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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酒》TXT全集下载_2(1 / 1)

陈羁:“……”林知酒皱着眉:“都不喜欢呀?你怎么还是这么难伺候。”陈羁冷着脸,伸手扣住她头顶。“再乱叫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林知酒眨眨眼,又动了动脑袋,没挣开。“别动我头。”她控诉:“我高二后个子再没长过都是因为你那时候老动我的头!”陈羁心情好像好了点,他问:“怪我?”林知酒抬手,扒拉着他手腕,试图移开那只魔爪。只是无奈力量不足,一寸都没挪动。她说:“小时候我爷爷找人给我算过,不出意外我能长到一米七二的。”陈羁说:“我就是那个意外?”林知酒认真点头:“你知道就好。”她又补充:“所以我现在这个身高你得负全责的知道吗?”林知酒最终还是放弃拿酒,很“听话”且有自知之明地选了那几杯酒精饮料。“后来我还特意去找那个老师父打听过,掐指算了算告诉我,你能长到一八七,也都是因为当时把我的身高吸走了,这么算,你是不是还得谢谢我?”陈羁收回手,“我谢谢你?”“嗯呐,要不然你怎么能长到现在这么高?”“行,你先告诉我是哪座仙山上的老师父。”林知酒停顿一秒:“你问这个干嘛,有功力的老师父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你找不到的。”陈羁:“哦,这老师父是不是还姓林,名字里带酒。”“你怎么知……不是,你怎么瞎猜呢!”陈羁冷笑一声,嗤道:“小矮子。”林知酒一听,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登时炸毛。她抬手就想掐陈羁小臂,却被人在半空中捏住手腕。“你才小矮子!你全家都小矮子!”陈羁刚要说话,另外一边全程旁听的三人开口了。孟觉说:“你两行行好成不成?刚回来能不能先装一个晚上的和平友好?”常昼已经瘫在了沙发里,边喝酒边说:“和平是不可能和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林知酒先发制人:“是陈羁这狗先对我人身攻击的!”捏着那截手腕的指头稍稍用力,林知酒立刻痛呼:“疼疼疼!你们看,是他先动的手。”路迢迢叹了口气。孟觉低头继续喝酒。常昼则望着头顶闪烁的斑斓灯光,装聋作哑。对这种场景三人早见之不怪了。全然一副你俩自己解决别吵着我们耳朵的状态。陈羁侧眸,看向林知酒。林知酒低头去掰他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又被陈羁一根一根地捏住。“你故意的?”林知酒仰头问。陈羁声音倒是轻飘飘的:“嗯。”林知酒盯着他的脸,眨了下眼,下一秒,毫不犹豫地低头咬在陈羁捏着她的手上。嘴上的力道完全没有克制,陈羁立刻条件反射地松开对她的桎梏。然而林知酒的嘴却一寸都没让,非但没让,还把咬着的位置从手背改为更好下嘴的那根食指。“嘶。”陈羁将手往回抽,连带着林知酒的脑袋都跟着移动。“松口。”他说。林知酒只用含糊发出的音节告诉他:不。陈羁道:“你是狗吗?数到三,给我松口。”“1,2……”边数着数,陈羁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林知酒后颈皮。3的音节还没有发出,林知酒便放过了他。一手捂住自己后脖颈,眼含隐忧地盯着陈羁。手背和食指间的两枚牙印,一道比一道清晰。陈羁扫了一遍,收回手,抬头时说:“你出国是去做物种变异手术的?”“你又暗搓搓骂我是狗了?”陈羁波澜不惊地说:“你明明白白骂我的少?”林知酒:“那怎么能一样?”“怎么不一样?”林知酒说:“因为你是真的狗啊,我从来没骂过你,都是陈述事实。”陈羁敛眸看她。没来由的,林知酒对上这个眼神,还是往沙发里缩了缩。她靠在沙发上,抬起手腕给他看刚才被捏出来的红印。“我这是一报还一报。”陈羁还想再说什么,孟觉出了声:“停下来歇歇好吧?”林知酒冲陈羁扬扬眉,很是得意。孟觉问陈羁:“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也突然回国了?”陈羁随意在手上被咬的位置揉了下,习惯了似的,没多在意。