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没有!!我已经稳定更新三天啦!大概每天九点前都会更新。其实我是写到哪儿就更新哪儿。很没有规律。我需要改成!☆、璇妃薨了只见庄姨浑身都是淤青, 脸色煞白,似没了生气。江吟婳葱白指尖颤栗着, 落下泪来, 伸过去放在庄姨的鼻间, 还有微弱的鼻息, 她堪堪松口气, 再喊:“庄姨…醒醒啊……”“姨父, 庄姨还活着, 您也醒醒!快看看!”她生怕蓝建和情绪过大, 有什么意外, 也赶紧喊他。“蓝老爷你不必担心, 待会儿就醒。”李乾徵实在不忍江吟婳大喜大悲, 拉住她, 小心翼翼地护着。“雅雅?雅雅别跳!”蓝建和突然梦魇,动作很大,手臂四抓,大吼着。李乾徵飞快抱住江吟婳, 避免她被蓝建和打到, 马车轮徐徐滚动,他才收到了飞鸽传书,知道璇妃被刺。“想必幕后主使已经慌了。”“一天之内派了两次刺杀,都要母妃的命。”江吟婳攥紧袖子,叹气 ,“还一路追杀庄姨。可能他们不会轻易罢手。”“只要当年旧人还活在世上都不会罢手, 毕竟这是欺君之罪。”李乾徵把江吟婳揽在怀里,为她盖了被褥,江吟婳还有些抗拒,毕竟庄姨的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就兀自躲在角落,皱眉看他。李乾徵只好作罢,先提醒她在崖边吹了那么久的风,不要感染风寒,才继续道:“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个都没活下来。”“不好。”月光下,绵延的山路,摇曳的树影中,快马加鞭赶来一人,马都停下,何迹就急的用轻功直直扑到在马车前:“王爷……噗!”血从嘴中喷出,溅在马轱辘上,何迹只剩下半口气吊着。慎之吓了大跳,赶紧走去扶他,何迹青筋暴起,满脸涨红,费尽全力突出几个字:“不好。璇妃娘娘……已经遇害了……”蓦的!李乾徵站起身,面色如寒冰般冷,周遭都笼罩着恐怖的威压气场,眼中更是有不可忽视的杀意。“再说一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中说出来。何迹嘴皮乌紫色,浑身抽搐,血不断地流着,李乾徵弯腰扶住他:“太医!宣太医!医师呢?不管如何,必须救好何迹!”下句话:“保护好王妃。”。“璇妃薨了……”李乾徵狠狠咬牙,飞速离开,在众人反应过来时,李乾徵已经离去好远。在旁的青雉脚尖紧紧抓地,腰间佩剑,看着地上的何迹,人们七手八脚地抬他上马车,医师们一边跑一边捂着帽子,所有人都急急忙忙赶来。羽营第一统领何迹,人缘一向不错,不少暗卫都想冲来看看,唯独青雉迟疑着。何迹强打着精神,眼睛定定地落在青雉身上,他还是有些难过,纵使铮铮铁骨七尺男儿 ,看着爱人在自己受伤时,并没有为他担心,还是忍不住伤心。“青雉,可能一点也不喜欢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话毕,何迹沉沉昏倒。在他闭眼后的一须臾,青雉才飞身下马,推开人群,揽住何迹为他解开上衣铠甲,眼眸沉冷。她的唇角动了动,很小声地喊:“何迹?你……没事吧?”“有你照顾,何迹肯定好得快,那我就先走了。”慎之很是知趣,跳下车,到了江吟婳马车中,略作猜想,“我觉得吧,青雉还是有点喜欢何迹的,要不然她就不会管何迹了。”“说不准。”江吟婳恹恹欲睡地回答。……等李乾徵十万火急地赶到青园,眼见一片狼藉,周遭都是血迹,羽营的人和刺杀厮杀,都死了不少人。最为醒目的还是哭天抢地的方嬷嬷,嚎啕大哭,六神无主,一个劲儿抱着地上紧闭双眼的何静璇。何静璇的手臂有伤,流着发黑的血,是中毒了!