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谦解释道:“那擂台上的老爷爷和老嬷嬷分别是’牛郎‘和’织女‘。男的就去找‘织女’,女的就去找’牛郎‘。”“在擂台上,‘牛郎‘和’织女‘会给他们一个锦盒,让他们为自己的心上人‘投币’,’牛郎‘和’织女‘便会将这些‘硬币’转交给他们的心上人,让他们能够借此机会,心上人表白自己的心意。”“所以,就算心上人拒绝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尴尬,更可以将这件事完全抛在脑后。”明谦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个擂台原本是为了方便人们表白自己的心意而建的,不过后来,它慢慢地就演变成了一场比赛。”“傍晚的时候,’牛郎‘和’织女‘会细数这些‘硬币’,然后在擂台上宣告那个获得最多‘硬币’的人。”“因此,人们往往会花钱大量地购买这些‘硬币’,然后再将这些硬币送给自己的心上人,让心上人赢了这场‘比赛’,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心意和价值。”“而且,这些硬币都不便宜,更是分成了上、中、下那个等级,以此来表明那些追求者的诚意。”画雪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投币比赛,这其实就是商家的计谋嘛,想通过买这些’硬币‘来赚钱。”明谦耸耸肩,道:“但人们愿意相信啊,相信那些为他购买很多‘硬币’的追求者就是真心,的,追求者也愿意购买这些’硬币‘来博得心上人的欢心。”画雪跺了跺脚,气愤地喊道:“奸商!”明谦的嘴角抽了抽,别有深意的看向了南奕琛。这投币比赛就是南奕琛举办的,卖‘硬币’赚来的钱也全都进了他的口袋。南·奸商·奕琛一脸淡定,仿佛这声奸商骂的不是他一样,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吧。”南奕琛带着姜雨墓来到了售卖’硬币‘的小摊。小摊前排了好长一条龙,几乎是每一个人都花了好大一笔钱来购买这些硬币。他们来这小摊前,手里只握了几张薄薄的银票,但是在离开小摊后,身后却是拉了一车的硬币。姜雨墓看着那一车金灿灿的硬币,道:“哇,那人好有钱啊。”明谦抿着嘴,偷偷地瞥了一眼南奕琛。他家少爷才是真·有钱吧。这些‘硬币’其实只不过是一堆涂上了金色颜料的石头而已,但是这些人可是用真的银子、银票来购买这些’硬币‘,想想都知道获利的人是谁。这时,擂台上响起了一阵击鼓声。“现在开始计算’硬币‘!请大家抓紧时间为自己的心上人‘投币’!”南奕琛转身递给了明谦一个眼神,明谦立马心神领会了,他向南奕琛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南奕琛这时才回过了头,对着姜雨墓说道:“卖完草药后,我们就去看比赛吧。“姜雨墓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她“嗯”了一声,便跟着南奕琛一同进了药店。长乐郡主等她买完药后,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红了,粉紫色的晚霞高挂天空,像是一道正正连接着牛郎和织女的鹊桥一样。南奕琛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和姜雨墓一起走出了药店。姜雨墓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再看了看南奕琛手上那一袋袋的草药,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帮你拿一点吧,这些草药毕竟是我买的,花的……还是你的钱……”南奕琛刚刚在店中便以报救命之恩为借口,帮姜雨墓还了钱,姜雨墓倒是欣然地接受了,但是让南奕琛一个人拿所有的东西,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南奕琛将那一袋袋沉沉的布袋举了起来,道:“不沉。”站在一旁的画雪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她已经看破了一切,这臭男人分明就对她家小姐有意思。她得看好了她家小姐,别让她家小姐这颗水嫩的白菜被一头猪给拱了。画雪将姜雨墓拉了过来,让姜雨墓和南奕琛拉开了距离,道:“小姐,他要拿就给他拿吧。”姜雨墓刚想说什么,南奕琛便又伸出了手,将姜雨墓拉了回去,道:“投币比赛的结果快要出来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南奕琛说完话,便非常自然地牵起了姜雨墓的手,拉着她穿过了拥挤的人群,将画雪落在了后天。画雪眯了眯眼睛,非常不满地盯着姜雨墓那被牵着的手。这个奸诈的臭男人!南奕琛牵着姜雨墓的手,带着她来到了擂台前,他感受着从那只手里传来的温度,悄悄地捏了捏那只柔若无骨的玉手。果然啊,她看起来像个软糯的冰镇荔枝似的,就连手都是软乎乎的。