他往后靠了靠,说:“不算突然,毕业了,就回来了。”路迢迢说:“还真是心有灵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两约好的呢。”陈羁看向林知酒,林知酒抢先一步说:“谁跟他约好?人家在伦敦这三年,都不怎么搭理我呢。”前一句像迫不及待的澄清,后一句又像委委屈屈的告状。陈羁却没立即反驳,倒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我说的哪里不对了?”林知酒道。陈羁说:“确实没约好,我不知道你也今天回来。”常昼:“那还真是巧哈。”路迢迢又问:“那什么又叫对小酒不怎么搭理?”陈羁随口问:“我有这样?”当事人林知酒率先站出来指责:“你有,你太有了。”陈羁转头看向她,林知酒说:“这三年,我不主动找你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找我,发过去的消息得等猴年马月了才收的到回复,假期去伦敦找你玩,你每次都推三阻四。”常昼:“羁儿这么过分啊?”林知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的,他真的很过分。”路迢迢道:“太过分了,这不买十个八个bkc都不能轻易原谅!”陈羁眼瞧着这三人唱和,好一会儿才说:“你哪条消息我猴年马月才回复的?”林知酒眼神飘忽:“就……就是有。”陈羁冷声:“我有你个头。”作者有话要说:小学鸡互啄开始了!我好兴奋啊!(?bkc是爱马仕birkin、kelly、constance反正都很贵就是了第4章 青柚林知酒对陈羁所列出来的三宗罪,真假参半。真的是二人出国这三年,陈羁没一次主动找过她,也曾拐弯抹角拒绝过她数次想去伦敦找他的意愿。假的是,对于她的消息,陈羁回复相隔时间最长的一次也只有两三个小时,一堂课的时间。“猴年马月”纯属是添油加醋后的夸张手法。林知酒起身,从桌上顺了一杯酒,陈羁凉飕飕给了她一个眼神,林知酒动作一顿。路迢迢端着酒杯说:“喝你的,喝醉了姐送你回。”孟觉道:“这都成年多长时间了,怎么喝个酒还怕?喝呗,哥给你撑着。”常昼也凑热闹:“喝喝喝!酒量不好还不让人喝个一两杯了?羁儿要打你我第一个拦着。”林知酒顿时气焰嚣张起来,倒了半杯端起,还冲着陈羁挑了下眉。陈羁抬手将自己手里那杯喝完,也不看她。林知酒挪了挪屁股,靠近了点儿,自顾自跟陈羁手中的空杯碰了下,抿了一小口。“我有个问题问你。”她想了想说。陈羁坐起了些,给自己添酒:“你说。”林知酒把自己的杯子也凑过去,陈羁又扫她一眼,换来道催促的眼神才慢条斯理地给添了点儿。林知酒说:“我就回来十二个小时不到,已经有七八百个人说我当年是后脚跟着你出国的,你说,是不是你暗地里偷偷造谣了?”“……”哪儿来的七八百个人?陈羁瞥了她一眼,说:“没有。”林知酒歪着脑袋,又挪着屁股凑过来点,裙子的边就贴上了陈羁的腿。这条裙子的料子很软,裙摆的薄纱层叠错落,在这种变来变去的灯光下,甚至还泛着五彩斑斓的黑。陈羁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几公分。林知酒一手撑着下巴,咽了小半口酒。“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着出国,说的像是我被你伤了心,出国去疗伤似的。”她侧眸看着陈羁,想了想又说:“而且你出国居然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们什么关系啊,好歹我也照顾了你二十几年,这种事情居然等要去机场了才通知我。”林知酒伸出一根没被占用的手指戳他,语气听上去挺伤心:“你没有心的吗?”她说这话时也没刻意凑到陈羁耳边说悄悄话,另外几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常昼说:“别说你了,陈羁这厮连我也没告诉好吧,他人都到伦敦了才通知我的!”林知酒抬头,笑起来,对比之下心里仿佛得到了平衡:“这样啊。”“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有的人,出趟门还得提前三五个月就大张旗鼓地挨个儿通知。”林知酒:“你又内涵我。”