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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妩媚[重生]》TXT全集下载_24(1 / 1)

总有一日,他要彻底除掉这个大患!晏宁想起近来在各处听来的一些流言,犹豫了一阵,瞧着萧焕面色,才忍不住道:“如今你做了摄政王,朝廷官员、天下百姓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叫人家看着,总会有不周到的地方,可别因此落人口实……”萧焕起身,偏头看晏宁,眉宇间浮上浅浅的笑意:“你听说了什么?”晏宁总觉得他语气森森的,扭过身子就要跑,却被一股力道往后带,落进了温暖的怀抱中。萧焕神色认真了几分,多了几分严肃:“是不是有人说我把持朝政,控制幼帝,觊觎皇位已久?”晏宁抿着唇,连忙摇头:“闲言碎语罢了,你别生气。”萧焕沉吟半晌,缓缓道:“他们所说也并非空穴来风……”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晏宁脸色剧变,犹如晴天霹雳,从萧焕怀里挣扎着出来:“你疯了?”萧焕正经的脸色绷不住了,眼中生出轻快的笑来,伸手一拍她的脑袋:“逗你玩的,傻子!”到在桌前坐下吃饭,晏宁都气不打一处来,萧焕知她生气,只得轻声解释:“阿宁,外面传的那些话,一个字都不可信,你也不要担心我会不会生出二心。我是萧乾口中的罪臣之子,侥幸从当年灭门的惨况脱身苟活至今,身陷囹圄那些年,我从想过还能从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走出来。能活着,已是万幸,当初辅佐皇兄登上帝位,也是因为萧乾作恶多端,不得不除之。皇兄励精图治,是个好皇帝,替裕王府平反后,我就再没什么好追求的,唯一的念想,就只是你了!”最后一句话让晏宁不禁一怔,想起这两年的坎坷不顺,鼻尖莫名发酸。如今的萧焕眉宇淡然从容,不再是两人初识时对人防备,满身戾气的模样。他从黑暗中来,尽量去适应眼前的光明,与温暖的阳光融为一体。“王权富贵与我来说,并不是多重要,皇兄遗言要我辅佐恪儿登基亲政,我便会倾尽全力给他扫除障碍,直至亲政那一日。”萧焕长叹了一声气,直视着晏宁澄澈的眼眸,正色道:“阿宁,我从未想过要当什么皇帝,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仍是!所以你大可放心,别再胡思乱想了。”☆、国运晏宁这才从惴惴不安中回过神来, 薛重阳言辞无状造成的困扰又抛之脑后。待大行皇帝灵柩送至皇陵入葬,一切才算尘埃落定。晏宁在宫门前见到了几日不见的太后——她原本做了还不足一年的皇后, 年纪轻轻, 却已成了皇太后。苍白的脸色, 单薄的身体在晨风中摇摇欲坠。晏宁看清她眼中死水般的平静, 木讷的表情看不出哀伤, 然而, 她只端端正正的站着, 晏宁还是依旧能感受到她身上萦绕不去的孤独。晏宁上前去, 温声开口:“外面风大, 太后回宫歇着吧。”太后没动, 只遥遥望着宫门处, 良久, 才哑声道:“阿宁,望之待你如何?”晏宁愣了一下,没想到太后会忽然问这个,想了想还是回答:“自是很好。”太后往回走了一段, 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 晏宁跟在旁边,听她道:“你们在一起不容易,可到底还是挨过来了,外头的人说起你们,总是带着羡慕,皇上从前常与我说, 望之待人淡漠疏离,没有什么能让他上心的,唯你不同!”晏宁悄悄去觑太后的神色,她口中的皇上自然不会是指幼帝萧行恪。即便先帝大行,她依旧还是下意识的称呼萧循。晏宁只在这个称呼上顿了顿,轻轻一笑:“托您的福。”太后一边走,一边低声开口:“外头的传言,你可曾听说?”晏宁脚步一顿,若无其事的露出疑惑的表情:“您说的是?”太后停下来,站在石阶上转身望着一座座在光影里耀眼辉煌的宫殿,这里是天底下最奢华富贵的地方,红砖绿瓦,绵延无边,无一不透露着令人向往敬畏的尊贵。“我相信皇上的决定,也相信望之。这朝廷中勾心斗角的事实在太多,我一介妇人,做不了什么主。