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羁没回答,而是再一次低下头来。这一次的吻,轻轻印在唇角上,辗转斯磨着往上。鼻尖、眼睛、耳朵。似乎每一处都不愿放过。耳垂处的软肉被咬住,齿尖一下一下地咬着。又时不时探出一点舌尖舔过,带出一片濡湿。林知酒难耐地侧了侧脑袋,却又因这个动作,让细嫩的脖颈更完美地暴露出来。她感觉到最脆弱的肌肤处被吮吸,带起阵阵酥麻。她仰了仰头,陈羁一手扶着她后颈,一边轻轻摸着安抚,一边继续。最上面的盘扣陡然被人解开,骨型漂亮的锁骨半遮半掩。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一旁的袋子被打开的响动。陈羁像是伸手进去取了什么出来。林知酒蓦地推了推面前的人。她手捏住自己领前衣襟,磕磕绊绊地问:“要、要在这儿吗?”陈羁捉住她一只手,往下引。指尖触到时,林知酒便意识到。她立马往回缩手。可陈羁打着算盘做这事,就不可能给她留下后退的空间。“知道你拿的为什么不行了吗?”“……”他故意让她感受。“因为小了。”陈羁问她:“记住没有?”林知酒恨不得捂住他的嘴。陈羁眉宇清朗,眼底都是轻笑。他一边把袋子里的盒子拿出来,一边直接单手托着她的臀,直接把人从柜子上抱了起来。失去最大的依靠,林知酒只能凭借本能双腿勾住他。陈羁刚好在她颈间咬了一下。不重,但有痛感。“你想在哪儿?”他问。话里有几分戏谑。把刚才故意忽略的问题重新揪出来。林知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抱着他脖子,把自己的脸埋进去藏起来。灯被打开。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明亮。她感觉到陈羁在上楼,抱着她的人动作却很稳。只是……陈羁像是笑了,在他开口之前,林知酒就预见性感知到这人又要说什么骚话。她红着脸:“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哦。”陈羁说:“不能。”他说着,脚步微顿一下,到了二楼。那种上下颠簸的感觉消失,林知酒的耳朵却更烫。陈羁径直走向主卧。门被用脚踢上,发出一声闷响。陈羁随手在门口处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窗帘开始缓缓合上。林知酒小声说:“能不能关灯?”她依旧把自己的脸牢牢埋在陈羁颈间。陈羁又笑了下。抬手按灭灯。林知酒松口气。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一只手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带着温热,两根手指轻轻一勾,下身的裙子就散落在地。陈羁抱着人进了浴室。……门口散落的东西无人管。小九闻着味儿慢悠悠凑近。它好像对其他的东西没兴趣,专盯着那一盒关东煮。可能是被人太过于粗暴地扔在了这儿,盒子有些倾倒的迹象。原本包装得严丝合缝的盒子,也因此洒了些汤汁出来。小九凑过去闻闻,又伸出前爪。似是想将它拆开,便于偷吃铲屎官带回家的美味。可那缝隙太小,它的前爪又大,更没有人类的手指灵活。花了好久,都没能成功。反而是包装袋,被锋利的爪子弄得疤痕累累。这儿破一下,那儿又戳个洞。哪里还有个袋子的模样。它玩了一会儿就消停了。它喜欢去陈羁的房间,以前就都喜欢跳上那张床睡觉。小九最后低下脑袋,伸出舌头,把方才玩闹时弄得洒出来的汤汁细细地舔干净。迈着优雅的猫步上楼,直奔熟悉的主卧而去。明明都听见铲屎官回来的声音了,这主卧的门今天却关得严严实实。“喵~”它叫了一声。调子拖得很长。又伸出爪子,试图推门。依旧没任何反应。却又同时,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一道叫声。像是有人在呼痛。可那声音,像是痛,又像是不痛。是一只布偶猫无法理解的人类传递的信号。在门口打转了两圈,依旧没得到回应。小九也放弃了。等铲屎官伺候,还不如去自动喂食机那儿等着。-林知酒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哪有人第一次就在浴室的?