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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13(1 / 1)

宝珠正给她梳着头发,听见秦让身边的小厮传的话,低声问道:“胡家那位不是还在大理寺狱里囚/禁着吗?”听闻这消息秦婳也只是愣怔片刻,随即便让小厮退下。她捏着两只耳环对比着,最后为了搭配她今日衣裳,选中了赤金缠珍珠耳坠,慢条斯理的戴上:“人家早就被胡家的人接回去了,胡夫人又哭又闹,还想寻死,最后还是摄政王殿下松口,让胡家把人带回去了。”宝珠用簪子固定好发髻,诧异道:“不是说入狱便是摄政王告发的吗。”说到这儿,秦婳忽然不出声了。她抿紧唇角看着镜子里的脸,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隆兴寺还在城外,今日秦家女眷尽数前往,秦婳与秦妙书还有秦大奶奶坐在同一马车里。等到了寺外,秦婳看见不知哪家夫人竟还带了家中幼儿前来。她忽然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小侄儿,拉拉秦大奶奶的衣角问:“嫂嫂,小侄儿何时回来?”提起儿子,秦大奶奶的面色温柔了些:“年底祖母回来时他便回来了。”秦婳点点头,安静地跟着秦家女眷前去后院禅房,秦夫人自然知晓秦婳与秦妙书有小女儿家的体己话要聊,索性将她们两人安排在一处。禅房里冷清,秦婳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两人在禅房里喝了口茶解渴,秦妙书就拉着秦婳往出走,说要去旁边看看花。今日来往人多,秦婳紧紧抓着秦妙书的手,“三姐姐,你今日若是再将我一人丢下,我日后当真不再同你一道玩了。”“是我的错。”秦妙书回想起上回马球场一事便心有余悸,哪里还敢同她还嘴,“今日我一定紧紧拉着你的手,绝对不松开。”种花的地方距离禅房还有一小段路,秦婳沿途好奇地四处张望。她忽然看见抹熟悉身影,低声道:“真是冤家路窄。”秦妙书离她近,这话听的一清二楚,凑过去问:“怎么了?见着谁了。”“喏。”秦婳扬扬下巴,示意前头不远处的睦禾长公主。秦妙书瘪瘪嘴:“咱们快些走吧,离他们远些。”秦婳应声,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这一眼,她终于看见被睦禾长公主挡住的身着月白衣袍的俊俏男子,脚步忽然顿下,越看越觉得好看。秦妙书被迫转过身子,瞧见秦婳亮晶晶的眼睛,正想问时,只见她的耳廓连带着脖子都红了起来,模样实在奇怪,害羞的紧。“你做什么呢?”秦婳忍住嘴角的笑意,咬着唇角道:“那位公子好俊俏。”“谁?”秦妙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微变,“那是大姐姐的夫君。”秦婳愣住:“啊?”“他叫沈澈,是沈国公世子。”第33章沈澈今日本是有公务在身, 睦禾长公主磨了他许久,最后甚至去了国公府找国公爷。被沈国公府的小厮带话过来,沈澈实在没有办法才随了她来。大师念经三日, 好些达官贵人就着心诚则灵要在寺里住下。沈澈从不信这些东西, 打算陪她待半日就回去。“表哥, 你在想什么呢?”睦禾长公主抿着唇笑。沈澈四处打量一圈, 没有回应她, 而后问道:“你不打算寻个住处,还是说晌午同我一道回去?”睦禾长公主双手交叠置于腹前,整个人立在墙边安安静静, “这种事情如何用得着咱们去做, 自有下人会去安排。”“嗯。”沈澈鼻腔里溢出一声低低的鼻音以作回应。他就知道,任凭这人如何岁月静好,都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骨子里的高高在上是怎么都丢不开的。不欲与她再继续搭话,沈澈往旁边挪开一步, 正巧对上秦婳的眼。他愣了愣, 看清秦婳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察觉到有丝不对劲, 但还是点点头以作礼数,心中却在诧异, 秦婳看向自己的目光为何没有半分应当有的神色。