姜雨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人牵着,反而一直望着身后的方向,道:“四大名画……她们还没有跟上来了……”南奕琛拉着她走上了擂台,道:“放心吧,待会儿小明会去找她们的,现在人太多了,咱们先去找个位置坐下了看比赛吧。”其实,南奕琛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舒服地坐着看比赛吧,这自然也是要银子的。但姜雨墓可不知道这些,在热热闹闹的人山人海中,她转过头来,看了牵着她的南奕琛一样。她的发丝早就乱了,从簪子里跌落出来的碎发在空中飞舞着,微微地挡在了她那红丹丹的小脸前,让她有一种凌乱中的美。这一瞬间,南奕琛只觉得这周遭的喧哗都消失了,眼中就只剩下了姜雨墓一个人。嗙嗙……嗙嗙……嗙……他的心跳失了一拍。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恐怕……要出事了。他好像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为了利益而假装喜欢她,而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南奕琛吞了吞口水,有些落寞的垂下了头。这与他或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一个不谙世事,一个饱经风霜,一个天真善良,一个阴狠毒辣,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传了过来。“南哥哥!南哥哥!”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提着裙摆飞奔了过来。南奕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还在想着自己心中的情意,直到少女再次喊了几声后,南奕琛才回过神来,注意到她。少女跑到了南奕琛面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完全忽略了就站着南奕琛身旁的姜雨墓。少女嘟着嘴,拔高了声音,娇嗔地说道:“南哥哥,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呢!你都不理我……”少女仰着头,不满地嘟着嘴。南奕琛皱着眉头,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这少女,盯得少女脸都泛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干嘛那么看着人家嘛,人家脸上有东西吗?”这时,南奕琛才开口道:“姑娘,我们认识吗?”这句话如同一支利箭一样刺痛了那少女的心,她震惊地抬起来头,眼里全是难以置信。突然,这少女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声地喊了起来。“喂!南奕琛,你脑子被狗吃了是吧!竟然能忘了本郡主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姜雨墓被她惊呆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刚刚那个小鸟依人和少女呢?这时,那少女的丫鬟赶了过来。丫鬟才刚刚赶到,便听到自家主子的叫骂声。丫鬟连忙扯了扯少女的衣袖,焦急万分地在她耳边低语道:“郡主不可,你忘了王爷的嘱咐了吗?”这少女便是当朝四王爷的嫡长女,长乐郡主,而那丫鬟则是长乐郡主的贴身侍女绿珠。长乐郡主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就变回了刚刚那副可爱骄纵的模样。她拖着尾音道:“哎呀,南哥哥你怎么可以忘了人家,人家好伤心啊。”她说完话,竟然还真的开始捂着脸,小声地抽泣了起来。姜雨墓被她吓到了,还以为她真的哭了,连忙出声安慰道:“你……没事吧?”这时,长乐郡主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连忙指着姜雨墓,喊道:“你别假惺惺!一定是你抢走了南哥哥!”姜雨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绿珠听了长乐郡主的话,匆匆忙忙地将郡主拉了过来,小声地说道:“郡主,演错了!你刚刚演的是第一版的,那个版本不好,我们改了,您忘了吗。”长乐郡主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突然换上了抽出来袖子里的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道:“姜姑娘,你不要误会,我和南哥哥就真的很好很好的朋友而已,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的关系啊。”南奕琛皱了皱眉头,趁姜雨墓不注意,非常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将她微微地带进来自己的怀中,道:“别管这这疯子,我们走吧,快要宣布比赛结果了。”