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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16(1 / 1)

少女身型窈窕,穿着那日秦婳送她的料子裁制成的新衣,稍稍仰起头看着面前的赵禹宵,眼含春色,笑容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再去看赵禹宵,果不其然,他与古玉衣衫颜色相似。秦婳略微诧异,站定在原地没往前走。回想起那日古玉说的话,下意识偏头去看傅时珣。那既如此,京中传言皆不可作数了?傅时珣察觉到她的视线,垂眸与她对视:“怎么了?”“王爷带我过来,是要解释什么吗?”秦婳面色淡淡,眼里却带着笑。“不明显?”傅时珣挑眉。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之间的距离靠的近,气息缭绕在一起,秦婳莫名就被这一幕红了耳朵。她瞧见傅时珣黑眸中笑意愈深,忙不迭的移开视线。察觉到古玉那边的动静,秦婳一下心慌,攥住傅时珣的手指便往角落里躲去,他顿了一下,反握住秦婳的小手。傅时珣的眼扫过两人交握的手,眼里划过一抹痛处。若是她记起来一切,这样的场景怕是再不会有了。傅时珣抿起薄唇,眸光黯然。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会想起过去,越回想就越痛,越痛就对秦婳的记忆越深刻。有些事情总得被她知道,尤其是今日傅时珣对傅皇后吐露了自己的感情后,这个念头就愈发深重。傅时珣觉得,他当真没有办法再继续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告诉失去记忆的秦婳自己的爱意,让她再被撩拨,再喜欢上自己,那样对她不公平。她得记起来。得记起之前傅时珣对她的伤害,对她的辜负。那样所有的弥补才是坦荡的,而不像现在,傅时珣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这段光景,像是他偷来的美好回忆。思及此,傅时珣握着秦婳的手紧了紧。距离远了些,秦婳才抬起眼去看他,见傅时珣面色奇怪,凑近了去看。他温热的气息落在秦婳眼皮上,秦婳睫毛一颤,不动声色的移开。“怎么不看了?”傅时珣勾起唇角,压下心底烦闷。秦婳别开眼道:“我阿娘说了,姑娘家……要,要矜持,不能随便盯着别人看。”傅时珣似笑非笑的拉长了一声“哦”,而后将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她眼前,淡笑着开口:“那要不要对我负责?”霎时间,傅时珣的手就像是块烙铁一般烫手,秦婳赶紧丢开,顺带着握住自己的手藏在袖口中,她心口止不住的轻颤,抿着唇角不敢吭声,只有急促的呼吸展现出她的紧张。傅时珣下意识收拢手,试图握紧秦婳在他掌心存留下的那一点温度。“秦婳。”傅时珣轻声喊她,喉咙有些干,秦婳偏头过来看他,傅时珣道:“四公主倾慕之人不是我。”秦婳还有些不自在,伸手揉揉脸嘟囔道:“我知道呀。”这一幕就在眼前,她怎会不明白。傅时珣短短的嗯了声,慢慢开口:“之前你问我是不是见过你……我,有话想对你说。”“什么?”秦婳眼神停顿,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轻。傅时珣笑了笑,伸手拨拨她的鬓发,笑意渐隐,还没开口,声音就已经哽咽:“抱歉。”“你怎么了啊?”秦婳怔忡,拧着眉头焦灼不已。她的手指捏着衣袖,视线紧紧定在傅时珣的面容上,却发现这一幕熟悉的紧。脑海中过往的场景如走马观花。院落外的树下。秦婳与傅时珣面对面站着,他不似眼下这般柔和,眉眼间尽是冷厉与淡漠。他们说了几句话,可秦婳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只能看见自己等傅时珣离开后,按着眼窝慢慢开口。