非要站着给自己提升难度。身上胡乱裹上来一条浴巾,从脖子上,把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林知酒直至此时都是靠在陈羁身上的。腿是软的,疼是真的。她才不会走。陈羁摸了摸她微红的眼尾,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林知酒哼了声。嗓子有点哑,听着却依旧勾人。陈羁抱着人,轻轻放在床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林知酒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刚才怎么不知道轻点?”陈羁俯下身,从带出来的盒子里又掏出枚没拆的。眉眼间染上的情|欲依旧浓重。陈羁垂眸,屈膝卡进林知酒腿间。他低下身,在林知酒哭过的眼尾轻吻。然后说:“那这次轻点。”作者有话要说:(啊)第73章 甜梨八点多时, 陈羁醒了一次。比平时的生物钟晚了一个多小时。睁眼便看见了枕在自己胳膊上的人。窗帘没开,即使外面已经大亮,但室内还是昏暗一片。他伸出胳膊,揽着腰把林知酒捞进怀里, 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一下, 又闻她发上清香。整个人既带着清晨的慵懒散漫,又多了份餍足后的愉悦。大概就是一种林知酒醒来看见都想揍人的表情。-林知酒睁眼时, 床上只剩了她一个。身上没什么黏腻感, 想来是昨晚最后陈羁帮她清洗过。林知酒挣扎着动了一下, 一秒后又放弃般跌回床上。酸软和微疼交织着, 让她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不一块完好的地方。勉强摸到床边的控制面板, 遮光的那一层窗帘自动打开。只剩一层白色窗帘,林知酒恍惚地望了眼外面, 居然有点分不清是早上还是下午。咔哒一声,主卧门被人打开。林知酒望过去, 果然瞧见陈羁端着被水进来。“醒了?”陈羁看了眼她说。林知酒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他身上不曾挪开。陈羁把被子放到床边,问:“怎么了?”林知酒用还沙哑的嗓子, 平静又清晰地对他说了三个字。“打桩机。”陈羁:“……???”静谧大约持续了近一分钟。陈羁的表情还没从这个新得的头衔中缓过来。林知酒又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一个月之内, 都不想。”陈羁直直盯着床上的人。他弯了弯腰,凑近林知酒,又摸了下她眼尾。林知酒莫名想起昨晚这人替自己几次三番擦眼泪的动作, 和这一模一样。一见到这个动作,她就似乎能再经历一次,都要形成反射了。林知酒侧了侧脑袋,又往上拉了下被子, 挡住自己半张脸。陈羁低声道:“还疼?”林知酒没好气道:“你一个打桩机好意思问这个问题吗?”陈羁像是没打算和她计较这嘴上功夫。他笑了声,手也从被子里伸了进去。林知酒下意识地加紧了腿。她警惕道:“你干嘛?”陈羁说:“床单换了。”林知酒不太懂,这人说话没头没尾的。只是看着这人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睛,再稍微地联想一下,她就立刻明白了。这下不只耳朵,连脸都有些发烫。林知酒在被子下躲了躲他的手。“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她带了几分求饶:“你手出去。”陈羁一笑,那手穿过了她腿弯,肩也被揽住。再一起,身上的被子就掉了下去。林知酒下意识地攀住了陈羁脖子。又顾不及地去遮掩自己身上。触到一层薄软舒适的衣料,才发现不知何时被套了一件白色短袖。宽大到足以遮住必要之处。只是露出来的脖颈、锁骨、大腿,甚至小腿肚子那处的软肉,到处都留着深深浅浅的印记。陈羁的目光自然也都瞧见。他清咳一声,忽然涌上来丝心虚。好像是他太过分。陈羁抱着人径直往浴室走去。林知酒立刻戒备又小心地问:“干嘛?”这次的声音小了不少:“我不做了,你放我下去。”陈羁:“……”他是什么禽兽吗?“起床洗漱。”