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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暮》TXT全集下载_11(1 / 1)

南奕琛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叫大夫!大家快点叫大夫!”而此时,比起南奕琛的惊慌失措,姜雨墓在瞧着祭延不对劲时,就已经借用了摊子的锅勺,在一旁煎起了药。很快的,一碗乌漆麻黑的汤煮好了,姜雨墓撬开了祭延的嘴巴,将汤灌进了他的喉咙里。不一会儿,祭延才终于正常地呼吸了。南奕琛有些心惊,抱着小皇帝,一边轻轻地抚摸他的背,一边神色慌张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像是不能呼吸了似的?”姜雨墓正在收拾她刚刚掏出的草药,也幸好她随身都带着一些救急的草药,这才救下了祭延。姜雨墓盯着缩在南奕琛怀里,打着哆嗦的小皇帝,皱着眉头道:“他这是哮症发作了。”南奕琛道:“哮症?”姜雨墓解释道:“一种气道疾病,它能使人呼吸困难,胸腔紧迫,如若得不到治疗的话,还可能病发身亡。”南奕琛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小皇帝刚刚居然离死亡那么接近。祭延也被吓得开始哭了起来。姜雨墓抬起了头,盯着南奕琛,严词厉色地问道:“宫中就没人发现皇上的病状吗?”南奕琛抿着嘴,摇了摇头。那群废物成天只想着要飞黄腾达,谁会去在乎一个名存实亡的皇帝?姜雨墓仔细地盯着祭延的神色,好一会儿后,才道:“他今日应该是第一次发作,以后得让人盯紧了,哮症可不是开玩笑的。”南奕琛慎重地点了点头。这时,刚刚才经历过生死危机的祭延笑了起来,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子,道:“我没事!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只要有神女姐姐在,我一定会没事的!”姜雨墓弯下了腰,宠溺地刮了刮祭延可爱的小鼻头,道:“就你不担心,以后别乱跑知道吗,得让人随时跟着,要不然,四下无人时,哮症发作了,神仙也救不了你。”祭延从南奕琛的怀中挣脱了出来,抱着姜雨墓的手,道:“才不会呢!神女姐姐就是神仙,比神仙还厉害的神仙!”姜雨墓笑着将他抱了起来,道:“胡说八道。”祭延抱住了姜雨墓,仰着一张红润的脸蛋,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要将人融化了一般。他看了看姜雨墓,又看了看南奕琛,然后一人一只手,将南奕琛和姜雨墓的手牵了起来,快乐地说道:“祭延明年也要过这样的生辰!”南奕琛和姜雨墓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道:“好,明年也一样。”春楼i丽娘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床上。她的脑袋晕晕沉沉的,脑壳也疼得厉害,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她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蚕丝被,感受着着自己身下那软软绵绵,还散发着香味的床垫,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她被救了吗?救她的……是那个人吗?丽娘的脑海里有好多疑问,但她不敢轻举妄动,一直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这时,一个女声在她耳边响起。“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丽娘吓得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姑娘一脸高傲地俯视着她,嘴角不满的撇着。丽娘连忙坐起来身子,跪在床上,这时,她才看见了站在那白衣女子身后的绿衣女子。绿衣女子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神情淡淡地望着她。绿衣女子长得十分漂亮,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天仙一样,令人望尘莫及。丽娘一看便知,这绿衣女子身上的绿裙价格不菲,不管是她头上的发簪也好,还是她身上的衣物也好,它们无一不吐露着她的身份地位。而这整个屋子里的装饰品都在向丽娘传达着一句话——她赌对了。画雪看着那个跪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皱了皱眉头,不满道:“喂,夫人救了你,你怎么连一句谢谢也不说啊?还摆出一副被欺凌的样子给谁看呢!”丽娘战战兢兢地抬起了眼帘,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立马爬下了床,跪在地上,朝那绿衣女子磕头,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丽娘的头埋在地上,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时,她被人扶了起来。姜雨墓转过头,盯着画雪道:“不得无礼。”接着,姜雨墓回过了头,微微地勾起了一丝笑意,对着丽娘轻声地说道:“起来吧。”“你发了高烧,在大街上晕倒了。这些药你拿着,再这么烧下去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丽娘惊讶地抬起来,怔怔地看着姜雨墓,随后又低下了头,声音细如蚊吟地说道:“我不能拿,我没钱。”