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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清欢》TXT全集下载_12(1 / 1)

总之是见不得江吟婳哭,一见她哭,这心就有些麻酥酥的疼。“打仗又不是儿戏,你去做什么?本王有时候都会受伤,更别说你一个弱女子。若是你去了,本王是该上场打仗,还是守在你身边保护你。”“自古以来,也有主帅带家眷上前线的!”杠上了?李乾徵眸光微深,有些无奈。江吟婳的杏眸对上徵王的丹凤眼,一个泪光粼粼,一个默默叹气。一秒、两秒、三秒。巴掌大的脸蛋上,蓦的嘴角下垂,颇为难过。得,这副见我尤怜的模样谁顶得住啊?李乾徵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便将她压在坐垫上,马车猛地一沉,何迹赶忙拉住缰绳,和慎之富有深意的对视一眼。两人身子紧贴无缝,她的上半身抵住男人坚硬的胸膛,马车路过泥泞路段,上下颠簸的触动感,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反应过来,连忙去推他!可终究力气太小。一个灼热激烈的吻,便毫不留情地落下来,辗转反侧,似乎要把那樱桃味的粉色双瓣吃干抹净。江吟婳睁大眼睛,浑身酥酥麻麻的,有股电流从头发丝传到小腿,脚尖不受控制的紧抓地板。他身上是好闻的墨香味儿,身材精干窄瘦,却具有不可忽视的力量,将她禁锢住,便让她再难反抗。车内气温陡然上升。夹杂着旖旎的暧昧。李乾徵从来不知道吻那么令人着迷,想想剥落她的外衣裳……可江吟婳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了出去!风把窗帘吹的叮当作响,也让李乾徵清醒了些。他摸了下嘴角溢出的丝学,薄唇微勾,笑的邪魅腹黑:“乖一些,在家好好待着。”江吟婳霍的站起,倔强地看着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愤怒。察觉到不对劲的徵王,微拧眉宇,刚要问怎么了,她便对准他的脸,扬起手,仍是没打下。他眸色深黑,瞥了眼那如雪似玉的手。“你、你是个断袖!”她浑身微颤,神色激动,“为什么还要轻薄我?为什么要引我对你动心?”这个女人……李乾徵幽幽叹口气。江吟婳双眼发红,明明府上还养着十八男妾,却要这样辱她!终是有口难言,在江吟婳面前,李乾徵已经不是第一次失措了。“本王,是有苦衷的。”等他从边关回来,就会把所有事情安排好。现在时局动荡,一有李晟宇报复,二要打仗,三他要集结在边疆的十万羽营精英;各种大事交织,还不适合放弃断袖这个身份。马车停下。江吟婳便跑出去 ,独自回了屋中,关上门,把自己躲进被窝中,她清楚的看到李乾徵站在门外,落在窗户上的虚影。“小姐。您之前不是还和王爷好好的吗?怎么,闹别扭了?”慎之小心问。她一闭上眼,心中都是李乾徵的身影,挥之不去。接着,是他吻自己,抱自己。“你若不想见本王,便…好好休息。本王子时出发,到南街点兵。”落音刚落,那人便走了。江吟婳紧紧捏住被子,子时?不是明日吗?怎么今晚就走。可她没问出来。“青雉。”“在!”江吟婳咬牙,心中忐忑,“你以前也是羽营的人,想必消息灵通,我且问你,前线怎么样了?可有我爹爹的消息?”青雉面色平静,却不说话。“我承受得住,你快说……青雉,我要知道我爹爹怎么样了……”“羽营密报,江将军昏死三日了。”昏死三日!