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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1)

司九楠这才低了头看看已经立在身边的人:“可是有问明白什么?”“问了。”就是听不懂,可大夫还在身后,总不能这般说出来,甘幼宁便就又招呼道,“木谷主远道而来,又与我把脉多时,应是饿了的,我这便就去布置晚饭,一会着人来叫你们。”说罢提了裙裾出去,光是瞧那背影,倒也猜不透心思,司九楠片刻才去瞧那已经不知何时坐到了石凳上的人:“如何?”“脖上应无大碍,只疤痕却是免不得。”“无妨。”司九楠依着他也坐下去,“只要不复发作,便就是好的。”木行水这才又看了他一眼:“夫人问了其他事。”“何事?”“不可说。”司九楠顿住,而后淡道:“可是想问你女子心事?”“是。”“木兄你……”司九楠觉得好笑,“既是不可说,又如何这般承认?”木行水却是端得一脸自然:“本以为你不知,便是替她守医者之道。可你既知晓,便是替她行医者之道。”上一世这人替甘幼宁把过脉后,也是不愿与他多说的,因着药谷有训,求医者私不可示,若非撞见他与徒弟研究与她的汤药,司九楠也不会知晓。“木兄觉得,现下与我说了,是如何替她行医者之道呢?”木行水沉默了一刻,才慢慢道:“暂时不知,只若需调养,要亲近之人看顾,你为亲者,最是合适。”司九楠点了头,却并未应是:“可是很难?”他隐约记得,这是娘胎里带的虚弱,很是棘手,不然上一世也不需得他那般钻研。“不知,第一次见。”木行水想了想,“可以慢慢尝试。”“她可会苦痛?”“会。”大概觉得他问得怪异,木行水又看回他去,“古来良药苦口。”司九楠却是摇头:“若是必行苦事,不若叫她快乐一生。”这一回,木行水又觉得碰见了软心傻子,只他天然懒得与人多作辩驳,便就不再言说,好在甘幼宁速度很快,不久就派了人来请。用了饭甘幼宁又张罗着收拾厢房出来,很是体贴贤惠,直将人好生送进去才挽了司九楠退出。原本忙了一天,应是能好好睡觉的,可甘幼宁被人灌了一脑子浆糊,很是混沌,左右仍是睡不着,这便又拱了拱,转向了另一边。不想这刚转过去,就对上了一双眼,那眼中不知藏了什么,在撞到她时,险险避开去。“夫君?”“嗯。”“你刚刚是不是在看我发愣?”“没有。”“没有吗?”甘幼宁狐疑,只是屋里灭了灯盏,只外头透进的月光朦胧,她也有些不确定了,“那夫君你困吗?”“夫人有话要说?”“有一些,”说着甘幼宁就往他那侧捱了捱,觉得他仍是离自己远了,便就拿脚将自己的被头给踢开了,整个人缩进了那人的被筒里,也不等人说话便就先行下了结论,“还是夫君这里暖和。”司九楠身子一怔,再伸手一捏,确然边上人手都是凉的,这便将人搂了:“想问什么?”“夫君这朋友,好生难说话,我问了他半晌,也没懂他讲的什么,他莫不是与那公主一般,没学好官话,不好意思多说?”“木兄话向来不多。”“那也得讲明白不是。”甘幼宁做了一番天人相斗,终是下了决心,“不若我背出来,夫君给解释一番?”“既是夫人要与大夫说的私话,我这旁人如何听得。”“道理如是,但是听那么一两句,也是不妨事的。”“使不得的夫人。”“夫君可是不愿意替我解释?”甘幼宁忽而就着了气,“你可是嫌弃我笨?”嗯?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嫌弃上来?司九楠最听不得她说这话,嘴巴到底软了下来:“自然不是,夫人想问什么?”