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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妩媚[重生]》TXT全集下载_22(1 / 1)

正说着,便见大殿大开,萧循和萧焕一前一后出来,低声交谈着什么,萧循听到兴处,龙颜大悦,放声笑了出来。比起先前同父异母的萧乾,萧循与萧焕相处才更像一对亲兄弟。众所周知,朝中上下,皇帝真正器重的人屈指可数,对待端王萧焕,更是全然没有防备之心。皇亲显贵中,无人能及。薛重阳晋了禁军统领,掌管十万大军,虽受信任,却与萧焕不同。副将见薛重阳有些怔愣,低声提醒:“大人?”薛重阳如梦初醒,回神过来上前请安:“参见皇上,端王殿下。”萧循朝他招招手,含笑道:“你来的正好,望之正与我提起你想要续弦的事,你可有中意的姑娘?”薛重阳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臣没想过续弦的事。”“胡说。”萧循语重心长,不疾不徐道:“你才多少岁数,膝下尚未有子嗣,怎能独身一人。”“皇上……”薛重阳脸色不太好,忍不住看了萧焕一眼,后者一脸淡然,只勾了勾唇。薛重阳顿时觉得喉头一紧,浑身都不是滋味。萧循见他神色复杂也没深问,只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淑妃已经有了身孕,你得空便去瞧瞧她。”眼前的阴霾在瞬间散去,薛重阳又惊又喜,激动的颤抖起来:“阿柔有身孕了?”“太医所看,怎能有假?”薛重阳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底气,什么烦闷都没了,恭敬的躬身:“恭喜皇上,恭喜淑妃娘娘!”又说了几句话,萧循和萧焕先行离开,薛重阳还沉浸在薛柔怀孕的喜讯里无法自拔。他就知道,薛柔是有福之人,以后这宫里除了皇后,谁也越不过她去。当初薛皇后入选太子妃,后来又入主中宫,他便是当之无愧的国舅爷。亏他审时度势,追随了新帝,才能保住薛家满门荣耀。如今薛柔虽做不成皇后,却算是后妃之首,又是萧循登基后第一个怀上孩子的妃嫔,其中恩宠自然不可比拟。他日若生下皇子,无论是薛柔,亦或是他与薛家,前途自然不可限量。薛重阳满心膨胀起来,顿觉扬眉吐气,神清气爽,下属听见这个消息,皆是纷纷出言祝贺:“恭喜大人,恭喜娘娘,前途无量啊!”薛重阳挑了挑眉,面色傲然,肆意大笑:“这是自然。”大雨似断线的珠帘侵袭而来,萧循进了御书房,亲自点了香炉,看着袅袅的烟雾漂浮起来,才在书桌前坐下。萧焕目色淡漠,撩开衣袍安然落座,萧循睨着他,笑了笑:“你怎么不问朕为什么要告诉薛重阳?”“皇兄自有用意。”宫人呈上一盏凉茶,萧焕喝了一口,暑气顿消。萧循一噎,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见萧焕只是无动于衷的喝着茶,又忍不住道:“朕自登基以来,禁军兵权诸事皆交由薛重阳管辖。不可否认,薛重阳自身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若领兵打仗,必能常胜无敌。然,此人厉害是厉害,却居功自傲,清高狂妄,风评并不算好。朕还在考虑,要不要动他……”窗外暴雨如注,天边沉沉,有惊雷乍响,闪电劈开天空,在重重宫阙上划了一道明亮的光影。萧焕放下茶杯,看着宫人们急急忙忙处理檐下的积水,低声开口:“这要看皇兄如何决定了。”“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萧焕勾唇,语气轻蔑:“皇兄静候吧。”淑妃有孕的消息很快在皇后内外传来,几家欢喜几家愁,萧循子嗣单薄,终于有后妃怀上龙嗣,实乃国之幸事。不过,这宫中妃嫔众多,即便皇帝雨露均沾,也不可能每个女人都能怀孕。秀女进宫不过两三月,淑妃运气好,册封了妃位,还是众多秀女里第一个怀上孩子的,难免让人羡艳嫉妒。偌大个皇宫里,还不知有多少人黯然神伤。坤宁宫里灯火通明,大雨停歇,正有凉意,皇后坐在灯下缝制着衣裳,太子萧行恪端端正正的捧着一本书看的入迷。身旁有女官朝皇后使了个眼色,笑眯眯道:“娘娘您瞧,殿下多用功啊!”皇后手里的针线停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一暗,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他是太子,要走的路还长呢……”女官犹豫道:“淑妃娘娘那边,可要送上贺礼?”皇后颔首:“送,自然要送,还要挑最好的。你亲自去库房,选个合适礼物送去!”寝宫外响起内侍通禀的唱喝声,皇后放下针线,往外头看了一眼:“皇上来了?”女官面露喜色:“今个儿十五,皇上该歇在坤宁宫的。”皇后眉眼低垂,脚下并未动:“请皇上去别处吧。”