李乾徵落地几乎是一步一发愣,神色不明,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很吓人。方嬷嬷一看是他来了,几乎是哭晕过去,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抱住他的鞋子。“王爷啊!!娘娘殁了!被一群黑衣人害的,就是……呜呜呜……就是他们!”方嬷嬷按着心口,“老奴心痛!恨不得替娘娘去死!”李乾徵喉咙发紧,吞了口口水,转身捏紧咯吱作响的拳头:“五马分尸。”随即,像影子一般的羽营暗卫显现,跪地。李乾徵眼神阴森可怖,蹲下,拨开他们的衣服,见所有人几乎都是一招毙命,刺杀的位置基本都在左胸。证明行刺之人,很喜欢用左手。喜欢用左手,并且功夫还很高的人,李乾徵倒是认识一个。想到这里,他声音冷怒:“你们竟然连人都保护不好!”所有暗卫全部跪下,磕头,却没有半个人反驳。“来人武功高强,剑法实在是太好了。他只带十个人来,十个人都蒙了面,被我们杀了七个。都在这里了。”有部下汇报,李乾徵视线落在那刺客尸体上,狠狠踹了一脚,飞出好几米,腰间的玉佩被震落,尸体撞在墙上,砰一声。“捡起来。”部下用手帕小心包裹起玉佩,呈与李乾徵,李乾徵微微嗅了下,观其质感、形状、字体,心中把已有了主意。李乾徵虽然不是何静璇抚养长大的,尤其是在她贬入冷宫后,更是一年见一次,但生育之恩,总是牢记的 。李乾徵浑身气压很低,很压力,周围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不说话没人敢说,他冷冷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站就是两个时辰,直到深夜凌晨。打更太监哈欠连天地敲锣,周遭湿气越重,几只乌鸦高挂在枝丫上,尖利地叫着——“半夜三更,小心火烛!”“半夜三更,小心火烛,天哪!青园怎么有那么多人?你们是哪个宫的,快回去休息!”打更太监十分困,睡意浓浓,眼睛也看的模糊,看不大清那昏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人群,都是些什么人。起初还以为是临近宫里的太监宫女来偷玩,走近一看,满地血腥,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跪在地上 ,灯笼哐当哐当滚走,惊飞了满树的鸟雀。“睁大你的眼,看清楚我们是谁。”久违的声音,从青园里面传来,此人正是在外游历半年,替李乾徵在江南收揽民心的章明朗,很久没有出现了。本来是下个月才回来,可急急忙忙听到李乾徵要公布羽营的实力,立马赶了回来。一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生怕李乾徵控制不住情绪,要大杀特杀,赶紧看着他。打更人一听着威严的声音,立马定睛,连忙磕头:“奴才参见王爷,见过丞相大人!天哪,都是狗奴才我狗眼不识人贵人!请王爷你们放过!”“滚。”李乾徵负手而立,披了满身冰冷霜露。“奴才。奴才这就滚!”那打更人朝里面瞅了眼,看到死去的何静璇,瞬间面如死灰,连滚带怕地跑了。“璇妃娘娘薨了!”走出去好远,打更人拉住同行人小声议论,“就是十年前还比较受宠的那位娘娘啊……”“不记得了。”一听八卦就兴奋的太监却摇摇头,使劲儿想也想不出这位璇妃是谁。“行吧,我和你说,璇妃害死了皇上最宠爱的雅贵妃。现在知道她是谁了吧??”一群人就像是听到这个爆炸的消息,瞬间到处传。等到第二天,满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包括金銮殿端坐高位的李达康,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审阅奏折,青筋微凸的手掌微顿,有些疑惑:“何静璇殁了?”