江吟婳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曾经,弟弟便是昏死三日后,下葬的。她脸色很难看,双腿发软的扶着梳妆台,几慢慢地滑坐下去。到半夜。子时刚刚到,天上挂着孤月,四周静谧异常,何迹身披铠甲便安排好府中事务,精神抖擞地等徵王。江吟婳整夜没睡,生生捱到现在,就着白色薄纱里衣,外披了件薄薄的披风,站在半掩的窗边。约过了小会儿。李乾徵一身玄黑色刚硬的铁甲,头戴兜鍪,目光凌厉冷沉,腰间配了长宝剑,阔步出门,所有人齐齐跪下行礼。他冷眸微眯,扫过众人,低沉嗯了声,便将余光轻飘飘地瞥向江吟婳那间黑漆漆的屋子。几分钟过去。何迹等人严肃谨慎地站在风中,就差他的一声令下,队伍便出发。而徵王在等江吟婳。屋中的江吟婳,脚步微顿,上前一步又缩了回去,她面色慎重,心跳如鼓。“出发!”李乾徵大喝一声,神勇威武,翻身上马,长鞭高高落下,马蹄四起,便要如箭般飞快奔出。作者有话要说:今天(19)号白天,欢迎大家踊跃留言呀,留言的皆有红包……30个以内。今天设计图纸……到凌晨,所以更新到这点了。☆、色迷心窍“平安归来。”江吟婳夺门而出,声音略略拔高。缰绳狠狠拉住,李乾徵停马,转头看她,重重点头,笑道:“放心吧。你在家好好的。”说完,那支队伍,便趁着茫茫黑夜飞快奔出,消失在府门口。“小姐呀,您快进屋歇着吧。”慎之见她发黑的眼圈,隐隐心疼,“王爷不在的这些日……”“我要去边疆。”昏黄的灯光下,门还大敞开着,江吟婳打断慎之的话,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辉,透着坚决。慎之惊讶地捂住嘴,不可置信:“您、您要去千里迢迢的前线?”随后,她摇头,辅助江吟婳的胳膊:“万万不可啊!路途遥远,您怎么受得了?”江吟婳没有搭话,独自进屋,拾掇衣裳,柳叶眉间有着淡淡的忧愁,轻轻叹口气,将大方布平整地铺在床上。将细软银两裹在其中。慎之连忙拦住包袱,使劲推阻:“小姐!我知晓您担心老爷,但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的。”江吟婳失神的喃喃。“弟弟病危时我不在他的身边,母亲去世,我就只剩下爹爹了。无论说什么,我都必须去。若换做我生死垂危,你会来看我吗?”慎之郑重点头:“奴婢会不顾一切地去看您。不对,呸呸呸,不可能有那天的!”“既然如此,就别拦我。”江吟婳欣慰一笑主仆二人收拾好行礼,青雉已经在门口停好马车了。江吟婳穿着褐色粗布长裙,浓密长发散在身后,扮成乡村姑娘,却依旧难掩一身风华,柳叶眉淡扫,别样魅美丽。慎之苦思冥想:“不行呀,小姐怎样打扮都好看,只怕一路上会生事端。倒不如,扮成男子?”“是个好主意。”江吟婳点头,摇身一变,换了深灰色长袍,腰佩翡翠玉石,踩着青布鞋,手中执把折扇,高高盘起长发。一上车,江吟婳便忍不住困倦,睡过去了。慎之陪在车中,削水果剥核桃,为她铺上毛毯。青雉也是身潇洒的男装,玉簪插发,一只腿屈膝,搭在车边,一只腿掉在半空中,打着马鞭,刚刚出城门,便入了生机盎然的林中。眼下依然是春盛,一片片绿林青海映入眼帘,树叶硕大葳蕤,天空云卷云舒,路两边野花遍地,风拂面,便满鼻清香。来往有零星的行人,有辆马车贸然出现,似十万火急般急急驰来。本就路窄。若不停下,只会被撞翻。“王妃小心!”青雉一个飞身站起,马蹄四起,骤然停下,江吟婳头磕在车上,迟迟然坐起。“怎么了?”“前面有辆马车差点撞过来了。”青雉面色很不高兴。对面的马车也停了,走下来个彪悍独眼男,手持大刀,笑的阴险:“小兄弟,这么着急是去哪儿呢”青雉轻蔑地看他一眼,便继续赶马。那男人大刀砰地砍过来,狠狠插入马蹄前面半米。