姜雨墓懵懵懂懂地就被他拉着走了。长乐郡主没了刚刚那副美人落泪的模样,她愤怒地扔掉了她手中的帕子,指着南奕琛喊道:“说谁疯子呢!你丫的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哇,他以为自己是谁呢,不过是一个落寞家族的弟子,敢将本郡主当空气!本郡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长乐郡主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挥着拳头,愤怒地想冲上去,将南奕琛暴打一顿。绿珠死死也拦着她,劝说道:“郡主!优雅!端庄!”等南奕琛和姜雨墓走远了,长乐郡主才冷静下来。她用力地跺了跺脚,埋怨道:“爹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偏要撮合我和这狗男人!他那目中无人的人,怎么会登上那个位置啊!”绿珠的脸上瞬间不好了,她不顾尊卑有别的直接捂住了长乐郡主的嘴,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着,一副心虚的样子。绿珠压低了声音,提醒道:“郡主,快别说了!”长乐郡主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圆了眼睛,连忙闭上了嘴巴。她神色紧张地转过头,看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早在几个月前,父王便将她拉进了书房,和她谈了一下这个南氏最后的子弟南奕琛。父亲和她说了,南奕琛表面上看似人畜无害,温尔文雅,但实则表里不一,深藏不露。他看出了南奕琛藏在眼里的野心与狠戾,也知道一个三品的官位绝对满足不了南奕琛。他想要更多,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父王相信,这祭天国迟早是南奕琛的天下。南奕琛想要那个位置,而永康帝就定不能活着,所以永康帝注定危在旦夕,而他们这些皇族子弟也定不能免于一死。因此,他想趁着南奕琛还没有登上那位置时,赶紧站好队,将女儿嫁与他,向他表明自己的忠心。长乐郡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小声地对着绿珠嘀咕道:“先不说现在太子仍在,三皇子和六皇子都在惦记着那个位置呢,这哪儿还轮得到南奕琛登基称帝啊?”“我看爹爹就是老了,糊涂了,竟然要害怕这个臭小子!”绿珠的嘴角抽了抽,道:“郡主,南公子比您大吧?您这样叫他‘臭小子’合适吗?”长乐郡主听了绿珠的话后,立刻就不乐意了,她骂道:“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啊!”长乐郡主说完话后,又觉得不解气,发泄似的踩了踩脚边的树叶,将它们碾成了泥。一边踩着树叶,一边不眠不休地念叨道:“爹爹竟然让我一个堂堂郡主去讨一个落魄弟子的欢心,我他娘的还要为了他去扮演一个温柔端庄的女人!”“偏偏他还不理我,让我这热脸贴着他的冷屁股。”“人家都有喜欢的人了,爹爹还要我棒打鸳鸯!”绿珠在一旁安慰道:“郡主,一个男人能过喜欢一个女人多久啊。”“那神女只不过是一个七品芝麻官的侄女而已,南公子也就是玩玩罢了,等玩腻了,那还不是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娶了。”长乐郡主抬起来头,瞪着绿珠道:“他既然能甩了她就能甩了我。”“我就是气不过。我好歹也是个王爷的嫡女,为何要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他啊?丢脸死了!”绿珠劝说道:“郡主啊,如今你说失了脸面没错,等日后你成了皇后,这普天之下,谁还比你有面子啊?”长乐郡主嘲讽地笑一下,推开了绿珠,道:“你以为那皇后的位置是白菜啊,那么容易得到。”长乐郡主说完话,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扔下来绿珠一个人。比赛结果另一边,南奕琛将姜雨墓护在怀中,以免那些鲁莽的人碰撞到她。他们穿梭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快的便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南奕琛买的位置是全场最贵的,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但是很可惜,姜雨墓并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这座位是南奕琛随意挑选的。“咚!”的一声,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太阳也渐渐落下了山头。擂台上的‘牛郎’和‘织女’站了起来,他们看起来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但是声音却是异常地坚韧有力。“欢迎大家参加本次七夕节的投币比赛。”