“正是。”富顺微微弯腰,恭敬回答,“昨晚的事。徵王还连夜赶去看了她。”“哦。”李达康对何静璇是怎么死的不感兴趣,但是他还记得,当初何静璇毒死庄雅的事情,并且记忆犹新,一想到这事,李达康的脸就沉下去,显露出恨意。“下葬的时候,朕要去看看。”看看这个害死他雅儿的恶毒妇人,如今是什么样子!……坤宁宫。一群宫女排列有序地鱼贯而入,端着糕点、茶饮、帕子等等,伺候皇后娘娘早膳。花容勾唇笑,走去伺候皇后娘娘更衣,为她带上华丽的步瑶,穿上精致的襦裙。顺带,附在皇后耳边,轻轻地说一句:“成了。”墨发半披,风韵犹存的皇后嗯了声,心情大好,涂了大红豆蔻的手,十指尖尖推开窗户,笑:“今天儿天气很好。”皇后朱红唇角,上扬,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得意 。……成华宫。萱贵妃已经用过早膳,着了声浅灰色的宽袍交领曲裾,纤细小巧的手半隐在袖中,拿着壶浇花,清亮澄澈的水流落入从中,淅沥淅沥的,很好听。今日蓝天白云,阳光和煦,她的心情也很好。这位很低调的萱贵妃,在听到何静璇死了时,水壶一斜,有些吃惊,水不小心洒在裙摆上,愣了又愣,才缓缓问:“就是那个,八年前?不对,好像是十年前和本宫总作对的那个?”日子太久了,曾经的妃嫔都老了。何静璇的身影在后宫消失太久,久到很多人都忘记了。在旁的宫女说了个是字。“下葬的时候,咱们也去看看她吧。毕竟都是一道进宫的,相识了十多年”☆、他的城府江吟婳不分昼夜地照顾庄姨, 等到天大白才去小憩片刻,不过也是小憩片刻后, 又起床了。如此多事之秋, 她生怕自己放松, 又会什么意外, 盯着两个大黑眼圈, 脸色也煞白。她无心打扮, 只挑了件淡紫色的坦领半臂短袍, 慎之又怕她冷着孩子, 疾步跟在身后, 为她披肩褂子:“小姐如今是两个人了, 要注意好身体。庄姨那边一起有奴婢。”蓝建和也晕了一天 , 不吃不喝, 很是让人担心,生怕五十多岁的姨父一个伤心过度,出意外。“我亲自看着放心。”江吟婳卷长的睫毛抖动,覆住眼中一片难过 , 又想起璇妃娘娘的事情, 她与璇妃并不熟也没见过几次,但始终是徵王的生母,便问: “王爷那边怎么样了?”“王爷从昨晚站到现在,不眠不休。”慎之叹气。“他肯定也很难过吧。”江吟婳轻叹口气,愁绪满脸,攥紧手帕擦了擦眼角。走进屋中, 江吟婳端着粥磨成的流食,静静坐在庄姨旁边,一勺勺地喂着,替她掖了掖被子,净面、洗漱。“庄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给我的嫁妆,我还想换给您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您看到徵王的人刺杀您,万一那些人是假冒的呢?我始终还是觉得这事情有蹊跷。”江吟婳絮絮叨叨的,想到哪儿就说哪儿,不知不觉过了中午,实在是吃不下,等到了晚上,慎之一定要拉着她去大厅吃饭。“王妃如果不吃饭,奴婢干脆也不吃了。您现在的身体千万出不得差错,一天只吃一口饭,怎么行?”慎之一头两个大,把一桌子佳肴推向江吟婳,为她夹菜添饭:“王妃,好歹多吃一些。”她倒也想多吃,可因为那些烦心事可谓毫无胃口,菜刚到嘴巴,便呕了出来。“害喜了。小姐你害喜了!”慎之有些激动,连忙又端来了一盘酸果,一盘辣牛肉,兴奋又有些担忧,“从您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奴婢就找人问了也学习了很多怀孕注意事项。说酸儿辣女,多吃些酸的吐的没那么严重。”