睦禾长公主看清沈澈的举动,神色略微不悦:“表哥在看什么?”“没什么。”沈澈收回眼,盯着睦禾长公主, “最近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什么?”沈澈静静看着她,无言半晌,最终摇摇头。立在不远处的秦妙书低声道:“当年姐姐难产的时候, 惨叫声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而且我听太医说姐姐是受了冲撞才会难产。”“冲撞?”秦婳偏过头看她。方才看见沈澈忽然脸红,不过是一时觉得这人当真是俊逸无双,其实上回对宝珠说傅时珣的那话,只不过是因着她心中的那点子奇怪情绪。后来再遇见多次,仔细想想,傅时珣的身份与气场太过强大,以至于都忘了去注意他的容貌。此刻这股劲儿过去后,再看沈澈的模样,秦婳冷静了不少。秦妙书握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可不是,你可知道那人是谁?”秦婳白她一眼:“我怎知。”“是胡……”秦妙书还没说完,秦婳就明白了过来:“又是胡家的?他们家怎的个个都这么讨厌。”秦妙书舔舔嘴角,压低声音道:“许多人猜测许是胡家五姑娘。”看见秦婳迷茫的神色,秦妙书赶紧解释道:“嫁去世子府做侧妃的那个。”秦婳的神色实在是一言难尽,这些天她听许多人说起过,沈世子对秦锦书念念不忘,她便打从心底里以为沈澈应当是个人品贵重之人。然眼下秦妙书这般说来,沈澈竟又迎了胡家那位入门。秦妙书似乎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叹息一声道:“不过这事情也怪不得世子,赐婚是宫中传来的旨意,况且你不知道。”她挤眉弄眼的把秦婳逗笑,凑过去听她讲:“胡家那位已经被看起来了。”“为何?”秦婳失声问。秦妙书摇头:“这我就不知晓了,只知二月底世子府便说胡侧妃身子抱恙,已许久不见人影了。”这话说给秦婳听,不过是想叫她知道些往日秦家的事罢了。秦妙书感觉到她掌心的潮湿,下意识偏头去看,只瞧见秦婳脸色煞白,指尖都在颤抖。“四妹妹,你怎么了?”秦妙书赶紧扶着她的胳膊到前头的石凳边坐下,半蹲在她跟前道:“可是身子不适?”秦婳忍住眩晕,轻轻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道:“我没事。”秦妙书着急忙慌的站起身左右张望。方才两人想着一道出来玩,便让贴身丫鬟留在禅房里收拾被褥,可谁知道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秦妙书知道秦婳忘了过去的这件事情,只要想起之前的事情,她就头疼的紧。上回太医来给她检查体热症状时,顺道开了一副消除颅内淤血的方子。秦夫人特意叫人做成药丸,里头有镇痛的效果。“婳儿,你在此处坐着,我去给你拿药。”秦妙书摸摸她的脸,而后又出声叮咛:“你可千万不要走动,就在此处等着我。”秦婳被疼的有些烦,看她一眼点点头,另一只手撑着石桌面又垂下脑袋。多看她一眼,秦妙书提起裙子拔腿就往回跑。秦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忽然记起方才脑海中忽然回窜出的一瞬场景。无关沈澈与秦锦书,而是她与傅时珣。屋内昏黄灯苗飘曳,她站在一边悄悄看着书案前坐着的人,而傅时珣手里捏着汤匙,缓慢搅动着白瓷盅里的东西。他舀起一些喝下,忽然抬起脸看向她,眼神绵长,笑意缱绻。秦婳看见他张开嘴说了几个字,然后自己脸红如血。分明是这样温馨的一幕,可秦婳再去往后想,一阵撕裂的痛感袭来,眩晕如期而至,她只能收拢自己飘散的思绪,不再去回想方才的那个场景。此刻坐在这里,秦婳才后知后觉的从傅时珣的口型中看出那几个字——还挺甜的。秦婳眼神轻闪,按着太阳穴的手滑下揉揉脸,继而搁置在膝头。这么说来她与傅时珣当真是很久之前已经认识了?那地方看起来她没有见过,却又无比熟悉,傅时珣身后有书架,那里是书房。朝廷重臣的书房被看守得有多严秦婳知晓。宰相府内,秦元鞍的书房门外,家丁几乎是无间隙守着,就连秦夫人都不一定能进得去。