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林知酒和陈羁看不顺眼了二十几年。幼儿园为了一颗糖打架,小学时千方百计偷走对方明天要交的作业,中学时发现对方要早恋的苗头就报告老师,大学了甚至还要硬凑到一个学校相互祸害。共同好友们叹气:是真的无语。后来,陈林两家为儿女寻找联姻对象,基于二人打斗史,双方家长都很明智的第一时间划掉对方。也终于各自找出身家相貌气质都配得上自己女儿/儿子的人。林知酒望着辛苦选出的完美联姻对象,觉得这人脸蛋身材竟都比不上陈羁那只狗。当晚就心痛地去酒吧买醉。没成想撞见个熟人,嘿,也是来买醉的。林知酒望着那人,颐指气使:“喂,四个马,未婚妻有我性感吗?”陈羁喝着酒,目光从那截红裙勾勒的细腰扫过,嗤道:“你性感个屁。”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知酒,陈羁 ┃ 配角: ┃ 其它:一句话简介:青梅竹马互殴(?)日常立意: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第1章 青柚《贪酒》by江天一半三月底的安北市,冬日的冷还未褪尽。飞机广播的女声温柔而缓和:“飞机已降落在安北国际机场,外面温度十九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头等舱的一处,坐着位打扮造型都很“潮”的男生,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正撑着手臂支在座椅扶手边。“小姐姐。”那男生开口:“这都到了,还不能给我个微信?”被他问到的人侧了侧头,这下,男生再一次看见了这双从上飞机就吸引他的双眸。眼头深邃,瞳孔乌黑明亮,眼尾却略微上挑,平白增添几许天然的娇媚感。睫毛浓密而纤细,就连双眼皮延伸的弧度都无比完美。随意看人的一个眼神,也灵动又漂亮,哪哪儿都是标致的。很难说是某种标准的眼型,更像集合了桃花眼和丹凤眼两相勾人之处,看过之后不会忘。男生又看呆了,定定地望着。见他这样,面前的人轻声答:“不好意思,没有微信呢。”说完,嘴角还微微翘了下,回了个表面上看友好而不失礼貌的笑。“啊,没关系没关系。”男生挠了挠后脑勺,见她态度如此又得寸进尺道:“那国内的手机号码?”类似的话,一路上这人已经问了不下五遍。只是没人搭理他的殷勤。飞机停稳,女人起身,将随身的小包背好,撩了撩头发。居高临下扫了那男生一眼,语调轻快,说出口的话却并不这般:“不给。听不懂潜台词?”撂下这句,也不管男生什么反应,径直踩着细高跟扬长而去。男生望着前方渐渐离去的纤影,没忍住:“操?”-国际航班旅客出口处,等待的人不少,而这其中有位女士十分惹人注目。原因无他,只因这人身着一件直接登台表演都毫无违和感的黑色皮衣,十几度的气温,底下却只穿了条黑色裙子,脚上踩着双马丁皮靴,整体风格都很酷。脸上没什么妆容,神色倦怠,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更重要的是,她手中居然还捧着一块纸牌,马克笔写的字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十三个大字——【林知酒,你他妈居然还知道回来?】也难怪大家的目光忍不住扫过来,这样的“接待语”,是足够吸引眼球的。路迢迢懒洋洋地举着纸牌,又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哈欠。出口处开始有陆陆续续的行人走出。路迢迢抬眸扫了个来回,没发现目标人物,于是又收回视线,只将手中的牌子稍稍举高了一公分。再高一寸都可能会嫌累。直到一道推着行李车的熟悉身影出现,路迢迢立刻站端了些,拨开人群走到道口。声音很大:“林知酒!你他妈还知道回来!”林知酒推了推墨镜,听见声音时只顿了一瞬,随后目不斜视地朝出口走来。经过路迢迢身边时,一个眼神都没动,直接绕过去继续朝前。路迢迢:“……”她无语地转过身,喊道:“喂。”林知酒停步。路迢迢说:“你出国一趟成瞎子了?”林知酒转过身,表情不太自在地摘下墨镜。她道:“你这么丢人,我都不敢认。”路迢迢:“……??”丢人?“行,我丢人。”路迢迢三两步上前,没好气道:“另请高明来接林大小姐吧,爷不伺候了。”说完,也不等林知酒反应,拎着那块牌便往外走。林知酒这才连忙赶上去,改口道:“迢迢,我错了,开个玩笑嘛。”路迢迢拿眼尾扫她。林知酒笑着说:“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的。”