在口中。甘幼宁扭过身子想将自己这蹄子给砍了,叫你报仇!叫你报仇!怎么能干出这般羞人的事儿!“夫人?”“干嘛!”前头背着自己的人垂着脑袋揪着自己的手,那耳朵都红了个透,竟是娇羞模样。司九楠心中一酥,竟是半刻没说出话来。甘幼宁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没了后话,又觉得自己这般太没出息,便就又扬了声音来:“夫君进去换了衣裳吧!快一些!一会要用晚饭了!”说罢自己就先行冲进了屋子去,也不管人进没进来,直接怼了门,很是用了一番力气。男人兀自瞧了瞧身上的泥印,不知想了什么,摇了头才跟了进去。直待二人都收拾干净了,又一并坐到了桌前用饭,甘幼宁才缓了过来,无事发生一般划饭划得勤勤恳恳。司九楠也自执了碗筷,开了话题问道:“听闻今日夫人与侧妃去采买年货了?”不问还好,一问,对面那饭划得更快了。“夫人怎么了?”“没怎么。”甘幼宁想着,那两坛子酒可别被他问了出来才好,“今日这饭真好吃!”“是吗?”司九楠用了一口,“夫人原本在那树下埋的什么?怎么还染了泥。”甘幼宁终是将手里的饭都扒完了,又寻不到蕊儿与春梅来添饭解围,这才想起来二人早被自己打发了不叫伺候用饭多日了,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这问题本是简单的,不知她为何想了这般久,司九楠抬眼,只见那人干咳一声:“啊,怎么可能,我能埋什么?不过是瞧见只猫儿在那里埋东西,我无聊就跟着过去看了看。”“猫?”这府里有猫吗?司九楠不知道,下意识问道,“它埋的什么?”甘幼宁又被问噎了,对呀,猫能埋什么?静默了一瞬,司九楠瞧过去,便就见面前人很是尴尬地与他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它好像是在埋自己的粑粑。”“……”男人捧着碗的手微微一愣,本是要夹菜的手也是停住了。甘幼宁瞧他面色,很是心疼:“夫君怎么不吃了?”对方放下了碗筷,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司九楠点了点她的手:“夫人的意思是,方才你在院中帮猫儿埋粑粑?”“……”“夫人甚有爱心。”男人赞美得颇为诚挚,差点连甘幼宁自己都信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绷着脸道:“夫君在嘲讽我?”“不是。”甘幼宁拍了桌子:“你就是!你嘴巴都咧开了我都瞧见了!司九楠!你现在学坏了!”司九楠被她这般连名带姓地叫了也不否认,点头道:“夫人教导有方。”“司九楠!”甘幼宁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他:“你最近真的变了,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了!”这话说得气急败坏,司九楠竟是能听出些情话味来,终是没忍住,将人拉到了怀里:“夫人言重了。”“我……”甘幼宁就是没出息,一坐到人怀里就突然没了脾气,我了半天也没想出下一句来。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浅浅道:“听闻今日你亲姐姐送了你两坛子酒水,不知夫人可有藏好了?”哦,这种时候她仍是不会昏了头的,忙慌摇头:“司棋又乱嚼什么舌根子?慕容姐姐怎么会送我酒水?我们女子之间,向来只会送些花样子胭脂水粉什么的。”“那倒是可惜。”“怎么了?”司九楠惋惜道:“过几日便就除夕了,想着年节上得了假,夫人这里若是有酒,我便就陪夫人喝几杯。”甘幼宁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蹦起来。她还从来没有与他一块儿喝过酒呢!“夫君说话可是当真?!”“自然,不过既然慕容侧妃未送……”“夫君不必多虑!”甘幼宁一挥手,“既是侧妃没送,我有钱!我自己买便是!夫君喜欢喝什么?你说巧不巧,我今日刚好就去酒肆里瞧过!”“哦,竟是这么巧!”男人配合道。甘幼宁不察,兴奋道:“夫君就当我是未雨绸缪也可以的!唉,不重要。说正题,这北疆的酒呀!最有名的便就是捻秋刀,北风飒,还有飞白鹭。”说着又直起身子搂着他脖子,认真瞧住男人道:“我打听过了,那飞白鹭最是难酿,定是不错!夫君放心,这事交给我,明日我就买两坛子回来。”“劳烦夫人了。”“一家人,客气什么嘛!”于是第二日趁着司九楠去营中,甘幼宁又蹲在树下哼哧哼哧将两坛子酒又给挖了出来,想着早知这般,便就不急着藏了。“夫人直接叫我们去挖便是,仔细伤了手。”蕊儿端了水盆子与她净了手,又替她将两坛子酒都摆在了案上。“我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可是要无聊死了。”甘幼宁答着,又返身去箱笼里取了两个荷包来,“对了,过几日便就是新年,你们今年随我在北疆,当真委屈了,这些给你们,去买自己喜欢的!”“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晚梅推过去,“前日姑爷已经给过我们银钱了,月钱也是发着的,夫人莫要为我们破费了。”