甘幼宁这才拢了被头,复想了想背诵道:“我问木谷主,寻常夫妻大概几时能得小子,木谷主说,阴阳两相,行而相近,和至兴,斥乃疏,未能他言,若和而生变,但行药石。”“什么意思?”司九楠沉吟一瞬:“木谷主是觉得你这问题太宽泛,他不好解答,因为男女之事,随缘罢了。”“他是这个意思?不是还有什么和,什么斥的?”男人便闭着眼说瞎话:“夫妻关系好就是和,关系不好就是斥。”“这样?”甘幼宁想了想,似乎是能这么解释,可还是困惑,“那和而生变不就是说关系突然不好了?既是夫妻关系不好了,药石又有何用?”“这个……”该怎么编呢,司九楠陷入了沉思。不料还未想出来,却听得怀里吃吃笑起来,纳闷去看,只见那人拿手捂着嘴巴,满眼都亮晶晶的。“夫人你?”甘幼宁推他一把:“哎呀!你如何交了这般朋友!医者说话这般直白的么?”“直白?”“诚然有些药确实是叫人控制不住,很是容易忘了不和,行那般事,可……可也不是正经药方子呀!”说着甘幼宁就又捂了脸,“哎呀,过分。”司九楠忽而醒悟过来她说的是个什么药,整个脸便就轰然烫了起来,只驳了不是,不驳又实在说不过去,更要命的是,无端那怀里人便就有些灼人了,忙慌心念着无事无事,身子便就离她又远了些。不想刚行动作,胳膊就被抱了个瓷实,甘幼宁:“夫君你跑什么?”第53章 嫌挤第二日蕊儿铺被子的时候, 便觉得身后有人瞧着, 一回头竟是自家主子,狐疑道:“夫人,可是奴婢铺得不对?”“不是不对,就是觉得这床好生小。”甘幼宁抱着胳膊瞧着, 指了指, “你将这多出的一床撤了吧,没得看了碍眼。”“夫人之前不是说冷, 要多盖一床加的么?这天气越发冷了, 怎生不盖了?”嗯……甘幼宁没想出理由来, 只能瞪了她一眼:“自是因为你姑爷怕热!”“啊!是是是, 奴婢这就撤了!”那还能说啥, 蕊儿速度很快, 抱着被子就出去了。甘幼宁兀自扯了帕子立在屋子里,又想起后日就要去北疆了, 这被子撤不撤的也没得什么影响了, 哼!院子里晚梅正将剩下的褥子之类拿出去晒了,此番瞧得人来, 笑道:“夫人可是要出去转转?姑爷早间出去的时候说表公子在京里又开了家蜜饯铺子, 夫人若是喜欢可劲拿了便是。”“蜜饯?”甘幼宁遂就摇了头, “罢了, 我怎么觉着我自打进了司府,吃得越来越多了,这是不成的, 还是罢了。”晚梅倒是接得顺溜:“姑爷还说了,夫人若是没有想吃的,可以替他去边上的酒肆转转。”“姑爷真这么说?”甘幼宁这才亮了眼,“你没有骗我?”“真的,姑爷说了木大夫爱酒,他实在繁忙不得空,还要劳烦夫人去挑几坛来。”那木头喜欢酒?瞧不出来啊。不过甘幼宁觉得这差事实在是很好的,这便拍了手招呼回来得蕊儿:“来来来,收拾收拾咱们出去走走!”行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你道那蜜饯铺子是王贺之开的,那酒肆呢?”晚梅便就笑了:“姑爷说酒肆也是表公子一并带着的。”“这可是太好了。”甘幼宁颇为满意,又板正了脸色与两个丫头道,“你们莫要笑,我这不是想贪图他王贺之的东西,我这不过是——开源节流你们可明白?”“是,夫人说是节流,那便就是节流了。”王贺之一早便就被表弟拜访了一番,很是惆怅,倒不是为了即将失去的银钱,只是有些难受好容易京城里有个伴儿,如今便又要远行。司九楠观他面色到底是感动的,只复又与他道:“京里的生意常有不好做,交于你的关系,表兄自用便是。”王贺之怎么不晓得如今他能在京里扩大生意占了何人的光,只他没想到自家表弟分明已经多时未出山,如今倒是能这般迅速地捡起,还有了靠山。