路迢迢假意掏掏耳朵:“说来听听。”林知酒细数道:“前几天你不是还给我发微信说想要lv新出的那款包吗?国内不好买,我给你买了。”路迢迢不满意:“就这?”林知酒猜到光着一个包对每个月都能霍霍掉一台车的路迢迢来说是不够的,便补充说:“还有两只别的……唔,还有双特适合你这种酒吧女王气质的jimmy choo。”路迢迢神色缓和,瞄她一眼,才大发慈悲地说:“行吧,那这司机做的还算值。”林知酒张了张手:“那可以抱抱了吗?”路迢迢抱住,依旧是没好气的语气,照样子那句话:“你还知道回来。”只是这次的语气,多了些温和的无奈。两人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都在一片别墅区。路迢迢从小学习不好,对金融管理更是一窍不通,偏偏对寻欢作乐这种事情特别在行。活得像个花花公子,前两年开了家酒吧。挺神奇,至今未倒闭。“我想你们了啊,就回来了。”林知酒攀着她说。路迢迢掐她,松开人,又去帮她推行李车,边走还一边控诉道:“回来也不提前打招呼,你知不知道扰人懒觉罪不可恕?”林知酒侧了侧眸:“我打扰你了?”路迢迢打了个哈欠:“当然,我昨晚可是一点多才睡的,随便去找孟觉和常昼那俩多好。”她口中的孟觉和常昼也都是两人一起长大的发小。林知酒听了说:“我觉得你是最闲的那一个。”“……”路迢迢忍不住道:“我很忙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抛下了什么来接你?”林知酒眨眨眼:“什么?”路迢迢:“一个有八块腹肌的帅哥。”林知酒问:“有多帅?”路迢迢思索片刻,从脑海里找了个标杆:“很帅,不过脸是要比陈羁差点。”陈羁,一同长大的发小之一。“哦。”林知酒闻言,兴趣散漫:“那也没多帅嘛。”抵达停车场,两人停在路迢迢那辆奔驰g500前,一边往上拿行李,路迢迢边随口问:“说起来,你是不是也没告诉林爷爷,不然能不亲自来机场接他宝贝孙女?”林知酒说:“没呢,我打算突然出现给爷爷一个惊喜。”路迢迢放好行李,睨她:“别把林爷爷吓着。”两人上车,扣好安全带,林知酒将座椅调了调,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说:“对了,你最近和陈羁有联系吗?”路迢迢说:“前几天我们群里不是还聊天了?你失忆了?”她说的便是五个人的微信群,已经不再是小时候时长聚在一起的样子,但几个人也都会间或在里面聊几句近况之类的。林知酒有些含糊地说:“没,我记得呢。”她又问:“除了这个呢?不知道为什么,陈羁这只狗从出国就对我爱答不理的。”路迢迢启动车子,开出后才说:“偶尔会私聊啊,和你难道不是?再说了,就你成天那种叫法,换成我早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了好吧。还有啊,今年的新年礼物陈羁不是还给你寄到了巴黎,哪儿对你爱答不理了?”林知酒靠着椅背,小臂搭在车窗上吹风,神情懒散:“就是有,你不明白,反正他自从出国就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怼他居然都很少还嘴了,以前可不会。”路迢迢顿了下,打着方向盘转弯,抽空又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和陈羁互骂出情感依赖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天天骂你,换着花样来,想要什么方言版本你都可以选。”“……”林知酒:“不用了,谢谢。”路迢迢又问:“说起这个,你俩当年,一个前脚走了英国,另一个后脚就去法国,害的我和孟觉常昼还以为你两是打了一架后闹崩了。”林知酒实话实说:“我都说了我是去追逐梦想去的。”路迢迢显然不听她这套鬼话:“我信你个鬼,那干嘛陈羁前脚走你后脚就走?”林知酒眼神一派纯真:“我怎么知道。”路迢迢听见这句回答,语气格外敷衍:“嗯嗯你不知道。”林知酒发誓,她说的这两句,每一个字都真情实感,也都千真万确。但看着路迢迢满脸的不信,她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反驳都没用。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们都就都知道了。-路迢迢直接把人送回了兰庭。为了不打扰爷孙俩团聚,路迢迢把人送到就顺便也回了自己家。