陈羁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底的笑都变得无奈:“两点多了。”林知酒:!!?“下午两点多?”她怔愣着问。“嗯。”“……”好一会儿,林知酒才说:“我两个月不想见你了。”-洗漱完,也不知该算早午饭还是下午茶的餐食送了过来。都是清淡的。林知酒懒得动,仗着身上随便一指就能看见的痕迹使唤陈羁。“我要吃奶黄包,给我喂。”“太大了,我要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不吃草莓屁屁,赏你了。”陈羁全部听从。这耐心,李雪茹看见都要说一声见鬼。林知酒吃完饭才想起来件大事。“我手机呢?爷爷没打电话来吗?”陈羁把充好电的手机给她递过去,然后说:“打了,早上我接的。”林知酒:“……”她顿住:“几点?”陈羁想了下:“差不多十点半吧。”说着林知酒便已经点开了通话记录,果然瞧见最上面那条来自林老的已接。“你们,聊什么了?”她试探着问。陈羁说:“林爷爷听见是我,就问你在干嘛,我说在睡觉,然后没聊几句就挂了。”林知酒:“…………”要这么诚实吗?陈羁瞧见她脸上复杂幽怨的神色,笑一下,把人抱到腿上坐进沙发里。“怕什么,爷爷都知道。”这已经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了好不好!林知酒一脸的生无可恋。良久才想起什么来,问“我衣服呢?”肯定是要回家的,身上的这玩意当然万万不可。陈羁捏了下她耳垂:“扔了,都那样了,还能穿?”又凑过去亲一下。像是永远不够似的。他说完,便抬了抬下巴,示意林知酒看客厅一角处对方的购物袋。“给你买了新的。”林知酒略微放下心来,顿了秒迟疑地问:“什么都有吗?”陈羁表情不像是不明白她的暗指,微点了下头就说:“都有。”“……”林知酒慢吞吞的,“你买的?什么时候?”“起床去买的,这儿附近不是挺多商场。”“哦。”陈羁垂下眼睫。他的短袖,穿在林知酒身上,领口好像都变得大了不少。也因此露出来大片肩颈处的肌肤。她本来就很白,深深浅浅的痕迹就更被衬得明显。陈羁眸色沉了沉,却又同时移开视线。也因此在林知酒想起身去看他买的衣服时,没多拦。他不敢对自己自制力过于有信心。-林知酒当天傍晚,就坚持回了兰庭。陈羁怎么都没劝住。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完全不像是个生活在七月的人。回了家也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面前晃,找了个工作结束要好好休息的借口,在自己卧室足不出户地赖了两三天。陈羁用什么借口都没把人哄出来。最后还是gaston发来消息,说要回法国前最后和林知酒商量正事,她才舍得出门。约在一家西餐厅。顾藉也在。因为之前提过的想要合作的想法,gaston这次是想邀请林知酒一周后一起去世界旅行。说是世界旅行,倒不如说是去寻找香精原料。香水的创作离不开这些基本原料,而要想调出顶级的香水,一般而言都要从精心挑选的香精原料开始。这些东西,是要去寻找的。产地,采摘时间,甚至制作季节,都会影响最终形成的味道。未踏入大马士革时,人们也不会知道那里绽放的玫瑰最为馥郁。在巴黎那三年,林知酒也去过不少地方,但要忙于学业和调香之间,她没有太多时间积累身临其境的嗅觉经验。而gaston的提议,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没有调香师不想和这样的大师级人物学习。林知酒没有考虑太久,就询问了gaston具体的日期。“我考虑一天,给您答复,可以吗?”林知酒最后说。gaston道:“当然可以,不过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发了。”顾藉多看了林知酒一眼,却没开口,就算再难得的机会,他也不会干扰林知酒的决定。林知酒听见那句话也了然,gaston的年纪摆在那儿,而寻香毕竟不是一场逍遥惬意的旅行,甚至要去许多极寒极苦的地方。这还真是,唯一的机会了。林知酒没再犹豫,收回自己刚才的考虑,她道:“我跟您前往,这个机会实在不可放弃。”gaston大笑起来,举杯和林知酒碰了一下:“我在巴黎等你。”