“滚!”她低声冷喝,便抽出软剑,目光狠辣地盯着那人。“哟呵,小兄弟脾气还挺大呢。老子也是讲道理的人,只要乖乖把银钱交出,就放你们走!”“痴心妄想。”四字落下,青雉刀法快如闪电,身轻似燕脚踩马背,一个扫腿,将人踹在地上,两人对起来。那马车上又下来十个壮汉,皆是手握大刀。江吟婳神色微紧,看着那架势,也不知道青雉能否应对过来。慎之掀开马车后门,拎着包袱,小声言:“小姐,我们先跑出去躲着,等青雉解决完他们再上车,免得受伤。”“嘶。”前面,青雉捂着受伤的肩膀,几刀下去,将其中五人砍伤在地。她没想到对方武功尚可,像极了专业打劫的,一时间失了方寸,便被对方占了上风。“小姐,快出来。”慎之紧张兮兮地拉江吟婳走,在这种紧急关头,抛下青雉是有些自私,可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只有小姐。“瞧瞧,还是个女的!”一声尖利的嘲讽响起,青雉被独眼男捏住下巴。江吟婳心中惴惴,挣开慎之的手,下了马车,声音沉静,目光微冷,指着车中道。“车、还有银两,所有物件都给你。放开她。”“放?”独眼男狂傲大笑,剑指江吟婳,“本以为你们是三个男的,哪成想这还是个娘们!娘们,可就不能放了!女人能娇喘,银子不能。”无耻之徒!江吟婳又惊又怒,袖子一甩,冷冷瞪他:“你可知我是谁?你也不思量,我是不是你可以得罪的人。”“你?”独眼男眼冒淫.秽,瞧她秀气俊美的‘男子’,笑的放肆,似乎对她的吓唬毫不放在心上。“老子管你是谁呢!你虽是男子,长得却比这女人还阴柔三分,青楼小倌也没你这姿色……”一边说话,那手便伸过去。江吟婳后退一步,紧了紧喉咙,眼中森冷,玉手发颤,指着他呵斥。“我乃徵王妃!”迫不得已,她拿出自证身份的王府牌子。这倒是把独眼男唬住了,他脸色有些凝重,双掌摩擦,望着那令牌:“你真、真是?”见他不信,江吟婳松开玉簪,破墨般乌发便散开来。美人如画,艳若桃花,这般绝色,让那行强盗有些发愣!转而,独眼男色迷心窍,摸了一把胡子,呵呵哒。“就算你是徵王妃,那、那又如何呢?断袖王妃,不受宠,老子听说他府上十八个男妾,你怕是都还尝过做女人的滋味呢。”“放肆!”江吟婳怒形于色,心中颤了一记,“本王妃,是你可肖想的吗?”她极力威严起来,那群人有些被吓到的,上来劝独眼男。“算了吧,毕竟是王妃,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你也知道我家小姐是王妃!还不滚?”慎之狠狠骂道,就差一人一巴掌打过去了。独眼男迟疑过瞬时,又道:“徵王不会管她的!之前不还和江将军大打出手嘛?只怕两个人隔阂大着呢!”眼见他越靠越近,慎之迅速挡在江吟婳的面前:“快跑!小姐!”江吟婳慌慌忙转身,便跑入林中,又见一辆马车奔驰而来。她以为是强盗的同伙,急忙躲进灌丛,拉住芭蕉叶遮脸,余下的三俩强盗追来,江吟婳后退一步,竟落空。嘻嘻索索!落入猎人的捕兽洞中,她浑身泥巴,头碰着草叶,才没有受伤。“嘶——”手腕有了擦伤,脸上也有手指甲大小的血痕。她勉强站起,头往上看,这洞大概有三米高,被灌木丛遮挡着,从上面来看,根本看不出这儿有个洞。慎之见她消失在视线中,才缓口气,一步步退着,扶起青雉,讽刺道:“就你们也肖想王妃,等着王爷归来,你们都得死。”独眼男怒火中烧,刚刚要掐她脖子,有支点燃头子的箭,划破长空,刺入独眼男嘴巴中。慎之便被人拦腰抱走。原是刑部尚书邹书辕,将她放在地上,双手抱拳做谦和状,徐徐问道:“没有受伤吧?”“怎么是你?”慎之皱眉,有些嫌弃,“你不是大理寺主审,那个一会说王爷有罪一会儿说王爷没罪的墙头草吗?”