恪儿尚且年幼,需要有一个德高望重、德才兼备的贤臣辅佐,所以这文武百官们卯足了劲儿想露脸。”晏宁抿着唇没有答话,后宫不得干政,关于朝廷之事,萧焕也从未和她细说过。“阿宁,你对薛重阳此人怎么看?”乍一听太后说起他,晏宁头皮发麻,想起上回在宫里遇见薛重阳的事,心里生出一丝怒意来,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略有耳闻。薛统领立过大功,是朝中重臣,淑妃娘娘又有孕在身,薛家,正是风光!”走过一道道宫门,步入后宫,太后微微有些喘气,明显带着几分虚弱,晏宁想要扶她,却被她摆摆手拒绝:“皇上重病之时,曾和我说过,今后一定要防着薛重阳作乱。这些话,我原不该同你说,恪儿不懂朝政,一切全靠望之,私下里你提醒他几句,薛重阳并非什么好人,小心提防着总没有错!”晏宁颔首,认真应了:“是,我记住了。”拜别太后回府,等到夜里萧焕回来,说起薛重阳,晏宁面色难免有些凝重。萧焕摸摸她的头,声音柔和:“有我在,他不敢放肆!”然而薛重阳此人居功自傲,向来不可一世,先皇在时,尚有几分收敛。如今幼帝初登基,羽翼未丰,朝中不满萧行恪的官员大有人在,若非萧焕凛然严肃的镇压,必然会引起动荡。含元帝昏庸无道,登基数年将大晋折腾的摇摇欲坠,哪怕后来萧循登基,救万民于水火,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国运。当初萧循能够顺利登基,除了处心积虑的谋划,还少不得薛重阳的功劳,正是如此,才又不知不觉的埋下祸端。薛重阳能临时反水,背叛萧乾,谁能料有朝一日他不会再重复同样的动作呢。这是萧循的远虑,或许还有可能成为近忧。朝中虽对萧焕不满的官员比比皆是,其中不乏薛重阳的亲信挚交,但到底不甚了解摄政王为人,一时倒也按捺住,只偷偷摸摸的打探着。恰巧八月里下了一场暴雨,年久失修的先祖皇陵砖石松动,垮塌了一角。钦天监监正与薛重阳私交甚密,有了这个由头,便在朝堂之上呈了奏折,言明此乃凶兆,将有大事发生,祸及大晋国运。皇帝坐在龙椅上,小小的身子与宽敞奢华的大殿形成鲜明对比。今日是大朝会,文武百官站了满殿,萧行恪还是在登基后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稍有些紧张,只得低头看奏折上的内容。奏折上的字他都认识,可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求助的看向萧焕。萧焕站在下首,淡淡的瞥了一眼说话的监正,接过奏折看了看。那监正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打鼓,好一会儿才听摄政王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皇陵有损,让人去修便是,何以与国运扯上关系?我大晋万世荣昌,张大人危言耸听,到底是何居心呢?”张监正被萧焕直言不讳,张口就来的罪名吓的浑身一抖,顿时冷汗直流,想也不想就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王爷饶命……微臣万万没有这样的想法,微臣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张大人。”萧焕面无表情的打断他:“你身为钦天监监正,观象授时,此番暴雨,不过两三日,夜间天黑尚未有星辰,钦天监就已经推算出什么了?”张大人如芒在背,瞬间哑语,下意识的就抬头望周围看,百官们忙转移的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薛重阳立于前方,看不见张大人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此刻已经乱了阵脚,心中暗骂一句蠢货,沉下气开口道:“张大人只是关心我朝国运,王爷又何必给他扣这么大顶帽子,现在有您摄政王在,臣等想说声实话都不行了吗?”薛重阳此话一出,大殿上众人皆变了脸色,神情微妙的看过来,静默等着萧焕的反应。这朝中不服萧焕的大有人在,文武百官里不乏位高权重的大臣,大半是前朝重臣,除了萧循生前有几个心腹与萧焕有过往来,朝臣们多还是不甚了解这位年轻的摄政王。