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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妩媚[重生]》TXT全集下载_18(1 / 1)

“薛统领有要事和皇上相商,您且等等, 奴才这就进去通报!”薛重阳立下大功,前禁军统领年老致仕,他便顺理成章坐到了禁军统领的位置。萧焕目光微动,浅浅颔首。成忠转身正要去敲门,遇房门被人从里打开。薛重阳仰着头跨过门槛出来,脸上有快意的笑,注意到门外站着的身影,笑容淡了淡,朝萧焕抱拳拱手:“王爷怎么进宫来了?”萧焕身形挺拔、如松如竹,与三大五粗满脸胡子的薛重阳,形成鲜明对比。薛重阳微眯着眼看过来,听眼前人淡声道:“觐见皇上。”冷言冷语的几个字,并无任何情绪,薛重阳近来也是听惯萧焕说话,知道他为人就是如此孤僻疏离,心里不由得嗤一句自视清高。两人说不到一块,薛重阳懒得多说,错身离开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又蓦地停下脚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这些日子,我听说了外头的传言,不知王爷可有耳闻?”萧焕眉眼沉着,不见异色:“什么传言?”“外头说,王爷先前从宫里带了神秘的女人回府,猜测了一阵子,都不晓得那女人是何身份。”薛重阳咧了咧嘴,挑眉问:“王爷可否透露一二?或者让我见见,您带进府里小美人儿呢?”萧焕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偏头凝视着肆意大笑的薛重阳,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星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薛重阳被他看得背脊一凉,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不少,自顾自的说道:“王爷金屋藏娇,实在是性情中人啊,日后有机会定要上门拜访。”说罢,直接绕过萧焕,趾高气昂的走了。成忠满头冷汗,看着萧焕冷凝的眉眼,小心翼翼道:“王爷,您别和那般粗人计较……”“无事。”萧焕抬脚进门,声音听起来冷漠如冰,让成忠忍不住的抖了抖。萧循丢下手里的奏折,从椅子上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见你们说话了。”萧焕无动于衷的坐下,宫人端来热茶,举杯喝了一口,萧循睨他一眼,也在旁边落座:“你眼下打算怎么做?”他不语,手上动作却顿了顿,指尖一松,杯盖轻轻落回去,发出清脆的声响。萧循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焕,见他抿了抿,最终吐出两个字:“赐婚!”年轻的帝王愣了愣,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他:“赐、赐婚?给谁赐婚?”萧焕放下茶杯,冷静开口:“我。”“你?和谁?”萧循险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萧焕面色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皇兄明知故问?”一向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似的新皇,难得的张大了嘴,满脸错愕讶然:“望之,你……你确定?”他知道萧焕是被晏宁所救,当初他差点暴尸荒野,冻死在雪地里,是晏宁趁着夜色,悄悄救回了他。他原本以为裕王满门已经没有留下活口,直到后来,他意外听闻萧焕还活着。正式相见那一日,萧焕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露出锋利的獠牙,完全不接受他的亲近。直到一个身着绿罗裙的姑娘,挡在了萧焕面前,萧焕削瘦,她却比他还要单薄纤细,但那一刻,萧循却看清了她杏眸里的坚定。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愿意以自身微薄的力量,去保护另一个人。他看清萧焕一见到那个姑娘时,不由自主温柔下来的目光。他能想到萧焕喜欢那个女子,却不料到了这么深重的地步。进京之前,他所思所念,皆是晏宁,所以才义无反顾的把她带出宫藏在自己府中。萧循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可要说到赐婚成亲这事上,就不禁迟疑了。“望之,你真的想娶她?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因为救命之恩?”“不是。”萧焕看着萧循,缓缓开口:“救命之恩,能以命相报,但是,我想保护她!”