“这 ……”邹书辕脸色青白交加,呵呵一笑:“是本官,又如何?“呵。”慎之也算姿色雅秀,小家碧玉,扭头不再理会那人。官车上再下来个人,玄墨色常服,气势不凡,器宇轩昂,负手而立。手下的人已经速速将那群乌合之众解决了,为首的独眼男脸青鼻肿的跪着,眼里淌着血。“王爷,我们救下的是徵王妃的人。”邹书辕恭敬守礼。李俊儒挑眉,不动声色环视四周,淡淡问道:“徵王妃呢?”慎之行完礼,跺跺脚,着急:“小姐已逃走,这偌大的林子,不知小姐怎样了。”“什么?”邹书辕指着土匪,厉呵:“把他们全杀了!若是王妃有损失,灭你们全家都是轻巧的 。”“我、我……”独眼男没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霎时怕了,“我错了!王爷,您您绕过我!”“杀了吧。”李俊儒神态沉郁,“去找徵王妃。”“报应!死淫贼!”慎之狠狠踹独眼男继教,怒色满满。青雉冷酷地抹去唇角血迹,一剑狠狠插入土匪的脖颈,血液四射。“小姐,你在哪儿啊?”“王妃?”一行人寻找江吟婳,足足找了几个时辰。眼见暮色四合,江吟婳蹲在兽坑中,双手抱住自己,凝神屏气地听周围动静。天空越发灰暗下去,露出几颗稀疏的星,她干涩着嗓子,闭眼,昏昏地睡了过去。梦中,似有人喊。“小姐,原来在这里啊!呜呜呜,小姐怎么还受伤了?”“给本王吧。”有个气质高贵的男人,捏住拳头(绅士抱)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徵王?似被放在了床上,江吟婳眼皮微微颤,声音细若蚊叮:“王爷?”“是我。”那人声音温和,裹挟着一贯的优雅,坐在桌前倒了杯水,举手投足矜贵十分,换了身雪色白衣。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二更。☆、山巅险事“徵王?”李俊儒沉吟,纠正:“我是儒王。”江吟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中一抖,愣愣然点头:“又是儒王救了我?”“是的。”他站起身,眸光灼灼,嗓音清润和气,“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走了。你若要去边疆找徵王,一路小心。”“谢谢你。”江吟婳掀被下床,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包扎过了,垂首,极为诚挚:“日后如果有能还恩的地方,我会尽力的 。”儒王脚尖停下,微弯唇齿:“你没有可以帮上我的地方。好好休息吧。”他雪衣飘飘,清俊潇洒,便带人走了。“王妃可算醒了。”邹书辕微行一礼,便道,“那我和太傅就放心了!”“太傅?”江吟婳眉尖微蹙,总觉得邹书辕有些两面三刀。“是老臣。”闻声而入的沈太傅,脸上挂着淡薄的笑,目有针芒:“王妃似乎很不想看到老臣?”“太傅想多了。”江吟婳红唇翕动,平静淡然,“只是没想到您也在这里罢了。”“哦,哈哈哈,听儒王救了王妃,老臣还不信。亲眼看到您,只是觉得太惊讶了,您一个弱女子,冒险也要跟随徵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可谓是伉俪情深!”邹书辕插诨打科:“太傅说话着实有趣。”“尚书和太傅无事的话,可该离开了,毕竟夜深了。”慎之上前一步,目光无畏的盯着二人。“那青雉送送二位大人。”江吟婳接话。这是要赶他们走呢。邹书辕讪笑一声,悠悠转转地看慎之好几眼,慎之又瞪回去,他才和太傅一起出门了。“总觉得这二人在这里没有好事。