“好。”一顿饭吃完,两人下楼送走gaston,林知酒忽然有点放空。顾藉闻声询问:“后悔了?”林知酒摇头:“当然没有。”只是还没告诉爷爷一声,也没提前和陈羁商量。这一趟要走一个月的。顾藉没再问,“gaston私下里和我说过一句话。”“什么?”顾藉道:“他说新系列的这四瓶,或许能让你拿下fifi奖。”林知酒一怔。fifi奖是香水基金会主办的,有香水界的奥斯卡之称。获得过这一殊荣的,基本都是各类大牌。林知酒开心接受:“那就借此吉言了。”顾藉也应是,又说了好几句得之我幸不得还有下次的话。他看了眼林知酒:“明天我回总部。”“明天?这么快?”林知酒确实没料到。顾藉淡淡一笑:“还好吧,发布会成功结束,我就改回去看着那边了,离正式开始进入市场也没多久了。”林知酒知道他工作狂的性格,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辛苦了顾总。”顾藉莞尔:“好歹我们商人的动力都是利益。”林知酒表情嫌弃:“行吧,你还是你。”-林知酒看了眼时间,估算着陈羁午休还没结束,便直接开着车去了铭阅。恰好碰到在楼下买完咖啡要上去的韩树,便直接被他带了上去。路过大厅时,她目光有意无意从前台扫过一眼。到达楼层,林知酒没直接进去。他见韩树要去给陈羁弄现磨咖啡,自告奋勇要亲自来。韩树小心询问:“您会用咖啡机吗?”林知酒说:“你教我一下不就会了吗?”韩树笑着点头:“好的。”又说:“小陈总喜欢稍微苦——”一个苦字吐出了半个音节,他就见林知酒准备了三块方糖,甚至还从一旁冰箱里拿了盒牛奶:“他爱喝甜的嘛,我小时候就知道。”韩树:“……?”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陈羁正看着报表,琢磨着今天下午韩树送咖啡进来的时间晚了好久,正想拨内线电话催时,敲门声便响了起来。“进来。”他头都不抬地说。门缓缓打开,今天的“韩树”动作似乎不怎么利索。杯子放在桌上时,里面的东西还晃着,幅度不小。陈羁也没多说什么,他没那么吹毛求疵,。起来喝了一小口。奶香和甜腻一同窜进味蕾,他直接起身,正要去洗手间吐掉口中东西的瞬间,便看见了林知酒。也清楚地目睹了她脸上表情由晴转阴的全部过程。那口咖啡活生生又咽了下去。“你怎么来了?”陈羁问。林知酒冲他抬抬下巴,示意洗手间的方向,声音很冷:“去吐吧。”作者有话要说:感情破裂,本文完第74章 甜梨陈羁一笑, 两步走过来便捧住林知酒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下。林知酒拧头。“我错了。”陈羁伸手便捧住她的脸,笑着说:“真错了,没看到是你。”说完便要去拿那杯咖啡,林知酒先一步抢走:“你别喝了, 我要带回家喂大黄。”陈羁没给这个机会。直接凑过去, 唇贴着杯沿,一手覆在她手上微微一按, 咖啡就被两三口喝完了。林知酒的表情未变, 开口:“明天拉肚子吧你, 我在里面下泻药了。”陈羁换过那阵甜腻, 忍着才没有去接杯白水漱漱口。他求生欲很强地说:“我刚才就是, 准备去个洗手间,没有要吐。”林知酒拿眼尾扫他。陈羁:“挺好喝的, 比韩树平时泡的好喝太多了。”大约是看出林知酒眼里的不信,陈羁扬了下眉梢, 低下头凑过去,语调中带着几分浪荡地说:“你尝尝甜不甜。”话音落下的瞬间,林知酒就感觉唇上印上一片温热柔软。只是轻轻贴着唇瓣, 斯磨的动作都格外缓慢。可就算如此,这里也是办公室。没人看得见也随时有可能会来敲门的。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分寸。“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林知酒气恼道。陈羁声音含着浅笑:“哪里?”林知酒哪能听不见他口中故意的调笑, 更气了。直接抬手推他,可伸出去的手腕却很快被逮捕。齿关也在此时被撬开。好一会儿,陈羁才愿意放开人。“是不是很甜?”他低声问。林知酒脸颊起了曾薄红, 粉粉的,很漂亮。加上她那双灵动双眸中浅浅的水光,陈羁看在眼里,忽然觉得下午有点不想工作了。好在理性尚存。没腻歪太久。林知酒想起上楼时扫过的那一眼, 便问:“我记得我第一次来铭阅时候,看到你们前台还有男生来着?今天怎么就全都是女生了?”