她在雪夜里把从后山救回去的时候,他就想,她的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也会回报,哪怕以命相抵,也在所不惜。但现在,他想好好活着,给她丰满的羽翼,为她阻挡所有泥泞尘嚣。他想娶她,想她名正言顺做自己的妻子。这是很早就有的想法,从来不是一时兴起。萧循伸手按着眉心,有些头疼:“望之,你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她的身份一旦公之于众,不止是她,连你,都要饱受流言蜚语。你不害怕吗?”萧焕端起茶杯,杯盖拂过面上漂浮的茶叶,升腾的热气氤氲着他平静的眼眸:“未曾怕过!”萧循都要气的跳起来了,但还是忍耐着怀有一丝幻想:“你不知道赐婚圣旨一旦宣布,影响会有多大吗?”萧焕还未到二十岁,前途无量,一旦外界知道,他想娶的女子,是含元帝的皇后,必定会遭非议。届时,再想平息那些风言风语,可就真的困难了。萧焕斜斜的睨着他,不冷不热的开口:“皇兄大位初定,为萧家皇室开枝散叶,也该选秀了。”萧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满肚子的话又硬生生的咽回去,手指颤巍巍的指了指他,无奈妥协了:“此事从长计议,容我想个万全之策。”萧焕欣然一笑,冷漠的眼眸里终于生出一丝柔光:“如此便多谢皇兄了。”作者有话要说:才吃了饭回家,我这时速和蜗牛一样,写一章出来实在艰难(叹气。零点左右还有一更~☆、晏皇后殷丞相正法后几日, 幽禁在九州别院的殷贵妃,悬梁自尽于阴冷的寝房之中。萧循为长久计, 不留闲言碎语, 萧乾死后, 还是葬在了皇陵之中, 与先皇后薛氏一同长眠。殷贵妃地位虽仅次于皇后, 却依旧没有资格葬在皇帝身侧。消息传到宫里, 萧循无动于衷的挥挥手, 让他们自行处理, 殷贵妃盛宠几年, 还是含恨而终, 在妃嫔陵园的角落里化作一堆幽幽白骨。殷贵妃的死讯, 在别院里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无人知晓她是不舍含元帝追随而去,还是看着父亲被斩首无能为力。萧乾留下的嫔妃不少,偌大的九州别院,挤满了曾经的娘娘们, 但伺候的宫人却发现, 这两月都未曾见过晏皇后的影子。按理说,萧乾一亡,后宫嫔妃幽禁于此处,身为皇后的晏宁,也不可能被人忽略消失在九州别院才对。有人一打听,才知道晏皇后从头到尾就没进过九州别院, 这个曾经在孝期就被皇帝册封为皇后的女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踪影了。此事可大可小,若不过问,也没有去查晏皇后的去处。但朝中的御史谏官们可不能任由一代皇后莫名其妙的不见人,罪当别论,人是一定找到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御史大人们的原话,萧循上朝听到这些,瞬间觉得头更疼了。后来,又不知道从来传出来的消息,说曾见端王从坤宁宫带走一个名字,虽以面纱遮面,但那女子身姿形态,与晏皇后别无二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去端王府一打听,就有奴仆透露,王爷确实带回了一个姑娘,但他们都不知,那位姑娘,是否就是宫里消失的晏皇后。萧焕没有对外解释过晏宁的身份,京城好事者众多,听见风声的人都想一探究竟,把主意打到了晏家去。萧乾覆灭,晏太傅也受了牵连,因为和含元帝来往过密,直接被削职查办,本来都要被抓走了,不知为何萧循又下旨放了他,只派人暗中在晏家内外盯着,不允许他出门去。外人不知此事,明里暗里的派人上门来,都被晏太傅婉拒谢客。为此,还遭到了官员们的唾骂。自命不凡,高傲给谁看,还以为自己是当初的国丈爷吗?醒一醒吧,含元帝亡了!晏太傅垂头丧气,实在是有苦难言。他倒是想啊,这晏家上上下下都安插了新皇的人,他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转眼就传进宫去了。捡着命活下来的,总不能还要锲而不舍的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吧?等外面风起云涌的传言到晏宁耳朵里时,已经是好几日后。先听闻的消息,是薛重阳妹妹薛柔册封了淑妃,不日就要和别的秀女一同入宫。萧循刚到而立之年,正是春秋鼎盛时期,膝下却只有萧行恪一个子嗣,选秀充盈后宫,开枝散叶也是必然的。萧焕曾提过薛重阳和萧循提过一个条件,就是要自己的妹妹嫁进皇室。萧循那时无奈答应,如今登上皇位,正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晏宁也不意外,薛柔会有想要进宫的想法,她眼高于顶,自然是希望成为人上人,如今倒也实现了。只是晏宁没想到,有关自己的流言,会传得如此沸沸扬扬。她跟着萧焕出宫来,并没有故意的隐瞒,暴露身份是迟早的事,可好好的,为什么会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揪住不放?萧焕一人又如何面对那些足以刮骨削肉的流言蜚语?