姜雨墓听了她的话后,笑了笑道:“没想让你还钱,就当是我们相逢一场,我送给你的礼物吧。”这时,姜雨墓沉下了脸,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常常被什么人欺凌?”丽娘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瞥了姜雨墓一样,又马上垂下来头。姜雨墓看着她这副想说但却又不敢说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她在检查丽娘的身子时,发现丽娘的身体不但异常地瘦弱,身上还有众多多被鞭子抽打过,被火烧过的伤痕。这些伤痕密密麻麻地挤在丽娘那白皙的身体上,后背上,双腿之间,胸口上,全部都是有。每一道伤痕看起来都那么的触目惊心,让姜雨墓不禁怀疑这个柔弱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在是怎么承受住这些痛的。“你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丽娘抬起来头,她眼里充满了泪水,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她的眼眶,她连忙掩盖了自己的脸。丽娘摇了摇头,道:“我……是一名青楼女子。”这下轮到姜雨墓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丽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姜雨墓想了一会后,道:“那这些……”丽娘连忙接过了话,道:“是那些客人弄的。”姜雨墓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她“嗙”地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她气得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怒火在胸中翻腾,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爆炸的锅炉一样,心里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暴躁易怒的人,但是此时她真的很想冲到那些“客人”面前,撕烂他们那自视甚高的嘴脸。从前,她只知道他们好色无能,却不知道他们竟是这般下流冷血。其实,这也不能怪姜雨墓的反应太过激动,她从小便被姜家保护得非常好,几乎是远离了所有的谋权算计。后来,她又嫁给了南奕琛,南奕琛也把她护得跟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她成天不是在天医馆里就是在丞相府里,就算想去街上溜达溜达,那南奕琛也一定会陪着她身边,一路为她护航,让她远离一切不干不净的东西。因此,她从来没有见过人世间的阴暗,她的世界是彩色的,是自由的,是无忧无虑的。过了好一会后,姜雨墓才终于能冷静下来,她担忧地看着丽娘,道:“我能帮你些什么吗?”丽娘愣住了,手一直不安地揉搓着自己的裙摆,嘴紧紧地抿着,眼神漂浮不定,仿佛在犹豫着什么。她抬起来头,看着屋子里那些华丽精致的家具,再看了看姜雨墓身上那些看似不起眼,但全都昂贵非凡的配饰。丽娘突然跪了下来,磕着头,道:“夫人,请您帮我赎身吧!”大街上。画雪坐在马车上,不甘不愿地剥着花生,这一路上,她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了。画雪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贩卖自己身子的青楼女子。她真不理解,为什么姜雨墓要为丽娘赎身。在她看来,就算丽娘恢复了自由身,就凭她那点本事,她也无法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生活下去,最后,这丽娘还不是得干回老本行,干嘛白白浪费夫人的银子啊?要她说,夫人这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人都帮,也不看看他们值不值得她这颗善心。画雪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将花生壳丢出了窗外,借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一旁的丽娘安分乖巧地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她知道这夫人的婢女不喜自己,所以尽量保持沉默,以免惹她生气。画雪啃着花生,一脸讥讽地说道:“哎,说起来,这还是我家夫人第一次自己外出呢,目的地竟然还是青楼呢。”画雪盯着丽娘,假笑道:“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啊?”姜雨墓拉了拉画雪的手,道:“画雪。”画雪哼了一声,跳下来马车。她甩了甩衣摆,不情不愿地说道:“到了。”春楼。原本在春楼里看美娇娘跳艳舞的男子们都全仿佛被使了咒一样,目光聚焦在春楼里新迎来的客人。只见大门前站了四个样貌不俗的白衣女子,而被白衣女子们护在中间是个更加漂亮的青衣女子。青衣女子的样貌和气质显然都不是那些青楼女子可比的,她精致的脸蛋不是用胭脂水粉堆出来的,那冷淡高贵的气质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拥有的。青衣女子显然是第一次进入这种酒池肉林的地方,她不安地四处张望着,眼睛瞪的大大的,这让她那有些冷淡的神情柔软了不少。