刚一下车,门口的佣人就看见了她,林知酒在他出口惊叫之前拦住了,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行李交过去。“我爷爷呢?”她悄声问。佣人回道:“老先生在会客室见客。”林知酒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径直进了门,又刚好碰到从小就带着她的管家和保姆。林知酒照样在两人开口前示意他们噤声,她指了指会客厅紧闭的门,做口型道:“爷爷在里面?”管家赵叔见到她也很惊讶,不过很快镇定,压着声音问:“知酒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林知酒笑眯眯地说:“我想爷爷了,也想赵叔和张姨了,所以就提前了一点回来啦。”张姨含笑说:“我们知酒出国这三年,终于舍得回来了。”“那当然,我可想死张姨做的菜,啊对了,我还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在行李箱呢,等我见完爷爷就拿出来。”这话刚说完,会客室的门动了动,林知酒立刻闪身躲进一边拐角。林复声今天见的是集团下属分公司的几个经理,所以他也没出来送。等那些人出了门,林知酒给张姨做了个手势,确认爷爷会客室的门开着,她这才脚步轻快地从角落里跳出来。“当当当当~你的宝贝酒酒突然出现!”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欢迎收看大型武打节目——《青梅竹马互殴日常》(?)开文啦嘻嘻嘻-------给下一本求个预收~《爱我一下行不行》文案——言柚十七岁那年对一个男人一见倾心。斑斓的灯光下,那人西装革履,安静地坐着喝酒,与周遭的乱七八糟仿佛隔着结界。侧耳听朋友说话时,垂眸的侧脸英俊迷人。就连喝酒时吞咽的喉结,都他妈性感得要命。言柚乱了心,昏了头,所以义无反顾地在卫生间门口堵了人。言柚:“先生,你知道毕加索全名叫什么吗?”程肆:“……?”言柚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是巴布罗·迪戈·何塞·法兰西斯科·狄·保拉·胡安·纳波穆西诺·玛莉亚·狄·洛斯·雷梅迪奥斯·西普里亚诺·狄·拉·圣地西玛·特里尼达·克里托·瑞兹·布拉斯科·毕加索。”一口气说完,言柚点开微信二维码:“记不全的话我微信告诉你呀。”搭讪方式特别却拙劣,这位程少爷经历过无数次,唯独没见过这样的。他望着那女孩儿,神态懒散,说话语调都欠欠儿的:“我可以百度。”言柚:“……”哦,臭直男  ̄へ ̄-第一次主动就遭遇滑铁卢算什么,言柚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毅力。她的喜欢来得突然又热烈,也拥有比同龄人初次心动时更炽热的勇敢。言柚开始制造各种机会“巧遇”,四处搜集信息研究程肆喜好,装柔弱扮可怜……什么招都用上了,可程肆还总是以那副看小孩玩闹的眼神看她。言柚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在要离开去另一座城市上大学前,她偷偷跑到程肆家门口,敲开后可怜兮兮仰着头,最后一次问他:“我都这么努力了,爱我一下行不行?”-独占欲很强的小狐狸x城府略深大尾巴狼喜欢的话戳专栏收藏一下吧!!!!!第2章 青柚林复声林老爷子如今七十有六,膝下却只有林知酒这么一个孙女。打小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不给月亮。林知酒从小就爱漂亮,老爷子便让人每月都将各大品牌新款往家里送,爱玩爱闹就给她建了座私人游乐场,每年生日都有从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珠宝首。,林知酒十八岁生日那年,甚至收到了颗价值过亿的粉钻裸石。这种宠法,不养出来个骄纵的性格来才怪。安北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林老宠到心尖上的宝贝孙女,林老爷子本还在看桌上的文件,听见外面这一声蓦地抬头。门外站着的小姑娘背着手,双眼晶亮,笑时弯弯。可不就是他那宝贝孙女么。林老爷子手里的文件都放下了,起身绕过长桌,鼻梁上的眼睛都往下拨了拨。待到林知酒身边,才微微弓着背望着她:“酒酒?”林知酒道:“爷爷,我回来了。”