“我们已经一个不漏地计算过了每一个人的‘硬币’,也总结出来这场比赛的前三名。”“前三名总共六人,三个男子,三个女子。他们将是整个京城里最多爱慕者,也是最受欢迎的人。”“现在宣布比赛结果!”擂台上下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两个老人上。这是姜雨墓第一次参加这样特别的擂台赛,于是,她也跟着人群一起鼓掌着,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南奕琛看着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不禁笑了一下,笑声充斥着他的胸口,给他的心头带来了阵阵暖意。南奕琛并不关注比赛,他关注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人而已,那个坐在他面前,兴奋而又好奇的小姑娘。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一个个女孩男孩走上了台,向全世界证明了自己的魅力,骄傲而自豪。“下面这两位是今晚获得最多硬币的女子。她们其中一个第二名,而另一个则是第一名。”“她们就是……”全场屏住了呼吸,姜雨墓也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擂台,深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幕。南奕琛看着她这副可爱认真的模样,低低地笑出了声。“这两位女子中的其中一位就是……长乐郡主!”擂台下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同时,姜雨墓也听到了很多谈话声。“啊呀,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啊,长乐郡主不年年都是第一嘛。”“诶,说不定哦,不是还有第二个人吗。”擂台上传来了‘牛郎’和‘织女’的声音。“长乐郡主总共获得了爱慕者们投出的两千两百三十六块硬币!”“其中,投了最多硬币的人是明谦,他一共给长乐郡主投了一千七百三十个硬币!”擂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明谦?谁啊?京城里有姓明的世家吗?”“不清楚,应该是哪个新来的富商吧,一千七百三十个硬币啊,那得花多少钱啊?”听到了低下的谈话声后,姜雨墓愣了一下,看向了南奕琛,南奕琛也是一脸怪异。这事情别说姜雨墓了,就连南奕琛也不清楚。明谦喜欢长乐郡主?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南奕琛的嘴角抽了抽,他挥了挥手,召来了暗卫,道:“将明谦给我抓过来。”这臭小子竟然瞒着他投了那么多硬币给其他女人,那他的小神女怎么赢啊?南奕琛刚刚的确是让明谦去给姜雨墓投币去了,但是谁知道明谦会不会中途变心,将硬币投给了长乐郡主。虽然说这比赛是南奕琛举办的,‘牛郎’和‘织女’也是他的人,但是他并没有事先吩咐‘牛郎’和‘织女’给姜雨墓走后门啊。他就是临时起意,想让他的小神女赢了这场比赛,让她风光无限,才让明谦去给姜雨墓投币的。具体投有多少硬币南奕琛并没有说,因为他以为明谦会了解他的意思,但是现在……这结果就很难说了……长乐郡主满脸不爽地走上了擂台,在擂台上留下了几个带着怨气的脚印。她的嘴角微微嘟着,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牛郎’和‘织女’继续卖关子,道:“那这第二位姑娘的硬币数量会不会超过长乐郡主呢?长乐郡主是第一名呢,还是第二名叻?”南奕琛蹙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要是姜雨墓没拿第一的话……南奕琛眯了眯眼睛,眼眸里阴晴不定。‘牛郎’和‘织女’道:“这第二位姑娘就是姜雨墓!”姜雨墓的名字一出现后,低下立刻热闹了起来。“是神女姜雨墓!”“神女吉祥!神女万岁!”“神女必夺得第一!”姜雨墓怔了一下,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她……她不是没参赛吗?这时,底下的谈话声解释了她的疑惑。“神女?神女来了?神女不是一向都没来参加这比赛的吗?”“你老糊涂了?只要有人为她投币了,她就自动参赛了,管她愿不愿意,管她有没有来。去年她没来也不是照样得了第五名,可恨的是人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呢!”姜雨墓有些紧张地盯着低下投来的目光,她咬着嘴唇,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了南奕琛。南奕琛对她笑了一下,笑容里的鼓励与温柔呼之欲出。这笑容像是个安慰到她了似的,她冷静下来,摆出了她惯常的那副冷淡的模样,走上了台。在走上擂台的时候,她面上不显,但是却一直地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她向来不习惯这种被曝晒在众人眼里的感觉,就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注视着似的,很难受,很不自在。