女官瞪大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来了,您怎么能赶走他呢?”灯火摇曳,映着皇后黯淡的神色。半晌才丢下缝制了一半的衣裳,起身相迎:“罢了……”萧循在外头等了一阵才打算进寝宫,见门打开皇后迎了出来,脸上生出笑容,伸手去拉她的手:“在忙什么?”皇后往旁边一缩,目光躲闪,萧循失笑:“怎么了?生气了?”“没有……”“进去吧,朕有话要和你说。”说罢,便伸手强行去拉皇后的手,冷不防被她一躲,手背磕在门框上,被尖锐的榫卯划了一下,顿时起了一道明显的血痕。皇后脸色大变,顾不得生气了:“皇上你划伤了,疼不疼?来人,快请太医来!”“大惊小怪,不碍事。”萧循不甚在意,随手抽出皇后手里的帕子裹住伤口。说罢,直接往里走,太子闻声迎了出来,欢喜的扑进萧循怀里:“父皇您来啦!”“恪儿,这么大了还一点不懂规矩?”萧循故作不悦瞪着他,萧行恪立刻站直了身子不敢乱动,只委屈的看着母后。嘴上说着严厉的话,萧循到底没想和儿子生气,拿过桌上翻开的书看了一眼,温声说:“过来,读给父皇听。”小太子不过六七岁,虽然一知半解的,但对萧循忽然温和下来的态度感到高兴,忙不迭的拿起书。“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稚子清脆的声音在寝殿中响起,皇后站在远处,看着父子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那些莫名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能够困扰她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萧行恪年轻尚小,玩闹了一阵就喊累,皇后让女官把他回东宫休息。四下无人,萧循才握住皇后的手,叹道:“我知你在想什么。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妻子,这世上谁都越不过你去!”皇后眼眶一热,觉得心酸:“皇上……”“从我坐上皇位开始,许多事就变得身不由己了,我知道你委屈,我又何尝不心疼。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可我在这皇位一日,恪儿就依旧是太子,我身边就永远有你的位置,哪怕将来我们都死了,也要一同葬入皇陵!”皇后捂住他的嘴,低斥道:“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萧循这才笑起来,熄了灯,拉着人往床榻上去了。天边将明,有宫人来敲门,小心翼翼道:“皇上,该早朝了。”“皇上,该早朝了。”皇后从忽然从睡梦惊醒,大汗淋漓,拍拍身旁熟睡的人:“皇上,该起了。”触手所及的肌肤一片滚烫,睡意陡然消失无踪,皇后翻身起来,看见萧循脸颊潮红陷入昏迷,整个人如坠冰窖。“皇上……”皇后小心的喊了一声,然而萧循没有任何反应,顿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朝门外大喊:“来人,快传太医,传太医!”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孩子生病了,又要上班,累的没有力气码字(叹气过年尽量多写一点吧,大家新年快乐,今明留言都有红包~☆、重病天边渐明, 萧焕才从马上下来准备进殿,内侍总管成忠匆匆过来, 面如菜色, 见了他连行礼都顾不上, 忙道:“王爷, 皇上病了, 今日早朝烦请您主持。”萧焕皱眉:“病了?怎么会忽然病了?”成忠迟疑道:“早起皇后娘娘发现皇上发热不醒, 已经宣了太医, 但具体原因尚未可知。”萧焕心一沉, 浮上不好的预感:“吩咐下去, 取消早朝。我去看看皇上。”萧循的情况比萧焕想象中严重, 甚至令太医震惊。年轻的帝王昏睡不醒, 面色有不正常的潮红, 浑身滚烫,太医正用冰块和凉水给他镇热。坤宁宫忙忙碌碌,带着一股凝重的气氛,皇后双眼无神坐在窗前, 萧焕无奈叹息一声, 温声开口:“娘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半晌皇后才像是回神,怔忡不定,面色苍白:“望之,你来了!”萧焕向来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安慰人, 只道:“有太医在。”“我明白。”皇后轻轻点头,眼眶微红,却倔强的没有掉下眼泪,声音透着几分沙哑:“皇上痊愈之前,朝堂上的事就麻烦你了。”“好。”床前,太医还在紧张的给萧循看诊,皇后往那边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别的你先不操心了,后日是你大婚的日子,好生准备婚事要紧。”