她扬扬漂亮的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雀跃和天生那股骄纵:“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林老爷子看了半晌,忽而伸手掐了一把她脸蛋,状似气恼,却又带着纵容:“还知道回来!”林知酒作痛“哎呀”叫了声:“疼疼疼!爷爷,你下手也太重了。”林老爷子闻言立刻松了手:“真掐疼了?爷爷看看。”林知酒皱着的一张脸顷刻换作笑意,嘴上却委屈地说:“真的疼,我特地提前回国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爷爷你还这么对我,我好难过啊。”“那你把爷爷掐回来?爷爷皮糙肉厚的,不怕疼。”林知酒笑出声,把这份“补偿”说得理直气壮:“我才不掐,就让厨房等会儿做点家常菜补偿我吧。”一旁的张姨立刻说:“行行行,知酒想吃什么?张姨去给厨房吩咐。”林知酒开始点菜:“水煮鱼,红烧小排,清炒菜心。还有我以前爱吃的那些,法餐吃得我都瘦了,就想吃这些家常菜。”林老爷子立刻招手:“给你做,小张,赶紧去吩咐厨房那边,多做几道。”张姨笑呵呵地去吩咐了。林老爷子瞅了一眼林知酒,凑过去压着声音问了句:“你那毕业证,拿到了吧?”说这话时,语调里还满是担忧。离得近的管家赵叔自然是听见了的,不由溢出声笑。林知酒扬扬下吧,骄傲道:“那当然!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毕不了业。”林老爷子先是再次确认:“真拿到了?没骗爷爷?拿出来看看。”林知酒还真被刺激到了:“爷爷你居然这么不相信你聪明伶俐的孙女,你等着,我这就去行李箱拿出来,给你们铁证。”待望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林老爷子才悠悠笑着叹气:“这脾气,也不知道小时候数学考十几二十分的是谁。”赵叔乐道:“知酒长大了很多,您可千万别又在她面前提小时候这种事儿,可不得又闹起来。”林老爷子也笑呵呵的:“这爱闹腾的性子也是我惯出来的。”没一会儿,林知酒果然拿着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过来。她一把甩到桌上,哼声道:“叫你们都不信我。”林老爷子又扶了扶眼睛,盯着那两张证认真琢磨起来。林知酒补充道:“如假包换的。”林老爷子抬头:“毕业论文是你自己写的吧?”林知酒:“……”“咳咳。”林老爷子解释道:“你小学三年级写作文都让陈家那小子给你代写过,爷爷这不就是正当怀疑了一下。”林知酒强调道:“明明就那么一次!”这话要说起来还真是难以启齿。当时语文老师给班上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小盆栽,让带回家养好,一个月后写一篇小作文。林知酒那盆,一周没到就被她浇水浇死了。至于最后的那篇作文,还是她在陈羁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求到的。“真的是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的,要拿到多好的成绩不容易,可要毕业还是挺简单的嘛。再说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爷爷你怎么还记得?”林知酒别别扭扭并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作文是陈羁非要给我写呢。”林老爷子看着她那样子笑得眯起了眼,无奈地摇摇头。“行了,爷爷当然相信你,刚才就跟你开个玩笑。”林老爷子说:“过几天要不给你在公司找个活儿,不累的那种,先干几天试试?”一说起这个,林知酒就一脸愁容:“啊,我能不能不去公司啊,我试试就能逝世。”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林老爷子说:“瞎说的什么玩意儿!”林知酒凑过去笑着跟他撒娇:“爷爷,我真的不喜欢公司那些事,你就别让我干了,我也干不好的。”林老爷子气道:“我但凡能找到第二个继承人,也不会逼你。”林知酒想出了个主意:“那我给你找个会干这些事的孙女婿,是不是就能解决?”“那你找到了吗?”林知酒:“没有。”林老爷子又问:“在法国就没谈个男朋友?”林知酒摇摇头:“没有啊。”林老爷子想到什么,又问:“当时陈家那小子前脚出国,你后脚就跟着走,你们……”林知酒打断:“什么前脚后脚的,你们怎么都这么说?我们出国之间根本没有关联的,谁知道陈羁抽什么风,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走了,还比我走得早。”