擂台上又想起了‘牛郎’和‘织女’的声音。“这两位姑娘中究竟谁获得的硬币更多呢?”“她就是……神女姜雨墓!”南奕琛松了一口气,随之露出了笑颜。擂台下瞬间炸了,各种各样的谈话声,鼓掌声,惊叹声,响了起来,像一个优美的乐曲一样,充斥着整条大街。“哇,这是怎么回事啊?长乐郡主竟然只拿了第二!她不是年年都拿第一的吗?”“对啊,神女竟然拿了第一啊!虽然是她的爱慕者众多,但到底她出身卑贱,没能力拿到这第一吧?”“难道她攀上了哪个贵族子弟?”‘牛郎’和‘织女’念道:“神女总共获得了爱慕者们投出的五千两百三十六块硬币!”“其中,投了最多硬币的人是京城南氏南奕琛。他一共给神女投了四千块硬币!”低下瞬间响起了一惊叹声。“哇!四千块硬币,我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四千块硬币啊!”“他一个人投出的硬币就比长乐郡主的总硬币数量还要多了呀!”“南公子豪气!一掷千金为红颜啊!”“神女威武!神女第一!”姜雨墓被这些喊叫声弄得有些蒙了,就知道站在那里,傻傻地盯着南奕琛。站在低下的白衣少年面带微笑,眉宇之间全是从容与自信,还带了一丝宠溺。风轻轻一吹,少年的衣摆微微飞舞着,在风中舞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他站得笔直,温柔的笑意像一股温暖的泉水一样的泼洒在了姜雨墓的心上。姜雨墓呆呆地盯着少年,竟失了神。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是长乐郡主。长乐郡主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渗人,对着她道:“我刚刚还在想,是那个贱人夺了我的第一呢。”贱……贱……贱人?姜雨墓有些畏怯地看着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却听长乐郡主继续道:“原来是你啊……”这时,长乐郡主画风一转,突然俏皮甜美地笑了一下,道:“不过,输给了你,我甘拜下风。”长乐郡主开心地笑着,露出了她白白净净的八颗牙齿。姜雨墓被她那笑意给传染了,也跟着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长乐郡主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她,道:“神女,交个朋友呗。”放花灯等姜雨墓走下擂台时,人群已经散了。姜雨墓快速地跑到了南奕琛的身旁,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你怎么给我投那么多硬币啊?很贵的。”南奕琛笑得温和自然,道:“我不缺钱,就是每次都看到你冷着一张脸的,想让你开心点。”南奕琛换了一个语调,调侃道:“所以……我这钱也花了,美人怎么还不笑啊?”姜雨墓瞪了他一下,嘀咕道:“就知道花冤枉钱……”南奕琛被她瞪了一下,心都酥了。她瞪人的时候,并不让人感到讨厌,反而有一丝撒娇的味道,撩拨人心,勾魂摄魄。南奕琛自然地拉起了姜雨墓的手,将她那只小小嫩嫩的手放在了掌心里,道:“好了,我错了,拍马屁拍到了马尾巴上。”姜雨墓被他的说辞都笑了,一双眼睛弯弯的,脸颊上是两个浅浅的酒窝。南奕琛也跟着笑了,搂着姜雨墓的肩,道:“走,带你去个地方。”南奕琛带着姜雨墓穿过了一片树林,树林里的路有些颠簸,姜雨墓跌跌撞撞地走着,好多次都才一点跌了下去。这其中也少不了南奕琛的功劳,树林里阴暗,见不着路,他便故意将石子树枝什么全都踢到姜雨墓那里,然后,等姜雨墓一跌倒时,她就会正好扑进了自己的怀里。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姜雨墓对此全然不知,只认为这山路难走了些。一炷香的路程硬生生地被南奕琛弄成了一个时辰。等他们走到京河时,其他人都已经放完花灯,离开了,这也正是南奕琛拖了那么久的原因。河畔上空无一人,小河哗啦哗啦地流着,水面上全是一盏盏五彩斑斓的花灯。一盏盏花灯将河面让成了金黄色,在星空下闪闪发光,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几分。姜雨墓第一次见到这种美景,她“哇”的一声,跑向了河畔。“好美啊!”她惊叹道。南奕琛瞧着在灯火下那张带着笑意的小脸,道:“嗯,的确很美。”灯火阑珊,灯火辉煌,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姜雨墓跪在地上,眼眸里亮晶晶,像是藏了什么珠宝一样。她笑得肆意,笑得张扬,眉宇间全是兴奋与惊喜。南奕琛走了过去,为她披上了狐裘,道:“小心点儿,别沾水,夜里凉。”姜雨墓仰着头,看向了南奕琛,对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南奕琛已经习惯了姜雨墓这无意间的撩拨,但心还是很狠地跳动了一下,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但却又无能为力,所以便只能认命般地跟着姜雨墓蹲了下来,帮她拨弄衣裙,别让她的裙摆沾上了水。