酸儿辣女……江吟婳的指尖停在酸果上,吃了几颗,迟疑下,又拿了几块辣牛肉辣猪脯吃。吃完晚饭,江吟婳还想去照顾庄姨,刚刚跨出几步,脚下便踩空了,是她没休息好,恍了神。慎之尖叫一声,拉住她,还是迟了。江吟婳赶紧抓住身边的东西,慌乱一抓,抓住一只手,大掌有力的圈住她上半身。来人竟是李俊儒。“儒王?”被他拉在怀中,才避免了摔倒,一瞬间,江吟婳便立马避嫌,推开几大步,端正站姿。“刚刚有劳您了。谢谢。不过不知儒王上门,是有何要事?”李俊儒一负手而立,眼中划过尴尬,并不解释为何而来,道:“不叨扰你了,本王先走一步。”搞的江吟婳有些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地挠了挠脑袋。李俊儒转身轻笑,温润如风,站在远处:“徵王说错了。本王对你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出于礼节性照顾。”江吟婳有些愣。李俊儒这般正人君子,说话也太过直接些了,她慌乱扯出抹笑容,目送李俊儒离开。今晚,下了些小雨 。李乾徵已经站了一天一夜了,密密麻麻的雨点淅淅沥沥地下着,沙沙沙,淋落满枝丫枯黄的叶子,周围的暗卫劝不住站着,也一动不动地守着他。何静璇已经被放入棺木中,满青园皆是缟素,一片雪白,堂中央满天的雪白冥币翻飞,方嬷嬷眼睛肿的不成样子,纸钱入了火盆便成灰烬。江吟婳冒着大雨赶到皇宫,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那个男人孤傲孑孓地站着。而青园门口,立着几个太监,撇撇嘴,颇为嫌弃地路过。李乾徵还在深思,心中的人已经明确不少,突然,头顶的雨停了,一把雪白的油纸伞入目,还有那撑着伞的葱白玉指。’“婳儿?”他蹙眉,“不是让那么多暗卫保护你吗?你怎么到这里了 。”她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些关心的话,却口吻一转:“顺路看看 。”“顺什么路?”满面黑压压乌云的李乾徵,骤然勾唇,摸摸她的脑袋,语气疲惫,“ 来看本王 就来看吧,还说顺路,王府和将军府都在皇宫的相反方向。”他知道江吟婳还在因为庄姨被刺杀的事情,对自己有些不肯定,所以连关心都要拐弯抹角的不直接表达。在江吟婳别开脸,要否认时,李乾徵一把牵住她:“你是猪。”江吟婳甩开他的手,走到灵堂三跪拜。“刺杀的人,你查到是谁?”江吟婳点了香烛,插上,再问。李乾徵没说话,他本想再多待会儿 ,见江吟婳来了,不忍她受凉,索性带着她回了马车,见车帘紧紧关住,一丝风都透不进来,他才缓缓道。“查出来了。”“谁?”“皇后娘娘。李晟宇的生母。”李乾徵褪下湿漉漉的外套,顺手扔掉,道,“刺杀庄姨的人也是她,看来当年给庄姨下毒的人也是她。”“皇后娘娘……”江吟婳沉吟,她颇有印象,看起来和善其实很刁难人。“当年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掌管后宫,为什么还要杀庄姨?”李乾徵神色深远,“当时雅贵妃冠宠一绝,荣光直逼皇后。皇后虽在其位,但却远远不及雅贵妃受宠。更有甚者说,雅贵妃会将皇后取而代之。”“后面呢?”江吟婳托着腮,继续问。“皇后察觉到威胁,容不下她了。”李乾徵道,“雅贵妃独得恩宠,那会儿其他妃子基本上都无法侍寝,可是十分偏爱了。”“那会儿有很多人陷害庄姨,对吗?”江吟婳很难想象庄姨那样好的性子,怎么能够对付宫里这么多的明争暗斗。“何止是陷害栽赃?太多人都想要她的命。只不过她是越国郡主,还是很多人忌惮。”思及此,李乾徵唇角微扬,“父皇是真心爱她,有任何人敢对她不尊敬、骂她、伤害她,下场都很惨。