陈羁:“是你对号入座。”“我远赴巴黎追求梦想怎么就不能说了?”陈羁嗤声:“追求什么梦想?站上巴黎时装周t台了?”他目光上下打量:“就你这个子,踩高跟鞋不就跟踩高跷一个样?”“我净身高一米六三!哪里矮了?哪里!?”林知酒怒气冲冲地搁下酒杯,反手就圈着陈羁脖子,把他整个人拉得低下身去。“我今天非要制裁你不可。”说完,她还伸手在在陈羁头上轻轻抚摸两下:“狗毛摸起来还挺舒服。”路迢迢差点被酒呛到,咳了两声,拍拍孟觉:“快,拍个照。”孟觉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然而手机相机还未调出来,那边陈羁已经抬手,摸索着在林知酒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趁着她手劲儿放松的刹那,飞速握着那只手腕,没怎么用力就让她松开了。“啧。”孟觉叹息:“就差一点点。”常昼从底下把自己手机摸出来,嘿嘿一笑:“我拍到了。”林知酒顿时放弃和陈羁“斗殴”,伸手去抢常昼手机。“让我看看,有没有拍出我万分之一的美。”常昼抬手就把手机扔给路迢迢,路迢迢看了一眼,笑得快瘫痪,又击鼓传花似的扔给孟觉。孟觉只扫了一眼,唇角的笑终究还是没压住。林知酒见他们这样,更加肯定常昼这灵魂摄影师必然是把她最狰狞的表情定格了。“给我看看。”林知酒说着就抻着上半身去够孟觉手上的东西。只是她人还在陈羁双腿另一边站着,这样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都在陈羁面前呈现出一个难以形容的姿势。尤其是陈羁的正前方,刚好对上林知酒那截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哥,你给我看看呀。”林知酒还在说。路迢迢笑着说:“没事,不是你丑的,放心。”这话一出,林知酒更好奇了,不丑还能把这三人笑成这样?孟觉看她够的吃力,也不准备继续勾着她,伸手就要把手机递过来。林知酒眼看着那只手机就要到她手中,没成想,距离只剩下不足五厘米的时候,被侧后方伸过来的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捷足先登。陈羁是直接站了起来的,个高手也长,在林知酒之前拿到手。他点开看。灯光昏暗,常昼又是从底下偷拍的角度,照片里连陈羁的脸都看不见。倒是林知酒,露出来半张清晰的脸。表情丁点儿不狰狞,甚至还能看到她因“制服”陈羁而掩不住的笑。那双眼睛里的神采,藏都藏不住,耀武扬威的。林知酒不满地说:“你讲不讲素质,知不知道排队?”陈羁低头看他,唇角不由扬了扬,却完全没要把手机还给她的意思,甚至在林知酒一蹦一蹦要从他手里抢的时候举得更高了。林知酒:“……”这人怎么一回来就这么欠揍啊!“还给我。”陈羁不理,眼瞧着林知酒一下一下做无用功地那么够着,唇角隐含的笑意更甚。“求我。”陈羁说。“你做梦。”林知酒回答。“哦,那你别想看了。”说完,陈羁直接单手举着手机,指间一动,就把那张照片给删了。甚至还能再林知酒的推搡蹦跶中,把回收站里的也清除掉。严谨得不像话。“给,好好看吧。”陈羁心情很好地说。林知酒眼看着陈羁这一番行云流水的骚操作,也消停了。“我等会儿就给你订机票,你回伦敦吧,我看见你就头疼。”陈羁满脸舒爽地坐下来,靠着沙发,仰头冲林知酒露出个堪称如沐春风的笑。然后他说:“我不。”“……”林知酒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常昼急道:“手机快还我,别等会儿给我当武器扔了。”路迢迢道:“没事儿,摔了陈羁给你换新的。”林知酒把东西扔到常昼坐的沙发边,气鼓鼓转头,双目怒睁盯着陈羁。看了他两秒,忽然笑了:“是不是照片里你特别丑,我巨美,有的人心生自卑,难以面对,所以就给删了?”陈羁:“你醉了?”“没啊。”林知酒蹙眉:“这才哪到哪。”“那怎么都开始胡言乱语了?”陈羁声音懒洋洋的,简短有力地评价:“猪。”孟觉适时开口:“行了,闹闹也消停会儿,咱能一起坐下来好好喝一杯不?”路迢迢说:“二人转还挺好看的。”常昼接话头:“欢乐喜剧人特约版保留节目。”林知酒故意在陈羁面前撩了撩头发,轻哼一声重新坐下。