此时的她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令人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春楼里响起了一阵阵口哨声,还有男人们的调侃的喊叫声。姜雨墓有些不自在地抿着嘴,感受着男人们在她身上游走的目光。自从她嫁给了南奕琛后,她就再也没有有过这样的待遇。有的男人在看见穿着白衣的四大名画后,便认出了她的身份,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盯着她看。毕竟,他们可不想惹恼了丞相夫人,她的身后可是当朝一手遮天的丞相。他们还是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但是,并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识相的。比如说那个走向了姜雨墓的那个紫衣男子,那就是活生生地演绎着什么叫有眼无珠。紫衣男子走到姜雨墓面前,展开了自己手中的折扇,脸上挂着非常油腻的笑容,道:“姑娘,三百两银子,来不来?”下一秒,一条鞭子抽打在了他身上。画雪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斥喝道:“放肆!此乃丞相夫人,你竟胆敢在她面前撒野,嫌自己命太长了是不是!”画雪喊完话后,几乎所有的男子都回过了头,不再去看姜雨墓了。我艹!谁知道好好的,这丞相夫人竟会来这种地方啊!姜雨墓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看来阿奕还是蛮有用的嘛,待会儿回家亲亲他。”画雪翻了一个白眼,对于姜雨墓的语出惊人见怪不怪了。她转过身,大力地抽打着那在地上翻滚着的紫衣男子。她正在气头上呢,正好有人来送死,给她宣泄一番。这时,一个老鸨迎了出来,满脸堆着一副假的要死的笑容,道:“哟,这不是丞相夫人吗?夫人怎么会来我这小楼里?”画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鞭子,一把将丽娘拉了过来,将她怼到老鸨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将她的卖身契拿来,动作快点!”姜雨墓正想开口解释,老鸨便摆出来一副为难的模样,她哭丧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道:“哎,姑娘,为青楼女子赎身,那可是要银子的。”画雪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知道知道,你开个价,快!别婆婆妈妈的!”老鸨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她伸出了三根手指。画雪不确定地说道:“三百两银子?”老鸨的脸黑了下来,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瞥了瞥嘴道:“三千两银子。”画雪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可置信般地问道:“三千两银子?呵,为了替她赎身?你不干脆去抢!”画雪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道:“五百两银子。”随后,她甩着手里的鞭子,威胁道:“你不卖的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杀人放火,仗势欺人!”老鸨怔怔地眨了眨眼睛,后退了几步,摆着手,道:“好好好。”老鸨不甘不愿地将她们引到了一个隔间里,心里虽然怨恨这嚣张跋扈的臭丫头(画雪),但却忌惮着臭丫头的主人,所以不得不降服在她的淫威下。春楼ii老鸨让她们在屋里候着,自己敷衍地行了一个礼后,便离开去拿卖身契了。这时,画雪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一个娇柔的女声在屋外的不远处响起。“嗯……别那么粗鲁地对待奴家嘛……奴家疼……”画雪被这矫揉造作的女声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扭头对上了其他三画的双眼,也从她们的眼睛里看见了同样的神情。这整个隔间里也就只有姜雨墓坐在那,惬意地喝着茶,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地东张西望着。四大名画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听力比一般人好,所以听见了屋外那些声音不大的声响,丽娘则是习惯了这些声音。这时,屋外不远处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闭嘴,干活。”画雪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见姜雨墓望了过来后,她连忙掩住了嘴巴,惊恐地看向了其他三画。其他三画正看向了她,她们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那份震惊。姜雨墓仰着头,看着脸上有些怀疑的四大名画,不解地道:“怎么了?”画雪看着笑脸盈盈的姜雨墓,她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只是一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雨墓,眼眸里还隐藏着一丝担忧。画莲率先反应了过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夫人,请允许我们到外面去说一下话。”