陈羁没直接回答,语气淡淡:“是吗。”林知酒自然没注意到他眼里的深意,语速很快:“是啊,之前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帅哥的,可白了,眉清目秀的,有点像那个谁……”她抿着嘴巴,似是想找个名人的脸作参照。“很好看?白?还清秀?”陈羁冷嗤:“唐三藏啊?”林知酒:“……”被这么一打岔,她还真忘掉自己要说什么了。“不是说gaston约你?”陈羁转移她注意力地问:“结束了?”“嗯。”林知酒点头,眼睛也忽然更亮了几分:“我告诉你件事。”陈羁坐回椅子里,又拉了把她的手,林知酒瞬间就侧着坐到了他腿上。见她高兴的模样,他也随着弯唇:“什么?”林知酒望了眼门口处,又想试图从他腿上起来。陈羁抬手,按在她腰上:“没人进来,进来也要敲门的。”“你说的什么事?”他问。林知酒也就没再管,和他说起来:“你也知道gaston很厉害的,他邀请我一起去寻找香料,世界各地角角落落都要去,这次他计划的是去地中海那边。”陈羁问:“什么时候出发?”林知酒一顿:“你不问我答没答应吗?”“你答应了。”陈羁说。完全一副肯定语气。林知酒还不太信:“你怎么——”陈羁打断她:“脸上都写着呢,我还能看不出来?”“哦。”林知酒眉眼弯弯,抬手环在他胳膊上。“什么时候出发?”陈羁只问:“去多久?别是一年半载的吧?”林知酒声音低下来:“一周后出发。”这话说完,陈羁的目光就紧锁在她脸上。林知酒立刻补充:“不过你放心,就去一个月左右,gaston的年纪都那么大了,他受不了太长时间的旅途劳顿,定的周期不长。”林知酒环着陈羁脖子晃他,声音拐来拐去地撒娇:“就一个月而已啦,你放心,我生日前肯定会回来的呀。”陈羁被晃得都受不住了:“知道了,别摇,头晕。”林知酒扬声:“那你乖乖等我回来。”“嗯。”“要好好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我要不满意你就失去女朋友了。”“那给点提示?”“不,你自己想吧!”-林知酒下午回了家就把这事告诉了林老。林老完全没意见。还让老赵给安排人,替林知酒规划路线预定酒店各种事。林知酒和gaston商量后,就把出去要去的几个地方定了下来。她不怎么忙,有林老吩咐的人,还有徐小戈帮着,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两天后林知酒才去了趟工作室。她的办工桌上压着一封信,信旁边是个礼物盒。信封上写了句生日快乐。落款只留两个字母:gu。林知酒看一眼便知道是谁的了。内容无外乎是些感慨两人朋友一场,今年大概会不能给她过生日,顾藉便提前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林知酒垂眸,拆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tiffany的,本季新品,价格不菲。这种礼物对她来说算是寻常,来年他生日再回赠一份就行。信上最后一行写:“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再来巴黎的话,请你吃饭。”-陈羁来找她时,林知酒刚好准备离开。她把提前收到的生日礼物递给陈羁。陈羁打开看了眼,以为是她随手买的。两人往车边走,林知酒又想起什么。她把包放下,看见上次买花的店,“我去挑束花,你在外面等我。”陈羁“嗯”了声,站在门口等她。垂眸时又看见手里的纸袋里似乎还有个别的东西。掏出来瞧了眼,是个信封。瞥见落款,陈羁眉间微动。他看了眼店内的林知酒,见她背影专注,便没什么心虚地拆开了信封。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放过。在瞧见那句,“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时,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怎么不干脆写“相思相见知何日”?再下一句是不是还想写“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林知酒买了束特别夏天的花。