关于皇上生病的消息很快传到朝堂之上,官员们倒不觉得有多严重,想着只是普通风寒发热,将养几日便好。萧焕在宫里等到傍晚,萧循才退了烧,只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没说上几句话又睡过去。皇后喜极而泣,萧焕也无端松了一口气,这才悄悄退出去。一路往贤阳郡主府去,轻车熟路的翻了墙,找到晏宁的院子,屋子里还亮着灯,这才伸手敲了敲窗户。杜若来开了窗,见了萧焕倒没多少惊讶,只恭敬的唤了一声王爷,萧焕向来不走寻常路,近来时常翻墙翻窗来找晏宁,已经见怪不怪了。杜若往旁边让了让,萧焕看见了梳妆台前站着的身影,瞬间一愣。晏宁一身红色的凤冠霞帔,衣袖上以金银丝线绣着繁花并蒂,粉黛未施,盈盈纤腰不足一握,端端正正的站着,便是不容忽视的风仪和贵气。晏宁绞着手,脸上有羞赧的笑意,不确定的开口:“好看吗?”他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她为自己穿上凤冠霞帔的场景。灯火下,晏宁莹润白净的小脸愈发光彩,那是他心里刻画了千百次的容颜,在山崩地裂、穷途末路时心里最后的坚持。好在还有两日,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所有艰难苦痛终见天日,他踽踽独行的路途上,不再孑然一身。萧焕喉间一动,目光柔和下来,微微点头:“好看!”晏宁难得的红了脸,扭捏道:“我就试一试,挺合身的……”萧焕利落的翻过窗,三两步走过去,凝视着晏宁如水的双眸,声音略有些沙哑:“按照你身形做的,自然要合身。”杜若很有眼见的退下,不去打扰两人说悄悄话。萧焕替晏宁摘掉头顶沉重的凤冠,理了理凌乱的秀发:“天热,脱了吧,等大婚再穿。”晏宁忙把身上厚重的喜服扒了,换了身单薄的衣裙,又喝一口萧焕倒上的茶水,这才满足的喟叹一声。萧焕在旁边坐下,温声问:“我过来瞧着门前挂上红绸了,你这边可准备妥当了?”“自然!”晏宁眉梢轻扬,澄澈的眼眸里是明媚无双的笑意:“就等着你来娶我了。”萧焕心尖一软,捧过她的脸,在额头亲了亲:“等我!”说了些大婚的事,萧焕提到皇帝的病情,道:“等大婚过后,跟我进宫去看看皇上。”晏宁自然说好,但听萧焕语气有些沉重,又忍不住皱眉:“皇上的病不严重吧?我在外面都没听过。”“我出宫时,他迷迷糊糊的醒了一阵,喝了药又睡了,有那么多太医在,应该没多大问题。”然而出乎萧焕和所有人意料的,萧循的病情又在次日夜里发作了。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太医焦灼的检查了一番,才发现萧循手背上那道不明显的伤口开始发红脓肿,显然是受了感染。太医忙不迭的处理伤口,用上针灸,各种办法都试了一遍,却不见起色。皇后守在床边,哭了一场又一场,眼泪都流干了,又强打精神来,叮嘱太医一定要治好皇上。萧焕忙完府里的事,就匆匆往宫里赶,临近子时,萧循总算又退了烧,有了意识。小太子战战兢兢的站在角落里默默垂泪,皇后怜爱的摸了摸萧行恪的脑袋,好一阵才看到萧循苏醒,喜极而泣:“皇上……你终于醒了。”萧循迷茫的神色这才渐渐回拢,透着几分虚弱:“辛苦你了,皇后。”皇后摇头,控制不住奔涌的泪水,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萧循病了两日,显然瘦了不少,烧退之后,脸色便是苍白的可怕,声音也嘶哑难听:“你带恪儿先出去等等,我有话要和望之说。”皇后怔了怔,转头看了萧焕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泪又掉了下来,最终还是咬着牙点点头,牵着太子出去。屋子里只有两个太监在伺候,淡淡的药味弥漫在空气里,压抑而沉重,萧焕往前走了两步,温声问:“皇兄有什么事?”“你过去坐着。”萧循指了指墙边的书桌,气息紊乱:“我说,你写……”萧焕微愣了片刻,还是依言坐下,磨好了墨:“写什么?”萧循靠在引枕上,重重的咳嗽了一阵,面红耳赤的喘息着:“写……圣、圣旨。”闻言,萧焕猛的抬头,有些震惊,萧循好不容易将气息平复下来,缓缓开口:“端王萧焕克己奉公、尽忠职守,为我大晋朝堂安定,立下汗马功劳……”萧焕越听越觉得难以置信,连忙道:“皇兄,您这是——”“你别说话,让我说。”萧循抬手打断他,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寝殿里回响:“着封端王为摄政王,统摄朝政,分朕之忧,辅佐太子,扬我大晋威名!”“皇上!”萧焕站起身,脸色大变。萧循此番旨意,他又何尝不知缘故,且正是因为清楚,才觉得震惊。不止是他,朝堂上下,都觉得萧循只是普通的风寒……萧焕喉咙一紧,出声安慰:“太医说没有大碍,皇兄您不要胡思乱想!”萧循摇头笑了笑,面色惨淡,难掩悲凉:“我做了个梦,梦见父皇还在世时,朝野平静、国泰民安,世人皆说父皇是仁君明君。