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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12(1 / 1)

“外面雨大。”傅时珣温声开口。秦婳难为情,缩回自己的手点点头,转身坐回方才的位置上,悄悄红了耳朵。屋内气氛尴尬,宝珠乖乖站在秦婳身后,做错事情的青武立在角落里不敢吭声,而傅时珣则是斜着身子靠在门框上。他的视线缥缈,定格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秦婳不动声色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耳朵,她偷偷去看傅时珣,想了一阵轻声问:“王爷怎么会来此处?”“随便走走。”傅时珣下意识的回应叫她愣住,他轻咳,收回视线与秦婳对视:“那你来做什么,不知道这里是被查封了的地方吗?”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半晌后,秦婳不紧不慢的移开眼:“随便走走。”傅时珣没料到她会学自己,倒也不恼,只是觉得新奇。从重新相遇开始,每次秦婳都会给他一种很新奇的感觉。那是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见到过的,也从未在曾经的秦婳身上见到过。低低哼笑两声,傅时珣道:“我来这里寻一位故人。”秦婳诧异,转过脑袋又见他波澜不惊的神色,抿唇指责:“王爷惯会骗人,是你自己说的此处查封数月,又怎会还有人居住。”傅时珣耳畔全是她的声音,牵起嘴角:“是真的,我从不骗人。”“那你……”秦婳没有去纠结他的故人是谁,而是换了话题问:“那你告诉我,那日在桃林中,你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认识我的吗?”“嗯,”傅时珣这一声回应被从喉咙里带过,他像是只在回应自己一般,而后低声哄道:“不认识,只是你跟我的那位故人长得很像。”秦婳眼角有点涩,伸手揉了两下:“那她人呢,你叫出来让我看看?”“她不在了。”傅时珣鼻子发酸,视线紧紧盯在秦婳的面容上,嘴角的笑意苦涩,他吞咽两下重复道:“她已经不在了。”是我。亲手杀了她。作者有话要说:傅爷:互学?婳婳:我和你之间不是只有互学:)第31章果然不出宝珠所料, 秦婳淋了雨开始体热。秦元鞍得知消息,下朝后从太医院里请来太医为秦婳号脉,她偏着脑袋朝窗户外张望, 不甚清晰的脑子里面反复回想着那日傅时珣说的话。她已经不在了。竟是越想越觉得有几分心酸在里头。看着这阴沉的天, 秦婳低低叹息, 转过脑袋不经意对上秦让冷漠的脸, 她又是一声叹息。秦夫人见她满脸愁绪, 还以为秦婳是哪里不适,急声问道:“婳儿,可是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她还能哪里不适, 昨日偷偷跑出去不挺开心的。”秦让轻嗤。秦元鞍抬手打他:“混账东西, 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本来就是。”秦让低声反驳。昨日他从宫里下朝回府,顺路买了秦婳爱吃的点心,瞧着快要下雨就没有去请大夫。可谁知刚进揽月阁,就被丫鬟告知秦婳一早就出府了。他本以为是出去散散心,可谁曾想外头下起瓢泼大雨仍旧不见秦婳的踪影。秦让当时就急了。雨势渐小后, 带了几个家丁打算出去找找, 然刚走到角门,他就看见秦婳从马车里头露出一个脑袋打探。秦让松了口气, 再一眨眼,隔着朦胧雨幕, 他看见从被挡住的马车另一侧出现了骑马的傅时珣。傅时珣衣衫尽湿,好在玄色浸水也只是色泽深了些,他额上全是雨水, 从发上淌下划过高挺的鼻梁骨留到下颚跌落,薄唇紧抿,冷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着实是俊俏美男子, 可秦让却没心思搭理这些。