那一刻,忽然周遭变得安静。秦婳盯着面前傅时珣的脸,她听不见呼吸声,听不见鸟声,更听不见傅时珣说的话。只听见自己隐忍崩溃的那句“算了”。秦婳脸色煞白,猛地抬手按住脑袋。傅时珣没注意到秦婳的异样,闭了闭眼,喉头上下滚动:“你听我说,我之前……”“婳儿。”秦妙书突然出声,站在长廊上扶着柱子唤她。傅时珣的话被打断,秦婳也突然喘了口气,后背冷汗涔涔,抬头去看秦妙书。“你们……”秦妙书被秦婳冷白的脸色吓到,眨眨眼睛盯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秦婳回神,往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的伸手撑住一边的树干,她仓皇抬眼,对上傅时珣的眸子。想说的话在口中滚动几下,只吐出一个字:“你……”傅时珣皱眉:“可是哪儿不适?”“没有。”秦婳沉默半晌后站直身子,看向秦妙书:“怎么了?”秦妙书快步下来:“伯母让我来寻你,说宫宴快开始了。”秦婳点点头,下意识偏过头去看了眼傅时珣。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傅时珣心口猛的一击,张张嘴巴,却看见两人行了礼转身离去。他往后靠去,抬手按着眉心,一阵失语。-秦婳与秦妙书回到秦夫人身边时,女眷已经纷纷往华清池内而去。今日男女桌并未分开,女席靠后,男席在前。秦元鞍落座时,回头看了一眼秦婳。方才他被皇帝召去养心殿,开门见山便说起了这几日京中传言。他心中虽不愿将爱女的婚事放在台面上来讲,可对方到底是一国之主。秦元鞍索性便开口回应了几句。“小女刚被寻回,微臣还想再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待来日再好好挑选夫婿,毕竟这是终身大事。”谁知皇帝直接问:“四姑娘尚未有适龄公子与之匹配?”秦元鞍噎住:“是。”皇帝朗声大笑两声,而后一挥袖:“爱卿放心,朕定会为四姑娘好生择一门夫婿。”思及此,秦元鞍心里总是有些不大放心。若傅时珣当真,只要他开口请求,皇帝又怎会不答允。傅时珣这个害人精。秦元鞍忿忿搁下酒杯。秦婳没注意到秦元鞍的眼神,倒是秦夫人瞧的真真的。凑近秦婳问:“适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的脸色这般难看。”秦婳胸口发闷,本来还没有什么,但是被秦夫人这么一问,竟有些委屈,声音发抖:“阿娘,我好像能想起些之前的事情了。”“当真?”秦夫人压低声音,握紧她的手道:“先不要勉强自己,慢慢来,能记起来最好,若是记不起来的话也没关系。”秦婳嘴角动了动,却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若是能记起来自然是好的,她过去那段空白记忆便能被填满。可今日被傅时珣那样一打岔,秦婳隐隐察觉到,她与傅时珣的过去,大抵并不是很愉快。分明他们此刻能相处的这般愉快。秦婳低垂下眼睑,一时间情绪复杂。不等她惆怅,傅皇后与皇帝前后落座,淑妃也跟在后头入了座。秦家位置靠前,秦元鞍的对面便是傅时珣,隔着不远的间隙,秦婳趁所有人起身为皇帝行礼时,悄悄抬眼看过去,正巧对上傅时珣隐忍的目光。秦婳心口一颤,随着皇帝的一声“平身”落座。她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别的地方而去。傅时珣看着她出神,手指搭在酒壶上轻轻敲打着,一杯接着一杯酒饮下,他心口有些疼。上位的傅皇后距离他很近,轻而易举便将傅时珣的一切看进眼里。她顺着傅时珣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的是秦家坐席。傅皇后并未做他想,刚举杯正想向皇上敬酒时,她就瞧见偏门进来了位乳母,凑到对面下方的淑妃耳畔说了些什么,淑妃面色微变,忽然起身。