绿色菟葵,白绿相间的洋桔梗,还有几支莲蓬。拿出来第一眼就递到了陈羁眼前:“好看吗?是不是看着就觉得清凉?”陈羁垂眸,对面前这束除了绿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的花没多大反应。他扬了下手中的盒子和信:“那姓顾的送你的?”“是啊。”林知酒说:“他回巴黎了,就提前把今年的生日礼物给我了。”陈羁忽然觉得这盒子的颜色都有些碍眼。林知酒拉住他的手:“你发什么呆啊,快走吧,我都饿了。”“姓顾的是不是语文不好啊。”陈羁边走边漫不经心地说。“啊?”陈羁扫了身边的人一眼:“引用的什么狗屁诗。”说完又感觉自己这话骂的更像是人家李白,不太妥当,便又改口:“他语文考试没及格过吧。”林知酒蹙眉:“你看人家给我的信了?”陈羁理不直气也壮:“看了,怎么着吧。”林知酒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憋了好半天才道:“你怎么说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diss人家写的信干什么,就告了个别顺便祝了我生日快乐,你还要当语文老师批改作文啊?”陈羁嗤了一声,点头:“对。”林知酒:“……”上了车陈羁便把手里的盒子带心随手往储物格里一扔,发动引擎直接回了飞云湾。林知酒疑惑道:“订好餐厅不是这条路啊。”陈羁说:“等会让送餐到家。”-林知酒到了飞云湾,才知道这人心眼有多小。饭没吃着,她倒是先被折腾了个死去活来。逼她求他,又次次食言不放过她。林知酒觉得自己这一身骨头,没散架已经是奇迹。到最后一次时才琢磨出来点陈羁好像在吃醋的意思。林知酒红着眼尾,声音都像是没力气:“人家就是送我个生日礼物,又不是喜欢我,我们就是朋友加合伙人而已啊,你欺负我干什么。”陈羁抬手,把她脸侧因薄汗浸湿的头发拨到一边。又低头从后方轻轻吻她脖颈。旁的动作却不似这么温柔,甚至一下比一下重。林知酒手抓着枕头,揉搓出一片褶皱。好像也只有第一次那会疼的厉害。后来的体验,都如坠云雾间。林知酒想忍着,却抵不住由衷的生理反应。嗓子眼溢出的嘤咛一次比一次婉转。……“我看他不顺眼。”陈羁在她耳朵上咬了下说。林知酒生气道:“你出去。”“我还能出去哪儿?这就我房间。”陈羁听着声音都在笑。林知酒:“……”他就是故意装听不懂的!林知酒推搡:“你快点出去。”陈羁不听,也不答应:“不要。”林知酒更气了,眼眶的微红似乎都更甚。想抬手打他,却又使不出力。陈羁笑了下,没再闹,把人逼急了哄不回来他可怎么办。林知酒还是委屈,被陈羁抱进怀里时,直接张嘴在他肩上咬了一下,还要伸手去抓他后背。陈羁“嘶”了声,却没阻止她,甚至把自己往她跟前送。只是,在林知酒终于舍得松口时,他掌心贴在她腰侧,声音带着几分笑:“那该我了。”-林知酒再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路迢迢在群里喊他们去酒吧。她本来都打算不去了,又想到自己过两天就要出发,再回来都要一个月,便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衣服照旧是陈羁去楼下商场买的。伺候公主殿下穿衣服时,他还说:“给你在这儿准备个衣帽间吧。”林知酒冲他冷哼一声。陈羁乐道:“好,明天就让人弄。”林知酒:“……”她有说答应吗?两人到酒吧时,另外三个都聚齐了。常昼推过来一瓶酒:“喝吧,都等你俩半个钟头了。”陈羁牵着林知酒去坐下,直接拒绝:“今天不喝。”常昼扫了他一眼:“你转性了啊?”陈羁还点头:“对。”林知酒甩开他的手,去和路迢迢坐在一起。“小酒看上去心情不好?你惹她了?”孟觉笑道。陈羁想了想才说:“……算吧。”路迢迢凑到林知酒耳边,就和她分享好消息:“宝贝儿,我看到希望了。”林知酒有些懵:“什么希望?”路迢迢说:“我家小坏蛋最近已经开始被我的魅力吸引了,你等着,再过几天,我就把他带回来给你看。”林知酒略微一愣:“给我们看?”这也不是没有惊讶的理由。这么多年,路迢迢表面上换过无数男友,他们四个见过的,却只有当初那位初恋一个。但若是路迢迢鞥主动忘记,愿意真正接纳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