“这哪里是破费!姑爷给是姑爷的,我给是我的,那怎么能一样!”甘幼宁直接将荷包塞给她们,“收着!过几日再给你们压岁钱!”两个丫头推脱不过这便才收了,蕊儿出去又拿了绷子等过来:“夫人昨日不是说要红梅的花样子,瞧瞧这个可好?”甘幼宁取过来瞧了,竟是与那发簪很是相似:“这个好!就用这个了!”“夫人要自己绣?”“不然呢!”甘幼宁唬了她一声,“不过不着急,这回我慢一点,定是能绣好的!”“夫人说得是!”这红梅将将绣了一片花瓣的时候,除夕一早的爆竹便就热热闹闹地炸了起来。甘幼宁被吵醒了,不满地又裹挟了被子过来,才后知后觉发现身边暖暖的。脑子瞬间便就清醒了,甘幼宁睁眼瞧了边上的人,伸手就抱住了:“夫君我太高兴了!”“怎么?”司九楠想过她醒来瞧见自己会意外,却没想到会这般激动。“二殿下是不是要给你假了?几天?”“三日。”“过分了!”甘幼宁掰了掰手指头,“今日,加上三天年,怎么也要四日啊!”“开年北唯哈——恐有变数。”这话不假,甘幼宁记得不久之后确然是有一仗的,新汗节终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司九楠本是准备再听她抱怨几声,不想边上人却是窸窸窣窣开始爬将起来,伸手将人抓了:“怎么?”第69章 池水甘幼宁正趴在他身上要跨过去摸鞋, 冷不丁叫人逮了, 便就扭头看他:“自然是起床啊!夫君便就这三日的假,可不能浪费了!”司九楠也跟着坐了起来,将床边衣服递给她:“夫人有何高见?”“哎~高见谈不上,就是一点浅薄的小建议。”甘幼宁捏了小手指甲盖子, 摇头晃脑道, “兄台谬赞了。”男人沉沉笑了一声:“夫人倒是说出来先听听,我再赞。”“你揪我错处做什么, 大清早的, ”甘幼宁习惯性不讲理地踢了他一下, 然后爬将起来穿鞋子, “昨日慕容姐姐与我说了, 今日是除夕, 府里人打扫完自己院子,可以自行出去玩的, 只晚间一起吃饺子便是。”“嗯, 二殿下这里的传统,年年如是。”司九楠点头, 也跟着一并起身, “夫人要亲自大扫除?”也不知他可是故意, 甘幼宁被噎了一道, 片刻才拿鼻子哼了哼。“我倒是很愿意的,唉,奈何我这两个丫头实在太过勤快, 昨日就把这院子打扫好了!”说罢甘幼宁面有遗憾,“可惜可惜。”司九楠套了衣裳,又过去给她整理了衣带,附和道:“嗯,那甚是遗憾。”甘幼宁便就由着他低头替自己收拾,继续说:“所以啊,咱们既是已经打扫完了,你又得空,不妨一块儿出城瞧瞧吧!”“你想出去玩?”司九楠抬起眼。“嗯,想。”甘幼宁诚恳点头,眼里都闪闪有了光点,“原本玛依娜还偶尔能说上话,这些日子总也不见她,可纵是如此,我也晓得她日日与木谷主一并往外跑得多,便就剩下我一个,总也留在家里。”司九楠低头听着,便就瞧面前人忽而泫然欲泣起来,话音也是开始期期艾艾,甘幼宁伸手抹了抹眼睛:“倒也不是寂寞,人呐,总归是要耐住寂寞才是——只可惜了这北地风光,今生怕是与我无缘……”“这又是说的哪里的胡话。”司九楠听明白了,也听懂了,扬声唤了丫头进来伺候洗漱,又与她道,“今日天气倒不是很好,冷得很。夫人若是想出去,一会我去禀了二殿下带你去那汤池瞧瞧罢。”“真的?!”甘幼宁仰起头,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委屈,“那夫君赶紧去禀!”“……”男人怔了怔。“哦,那夫君还是先洗漱了再去吧。”甘幼宁笑眯眯凑过去,“夫君要是觉得饿,要不揣两块点心先垫着?”点心自是不揣了,司九楠过去见楚见恪的时候,后者正在用早饭,有慕容侧妃在旁陪着,此番正是笑着瞧过来:“我观妹妹确然是活泼的性子,司先生所求与二殿下方才猜测的一般无二。”闻言司九楠直起身子,只清浅落在那桌边男子身上:“许是内人此前闹腾,很是给军营大家留了印象。叫二殿下见笑了。”楚见恪倒没有接这一句:“今日除夕,城门关得要早一些。”“司某明白,定不会误了团圆饺子。”“即使如此——”楚见恪看了一眼身边人,慕容珂便就接了令牌下来,正要递过去,却听身侧人道,“罢了。”“殿下?”慕容珂瞧过去。只见楚见恪伸手解了自己的令牌下来:“若是迟回,这一块倒不至于为难你们。”“谢殿下!”待得人去,楚见恪便就又端了碗起来,慕容珂跟着拿起筷子,淡淡笑了笑:“这司先生当真很是宠妹妹的,我瞧着妹妹也很是欢喜先生,当真是甜蜜恩爱。”这话近来听的不少,楚见恪将碗内的粥喝完便就放下站了起来,慕容珂有些惊诧,仰起头瞧他。本是要直接出去的步子终究是顿了一下,楚见恪回首看了她一眼:“你连日辛劳,今日是除夕,当该好好休息,天冷,腿上定要注意保暖。”慕容珂这便就也站了起来,摇头笑了:“妾身不辛苦,自是比不得殿下的。殿下从木大夫那里替妾身寻得药,妾身日日都用着,好了许多了。”“那很好。”楚见恪停了一瞬,“今日军中……”“殿下自去忙,妾身无妨,”慕容珂仍是笑着,“待得晚些时候,回来一并用年饭便是。”“嗯。”慕容珂目光追随着男人出得门去,这才缓缓坐了下来,只那一桌子的饭菜,也是再也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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