可傅时珣却轻而易举的让自己进了书房。这到底是记忆深处的,还是她所幻想的。秦婳感觉脑袋舒服了些,抬起眼便看见沈澈站在她面前,他眼神奇怪,秦婳赶紧起身行礼。“臣女见过世子。”沈澈听见这一句话忽然顿住,他犹豫半晌却仍旧是问不出那个问题,半抿着唇角换了话题:“你在此处做什么?”“歇脚。”秦婳立刻回应。沈澈浅浅勾唇笑起,左右看了几眼:“你三姐呢?”“她有些事折回禅房了,让我在这里等等她。”秦婳左顾右盼,想起方才那个场景,看他一眼后又赶紧收回视线。“有事情想问我?”沈澈率先开口。秦婳点点头,思索片歪着头说:“世子与摄政王殿下关系可好?”沈澈目光有些奇怪,挑眉:“怎么?”秦婳想着那一小截片段,又实在问不出口。忽而气馁道:“没事。”沈澈看清她眼底郁闷,淡声问:“你不记得傅时珣了吗。”这话问的秦婳顿时睁大眼睛,她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沈澈:“沈世子是知道些什么吗?”“你果真不记得了?”沈澈牵起嘴角,似乎因为得知这个消息而感到新奇。秦婳神色迷茫,很显然对他也是没什么印象。对上沈澈惊诧的目光,秦婳摸摸眼底:“前不久臣女生了一场重病,之前的好些事情都挤不太清楚了。”虽说是记不太清楚,但实际上是忘了所有的事情。好在沈澈没有继续追问,秦婳吐了一口气,连带着对傅时珣的那点纳闷心思都没有了。等了好一阵,秦妙书都没有回来。秦婳想了想打算回禅房找她,抬眼看着沈澈道:“世子爷在等人吗?”“嗯。”沈澈的余光不知扫过何处,而后笑吟吟的道:“你要回去了吗?”秦婳点头:“那臣女告退。”原路折回几步后,秦婳下意识回头看他,沈澈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温柔,那眼神并非是再看她,而是在透过自己怀念另一个人。想起方才秦妙书的那番话,秦婳咬咬唇,说起来沈澈也是个痴情人。秦婳微微叹息。人活一世再逝去多年,还能被惦记在心里,实属难能可贵。她抿抿唇角,提起衣摆上了台阶,经过佛堂偏殿时,秦婳下意识偏头看了眼,里面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有些瘆人,余光无意间扫过男子身影,有些像傅时珣。今日他肯定是会来的,但一想到方才脑子里的画面,就有些难以面对他。思及此,她加快脚步准备离开,谁料从里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着她的胳膊把人带进去。那人的脸就在自己跟前,秦婳想不看都难。半绷着嘴角与傅时珣拉开距离,咬牙道:“王爷难道都没别的事情要做了吗,每回都是突然出现在臣女面前。”傅时珣的面色不怎么好看,“你同沈澈关系很好?”“……”秦婳被他一噎,梗着脖子道:“怎么,不行吗?还是说臣女要同谁走得近些都得得到王爷的同意才行。”“也不是不可以。”傅时珣厚脸皮的接话,“不过我可能不会同意的。”秦婳目瞪口呆,咬着牙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傅时珣丝毫不恼,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对着你我不仅可以不要脸,我还可以不要别的,你想看吗?”这话歧义太重,秦婳抬脚踹向他。站稳后想起方才对着沈澈没能问出口的话,秦婳睇他一眼,嘴角扬起笑,抬手朝傅时珣招了招。傅时珣看着她的动作,强忍住那个念头,迈开步子走到她跟前。下一刻,秦婳忽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道:“我先前可是倾慕你?”第34章傅时珣听清这句话莫名笑了一声,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清傅时珣眼下的模样,秦婳顿时觉得自己应当是说错了话,这样的问题怎么能直接来问傅时珣。纵然方才那场景的确叫她遐想连篇, 可就算是没有的事情, 傅时珣也根本不会否认。秦婳半抿唇, 偏着头往后退去, 试图远离开傅时珣。