萧焕雷厉风行,行事果决,能得先皇信任,辅佐幼帝登基,手握朝政大权,必然是有自己的手段。但自新皇登基以来,萧焕并未曾有过什么大动作,除了一些非处理不可的朝廷大事,都是交给各级的官员去办。但这并不是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尤其是以薛重阳为首的大臣,表面上恭敬有加,可私下里还是贬低摄政王的能力,对萧焕不屑一顾。如今,薛重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落了萧焕的面子,必然会让其难堪,有人幸灾乐祸的等着萧焕和薛重阳闹上。哪知萧焕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大发雷霆,风轻云淡的扫了一眼殿上众人,目光落在薛重阳身上,轻飘飘的说了句:“薛统领若是不服本王,这摄政王之位便让给你坐好了!”薛重阳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才咬牙低下头:“微臣不敢!”“既然不敢,那就照着本王的吩咐的去做。”萧焕眸光沉静,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年幼,尚不能处理政事,先帝把此重任托付于本王,本王便会竭尽全力辅佐皇上早日亲政,在此期间,将不余遗力清除一切障碍!”最后几个字,萧焕放轻语气,却犹如重石落入湖中,激起千层浪。一场风波尚未起伏,就烟消云散,薛重阳有气发不出来,一散朝便甩袖而去。后殿里,萧行恪才由宫女伺候着脱了厚重的龙袍换上常服,欢欢喜喜的朝萧焕道:“王叔你真厉害!把他们都吓住了!”萧焕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面对萧行恪时却总有几分温和,抬手把他的发冠拨正:“你是皇上,将来会比我更厉害!开疆扩域,万朝来歌!”萧行恪不安地垂下眼,带着几分无能为力的脆弱:“我能行吗?我还太小了……”“恪儿总有一日会长大,在你长大之前,一切都有我!”薛重阳沉着脸一路往宫外走,有不长眼的官员上来寒暄,都被他冷冽的面容吓的退避三舍,惶恐不已。怒气冲冲的回了府,就有幕僚来报今年冬猎的布置安排,摄政王全权交给了禁军副统领沈隽彦。冬猎是大晋历年的传统,圣祖皇帝当年就是马背上打的天下,他素来重武,便立下每年冬猎的规矩,要求皇亲子弟都要参加,意在寒冬腊月锻炼心志,强身健体。冬猎通常在冬月末,如今才八月,尚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萧焕却如此迫不及待的把此重任交给了沈隽彦。薛重阳一拳砸在桌上,杯盏猛地一颤,茶水溅了一大半出来。薛重阳眼中有阴郁的寒意,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冷笑一声:“他这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啊!”幕僚问:“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办?”薛重阳勾唇,露出森白的牙齿,淬着锋利的光:“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罢了,牢笼里走出来的奴隶,能是什么玩意儿?”幕僚正要回话,有身穿盔甲的护卫从外匆匆而来,欲言又止的看了薛重阳,慎用的递上一封书信:“方才属下在门口遇到一个乞丐,他偷偷给了我一封信,信封没有署名。”薛重阳转移了注意力,拿过信拆开看了看,眼中流露出讶然和压抑的兴奋。幕僚看出他表情的变化,小心问:“大人,这……”薛重阳把信折了折,随即撕成碎片,露出玩味的笑:“我当是谁呢,果然是要变天了,沂州那位也坐不住了呢!”“沂州?”那幕僚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薛重阳:“沂州不是安王的封地吗……”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这本书从开文不久,就断了灵感,人在颓废期,什么都写不出来。