他怒意上来,抿着唇角冷声喊:“秦婳。”眼下看着她这副模样秦让就气不打一处来。秦让等太医给她号完脉,随他离开里屋,交代几句,秦让出了揽月阁站在长廊下。今日晨间又下了会儿雨,眼下刚停歇,天光大亮,空气间还夹杂着浓郁的泥土气息。秦让的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里的树上,他的眼神黯淡。无论是之前在桃林里,还是昨日他撞见的那个傅时珣,都让他有种陌生感。傅时珣跟秦婳之间的关系,似乎超过他的认知。想起当年那场大火,秦让的牙齿轻轻磨合,而后下了台阶往出走去。太医开了药方,宝珠随秦元鞍身边的小厮前去抓药。秦婳此刻头痛欲裂,她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一时间烦躁不已。“阿娘,我想喝水。”秦婳抬眼低声说。她的嗓音略沙哑,听着可怜兮兮的。秦元鞍转身给秦夫人递来杯盏,秦婳被她扶起来小口喂水。前院管事进门,隔着屏风道:“老爷,夫人,裴公子与摄政王殿下在前厅。”“他们来做什么。”秦元鞍焦灼秦婳的病,挥挥手:“你去回禀,就说我现在有事,不见客。”秦婳捧着杯子愣怔,后知后觉的想起别的事情,忽然嘀咕:“爹爹,这样得罪摄政王不会出事吗?”“这有何妨。”秦元鞍的大掌抚上她的发顶,温声道:“他总不能闯进内院来抓爹爹吧。”秦婳沉默片刻,乖乖点头。她方才见秦元鞍这般回绝傅时珣,莫名想起前些日子对傅时珣的无礼,或许是头晕,她竟想着傅时珣以后会不会找自己算账。但再一听秦元鞍比她还要猖狂的回应,她就明白了。她是有可以狂妄的资本的。毕竟她是跟秦元鞍学的,总不会出错。管事还在外头候着,似乎还在犹豫。秦婳靠在秦夫人怀里偏着头看,舔舔唇角扬声问:“可是那二位还说起旁的事情了?”管事松口气,连连点头:“正是。”“裴公子听闻四姑娘身体抱恙,特意送来南方蛮夷进贡来的血燕,摄政王殿下则是送了鹿茸与千年人参前来,说是希望四姑娘尽早痊愈。”秦元鞍头皮发麻,没忍住看向秦婳问:“婳儿,这是……”“女儿不知呀。”秦婳眨眨眼睛。她的确不知晓,若是摄政王独自一人送东西来,她多少还能明白是何意,但这裴景行她的确是不明白了。秦婳的手指曲起,不着痕迹的抠了抠杯子。“那我去前厅瞧瞧。”秦元鞍起身,垂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秦婳出神的面容,沉吟片刻,转身离开。秦夫人见她神色怔忡,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收拢思绪的秦婳抬起脸,对她笑了笑。-前厅里。傅时珣右手握拳掩唇,低低咳嗽一声。“不是吧。”裴景行侧眸睨他,诧异道:“你自己都病了还要来担心别人?”傅时珣昨日一路淋雨送秦婳回府,不过他到底是男儿郎,常年又在练武场习武,没有秦婳那般明显的体热,只是偶然会咳嗽两声。今日下朝他看见秦元鞍直直朝太医院奔去,就知道秦婳定然是身子不适。但一人来实在显得突兀,只好唤上裴景行一道。不多时,秦元鞍半撩起衣摆迈进前厅。傅时珣下意识起身,裴景行也连忙朝秦元鞍作揖行礼,三人见过礼,秦元鞍叫人看茶后,他才慢吞吞的说起正经事。“不知今日王爷与裴公子前来,所为何事?”秦元鞍模样客气。傅时珣并未做声,裴景行捏着折扇轻轻在手心敲打着,笑吟吟的回应:“我与王爷得知令嫒身子抱恙,特送来珍贵补品看望,还请宰相莫嫌弃才是。”秦元鞍的手指轻轻捻起,方才得知这两人前来,他并不觉得是有关朝政之事。毕竟这两年来,太后与皇帝暗处相争已是水深火热,只不过没有揭开那层皮放在台面上来讲罢了。太后一党时常明里暗里想要拉拢他,但皇帝这方从未有过这般举动。眼下再看他却忽然明了。若不是拉拢,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看上了他刚找回的女儿,但至于是这两人中的谁,秦元鞍猜不出。秦元鞍笑趣道:“这是自然,秦某多谢二位好意,不过小女刚用过药睡下,怕是不方便见客。”