然谁料傅时珣早就发现了她的举动, 薄薄的唇角浅淡弯起,眼中却满是悦色,突然伸出手一把勾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来。“你……”秦婳气急, 想挣扎却被紧紧束缚住, 她抬起头瞪着傅时珣,“你做什么,赶紧放手。”傅时珣胸腔里发出低低的气息声,肩头微动,大掌紧紧捏着她的腰肢:“这不是你愿意的吗?”“你胡说!”秦婳气得不行, 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 而后踢他,“松开啊。”傅时珣脸皮厚得很, 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道:“小姑娘厉害了, 现在居然都敢掐我了。”这人怎的不羞不燥的,秦婳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手背紧紧贴在傅时珣的胳膊上。脸颊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掌心, 不多时,指缝里也渗出些汗来。秦婳听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与谈话声,偏生腰上的那只手像是不怕被发现一般, 丝毫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再说一次,放手。”秦婳这回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外头的人发现。傅时珣垂眸,看她一眼,发现秦婳侧颊微微鼓起,似乎是生气了。这念头一出,他顿时没了接下来的心思。手上的力道刚松开,她的眉眼间霎时间涌起喜意,双手挪到傅时珣肩头狠狠用力将其一把推开,秦婳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柱子上发出一声响,她却没感觉到疼。傅时珣也被这股力推的往后而去,再抬头,就看见秦婳眉眼间的笑意。她眼睛里面闪着狡黠的光,就像只小狐狸一样。“高兴了?”傅时珣笑着问。秦婳见他嘴角的弧度仍旧还在,终于没忍住冷嗤道:“王爷,我应该明白了方才我的问题。”傅时珣嘴角的笑意瞬间收起,他隐隐察觉到不安,下颚紧绷,“什么?”秦婳发现他紧张,没忍住微笑道:“自然是不倾慕的。”果不其然,傅时珣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他眼角微微耷拉着,嘴角的弧度往回收起。“为什么这么说?”“这还用问为什么?”秦婳显然对他的不自知感到不满,冷笑一声,“若是倾慕殿下,臣女岂不成了自虐狂,纵然是大哥哥那样叫我讨厌的人,对大嫂嫂都是温温柔柔的。”说完这话,她看了几眼傅时珣,一言难尽的摇头。傅时珣被她打击的自信心全无,顿时拧紧了眉。他这副模样此刻已经丝毫没有办法让秦婳心生畏惧,然后他只见秦婳慢条斯理的行了礼,提着裙摆快步跑开。然刚出门抬头,秦婳看见佛堂角落半敞的柱子旁边忽然缩回一个脑袋。她神色略微怔忡,被方才那人吓到,连带对傅时珣也有些不爽快了,抿着唇角赶紧离开。转身见秦婳背影越来越远,傅时珣糟心的捂住额头。所以秦婳喜欢的是秦让那种类型?他可当真学不来。-秦妙书本是折回禅房给秦婳拿药丸,拿到后去寻她时正巧撞见裴景行。那人手拿折扇立在她面前,仍旧是笑吟吟的,但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她急着去寻人,已然是没工夫与他在此处闲聊,索性打了招呼快步离开。然谁知这人像是不依不饶一般,就站在她跟前挡着去路。秦妙书皱眉,仰头看他:“裴公子这是无事可做?”“何出此言?”裴景行眸色含笑的盯着她,她身型娇小,皮肤瓷白,眉眼间略微有秦锦书的影子,只不过那抹英气更重一些罢了。他像是不明白自己所言一般,秦妙书稍稍有些烦躁,一想到秦婳还在不远处等着自己,话说出口的语气都显得不是那么客气。“裴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京中红颜知己大把捞,那些姑娘们对裴公子可是喜爱的紧。