皇帝的视线跟随着她看过去,出声道:“淑妃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立在一旁的公公低声回应:“适才大皇子的乳母来了,许是大皇子的事情。”皇帝沉吟片刻,侧身道:“你去告诉她,把孩子带过来吧,朕也许久未抱过了。”这话落在傅皇后耳中,显然很是刺耳。她慢慢垂下手,将杯中清酒仰头一饮而尽。嬷嬷在一旁伺候着,看着她这不醉不休的架势,却突然想到点别的,弯腰道:“娘娘,您少喝些,太医明儿不是要来请平安脉吗。”“每几日都是平安脉,本宫何时不平安了。”傅皇后挑起笑,再抬眼,看见淑妃将孩子交给了皇帝。这一幕刺伤了她的眼,斟满酒后再次饮下。傅时珣听见这边的动静,他抬眼扫过傅皇后,拧了拧眉头,却又不动声色的移开眼。傅皇后不胜酒力,只几杯就有些醉意,按着太阳穴,醉眼蒙眬的四处打量。台下欢声笑语,傅皇后的目光不经意再次扫过秦元鞍的位置,撞入一双怔忡的眸子,她霎时间后背生汗,定睛一瞧,那人竟是秦婳。傅皇后手中酒杯怎么都捏不稳,抖动两下跌落在桌面上。好在殿内歌舞升平,无人注意到她这边,唯有傅时珣,听见声音后,第一时间便看过去。瞧见她这样,傅时珣低低嗤笑,捏着酒杯把玩。傅皇后转身去拉嬷嬷的手,颤声道:“嬷嬷,你瞧秦宰相后面坐着的姑娘是谁?”嬷嬷赶紧去看,只一眼,便再也收不回来视线。秦婳察觉到台上遥遥递来的视线,她仰起脸去看,隔空撞上傅皇后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怔,而后傅皇后仓皇别眼去看傅时珣。他面色淡淡,显然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事。傅皇后震惊不已,胸口一阵阵紧缩,还来不及起身,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现场一时混乱不堪,傅时珣眼里也闪过错愕,赶紧起身几步走到傅皇后身边,弯腰一把将她抱起往凤和宫赶去。今日这宫宴结束的突然。秦婳本也没有心思多留下去,索性告知了秦夫人,与秦妙书一道先行离宫回府。凤和宫内一阵人仰马翻,皇帝与傅时珣在外头候着等情况。宫女们抬着铜盆出来换水,傅时珣扫过一眼就怔住,那铜盆里……竟全是血水。不多时,楚太医擦着汗跪在皇帝面前。颤颤巍巍的开口道:“陛下,皇后娘娘……小产了。”作者有话要说:婳婳: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bushi第41章傅时珣眸色一怔, 他的确是没有料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久久坐立在石凳上的皇帝目眦欲裂,忽然起身,“此话当真?”楚太医弓着身子跪在两人面前, 连连点头, 额角的汗顺着颧骨滑下, 他也不敢伸手去擦拭, 颤声道:“当真, 脉象来看,皇后娘娘应当已有一月身孕。”皇帝闭了闭眼,一时头痛欲裂。“你先下去吧。”傅时珣出声道, 他偏过头看着皇帝, “皇后娘娘还年轻,日后定然还会有的。”“你进去看看皇后吧。”皇帝摆手,摇摇脑袋满面悲痛。傅时珣诧异:“皇上不去瞧瞧?”皇帝慢慢叹了口气,而后道:“朕缓缓再去。”话音落,皇帝转身独自离开了凤和宫。傅时珣的视线随着他的背影, 直到皇帝消失, 他才慢慢收回来。抬步上了台阶入殿,殿内早已将异味清除干净, 傅时珣缓慢的绕过屏风进了内殿。傅皇后闭着眼睛斜斜靠在软枕上,她唇色惨白, 眉头紧拧,看起来似乎很是不好受。“王爷。”立在床畔的嬷嬷掩泪轻声唤。傅时珣嗓音有些沙哑,抬眼看她:“既身怀有孕, 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皇上。”“娘娘近些时日一切都正常,丝毫没有怀孕的征兆,本安顿明儿太医来请平安脉的, 可谁知……”嬷嬷低着脑袋默默垂泪,声音懊恼,“都怪老奴,伺候的若是再上心些,怕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傅时珣嗯了声,目光落在傅皇后面上停顿了好一阵,情绪复杂。