晏宁叹了声气,眉间浮现一缕愁意,失神了一阵,又强打起精神来,转头问杜若:“王爷呢?”杜若出去问了问,又来回话:“出府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晏宁心不在焉的颔首,视线落在梳妆台上摔成碎片的玉佩上,眸光晦涩难辨。萧焕将她护的很好,事无巨细都一一办妥了。他很忙,早出晚归,但夜里回来,定会陪她一同用晚膳。这是她曾经幻想过样子,可似乎又缺少点什么。她鲜少有茫然的时候,此时此刻,却第一次有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陷入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萧焕打马从宫中归来,到了门口,利落翻身下马,护卫来接过缰绳,正要走上台阶进门,却被一道娇柔的声音唤住。“望……王爷。”萧焕脚步一顿,转头看着来人,目光冷淡如水:“何事?”赵玉儿绞着帕子,欲语还休的看着他:“有些日子不曾见过王爷了,想来问候一声。”她不知为何,明明只隔着几步的距离,赵玉儿却觉得和萧焕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尤其是他无形之间就疏离的态度,更加让人心上泛酸,她已经不敢再叫他的名字了。“多谢。”萧焕显然没有和赵玉儿寒暄的意思,自从赵家兄妹俩住进隔壁,来往相对就少了。他日日上朝和赵未都倒也在宫里常见,赵玉儿搬走一段时间,今日是他第一次见着她。赵玉儿泫然欲泣,小脸涨得通红,豁出去似的开口:“王爷……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王爷,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晏宁从里头出来时,尚在庭院里就听见了这句话,脚步蓦然一顿,看见赵玉儿满脸委屈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萧焕,眼中的难过和情意清晰可见。萧焕背对着晏宁,看向赵玉儿,喜怒不辨:“赵姑娘请回吧!”“望之……”赵玉儿急急喊道,往前走了两步,却瞥见大门后轻纱罗裙,微微一怔。萧焕不再理会赵玉儿,转身上了阶梯,不期然对上晏宁明亮的眼眸,脸上有稍纵即逝的惊愕,复而目光一柔,仿佛坠上了温暖的光芒,温声开口:“你怎么出来了?”那是不同于和旁人说话时冷漠的语气,赵玉儿亲眼看着他唇边溢出笑容,那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柔软温情。晏宁一笑:“听说你回来了,没见着人,出来寻你。”萧焕倒没料到晏宁会说的如此直白,一瞬间的怔愣后,脸上笑意更甚:“走吧。”晏宁这才把视线移到赵玉儿身上,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和萧焕并肩走进去。两人的背影看起来都是如此和谐,尽管赵玉儿不想承认,萧焕和晏宁站在一起,真的是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尤其是彼此眼光交汇时,那种难言的默契,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大门关上,只剩几个护卫守在门口,赵玉儿脸上火辣辣的,站在原地尴尬极了,她仿佛都能看见他们满含深意的目光。☆、心上人一路往后院走, 萧焕始终和晏宁并肩,时不时的转头瞥着她的脸。晏宁脚步顿了顿, 盈盈一笑:“看我做什么?”萧焕目光深沉, 声音低哑:“你不要多想。”“你说那位赵姑娘吗?”正是盛春时节, 庭院中草木繁盛, 垂柳依依, 映着晏宁明媚娇俏的面庞。萧焕瞧了她片刻, 又移开视线, 垂在两侧的指尖微微用力。晏宁眉眼弯弯, 忍不住问:“你喜欢她?”萧焕忙摇头。他对赵玉儿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若真喜欢, 当初就不会赶她走了。进了屋子, 萧焕落后几步, 晏宁在前头走着,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萧焕:“那你喜欢我吗?”屋里燃着清心安神的熏香,轻烟袅袅, 带着淡淡的香味, 弥漫在鼻息间。萧焕觉得自己闻着这香味都要醉了,飘飘然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忽然有一股更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晏宁白皙莹润的脸庞瞬间近在眼前。萧焕屏住呼吸,耳根发烫:“你……”晏宁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个子不够, 只能仰着头,萧焕能看见她优美的下颌,和灼灼生辉的眼眸,她问:“我先前和你说过的那些话,如今还能作数吗?”萧焕一愣,很快记起了去年她生辰时,他冒着危险进宫去看她,她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她问他,知不知送女子玉佩的含义。