可以预计的是三十万字内能完结,最迟五月初就写完,大家可以等完结看,抱歉!☆、晏莹新帝登基, 萧焕身为摄政王自然忙的不可开交,晏宁时常见不着他人, 较之以往, 现在的身份给予的生活似乎有很大的变化。时不时的有命妇千金求见的帖子送上来, 萧焕得知后不让她为难一应拒绝了。晏宁深知她们的心思, 也懒得与人交流, 期间周文仪倒来了一回, 两人虽算不上挚交, 闺阁里倒也时常来往, 一见面, 周文仪就对着她落下来眼泪来。问了问才知周文仪是因为近来朝中对萧长春的处置而伤心。老郡王忠君侍主, 算得上良将, 只是盲从跟了萧乾那样的主子助纣为虐, 落到如今的下场。熬过盛春夏日,昏迷不醒的老郡王终究还是熬不住了,身后之事不过草草了之,连朝廷都没怎么过问, 群臣自然避之不及, 郡王府再无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晏宁其实明白萧焕这么做的原因,临平郡王府早已是众矢之的,萧循仁善,不愿让皇叔受尽折磨,所以即便有官员上谏让他赐死临平郡王父子,也只是幽禁。直到昨日, 萧焕才指了个名头,把萧长春调去了楚州,那里山高皇帝远,距京城千里之遥,黄沙漫天,荒凉无比,并不是个好地方。晏宁想,萧长春或许是愿意去哪里的,即便做个守城的大将,也比在京城做皇室子弟强。说起来萧长春并未犯什么错,只是各为其主罢了,此举对他并不是罚,反而是萧焕有意让他离开漩涡中心。但周文仪不懂,她倾心萧长春,拖着不嫁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嫁给他,如今萧长春却要走了,相隔千里,再见无望。她想求晏宁向摄政王说情,可看着晏宁又无法说出口。晏宁只叹息有缘无分,上一世萧长春也未曾与周文仪在一起,这辈子仍然不会。一晃入了秋,晏宁无所事事,除了偶尔进宫陪陪太后,看看怀孕的薛柔,能打发时间的便是偶尔与晏绥和晏莹吃茶聊天。便是彼此已经嫁人,晏宁和晏绥之间也没多生分,倒是晏莹,如今认清了晏宁的身份,硬生生的把从前的那些憋屈不满咽了回去。见着晏宁精致奢华的衣裙,周身贵气,不由自主的就生出几分怯懦自卑来,埋着头坐在旁边时不时的瞧上一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二姐,你看什么呢?”晏宁笑盈盈的看过来,眼眸里映着晏莹瞬间尴尬的表情:“我近来听了些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二姐可知晓缘由?”晏莹目光微闪:“什么传言?”晏宁吃了一口糖酥,漫不经心似的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听闻户部尚书的夫人去了周文仪家说起婚事,有意撮合自己的儿子和周五小姐,结果那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非但不肯,还当着众人言明自己已有心上人。”晏莹捏着帕子,神色不大自然,含糊道:“这关我什么事……”“这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说,他中意的女子是晏家二小姐!还说非你不娶。”晏绥挑了挑眉,看向二妹:“还有这事?我怎么未曾听说?”晏莹脸上有了红晕,咬着牙不吭声,晏宁但笑不语,这事她也是在宫里陪太后时见多了命妇们,听她们三言两语的提过。之前周文仪来过一回,倒是没说过这事,晏宁知道她对萧长春心有所属,大概也看不上别人。自打吴公子说了对晏二小姐心有所属后,便是吴夫人,时不时的也要旁敲侧击的打听晏莹的情况。户部尚书历来都是个肥差,如今的吴尚书是在含元帝时期就起来的,一路从侍郎到尚书,废了不少心力。虽说不上清正廉洁,倒也会看人脸色,从萧循登基时就表明了立场,誓要唯新帝马首是瞻。但他坐到尚书之位,已是力竭,想要再高升几乎不可能,只能想方设法,能和皇亲攀上关系,牢固地位。如何能与皇家有所牵连,唯一能靠的就是联姻。公主和郡主,吴尚书不敢肖想,如今萧焕摄政,吴尚书自然也变换了风向,打算从晏宁身上入手了。