后来,皇兄继位,固若金汤的大晋朝摇摇欲坠,你父亲那般忠臣良将含冤而死,百姓怨声载道……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若坐上皇兄的位置,定要光复河山,为裕王、为所有蒙受不白之冤枉死的人平冤昭雪……”说到这儿,萧循晦暗的目光明亮了些,苍白的唇角划开一抹笑容:“我做到了!可是,我还没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世事无常啊!”“皇兄……”萧焕忽然说不出话来,看着萧循日渐憔悴的身影,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来。“写吧,望之……”萧循说了一大段话有些疲惫,尽量撑着身子打起精神:“这朝廷上下,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萧焕抬眸看着萧循认真的神色,半晌终无奈的颔首:“好!”行云流水的字迹跃然于纸上,萧循拿了私印交到萧焕手上,看到纸上鲜红的印记,眉宇总算舒展开来。皇后把太子安置好,请太医进来诊脉,萧循把写好的圣旨塞到皇后手里,低声开口:“明日望之大婚之时,你代朕宣旨。”皇后不明所以,看清纸上内容大惊失色:“皇上!这、这……”聪慧如皇后,摄政王几个字代表的意思,她如何能不明白。自古有立摄政王的先例,但前提要么是帝王重病无力掌管朝政,要么是幼帝初登基涉世未深,就如后宫有皇后在,绝不会立皇贵妃一位般。这道旨意若公之于众,世人必会猜测萧循病情,难免会引起动荡。新皇登基才不足一年,尚未大展抱负,怎能就如此病重呢……皇后眼中蓄满了泪水,哭了两日双眼都有些红肿,即便扑了粉,也难遮疲惫,萧循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别难过,我没事,只是早做准备罢了!”“你在胡说什么!”皇后泣不成声,扑在萧循怀里低声呜咽。萧焕见此,无声的退了出去,大门关上,隔绝一切喜怒哀乐,爱恨别离。年轻的帝王憔悴单薄,全无昔日的俊美尊贵,但萧循看皇后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朝廷上有望之在,我不担心,他有能力辅佐恪儿。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了!”皇后死死咬着下唇,心里揪疼不已:“你别说了,你别说了……”萧焕一步步下了台阶,依稀还能听见皇后哭泣的声音,守在殿外的宫人胆战心惊,仿佛能够预料到朝堂上即将又是何等的惊天动地。乌云压顶,重重宫阙暗光闪烁,天边有鸟雀低飞,空气压抑而沉闷,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重病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连续三日没有早朝,已经引起不少人的猜测。想要进宫探望的官员,都被皇后以皇上需要静养的理由一一回绝。眼下,端王大婚,倒是移开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一夜大雨,冲刷了尘埃闷热,难得阴凉一日。贤阳郡主府正门大开,迎亲的队伍到了门前,坐在马上的男子一身红色喜袍,身形颀长挺拔,姿容胜雪,卓尔不凡。锣鼓喧天,有下人利落的跑进府去报喜。布置精致的闺房中,梳妆的嬷嬷给晏宁盖上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一脸的喜色:“姑娘可准备好了?新郎官马上就到了!”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里有事,一直不在状态,后面会尽量更新的~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宅在家里吃喝玩乐,没事不要就出门了昂!☆、摄政王哄闹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宾客簇拥着新郎官从廊下走过来。嬷嬷把一个苹果放到晏宁手里,隔着盖头看不见外面的动静, 只听到不小的欢呼声越来越近, 晏宁莫名的紧张起来, 直到从盖头下看到一双金丝纹绣的靴子停在面前。晏宁呼吸一滞, 捧着苹果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些。欢声笑语被隔绝在鲜艳的盖头之外, 晏宁终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阿宁, 我来了!”喧闹嘈杂的笑语中, 温柔低沉的声音仿若穿透云层的日光, 清晰明朗。