晏宁虽然明说,他还是不敢相信,后来他问过萧循,萧循脸色十分复杂的看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只有心上人,才会送玉佩。”那一刻,萧焕着实震惊了,但又有一丝难言的窃喜,她眉眼如画,仿似春华,就隔着如此近的距离,他听见自己怦然激荡的心跳,听见她低低的一句话。“我会等你,等你手刃昏君,等到天下太平,你就来娶我!”那是他后来数次梦境里,都会听到了旖旎软语。所以萧循登基,天下安定下来,他就想铺一条安稳的路,等着合适的时机,娶她为妻。时光倒退那如火如冰的七年,他何曾想过会有这一日。有一人从浓烈的光芒中走来,将他带出黑暗,给予他世间最难能的温暖。他冰封已久的心,悄然融化,看到萧循和妻儿相处融洽的场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娶妻生子的念头。萧焕怔怔失神,半天没有答话,晏宁气结,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和你说话呢!”萧焕没有防备,身形一晃往后倒去,和晏宁一道栽在了躺椅上,他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把她护在怀里。后腰磕在扶手上有些疼,他不及呼疼,晏宁已经笑开了,就趴在他胸口上,笑颜如花。萧焕一暖,登时就心软的一塌糊涂,身躯相贴,气息纠缠,他手掌放在她背脊上,声音低沉沙哑:“我原想着再过些日子好好准备,可瞧你整日胡思乱想,便不想再等了!”晏宁愣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她听见了萧焕清晰又郑重的声音:“不管眼前路有多难,我都会始终如一的与你站在一起,你不要试图放弃。那般艰难险阻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所以……阿宁,嫁给我好吗?”这些日子晏宁脑海里一直在天人交战,犹豫踌躇着下不了决定。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在宫变易主之后,仿佛又变了模样,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萧焕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端王,而她从昔日六宫之主,沦为前朝嫔妃。若非萧焕将她带出宫,她大约也和后宫诸多嫔妃一样,幽禁在九州别院,从此恩宠尊崇一应俱消,在那四四方方的天地中了却余生。直至今日,在大门口,看到赵玉儿看着萧焕含羞带怯的眼神,眼中爱意无法忽略。她忽然觉得气愤,她历经那么多困难,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从金丝笼中逃出来,一直以来为的就是能和萧焕在一起。为什么要因为一时想不通,就放弃了那么辛苦的努力。曾经隔着一道高高的宫墙,她和萧焕都在奋力的走向彼此。为何如今已经在一起,她还要患得患失的陷入迷茫中不能自拔呢?她不该放弃的啊……晏宁忽然觉得眼眶发酸,萧焕俊美的面容越来越模糊,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落在萧焕胸前,沾湿了衣襟,晕开一副深色的墨画。她险些迷失自己,围困于囹圄之中。她伏在萧焕胸口哭的声嘶力竭,柔软的长发坠在他脸上,痒痒的,却又温暖极了。“别哭。”萧焕有些手足无措,全然不知怎么就触动了晏宁的情绪,会让她哭成这样。隔着单薄的衣衫,体温彼此纠缠,叫他惶恐之余,又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好在晏宁情绪崩溃也只是瞬间的事,哭一阵后,就渐渐平复下来,只是双眸还通红,眼睫上还悬挂着晶莹的泪珠。哭过之后,她又察觉到自己的姿势不太妥当,脸颊发烫,一边慌张的爬起来,一边道:“对不起……”萧焕感觉胸口的重量消失,晏宁手忙脚乱的起身,冷不防手掌按在他身上。萧焕神色剧变,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推开她。晏宁被推了一把,一脸茫然:“怎、怎么了?”萧焕脸上有些发红,心虚的不敢往她身上看:“没事……”这又才匆匆起身,让她坐在椅子上。“我已经请皇上赐婚。”晏宁蓦然一惊,没有料到萧焕随意吐出的一句话就这么有震撼力。不等她开口,萧焕就又道:“我已经想好一个万全之策,等过些日子我处理好了,赐婚圣旨就会宣布。阿宁,曾经你所期待的未来,我都将一一为你实现!”晏宁看着他,眉梢绽放出绚烂的笑容,站起身微微踮脚,柔软的唇贴在他唇上,一触即离,却还有余香缠绕。萧焕瞪大眼,被晏宁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得浑身一僵,耳廓微热,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偏偏晏宁笑眯眯的看过来,他一点也尴尬不起来,只得无奈开口:“阿宁……”每次他都是被她偷袭,亲吻这种事,怎么都是她主动?