他们是宇王的人,我们…”江吟婳蹙额,“天一亮就走。”第二日。她们出发,一连赶了三天的路,在晚上时,总算是到了黎城边界。到黎城,周遭都肃穆以待,一副打仗的警戒状态,四周都有士兵巡逻,鲜少看到百姓在逛街。“有通行证吗?”进城的士兵瞥了眼三人,拦在城门口:“没有通行证的话,晚上不可以进!”“可这夜深,我们三个女子留在城外,很是危险,你看能否叫来你们主帅,商量一二?”江吟婳放低声音,言辞恳切。那士兵犹豫了顺,又恢复冷漠。“对不住了。几位姑娘,上面就是这样规定的。前些天还有人在晚上刺杀徵王呢,所以晚上一律不能通行。就算是丞相来了,也是这样!”“可我们……”慎之还想说什么。江吟婳拦住她,摇摇头:“即是规定,那就不为难你了。”“前头三里地有个客栈,你们可以留宿一晚。”守门士兵好心提醒道。“谢谢。”江吟婳几人上了马车,脑袋沉沉的,只想睡觉。“小姐你怎么不说你的身份呀?若你说了身份,他们不会拦你的。”“眼下是关键时刻,既然王爷下了这样的规定,我虽是王妃,也要遵守吧,总不能带头搞特殊吧。”她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倚在慎之身上小憩片刻。马车才驶入道上,便瞧见了那间小客栈,青雉受了伤,只能单手赶马,三人都有些疲倦,沉沉入睡。须臾。慎之被人拍了拍肩膀,便被敲晕了。江吟婳惊醒,眼见马车不知道停在了什么地方,慎之和青雉都不见了踪影。四周漆黑,只有窗外的隐隐月光,让她面前看清些前路。打开马车门,掀开珠帘,看不太清楚前路,她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落下,喊道:“慎之?青雉,你们在吗?”脚下像无底洞那般,江吟婳花容失色,大风猛地灌来,凌厉如刀。江吟婳紧紧抓住马车棱角,整个人差点踩空,她不知道脚下有多高,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放在了这个地方。“有人吗?”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她往车中爬去,爬到后面,马车轰一声,似乎失去了平衡。“啊!”她拿出火折子,点燃,机警地朝车窗外伸去,这一看把她吓的听都提到嗓子眼了。马车被人放到了悬崖边上,一半悬在外,难怪她刚刚伸腿都踩不到地!当时不觉得,此时后怕极了。“在马车里,好好待着,自然有人来救你的 。”响起个压得极低的男人声音,“如若不然,我只需轻轻一脚,你便掉下去了。”“你是谁?”江吟婳自问,从未与人结怨,不至于被人如此用心险恶地迫害,脑海里莫名闪过极快的念头,难道……“你是抓我来威胁徵王的?”“不该你管。”那人嗓音沉冷,便飞走了,周身又只剩下江吟婳一人。大概是那人有心作恶,江吟婳在惶恐和担忧中度过了一夜,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 ,生怕掉下悬崖。那人似乎还想折磨她。一到天亮,江吟婳才真正看清周围。她身处高山之巅,后面是林子,前面是悬崖,悬崖上弥漫着白雾,深不见底。四周飞鸟掠过,险峻异常。她以为白天那个抓她的人会现身,可到晚上,他还没来。又饿又渴的江吟婳,四肢乏力,却仍要强打精神,连头不敢转,生怕马车失去平衡,滚下悬崖。再次到了晚上。仍旧没人来。江吟婳朱唇干皮,渴的头晕眼花,舔舐了下嘴,周边下了细雨,沙沙沙的一片。她探出个头,伸手接了些雨滴,倒入口中。时间就先静止了那般极其难熬,不知道过去多久,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听到一句让她双眼发红的话。