“祖母常有念叨的,便就是楠哥儿往后该如何走。”王贺之正经瞧他,“我看表弟从来也不似是当真要经营商贾的,你放心,你交于我的,我定是会给你看顾好。只我不放心你,你此番去那北疆,我行过两趟商路,并不好走,那北唯哈也不像是当真归顺,你……”“表兄安心,九楠省的。”“你省的便是最好,我是怕祖母不放心。”王贺之说着,又摸出了几张单子来,“罢了,这是你这些日子叫我替你留意着的,确然是有好些货不大对,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生意,我不好插手的。”司九楠收了那几张,颔首:“谢过表兄。”“九楠,你可是……”似是有些难言,王贺之抿唇又沉吟一刻,待得面前人复看过来,才道,“你可是在做什么大事?”“表兄何出此言?”王贺之叹了口气:“你也莫要欺我只懂商贾,实则这官场上的事情,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想来你更是明白官商到底是不可割裂,你这把手里的都交给我了,光是留了几个,皆是与官家打交道的,你也莫怪为兄与你留了心眼,实在是怕你做傻事。”这傻事是什么,司九楠如何不懂,只淡淡笑了:“表兄哪里话,九楠缘何怪你?”王贺之这便又坐了下去,两手按在了膝盖上,与他道:“素荷素桃的事,我替你办了,原是想着哪位爷有这般情趣,却不想来接他们的——是东宫的人。”见司九楠不答,他便又道:“素荷素桃身世很是蹊跷,我现下肯定,你是晓得的。还有那平祥楼,想来平祥楼背后是有人的,我不过是猜一下,可是大殿下?”其实很多时候,司九楠并没有瞒着这位表兄,能够独自接手了王家京中这一片产业的,当然很是有能力的。“表兄猜的没错。”“你……”王贺之一拍腿,“你莫不是要走了你爹的老路,你……”司九楠笑了笑:“表兄如何这话说得,语气与长辈一般。”“你莫笑,我虚长你几岁,便就是你长辈!”王贺之虽是说着,却到底没有念叨下去,这些年祖母偶有提起的,其实他们这些晚辈,多少是明白的。顿了一顿,他才接着问道:“你往后若是有需要为兄的,说便是。”“谢过表兄。”这一次司九楠是当真拜下,被王贺之一把抬了。“不过你这又要带着弟妹往北疆去,可是艰难。”王贺之转了话题,“那边路是宽敞,就是容易水土不服,弟妹到那边可别不适应。”“总不能将她丢在京中。”“也是,弟妹瞧着不像是能待得住的,你若是不带着,搞不好她会自个追过去,那可是不好。”王贺之听了一耳朵某人回南方祖家的事儿,觉得是个狠角色,便又问道,“不是说弟妹不能喝酒么?怎么还叫她来挑酒?”“原是有旧疾,如今好全了,总也不能将人压着。”司九楠说着便瞧了瞧天色。“可是还有事?你去吧,弟妹那边我亲自去瞧着。”“谢过表兄。”“你瞅瞅你今日来与我说了几次谢了,快走吧!”王贺之向来是诚实守信,这边送了人出去,那边就等在了铺子里,掌柜的瞧见东家亲自来了,也摸不准为着什么,忙活了半晌端茶倒水的,过了午后才瞧见人站了起来。甘幼宁本是想直奔着那酒肆去的,后一想如此甚是不矜持,到底在丫头面前还是不得这般露了本性,便就抬了脚往那蜜饯铺子里去。不想这一跨进去就碰到了熟人:“贺表兄竟是在这里?”“呦,弟妹来了,可是有什么想吃的?”王贺之既是在这里,也免得她自亮身份,想来这人不会跟自己要钱的,便就很是大方地点了点边上的果脯:“我来买些北疆没有的果脯,免得去了口馋。”这个买字咬得很是重,王贺之立马就会了意:“弟妹说得什么话,弟妹来秤果脯,那自是为兄送的,怎么还能叫你买呢!”“表兄实在客气了,不当得不当得。”