“府上还有事,本王先走一步。”嬷嬷瞧见傅时珣转身就要离开,她焦灼的跟上去:“王爷不等娘娘醒来再离开,您若是在的话,娘娘瞧见心里必定熨帖。”傅时珣没有回应,只脚步停顿:“让皇后娘娘好生歇息。”说罢,傅时珣快步离开。看着他的决绝背影,嬷嬷一阵叹息。再回头,傅皇后已然睁开了眼睛。她怔忡的盯着帷幔,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娘娘,您醒了。”嬷嬷快步迎上去,半蹲在床畔边握着她的手。傅皇后许久都没有出声,屋子里一片寂静,嬷嬷也不敢再吭声,只能静静陪着她,然谁知,没过多时,床榻上的人像是忽然回过神一般爆发出来。这哭声不似寻常悲恸大哭,只是压抑的啜泣与哽咽,她双眼朦胧,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而后顺着皮肤花进浓密的发丝中,晕开好大一团。这孩子来的不易,傅皇后体质不同平常女子,生前一胎时就伤了身子,太医当时就告诉她,定要好生调养。如今还没能感受到这孩子来临的喜悦,却已然没了。想到此处,傅皇后似乎觉得难受,哭得更狠了起来。她索性也不顾及旁的,难以隐忍的发出了细微的哭声。这哭声听的嬷嬷心痛,她握住傅皇后的手道:“娘娘,您注意身子,日后还有的是机会。”“机会?”傅皇后喃喃自语,她哽咽出声:“这孩子没能顺利产下,定是上天在责罚本宫,责罚本宫贪心不足,害了秦婳不说,还害了阿珣。”嬷嬷用帕子捻过傅皇后的眼角,低声劝慰:“您想开些,如今事已至此,待您调养好身子,咱们做些旁的事情与王爷缓和缓和便是。”傅皇后呜咽出声:“本宫的孩子……”殿内压抑不已,宫女们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唯有内殿里偶尔传来的啜泣。宫殿外,楚太医与傅时珣两人立在台阶上。“皇后娘娘的身子……”傅时珣犹豫。楚太医叹息:“日后若是再想有孕,只怕是难上加难。”傅时珣闻言面色也没有过多波动,沉吟片刻又问:“这一胎究竟为何会落。”“前三个月本就该小心再小心,可娘娘心绪不稳,今日似乎受到何冲击,这才导致小产。”傅时珣没再多问。百因必有果,傅皇后害了别人,总得付出些代价。否则秦婳受的苦怎么办。凤和宫内宛若被阴霾笼罩,而淑妃这边却是闭门的喜庆。顾大夫人抱着大皇子,满面笑意:“眼下倒好,孩子也没了。”淑妃的手指拨动腕子上的掐丝珐琅手镯,淡声道:“母亲不必如此高兴,还是多多操心二弟的婚事才是。秦家三姑娘身份尊贵,您三言两语就想娶进门,做梦吧。”“我有时候都在想,还不如直接将秦三姑娘给炜儿求娶来。”淑妃听着她随意的话,手指忽然顿住,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她:“母亲这话可是在说笑。”顾大夫人如何不知晓她的心思,轻叹一声劝慰道:“儿啊,你如今是皇帝的女人,你的那些心思……”“母亲说什么呢。”淑妃笑意盈盈,眼里却不带丝毫情绪:“我与顾炜都是同一种人,身上背负着什么咱们都心知肚明,女儿不需要的东西,顾炜自然也不需要。”顾大夫人怔忡的看向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女儿。“您明白吗?”淑妃对上她的眼,莞尔一笑。“……我明白。”淑妃慢慢将视线落在大皇子脸上,神色淡然。-傅皇后小产这事情一直到次日才传进秦婳耳中。她正跟秦夫人用午饭,一口菜还未送进嘴里,就被这事情惊住。想起昨日宴席上,傅皇后看见她后的眼神,回想起来,似乎正是在看了她那一眼之后,傅皇后忽然晕了过去。莫不是她小产,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秦夫人可惜的摇摇头:“当真是可惜,皇后多盼着这一胎啊。”“可不是,但也没法子。”崔妈妈给秦夫人布菜,浅声回应。“说起来倒也是奇怪,皇后娘娘小产,摄政王竟只进去待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了,甚至都没等皇后醒来。”