“徵王来了。”是之前那个男人的声音。“我还以为您战事繁忙,不敢来呢,终究还是为了徵王妃抽出空来了啊!战前主帅失踪,几十万大军不知道该谁来指挥,入盘散沙!这可是个大错啊。”“前天晚上就抓了王妃,今天才引我们前来,你就是故意延误战机,让王爷离开前线!”何迹剑指那人。李乾徵一夜未睡,晚上做战争部署,早上急匆匆赶来,连铠甲都是前头穿的那套。他指尖压下何迹的剑,不言苟笑,浑身气场寒如冰窖,眼中淬冰般,只需一眼,就杀气四溢。何迹后退一步,心中愤懑,知道徵王要亲手杀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威胁他的人。周遭乌压压的羽营精英,将整座山围的水泄不通。“放了她。”淡漠的一句话,李乾徵漫不经心的手握白布,擦拭着许久没染血的剑刃。“今日来,我就要看看大名鼎鼎的断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或者说只是装了二十四年的断袖。”那人虚张声势,心中有怕,却抬高音量掩饰自己的畏惧。“若徵王敢自废武功,挑断经脉,我便放王妃!”“做你他玛的清秋大梦。”何迹啐了口唾沫,呵呵哒。“王爷,你、你不要为了我那样做!”江吟婳慌了。李乾徵一身绝世武功,心怀壮志,怎能为她折翼?众人只见李乾徵毫不犹豫地提剑,往脉搏上一划。鲜血喷出,让羽营的人差点冲出去,心里都想把那人千刀万剐。“不!”江吟婳双眼含泪,痛恨自己连累了他,拼命摇头 ,“我死不足惜,但王爷不能!王爷雄才伟略,济世救人,无论是江东治水还是打仗,您都是对国家最有贡献的人!我的命没有你值钱……”等她说完,李乾徵又是一刀,断了右手经脉,双手无力,连剑都拿不稳了。他忍着痛,深叹口气:“早知道,该把你带来的。也不会受这两天的苦了。”她一个人在悬空的马车上,不吃不喝,一定很遭罪。“好!很好!王爷真是个深情的人!”那人大笑,江吟婳皱眉,这人的声音越听越熟悉,越发是像之前李晟宇派来刺杀她的人。不,不是像,根本就是他!“王爷,他是李晟宇的人!”江吟婳咬牙,将马车摇晃一下,“我不能连累你成为废人啊!还请王爷记住承诺,一定要让我爹爹安然无恙…”“别!”李乾徵大掌伸去,低吼一声!只见那马车剧烈摇晃,生生跌下去了。大概是那黑衣人也没想到江吟婳如此壮烈,啧啧啧摇头。“徵王妃太为王爷着想了吧!哈哈哈。既然我打定主意威胁王爷,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今日不管我是死是活,三天后,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徵王,装了二十四年的断袖!”黑衣人终身一跃,也自杀跳下悬崖。“想死没那么容易!”何迹大喝一声,飞身过去,将那人带上来,踹在地,刀尖直逼脖子。那人嘴角带笑,很不怕死,脖子一横,要杀便杀的无所谓态度。“带到暗狱,一刀刀凌迟,百虫撕咬至死。”何迹下令。这种人给他一刀,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太便宜他了。一定要慢慢折磨,让他后半生都活在悔恨中,明白他今日做了多错误的事情。悬崖下,马车轰轰滚远,摔进深渊,四分五裂,车窗、车轮等所有的一切,全成了木渣。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3000字。☆、历尽千帆“接住了吗?”李乾徵心乱如麻,冷眸紧缩,有些急,看向早早部署在悬崖下的三十个羽营女暗卫。