“当得,自然当得!”“那弟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蕊儿跟在后头差点笑出来,夫人你倒是稍微再推拉一下啊,这才走了几番就领了情了?不过看起来那表公子是有准备的,毫不在意,还热情地给介绍了一顿。甘幼宁听得迷迷糊糊,最后也就是对那桂圆很是有兴趣,王贺之一招手,伙计便就给包了许多来。又客气了一下,甘幼宁总算是绕到了正题来:“听闻表兄的酒肆也开得尚好?”“弟妹夸赞,不过是小本生意。”王贺之接着道,“弟妹不若再挑点酒带回去吧,那北疆酒烈,不适合咱们大合人。”“表兄说得甚是!”二人一拍即合,便就直接往边上酒肆去,两个丫头憋的紧,这便又多少拿了些其他的蜜饯,才跟了上去。“表兄我上次回去,听闻南边的桂花酿很是有名,不知表兄这里可有。”说着甘幼宁又解释道,“倒不是我馋,便就是上次舅舅叫带些回来,我见夫君是欢喜的。”“那自是有的。”“我还听闻……”于是回程的马车走得甚是缓慢,甘幼宁就怕是走快了,撞得那些坛子酒都泼洒了去。不想这还没到府门口,车就停了下来,晚梅自窗口与她道:“夫人,前头是姑爷。”“嗯?”蕊儿替她掀了车帘,果然是见得那人长身玉立,正是站在一家医馆前。似有所感,那人竟是回了头来。司九楠嘱了司棋留下等人,便就往这边来,只近前来却也不见人出来:“夫人?”“夫君竟然在这里,好巧。”甘幼宁一行说着,一行探头出去,“不过夫君恐怕不得进来一起回去了。”“如何?”司九楠瞧着她动作甚是僵硬,便就伸手将帘子又掀开了一些。甘幼宁尴尬一笑,赶紧将手撤开来端正坐了:“无甚,也是怕木谷主不合心意,便就每种酒都要了一坛,怕是这车里装不下夫君了。”正说着,一个精致的小酒坛子便就不安稳地晃了晃,甘幼宁赶紧又伸手按住了:“夫君你看,我可是真心要替你挑酒的,可是疲累,这一路都按着呢。”司九楠了然瞧她,却是笑道:“手可酸?”“酸得狠呢!”还待再琢磨着继续撒娇,便就见司棋领了一玄色身影过来,正是木行水,甘幼宁着急,手又不得动,赶紧努着嘴巴:“夫君快关了车帘!”“怎么?”“夫君你真是……”甘幼宁矮了声音凶他,“叫木谷主瞧见了多不好!我还没替他试酒呢!若是叫他挑了不好喝的,可就是咱们招待不周了!”“哦,夫人还要替他试酒?”甘幼宁顿住,觉得舌头有点打结,又舍不得叫人瞧了自己那一车的酒,赶紧就又提了声:“夫君!”见她急得脸都红了,司九楠这才垂了帘子转身,木行水一脸平静地立在边上看他:“你夫人?”“是。”“为何不进?”“夫人嫌挤。”挤么?木行水掀眼瞧了瞧那街上很是扎眼的车乘,终究是没有再开口。第54章 拒婚甘幼宁隔着帘子, 觉得这把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提了声唤道:“木谷主贵人繁忙,我这便就先行回府,还望海涵。”“夫人客气。”于是,司九楠便就退了一步, 眼见着自家马车摇摇晃晃很是艰难地从自己眼前行过。“你夫人需要一辆货车。”木行水如是道, 然后往下一家医馆行去。马车行了一路,倒没有径直往司府去, 中间绕了很久的路停到了甘府门口。甘幼辰是半道里被小厮传了信回府等着的, 不想竟是瞧见自家妹妹并着两个丫头哼哧哼哧地往府里搬酒坛子。“妹妹这是做何?”甘幼宁见得人出来, 轻松不少:“哥哥来得刚巧, 带几坛酒水给父兄尝尝, 你叫府丁出来抬了, 我们便就不进去了。”大合确然是没有贸然回娘家的规矩,不过也没有到了家门口不进的道理呀。甘幼辰着人抬了酒, 自行蹲下去将地上剩下的一坛拍了拍, 抬头道:“只是来送酒?”