父皇在雅贵妃没出现之前,还算性情温良,只不过平庸了些。”“后来雅贵妃死了,性情大变,变的极端蛮横,前五年还有点发疯。”“我不曾知道皇上还有这样的过往。”江吟婳眼眸半垂,叹口气。“皇家密事,你如何得知?”“那皇上对庄姨很深情啊,专宠她一人。”江吟婳跑开李达康之前对李乾徵的非常不友好外,她抿唇微笑,“可惜庄姨并不喜欢他,在她眼里,再豪华的宫殿都是笼子。”“嗯………”二人谈论会儿,江吟婳许是真的很累,一天忙了太久,竟倚靠着马车就睡了过去。李乾徵哪里舍得让她靠着睡?报过来放入怀中,为她盖了被子。回到王府,第二天。不少官员前来宽慰李乾徵。。何迹重伤不适合下地,勉强坐着轮椅,兀自到了大厅 。不会儿,整个京都都知道何静璇死了,而且还是被人刺杀身亡,这不免就惹人怀疑,一个独住冷宫那么多年的,什么要杀她??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一时间众说纷纭,诸多猜测,舆论让皇帝也有些觉得蹊跷。他虽平庸,却也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细细一想:“何静璇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才会被人下杀手,给朕查。”这一查,就在青园发现了猫腻。“禀报圣上,我们查了徵王派去保护璇妃的手下,大多都是左胸被伤而死,剑上有毒。而且,璇妃在此之前就遭遇了两次刺杀,纷纷受伤。”富顺匍匐在地,恭敬十分。“有意思!”李达康那双老成狠厉的眼中,浮现出浓浓的趣味,“继续查。”“还……还发现了这个……”富顺结结巴巴 ,不好开口,只把一块玉佩呈上去。那玉佩是青绿色,普通的玉石雕刻成型,右下角有个细小的宇字。“……”李达康面色渐渐阴沉,无语良久,他摸索着那块玉佩,道,“你的意思是宇王刺杀璇妃?”=初~雪~独~家~整~理=皇后嫡子,权势滔天。未来可期 ,干嘛去刺杀一个弃妃给自己背上命案,惹一身骚,还去得罪徵王?富顺可不敢妄言,折中道,“许是有人故意栽赃呢?宇王的暗卫全都佩戴了宇字小玉佩,万一有人杀了他的暗卫,再抢玉佩扔在案发现场,也说不定。”“有理。”李达康点头,“先把事情压下去,再去查 。”……李乾徵的书房中。他新提拔了一个人才,在羽营中颇有成就,暂时代替何迹做事,名位阿元。阿元哼哧哼哧搬来一个炉子、一口锅、一碗食材,他挥袖擦汗:“王爷,都给您放在这里了。”真是活久见,从不下厨的王爷居然要在书房一边处理事情一边给王妃熬鸡汤。阿元心里腹诽,面上却笑眯眯的,很是讨喜。“皇帝把事情压下去了?”悠然自得的李乾徵,骨节分明且十分好看的手,拈了人参缓缓放入冷水中,兀自蹲下一边生火一边问。“王爷您真是料事如神!”阿元道,“你昨日在青园故意丢下的玉佩,被富顺人等捡走禀告圣上,圣上不知怎的今日就派人压下事情了。”江吟婳正想来找李乾徵,推门进入,便听二人议事。“父皇好奇,才会派人去青园找线索,看到玉佩。他不太相信宇王会刺杀弃妃,为了皇室名声,他会事情压下之后再调查,这一调查,再故意留些线索,皇上就能调查出皇后杀人灭口的原因。”李乾徵兴致还算可以,不吝口舌地解释了下。“只要皇上查出是皇后下毒陷害了璇妃娘娘,一来娘娘便沉冤得雪,二来,皇帝一定会处置皇后,皇后倒下,宇王靠山也没了,再也嚣张不起来了,于我们争储十分有利。”“算是吧。”李乾徵淡淡开口,眼中有杀意划过,“本王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前他们陷害本王刺杀庄姨,眼下,本王也故意扔个玉佩,让此事尽快水落石出。”“他们本来就做了这件事,做了就会有痕迹,您抛玉引蛇出洞,引导皇帝侧面调查皇后和宇王,真是高明。”