南奕琛从衣袖里掏出了那带来的花灯。这花灯是他花了不少的不眠夜设计出来了,也是他一笔一刀刻出来的。河面上的那些花灯大多数都是亮粉色,还有那种臭臭的蜡味儿,南奕琛手上的这盏花灯这是藕粉色的,粉色中还带了一丝冰蓝色,显得非常精致且不俗气。花灯是用特别的香蜡制成的,所以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草药香,就像他的小神女一样,清新脱俗,落落大方。姜雨墓的双眼都亮了起来,惊叹道:“这个花灯好美啊!”南奕琛心里对姜雨墓的夸奖那是非常受用的,但是他表明上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道:“真的很漂亮吗?”姜雨墓用力的点了一下头,道:“嗯!最漂亮的!”南奕琛笑着将花灯递给了姜雨墓。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姜雨墓一接到花灯后,就明显感觉到了花灯下有一点凹陷,等她转过花灯时,才发现,原来花灯下刻了一个字儿。暮。姜雨墓愣了一下,盯着花灯低下那端端正正的“暮”。南奕琛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姜雨墓再次扬起了笑容,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我名字里的墓吧,其实不是美人迟暮的暮,而是自掘坟墓的墓。”这次轮到南奕琛愣住了,他怔怔地重复道:“自掘坟墓……的墓?”姜雨墓“嗯”了一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花灯。过了好一会儿,南奕琛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姜雨墓一眼,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便道:“为什么……会是这个墓啊?”姜雨墓抬起来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神色有些黯然,道:“我娘不认字儿,我爹……没专心学字儿,所以在帮我取名时,误将’墓‘当成了’暮‘。”南奕琛看着有些伤心的小神女,心中懊恼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姜雨墓没有爹娘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所以也应该更加避开这话题才是。南奕琛将一个漂流在河面上的花灯去了下来,用那花灯里的灯点燃了自己的花灯。姜雨墓只觉得眼前一亮,一盏精致粉嫩的花灯便在自己眼前亮了起来。南奕琛将花灯重新递给了姜雨墓,道:“许愿吧。”见小神女总算是笑了,南奕琛的心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姜雨墓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灯,深怕自己弄坏了它。她闭起了眼睛,嘴角上微微上扬。我愿,这世人们能不受战火之苦,不受疾病之痛,不受天灾之祸。姜雨墓偷偷地掀开了半点眼里,从眼皮细缝中见到了那白衣少年。少年温润如玉,神祇一般地矜贵,眼眸中柔情似水,全是对她的爱慕。姜雨墓像是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一般,迅速地回过了头,闭起来眼睛,压制着心中那加速的心跳。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南奕琛刚才显然捕抓到了姜雨墓偷看他的那个瞬间,他眉开眼笑地闭上了眼睛,竟也许了个愿。要知道,南奕琛是从来都不会相信这些的,但是如今,他确实愿意相信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愿得一人心,相濡以沫,执子之手偕老。恐惧南府。明谦一身黑衣,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书房。他半跪在地,脸上的表情有些窃喜,拱手说道:“爷啊!您真的太机智了!”“七夕节那日,您故意和神女走得很近,让百姓们都知道你和神女的关系很好。他们还知道了你在玉林院捐粮的那件事。”“现在城里城外都在的人都在夸你呢!”南奕琛从一堆奏折中抬起来头,瞥了明谦一眼,便继续批改奏折了。七夕节那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南奕琛和神女的关系好。姜雨墓在京城里那是拥有大量的追随者的,这些拥戴姜雨墓的百姓们啊,爱屋及乌,所以也就开始支持南奕琛。同时,南奕琛也趁机开始派人到各地去大肆宣扬他的善举。百姓们知道了南奕琛捐赠粮食和他在玉林院里帮忙照顾病患的那些事,所以便真的认为南奕琛是个乐善好施,心系天下的良臣。南府里因此还来了很多热血沸腾的少年说他们想要加入南奕琛的护卫军,随着南奕琛一起行善积德,让这世界变得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