第二日,有关端王府上神秘女子的身份,如风一样传遍京城。萧焕去上朝时,明显就感觉到几个大臣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但碍于他冰冷的脸色,不敢开口。到了大殿之上,就有官员提起有关选秀的事。选秀时间就定在三日后,除了内定的品阶封号的薛柔,还有十个来名门闺秀参选。萧循不同萧乾爱好美色,他与皇后伉俪情深,从前还是勤王时,就只有一个侧妃,如今做了皇帝,也不想因为女色耽误朝政。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做了皇帝,就有责任为萧家皇室开枝散叶。秀女会选,而且还不能少。这些秀女,多是出自与他一同打下江山的功臣之女,此举也是为了安抚人心。朝廷皆知,薛重阳之妹定了妃位,不日就要进宫。他的一个妹妹做了含元帝的皇后,另一个妹妹成了新帝的妃嫔,也算一桩奇闻了。说着说着,就有人把话题引到了萧乾继后晏皇后身上,目光不时的往萧焕身上瞟。萧循坐在上首,皱眉看过来:“梁御史是何意思?”梁御史是从前工部侍郎,如今晋了官,位居二品,说话也硬气了。“臣以为,含元帝作恶多端,必与奸人挑唆脱不了干系。众人皆知,含元帝生前最宠皇后晏氏,甚至不顾晏氏还在孝期就强行册封。”梁御史说着,表情变幻,脸上浮现一丝嘲弄:“旁人只知是含元帝一往情深,殊不知是那位晏皇后早早的引诱了他,二人私下里,或早有什么苟且之事……”萧焕眸色冷淡,只沉默的听着梁御史这番话,看起来并无异常,若有人注意到他衣袖他紧握的双拳,就可知他现在强忍着多大的愤怒。☆、喜欢梁御史说的义愤填膺, 全然没有空闲去观察萧焕的脸色,等一番话说完, 再偏头去看他, 却注意到萧焕紧绷的侧脸。乌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所有情绪隐藏在黑眸里, 教人摸不着边际。梁御史心里发怵, 但事到如今, 他也没有再迟疑的机会, 直言不讳道:“皇后晏氏, 祸国殃民, 迷乱君心, 致我大晋风雨飘摇之祸水, 当处极刑, 以儆效尤!”最后几个字,梁御史说的铿锵有力,仿若在说什么激荡人心的誓词,细闻其内容, 众人面色各异, 不时往端王那边看。坊间传闻,大臣们如何没有听说过,但心头疑问只敢私下里闲话几句,谁不知端王不近人情的脾性,惹怒他,只怕比惹怒皇上还要难过。梁御史也不知着了什么魔, 竟敢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些话来,且不论端王府里的女子是否是晏皇后,但凭梁御史几句话,眼看萧焕逐渐冷凝的脸色,就知道他是生气了。萧循坐在上首,不动声色的看了萧焕一眼,颇觉得头疼,无奈道:“那依梁御史所说,是要朕下令杀了晏皇后?”梁御史躬身道:“皇上莫要一时仁善,留下祸患!”萧焕转身,眸光冰冷,仿佛锐利的刀剑,散发着凛冽寒光:“梁御史之言,是非要晏宁死不可?”萧焕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尾音沙哑,看似漫不经心,无形间却又生出一股压迫感来。梁御史没有和萧焕相处过,也不了解他的脾气,从旁人嘴里得知端王冷漠无情,却不想他浑身气质如霜,令人不寒而栗。梁御史有些后悔方才那些太直接的话,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然收不回来了,只能梗着脖子扬声道:“臣知王爷曾由晏氏若救,救命之恩王爷尚且放在心上,却万不能因此,就纵容其祸害我大晋江山?”一旁的沈隽彦忍不住嗤道:“含元帝已亡,皇后及嫔妃皆囚禁于九州别院。连大门都出不了的弱女子,如何祸害江山?”梁御史和晏太傅差不多岁数,是当年名震京城的状元郎,而晏太傅是探花。原以为中了第一名,从此扬眉吐气,光耀门楣,却不想他堂堂状元郎的风头,被晏太傅这个探花抢走了。探花学识虽不如状元,榜眼,但绝对是相貌堂堂,貌若潘安。晏太傅年轻时,也是闻名遐迩的俊美少年,一眼便俘获了贤阳郡主芳心,最后竟能越过状元去,娶了皇室的郡主为妻,这位新晋郡马一时风头无两。后来,他只做到了侍郎的位置,而晏太傅已经是储君之师,女儿还成了当今皇后。梁御史心里自然是极怨恨晏太傅的,如今好不容易等到眼中钉倒下,又有那些流言加持,当然不余遗力的想要除掉一切碍眼的后患。梁御史深深作一揖:“臣为社稷江山考虑,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萧焕薄唇轻扬,视线落在梁御史身上,幽幽道:“所以,梁御史说这番话,是为何意?”“外界有传言,端王爷曾从宫中带走一名女子,那人面纱遮脸,看不清模样。但有坤宁宫伺候的宫人瞧见,那身形姿态与晏皇后别无二致,且端王府也有人看见,王爷,您又作何解释?”梁御史此言一出,群臣皆寂,看热闹者有之,同情者有之,面上不露声色,实则个个兴致勃勃的竖起耳朵。“本王做什么,何须同你解释?”