二人回头,只见江吟婳呆呆的听了好久。江吟婳发现李乾徵的城府很深,比自己想的深很多。作者有话要说:读者们,我想问问,我是不是崩了?☆、迷雾重重“参见王妃。”阿元行礼。“你来了?”李乾徵自然而然走去, 扶着她。江吟婳避开他的搀扶,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 递与他:“我替庄姨换衣服的时候, 看到的。这颗黑宝石带血, 想必是庄姨从刺客身上抓下来的 。”李乾徵掏出那颗黑宝石, 放在日光下仔细瞧, 手中又掂量几下, 道:“这应该是剑鞘上的装饰宝石, 材质挺贵, 不像普通人可使用。”“还是王爷见多识广。”阿元脑中灵光一闪, “这剑……属下曾和皇后娘娘的奴婢花容交手, 当时她的剑十分好用 , 所以记忆很深, 就是她剑上的!”“确定?”李乾徵言简意赅,嘴角淡淡的笑容浮现看似温和,其实每当李乾徵笑时,就有人倒霉了。“十分确定。起初没想起, 后来越想越记得清楚。”“很好。”李乾徵揭开直喷热气的锅盖, 撒点盐进去,用汤勺搅合了下,云淡风轻道,“去把这颗宝石扔在青园隐蔽的角落。”“是。”阿元领命出去 。江吟婳鼻尖轻嗅,闻着那扑鼻的鸡汤香味儿,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 却转身:“我来这儿就是给你锦囊,现在我要走了。庄姨刺杀一事,还没查清楚。”李乾徵拉住她:“王妃就是嘴硬,明明很想喝我给你炖的鸡汤。本王可是第一次给人熬汤,你可要惜福。”刚刚说完,刚在江吟婳出门之前,李乾徵盛了一碗鸡汤,哎了声:“别走。”江吟婳跨门。在王府丫鬟、下人的惊讶中,李乾徵疾步快走追着江吟婳,讨好道:“婳儿,你先前误会我,我也没怪你,你怎么现在还生气?我给你特地熬得,你若不喝我就喂狗。”江吟婳脚下不停,摸着小腹,道:“庄姨还没醒,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不喝。”“行吧,本王喂狗。”李乾徵脚步仍然没停下来,跟在江吟婳身后,半真半假地大声道:“我真的喂狗了啊!真的!”江吟婳不答话,嘴角确实抑制不住地微勾。“喂狗了!”江吟婳见他又这么说,转身看他:“府上又没狗,王爷也会瞎说了。”“好婳儿,来喝一口,呼呼。”徵王这个七尺帅气男儿,呼呼吹了吹汤勺 ,卸去满身的铠甲,拉了拉江吟婳的衣袖,“哎,喝一口。”江吟婳没忍住,认真喝了口,脸色微微变化,嫣然巧笑,呕一声,扶着树干吐了。“有那么难吃?”李乾徵蹙额。“没有。”江吟婳喝了慎之随手递来的水漱漱口,叹气,“我是害喜。”“害喜… ”李乾徵颇为心疼 ,摸了摸她的脸,“害你受苦了。”“不苦。”江吟婳微微跺脚,才压住嘴中那难喝的味道,害什么喜?徵王的鸡汤可真难喝。“你如此辛苦,日后本王要经常给你熬汤。”李乾徵深叹口气,眼中十分宠溺,“咱们只生这个孩子,怀孩子那么苦,以后你别生了。”经常……江吟婳脸色微沉,苦不堪言,可听到后半句,她的心里很温暖,想起皇室子女自古以来都将就开枝散叶,除非早死的,要不然都是好几个孩子。“就一个孩子?你愿意?还是说你以后要纳妾再生…”江吟婳只认是大度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有人要和她分这份宠爱,还是想着心塞。“不会了。”李乾徵淡淡承诺,“除非你愿意,不然以后都不生了。而且,也不会纳妾了。”二人的气氛,是自庄姨出事以来,最为融洽的一次。……金銮殿 。李达康看着桌上放好的宝石,拿起后摩挲片刻,才道:“去宣皇后。”富顺道:“喳!”皇后已经有些天没被翻牌子,这几天宁婕妤恩宠正好,她没想过会被宣召。“更衣更衣,快些。”