“很严重吗?”沉默许久的傅时珣忽然出声。秦元鞍神情微微愣住,而后笑着道:“只是有些体热,不碍事的。”见他这般说了,那便是不严重。傅时珣点头应下这话,不动声色的换了话头,几人一道议起公务。又添了一盏茶后,傅时珣跟裴景行才准备离开。两人下了台阶走上长廊,裴景行啧啧道:“你这为了追回秦婳,无所不用其极啊。”“怎么说?”傅时珣神色未变。裴景行嗤笑:“不着急秦婳,反倒是先对岳丈大人下手。”傅时珣的手指抚过眉骨,嘴角浅浅勾起:“本王这叫知己知彼。”“你的兵法若是用在秦元鞍身上,那只怕要用错地方。”裴景行晃了晃扇子,在他肩头轻轻敲了敲:“那可不是什么好哄骗的人。”傅时珣看他一眼,伸手打下他的折扇:“本王从不骗人。”在裴景行还愣怔时,傅时珣漫步往前走。“哎我说……”裴景行刚出声,对面便来了一身红衣的少女。她脚步轻快,别着脑袋正与旁边的丫鬟说着什么,压根没有注意到前头还有两个人。裴景行没作声,眼睁睁的看见她朝自己怀里撞来。“姑娘!”丫鬟正在跟秦妙书看着笼子里的猫,突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双脚,再抬头秦妙书已经冲进人的怀里。秦妙书慌张的连连后退,甚至中途左脚绊了右脚一下险些摔下去。她喘了口气抬起头去看,只见风流公子似笑非笑的垂眸盯着自己,而摄政王则是立在旁边,没什么情绪的扫她一眼后又移开。周遭一片安静,秦妙书听着异常的心跳声,缓缓福了福身子:“臣女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裴公子。”“三姑娘走路可得小心眼前。”裴景行眼中含笑,盯着她通红的耳垂:“若是遇见旁人,这会儿可就要三姑娘负责了。”傅时珣拧眉轻嗤一声。他先前在画舫外见过秦妙书,那时候他将人认错,大抵是将秦妙书吓坏了,惨白着脸离开。此刻再看,她与秦婳其实差距甚大,最多有堂姐妹之间的相似罢了。见裴景行逗她,傅时珣想起他那人脾性,冷声道:“还走不走了。”“走走走。”裴景行收起话,而后弯腰看着秦妙书,笑的眉目生情,“三姑娘,下次见。”裴景行与傅时珣一前一后离开,秦妙书回头盯着他的背影,没忍住轻啐。这个浪荡公子,居然逗乐子逗到她身上来了。“你这爱屋及乌也过了头,是她自己撞进我怀里的,你怎么还……”裴景行话没说完,傅时珣偏过脑袋问:“你心里对你自己没点数?名声那么差,还去逗秦将军的女儿,你是嫌命长还是腿不想要了。”提起秦将军,裴景行瞬间冷静下来。见他这番模样,傅时珣哼笑:“你可别忘了,当初沈澈求娶秦大姑娘时,秦将军都不愿答应,沈澈品行多贵重都叫人看不上,你自己什么样你不知道。”裴景行被他这么诋毁,也没在意他话里意思,不满意的反驳:“我怎么了,我好歹长了……”“你还有张自以为是的皮相。”傅时珣接了他的话,“可人家沈澈没有吗?”裴景行方才还翘起的尾巴被傅时珣三言两句击败,他咬咬牙,看向傅时珣没忍住道:“你这报复心理很重啊。”“自己见不到秦婳,反倒把气撒在我身上。”傅时珣弯了弯唇:“你才看出来?”裴景行一阵无言。青武忽然从对面快步干过来,他神色匆匆,似乎是有要紧事。“怎么?”傅时珣顿下脚步。青武看了一眼裴景行,压低声音道:“胡家去大理寺捞人了。”第32章胡二公子那事的后续, 傅时珣并没有关注。今日将这消息传到了他这里来,要么是赵禹宵的手笔,要么就是有人想借助他的手将胡二公子一网打尽杀死他。傅时珣心里像明镜一样, 但还是去了。因为他实在无法容忍胡二公子这样对秦婳有过龌龊之心的人被救出来。三人快步离开秦府, 还未上马, 裴景行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问:“这事情你当真要管吗, 当初你废了胡二双手双脚的事情胡家……”“未同本王计较是吗?”傅时珣拉紧缰绳, 脚踩上马镫翻身骑坐上去,淡声道:“正好,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吧。”