紧张的心绪, 忽然间就平复下来。嬷嬷把牵红的一头塞到晏宁手中, 另一头给了萧焕, 笑意浓浓:“吉时已到, 请姑娘出门!”抚掌欢喝声登时在屋内外响起,晏宁站起身,跟随着萧焕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厅堂去。厅堂里宾客不少, 上首的贤阳郡主身着端庄精致的宫装, 眼眶微红,一脸不舍。原本新娘子出门,是该拜别父母,但众人皆知晏家父女不和,端王又不肯让新王妃与晏父沾上关系,哪怕今日大婚, 上首的高堂也只有贤阳郡主一人。照如今的形势,端王妃高堂便只有贤阳郡主也并无不可。来观礼的宾客心照不宣,看着新娘子拜别母亲。一向不苟言笑,冷漠寡言的端王今日难得有了几分笑意,眼眸中是所有人不曾见过的温柔神情。对谁都不假辞色的萧焕,此刻满心满眼的只有眼前人,那不自觉流露出的笑容,教人不禁惊奇。来赴宴的宾客,不少人都清楚晏宁的身份,她曾是含元帝皇后的事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墙倒众人推,萧乾暴毙,晏家式微,晏宁这个皇后自然也没什么下场,可谁曾想,端王以一己之力,费尽心思护其安好无虞。可时至今日,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忽然让人觉得,似乎晏宁与端王更加般配。八抬大轿从贤阳郡主府出发,吹吹打打的往端王府去。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赞叹这场风光荣耀的大婚。端王府重新修葺过,焕然一新的府邸悬挂着喜庆的红绸灯笼,宾客满盈,热闹非凡。待一切繁琐的礼仪完成,已经是傍晚,等歇下来,晏宁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屋子里静谧无声,头顶还盖着红盖头,又只得正襟危坐,屏着一口气不敢松懈。萧焕在门外吩咐下人,转头过来看到晏宁端坐的身形不禁一笑,抬手就掀开了盖头,温声说:“这里没外人了,别紧张!”晏宁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晃花了眼,眨了眨眼,才在迷离的光晕中看清了面前的人。萧焕一身红色喜袍,金冠束发,身形颀长,眉眼间似有朗月清风,灼灼生辉,翩若惊鸿。晏宁抬眸望着他,有些怔然,直到萧焕眸光渐沉,哑声轻唤:“阿宁。”晏宁这才如梦初醒,面上飞上红霞,仓促移开视线。萧焕盯着晏宁半晌,才弯了唇角,在旁边坐下,轻声道:“今日辛苦了!饿了没有?我让人准备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过会儿你吃一些!”“好!”晏宁颔首,莫名的觉得脸颊发烫,明明萧焕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今日看着怎的就紧张起来了呢?大约是这旖旎的气氛,还有萧焕不似平常那般清冷的视线,总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不敢直视。天边日光渐渐消失,屋内灯火通明,映着晏宁明媚羞赧的面容。萧焕心中一动,牵过她有些滚烫的手,低声问:“阿宁……你在紧张什么?”晏宁鼓着脸,瞬间挺直了脊背:“哪、哪有……”萧焕生出打趣的心思,低声笑道:“时辰尚早,客人们还在,我先去前厅,你休息休息,等我回来!”“那你少喝点酒,别醉了……”“自然。”萧焕起身,眼中有浅淡的光:“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晏宁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萧焕的意思,忍不住脸红,偏头嗔他一眼。这头萧焕话音才落,门外就有人急急进来:“王爷,皇后娘娘来了!”萧焕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略一颔首:“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晏宁却是一惊:“皇后娘娘?”萧焕没解释,只是吩咐杜若把碗筷摆好,道:“饭菜来了,趁热吃,我先去看看。”晏宁看到萧焕眼底的深意,欲言又止的望着他,到底又把那些话咽了回去。“好,你快去吧,别让娘娘久等了!”萧焕忽然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等我。”皇后光临端王府的消息顿时炸开了锅,众宾客连酒都不敢喝了,纷纷恭敬亲迎。皇后凤袍加身,贵气非凡,只是大概没有休息好,脸色有些差,精致的妆容遮掩不住面上的疲惫。“恭迎皇后娘娘!”来观礼宾客们多是朝中官员,皇后虽深居简出,但乍一在此处看到她,俱是困惑不已。