秦婳咬着木箸听他们两人说话,直到提及傅时珣,秦婳忽然抬眼看过去。被这一眼看的奇怪,秦夫人停下话头问:“婳儿,怎么了?”“阿娘。”秦婳唤了一声,而后道:“咱们府上曾经与摄政王有过什么交集吗?”秦夫人摇头:“问这个做什么?”秦婳垂眼:“我只是随口问问。”用过饭,秦婳满脑子都还是昨日突然窜出来的那些场景,以及这些天来偶尔会回忆起的片段。回到揽月阁,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得出去一趟。谁料刚换了衣裳出门,就碰上来寻她的秦让。这几日事务繁忙,秦让已许久没有来找过秦婳,眼下他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秦婳,双手环胸问:“去哪儿?”“出去。”秦婳看他一眼,摆弄袖口道:“哥哥要去吗?”想起上一回她独自出门,却被傅时珣送回来。秦让抿了下唇:“去。”秦婳本打着客套的意思,谁知秦让当了真,犹豫一阵小声说:“哥哥,我出去有事情呢。”秦让瞪她一眼:“哥哥陪你去,你要是不让我陪,那我就去给父亲说你出去鬼混。”“你这人……”秦婳气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秦婳忍气吞声:“那行吧。”马车上,兄妹两个互相瞪了好久。沉默一阵,秦让终于松了口:“那你说说看,你要去哪儿。”秦婳往他身边挪动两下,而后伸手挽住秦让的胳膊道:“要去红楼。”“红楼?”秦让眼神微沉,“你去那儿做什么。”秦婳知道他这人一贯吃软不吃硬,小心的往秦让的肩膀上靠去些,小声说:“我感觉最近我能隐隐约约记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了,想起来最多的地方就是红楼,所以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回点熟悉感。”秦让听见她的这番话,顿时抿紧了唇角不再说话。他没忘记上次楚垚说的那些,秦婳之前并非是在豫阳,而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了十四年。大抵是不想让秦婳知道,他已经问出了她的过去。所以秦让揉揉她的发,淡声道:“行,那我陪你过去,免得到时候再遇见不想看见的人。”秦婳郁闷不已,抬眼睨他,莫名叹了口气。下了马车后,秦婳带着秦让走到上回进去时的那个小门处,才发觉门是开的。她神色微微凝住,快速拨开草钻进去。抬眼一看,红楼偏门敞开着,上头的封条也被撕开。秦婳拧起眉头,偏过脑袋与秦让对视一眼,两人都没做声,秦婳收回眼慢慢朝那边走过去。走到门口,秦让一把拉住她小声道:“我先进去。”“不要。”不知为何,秦婳眼皮跳的厉害,她让秦让在门外等着,慢慢迈出脚进了屋子。这屋子因为许久未有人居住打扫,蛛丝网与灰尘四处都是。秦婳刚进去,耳边似乎掺杂着一丝羸弱的姑娘们的欢笑声,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往日这里面的人山人海。她忍住喉头间一股一股涌起的恶心与脑中的眩晕,扶着门框慢慢往里走。忽然,二楼传来脚步声。秦婳仓皇抬眼,大抵是没想到这里面果真有人,她眼中闪过诧异。下一刻,睦禾长公主出现在眼前,她对着秦婳慢慢勾起唇角笑开:“好久不见,四姑娘。”外面的秦让听清声音,侧身就要跟进来,秦婳忽然出声:“哥哥!”秦让神经紧绷,脚步停顿:“发生什么事情了?”“没事。”秦婳知道睦禾长公主一定有话要说,她们静静对视着,秦婳一字一句道:“别进来,你在外面等我。”秦让咬牙,耐着性子回应:“好,哥哥就在门口。”睦禾长公主眼里划过一丝趣味:“怎么?不怕本宫对你做些什么?”“你不敢的,我身后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你不敢动我。”秦婳笃定开口,手指紧紧掐着手心,“专门在这里等着我,应该是有事情要说吧。”