“接、接住了。”青雉吃力地拉住江吟婳。李乾徵跳下悬崖,拉住绳索,将她抱入怀中,落在了空地上。江吟婳几乎是失去了全部力气,可能是吓得,也可能是饿的,沉沉靠在徵王怀中,神色幽远,突然逮住他的手腕。轻碰了下未干的血迹,红着眼:“疼、疼吗?”“不痛!”李乾徵若无其事般,暗暗松了口气,将她送上马车后,放在自己的腿上。见他行动自若,难道挑断了经脉也毫不受影响吗?李乾徵猜到了江吟婳惊疑不定,还拿着他的手,极为心疼和内疚:“都是我连累你了。”他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勾唇。“他们是为了试探本王,才抓你的,不管你的事。”徵王抬手,擦去血迹,江吟婳见那手腕上只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压根不受影响,实在是想不明白。“本王是习武之人,对经脉甚是了解。剑刺偏了一分,不伤及经脉,无须担心。”悬着的一颗心才缓缓放下,终是叹口气,又觉肚子饿了,咕咕咕响。徵王端了碗甜羹,江吟婳许是很久没吃饭,太饿了,一见到吃的,双眼有些闪光,吞了好几口口水。“喂你。”李乾徵一勺勺送去,江吟婳抿唇,专心致志地吃完,沉沉发问:“宇王怎么知道我要来黎城?”“你三日前遇劫匪,被邹书辕和儒王所救。邹书辕是李晟宇的人,沈太傅刚好有事去找他,却得知你要来边疆,才算准时机抓你的。”江吟婳闷闷不乐,把所有前因后果想了个遍,只觉自己命大,也觉得这些尔虞我诈实在太吓人了。两个人待了小刻,她似乎想起大事,赶紧推他走。“三军不可无帅,你快去前线呀!若有人借此机会参你一本,那么大的责任,怎么担啊?”徵王自顾自的又喂她喝温水,不听她念叨,拿起丝帕,再温柔地给她擦了擦唇角的水珠,笑着。何迹赶马,大声答:“王爷未卜先知,为了应对突发事件,早就让人易容成他的模样,在前线代替了。”江吟婳不再担心了,徵王做事向来稳妥。二人一起进了黎城,城内稍稍热闹些了,来往小贩吆喝,店铺都开着,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售卖。再进驻扎的军营,李乾徵便去了前线。江吟婳自身精力还没缓过来,就去看江将军。一到营帐前,便闻到浓郁的药味儿,很是熏人,屋中光线充足,三个军医有条不紊地在给江将军煎药。他们是二十四小时都要照看江将军的贴身军医,是李乾徵下令吩咐的。不过三天,江将军便像老了好几岁那般,白发丛生,消瘦了不少,颧骨突出,蜡黄着脸,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我爹爹昏睡几日了?”她紧拧丝帕,扑到床前,心中泛苦。“足足,十日了。”“药给我来喂吧。”江吟婳咬咬唇,蹲下来,先用筷子撬开江将军的嘴,再将勺子小心倒入嘴中。药汁顺着嘴角流出去了。再喂,又喂,尝试了十几次,药汁无一例外都溢出去了。其中一个药师跪下解释:“王妃,将军很难喝进去药的。三个时辰才喂进去半碗…”“总要有法子喂药!不吃药如何能好?”她心急如捣,额前冒出晶莹的细细冷汗,一直喂着爹爹,饶是慎之也看不下去了,拿住她的手。“小姐,您别着急,先歇歇呀。”“将军昏迷时,一度念着珠儿类似的字眼,不知道王妃可知这珠儿为何人,或者为何物?试着讲些将军最关心的事,刺激刺激他,说不定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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