吴家若与晏家联姻,和萧焕也算连襟了,日后自然无限风光。吴尚书打的一手好算盘,晏莹不是傻子,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原因,现下晏宁说起了,便不得不答了:“我与那吴公子就见过两回,周文仪和几个世家小姐都在,话都没说过几句,你别听那些人胡说。”晏莹说话时,眼中并无什么激动兴奋的意思,反而觉得莫名恼火,晏宁有些讶然,忍不住问:“你不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呢!”晏莹小声嘀咕,显然对那吴公子没有丝毫心思。“那吴家公子我虽没见过,可到底听人说是个温文尔雅的俊俏少年,你为何瞧不上他?”晏莹索性豁出去了:“我才不喜欢那种文弱书生呢!”“那你可有喜欢的人?”晏宁记得上一世晏莹对殷贵妃弟弟情有独钟,绞尽脑汁嫁到殷家,结果最后落到个死于非命的下场。这一世,因为她的重生,殷贵妃早亡,殷家也被牵连,殷贵妃弟弟判了流放,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晏莹自然无从动心。晏绥和她都相继嫁人,晏莹就快十七了,也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总耗着难免说不过去。晏宁想着吴家倘若真有心想求娶晏莹,答应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如今晏家已成白丁,空有皇亲国戚的虚名,能和吴家结亲也算般配了。晏莹看着晏宁认真的眼神,垂头丧气鼓了鼓嘴:“没有……”晏宁蹙眉:“那你为何……”“哎呀,好了好了,别说我的事行了吗?”晏莹不耐烦极了,碍着晏宁的身份又不能向往常一样鲁莽,接受到晏绥警告的眼神,只能咬牙道:“我的事你操心什么呀,还是关心关心大姐吧!”晏宁果然收了心思,疑惑的看向晏绥:“怎么了?”晏绥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晏莹哼道:“大姐怀孕了,还瞒着不让说。”“真的啊?”晏宁先是一愣,眼前一亮,又惊又喜,下意识的往晏绥小腹看:“大姐,你怎么不与我说呢,这是喜事啊!”晏绥羞赧的垂下眼,却难掩面颊莹润的光泽:“日子不长,你姐夫说别张扬。”晏宁一时百感交集,握住晏绥的手,忍不住感叹:“恭喜你大姐,我真替你高兴!”上一世晏绥虽与世子两情相悦,却不得不分开,孤苦伶仃,受尽苦难。好容易这辈子能够重来,改变了晏绥的命运,终是与谢昀修成正果,还有了孩子,晏宁是打心底里为她欢喜。晏绥眼中有温柔的光,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小腹,听晏宁这话脸上一热,忍不住嗔了她一眼:“你与王爷成婚有些时日了,很快也有动静了。”“那我倒盼着。”晏宁也不害臊,大大方方的承认,晏绥直笑骂她脸皮厚。晏莹在旁瞧着,莫名生出一丝羡慕和向往来。大姐和三妹都嫁了顶好的男人,一个是侯世子夫人,一个是当今摄政王正妃,倘若晏家还是昔日的光景,只怕门庭若市,连她自己的婚事也差不了。她不喜欢那吴家公子,另有别的富家少爷,要不是她瞧不上,就是两家家世悬殊不相配。晏莹也知晏家今时不同往日,表面上的风光都是看在晏宁的面子上,若无端王妃只怕她与晏家其他人,都要充军为奴为婢了。晏莹咬着牙,侧头打量了晏宁几眼。眼前的人即便是一身寻常的打扮,也掩盖不住灼灼耀眼的美貌,眼角眉梢都是惊心动魄的美丽。晏莹心里忍不住酸溜溜的想,晏宁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嫁给了萧焕这万人之人的王爷。当初萧焕被晏宁带回来,她见过几回,以为只是普通的奴仆,却不知他竟是裕王之子,如今改朝换代,竟一跃成了摄政王。姐妹间又说了会儿话,晏宁担心姐姐怀孕辛苦,恰巧谢昀下朝归来路过端王府,知晓妻子在此便来接她。晏宁看着谢昀夫妇俩相携离去的背影,渐渐弯了唇角。还好,谢昀从来都不曾辜负姐姐,前世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到底还是熬过来了!