姜雨墓“啊”了一声,道:“啊?你们全部都去?”画莲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对。”姜雨墓歪着脑袋,想不清楚四大名画为什么突然表现得那么的怪异。话虽如此,她还是点点头,耸耸肩道:“嗯,去吧。”姜雨墓抬起来手,摇了摇手腕上那挂着铃铛的手镯,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铃声。这铃铛是四大名画送给姜雨墓的生辰礼物,说是只要姜雨墓遇到危险,她就晃一下这手上的铃铛,守在附近的四大名画便会听见,赶来救她了。姜雨墓给了她们一个大大的微笑,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画雪看着姜雨墓那有些孩子气的笑意,心不禁被刺了一下,一股酸意涌上来鼻子。画雪点了点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和其他三画走出了隔间。姜雨墓坐在矮凳上,无聊地摇晃着双腿,她和丽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在隔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时不时地望向那紧闭的门,盼望着四大名画的身影。这时,姜雨墓突然想到四大名画刚刚那副怪异的举动。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她们不会是遇到麻烦了,不敢告诉她,自己解决吧?一想到这里,姜雨墓便坐不住了,她站起了身,语速飞快地嘱咐道:“丽娘,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找她们。”姜雨墓迅速地跑出了隔间,她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四大名画的身影,在走廊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地来回走动着,完全没有头绪。这时,她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嗓音。“过来。”这个嗓音的主人她真的是太过熟悉了,以至于当她听到这个声音时,她下意识地笑了起来,转过了身去见那声音的主人。但是,当她转过身时,她的身后却是空无一人的。声音是从其中一个房间里传来的。这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次,是个女声。“哎哟,太快了……慢点……慢点……”姜雨墓愣住了,脚底上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将她粘在了地上一般。这时,那个男声又再次响了起来。“矫揉造作。”紧接着,走廊内又传来了一阵令人浮想联翩的□□声和男子的喘气声。姜雨墓的笑容凝固了,她双眼放空地定在那里,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令她完全无法绽放出一丝笑意。这个那声她是如此的熟悉,她日日夜夜,年年月月地都在听着这个男声。她不可能会听错的。那暧昧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姜雨墓抬起来头,看着那微微敞开的房门。声音就是从那间房间里传出来的。此时,这间房间就像是一个鲜艳亮丽的毒花一样,一边吸引着人们靠近它,一边又在散发着致命的芳香。这房间的存在令姜雨墓警铃大作,但她却禁不住地被它诱惑着。慢慢的,她像个被使了咒的傀儡一般,一步一脚印,僵硬地走到了门前,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只见房间里,一对男女□□着,正在床上翻云覆雨,颠鸾倒凤,而压在女子身上,正在用力地撞击着女子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男子在身材挺拔,背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肌肉紧绷着,对门外世界所发生的浑然不知。姜雨墓虽然看没看见男子的脸,但是就单单是这个背影和这个声音,她就能确认这男子的身份了。姜雨墓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脑像是被炸开了一般,一片空白,她什么都想不了,只觉得眼睛像被刀刺到了一般,火辣辣的,疼得厉害。一股巨大的痛意袭向了她,将她打得分不着东南西北,让她只能在那傻傻地站着。她不可置信地歪着脑袋,呼吸都带了几丝痛感,但目光却还是死死盯着那对男女。这时,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整个身子被人拉了出来。她反应迟钝地抬起来头,只见一个女子神色慌张地望着刚刚姜雨墓进入的房间,满脸都是惊恐。女子轻轻地打了姜雨墓一下,着急地说道:“你想死啊!竟然敢去破坏客人的好事儿!”姜雨墓仍是那副双眼无神,呆若木鸡的神态,她歪了歪脑袋,喃喃自语道:“客人?”女子瞪了她一样,仿佛姜雨墓是她不争气的闺女一般,道:“来这找姑娘的能不是我们的客人吗?”女子看着姜雨墓这仿佛被受了重击的模样,心中有些心疼这个长得软软糯糯的美人,道:“你是新来的吧?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放心,以后你就习惯了,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女子说完话便想离开,但却被姜雨墓抓住了手臂。姜雨墓怔怔地抬起了头,迷茫地盯着那名女子,道:“你可知他是什么人?”