“不然呢?”甘幼宁跟着他蹲下来,“这可是南边的酒, 叫桂花酿, 是每年攒了自家庄子里的桂花酿的, 一年可是存不上几坛子, 是个好东西。”“妹妹何时懂得酒水?”“这个不重要。”甘幼宁拍拍他的肩膀,“哥哥我这后日就要去北疆了,就不进去与父兄告别了, 免得他老人家受不住,你在京里可要好生照顾着。”甘幼辰这才仔细瞧了瞧面前人,片刻才道:“放心吧,你自己过好了便就是最好,我与父亲倒不需得你担心。”“哥哥办事,我是放心的。”甘幼宁点头,见得小厮又出来,将剩下的酒都抬了,这才站起来,顺便拉了一把自己兄长,“不过兄长啊,你可晓得南头卞家的公子上月定了亲事了?”甘幼辰本还是要感花伤月一回,毕竟方才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好歹很是有离别之意的,便就这么生生被斩断了。甘幼宁全然不知般,又戳道:“以前住咱们府对门那户姜家还记得不?毕竟他们离京多年我与姜家姐姐还是有些联络的,说是那姜家小公子下月要婚娶了,我前日里还差人送了喜钱呢!”“你莫不是来与我要那贴出去的人情钱?”“兄长装什么糊涂,我是那般吝啬的人吗?”甘幼宁又拍了拍他,“你瞧瞧,比你大比你小的都要有家室了,你何时与我带个嫂嫂回来呀?”甘幼辰便就是想堵上她的嘴巴,也是不成的,眼看着搬下来的酒坛子都被小厮送进去了,这就甩了袖子赶客:“天色不早了,妹妹莫要在外头太久,去北疆的东西好生收拾好了。”“都收好了,我就是放心不下兄长。”甘幼辰权当没听见,又招了蕊儿来:“扶你们夫人上车。”“哎呀兄长……”“关门关门。”甘幼辰竟是毫不客气,大白日的便就要将府门给拉上,总归父亲大人不在家,万不会骂了他去。司九楠回府的时候,就听秦管家说夫人将将回来不久,本还是纳闷着便是那车再不堪重负也不当这般慢,就听得静苑里某人的声音。甘幼宁本是倒着酒水,越发想着觉得气不过:“我道是如何还将我赶出来呢,便就是他心虚!”司九楠进了院子,瞟了一眼那一桌子的酒盅,问道:“今日回了甘府?”“是呀,甘幼辰那家伙好生过分,还对我下了逐客令呢。”甘幼宁接了话,才发现问的人是谁,转而笑眯眯道,“夫君回来啦!你瞧瞧,我这刚倒好了酒水,就等着夫君来尝尝呢!”“哦,等我的?”“那可不,难不成我还要自己尝了不成?”甘幼宁迎上去将人挽了坐下,又挥了手叫下人们出去。司九楠习惯了她说瞎话,便就从善如流地端了一个酒盅起来,问道:“他如何惹你了?”“我便是劝他早日给我带个嫂嫂回来嘛,竟然还对我关了门。”甘幼宁眼盯着那已经送到了男人唇边的酒盅,焦急道,“夫君你倒是喝啊。”司九楠本便对酒水没有太大的兴致,偏头却瞧见边上渴望的眼神,将酒盅往前递了递:“想喝吗?”“不不不,夫君说得哪里话,我最不欢喜饮酒的。”甘幼宁端正坐了,收回自己伸长的脖子,下一刻又掐了自己的小拇指与他道,“不过夫君若是坚持,我还是可以替夫君喝这么一点点的,哈哈哈!”话音方落,那酒盅当真是送到了她嘴边,男人的声音很淡:“那就允你喝一点点。”“真……真的?”口里虽是狐疑,手却是已经端稳了那酒,甘幼宁往自己面前扯了扯,男人还未及放手,怕是他反悔,又悄摸着将他的手指抠下去,带着酒盅坐远了些,“既是夫君这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了看自己被扒拉下去的手指,男人不觉就轻笑出声,又见她很是警惕地瞧着自己,终是慢慢道:“木谷主说了,你病情好了许多,忌口的可以适当宽松了去。”