晏莹看着姐姐姐夫情意浓浓,不愿去打扰他们,杜若出来相送,见二小姐脚步匆匆,便知她心情大概是不好,也没有追上去。晏莹心里莫名堵上一口气,总舒缓不出来,一路往大门去,瞧见端王府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阔气精致,眸光暗了暗,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走过转角的拱门就该到大门,晏莹走得急,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冷不丁的撞上温暖厚实的胸膛,险些被这力道撞的摔倒。一双手过来扶住她,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心!”晏莹蓦地抬头,撞入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萧焕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眼前。晏莹心跳猛然加快,往后退了一步,惊魂未定的捂住胸口,意识到眼前人是萧焕,忙不迭的屈膝行礼:“请王爷恕罪。”萧焕面色平静,收回手波澜不惊的应了一声:“无碍。”说罢便抬脚绕过晏莹往内宅去了。萧焕算不上和颜悦色,只是想着晏莹乃晏宁二姐,不好冷眼相待,只是下意识的搀扶一把便收手要走了。他向来不喜与人交流,跟晏莹这个闺阁女子更是无话可说,只是他不知自己简单的举手之劳,却让晏莹心跳加速不止,久久平静不下来。下人簇拥着萧焕往里走,他一身黑色常服,挺拔颀长的背影格外显眼。晏莹怔怔的望着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晏绥与谢昀过来时,便是看到她怔愣出神的模样。看晏莹发呆,谢昀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晏绥看清萧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以前默默无闻的护院已是龙章凤姿、尊贵无比的摄政王,那清冷高贵的气质,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晏绥收回视线,见妹妹还没回过神来,心中略微一沉,露出笑容来:“阿莹,你看什么呢?”晏莹蓦然惊醒,匆匆收回视线,尴尬的低下头:“没、没什么……”“没什么就好。”晏绥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吧。”夜里晏宁和萧焕说起晏莹的事,有意让他打听打听那吴家公子的情况。萧焕才沐浴,黑发披在肩头,冷峻的面容难得多了一丝柔和,从前冷漠如冰的人终于有了一丝人气,听晏宁问,也只是淡淡道:“年初吴尚书就给他儿子谋了个官职,监察御史,品级虽低,前途尚可。”吴尚书儿子名叫吴季,不过弱冠之年,素爱文墨丹青,是个含蓄斯文的读书人。晏宁也不知有没有见过他,但听杜若私下去打听,除了吴夫人常爱斤斤计较,那吴季为人倒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仗着这端王妃的身份,晏宁尚且还有能力为晏莹寻门好差事,前些日子见过陶姨娘,听姨娘的口气想请她为晏莹的婚事做主。若是以前,晏宁是万万想去管那些闲事,晏莹嫁什么人与自己没多大关系,但碍于陶姨娘的面子,想着晏莹年龄确实不小了,也是该相看姻缘了。想到这儿,晏宁忍不住道:“那你再帮我瞧瞧,过些日子我去问过姨娘的意见,你便让吴家上门去提亲。”萧焕自然说好,晏宁拿了帕子过来给他擦头发,一面道:“大姐有身孕了,总要有所表示才是,你有时间同我一起去侯府去看看吧!”“这是自然。”萧焕微微偏头,把晏宁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入了秋尚有几分暑热,晏宁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入眼处都是令人着迷的风情。