裴景行捏紧折扇, 盯着他快马离开, 摇摇头低声喃喃:“疯了。”又怕他当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裴景行赶紧回神骑马追上去。大理寺距离宰相府还有一小段距离,等三人到那里时,除却胡家的人还有许久未见的顾炜,傅时珣的眼神从顾炜身上掠过, 直直落在胡夫人身上。“我儿病重, 还望大人通融一二啊。”胡夫人撑着胡六姑娘的胳膊哭诉道,她站都站不稳, 佝偻着腰看起来狼狈极了:“求求你们了。”大理寺少卿显然还未见过这种状况,她双颊涨红, 眼神不知所措。瞧见傅时珣下马,大理寺少卿赶紧避开胡夫人的手迎上去,作揖行礼:“下官见过王爷。”“人怎么样?”傅时珣垂眸摆弄着袖口。少卿拧着眉头道:“从送进来后, 胡家那位就昏迷不醒,后来下官为其请了太医来诊治,前几日好不容易痊愈了些, 谁知道昨日傍晚胡夫人探视过后,今日又开始高热不退。”“可查出什么了?”傅时珣听见胡夫人昨夜来过那几个字,手指一顿。少卿摇头:“未曾。”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胡夫人作妖,却找不到证据,果真是救子心切。傅时珣正想再问些什么时,胡夫人忽然扑过来跪在地上哀泣:“王爷,求求您放过小儿吧,他真的已经身受重伤难以治愈了,就算是要伏法下狱,可否能让他好些再继续。”“那先让胡家的带回去吧。”傅时珣微微扬起下巴,“此事尚未判刑,待他病好些再重新审查。”这事情到底不是傅时珣能决定的,入了大理寺的犯人没有道理莫名被释放,大理寺少卿无言半晌,颤巍巍地开口道:“此事下官还得先回禀大理寺卿才可做主。”傅时珣的眼扫过他,大理寺少卿脊背一凉,许久不敢吭声。“你只需按本王吩咐的办,皇上和大理寺卿处本王会亲自前去禀明。”傅时珣沉吟片刻,又加了几句:“如今胡家的人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胡公子身受重伤,的确是不宜继续审查。”裴景行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跟着道:“胡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将胡公子带回去总不会跑了。”“这……”大理寺少卿还在犹豫,思忖片刻应声:“是。”他转身亲自前去带人出狱,胡夫人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事情与胡夫人所一早设想的不甚相同,她没想到傅时珣会为胡家说话,她本想的很简单,若是大理寺不放人,她便一头撞伤威胁他们。谁知中途顾家公子来了,她没能成功,不多时傅时珣也来了。察觉到胡夫人奇怪的目光,傅时珣顺势看过去,两人对视上,胡夫人嗫嚅道:“多谢王爷。”“不客气。”傅时珣浅浅勾起一丝笑,眼神淡漠:“本王还是希望胡公子早日痊愈,免得让这案子搁置太久。”胡夫人嘴角抽动几下,没敢吭声。不多时,大理寺少卿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牢狱侍卫,担架上抬着胡二公子。“我的儿啊。”胡夫人几步上前去看胡公子,她的裙摆摩擦在地上,发出粗糙的声响,“你可真是受苦了。”胡夫人边说边哽咽。傅时珣侧眸朝担架上看过去,果不其然,胡二公子的面色通红,又开始了昏迷不醒的征兆,甚至嘴里都开始说起胡话来。将视线从担架上收回,裴景行微笑道:“胡夫人还是快将人带回去吧。”“是是。”胡夫人抹了一把眼泪,扬声叫了胡府小厮来帮忙,将人弄上马车,胡夫人转身对傅时珣再次道谢:“多谢王爷。”傅时珣这次并未回应,而是盯着马车遥遥离去。方才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顾炜走过来,站在他身侧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让胡夫人得偿所愿。”