“你可真聪明。”睦禾长公主轻笑。“只是你的聪明当真是让本宫厌恶。”秦婳的视线不避不闪,“开门见山吧,别浪费我时间。”“想知道为什么不近女色的傅时珣偏偏对你青睐有加吗?”睦禾长公主顺她的心意,玩味的笑,“因为他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他害的你坠崖,也是他害的你成了别人的妾室。”秦婳脸色渐渐惨白,唇角颤动:“我凭什么信你。”“你已经信了,不是吗?”睦禾长公主笑意未变,挑挑眉头看了眼身后,缓声道:“本宫今天带来了你的故人,想不想见一见?”不等秦婳开口回答,睦禾长公主拍了拍手。一楼房间的门被打开,一袭水红衣裙的中年女人慢慢走了出来。秦婳看清她的脸,无端往后退去。睦禾长公主极其满意她的样子,眼神悲悯,开口介绍道:“这位是秦妈妈,还记得吗?”作者有话要说:傅总:你大嘴巴奥,我还没来得及承认错误要你显能。第42章秦婳听清睦禾长公主的介绍, 霎时耳鸣。“婳儿。”秦妈妈行至她跟前,神情极其复杂的盯着她瞧。“你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脑海中“轰”的一声, 许多未曾见过的画面飞快在眼前流逝。秦妈妈、秦锦绣、沈澈、傅皇后, 最后一张……是傅时珣低垂眼睑的笑。秦婳抬手按住嗡嗡作响的耳朵踉跄后退, 直至靠在门框上时, 她才腾出手指着秦妈妈跟睦禾长公主两人, 深呼吸连连说道:“别过来,别过来。”瞧着她这样子,睦禾长公主也有些犹豫了。秦婳适才那句话说的没错, 她背后是什么都一清二楚, 睦禾长公主不敢对她做些什么,可现下瞧见她这模样,竟一时有些不太敢轻举妄动。“秦婳……”睦禾长公主红唇翕动,“你记起来了吗?”见她满目都是期待的模样,秦婳脑子里场景纷杂, 却始终连不起来, 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睦禾长公主轻轻松口气,低声劝慰:“你都知道了吧, 傅时珣当初将你带回王府,却在你对他爱慕不已时, 将你送去沈澈身边,后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又找人试图杀你灭口。”“你看他这样的人, 怎么能得到你的一片真心。”秦婳颤抖的手指撑住门框,眼神犀利的回望她:“那你呢,你在打什么算盘?”“我?”睦禾长公主微愣, 倒是没料到秦婳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她低声道:“我能有什么算盘,之前我的确是因为很爱他而失去自我,连带着不喜欢你,可是现在我不爱了,看着你这样我于心不忍,才想告诉你真相。”被突如其来的记忆塞满脑海,秦婳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炸裂。她闭了闭眼,喉咙吞咽两下后再睁开,看向睦禾长公主的眸光已然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她淡淡出声:“何必这般冠冕堂皇。”睦禾长公主怔住:“什么?”秦婳弯唇:“你若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何必要来帮我找回记忆。”“是。”睦禾长公主咬牙,承认道:“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见不得傅时珣做了那么多错事,还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她就是想毁了他。可惜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秦婳冷声截断她:“然而你也应该清楚,我记起过去,你会比现在还要惨。”