此时正是黄昏,皇后闲来无事犯了瞌睡,已经歇下,连忙起身让花容服侍她起床。皇帝宣召,又不能让李达康等太久,但也得收拾漂亮,坤宁宫便忙碌起来了皇后精心挑选衣裳,最后穿了件暗绿色束腰的气胸襦裙,四十好几的年龄,此时看起来十分灵动年轻。带着一行人去了金銮殿,见明艳动人的皇后款款而来,皇帝掌心向下,遮住那颗宝石,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身后的花容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 。”十分简答的请安过后,皇帝便不再说话。花容还没察觉剑上的宝石掉了,谦卑恭敬地站在最后。李达康观察仔细了,知晓那宝石是花容剑上的东西,揉着太阳穴:“皇后回去吧。”“???”皇后有点愣怔,脸上表情挂不住,娇滴滴道,“皇上不是宣召臣妾吗?”“宣你来,并无别事,只是看你一眼。回去吧,朕累了。”李达康半躺在龙椅上,言语疲惫,不知怎地,脑海里突然想起庄姨。他就越发烦躁了。皇后看李达康情绪不佳,哪里还敢打扰他?揣着一肚子委屈和埋怨,跪安后兀自走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再浩浩荡荡地离开,时间不超过半刻钟。‘引的其他妃嫔都窃窃私语,皇后出了权势之后,并不是很受宠。随后,宁婕妤一身雪白的简单装束,连粉黛都不曾施加,移步去了金銮殿。她的脸和庄雅有五分相似,而且性情温柔开朗,也很庄雅很像,所以李达康一看到她,连皱着的眉都不自觉舒展开,朝她招招手:“过来。”跪地的富顺,还在等待命令。皇帝看他一眼:“暗中再查。”“奴才还有一事……这事情已经查出些许眉目了。”一听到要说事情,宁婕妤很乖地去了其他屋子,二十岁的宁婕妤和当年的庄雅真的很像,李达康看晃眼,听到富顺的话才回过神。“此事恐与十年前的雅贵妃有关。”富顺见手中证据一一供上,“皇后派人刺杀璇妃,您让奴才调查其中缘由,奴才发现璇妃自从住进青园,逢人便说自己冤,到后来…”“奴找到了一个人,是当年参与这件事的嬷嬷,老嬷嬷事后就被皇后杀害,但这嬷嬷假死过去才得以活下去,从此改名换姓隐居。奴是费很多大才找到的 。”“宣她进来。”凡是提到庄姨的事,虽时隔多年,但他的心情还是久久难以平复,攥紧拳头 ,看着那颗宝石,心中思考:若当年毒死雅儿的是璇妃,皇后要刺杀她,压盖当年事情,杀人灭口也十分说得通。“参见皇上。”老妪叹气,杵着拐杖跪地,她抹了抹眼泪,声音沧桑如古钟。“老奴曾是璇妃娘娘的奶妈。当初皇后用全家老小的命要挟,奴不得不从,帮着皇后作假、撒谎,可最后皇后还是杀了奴的家人,还怕奴泄密屡次追杀,直到奴假死,改头换面才活到今天。”李达康布满细纹的手指微曲,富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让她继续。“当年皇后身边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全部都死了。包括从小跟着皇后娘娘的丫鬟圆儿,也是被她除去,她害死了最受宠的雅贵妃,犯了欺君大罪,不允许任何知道这件事的人存在。因为她怕泄露出去。”‘“恐怕世间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奴和皇后娘娘了。宇王也不知。老奴对不起璇妃娘娘啊……害她委屈冷宫数十年,也让雅贵妃死不瞑目,没有惩罚到真正的凶手。”老妪越哭越伤心,恨不得现在去死:“奴已经苟活这么多年,足够了,今天必须把事情真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