窝在沙发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概是闹了一场,又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头等舱再舒服休息地也不怎么好,两人居然也都发起困来。林知酒掩唇打了个哈欠。侧眸去看陈羁,才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微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眼睫垂下,也不知睡没睡熟。林知酒凑过去,小声喊:“喂,四个马。”轻阖的眼缓缓挣开。陈羁的瞳孔颜色很深,像夏夜无尽的夜空,又似片没有涟漪的湖。林知酒对着那双眼睛,莫名顿了下。想说什么来着?-喝了小半宿,也算闹够了。路迢迢的酒吧本来就给自己准备了间卧室,晚上根本没回家的打算。孟觉和常昼也都喝了不少,一个叫了助理,一个叫了代驾。路迢迢扔了把车钥匙给陈羁:“你两都回兰庭吧?开我这车回去。”孟觉算是里面最清醒的一个,“开什么开?这两有一个能开车的?”陈羁坐了起来,抬手接过钥匙:“找个司机。”没十分钟,司机便到了,陈羁起身,垂眸看林知酒:“起来。”林知酒现在倒是乖了。酒精和还未倒过来的时差齐齐上阵,她眼睛都懒得睁开。她伸了伸手,抓着陈羁衬衫衣角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唔,”林知酒站在陈羁身后,额头靠在他背上,又抬手拍拍陈羁的肩,命令道:“走吧小陈,本公主要就寝了。”骑士小陈没跟她计较。孟觉说:“羁儿,送我们小酒安全到家。”“知道了。”陈羁说。林知酒从上车就开始睡,这种略微密闭的空间和前行的感觉让倦意更加嚣张。“开慢点。”陈羁跟司机说了句。车窗开了点,吹进来点带着浅淡早樱香气的风。陈羁对着那风吹了会儿。旁边的人似乎是也感觉到了,轻轻地呜咽了声,动了动。陈羁侧眸,盯着林知酒那张脸瞧了会儿。瞧见她微蹙在一起的秀致的眉,挺翘的鼻,以及有些薄的红润的唇。陈羁心道,怎么三年过去了,这嘴还是没学会说话。不耐烦似的,他把脱下来搁在腿边的外套抖开。然后,扔了过去。没错,是扔。却让外套掌控很好地盖在了林知酒身上。林知酒睁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蹙眉。两秒后,她从宽大的外套下伸出手,张开在陈羁面前。林知酒说:“吵醒我了,赔钱。”作者有话要说:这俩人真能谈恋爱吗?唉。发愁如无意外都是每晚九点更新哦●v●第5章 青柚陈羁提着衣领,把林知酒整个人拢在外套下。声音冷淡道:“睡你的觉。”林知酒不闹腾了。抵达兰庭时,林知酒已经睡熟了。司机停了车。林知酒像个灵敏感应机,车停的那一瞬间就迷糊着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眼窗外:“唔,这么快就到了。”说完,伸了个懒腰,身上披着的风衣顺着她的动作往下落,堆叠在腰间。刚好此时管家老赵打开了大门,看见车,认出来是路迢迢的。林知酒推开车门下车。老赵敏锐地闻见林知酒身上的酒味,问:“喝酒喝到现在了?”“差不多。”林知酒说。老赵无奈摇头:“先生指定又得训你了。”“不怕。”林知酒摆手说:“我还带回来个人。”说完,边拉着正好下车来的陈羁,死拽着人不放,语带威胁:“人先别走,等我安全了再放你回家。”陈羁还没来得及跟管家赵叔打声招呼,就被林知酒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大门。林老爷子当然还没睡觉。听见外面的动静就知道是谁回来了。“还知道回家?给我过来!”林知酒还没踏进正厅便听见这一声,立刻给陈羁使眼色。陈羁低眸,没说话。林知酒却像是看懂了他的潜台词似的。“求你求你,帮帮我嘛,和以前一样,很简单的。”陈羁收回目光,低声道:“你先松手。”林知酒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还把衬衫上被捏出来的褶皱谄媚地抚了抚。“给什么好处?”陈羁问。林知酒大方道:“随便你提。”陈羁:“行,我记住了。”林知酒见他这模样便知道这人答应了,笑得眉眼弯弯。“爷爷。”林老都不看她,沉声说:“才回来第一天就不着家,你干脆明天就买机票走了得了。”林知酒用眼神暗示陈羁。“林爷爷。”陈羁喊了一声。林老抬头,这才看见站在林知酒身边的人。