“是不是得偿所愿,”傅时珣嗓音冷漠,顿了顿开口:“谁都不好说。”顾炜愣怔。他面色上仍旧带着往日那样无所谓的笑,傅时珣并没有兴趣与他站在此处畅所欲言,抬步就走。当初秦婳坠崖前,收到的那张字条的的确确是出自他手,可偏生顾炜矢口否认,任凭傅时珣如何暴怒他都无动于衷,甚至还随口反问他为何要那样做。傅时珣若是知道为何,他就不会亲自去问,而是直接抓人了。思及此,傅时珣脚步微顿,到底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怒火。若说他是沈氏一族埋在傅时珣身边的卧底,可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每一桩事他都知道,却只在红楼那件事情上泄了密。若说他不是,这件事情他又没得狡辩。无论如何,傅时珣从不再用背叛过自己一次的人。纵然那人是昔日里的手足兄弟。傅时珣抿紧唇角上马,抬眼扫过裴景行:“走吧。”“你先走。”裴景行示意。傅时珣没再说什么,调转马头。等他走远,裴景行敛起吊儿郎当的笑,冷着声音问:“那事情出过后,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什么?”话音落,裴景行转过身子定定的看向他。顾炜回头,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哪有为什么,不过各为其主罢了。”“各为其主?”裴景行嗤笑,“顾炜,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居然是条会换主人的狗呢。”被裴景行羞辱,顾炜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这话就没有意思了。”“我从来没有换过主人,也只有那一个主人。”裴景行还欲要再说些什么,顾炜忽然抬眼看他:“景行,拜托你帮我劝劝阿珣,不要插手沈太后与赵国的事情。”“为何?”裴景行询问。顾炜说完这话就闭上嘴不再坑神,他见状笑了笑,“我与阿珣自幼一道长大,他做的决定便是我的,抱歉,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忙我都不能帮你。”裴景行上马,想了想后又道:“顾炜,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日后再见便是敌人,你好自为之。”顾炜沉默不语,看着他朝傅时珣离开的方向而去。-楚垚的父亲是秦大夫人二哥,当年娶了清贵人家宋氏女,这才有了楚垚。自从秦大夫人嫁给秦将军之后,楚老将军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叫皇上忌惮,便提出了辞官休养的请求,如今在楚府逗逗鸟养养花,倒也是乐得清闲。秦让抵达楚府时,楚老爷子刚练完一整套拳。“阿让来了。”常年刀口舔血的经历让楚老爷子眉目冷沉,就算是笑起来都还有些往日的阴沉在眉间。秦让谁都不惧,就连外祖父破口大骂他都能笑嘻嘻的,唯独面对楚老爷子。“是。”秦让作揖后直起身,四处看了眼问:“楚垚表弟呢?”楚老爷子笑着朝后看了看:“在书房呢。”还好在府上。秦让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赶紧点点头道:“那我去找表弟问些事情。”楚垚的书房在南院,距离正门有段距离,等到了书房门外时,秦让已是满头大汗。“表弟可在?”秦让缓了两口气,伸手在门上敲响。书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他略一抬头便能看见楚垚似笑非笑的眼神:“找我何事?”秦让实在没好气,进门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冷茶直接问:“楚垚,你跟我妹妹之前在哪里见过?”“什么?”楚垚神色讶异,压下半挑的眉头坐在秦让对面。