今日这般为难臣女,若是日后被那些红颜们知晓,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秦妙书说话直接,这一番话下来,直接叫裴景行愣在原地,见秦妙书又要走,他往旁边移开一步挡住去路。裴景行微微拧眉:“秦姑娘怎的对我敌意这般大。”“没有。”秦妙书梗着脖子想也没想就直接否认,而后觉得自己的确太过武断,想了想又补充道:“臣女这年岁正在议亲,裴公子这般纠缠若是挡了旁人的路,无人敢来求亲了可怎么是好。况且未出阁的女子与外男,向来都是要离远些的。”这话逗笑了裴景行,他的思绪从方才的愣怔中抽离开来,盯着秦妙书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秦妙书点头,义正言辞道:“对,所以臣女可以走了吗?”裴景行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问:“那我来下聘提亲娶你入我裴家门,你可愿?”“……”秦妙书手心里攥着的药丸愈发用力,一想到裴景行那名声,她瞬间慌了神,“你别来,我不嫁。”说完这话,秦妙书也懒得再给他面子,直接提起裙子就跑。裴景行捏着扇柄的手指一顿,回过头去看秦妙书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抓抓脑袋,自己应该也没有这么差劲吧。不多时,裴景行看见了从那边佛堂而来的傅时珣。兄弟两个一上一下对视着,都看清彼此眼里的奇怪的神情。-秦妙书走到一半就跟往回走的秦婳碰上,两人相携着快步回了禅房。服下药丸后,秦婳就听见秦夫人身边的崔妈妈前来唤她们过去用斋饭。两人整理了鬓发一道出了院子,谁料刚走没几步就碰上了睦禾长公主。她看见秦婳时,面色不甚好看,狠狠瞪着她,秦婳实在懒得与她过分计较,挽着秦妙书的胳膊快步离开后院。临走几步,秦婳甚至都还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来自睦禾长公主的灼热又直接的视线。秦婳回头,睦禾长公主对着她轻轻勾唇,她心中觉得奇怪,没忍住动了动肩膀,睦禾长公主这眼神让她觉得,待会儿恐会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她与秦妙书还没寻到秦家人,一路就已经收获了许多各色的眼神。秦婳觉得有些不对劲,握着秦妙书的手略微紧了些。想起方才在那佛堂外头瞧见的人影以及睦禾长公主的眼神,秦婳心中不安。秦妙书也察觉到,她回握住秦婳,低声道:“这些京中贵妇,向来都喜欢烂嚼舌根,若是二哥哥回来,必定不给她们好脸色看。”“快些走吧。”秦婳心里发慌,她气息稍喘,“母亲和大伯母还在前面等着咱们呢。”秦妙书见她脸色不对劲,连连附和。只不过两人刚走没两步,身后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就已然纷纷扬扬的传了过来。“我还以为宰相府的姑娘应当是端庄有礼,像秦大姑娘与二姑娘那般呢,却不曾想竟是这样。”“半路回来的野丫头,如何能与世家大族自小培养的千金相提并论。”“可不是,小门小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小心我让我阿爹撕烂你的嘴。”秦妙书忽然转回身子,松开秦婳的手上前几步,稳稳站定在方才说话的那几人面前。最后说话被秦妙书截断的那位夫人她认识,就是上回胡家二公子与马场那丫鬟的事情被揭露时,不停追问秦婳下落的人。上回秦夫人在旁边,秦妙书心中有气却不敢对着发作出来,可眼下周遭没有秦家长辈,只有她与秦婳两个小姑娘,纵然说话说的过分些,也好过被欺负到头上来。然秦妙书刚准备开口回怼,秦婳赶紧握住她的手道:“好姐姐,快别说了,咱们走吧。”她愿意息事宁人,秦妙书可不愿,握住秦婳的手拍了拍,而后低声道:“我可不愿忍。”秦妙书收回视线,偏过脑袋看着方才嚼舌根的那几个,眼神狠厉:“亏你们都还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儿在寺庙里编排旁人,这番做派都不怕旁人笑话你们。”