女子觉得姜雨墓有些莫名其妙,道:“谁?你说刚刚戴着面具的那个男子?”还没等姜雨墓回答,女子就自顾自地说道:“他啊,就是个怪人,来无影去无踪,总是戴着面具,就连在行那床第之事也戴着,还得命令所有服侍他的女子都得蒙着眼睛。”“他应该是个长得奇丑无比但又家财万贯的人,不然,他为什么不能让人看见他的容貌。”姜雨墓仍处于在那种放空的状态,自言自语道:“他……常常来这里吗?”女子以为姜雨墓是在问她话,便回答道:“算是吧……他一月里能来春楼好几次呢,好几年了,都这样。”姜雨墓的眸光闪了闪,眼泪突然流流下来。那女子被姜雨墓突如其来的泪水吓了一跳,道:“诶,你别哭啊……”这时,那女子突然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应该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那男子的……这时,姜雨墓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粗鲁地将手臂上的手拔了出来。她粗鲁的动作将她那白皙细腻的肌肤给擦破了皮,女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有些疯狂的神情,张了张口,最终仍是保持沉默。姜雨墓将手镯给退下来后,将手镯塞进了女子的手里,看着女子那有些慌乱的神情,道:“谢谢。”随后,姜雨墓便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留下了那一脸懵逼的女子。姜雨墓在离开了那间可怕的房间后,迎面撞上了前来找她四大名画。画雪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吓得话都说不清了。画雪看了看姜雨墓,又看了看不远处,门半开的房间。“您……您知道了?”她们都知道画雪口中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其他三画虽然默不作声,但是眼睛里的担忧却是掩盖不住的。此时的姜雨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了刚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缓缓地抬起来头,淡淡地说道:“嗯。看到了。”画雪“呀”了一声,掩住了自己挣开的嘴巴,一向面无表情的其实三画也瞪大了双眼,这大概是她们有史以来拥有过的最丰富的面部表情了。画雪磕磕绊绊地说道:“那……那您……”姜雨墓转头看向了身后那个房间,道:“这春楼里有几扇门?”画雪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画莲却是迅速地回答道:“一扇,夫人,只有一扇。”姜雨墓垂下来眼帘,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说,如果要离开这个春楼的话,所有人必不可免都要经过那扇门?”画莲想了想,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说道:“是这样的没错。”姜雨墓摸着手上的铃铛,仿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画莲,拿纸和笔来。你们先在马车里等候吧,我想去做一件事。”画雪连忙说道:“夫人,这……这不太好吧……您……”画雪现在真的不敢让姜雨墓一个人呆着,谁知道一个刚得知丈夫背叛自己的女人会做出什么啊?尤其是当她看到姜雨墓那副毫无波澜的眸子时,她便更加担心了。她总觉得姜雨墓表现得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吓人。姜雨墓显然已经没了耐心,神情疲惫地说道:“你们走吧,我没事的。这点事……不足以让我去寻死。”画雪看着神情冷淡的姜雨墓,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姜雨墓,仿佛又变回了以前的她,那个还没有遇到南奕琛的她。当时的姜雨墓从容冷静,整个人跟个冰雕似的,冷冷冰冰的,常年没有一丝笑容。当时的姜雨墓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她却非常理智,很多她本应该不明白的东西,她都明白得很彻底。她比所有人都清醒,也就是为什么尽管有姜家护着她,她都想自我了结。后来,姜雨墓成亲后,画雪觉得姜雨墓变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一样,没了以前的冰冷,没了以前的理智,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的,成天活蹦乱跳的,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一般。当时,画雪便想,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姜雨墓吧。一个没了世俗的束缚,没了需要面对那些豪门贵族的压力的姜雨墓。但很显然,世事是无常的。相见送走了四大名画后,姜雨墓回到了刚才的隔间,老鸨已经将丽娘的卖身契给了四大名画,丽娘也已经被四大名画带走了。她盯着那张空空荡荡的桌椅,轻轻地笑了一下,心里突然想到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开开心心地坐在那里呢。姜雨墓握着笔,毫无皱褶的白纸上慢慢地出现了一批批端端正正的小字儿。接着,她将这纸对折一下,带着它走出了隔间。姜雨墓来到了春楼的大门前,大厅里的男人在见到她后,已经没了刚刚的惊叹不已,但是他们还是会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她。