“你也回来了?”林老说。“嗯,今天七点半才到。”陈羁说完,又解释道:“和孟觉他们聚了聚,在路迢迢的酒吧,没喝多少。”林老面不改色,林知酒继续添油加醋:“迢迢给我准备的都是饮料,我就只喝了一点点的酒,还是果酒,一点也不烈。今天也是为了给我和陈羁接风嘛。”林知酒凑过去,讨好地坐在林老爷子边上,软着声音跟爷爷撒娇:“我多乖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分寸呢?而且我们五个在一起,爷爷你还有不放心的吗?”林老这倒没反驳,反而抬头看了眼陈羁,才推开林知酒那颗脑袋:“行了行了。”林知酒一听爷爷语气中的纵容和无奈,便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找人给你掩饰,也不嫌丢人。”林知酒闻言,面对着林老爷子将手伸到背后,冲陈羁疯狂暗示。陈羁接收到讯号,跟林老说:“林爷爷,您别生气,她还小,都是我们非拉着她去的,酒也只沾了几口而已。”林知酒小声附和:“爷爷,你别生气啦,是和陈羁他们出去,又不是别人。”林老也不知是恨铁不成钢,还是恨自己对唯一的宝贝孙女生不起气,眉眼之间尽是无可奈何。他点点林知酒的额头,道:“行了,赶紧去洗漱,一身的酒味儿,也不嫌熏得慌!”林知酒笑嘻嘻的。林老道:“去去去,别跟这儿杵着,送陈羁回家。”陈羁点头示意:“林爷爷,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嗯。也帮我跟你爷爷带句话,周末我找他钓鱼去。”“好,一定带到。”说完陈羁也没再耽搁,林知酒跟在他身后小步追上:“别走那么快嘛,我送你我送你。”出了门廊,陈羁才止步,林知酒没刹住车,差点撞上他后背。“行了,送什么送,你上楼去吧。”陈羁道。林知酒微微歪着脑袋,打量他。酒吧的灯光昏暗一片,又总闪来闪去,说起来,林知酒也只有这会儿,才腾出心思来认真看他。这人的头发还是那么黑。林知酒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小姑娘们凑在一起就爱比较谁的头发最黑最顺。可惜她天生发色就稍浅,但陈羁的不一样,这人从小的头发就又黑又多。林知酒为此在心里羡慕嫉妒,若不是后来找着机会,蹬鼻子上脸地逮着陈羁脑袋薅了回头毛,非常有可能发展为恨之切切。除了头发,他的眉宇好似又比之前更深邃,下颚线也硬朗了很多。长睫浓密,尾端又多一分卷翘。那双眼睛更是,犹如暗夜中的仅存星光,上挑的眼尾是上帝勾勒出最美的弧度。只是与三年前离开之前相比,林知酒总觉得这双眼睛中多了许多她看不出的东西。好像是真成熟了不少。“看什么?”陈羁淡淡的一句话打断林知酒的思绪乱飞。她这才回神:“嗯?没,我看了吗?”陈羁勾了勾唇角,却不见笑意。“你这是什么表情?”林知酒不满意了。陈羁说:“信你没看的表情。”林知酒:“……”林知酒“哼”了一声:“我就是没看啊。”陈羁像是不打算再和她计较。“不是累了?”陈羁抬抬下巴,冲她道:“上去睡觉。”林知酒也确实是累了,也都是从小养成的在陈羁面前就算打嘴炮也不能认输的习惯,才能让她到现在还神采奕奕。“哦,我是要上去睡觉的。”陈羁望着她,林知酒又说:“公主要睡觉的话,骑士小陈也可以回家了。”陈羁面无表情看了她两秒,像是忍无可忍的,抬手罩住林知酒一张脸,另一只手控着肩给她转了个方向。“赶紧走。”语气仿佛林知酒再多一分得寸进尺,他就要发飙。-三杯两盏淡酒,加上时差原因,林知酒第二天睡到了快中午。醒来时林老已经去了公司。林知酒吃着早午饭,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玩。微信上收到条好几条消息,都是昨晚和今早的。其中以徐小戈的最多。从昨晚她落地时间后,几乎每隔半小时就发来一条。——老板老板,到了没?——到了没?——老板!!!你在不在!——回!一!下!我!——您不会是忘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再不回复我就和大黄一起跳河了!……林知酒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汤包,也不是第一天后悔当初招这么个话唠小助理。她喝了口豆浆,慢慢回复。林知酒:在。林知酒:还活着。林知酒:你可以跳,别带着我家大黄。