“嗤——”最先说话的那妇人轻哼,盯着秦婳冷嘲热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四姑娘说来可是京中贵女,身份贵重,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勾引男人,难不成咱们还不能说了。”秦妙书气的瞪大双眼,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冲上去,秦婳赶紧在她后头拉住秦妙书的袖子。她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眼下被这人一说,她委屈的鼻子有些发酸。秦婳把秦妙书一把拉到自己身后,目光严肃的盯着那妇人,抿唇道:“那你说说看,我勾引谁了?”说话时她略带鼻音,眼睛也有些红,看着她的模样,一时间被问话的那妇人发了怵,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不是旁的,是秦家姑娘。秦妙书见对方如何都是不肯开口说话,抬步逼近几人,冷着声音质问:“说啊。”“是……是摄政王殿下。”秦婳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她与傅时珣这人,大抵真是八字不合。每回只要事关这人,必定没有什么好的事情。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秦婳准备回头时,她耳畔响起一道阴沉厌恶的声音。“是本王在追她。”第35章傅时珣面色极其难看, 也不知道方才他在后面听了多久的墙角,此刻再一出来,那几个站在秦婳对立面的妇人瞬间面如死灰。而秦婳还站在原地,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方才傅时珣说的那句话。秦妙书瞬间回过头去, 下意识看到了立在傅时珣身后的裴景行, 她眨眨眼睛, 快速移开视线看着傅时珣。思量再三, 正打算行礼时,发现秦婳始终背对着他们,赶紧伸手拽拽秦婳的衣角。两姊妹一前一后站着, 秦婳神色复杂, 眉眼间丝毫没有方才的笑意。她捏着帕子行礼:“臣女见过王爷,裴公子。”傅时珣看着她淡漠神色,心头闪过痛意,抿着唇角道:“免礼。”秦婳心里思绪杂乱,想一个人静一静, 想起方才这几位妇人口中的言语, 她也不太想与傅时珣继续待在一处。正打算拉着秦妙书告辞时,秦婳忽然看见久久等不到人而寻过来的秦夫人, 她神色稍凛,快步迎过去挽住秦夫人的手。“怎的在此处待了这样久。”秦夫人的目光全然都在秦婳身上, 她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傅时珣也在此处。秦婳紧紧握着她的手道:“阿娘,咱们快些过去吧,不是说要去用斋饭吗。”话音刚落, 秦婳还没等到秦夫人的回应,她就听见身后沉稳的脚步声。“秦夫人。”傅时珣略一欠身以示见礼。瞧见傅时珣后,秦夫人低呼, 而后福了福身子:“摄政王殿下怎会在此处?”傅时珣稍稍侧了身子,余光正好能看见方才那几个妇人的模样,他淡声道:“本王方才听这几位妇人议论,秦家四姑娘纠缠本王,但是没想到,这年头睁眼说瞎话的人多了不少。”秦夫人这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越过傅时珣去看那几人,神色不怎么好看,莫名开口道:“我秦家女从不需要纠缠旁人,倒是刘夫人,令嫒今年十六了吧,怎的连亲事都还没定下。”刘夫人便是方才那个让秦妙书一眼就看出来的妇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提起自家的姑娘,刘夫人怎么看秦家姑娘怎么觉得,自己生的那几个样样不如人,不说家世门第,单论容貌这样浅显的东西,刘家几个女儿都比不上秦家女。她正想开头道歉时,秦婳稍稍别了脸,语气并不怎么友善:“方才说起那些编排人的话时,不过就是因着我是从外头刚找回来的,算不得秦家姑娘,而且身边也没有秦家长辈,所以才那样理直气壮吧。”