林老爷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忽而叹了口气,说:“那不说这个了,你要不想去公司爷爷也不逼你。”林知酒没心没肺道:“我不喜欢公司那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先去行李箱把带回来的礼物拿出来。”等林知酒的身影从楼梯口消失,林老才漫长地叹了口气:“老赵啊,你说我这么惯着她到底对不对?”一旁的的老赵没有答话,只过来又给他添了杯茶。林老笑了笑:“就这模样,以后也不知道祸害了谁。”-林知酒在家陪爷爷吃了饭,晚上就被路迢迢一个电话call出来,要去酒吧给她做“接待会”。还叫了孟觉和常昼。既然要去酒吧,林知酒便特意换了身衣服。三月底的早春夜里,还是冷飕飕的。林知酒找了条裙子,又在外面加了件风衣,准备进了酒吧有空调就脱掉。酒吧是路迢迢开的那家,楼上有间当时开业就只为他们五个人准备的地儿。林知酒和陈羁在国外的这三年,路迢迢和孟觉常昼倒是经常在此聚一聚。驾照还没换成国内的,她是坐路迢迢的车走的。算起来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来路迢迢的酒吧,毕竟出国这三年也不是一次都不回来,只要回国他们都会在这儿聚。只是林知酒自己也奇怪,这三年间每一次回国,都能因缘巧合地和陈羁岔开。抵达酒吧门口时,两人刚好看见孟觉的车。孟觉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那一个,二十六,比最小的林知酒整整大了两岁。小时候五个人一起捣蛋犯了错,也都是孟觉这个大哥给顶着,背了不少罪名。大学一毕业就进了自家公司,比起另外四个,是最没叛逆期的。林知酒远远地就朝孟觉打了声招呼:“哥!”孟觉回头,望见路迢迢车上的人,唇角扬起来:“这不是我们小酒吗。”林知酒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过去和孟觉拥抱了下。“这回不再走了吧?”孟觉问。“不走了。”林知酒答:“我都毕业了,”孟觉从车后座拿出来两瓶酒:“那就好,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带了酒,上楼喝?”路迢迢听见这话,像是闻见了鱼腥的猫,一个箭步过来从孟觉手上接过那两瓶酒,低头看了看:“哦豁,今天怎么这么舍得?”孟觉说:“谁让我们小酒回来了呢。”路迢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上次想喝你死活都不给,明白了,终究是我错付了。”“谁死活不给了?别瞎污蔑。”孟觉道:“那天你还不是从我酒窖里顺了两瓶?”路迢迢不满意,嘀嘀咕咕:“哪有今天这两瓶好?”孟觉不打算搭理她了,叫了声林知酒,两人便并肩进了酒吧。路迢迢这个老板反而被抛在了后面。路迢迢本身也是开玩笑,况且今天本来就是林知酒回国的好日子,别说是孟觉带来的这两瓶酒了,她早都提前让人把店里私藏的好酒拿了出来。三人进了房间排排坐,酒保送了几杯特调的鸡尾酒来,都是路迢迢特意给林知酒准备的。谁让这人名字叫“知酒”,实际上却是个小菜鸡,三两杯就能醉。也是这个原因,以往他们每次聚会,给林知酒的都是四舍五入等于饮料的东西。“常昼呢,怎么还没来?”林知酒问。孟觉抬腕看了眼时间:“接人去了。”路迢迢:“谁啊?都约好了今天来这儿庆祝小酒回国,他居然干别的去了?”孟觉但笑不语。林知酒脱了外面的风衣,窝进沙发里控诉:“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看看是哪个小妖精比我重要,居然敢迟到。”孟觉拦了拦:“别着急,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林知酒还是发了条微信过去:?再不来拉黑了。常昼秒回,直接发了一张图片。看上去像是刚拍的,视角是驾驶座,前面的车排成行,个个尾灯红着,堵在路上了。林知酒拍了张桌上的酒和各种小吃果盘发给他,又说:快点,再不来没你的份了。她发完,又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张图片,看了两秒总觉得这条路怪熟悉的,像是今天才走过的样子。偏偏无论如何精确不了,林知酒也没为难自己,只以为是出国太久而市区变化太大。三人等待的时间就聊起来林知酒在国外的时光。