皇后虽有些憔悴,仪态还是端庄的,面上挂着浅笑,扬声道:“今日端王大婚,皇上因病不能亲至,本宫替皇上来恭贺端王新婚大喜!”皇上生病的消息,并没有隐瞒下来,连续三日没有早朝,大小事都交给了端王处理,皇后又下了明旨皇上养病不见外人,文武百官又不敢借口去探望。今日见了皇后,莫名叫人心定下来,却又生出更多惶恐来。皇上当真病重到连出宫都困难了吗?众人心里打鼓,心思各异,又见皇后吩咐宫人把贺礼呈上来,从身旁宫女呈着的托盘里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官员们猛地见到圣旨皆是一震,脑袋里云里雾里的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先有了反应,纷纷跪下去。“端王萧焕接旨。”萧焕抬眸,迎上皇后目光,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泪意,终是屈膝跪在地上。皇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清晰的念出圣旨:“端王萧焕克己奉公、尽忠职守,为我大晋朝堂安定,立下汗马功劳,着封端王为摄政王,统摄朝政,分朕之忧,辅佐太子,扬我大晋威名!”寥寥几语所含意义犹如平地惊雷,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变,只有萧焕神色深沉,眉眼间并无多大的惊讶。顾不得什么规矩,后面的官员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个时候为何会有封立摄政王的圣旨?皇上当真病重的不行了?圣旨一下,外界的猜测自然不少,萧循有所预料,皇后也知圣旨公布之后的结果。萧焕深深俯首,声沉如水:“臣接旨!”“贺礼既送到,本宫就不多留了,你得空了,带上王妃进宫来坐坐。”皇后来得突然,去得也匆匆,连一炷香时间都不到,就起驾回宫去。萧焕接了圣旨,淡淡道:“开宴吧。”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道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有不识趣的上前来,小声问:“王、王爷……皇上的病,是否严重了?”萧焕偏头,瞥他一眼,目光冷淡:“大人还是去宫里问太医吧。”一句话堵回去,那人顿时说不出话来,悻悻的走开了。众人各怀心思吃完了宴席,府中登时安静下来,萧焕喝了酒,有几分醉意,送完宾客,这才抬脚往后院去。天边有点点星光,夜色恍惚迷离,一路到了寝院外,瞥见屋里摇晃的灯光,心里忽然就柔软下来。晏宁沐浴更衣换了轻便的衫裙,妆容洗净露出洁白无瑕的脸蛋,一听萧焕回来,顾不得还滴水的头发,匆匆迎了出来。萧焕沉了脸,把人往屋里带:“怎么不把头发擦干?”晏宁面有急色,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圣旨封你为摄政王?”相比晏宁的着急,萧焕就平静许多,不由分说的把人按在凳子上,拿过帕子给她一点点的擦干头发。晏宁急了眼,转头看他:“我和你说话呢!”萧焕又把她脑袋转回去:“先擦头发。”晏宁一噎,只能任由萧焕摆弄她的头发。萧焕第一次给人擦头发,动作有些笨拙,却也轻柔,细致的把晏宁一头乌发擦干,又拿过木梳亲自给她梳发。“我也没料想到,皇上会忽然下旨。昨日进宫之时,太医跟我说,皇上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晏宁心中震荡,久久难以置信:“前些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晏宁听萧焕说过皇上的病情,只是手背擦伤,原本小小的一道伤口,几日就能痊愈,却引起发烧昏迷,高热不退,这才短短几个日夜,竟就严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了?萧焕想起萧循病入膏肓时那绝望无力的眼神,以及今日那道沉重无比的圣旨。“世事难料。”晏宁起身,望着萧焕深邃的眼眸:“那你难过吗?”萧焕孑然一身,没有亲人,至亲的母亲兄弟皆已亡故,是萧循出现给了他重头再来的机会。平日里虽未曾多听萧焕提过萧循,但晏宁明白,当今皇帝是个明君,萧焕敬重他,是打心眼里把他当成了亲人。萧焕笑了笑,摸摸晏宁的头:“我还有你。”太医都束手无策了,那萧循莫非真的没有救了吗?晏宁忽然落下泪来,扑进萧焕怀里,小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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