“这会子怎么了?我阿娘一来,便想服软了?”“有本事把方才那些肮脏话语给我阿娘再说一遍可行?”刘夫人被奚落的险些想要转身逃跑,可偏生傅时珣与裴景行就立在一旁看着,她若是就这么走了,传出去岂不是旁人笑掉大牙,她以后还要怎么在京城贵妇圈子里头生存。思及此,刘夫人厚着脸皮表示歉意。秦婳冷冷嗤笑:“不知所谓。”秦夫人抬手拉她一把,对秦婳摇摇头,而后将视线落在傅时珣身上,她方才其实模糊的听见了傅时珣的话,那番话眼下想来的确是突兀,可到底也是为了解秦婳的脸面着想。心头稍稍吐出一口气,秦夫人淡声道:“刘家姑娘婚事尚未着落,本就是无人问津的年岁,如今又有个刘夫人这样的母亲,此番想来,怕是难上加难了。”刘夫人涨红一张圆脸,方才秦婳那事本来就不是出自她口中,她也只不过道听途说罢了。可眼下一个傅时珣,一个秦夫人。这两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人,偏生其他两个人缩着脖子装聋作哑,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说话。刘夫人咬了咬牙,实在没了法子,只能缓慢上前一步,梗着脖子行礼:“今日是我唐突,还望摄政王殿下与秦夫人莫要怪罪。”“你该道歉的不是本王。”傅时珣冷着一张脸,稍微侧了些身子将秦婳露出来。刘夫人一直在强撑,现在听闻傅时珣要让她给一个要被赔罪道歉,瞬间没忍住红了眼睛,她拧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开口。看清她的模样,秦婳往秦夫人旁边挪动两步,淡声道:“小女不需夫人道歉,只希望日后不要再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刘夫人下意识看她一眼,就连傅时珣也回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秦婳抿紧唇角,挽住秦夫人的胳膊脚尖微动。秦婳抿唇低声道:“是谁来让你们做这种事情的,那便去找谁,也的确没有必要这般为难小女。”“毕竟,”秦婳欲言又止,而后抬眼看了看傅时珣,舔舔唇角轻声道:“我从来没有纠缠过谁。”话音刚落,傅时珣呼吸一滞。她的确是从未纠缠过何人,从失去记忆之前,她便本分守礼,后来再遇见,她也总是嫌弃自己。傅时珣神色怔忡,刘夫人三人立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裴景行见状,抬手碰了碰傅时珣的肩膀。回过神来的他冷漠的扫过那几人,“今日看在四姑娘的份上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把握,若是下次再犯,本王绝不姑息。”三人行礼后快步离去。秦夫人这才有工夫道谢,福了福身子:“方才多谢王爷为婳儿解围。”“应该的。”傅时珣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秦夫人神色微愣,但也不执着去了解那话中是何意,拉住秦婳的手正要转身,傅时珣忽然喊住了秦婳。叫他神色,秦夫人面色淡淡:“婳儿,我与妙书去前头等你,你跟王爷再说几句话吧。”秦婳低垂下眼睑应声,显然也是被方才的事情弄得心烦。等那两人走后,裴景行找了另一条路守着,独留秦婳与傅时珣立在原处。傅时珣看了一眼她,温声安抚:“方才的事情莫要放在心上。”“臣女不会。”秦婳视线平平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看见她不想与人交谈的模样,傅时珣用力抿了下唇,而后道:“那几人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但是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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