这一把,甘幼宁是当真喜得要跳起来:“木谷主当真这么说?!哎呀!”实在没法子表达自己的开心,便就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空碗被一把拍在了案上,甘幼宁一抹嘴巴:“木谷主可真好!”闻言男人就沉了沉脸色:“是吗?”甘幼宁最是见风使舵的主,过去就上手揉了揉男人的脸:“可是夫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趁着男人笑意重现的当口,某人又端了一碗起来:“所以夫君我是不是可以再多喝一些?”哭笑不得,司九楠倒也没刻意拦着,只将案上的几道小菜推过去:“先吃东西。”“好好好。”这桂花酿着实是香,甘幼宁很满意,伸了筷子去夹菜,又听边上人问:“方才听夫人意思,可是大舅子还做了什么事来?”“喔!是了是了!”甘幼宁皱了眉头,“我原想着,兄长久不说亲,应是没个瞧得上的人,可你道如何?甘府管家悄悄与我说,他甘幼辰近来是去提了亲的,被拒了。”“哦?”这可确然是个新奇的事,司九楠依着问道,“甘侍郎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如何会叫人拒绝了?”甘幼宁点头:“对呀,纵然兄长是没得我这般容貌,可到底是能瞧得过去的,不当这般的。”司九楠便就哑了声。甘幼宁挑眉:“夫君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对。”男人点头,“不过是觉得大舅子也不仅是瞧得过去,放眼整个京城,也是没什么人能有大舅子的风华了。”“瞎说。”甘幼宁觑他一眼,“不是还有夫君么?”这把,司九楠是真的没法回,毕竟,他脸皮子向来不厚,直觉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是没法说到重点,便就直接问:“那大舅子提亲的是谁人?”“哦,是荣老将军家的嫡亲孙女荣成锦。”司九楠想了想,又见某人已经开始拿第三碗,不着痕迹地提了筷子喂了她一口菜:“那夫人应是稍微理解一下大舅子,他这般被人拒绝,又见你提起,怕是以为你存了故意戳他的心思,恼羞成怒罢。”“嗯?”将口中的菜咽了下去,甘幼宁有些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也是,甘幼辰可是自小就被人夸着长大的,没有她这般顽劣,最是懂事明理,那荣家与甘家又是世交,她大婚的时候替她梳头的还是荣宁氏呢,如今这般关系竟是被拒绝了,可不是心下不平呢!“夫君说的是个道理。”如此,早间受的气才缓了过来,甘幼宁稳了心神又分析了一下,“这么看来,兄长倒很是委屈了。”司九楠笑了笑:“可有说为何拒绝了?”“管家不知,只道是兄长出来的时候面色不好看。说起来兄长也是有些不对,竟是亲自去寻到人家府上,又这般急吼吼的……”“我倒是有些明白,为何大舅子这般着急。”“你知道?为何?”司九楠替她擦了唇边的酒水:“二殿下在京中的时间有限,不得久待,这些日子夏贵妃便一直在替他物色正妃的事,朝中重臣家的倒不合适二殿下的身份,想来荣家有镇国将军的世袭尊荣,如今又不涉党争,那荣家嫡孙女自是最好的人选。”“那可如何是好?”甘幼宁瞪了眼,“跟皇子争——兄长莫不是没有办法了?”“倒也不是,如今镇国将军府也没有答应夏贵妃啊。”“那能一样吗?夏贵妃那边只是没有拒绝,我兄长可是直接被拒绝了啊!”甘幼宁顿了顿,“我错了,我今日不该刺激他。”