秦让上下打量他几眼,轻嗤一声道:“别跟我故弄玄虚了,赶紧说吧。”“哦,”楚垚点了两下头,不紧不慢的往后靠去:“是秦婳让你来问我的?还是秦夫人让你来问的。”秦让见他又开始转移话题,抿抿唇角:“是我要来问的。”楚垚抬眼,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身上。“当年秦府大火,丢了婳儿,自那以后母亲便郁郁寡欢,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回来,我总得查清楚当年那件事情,究竟是何人为之。”听明白他的意思,楚垚默了片刻,而后道:“在红楼。”“什么红楼?”他突然说出这个地方,秦让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霎时怔忡住:“你说你之前在红楼见过婳儿?”楚垚也有些难言,绷紧唇角点头:“是。”“得到皇上命我率人前去抄封红楼前,我曾经去过一趟红楼,那天外头下着小雨,我刚进楼,就看见有位蒙着面纱的姑娘,我当时只觉得奇怪并未做他想。后来秦府再见,我一眼便认出是她,她应该也见过我,就在封楼我宣读口谕之时。”说到这儿,楚垚耸耸肩,万分无奈道:“只不过,她已经把我忘了。”“照你这语气,你还感觉挺可惜的。”秦让有些不爽。楚垚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可不是,当时秦夫人的意思那么明显,我本来也想试试看,毕竟我年岁不小了,但谁知……”秦让气急败坏的打他:“你滚吧你,打起我妹妹主意来了。”“但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妹妹对我好像也没有那些心思。”楚垚看他一眼。两人又胡诌一番,秦让才离开。出府后,他站在石狮子前立了许久。秦让一直以为这些年来秦婳只是食不饱穿不暖,可没曾想到过,她竟是在那里活下来的。十四年来,她身上没有染上一丝风尘气,已实属不易。他们曾经那样靠近,却也那样远。-五月十六。隆兴寺明日举行寺会,京中达官贵妇平日里最喜来烧香拜佛,这次寺会上还请了大师前来念佛经,到时必定是人山人海。胡家那边被傅时珣派去的暗卫盯着,一直未曾有过动静,直到今日终于按捺不住了,暗卫得了消息便回来告知傅时珣。他弯腰站在书房窗户旁边,案几上摆放着一盆花。这花名叫豫竹,是秦婳坠崖后傅时珣便买回种下的,眼下将将生出花骨朵来,颜色妖艳异常。傅时珣声音冷漠:“出城了吗?”“是,趁着天色尚未全黑,胡夫人叫胡府老管事亲自送那位出去的,瞧着那方向,应当是要去黑山庄。”暗卫一字不落的给傅时珣说了清楚,他忽而又道:“秦家那边也已经知晓了。”傅时珣给花苗浇水的动作微顿,放下木勺后,手指拂过花叶淡声道:“去备马。”“是。”暗卫悄无声息的再次离去。青武从外头绕进来,站在屏风边道:“裴公子来了。”“他来做什么。”傅时珣的半张脸隐匿在暗处,转过身子放下挽起的窄袖口,而后道:“你去告诉他,本王今夜留宿于宫中,未曾回府。”“可是……”青武有些焦灼,直接上前一步道:“可是裴公子直接说了,他知道您要去做什么,说要陪您一道去。”傅时珣神情漫不经心,轻笑一声将匕首装进靴筒里:“他会做什么。”话虽这般说着,但傅时珣还是抬步出去,与裴景行相视而立。月色撩人,两人对视良久,直到暗卫牵着马走来,裴景行才微不可察的叹息:“赶紧走,早点去免得被发现。”傅时珣没回应他,两人利索的上马朝城门而去。露了腰牌,城门侍卫连忙行礼道:“王爷,裴公子,城门即将关闭,您二位……”“只是出去办些急事,不会耽误多久的。”裴景行面色上仍旧带着笑。傅时珣低低嗯了声,“会尽快赶回来。”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侍卫只好放行。