林知酒讲故事似的说完,孟觉道:“你当年决定出国可真够突然的。”路迢迢也附和:“谁说不是呢,高三毕业和陈羁一个两个都非留国内学校,大二了又前脚后脚出国,你俩真不是打了一架闹崩了待不下去才走的?”“谁说我们打架了?”林知酒道:“我和四个马很少打架的。”路迢迢拆台:“很少?用‘没少打’更准确吧。”林知酒沉默一秒:“小学二年级之后绝对没打过。”为什么这么确定呢?因为林知酒清楚记得,自己只有小学二年级之前比陈羁高,两人对上有险胜的希望。后来陈羁个子开始蹿高之后,她就再也没主动挑衅过。孟觉接上林知酒那句说:“怪不得从那之后,我们仨也失去了一大乐趣。”林知酒扔了个背后的靠垫砸过去:“当看戏呢?你等着,我叫陈羁回来打你。”这话说完,房间门就被人从外打开,站在最前的便是常昼。而他身边,立着一个更高更瘦的身影。那人眉目似星月,五官俊朗如精雕细刻。路迢迢对林知酒说:“你出国是去给嘴开光的吧?”第3章 青柚林知酒的大脑有三秒的空白。上一句才说完“我找人来打你”,下一秒那个人就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她都要真的怀疑自己这嘴是不是开过光了。“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一回来就都回来了?”路迢迢说。站在门口的两人进来,常昼端起桌上的一杯饮料囫囵灌了半杯。“渴死爷了。”陈羁就跟在他身后进来,林知酒扬扬下巴:“喂。”陈羁目光看过来。他长睫垂下,乌瞳深邃,眉眼精致间又带着丝凌厉感。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薄衬衫,领口的扣开了两颗,外面则是件长款到膝风衣。风衣的腰带要系不系,长长地垂下来。门外的明光和房间内的斑斓灯光映照下,从腰带和身形间留出来一条细小的缝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撩起来一个小弧度。和三年前比,还真是变了不少。再具体的林知酒又说不上来,所以“喂”了那一声后,对上陈羁的眼神,愣是没将后话脱口而出。她顿了下,才道:“你怎么也回来了?”陈羁迈步进来,居高临下看了林知酒一眼,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声音平静道:“我不能回来?”林知酒:“干嘛一回来就这么呛?我又没惹你。”陈羁又看她:“我哪个字呛了?”林知酒:“每个字。”陈羁像是被气笑了,却也没立刻还嘴,反倒慢条斯理地脱了外面风衣,又低头将衬衫袖子往上卷了卷。林知酒看着他散漫的动作,不由往路迢迢那边靠了点。陈羁抬眸:“怕什么?我又不打你。”林知酒小声:“万一呢。”“哎哎哎,我说你俩,刚回来能别给对方找事儿不?”常昼坐进沙发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真是服了。”路迢迢毅然决然挪着屁股去和常昼坐在一起,喝了口酒说:“劝什么?让他两自己闹。”孟觉端起酒杯和路迢迢碰了下:“附议。”常昼立刻端杯凑过去:“加我一个。”“……”这种对话,几乎可以说在过去的二十来年时时发生,也就陈羁和林知酒出国这三年间,才消停下来。如今这才又重聚,这两人就又恢复如此状态。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古人所言非虚。陈羁缓步走来,在林知酒旁边坐下,没看她,径直取了个空杯倒酒。林知酒余光里瞄着他,伸手也去拿酒杯。“喝你的饮料。”陈羁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林知酒伸出去的手一顿,忍不住拿眼尾扫他:“我要喝酒。”林知酒眼看着陈羁表露出来个十足嘲讽的笑,只听他说:“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一句话林知酒气焰就被挑上来了。“你说谁呢?”林知酒噼里啪啦地仿佛从嘴里倒豆子:“谁心里没数了?我的酒量怎么了?我酒量比你好多了,你姑奶奶我活了二十几年都没醉过。你污蔑我,侵犯我名誉权,你完了四个马,我要起诉你。”陈羁面无表情:“别那么叫我。”林知酒蹬鼻子上脸:“我就叫,四个马四个马四个马。”陈羁没说话,低头抿了口酒。林知酒又说:“或者你更喜欢别的称呼?”“陈狗子。”“陈狗蛋。”“狗蛋蛋?”陈羁道:“闭嘴。”林知酒:“那,小羁?”“……”“难不成,羁儿?”“羁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