萧焕眼中染上一丝笑意,把人搂入怀中,头发落在晏宁颈窝,惹得她频频往后躲:“干什么呢!”“阿宁……”萧焕抬眸看着她,彼此身躯相贴,暧昧热烈的气息升腾起来,他从来不是重欲之人,彼此相处也始终是平淡温和的模样,倒是今日,似有一丝不同。晏宁正疑惑着,便听萧焕在耳边说:“咱们也要个孩子吧!”晏宁愣了愣,萧焕的大手已经抚上了腰间,浑身一颤,别的什么事都顾不上了。“好……”羞答答的应了这么一声,便被人拖着往床上去,不知今夕何夕了。成婚有些时日,晏宁也没刻意与萧焕提过孩子的事,她知他这些年的不容易。曾经刀口舔血,如履薄冰的日子,让他浑身是刺,当初裕王府全家惨死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即便数年之后也能从旁人口中听见只言片语。晏宁不知萧焕是如何熬过那段艰难的时光,好在历经黑暗,他也依旧不改骨子里的善良。她原本以为萧焕是不愿生孩子的,想必他也是今日听说大姐怀孕,也跟着生了心思。她总担心萧焕有异样的心思,不管怎么样,萧焕能有与常人同样的想法就好。意乱情迷的时候,晏宁摸着肚子迷迷糊糊的想,或许有个孩子也不差。☆、安王一场秋雨一场寒, 九月里下了几场雨,便彻底是冷了起来。冬猎的事渐渐提上日程, 萧焕有得忙碌, 晏宁日日在家中也懒得动弹。本是个晴好的天气, 打算进宫去看看太后, 却不想才进了宫, 晏宁就听说了有关淑太妃的事。太后满心疲惫坐在上首, 任由宫女替她捏肩捶背。从前还是皇后时, 她还没有这么忙碌, 先帝崩逝, 新皇年幼, 所有的重担都压了她身上, 本来就单薄的身体更显羸弱了。“淑妃的胎, 不太好。”太后闭目养神,晏宁冷不丁听她开口,心口一颤。“不是已经七个月了吗?”“她自有孕以来心绪不宁,胃口不佳, 全靠坐胎药补着, 昨儿夜里还见了红。”太后本还年轻,生得花容月貌,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因丈夫早逝,眼中没了光芒,一夕之间就仿佛老了许多。晏宁并非狠心之人, 听到淑妃不郁,心中难免有所触动,可世事难料,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若是如此,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太后摇摇头,哂笑一声:“我今早去看她,她不愿意见我,还说我无视先帝,故意害了她。”晏宁一愣,视线落在太后脸上,她看过来,四目相对,勾唇惨淡一笑:“阿宁,你也觉得是我不想让她生孩子?”晏宁回过神来,忙摇头:“自然不是,娘娘仁善慈悲,必会善待先皇子嗣,是太妃不理解罢了。”“我和皇上成亲十余载,从王妃到皇后,再到如今的太后,我自问没有苛责过谁。”太后口中的皇上,指的是先帝萧循,即便萧循驾崩已有数月,她私下里是改不过口来:“她埋怨我,不过是把对皇上的气撒在我身上,她原能做个风光无限的淑妃娘娘,好不容易怀了身孕,本还有机会坐上贵妃的位置,可皇上一走,一切都变了,皇妃和太妃的区别,实在太大了……”一个是帝王后妃,恩宠风光,一个是先帝旧人,谁能略胜一筹,显而易见。薛柔或许是怨恨萧循的,她同众秀女进宫,成了位份最高的淑妃娘娘,才两月就有了身孕,这是绝无仅有的尊贵,一旦诞下个皇子,晋贵妃位指日可待。在她满心欢喜,满心期待之时,皇帝驾崩了,她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幻想,全部支离破碎。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爹,成了遗腹子,即便将来封了王,也不及做皇子尊贵。她原本,还是想和皇后争一争的……薛柔躺在床上,肚子里隐隐的疼痛已经叫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太医把脉像入定似的,她皱着眉,头上沁出细汗来:“到底怎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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