毕竟傅时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眼下出去若是为了皇上办事,耽搁了他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得到通行后,傅时珣与裴景行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马车轱辘痕迹快马加鞭的往前赶,不多时,傅时珣透过树林间隙看见了不远处行驶缓慢的玄色马车。傅时珣抬了抬手,裴景行会意慢下来。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了小段路程,傅时珣听见马车内偶尔传出的几声对话,他才彻底确定里头是胡二公子。眼神暗了暗,傅时珣忽然夹紧马腹,狠狠一扬鞭,马儿就飞快的追了上去。前头的马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加快了速度。只是可惜,傅时珣刚追上就侧身掐住车夫的脖子将其狠狠一拉,车夫摔下马车连滚几圈,正想逃时,裴景行勒紧缰绳,马儿前蹄抬起,踩中车夫脑门。傅时珣顺势捏住马车缰绳,轻轻一拉,马儿就停了下来。“不下来吗?”傅时珣嗓音本就偏冷,如今回荡在这空荡的树林间,还有些瘆人。胡二公子缩在车厢内颤抖,紧紧咬着管家肩上衣料呜咽:“不要去。”他知道下了马车是什么结果。面对傅时珣,他只有死路一条。听见车厢内的窃窃私语,傅时珣莫名笑了:“我只当你是个怂包,没想到还是个孬种。”胡二公子没有动静,他仿佛根本不在意傅时珣的言语挑衅。等了一阵还是没反应,傅时珣的耐性被磨干净,弯腰从靴筒里拿出匕首,拿下鞘后刀锋发亮反光,他轻轻吹了吹,沉声道:“你不出来本王就进去了。”年迈管事到底是不经吓,傅时珣刚伸手掀开车帘,他屁股尿流的从里头翻身摔下马车。“王爷,王爷,请您饶小的一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管事跪在马前连连磕头。傅时珣面无表情的抬手将胡二公子从里面拉了出来。他早前已经被青武废了手脚,如今就像是个废物一样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附车轱辘瘫坐在地上。裴景行看了眼天色,提醒道:“赶紧些,快要关城门了。”听到这句话,胡二公子终于慌了神,他气急败坏的看向傅时珣,恨声道:“你这般对我就不怕得罪胡家吗?我知道你是为了谁,秦婳又没事,你何必……”他的话还没说完,傅时珣已经跳下马将匕首插进他心口处,刀尖全部没入,只剩下一点点尾部还留在外面。傅时珣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你应当庆幸她没事。”若她有事,本王灭你胡家满门。胡二公子还残留着一口气,傅时珣再回头,那老管事已经被吓得犯了心悸症,脸色惨白,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四肢僵硬着颤抖不已。傅时珣刚到他面前,老管事歪着头已经断了气。两人在原地停留一阵,确定无人偷生后才离开。裴景行在马上久久不说话,直到待封锁城门最后一刻入京后,他才开口:“阿珣。”傅时珣偏头去看,他低声道:“你说你当初,怎么就没有早些明白过来呢。”灯火阑珊下,傅时珣缓缓垂眸,视线定格在指尖的鲜血上,沉吟许久,他轻笑着回应:“我这人愚钝,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以后才后悔。”“不过还好,还来得及。”两人回府时特意从秦家绕过,傅时珣盯着紧闭的秦府大门。这里面住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胡二公子遇刺身亡,连带着胡府管事与车夫一并丧命的消息,翌日一早传入秦婳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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