徐小戈秒回:天呐!你还知道回我微信!!?林知酒又舀了一勺海鲜粥,吞下去,给徐小戈回了个句号。打了几句哈哈,徐小戈终于聊起正事:国内的工作室再过个一周左右就能完工,地理位置也还挺好,到时候你就能直接去。林知酒:知道了。徐小戈:东西顾总都已经吩咐好了,都是按你的喜好来的。林知酒:行。那你替我谢谢顾藉。徐小戈:顾总哪儿缺这一两句谢啊。林知酒回复:说的也是,还不如用我聪明伶俐、灵感爆棚的小脑袋瓜给他多挣点钱。徐小戈:………林知酒:好好照顾我家大黄,下周你回来了我要是看见我的宝贝少一根毛,你的奖金就没了。徐小戈:……徐小戈:?你家大黄天天掉毛!!!林知酒才不管那么多,又回了两三句便专心吃她的早餐了。豆浆油条灌汤包什么的,可比黄油面包好吃太多了。-林知酒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又去换了身衣服。窗外的天气不错,睡了个饱觉,林知酒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半小时后。林知酒身上穿了件毛衣,底下搭了条百褶短格裙,扎着马尾出现在陈羁家门前。来开门的是陈家的阿姨。“晓玲阿姨。”林知酒眨眨眼:“好久不见呀。”阿姨愣了愣,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小酒回来了啊!”说完,立刻欢喜地冲里面说:“老先生,太太,是小酒来了。”一边喊着,一边把林知酒迎了进去。林知酒进了门,绕过门厅,果然看见客厅里刚吃完饭的人。与林老年岁相近的是陈寻礼陈老爷子——陈羁的爷爷,另一位便是陈羁的妈妈李雪茹女士。“陈爷爷,雪茹姨,我来看你们啦。”林知酒甜笑着问好,又同时把带来的礼物拿出来。送给陈爷爷的是副林知酒从一个法国手工艺人那儿淘来的国际象棋手工艺品,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幅一模一样的。给李雪茹女士准备的则是瓶香水。前调是柔和淡雅的花果香,中后调又加入了暖调的香草和木质,气质就很适合李女士这种温柔的女性。除此之外,还有给陈羁爸爸弟弟的东西,只是这两人今天一个去了公司,一个在学校,只能代为转交。林知酒比陈羁还要小大半岁,陈老爷子和李雪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她进门开始,两人脸上的惊喜和笑意就没停下来过。陈老爷子笑呵呵地拿着礼物:“谢谢知酒。有心了,爷爷特别喜欢。”李雪茹也是,拿着那瓶香水甚至等不及试香:“知酒居然能买到这款?你不知道,这款香水我也中意很久了,而且从前两年开始,这个沙龙香品牌的名气越来越大,国内又没有专柜,买都买不到的。”林知酒眼中藏不住期待:“雪茹姨真的喜欢?”“当然!”李雪茹道:“尤其你送我的这款,是他们家四季系列的春意浓浓吧?我好久之前就想要了,只是一直买不到。这种沙龙香就是这样的啦,有价无市的。”林知酒笑起来:“我……我一个朋友其实是内部人员,所以买到很容易,雪茹姨还喜欢别的的话我托朋友给你带。”“真的?”李雪茹摸摸林知酒头发:“那可就得谢谢我们知酒了。”陈老爷子说:“知酒什么时候回来的?”林知酒答:“昨天。”陈老笑道:“昨天?这么巧?我家那臭小子也是昨儿个回来的。”说起陈羁,林知酒眼睛在可视范围内转了又转:“他人呢?”李雪茹说:“还睡着呢,说倒时差,让我们都别喊他。”林知酒算算时间,心道陈羁这只猪居然比她还能睡。才刚腹诽完,楼梯那边传来声响。那人的脚步听起来都懒懒散散的,拖鞋一下一下慢悠悠地踩在楼梯上。还挺有节奏感。林知酒哪能放过这个嘲讽陈羁的绝佳机会?她立刻从餐厅绕过去,到楼底下,插着腰,一脸嫌弃地说:“好能睡啊猪。”听见这声音,陈羁脚步一停。他慢慢掀开眼皮,看见正站在一楼楼梯口的林知酒。顿了好几秒,像是还在缓冲睡意。林知酒望着他说:“我比你起得早呢。”陈羁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继续一步一步下来,到还有两三级台阶时再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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