睦禾长公主眼神一闪而过的慌张入了秦婳的眼,她缓慢的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定定落在她的面上:“你一定,会后悔今日帮我记起这一切。”“可……可我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秦婳听着她苍白无力的辩解,忽然失声笑开:“是吗?”没再给睦禾长公主说话的机会,秦婳扬声唤:“哥哥。”“怎么了?”秦让就在门口,方才她与睦禾长公主的话秦让听的一清二楚。秦婳将视线慢慢挪动到秦妈妈脸上:“帮我把秦妈妈好生请回去。”睦禾长公主面色微变,正要抬手唤人时,秦婳两步上前,紧绷着唇角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又快又准,力道大的睦禾长公主偏了脑袋。立在一旁的秦让刚按住秦妈妈的肩膀,听见这一声后忽然顿住,错愕的看向秦婳。“放肆!”睦禾长公主回过神,捂着脸瞪大眼睛,失声尖叫。秦婳攥住发麻的掌心,她狠狠开口:“这巴掌是你该得的,我跟傅时珣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他亏欠的是我不是你,是否要毁了他,也该由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指手画脚,要脸不要了。”没想到秦婳适才竟一眼看出她的念头。睦禾长公主脸色僵硬一瞬,还不待开口,就再听见秦婳咬牙道:“我现在还没有全部记起来,你要是敢继续在背地里下狠手,被我知道,我让你好看。”她眼神冷漠阴鸷,睦禾长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婳。记忆中,在王府所见的他永远都是温柔小意的,说话轻轻柔柔,丝毫不肯出格半分。可如今她有了底气,说话动手,撂下的狠话,睦禾长公主甚至都不敢不去相信。趁她捂着脸错愕间隙,秦婳跟着秦让身后离开红楼。上了马车,秦婳按着太阳穴靠着软垫不吭声,秦妈妈坐在角落里悄悄打量她。秦婳眼下脑子一片混乱,许多事情都没有理清楚,又被看的烦躁不已,一时忍不住发作起来:“看完了吗?”秦妈妈也是没有想到,被她抚养的襁褓弃婴竟是当朝宰相千金。被她这么一声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嗫嚅道:“看完了。”马车内够宽敞,秦让坐在门边,视线掠过秦妈妈忽而记起什么,想要问一句却又因为秦婳在旁边不好开口,只能沉默下来。待回到秦府,秦婳有点眩晕反胃,也没跟秦让说话就直接回了揽月阁。秦让桎梏着秦妈妈入了院,立在长廊下。他神情淡漠,居高临下的盯着秦妈妈:“你当初是在何处遇见婳儿的。”秦妈妈如今寄人篱下,着实没了当初的那点子心高气傲,被秦让问话,更是低声下气的回应:“并非是老奴遇见,而是被人送到手上来的。”“谁?”秦让眼皮微跳,声线寒了些。秦妈妈摇头:“不知。”她轻拧眉,而后道:“不过说起来,送秦姑娘到我手上的那人满面略腮胡子,五大三粗,瞧着不大像咱们大燕的男子。”这话信息太多,秦让应下。寻来管家在偏院给秦妈妈安顿下住处,吩咐她无事不得外出。-秦婳回到揽月阁,宝珠得知她又开始头痛,便煎了药给秦婳服下。眼下正是热的时候,秦婳捏着扇子靠在软枕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看见眼前一片白雾。白雾过后,今日脑海中所有闪过的场景串连起来,而后速度极快的在脑中重新过了一遍。秦婳紧拧着眉头,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进来添茶水的宝珠瞧见,快步走过去立在塌边,悄悄拿出秦婳手指间的扇子缓缓打起来,凉风习习,秦婳渐渐睡得实在了些。这一觉睡得很沉,待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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