姜雨墓背对着大门,站在大门前,望着外面那白茫茫的雪地。雪花落在了她头上、肩上,弄湿了她的狐裘。一阵阵刺骨冰冷的风吹打在她身上,仿佛想把刀一样残忍的割切着她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她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在这寒风中隐隐作痛,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这寒风中渐渐冰冷,僵硬,感觉到自己的睫毛上沾上了一点点的雪花。但是,她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雪地里。人们不断地在春楼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出入春楼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站在门外的美人,但却都没有去多问什么。此时,姜雨墓已经像一个雪人一样,全身上下全被大雪掩盖住了。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认为,自己快要晕过去了。突然,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了几下。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堆积在她身上的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晃了下来。站在她面前,正走出春楼大门的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南奕琛踏出春楼后,便看见一个白色的倩影立在雪中,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脚步。这时,那个倩影却转过身来了,露出了躲在狐裘里那巴掌大的小脸。女人白皙水嫩的脸颊在这寒风之中失了颜色,变得和周遭的雪一样的苍白。南奕琛看到那女子的脸后,瞪大了眼睛,心跳失了一拍,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随之反应过来自己还戴着面具,想来她应该是没有认出他的。南奕琛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和姜雨墓擦肩而过后,才松了一口气。“阿奕。”吵吵闹闹的春楼外,那清冷的声音竟显得那么明显。很快的,她又开始说话了。“别躲了,我们好好谈谈吧。”南奕琛停下来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有些僵硬地转过了身,将她拉到了春楼旁的一个小巷里。姜雨墓毫无反应,眉毛都不杨一样,任由他拉着自己。一走到小巷后,南奕琛离开摘下了面具,他一直不停地摇着头,以往挺直的腰杆也弯了下来。他和姜雨墓对视着,向她展现着自己眼中的诚意。南奕琛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的厉害,脑里一片空白,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墓……墓儿,你得相信我……我是来这办公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姜雨墓的眸光快速地闪了几下。办公事?办女人还差不多。姜雨墓抬起了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南奕琛,淡然地说道:“阿奕,别编了,我什么都看到了。”南奕琛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也都说不出来。她……看到了?什么时候的事?姜雨墓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的眼眸,看着他眼眸里那个神情冷淡的自己。好一会儿后,她才开口说道:“为什么?”南奕琛眼珠子转了转,直接跪了下来,抓着姜雨墓的裙摆,道:“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姜雨墓打断了他,淡淡地问道:“为什么?”南奕琛紧紧地抿着唇,好像在编辑着自己的言语一般,纠结了好一会后,才道:“我……我就是气不过……就是气不过为什么当时你宁愿选择冒着生命危险去南部治疗那瘟疫,也不想待在家里,就……就好像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一样。”姜雨墓迅速地抬起来头,在南奕琛看不到的地方苦涩地笑了一下,眼里全是痛意。她快速地眨着眼睛,试图将自己的眼泪逼回自己的眼眶里。呵,竟是因为这个……南奕琛低垂着头,并没有看到姜雨墓脸上那张五味杂陈的神情,跪在姜雨墓的身前,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地方,我对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踏进这春楼里半步。”姜雨墓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刚刚那名女子女子跟她说过的话。那名女子的原话是:“他一月里能来春楼好几次呢,好几年了,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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