实在难得,竟然能瞧见她真心实意认错。“酒水还喝吗?”“突然喝不下了。”甘幼宁说得是真的,虽说是馋了半天,可这会儿像是被拍了晴天霹雳一般,没得就有些难过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司九楠心道这样是不对的,可还是有些暗自庆幸,便就唤了丫头过来收拾了东西,牵着她进了屋子。“夫君,你想想看,可还有什么法子?”甘幼宁来回踱着步子,“我虽是不晓兄长何时动的心思,可既是到了提亲这一步,必然是真心的。”司九楠将她拉着坐了:“你放心,荣家也不会答应二殿下的。倒是夫人明日若是得空,不妨去荣家走走?”“我去?”甘幼宁指了指自己,“我去能顶什么用来?”“夫人哪里的话,谁人也比不得夫人顶用的。”甘幼宁便就愣住了,愣了片刻,复又问道:“夫君你方才又夸我了?”男人抿唇,甘幼宁回过身来:“呀,夫君最近夸起人来,好生叫人不好意思。”“……”第55章 荣家只甘幼宁刚刚命人将拜贴送去镇国将军府, 这边就又有些愁苦, 她总不是被司九楠夸上几句就没了心数的,这荣家究竟是何意思,她可实在不好探说。想着,脸上就有些皱巴了起来。司九楠过去替他抚了眉心, 与她道:“你可知上辈子你走后, 你兄长如何了?”“如何?”爹爹为了她平白离去,司九楠不见她, 她成日在那间屋子里, 走不出去, 也不愿出去, 最后也算是囚死了自己, 甘幼宁着实没有再好好见过甘幼辰。“原是要守孝三年, 后又因着你,”司九楠每每提及前世最后的日子, 仍是觉得心口滞痛, 话便就说得更慢了些,“纵有说媒的上门去, 他也拒了。”“兄长他……应是没了心思吧……”司九楠点了头, 却又道:“但你可知, 那说媒的人中, 却还有荣家请的人。”“什么?”“放心吧,荣家孙女对大舅子是有情义的,不然, 也不会放话要等他三年。”这是甘幼宁万万没有想到的:“夫君说得属实?”“自然。”“那……那你不早说!”甘幼宁捶了他一下,急急又问道,“那最后他们在一起了么?”话问到这里,司九楠却是没答上来,须臾尴尬笑了笑:“应是会在一起的罢。”什么叫应是?甘幼宁再瞧他,却也看不出破绽来,便就未再追问,只狐疑着:“既是有情有义,如何现下拒绝了呢?”“夫人身为女子都不知道,怕是以大舅子的性子,更是不明白。”司九楠替她拢了衣裳,“夫人这般关心,正是要去问问才是。”“夫君讲的对!”甘幼宁振了振精神,“如此,我心里便有数了,我明日直接去见荣成锦便是!”“嗯。”“夫君这是要领我去哪里?”“夫人带了那么多酒水回来,自是要给木谷主送过去。”一语点醒梦中人,甘幼宁有些慌了,不由就抱住了边上的廊柱:“夫君不用了吧,这么晚了,酒水什么时候不当送,这个时辰,不吉利啊。”“夫人言重了。”司九楠去拉她的手,“今日木谷主都瞧见了你马车,明日再送怕是不妥当。”“妥当的妥当的!”甘幼宁真的急了,“我观木谷主双眼无神,应是瞧不见车里的酒坛子的!”拉扯间,蕊儿打院外进来,很是察言观色地立在一边,又瞧了瞧二人:“姑爷,夫人,方才木大夫叫人传了话来。”“什么?”甘幼宁扭过脸去。“木谷主说,他平生最不喜酒水,夫人不必为难。”蕊儿艰难咽了下口水,“还说,还说……”“还说什么?”“木大夫还说,他眼神无碍,耳朵也很是灵便,谢过夫人记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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