萧焕忽地一笑,眼神却淡漠的没有一点温度,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瞥着梁御史:“你身为御史,危言耸听、污蔑他人,又是何意图?”“你……我……”梁御史老脸涨红,显然没有想到萧焕会如此直言的反驳自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萧焕抬手卷了卷皱褶的袖口,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骨节分明,淡声道:“含元帝皇后晏氏三日前暴毙于九州别院,谁若不信的,便去挖了皇陵瞧瞧,那是不是她!”大殿内鸦雀无声,梁御史脸色难看的很,就是给天大的胆子,也没有人敢去挖皇陵啊!萧焕忽然又开口:“还有,我端王府后宅内院的事,怎么就传到梁御史耳朵里了?”这流言虽说并非空穴来风,但旁的的人如何会认识晏宁?府中上上下下的奴仆,都是萧循命人细细挑选的,从前都未在宫里伺候过,梁御史却说端王府有人认出了晏宁。原因有二,梁御史或别人,在端王府安插了眼线。再有就是有认识晏宁之人,吐露了她的身份。梁御史如坠冰窖,脸色刷的惨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王爷息怒,微臣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萧焕勾唇笑了笑,眉梢带着几分冷意:“既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何故胡言乱语,扰乱人心?”眼看着梁御史青白交错的脸,萧焕又似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大殿内的文武百官:“这些道听途说的流言,往后别让我听见第二次,我杀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几个!”梁御史匍匐在地冷汗直流,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一旁赵未都神色凛然,听见萧焕所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大殿内紧绷的气氛,随着萧循一声散朝,大臣们悉数退下,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才逐渐消失。清冷淡漠的端王在朝会上冲冠一怒的举动,很快传遍了京城各世家贵族里。如此,也侧面隐晦的证实了晏皇后十之八九是出宫了。但上头萧循没说过什么,萧焕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皇后晏氏已经暴毙身亡。朝中不信此说辞的人自然不少,可谁敢真的如萧焕所说去挖皇陵,那是大逆不道、株连九族的重罪,活的不耐烦才会干这种蠢事。皇上从头到尾就没开口,显然是袒护端王,不打算干涉这件事的。众人皆知,二人虽只是堂叔伯兄弟,可皇上尤为器重端王,机密政事,皆由端王经手。谁都知端王在皇上面前的分量,同样也知萧焕杀敌果断决绝的脾性,当初他一箭穿喉,杀了含元帝的手段可是令人闻风丧胆,倘若得罪了这位人物,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赵未都和萧焕共事已久,深知他脾气,但深想之后,又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下朝之后,匆匆骑马往家里赶,未曾让人通报,就进了赵玉儿的院子,她趴在桌上,出神的不知想着什么。赵未都抬脚过去,沉声开口:“玉儿,你在做什么?”赵玉儿身子一僵,猛地回过头,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大哥,你吓着我了!”赵未都走近,脸色有些深沉:“玉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望之?”赵玉儿瞬间愣住,目光有些躲闪:“大哥,你说什么?”“我猜得出你的心思,你别隐瞒我了。”赵未都生的三大五粗,但并不笨,哪里会不知道赵玉儿的想法:“我从前不戳穿你,是想着你岁数不大,舍不得跟你分开,可以再留两年出嫁。可玉儿,你不该泄露有关望之府上的事!”“大哥……”赵玉儿没想到今日赵未都会毫不客气的戳破自己心里的想法,一听他最后一句话,心都凉了半截。赵未都解下腰上的佩刀扔在桌上,发出铿锵尖锐的声音,赵玉儿蓦然一颤,就听兄长道:“有关晏皇后的事,你都知道吧?”赵玉儿绞着手里的帕子,眼眶都红了:“大、大哥……你在说什么?”赵未都坐在椅子上,手臂撑着膝盖,语气冷淡:“望之府上那个女子,是晏家三小姐,当初含元帝的皇后。想必你后来也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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